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不过有些人却例外,比如金瓶梅中寡廉鲜耻的西门庆一旦看到漂亮的美眉,不论是谁的女人,他照样垂涎三尺,当然暗暗的浮想联翩还是不够的,碰到自己中意的,他还要亲自下一把狠手,偷偷的下劲儿。看来真的是朋友妻不客气。
当初西门庆曾和花子虚应伯爵等人在十字街头结成兄弟,花子虚贵为太监的侄子,因为家里有些银子,自然被西门庆惦记。西门庆的这些朋友,无非是吃吃喝喝,狗肉朋友而已。西门庆早就知道,花子虚的娘子乃是梁中书的小三,容貌甚是漂亮,因此格外留意。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花子虚身体素来不好,床第之间本来不和老婆的意。因此他的老婆李瓶儿对西门庆格外反感,再加上花子虚的叔父乃是个太监,平时对自己侄子很不感冒,对自己侄媳妇却充满好感,因此一来二去,这变态的老家伙对花子虚的夫人李瓶儿还真有点坏心思。
却说西门庆自从盯上了李瓶儿,就找准机会接近。却说有一次西门庆找花子虚喝酒,因为花子虚没有在家,西门庆居然径直走进屋里。书上便写道:那西門庆三不知走进门,两下撞了个满怀。这西門庆留心已久,虽故庄上见了一面,不曾细玩。今日对面见了,见他生的甚是白净,五短身才,瓜子面儿,细湾湾两道眉儿,不觉魂飞天外,忙向前深深作揖。后来花子虚回来,西门庆便拉着花子虚去饮酒。当天便是喝醉了,西门庆送了回来。交付明白后,就要告回。妇人旋走出来,拜谢西門庆,说道:“拙夫不才贪酒,多累看奴薄面,姑待来家,官人休要笑话。”
那西門庆忙屈身还喏,说道:“不敢。嫂子这里吩咐,在下敢不铭心刻骨,同哥一搭里来家!非独嫂子耽心,显的在下干事不的了。方才哥在他家,被那些人缠住了,我强着催哥起身。走到乐星堂儿门首粉头郑爱香儿家,──小名叫做郑观音,生的一表人物,哥就要往他家去,被我再三拦住,劝他说道:‘恐怕家中嫂子放心不下。’方才一直来家。若到郑家,便有一夜不来。嫂子在上,不该我说,哥也糊涂,嫂子又青年,偌大家室,如何就丢了,成夜不在家?是何道理!”
妇人道:“正是如此,奴为他这等在外胡行,不听人说,奴也气了一身病痛在这里。往后大官人但遇他在院中,好歹看奴薄面,劝他早早回家。奴恩有重报,不敢有忘。”这西門庆是头上打一下脚底板响的人,积年风月中走,甚么事儿不知道?今日妇人到明明开了一条大路,教他入港,岂不省腔!于是满面堆笑道:“嫂子说那里话!相交朋友做甚么?我一定苦心谏哥,嫂子放心。”妇人又道了万福,又叫小丫鬟拿了一盏果仁泡茶来。西門庆吃毕茶,说道:“我回去罢,嫂子仔细门户。”遂告辞归家。
有了这般安排,西门庆便顺理成章的和李瓶儿搞到了一块儿。如此西门庆仅用了三招:
其一,给花子虚称兄道弟,不至于来得如此唐突。西门庆和花子虚距离很近,又经常在一起玩耍,因此很是熟悉;并且想法设法接近李瓶儿,给别人一个好印象。那西门庆本来就是帅哥,当然打扮起来更是风流倜傥。少顷,打选衣帽,叫了两个跟随,骑匹骏马,先迳到花家。
其二,给花子虚下套,让他往里面钻。故意让他喝的酩酊大醉,来接近李瓶儿。
其三,在李瓶儿面前,编排花子虚的不是。方才哥在他家,被那些人缠住了,我强着催哥起身。走到乐星堂儿门首粉头郑爱香儿家,──小名叫做郑观音,生的一表人物,哥就要往他家去,被我再三拦住,劝他说道:‘恐怕家中嫂子放心不下。’方才一直来家。若到郑家,便有一夜不来。嫂子在上,不该我说,哥也糊涂,嫂子又青年,偌大家室,如何就丢了,成夜不在家?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