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快活 2023-6-27 12:18
【碧雪寒霜第三部1–6】作者:不详
【碧雪寒霜第三部1–6】
作者:不详
2023/6/27发表于:首发SexInSex
字数:194035
碧雪寒霜
第三部 梦回天阙
备注:本书作者已明确不再写了,以下就是解散群前的最终文本。我曾在群
里,据作者讲,他写这本就是自娱自乐,既不收费也不对外。
他把前两部和第三部的部分章节发给了「朋友」,结果被朋友不小心泄露,
并被发到网上。
然后就有书贩子假冒作者骗钱。作者怕读者上当,就收了一些询问第三部的
读者。作品依然免费更新,但需要读者点评。群里总共收了三、四十人,我就是
其中一个。
但贩子还是不死心,继续贩卖,作者一气之下就宣布停笔,并解散了更新群
。
现在看到有人卖第三部,我就干脆发到搜书吧。(但愿作者不要骂我,我觉
得宁可让读者看,也不能让无良贩子赚钱。)
第一章 乱世棋局
靖元初年,建国不足半年的南夏朝廷顶住了金国大举进攻,取得几十年来两
国交战史上罕见的胜利。
时值三月,北方依然寒气逼人,江南却早已春意融融。整日在惊恐中度日的
百姓终于展开笑颜,一群群结队出行踏青,感受着少有的轻松惬意。
这场大胜来得如此及时,不但坚定了将士们的信念,也恢复了百姓对夏国的
信心。
数十年来,江南民众苦大夏久矣,常年被繁重的税负压得抬不起头,又时常
听到边关失利,不得不向敌国纳贡,靠卑躬屈膝维持和平的消息,因此心中对大
夏都充满怨念。
然而赵晟登基后轻赋税,免徭役,又在大战中力克强敌,总算一改赵氏皇族
在民众心中的形象。
「当今皇上年轻有为,称得上一代明君。大夏总算有了盼头。」
「可不是吗,这样痛快的胜利已经多年不曾见过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笑意。
有人道:「皇上圣明,大元帅更是功不可没。杨将军不愧是骠骑将军的后人
,将来必成一代战神。」
「还有云将军,若不是她诛杀金国太子,这一仗也不会胜得如此干脆。」
说起云凌雪,大家想到女将依然置身敌后,不禁都哀声长叹。
临安府,朝堂之上。
赵晟身着龙袍,头戴皇冠,接受群臣跪拜称颂。
江南大捷,原本该龙颜大悦,可此时他的眼中却满是忧虑。
「众爱卿,此战大胜,朕本该与群臣同乐。可是想到云爱卿还在敌国,朕总
是难以安心。不知诸位可有良策,接云将军回归。」
杨傲天心口发热,眼眶微微湿润。他每日思念阿雪,担心她的处境,经常夜
不能寐。如今赵晟在大胜后率先考虑云凌雪的安危,令他顿生投靠明主之感。
可是杭州与梁山相隔何止千里,除非举倾国之力北伐,哪里有办法与阿雪会
和。
众臣交头接耳,最终目光还是聚焦在杨傲天与唐芷柔身上。
唐芷柔思虑再三,出列道:「臣有上中下三策,还请陛下定夺。」
「哪三策?爱卿快快讲来。」
「上策:休养生息,扩充军队,待实力足以与金国对抗时再出兵北伐。只是
这样一来,就无法顾及云将军安危。臣以为,如敌国不主动来犯,最多三年,我
大夏就有与金国一决高下的实力。
中策是:从西路出兵,取荆州、襄阳,步步推进,一来可与云将军南北呼应
,二来若敌军来攻,我军可退守江南,牵制金军,以解梁山之围。这中策还有一
个好处,那就是北方民众流离失所者众,利于我军招募新军。
所谓下策就是立刻北伐,与金军决战。如果胜,云将军将会得救,但如果失
败,大夏将陷于险境。」
赵晟沉思良久,叹息道:「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陆寻道:「臣以为当按上策行事。陛下首先要考虑的是江山社稷,绝不可意
气用事。」
「书生之见。」阚泽朗声道:「云将军对我大夏功不可没,若见死不救,岂
不让天下人寒心!」
众臣议论纷纷,文臣大都同意陆寻的意见,武将则全都站在阚泽一边。
见杨傲天一言不发,赵晟问道:「杨将军,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杨傲天躬身道:「臣内心所想当然是立刻出兵。只是臣也明白,两国交战当
以大局为重。一切还请陛下定夺,臣绝无怨言。」
「好,朕已下定决心。请杨将军调兵遣将,先取荆州,再夺襄阳。」
「请陛下三思!」
「陛下英明!」
几位文臣还想阻拦,赵晟取出佩剑,一剑劈下龙案一角:「朕意已决,再敢
阻拦者当如此案!」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文臣们摇头退下,武将则个个面露喜色。丞相岳纲面色
复杂,暗暗想道:「都说皇帝只会考虑权力和利益,当今圣上却能为臣下孤注一
掷,不知对大夏是福是祸?」
退朝回府的路上,唐芷柔走在杨傲天身边,轻声道:「傲天大哥,我不能让
你即刻发兵去救云姐姐,你会怪我吗?」
傲天摇了摇头:「我怎会怪你。下策万万不可取。当今圣上能力排众议,采
取中策,我心中已万分感激。陛下圣明,有情有义,不枉我们舍命相护。」
他凝视着唐芷柔的眼睛,突然到:「芷柔妹妹,你已经预料到圣上会采用中
策?」
唐芷柔轻声道:「圣上对云姐姐的关心并非假意,自然不会不顾姐姐的安危
。大哥请想,陛下江山未稳,最需要依靠的是谁?」
「金国未灭,最依仗的还是我们。」
「所以说,对天下的中策,对陛下确是上策。如果他真的对云姐姐不管不顾
,就不怕大哥寒心吗?」
「所以妹妹故意说出三策,而陛下只能选中策。有了选择余地,就不至于置
陛下于一意孤行的境地。」
唐芷柔微微一笑:「大哥比过去通透多了,以后柔儿的心思都瞒不过哥哥了
。」
不过她还是轻声叹息:「陛下倚重我们,即是好事也是坏事。」
傲天不解:「为什么倚重我们反而会是坏事?」
「你可知道功高震主是历来臣子最忌讳的事情。我们救过陛下,若以后为他
打下江山,任何赏赐都不足以配得上大哥的功劳。你让皇帝如何面对?」
「这……」天气依然微寒,傲天额头却冒出冷汗。
「这也没什么,等大局已定,我们就隐居山林,再也不问世事,一起去过神
仙般的日子。」
唐芷柔含情一笑:「大哥能这样想,柔儿就放心了。」
几日后,杨傲天率五万大军出发,从黄州渡江直取荆州。
荆州敌军多为慕容氏部下,与夏军交战几乎一战即溃,围城三日后就开城投
降。
杨傲天稍稍整顿兵马,几日后抵达襄阳。
……
江南百姓归心,夏军意气风发,而金国上下却一片沮丧。
此战先是损了太子,接着大将拓跋娄室又死于非命,整个金国拿得出手的悍
将已屈指可数。
皇帝拓跋野律忧心忡忡,待无忌等人赶回幽州,立即将众将召集在一起。
金皇先是昭告天下,立拓跋翰为太子,接着与众将商议抗敌之策。
「前方战报,夏军展开反攻,当前已兵发襄阳。梁山又有云凌雪这颗钉子,
不知诸位有何对策?」
耶律休哥道:「此战失利主要因为夏军有坐拥地利,依靠长江天险才侥幸获
胜。若真正两军交兵,我金军依然不可战胜。臣还有一计,或能瓦解夏军军心。
」
拓跋野律眼神放光:「什么计策?」
「我们可以恢复夏朝皇帝的帝位,并告知天下人:夏皇北狩,不日即将重返
中原。此乃大夏正统,江南小朝廷不过是用兵自立的反贼。」
金皇沉吟道:「此计不知有多大用处,两位皇帝失了民心,不知还有多少人
会拥戴他们。」
「夏国读书人讲究正统,总会有人响应,就算是制造些混乱也好。」
拓跋翰道:「儿臣以为军师此计可行。不妨麻烦大人去和夏皇谈一谈,听听
他们的想法。还有,先给两位皇帝安排更好的府邸,不能再以囚犯的身份对待他
们。」
拓跋野律点了点头:「有劳军师了。」他转向拓跋翰:「那襄阳战局呢?派
哪位将军前去平定?」
拓跋翰盯着无忌道:「当今能率领大军的只有本王和无忌将军了。当前一是
要诛灭梁山反贼,二是要解襄阳之围,不知无忌有何看法?」
无忌躬身道:「臣以为,梁山不足为虑。他们虽然取胜,所剩兵力也寥寥无
几。本将建议联合慕容氏,对他们围而不攻,只要能拖住云凌雪即可。
当前重中之重依然是襄阳,必须集合兵力一举击溃夏军。」
金皇扫视四周:「诸位可同意无忌的想法?」
诸位金将小声嘀咕几声,最终统一意见:「一切请圣上定夺。」
「那谁来领兵?」
拓跋翰上前道:「皇儿愿往。」
「不行,太子必须坐镇后方,绝不能轻易犯险。」金皇连连摇头,他已失拓
跋望,绝不能再失去唯一的皇子。
金皇目光投向无忌:「拓跋无忌,你可愿当此重任?」
「臣义不容辞!」无忌跪地叩首。
拓跋野律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上前扶起无忌道:「从今天起,你就是金国
征南大将军,望你能不辱使命,剿灭南方这伙叛贼。」
商论已毕,无忌这才匆匆赶回府邸。他刚刚返回幽州就被皇帝召入皇宫,连
家都没进,更不要提与紫萝和赵灵曦相见。
还未到府中,金夏两位公主已在门前等候。无忌刚一下马,紫萝就扑了上来
,搂着他娇声道:「郎君总算回来了,你可知这两个月我有多担心。」说着话,
眼眶就红了起来。
无忌搂着她安慰道:「我不是回来了嘛。这些日子,灵曦没惹你生气吧。」
紫萝撇了撇嘴:「你问她好了。」
自从紫萝逼赵灵曦委身潘术古引起冲突之后,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赵灵曦每
日异常谨慎,从不给紫萝留下把柄。
直到有一天,紫萝欺人太甚,逼她下跪亲吻自己的脚掌。赵灵曦忍无可忍,
再次将金国公主痛打一顿。
金国公主从小没挨过打,如今三番两次被奴婢收拾,委屈得躺在床上不住抹
眼泪。
刚刚被打的娇嫩臀部依旧火辣辣生疼,然而公主却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
受真的好奇怪,怎么……竟有些舒服。
莫非自己犯贱,喜欢别人欺负。紫萝脸红得发烫,玉手轻抚翘臀,身躯酥酥
软软,蜜穴深处不知何时已变得异常湿润。
之后紫萝挑衅更加频繁,挨打也成了常事。赵灵曦惊奇地发现,紫萝被虐时
时常香腮粉红,媚眼如丝,呻吟声听着貌似痛苦,其实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你这奴婢,轻一点,啊……等无忌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紫萝一边娇嗔,一边扭动玉体,看得赵灵曦茫然不知如何处置。
无忌这才转头看向赵灵曦,却见女子低着头,一副等待处置的柔弱样子。
当天晚间,无忌与紫萝倒凤颠鸾,一直弄到半夜。紫萝乘机将赵灵曦欺负自
己的细节讲给无忌,却丝毫不提被打原因。
无忌顿时满面怒容:「这奴婢好大胆子,竟敢欺负主人。我这就去收拾她。
」说着话,披上外衣就要出门。
「郎君息怒,那奴婢虽然有错,可毕竟曾经是大夏公主,总要留些情面才好
。」紫萝倚在门边,嘴角带着狡黠的笑容。
无忌冲进赵灵曦房门,刚一进门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灵曦,你好大的胆子
,连金国公主都敢打。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灵曦于是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无忌越听脸色越沉,到最后叹了口气:「
没想到紫萝这么恶毒,以后我若不在,又有谁来保护你。只是有些奇怪,公主挨
了打,为何没有找人报复你?」
「我也奇怪,紫萝公主似乎喜欢受虐,有时我能感到她是故意讨打,挨打时
还颇为享受。」
「竟有这事。」无忌皱了皱眉,随即笑道:「这样也好,不过你还是要注意
分寸,不要真的惹怒了她。」
赵灵曦柔情脉脉地盯着无忌,轻声道:「这次征战遇到你的大哥了吗?」
无忌道:「一切都遂了你的心愿。金国战败,我也全身而退。这一战我不但
遇到了傲天大哥,还曾与他阵前交战。」
「啊——那胜负如何?」赵灵曦惊呼一声。
「依旧不是大哥对手,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我恐怕就回不来了。」
赵灵曦长出一口气,自语道:「谢天谢地。」
「对了,有个事情要告诉你,陛下准备恢复你皇兄和太上皇的皇位,从今后
,他们的日子会好过些了。」
「为什么?」赵灵曦惊得跳了起来,接着摇了摇头:「但愿皇兄和父皇不要
接受,他们的罪过太重,还有什么脸面再做皇帝。」
无忌盯着女子,叹气道:「公主的心还是向着夏国。」
「可我心里也有你。」赵灵曦拉着无忌的手,轻轻放在胸前:「无忌,我想
见皇兄和父皇,你能帮我吗?」
无忌点了点头:「我尽量安排,你等我消息。」
十日后,赵灵曦终于见到阔别多日的皇兄和父皇。
两人被安排在一座崭新的府邸,数名太监和宫女在府中侍奉,每人还有几位
妃子陪伴,起居虽比不上盛都时奢华,却也与金国贵胄相差无几。
「灵曦!」
太上皇老泪纵横,看到千灵公主时双腿不稳,险些摔倒在地。被掳至金国还
不足一年,太上皇花白的头发已经变成一头白雪,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少许。
「父皇!」赵灵曦泣不成声,一头扑倒父亲怀中。「这些日子你们是怎么熬
过来的?」
太上皇擦了擦眼泪,泣声道:「开始那段日子简直生不如死,我和你皇兄被
关在一间囚牢,每日吃着糟糠一般的食物,终日不见天日。
几个月后才稍有好转,有了自己的房间。他们还给了我笔墨纸砚,平时可以
写诗作画,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再之后,他们还给了我女人。」
旁边一名太监插嘴道:「千灵公主,你又要当姐姐了。太上皇老当益壮,两
位妃子都有了身孕。」
赵灵曦秀脸微红,心头又痛又恼。母妃被掳入宫,整日被金国皇帝蹂躏,父
皇却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情。
「十多天前,金皇派人把我和你皇兄接到这里,我带你四处转转。」太上皇
拉着公主的手,起身向长廊走去。
公主的心一片冰冷,木然跟随在父皇身后。当年,他昏庸无道,葬送了大好
江山;如今,他乐不思蜀,只因一点小恩小惠就对敌人感激涕零。自己怎会有这
样的父亲,大夏怎会有这样的皇帝。
「这是我的书房。」太上皇指着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说道。
书房古朴雅致,正前方是一张紫檀木书案,上边摆着砚台、笔洗和几支粗细
不一的狼毫。
墙上挂满字画,一看就是太上皇的手笔。做为皇帝,太上皇无疑是失败的,
但做为书画家,他可以傲视当代,甚至名垂后世。
几幅山水画意境高远,花鸟画栩栩如生,称得上难得的珍品。
画作旁边是几幅诗作,瘦金体的大字力透纸背,如铁画银钩,天骨遒美,逸
趣蔼然。
其中一幅是首绝句:故园寒月映窗棂,惊飞蝴蝶梦不成,可怜细雨秋风夜,
红烛垂泪到天明。
题跋写着几行小字:客居金国半年有余,风雨夜有感。
这首诗意境凄绝。庄周梦蝶,蝶为庄周,可怜的皇帝却连梦中的自由都不可
得。
另外一幅是首小词,词牌眼儿媚。
家山万里旧芳华,梦回帝王家。笙歌吹遍,兰亭日暖,月影夕斜。
此去经年人白发,碧雪绕胡沙。故园何在,寒霜凄冷,泪洒梅花。
公主轻声读着诗词,眼眶不觉湿润,内心叹道:「碧雪胡沙,寒霜凄切,山
河破碎,故园如梦。如果不是你昏庸无能,听信谗言,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
赵灵曦正自感伤,太上皇却道:「过去整日政务繁忙,没有时间吟诗作画,
比起当初,我倒觉得当今日子更加自在。」
公主无语,良久后才轻声道:「带我见见皇兄吧。」
赵煜比在盛都时憔悴甚多,双眼迷茫,似乎有些魂不附体。
「皇兄,小妹求你一事,可否拒绝金人,不要再做皇帝。」
「我不想做皇帝,不想做皇帝,这辈子都不想……」赵煜神经质地说了半天
,忽然痛哭起来:「可是我不答应的话,他们就会杀了我。我不想死。」男子抱
着头,肩膀阵阵颤抖。
赵灵曦无奈叹息:「皇兄,父皇,你们保重。」女子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
头。
回到驸马府,公主独坐窗前,心情久久无法平静。该恨他们,怨他们吗?自
己又有什么资格,不也是在敌国苟活吗?
无忌不知何时走进房间,搂着她的香肩道:「许多事情,人力无法挽回。你
的父皇如此,我们又何尝不是?」
公主搂着无忌,眼泪无声流满面颊。
「我现在是征南大将军,不知何时又要奔赴战场。还好,对阵的不是云姐姐
。」
赵灵曦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男子。
「云姐姐杀死太子,已成金国眼中之钉。其实最好的战法是派兵攻打梁山,
以大哥的心性,就算冒死也会前来救援,这样金国胜机最大。」
「那皇帝会做何抉择?」
「皇帝听从了我的建议,对梁山围而不攻,全部兵力南下与夏军决战。他们
不懂夏人,更不明白情义对大哥意味着什么。」
公主泪眼朦胧,头脑乱成一团。这一刻,她不知该如何抉择,是祝愿无忌得
胜而归,还是宁愿面对他冰冷的尸体。
「你去吧,若你战死,奴家会随你而去。」思虑片刻,女子好似看清自己内
心。能报的仇已经报了,无忌已成她此生唯一的依靠,陪着他死,或许是最好的
结局。
……
中原大地即将再次掀起腥风血雨,星月宫内仍如世外桃源。
腊梅开了又谢,桃花也已含苞待放。四面幽闭的深谷内绿意昂然,一派暖春
景象。
与温暖春风一道而来的是躁动的春心。
自从上次无意间窥见丑奴儿骇人的巨棒,主仆二人之间变得异常尴尬。云绮
霜不敢与男子独处,每次没说几句话就借故把他赶走。
丑奴儿也不敢违抗,只能乖乖离开,不过他偷眼望去,总能见女孩面色潮红
,一副少女怀春的情状。
云绮霜何尝又不明白少年的心思。他的凝视自己的眸子泛红,充满熊熊的火
焰,只稍稍点头,男子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把自己揉烂,撕碎。
不过少年还算守信,即使忍受着煎熬,也不敢做出半分无礼举动。
为了避免与丑奴儿独处,云绮霜每日早早便离开院子,独自在星月宫外的一
条小径徘徊。
「哟,这不是霜儿妹妹吗?」身后传来兰姬的声音。
云绮霜上前施礼,却见女子面上带着淡淡的哀愁。
「兰姬姐姐,你有心事?」
兰姬轻声叹息:「星月宫外的耳目传来消息,江南战事结束,有人重金请星
月宫出马,诛杀一位武林世家的当家老爷。星奴们功力不够,圣女指派我出手,
三日后就要出发。」
这段话头绪众多,云绮霜却只关心「江南战事」四个字。
「姐姐可知江南战事战况如何?哪方获胜了?」
兰姬道:「听线人讲,金国出兵二十万攻打夏国,寸功未立就大败而归。还
听说,金国的太子被一位姓云的女将军所杀。真巧,那名女子与妹妹同姓。」
云绮霜芳心乱跳,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有没有那位女将军的消息?」
兰姬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她被困在敌国,当前生死不明。」
「啊——」云绮霜轻呼一声,急忙转过头,生怕兰姬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霜儿妹妹怎么了?你认识那位女将军?」
「不。」女孩连连摇头,「我只是非常敬仰这位将军,但愿她能顺利逃出。
」
兰姬又与她聊了几句,愁容满面地转身离去。云绮霜内心却生波澜,恨不得
能立刻逃离星月神教,去助姐姐一臂之力。
然而,女孩的心很快又沉了下来。以自己的功力,就算赶到战场又能有多大
助益。
必须变得强大,否则永远是个累赘。女孩暗暗咬牙,如何才能快速变强,难
道只有采阳补阴这一种方式?
又到深夜,心乱如麻的女孩夜不能寐,眼前总是浮现丑奴儿怒起肉龙的形状
。浓精狂喷,直达房梁的一幕不断重现。每当想起这个画面,女孩周身都随之剧
震,好似身中利箭,无力地娇吟着,却无一丝力气反抗。
「你的玄阴媚体已经彻底觉醒,沉沦欲海是你无法抗拒的宿命。」凌慕风的
话响在耳边,云绮霜将嘴唇咬得发紫,可是依旧无法对抗内心的欲望。
失身之前,每次情动时,女孩只要按照姐姐教的心法吐纳,就能压住心头欲
望。可现在,无论如何运功都无济于事。运功后,周身像湿透了一样,蜜穴中依
旧春潮泛滥。
即便如此,一切照旧,任何事都没发生。
萧紫漓首先沉不住气,叫来丑奴儿痛骂道:「你这笨蛋,怎么还没上手。」
丑奴儿跪地叩首:「主人不主动要求,奴才就是死也不敢对主人不敬。」
圣女叹了口气:「还是本宫出马吧。」
傍晚时分,萧紫漓捧着一壶酒飘然而至。
云绮霜起身相迎,敛衽施礼道:「不知圣女驾到,未曾相迎,请恕不敬之罪
。」
「霜姬妹妹,不必客气。」萧紫漓放下酒壶,移身到女孩身边,柔声道:「
今晚本宫和你小酌几杯,顺便看看妹妹的进境。」
两人相对而坐,圣女道:「妹妹与丑奴儿双修也有些时日了,再过几天本宫
就带你去星月秘境修习采补大法。」
云绮霜红着脸道:「但凭圣女吩咐。」
「跟姐姐讲一讲,被丑奴儿操是什么感觉?他的本钱惊人,姐姐害怕你受不
了呢。」
少女脸红似血,低头轻声问道:「圣女怎知丑奴儿本钱惊人,莫非也曾试过
?」
萧紫漓自觉失言,轻咳一声道:「那丑奴才哪有资格被本宫临幸。不过倒是
见过他露出阳物的样子。这丑奴儿样貌虽丑,但身下奇货可居,妹妹倒也不吃亏
。」
云绮霜被她的淫言浪语羞得恨不能钻入地下,低头不敢与圣女对视。
「还这么害羞呢,来陪姐姐喝一杯。」
萧紫漓倒满两只酒盅,自己先喝了半杯。云绮霜无奈,只得举起杯,也喝下
一小半。
看着少女半杯酒下肚,萧紫漓诡秘一笑,眸中紫芒闪烁,死死盯住女子清澈
的双眸。
「妹妹可有心上之人?」
一句软糯妩媚的娇声传入少女耳中。
云绮霜头脑木然,无法思考,乖乖答道:「我有未婚夫君,只是再也无法相
见。」
「他的名字?」
「杨傲天。」
萧紫漓妩媚一笑,「妹妹不必难过,你的心上人这就来了。」
「在哪里?」云绮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从门口走来。
「傲天哥哥,是你吗?」女孩泪水狂涌,对面之人英姿勃发,满面笑容,不
是傲天又能是谁。
「闭上眼睛。」
勾魂的声音再次响起,云绮霜眼皮发沉,慢慢合上双眼。
少女浑浑噩噩,感觉被人抱着轻轻放在床上,接着身躯微凉,已被脱下外衣
。
「丑奴儿,霜姬妹妹今晚就是你的人了,回头记得补偿本宫。」萧紫漓隔着
衣服伸手握住男子肉棒,轻轻掐了一把,媚笑着转身离去。
男子望向床榻,立刻被眼前娇艳美景惊得合不拢嘴。
在他眼里,海棠春睡般的少女已非人间女子,而是梦幻中的瑶池仙子。圣女
香肌雪肤、姿态妖娆,已是极品美人,可与主人相比,依旧逊色不止一分。
云绮霜玉体横陈,雪肌外露,仅留一件嫩红色肚兜。此刻,她美目紧闭,娇
喘微微,双颊上粉霞蒸腾,令原本天姿国色的面容更加勾人心魄。
圆润的削肩下,是两道精致的锁骨,再下边是起伏不定的饱满酥胸。虽有肚
兜掩盖,依然挡不住诱人的深深沟壑,两颗乳头翘立,紧贴着绸布,顶出两粒惹
人遐思的凸起。
女孩虽还年轻,身材已如熟妇,玲珑的曲线如鬼斧神工雕刻,没有一处不完
美到极致。
两条雪白的玉腿张开,左腿挺直,右腿微微蜷曲,最神秘的桃源洞口一览无
遗。
「你的主人是天生白虎。」
丑奴儿这才理解白虎的含义。云绮霜的阴户粉嫩,耻丘高高隆起,两瓣淡粉
色的阴唇微微张开,露出更勾魂的一线艳红。
整个玉丘没有一根毛发,满是白皙滑腻的雪肌,如同带着一抹粉红的雪白馒
头,令人垂涎欲滴。
原来主人那里这么好看,别说其他女子,就连圣女也无法相比。
「呜呜呜」男子喉咙间发出野兽般的声响。他的额头闪亮,双目血红,心脏
跳得像密集的鼓点,似乎就要从胸腔飞出。
只要前进一步,只要压住这具娇躯,梦中想过千百遍的情景就会成为现实。
可是主人还没有醒,这样玷污心中的女神算不算罪过,主人醒来会不会难过。
丑奴儿下体暴胀,阳具几乎要把裤子顶破。他三两下除去衣物,一步步向床
前移动。
「嗯,嗯。」女子还没从梦境中醒来。不知在梦中想到还是看到什么,柔唇
微微张开,不住发出醉人的娇吟。
男子鼓起勇气,终于移到床头,粗壮的大腿贴上女子一只晶莹的玉足。
「你虽然是我的星卫,却不能和我有肌肤之亲。」女子的话响在耳边,稍稍
压制住他勃发大的兽欲。
就算不能与主人双修,抚弄一下玉足总可以吧。丑奴儿想起给女孩洗脚的一
幕,那根巨棒猛地抖动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跪在床头,伸手握住女子精致的脚踝。女孩小腿轻轻抖动,却
没有挣脱。丑奴儿把粉红的足弓贴在脸上,深深吸了口气。
没有丝毫异味,唯有淡淡的幽香。男子陶醉地闭上眼睛,大手沿着小腿缓缓
向膝弯摸去。
「啊……好痒。」女孩在梦中喊了一声,接着继续沉睡。
丑奴儿抚摸着女子柔嫩的肌肤,张嘴含住一根足趾。他的舌头比常人更厚、
更长,却不失灵活。舌尖绕着足尖细细舔舐,每一处缝隙都不曾错过。
「啊……」女孩双足剧烈抖动,钻心的奇痒针刺般掠过全身。「不要……大
哥,不要舔那里。」
女孩声音呜咽,却又带着无比的满足。
男子依旧在舔弄美玉雕刻般的小脚,从足心到足跟,然后慢慢滑到柔嫩的小
腿。
云绮霜半梦半醒中挣扎片刻,最终认命一样停止扭动。看着亮晶晶闪着水光
的脚掌,丑奴儿突然想到一个更刺激的玩法。
他缓慢起身,双手握住玉足,将火热的阳物贴住脚心。
「嗯……好烫,好舒服。」女子娇声再起,迷醉中嘟起红唇,娇羞媚态令男
子的心化成一滩春水。
见女子并未反抗,丑奴儿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他按住女子脚背,将两只玉足
对在一起,粗热的肉棒在足心来回抽动。
那根九寸巨龙更加粗胀,鹅蛋般大小的龟头在足心中央出出入入,不大功夫
就把脚心磨得火热发烫。
「主人,我在操你的小脚。我……还要操你的小穴。」丑奴儿心中默念着淫
词浪句,激动得双腿都在颤抖。
他一边抽送 ,一边观察女子表情,见她秀眉微蹙,娇喘连连,心中更是乐
不可支。
抽插一阵,男子略有射意,只得先停在动作。淫邪的目光紧盯着白虎蜜穴,
只见两瓣花唇绽放,穴口内酒红色的嫩肉触目可见,一阵阵蠕动。春潮浪水早已
泛滥成灾,沿着雪白的嫩臀流下,染湿身下的床单。
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爬到床上,黝黑健壮的身体猛压地住女子娇躯。
那根巨杵无处安放,只得紧贴嫩穴,沿着腿缝插在两腿中间。
催情的香气弥漫四周,熏得男子欲火更旺。「这是主人体香吗?比花香还要
好闻。」男子将头埋在女孩肩颈,鼻子贴住肌肤,细细嗅着那股醉人的芳香。
感受到男子躯体,女孩伸手搂住他的腰部,梦中娇声不止:「好哥哥,抱紧
我。」
丑奴儿好似得到暗示,更紧地搂住女子,厚厚的嘴唇在女子脖颈、脸颊、耳
唇不停游走。
当嘴唇即将碰到红唇,男子停了下来,仅仅轻轻一碰就变换位置。在他学到
的知识中,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亲吻,自己虽然迷恋主人,可她绝不会喜欢上自己
。
还有那对高耸的玉乳,他也不敢除掉屏障,仅敢隔着肚兜把玩。不过即使如
此也已让他心魂俱醉,双手揉捏着乳肉久久不肯放手。
女孩被他揉得娇躯乱扭,脸上蒙着一层醉人的潮红。
「好舒服,用力。」
酒醉般的女子挺着胸膛,配合著男子抚弄,藕臂紧搂腰部,玉体向上挺动,
似乎要挤进男子身躯,将自己与男子融成一体。
丑奴儿欣喜若狂,粗长的肉棒开始在两股间抽动。滚烫的阳物与爱液横流的
花唇撕磨,刺激得女子玉体颤抖,娇喘身更加急促。
即使神志不清,云绮霜依然能感觉到与蜜唇贴合处的阳物有多么粗壮,多么
坚硬与火热。
阵阵炽热的暖流传遍周身,让她娇躯瘫软,没有半分力气,唯有屏住心神,
感受着肉棒摩擦带来的销魂快意。
「舒服吗?」
男子更加疾速抽送,大棒沾满爱液,不住在腿心显现,消失。
「霜儿舒服死了……我不行了,要我,快点进来。」
女孩已经喊了出来,双腿紧紧夹住肉棒,玉胯不住向前顶送,想要立即吞下
那根让她神魂俱醉的庞然大物。
「主人,你真的想要?」
丑奴儿单手握住阳物,轻轻顶住花唇,微一用力,半只龟首没入穴中。
「主人?」这两个字就像惊天巨雷,将女孩从梦中惊醒。
她骤然睁开双目,眼前却看到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孔。
那张黑脸胀成紫红色,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就像一只恶兽趴在身上,随时会
将她吞没。
「丑奴儿!」
女孩惊声尖叫,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迷幻中,她见到了傲天大哥,两
人相拥而卧,互相抚摸爱抚。女孩正要将身体交给心爱之人,可傲天突然消失,
变成这个野兽般的男子。
男子被云绮霜的惊叫吓得呆住,惊恐得双唇发颤,只是插入一半的龟首并未
拔出,在蜜穴中不住抖动。
云绮霜终于看清现实,两行清泪从面颊滑落。
几个月前,自己的处子之身被慕容隆强夺。而今日,又要被丑奴淫辱。
「傲天大哥,霜儿妹妹回不去了,你就忘了我吧。」女孩内心狂喊,双眸泪
飞如雨。
火热、肿胀的触感从穴口传来,一阵阵侵蚀着她的躯体。自从媚体觉醒,她
就一直在煎熬中渡过,欲望越是压制就越发强烈,直到无可控制。
丑奴儿令人恐惧的巨物恰恰像一记重锤,砸开封存已久,即将奔溃的欲望之
堤,无限的快意纷至沓来,将其深深淹没。
女孩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无法躲避的命运。
「主人!」丑奴儿声音颤抖,「我可以吗?」
没有回音,也没有拒绝。
「那我进去了?」
依旧毫无声息。
没有拒绝就是同意。丑奴儿兴奋得头脑发胀,嘶吼一声,猛然压下臀部。
「噗嗤」一声,那条胀得像紫茄子般的硕大巨杵突破紧窄蛤口,撑开淫汁四
溢的环环肉摺,狠狠向花径深处插去。
只是肉棒插入过半时却似遇到阻隔,纵然有蜜液润滑依然无法寸进。只因云
绮霜的极品白虎嫩穴腔道九曲蜿蜒,中间紧窄逼仄,男子的龟首又过于粗大,一
时间竟卡在当中,不能再进一步。
丑奴儿只得拔出寸许,小幅抽插片刻后再猛地向下插了进去。
「啊……」
云绮霜痛叫一声,骤然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张因兴奋而扭曲变形的丑脸,原本就奇丑无比的男子,此刻面容更
加狰狞,就像一只饿得奄奄一息的野兽,突然捕到肥美的猎物。
男子双肘拄在床上,黝黑的身躯压住女孩,坚实的屁股高高翘着,粗黑的肉
棒几乎完全捅进蜜穴,只留一寸在外。剩下的一节肉棒一摇一晃,似乎并不甘心
,还在努力向穴心挤去。
「你……」女子泪水狂流,芳心似被一箭射穿,疼得玉体阵阵痉挛。虽说早
已不是处子之身,对今日的情形也不无预期,可是被这么丑的男子淫辱,云绮霜
依旧羞恼得痛不欲生。
幻境彻底消散,理智终于回归,同时回归的还有彻骨的痛苦,与深深的绝望
。
「滚下去!」女孩双腿乱蹬,肢体扭动,试图将男子从身上掀翻。
然而毫无作用,那根巨杵就像在穴内生根,与腟腔紧紧咬合,越挣扎插得越
紧。
狂扭撕磨中,云绮霜感到整个花穴胀裂一般,滚烫、坚挺、酥胀、麻痒,各
种感觉纷至沓来。一股股热流贯通脊背,快意狂涌,将旷日的空虚、饥渴一扫而
空。
「呜呜……」女子娇躯无力,认命一样停止挣扎,眼神呆滞地望着压在身上
的丑陋男子。
「主人。」丑奴儿也从迷醉中惊醒,见女子满面怒容,吓得不敢乱动,只能
小心翼翼地望着主人。
「刚才主人没有拒绝,奴才以为……那我先拔出来。」
丑奴儿双手按住女子腰窝,缓缓抽出肉棒。不过,每拔出一寸都异常费力,
环环媚肉紧紧箍住肉身,拉扯着肉茎每一处肌肤,仿佛舍不得肉棒抽离。
凸起的龟冠被温热湿滑的嫩肉裹着,就像被柔嫩的小嘴吸吮,那种触感美妙
绝伦,刺激得男子身躯发抖,连菊穴都不住收缩。
龟头终于接近蛤口,仅仅抽离几寸距离,男子已爽得额头冒汗,气息紊乱,
不住大口喘着粗气。
他再一用力,却觉得龟冠被牛筋一样的穴口卡住,拉扯得原本就饱满的耻丘
高高凸起,殷红的嫩肉外翻,却依然无法脱离。
每次用力拉扯,女孩都会眉头紧皱,贝齿咬着柔唇不停娇吟。几次之后,男
子喘息着说道:「主人,你放松一下,我拔不出来。」
云绮霜的白虎之穴与姐姐异曲同工,堪称名穴中的绝品。其中一个特点就是
穴口紧窄,弹性十足,能死死咬合肉棒,令男子身登极乐。
另外兼具九曲回肠、如意锦囊、夺魄螺旋、灵珠嫩蕊、香泉玉涡等名穴特点
,几乎称得上是为男女交合而生。尝过这种极品名穴的男子再与普通女子交合简
直味同嚼蜡,再无半分趣味。
更妙的是,极品白虎大小通吃,但越是巨棒越能感受其美妙,同时也能将有
这种名穴的女子送上平时不可企及的巅峰。
其实丑奴儿内心舍不得真的抽出,并未用多大气力。但他每一次用力都擦得
蛤口酥麻难耐,更加紧缩,缠绕着棒身不肯松口。
无比难忍的空虚感从蜜穴深处传来,好似万蚁噬咬一般,痒得女子双腿交错
,晶莹的脚趾紧绷着,随着身躯一同颤抖。
欲望之火可疏不可堵,这段日子,少女天天与觉醒的玄阴媚体对抗,反而令
身躯愈发敏感,些许刺激就能点燃心中欲焰。
此刻,少女原本晨星一般清澈的眼神蒙上一层迷雾,娇颜上挂着醉人的潮红
。她无意间向交合处望去,顿时羞得芳心乱跳,玉体上浮起一层细汗。
肉茎上沾满爱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粗长的黑色巨棒青筋凸起,宛如一条
黑色巨龙在穴口扭动身躯。
「好粗,好长,刚才就是这根家伙进入自己的身体?」女孩又羞又惊,长叹
一声:「不必如此,你可以进来了。」
她的声音低沉,几乎无法听清。说完后,好像用尽所有力气。同时,也好似
彻底解脱,抬起的螓首跌落在床头。
「既然与傲天大哥无缘,也不再是清白之身,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云绮霜最终认命,不再抵抗内心的渴求。「我要变强大,去解救姐姐。为了姐
姐,身体受辱又算什么!」
这个想法早就在脑中盘旋,此刻欲火难耐的少女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找到一
个堕落的理由。
女孩声音很轻,但听在丑奴儿耳中就如同一声炸雷。他兴奋得声音发颤:「
主人,你同意了?」
原来圣女真的没有骗我。男子激动不已,眼光瞟向主人羞红的面容。
云绮霜羞怯地偏过头去,不愿看男子的表情,微微嗔道:「那你还不快些。
」
丑奴儿欣喜若狂,身体向前扑倒,压在女孩身上,胯部用力,巨龙披荆斩棘
,猛然一插到底。
这一棒力大招沉,砸得床榻来回晃动,吱吱作响。
火热的龟头重重碾压花芯,将柔嫩的宫口顶得深深下陷。灵珠玉蕊含住龟首
,不住吸舔、挤压,刺激得男子不住闷吼。
主人蜜穴会仙术吗?比圣女那里舒服得多,仅仅插入一次就让人有种要喷射
的感觉。
不过在与圣女数次交合之后,丑奴儿也算得上精通床技,他咬住牙关,暗暗
吐纳,渐渐止住泄意。
他回忆着圣女教给的技巧,肉棒轻抽缓插,细细体味着美穴中每一片嫩肉的
滋味。
九曲回肠确非凡品,丑奴儿只觉幽谷中触感变化万千,各个部位都能带来完
全不同的感受。白虎玉丘饱满润弹,触感绵软娇弹,一线蛤口咬合有力,嫩穴狭
窄,但又不会勒疼肉身,讨好似的裹住巨棒,舔弄得肌肤一阵阵发麻,销魂快感
如电流一般从肉棒传向周身。
最令男子如醉如痴的还是深藏穴心的灵珠嫩蕊,吸力奇特,舔弄得马眼酥麻
,似乎要将魂魄都从中吸取出去。
云绮霜的感受更加畅美,积攒多时的欲望终于可以纵情发泄。丑奴儿的肉棒
威力无匹,粗热硬直,每次重重捣送,几乎要穿破小腹,将女子芳心顶出胸腔。
她的心跳得好似打鼓,周身每一寸肌肤都兴奋得绽放粉芒,那种极致的快意
将她带上高空,与云层融为一体。
娇吟声四起,女子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无边的媚意浮上脸颊,原本清澈如
水的双眸中媚光四射,几乎能令佛祖动心,铁石化成春水。
云绮霜迷乱中意识到自己过于放浪,忙用手捂住芳唇,把销魂呻吟声堵在口
中,变成一阵阵低声呜咽。
如果有人看到此景,定会惊得魂不守舍。
丑陋得像黑猩猩的男子正压在芳华绝世的女子身上,大屁股起起落落,用力
操弄着身下美人。极丑与极美的两具身躯交缠,就像无暇美玉沾上黑糊糊的污泥
,令人不忍直视。
自古道:骏马却驮痴汉走,美妻常伴拙夫眠。可云绮霜这等倾国尤物在无人
愿意正眼相瞧的丑陋男子身下呻吟,确实足以让爱慕者的心都裂成碎片。
「嗯……嗯……哦……」一声声苦闷娇吟不断从云绮霜唇齿间溢出,丑奴儿
却如闻天籁。娇音恰如春药,刺激得肉棒更加粗壮坚挺。
他一边用力操弄,一边紧盯着女子娇颜,兴奋得不停低声嘶吼。
「主人,丑奴儿终于得到你了。」
丑陋少年得偿夙愿,只觉得普天之下,再无一人能与自己相比。
床榻之上,女孩娇喘嘘嘘,天鹅般的雪白玉颈上香汗淋漓。发丝散乱,粘在
脸颊、脖颈和酥胸前,与媚波流转的美眸和春情泛滥的娇颜构成一幅楚楚可怜又
荡人心魄的画卷。
「啊……啊……啊……」
连续几记重锤插得女孩双目失神,掩着秀口的玉手不知何时已滑落一旁,再
也盖不住销魂的娇吟。
肚兜遮盖的双峰前后巅荡,泛起阵阵波浪。丑奴儿看得双目发直,但想到圣
女当时狂怒的样子,却不敢伸手解开那一层绸布。
除此外,美中不足的是女孩只是娇声低吟,既不配合自己抽送,也没像圣女
那样满嘴淫言浪语,莫非主人还没有完全满足?
想到这里,丑奴儿默默回忆圣女调教的招式,不时变换花样抽插女子的白虎
美穴。
九寸巨龙宛如冲锋陷阵,在女子温热湿滑的极品名器中肆意驰骋,来回冲杀
。
大棒不停改变方向,时深时浅,时缓时疾。缓慢时如春风拂柳,加速时如疾
风暴雨,将白虎嫩唇插得翻入翻出。每次深深插入,都将花宫压得深陷,抽离时
,又会带出淫汁浪液,发出「噗叽噗叽」的声响。
二人胯下早被爱液染得一片狼藉,丑奴儿蜷曲的毛发早已粘成一团,满是泛
着泡沫的乳白浆液。
「啪啪啪……」肉体撞击声不绝于耳。
云绮霜头脑轰鸣,体内快意如怒涛狂卷,冲破早就溃烂的堤岸,将其送上从
未感受过的绝美巅峰。
终于,娇女高声媚叫,玉体一阵阵抽搐,汩汩阴精如喷泉飞泻,从花宫深处
向桃源洞口冲刷横流。
滚烫的阴精浇灌龟首,丑奴儿浑身一颤,九寸巨龙死死顶住花芯,同时开闸
泄洪。
云绮霜下意识封闭宫口,灵珠嫩蕊紧咬龟头,接受着男子阳精灌溉。
浓精热液连续喷发了几息才渐渐停止。由于宫口紧闭,阳精无法破门而入,
因而冲刷花芯的力度更强,好似一根高压水枪,对着花宫不住喷射。
少女被温热的浆液烫得如行云端,躯体花枝乱颤。娇声长久不绝,从断断续
续的婉转低吟变成连绵的高亢淫声。
幽谷内灌满阳精阴液,却被巨棒堵着无处流泄,整个花径撑得圆滚滚的,在
外观看,连小腹都跟着微微突起。
当丑奴儿缓缓抽出肉棒,禁锢在穴中的浓浆喷涌而出,先是如喷泉激射,之
后成缓缓溪流,最后滴滴答答流了许久才渐渐停息。
白虎蜜穴被撑开铜钱大小的肉洞,久久无法闭合,嫩红的穴肉上沾满白浆,
依旧在收缩蠕动。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才从绝顶的高潮中恢复平静。她转过头,却见丑奴儿趴
在身边,一手搂着自己纤腰,目不转睛地盯着隆起的酥胸,那根巨杵不知何时已
恢复雄风,搭在一条玉腿上,不停在雪肌上来回刮蹭。
云绮霜双颊如血,羞愤难当。「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初绝不会救下
这个丑陋少年。可是,刚才的滋味确实无比美妙,连魂都要丢了,是因为他的家
伙远超常人吗?」
她越想越羞,狠狠瞪了男子一眼,哀叹一声转过头去。
丑奴儿不知女子所想,见她恢复过来,轻声赞道:「主人太美了,这世上没
有任何女子能与主人相比。」
云绮霜哽咽道:「美又有何用,还不是任人欺辱。再说,我也不是最美之人
,我的姐姐才是倾国倾城,举世难寻。」
「还有比主人更漂亮的女子,那会是什么样子?」丑奴儿惊叹不已,「不过
能和主人双修,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在丑奴儿心中,主人就是天下最美的。
」
自从离开峨眉,少女见惯了男人痴迷的目光,晓得自己容颜的魅力。丑奴儿
对自己如此迷恋,自然也不稀奇。
她咬着嘴唇,坐起身,盯着男子道:「你是我的星卫,从今后,你要全力与
主人双修,助我早日修成大法。」
丑奴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问道:「以后可以经常与主人双修了?」
少女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男子骤然爬起身,跪在床上叩首道:「丑奴儿的命是主人救的,为了主人,
就算去死也绝不皱一下眉。」
「呸!你这奴才,占尽了便宜,倒好似吃了大亏一样。」云绮霜有些哭笑不
得。
丑奴儿第一次见主人在他面前娇嗔的样子,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半天后才鼓
足勇气问道:「刚才丑奴儿弄得主人舒服吗?」
他自幼生活在星月宫,不懂男女恩爱,也不知女子贞操,以为能让主人舒爽
就是自己最大的功劳。
云绮霜羞怯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微弱地回了一句:「很舒服。」
「那主人怎么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大声尖叫,也不见主人身体乱扭的样子?」
「其他女人?你这么丑,哪个女人瞎了眼会要你?」
少女刚说完就羞愧不已,自己不是跟这丑奴才做了,又哪有资格指摘他人。
丑奴儿挠了挠头,红着脸不敢不敢说话。
「告诉我,她是谁?你要记得,永远只听主人的话,任何事情都不能欺骗主
人。」
「是圣女。」
「圣女?她会看上你?」云绮霜双目茫然,一脸不可思议。
丑奴儿沉声道:「的确是圣女,不过她嫌我相貌丑陋,每次做那事的时候,
都要我先用面罩蒙上脸。如果主人嫌弃,我也用布蒙面吧。」
「不必了。」云绮霜摇了摇头,突然眼神一亮,喝道:「今天的事情,是不
是圣女教你的?」
丑奴儿吓得跪地不起:「圣女说她要助你练功,还说只要和主人双修过一次
,主人就会喜欢上我。」
「喜欢?」云绮霜冷冷一笑,「你记住,你不过就是助我练功的工具,不要
有异想天开的念头。还有,以后圣女对你说了什么,必须如实相告,否则不要怪
我无情。」
男子答应一声,偷眼望向主人面容,见她面如寒霜,神态竟与圣女有几分相
似。
看着丑少年唯唯诺诺的样子,云绮霜终究心头一软,柔声道:「只要你真心
对我,本星姬绝对不亏待你。」
「是,主人。」丑奴儿抬起头,盯着少女胸口道:「奴才下面又硬得发胀,
主人能不能再赏丑奴儿一次?」
云绮霜瞟了男子一眼,见那根铁杵又昂首怒起,马眼正对着自己前胸,颤巍
巍得像是一条凶恶的巨蛇。
只看了一眼,女子立刻周身燥热,刚才欲仙欲死的感受又浮现脑海。她的玄
阴媚体渴求旺盛,一次欢好根本无法扑灭欲火。
「你来吧。」女孩星眸半闭,羞怯地等着男子动作。
可丑奴儿却没上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女子高耸的玉峰。
「能不能脱掉肚兜,我想摸一摸主人的胸。」男子鼓起勇气说了一句,接着
眼巴巴地盯着女子,心中七上八下,不知等来得是不是圣女那样的雷霆暴怒。
女子没有答话,脸红的如同酒醉。少顷,女子玉手伸到脑后,轻轻解开肚兜
的丝结。那片粉红的绸布飘然滑落,羊脂白玉般的躯体彻底暴露在男子眼前。
丑奴儿连吞了几口口水,双眼呆呆地注视着女子那对曲线完美的丰乳。
女孩玉乳像一对倒扣的玉碗,一颤一颤地在胸前抖动,虽然坐立着,硕大的
乳峰却没有丝毫下垂,沉甸甸地高高耸立。
雪峰之上,两颗乳头色泽嫩红,就像镶嵌在胸前的两类粉红色的玛瑙。乳头
旁边,是一层铜钱般大小的淡淡乳晕,四周还浮着细密的颗粒。
男子何曾见过这等美景,心情震撼不下于刚才窥见少女的白虎嫩穴。圣女双
乳摸着软腻酥滑,但远不如主人这般翘挺,乳头色泽也略深,不如主人这般晶莹
剔透。
更让他心头发热的是主人的态度,女子没有让他蒙面,也没有因自己的要求
发怒,并不像圣女一样,只把自己当做泄欲的工具。
云绮霜依旧凤目半闭,忽然感到胸口发热,原来男子的大手已经攀上玉峰。
她「嘤」的一声,娇躯酥软躺倒在床上。
男子腾身而上,丑脸埋在双峰中间,细细嗅着女子乳间醉人的体香。那种味
道既浓烈又清新,远比任何一种花香更引人心脾。丑奴儿如醉如痴,伸出厚厚的
舌头,耐心地舔着乳肉,缓缓从深沟移到峰顶。
丝绸般润滑,初雪般洁白,兰麝般清香,凝脂般翘弹。与白虎蜜穴一样,这
对美乳也堪称极品,丑奴儿细细舔舐,心头畅美不下于抽插蜜穴。
终于,那双厚唇完全覆盖住那朵乳晕,舌尖碾着翘立蓓蕾不停打转。舔弄一
阵,双唇含住乳头用力吸吮,慢慢向上拉伸,将一只美乳拉成雪锥似的形状。
接着松口,玉乳恢复原状,在胸前跳弹不休。
「嗯……」女孩娇声细喘,螓首歪斜,任由男子作恶的双唇和舌尖在胸前狭
弄。
在男子舔弄下,云绮霜早已娇躯瘫软,蜜穴中春水潺潺。此时此刻,她恨不
得立刻夹住那根巨棒,让它在蜜穴内肆意冲撞,才能抚慰花穴深处难耐的饥渴与
空虚。
只是女孩依旧羞涩难当,不肯主动开口,唯有夹紧双腿,不停摩擦,以减弱
花径深处的刻骨奇痒。
丑奴儿的肉棒也早已硬如生铁,不过他沉迷于那对玉乳,依然不忍松口。玩
弄半晌嫩乳之后,他的厚唇继续向上漫游,舔完锁骨又去亲吻雪白的玉颈。
男子厚重的鼻息喷在脸上,肌肤痒酥酥的,惹得女子又是一阵轻颤。那只大
嘴最终停在女子面颊,慢慢移向柔润的红唇。
云绮霜睁开眼睛,直视着这张丑陋的面容。也许是朝夕相处逐渐习惯了,她
忽然感觉这张脸也不是难以入目,甚至有种奇特的刺激。
对视间,她发觉男子想要亲吻自己的嘴唇,忙偏过头去,轻叱一声:「不要
。」
脑海中浮现傲天哥哥的身影,还有与他甜蜜到晕眩的热吻。虽然身体早已污
浊不堪,可亲吻只属于那个男子,不容他人玷污。也许,这已是她心中唯一的底
线。
丑奴儿没有坚持,只是亲了亲她的面颊,轻声道:「那我们开始吧。」
女子口中并未回应,身体却暴露了一切。她默默张开双腿,雪臀向上翘着,
整个桃源洞口完全显露在男子身前。
蚌肉乍现,娇花欲滴。
丑奴儿低头望向白馒头似的无毛蜜穴,浑身触电一样打了个哆嗦。他双手拉
住两条白嫩的玉腿,将它们架在肩上,龟首对着美鲍缝隙摩擦片刻,狠狠向花径
深处刺去。
梅开二度异常顺利,火热的肉枪挑刺着腟腔嫩肉,穿过水润的九曲回肠,一
枪插到谷底。
「噗叽」一声,整条花径被肉棒填满,少女发出一声满足的娇吟,眉目间满
是化不开的春情。
这个姿势称作「野马跃」,男子双肩架着腿弯,身体前倾,视线可以观察到
仰卧女子身体每一个部位。
丑奴儿眼光不知该望向何处,只觉女子绝美的娇颜、傲挺的酥胸、平坦的小
腹、坟起的雪丘以及光洁的玉腿,每一处都美得勾人魂魄。
深深浸泡在温热蜜洞中的肉棒不住抖动,女子穴肉好似有灵性,从四面八方
裹住肉身,潮汐般律动,刺激得男子背脊酥麻,眼神迷茫,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主人,你的小穴夹得太舒服了,哦……快受不了了。」
男子胸无点墨,不知该如何描述这种如临仙境般的快意,只会用「小穴」这
种粗鄙的语言浪叫不停。
与身体的快美相比,如愿以偿得到仙子般主人的玉体更让他欣喜若狂,那种
骄傲、满足和兴奋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此时此刻,丑奴儿唯一的想法就是用自己傲人巨棒给主人最大的快乐,让她
从此迷恋这种感受,再也不能把自己一脚踢开。
适应片刻后,白虎蜜穴中的吸力稍稍减弱。男子收腰抬臀,一寸寸拔出巨杵
,直到一线蛤口才停止动作。
肉棒剐蹭着腟腔嫩壁,将女子雪臀高高带起,身体完成弓形。两条小腿在肩
上无助地蹬踏,足弓紧绷,连玉趾都缩在一起。
男子双脚抵住床铺,身体斜斜地压在玉腿上,粗黑的肉棒插入一寸,就像搭
在弦上的利箭,只等男人发力怒射。
「噗嗤」一声,穴口爱液飞溅,利箭入洞,穿破层层阻碍,稳稳命中穴心。
女子抬起的翘臀跌落在床,砸得大床咯吱作响。肉棒一枪入洞,坚硬的龟首
猛击花芯,惹得女子小腹震颤,高耸的玉乳荡起雪波。
唯一遗憾是仍有一寸肉茎无法尽根而入,无奈地留在嫩穴外,沾满爱液,在
烛光下闪闪发亮。
重锤之下,女子如遭电击,整个娇躯无处不兴奋得颤栗。龟头重击花宫,仿
佛深潭中落入巨石,荡起一圈圈波浪。令人身酥骨软的强烈快意随着波浪漫延,
从蜜穴深处一直涌向四肢百骸。先是脊髓发麻,接着冲入脑海,女子媚眼朦胧,
如在海面漂浮,被销魂的浪潮淹没,最终沉没到海底。
此刻的少女美得令人目眩神迷,红唇微张, 娇吟漫喘,一双美目微微失神
,却更惹人怜惜。
丑奴儿眼神一刻没离开女子绝美的脸颊,激动得内心狂喊:「我操了主人,
操了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主人,丑奴儿厉不厉害,操得主人舒服吗?」
他忍不住询问,期待女子给他一个奖励的回答。
听到如此粗鄙的言语,云绮霜羞惭不已,螓首偏过去,羞声答道:「你只管
动,不许再问。」
「可我怕主人不满意。圣女这时早就又摇又叫,说爱死我的大肉棒了。」
「你……啊……」云绮霜白了男子一眼,刚要出言教训,丑奴儿猛抽巨杵,
又将她的雪臀扯到半空。
「平日她是你的主人,到了床上,你才是主宰。」丑奴儿想起圣女的教导,
顿生征服身下女子的豪气。
他将龟首扯到穴口,却按兵不动,只在浅处来回摩擦。一边缓缓抽动,一边
盯着交合处,欣赏着被龟冠挤出,嫩如膏脂的粉红穴肉。
穴口火热酥麻,深处奇痒空虚。
云绮霜猛抬翘臀,想要吞下恼人的肉棒,男子却故意躲闪,同时抬臀,不给
她得逞的机会。
连续半刻钟,少女痒得腰肢乱扭,喘息中带着泣声。
「主人求我吧,丑奴儿这就满足你。」
「我……求你了……求你进来。」
「主人喜不喜欢丑奴儿的大肉棒,想不想让它狠狠操你。」
「你……」女子盯着那根令她爱怒交加的丑陋大棒,却依然羞于出口。
丑奴儿摇了摇头:「看来主人是不喜欢了。」
「你这奴才,看我怎么收拾你。」云绮霜又羞又气,恨不得一脚将男子踢开
。可是内心渴求如火,却在引导她放弃自尊,说出羞人的话语。
「我喜欢……你快进来。」女子声音微细,几乎仅有自己能听见。
「主人喜欢什么?」丑奴儿大喜。
「我喜欢丑奴儿的大肉棒……快点给我……呜呜呜……」
云绮霜大喊一声,接着哭得梨花带雨。
丑奴儿不敢继续戏弄,腰部一挺,九寸巨龙再次一插到底。
「啊……」女子再也无法顾忌羞耻,淫媚的娇声连绵不绝。
「啪啪啪…噗嗤…噗嗤…」
肉棒记记到底,两颗棕黑色的肉丸拍打着雪丘,肌肤撞击声、肉棒抽插声此
起彼伏。透明的爱液被摩擦成白浆,顺着交合处缓缓流下,漫过小腹,穿过雪峰
,一直流到女子嘴角。
「不行了……要死了……」
一连数百记重锤,女子爽得美目翻白,娇躯颤栗不已。
丑奴儿感到女子深宫紧缩,花径抽搐,知她即将高潮泄身,忙快速抽出肉棒
。
一股清亮的液体从一线蛤口激射而出,几乎全部浇在男子脸上。丑奴儿来不
及躲闪,还张着嘴,接近一半射进口中。
丑奴儿丝毫不以为忤,吞下主人阴精,连连赞道:「主人的圣水好香,真是
美味可口。」
小屋之中淫香四溢,熏得二人头脑微微发飘。云绮霜与姐姐一样,高潮泄身
时香泉玉涡会射出催情的浓香体液,远比普通淫药更能勾人春情。
还未等女子从高潮中恢复,丑奴儿又压了上来。他的铁棒深深插入,身体伏
在女孩身上,一边猛力抽插,一边用嘴含住柔嫩的乳头。
抽送时,男子双臂紧紧搂住少女玉体,两具身躯紧紧贴合,相互挤压,几乎
要合为一体。
云绮霜藕臂无处安放,只得搂住男子腰部,任其在身上驰骋。
这一轮猛攻,男子不求力度,只是加快节奏。沾满淫浆的铁杵疾速抽送,来
来回回从蜜穴口闪现、消失。到最后已经看不清动作,只能看到黑色的臀部起起
落落,还有两颗拳头大小的肉蛋晃个不停。
几百次捣送转瞬即至,龟首如密集的雨点击打残荷般攻击花芯,片刻间就令
女子花宫酥胀,玉体瘫软成一条春蚕。
高潮来得更加猝不及防,云绮霜玉腿交叉,缠住男子臀部,玉臂紧搂男子后
背,哆嗦着再次泄身。丑奴儿同时抵达尽头,在花穴深处尽情喷洒着浓精热液。
两人紧紧相拥,不知过了多久才从迷醉中清醒过来。
清醒后,女孩渐觉呼吸不畅,忙用力推开男子。丑奴儿翻了个身,紧紧插入
的肉棒这才从蜜穴中抽离。
不过,丑奴儿天赋异禀,那根刚软下去的家伙没过半刻又硬了起来,悄悄顶
住了女子腿根。
云绮霜感到玉胯火热,偷眼一看,不由嗔道:「丑奴儿,你到底是不是人。
怎么还能硬得起来?」
男子自负地抬起头:「丑奴儿别无长处,就是胯下宝物无人能比。之前没有
女人欢好,只能靠手解决。每天夜里不射个七八次都软不下来。」
「哼!」
女子羞涩地扭过头去。
「主人也很厉害啊,圣女说,被我操过后,下床走路腿都是软的。可主人好
像还没什么影响。」
「下流,太难听了,你就不会说些文雅的词吗?」云绮霜愤愤道。
丑奴儿抓了抓头,低声道:「听他们说习惯了,就觉得这样说才刺激。主人
,我们能一直这样吗?不会哪一天不要丑奴儿了吧?」
云绮霜转过头,盯着男子道:「只要你一心对我,不做对不起主人的事情,
我自然不会抛弃你。」
「丑奴儿对天发誓,这辈子绝不背叛主人,否则让丑奴儿死于剑下。」
女子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不过你要学会用脑子,不要上了他人的当。」
云绮霜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衫,正要起身穿戴。丑奴儿忽然从背后搂住她的纤
腰,轻声道:「主人,今晚再做一回吧。」
「你还不够吗?非要累死才好。」
「不够,最后一次好吗?」男子拉住她的玉手,紧紧握在一起。
女子感到那根火热的肉棒紧贴在腰间,娇躯立刻又软了下来。「好吧,最后
一次。」女子稍觉无奈,可身体又充满期待。
「我们换个姿势,让丑奴儿从背后进入吧。」
「你……为什么换姿势,刚才不是很好吗?」云绮霜又被丑奴儿的要求羞得
满面通红,愣在床上不知所措。
「不同姿势感觉不同,主人会喜欢的。」
「哎,我怎么会遇到你这个魔星。」云绮霜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地趴在床上
。
没想到主人如此听话,丑奴儿兴奋地挺着巨棒,转身来到女子身后。
云绮霜既觉得羞耻,又有些紧张和兴奋,娇躯趴在床上微微发颤。她不敢抬
头,螓首深埋,几乎贴在床上,两只沉甸甸的玉乳也碰到床面。
女子翘臀紧紧绷着,试图收紧菊穴,以免被男子看个满眼。不过她羞怯的样
子恰恰更加风情万种。
这个姿势名为「白虎腾」,要点是沉腰挺臀,翘得越高,越能方便男子插入
。
她因为羞涩埋下头颅,却正好使雪臀高翘,纤腰下坠,整个姿势异常标准。
丑奴儿贪婪地盯着女子浑圆翘挺的雪臀,目视着紧缩的淡粉色菊穴和依然汁
水淋漓的白虎蜜穴,一颗心又狂跳不止,兴奋感不下于第一次看到主人赤裸娇躯
的一刻。
人间艳景,莫过于此。女子臀部曲线完美,如同雪白的蜜桃,紧连着桃臀的
腰部骤然纤细,两边还能看到小巧的腰窝,再向上是平滑的美背,雪白的香肩以
及修长的脖颈。
少女骨相极美,如同鬼斧神工雕刻而成。每一条曲线都使人痴迷,整体望去
就更勾魂荡魄。
丑奴儿呆立半晌才伸手握住丰臀,轻轻抚摸一阵,感受那娇弹柔腻的触感。
肌肤被火热的大手揉捏,女子娇吟一声,柔嫩的菊花缩成微小的一团。丑奴
儿跪在女子后背,把头埋进臀瓣中间,伸舌舔弄起翕张的菊门。
「啊……不要舔那里。」
云绮霜极力抗拒,用力扭动雪臀,可臀瓣被男子握住,连续挣扎也无法逃脱
他的掌控。
潮湿火热的舌尖顶住菊蕾,沿着菊纹一圈圈打转,舔弄得菊门收紧绽开,宛
如菊花花瓣一张一合。
这种感觉好奇怪,确又妙不可言。
云绮霜被舔得失去力气,螓首压在床上娇哼不止。
「主人,舒服吗?」丑奴儿舔弄一阵,张口问道。
「嗯……舒服,那里脏,不要再舔了。」
丑奴儿根本不加理会,继续耐心舔舐。不多时,粉嫩的菊门染上一层柔润的
水光。
「啊……」女子娇声喘息,不仅菊穴,连蜜屄内都爽意连连。两穴似乎触感
相通,菊蕾上的火热酥麻不知不觉间传到蜜穴深处。
少顷,男子火热的双唇移到美鲍入口,与唇瓣形成一个交叉十字。舌尖挑开
两瓣白嫩阴唇,顺着粉红裂缝上上下下挑刺,最后压住顶部的粉红豆蔻。
强烈的刺激使女子纵声娇呼:「不要,好难受,痒死了。」
「那你想要什么?」男子故意问道。
「啊……我要丑奴儿的大肉棒,来操我吧。」女子已放下矜持,学着说出淫
词浪语。
丑奴儿的铁枪也早已无法忍耐,他扶着龟首,在一线蛤口摩擦片刻,猛地一
杵到底。
背入姿势比正面插得更深,这一棒下去,整根肉枪几乎尽根没入,只剩不足
一寸留在穴外。
「好深,丑奴儿,轻一点。」
女子媚叫连连,雪臀左摇右摆,前后顶送,配合著男子插入。未过多时,两
人配合无间,就像演练过千百遍一样自然熟练。
「丑奴儿,你太厉害了,插得人家要飞了……」
云绮霜娇声逐渐化成呜咽,似乎快美得即将晕厥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女子再次泄身,支撑着身体的胳膊一软,上半身完全压
在床上。
又一柱香过后,蜜穴入口狼狈不堪,泡沫状的淫液四处乱溅,整个床铺上已
找不出多少干净之处。
「主人,我要不行了。」
丑奴儿也已到达顶点,跪在床上的双腿一阵阵发抖。
「给我,射给我吧。」
女子娇吟宛如天籁。男子牛吼一声,双手紧握女子雪臀,腰部死命一挺,两
颗卵蛋不住收缩,龟首紧压着宫口肆意喷射。
「呜呜呜……」
女子被射得花宫乱颤,双腿也无力支撑,整个娇躯完全倒在床头。
丑奴儿顺势压住女子后背,屁股抖了几抖,释放出最后的存货。
这场交欢足足延续了近两个时辰。云绮霜第一次体会到男女交欢的极致乐趣
,像吃了人参果一样,周身每一毛孔都畅快得倒竖起来。
若是常人,被丑奴儿巨大阳物蹂躏两个时辰,就算不残,也要在床上躺上半
个多月。而云绮霜身具玄阴媚体,仅仅略感疲惫,没过几刻就已恢复如初。
丑奴儿离开后,女子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
任其自然吧。但愿星月神教的神秘功法名副其实,能够快速提升自己的功力。」
圣女自然很快得知丑奴儿已经与主人双修,第二天就前来道贺。
云绮霜羞得不敢抬头,只是低声问道:「我既然已经与星卫双修,不知何时
能够修炼采补大法。」
圣女微微一笑:「不急,等你通过考核就可以了。」
「通过考核?」云绮霜瞪大凤眼,不解地望着圣女。
「其实也很简单,你只要在攀上极乐时能够完成预设的任务就算过关。届时
,诸位星姬和星卫都会做见证。」
云绮霜倒退两步,随即躯体僵直,似被藤蔓缠住脚踝,一步也无法移动。考
核要星姬与星卫鉴证,岂不意味着要在他人眼前做最羞耻的事情,这种羞辱即便
是青楼荡妇怕是也难承受。
萧紫漓见她惊诧的样子,冷冷道:「所有星姬都要通过这一关,你不妨去请
教几位姐姐,问问她们当时怎么准备的?」
少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圣女拍了拍她的香肩:「本宫
提点你几句,最先考核的是吹箫之术,先把舌技练好。想要通关并非易事,兰姬
当年总共考了三次才勉强通过。」
……
幽州城,金国皇宫。
拓跋野律满面愁容地对着拓跋翰,不住摇头叹气。夏国军队抵达襄阳已有数
日,可金国皇帝依然举棋不定,不敢贸然出兵。
江南战事失利让他收起对夏国的蔑视,再不敢轻易放言一举击溃对手。
襄阳之战必然左右两国国运,若不能迅速收服北方,金国优势将荡然无存。
这正是金皇迟迟不肯下定决心的原因。
当前最头疼的是将帅人选。拓跋望、拓跋希夷与拓跋娄室相继阵亡,金国堪
当大任的唯有拓跋翰与拓跋无忌二人。
金皇对拓跋无忌寄以厚望,可他毕竟太过年轻,万一指挥失当,金国将陷入
万劫不复的境地。
「皇儿,你觉得无忌能否当此重任?」拓跋野律依旧无法下定决心。
拓跋翰道:「儿臣以为,无忌经过几次大战,已是难得的将才。当前没有人
比他更令适合此位。」
拓跋野律沉思良久,叹气道:「宣拓跋无忌觐见。」
无忌刚刚迈进金皇寝宫,拓跋野律已起身相迎,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金
刀驸马果真一表人才。朕要命你率军南征,不知你有没有必胜的把握?」
「臣以性命担保,必会解襄阳之围。」无忌跪地叩首:「不过,臣有几个要
求,请陛下恩准。」
「快快讲来!」
「其一:夏军中高手众多,颇难对付。臣请天魔祭司带领天魔教一众高手出
征,应对夏军中的武林人士。
其二:调集燕国兵马共同出兵,务要毕其功于一役。
其三:此战有可能旷日持久,陛下要有足够耐心,不要轻易动摇。」
拓跋野律颔首道:「朕准你所奏,并另派耶律休哥作为军师,与将军共同作
战。」
「谢主隆恩。」无忌再次叩首。
无忌走后,拓跋野律单独召来耶律休哥,一是叮嘱他尽心辅佐无忌,多替他
出谋划策,另外让他暗中监视,一旦发现无忌指挥失当,立刻秘密奏报。
驸马府中,无忌眉头紧皱,心头思绪万千。这次以主帅身份出征,如果胜利
,意味着自己将在金国崛起,但同时也意味着与大哥正式决裂。
最重要的是,在云凌雪心中,自己将成为十恶不赦的敌国贼子,在无和解的
可能。
除此外,两位公主也让他心烦意乱。如果出征途中,赵灵曦出了意外,自己
也会抱憾终生。
他极力劝阻赵灵曦先搬到父皇和皇兄那里,女子却不接受,只是说有信心应
对紫萝,让他不必费心。
紫萝似乎不再妒忌,向他保证只要赵灵曦不做出格的事,绝不会为难她。
无忌连连苦笑,只得作罢。
两日后,十五万金军集结完毕,在无忌带领下浩浩荡荡向襄阳进发。同时,
天魔法王率一万大军再次围困梁山。
与天魔法王一同出征的还有老将拓跋昌。此人在灭西辽时曾立下大功,本已
到了颐养天年的年龄,因金国缺少大将,只得请他再次出马。
法王上次围剿梁山遭遇惨败,被褫夺了国师之位,这次出发前就立下誓言:
不捉住云凌雪绝不收兵。
距离上次兵败两个多月后,金兵再次抵达梁山。
上次征战时还是冰天雪地,如今北方的树已经发芽,满山遍野一片青翠。眼
前是茫茫水泊,湖水清澈,波光粼粼,野鸭在水中鸣叫,一派悠闲景象。
极目远眺,整个湖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更加见不到一艘战船。
拓跋昌对法王道:「叛军好像没有布防,对岸看不到驻军的迹象。」
法王微微摇头:「将军不要掉以轻心,云凌雪用兵诡诈,稍不小心就会中了
她的埋伏。」
「上次我军虽然兵败,但梁山军队也所剩无几,本将不信他们感对抗我上万
大军。」拓跋昌内心不忿,暗暗耻笑法王被吓破了胆子。
「全军听令,先在对岸列阵。」
法王依旧谨慎,先号令金兵沿着湖岸布下防御阵型。
列阵之后,法王派斥候沿着山底和湖岸搜寻,以期发现敌军踪迹。翌日,斥
候纷纷前来复命:整个梁山毫无人烟,找不到叛军一兵一卒。
第三日,从燕军调遣的战舰也已赶到,只待法王发令进攻。
「众军听令,随本尊攻上梁山。」
法王终于下令出击,与拓跋昌踏上战船,率全军横渡水泊。大军顺利抵达对
岸,中途未遇到一兵一卒。
「叛军会不会逃走了?」一名将军问道。
「不可大意,大军兵分两队,随我攻山。」
法王与拓跋昌各带一支人马,缓缓沿着山路向上攀行。不到半个时辰,大军
已行至山腰。
金兵稍稍松了口气,以当前形势来看,敌军应当早已撤走。
大军继续前行,士兵们拾阶而上。突然,几名金兵踩到一条干枯的藤蔓,就
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数十颗巨石从天而降。
金兵挤在山路上无处躲避,无数兵卒顿时血肉横飞。法王大喝一声,飞身冲
到前方,手挥金杖迎向滚落的巨石。
「轰」地一声,岩石被金杖击碎,化成一阵石雨。
滚石只落了一阵,之后就没了动静。不过金兵依然伤亡惨重,几百名士兵当
场毙命。
「给我冲!」
法王高声怒喝,挥杖冲在前方。金兵紧随而上,排成一条长龙。
未过多时,大军已冲上山巅。练兵场上空无一人,几处大殿大门紧闭,同样
看不到有军队埋伏的迹象。
士兵踹开聚义厅大门,冲进空荡荡的大厅。拓跋昌喝令众军四处搜查,自己
与法王一同进入聚义堂。
厅内阴森寒冷,桌案上沾满灰尘,看起来早已空置多日。
「法王,案上有封书信。」
一名金兵喊道。
法王打开仔细观看,原来是专门留给他的信件。
信中写道:「法王亲启:本将军在此恭候多时,奈何不见法王前来。莫非梁
山一战,被吓破了胆子。
既然法王迟迟未到,本将与梁山弟兄只好先行一步。
待汝等看到此信时,我军已抵达幽州,先擒了你们的狗皇帝再说。
不过总要给法王留些礼物,三十颗梁山青石,请诸位笑纳。
——云凌雪亲笔。」
法王怒极反笑,用力将信纸压成一团,再鼓动真气,纸团竟在手中燃烧,最
终化成一推灰烬。
三年前,他第一次与云凌雪交锋,那时自己功力还能碾压对手。之后又数次
交手,两人差距逐渐缩小。等到梁山玉龙峰之战,几乎成了势均力敌之势。
虽说在武功上还略占上风,可是行军布阵,料敌机先方面,自己每每落败,
远不是云凌雪的对手。
他向来信奉以武力赢天下,自认天下无敌。可却对云凌雪有些无能为力。不
过法王毕竟是一位枭雄,敌人越强,越能激起他的豪情。他仰天长啸:「云凌雪
,本尊此生别无所求,唯有与你一决高下。」
这个信念无比强烈,哪怕为了她赌上整个天魔教,甚至赌上自身前途都在所
不惜。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三位女子动过心。一位是死去的商清羽,一位是瑶姬,
最后一个就是云凌雪。
可现在他才明白,另外两位女子不过是练功鼎炉,只有云凌雪才是自己一生
之敌,越是难以得到,那种吸引力就越发致命。
几路金兵沿着各条山路搜查了半天,均未发现一名夏军,纷纷前来复命。
拓跋昌听了信中内容后问道:「云凌雪会藏在哪里?真的有胆子前往幽州?
」
法王摇了摇头:「传令让燕军严守各个关卡,绝不能放云凌雪回归。幽州也
不可不防,此女行事天马行空,很难料到她会做出什么无法预测的举动。」
……
襄阳之围已有十日。期间燕军曾派兵来救,几乎兵不血刃就被夏军歼灭。
围城时,杨傲天得到前方线报:金国已经发兵来援,人马有十五万之众。领
军之人正是拓跋无忌。
傲天忙与唐芷柔商议:「这次金军孤注一掷,看来血战不可避免。」
唐芷柔道:「金兵大军来攻,云姐姐那边就安全多了。以我军军力,还不足
以与金军抗衡,如果三日内无法拿下襄阳,就只能先撤回江南。」
「如果三日内攻克襄阳呢?」
「也要撤,给他们留个空城。我们可以在路上埋伏,先压住敌军士气,再回
江南与他们对歭。埋伏地点和用兵之策我已想好,到时依计行事就好。」
傲天握住唐芷柔的手:「有柔儿在,我夏军必能大获全胜。」
翌日,夏军发起真正的猛攻。
杨傲天率军从正面城墙攻击,玉玑子、清虚等人带着武林军从侧翼进攻。
刚过午时,杨傲天大军撞开城门,率先攻入城内。玉玑子几乎在同时攻上城
墙,长剑一挥,数名敌军身首异处。
敌军将领早被夏军凶猛攻势吓破了胆,大门刚一失守就纷纷弃械投降。
靖元年春,夏军收服襄阳,取得反攻战役中决定性的胜利。
杨傲天先是收编俘虏,接着派人出榜安民,直到天黑才停止忙碌。唐芷柔则
把自己关在屋内,仔细思考破敌对策。
她丝毫不敢轻视无忌,细细推演如何撤军,如何吸引敌军来追,又如何埋伏
才不会引起对方警觉。
最关键的是最后撤退的疑军,必须要顶住敌军猛攻,败也不能败得过于明显
。这个任务艰巨,派哪位将军指挥才好?
宫妃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她眉头紧皱,上前安慰道:「芷柔妹妹,你太
累了,先休息片刻吧。」
从黄州出兵,到收复荆州,攻克襄阳,所有谋划都出自唐芷柔之手。可以说
,她的重要性丝毫不在主帅杨傲天之下。为了她的安全,宫妃羽形影不离地陪在
身边,只有这样,傲天才敢放心去执行其他任务。
「宫姐姐,我不累。」唐芷柔轻声道:「之后战役异常艰难,稍不小心就会
万劫不复,我担心会出差错。」
宫妃羽叹了口气:「但愿此战能消灭敌军。此战若胜,恢复北方就不远了。
」
「侍卫。」唐芷柔喊了一声。
一名在门外候着的士兵推门进来,道:「请问军师有何吩咐?」
「我有些口渴,你去倒杯水来。」
侍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没过多时拿着一盏茶壶走了进来。
「放下吧。」
唐芷柔并未抬头,脑中依然想着破敌之策。
宫妃羽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柔声道:「喝完茶再想吧,也不急于一时。」
唐芷柔微微一笑:「姐姐一起吧。」宫妃羽摇了摇头:「我不渴,你先喝。
」
茶水不烫,唐芷柔抿了一口,皱眉道:「这茶有些苦。」话音刚落,她的手
颤抖起来,茶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茶水有毒。」她大叫一声,身体向一边倾斜,连带座椅一起倒在地上。
宫妃羽吓得脸色惨白,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她的身体放在床上。美妇手无
足措,泣声道:「芷柔妹妹,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唐芷柔面色苍白,嘴角溢出黑血,指头微微一动就僵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
出来。
「来人啊!」宫妃羽发疯般喊了起来。
杨傲天正往回走,听到宫妃羽凄厉的喊声脑子「嗡」的一声,飞一般冲进房
间。
「芷柔妹妹中毒了。」
宫妃羽捶着心口,泪水流个不停。
杨傲天如遭雷击,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他扑到唐芷柔身前,大声喊道
:「芷柔妹妹,你快醒醒,傲天来了。」
少女双眼紧闭,气息微弱,没有任何反应。
「我去叫军医。」
宫妃羽这才反应过来,夺门冲了出去。刚跑出去几十丈,就看见院墙拐角处
躺着一具士兵的尸体,她扫了一眼,正是给唐芷柔送水的那名侍卫。
尸身上只有一处伤口,处于脖颈位置,长约两寸,直透颈骨,显然是被一刀
毙命。
当前重中之重是救治唐芷柔,其他任何事情都只能先搁置。宫妃羽无暇细看
,继续向军营方向冲去。
房间内,杨傲天抱着唐芷柔,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女子脸色更加苍白,隐
隐带着黑气。肌肤冰凉,似乎就要丧失最后的温度。
男儿眼泪不住滑落,一滴滴打在女子脸颊,又从脸颊向雪白的脖颈漫延。
傲天紧盯着女子面容,心似被巨大的毒蛇咬碎,既疼痛又麻木。他回想着与
女子相处的点点滴滴,眼泪止不住狂涌。
自从相识,一直都是她帮助自己。从为父报仇,到龙城御敌;从解救三皇子
,到伏击陈药师;从火烧战船,到剿灭慕容叛贼。
如果没有她,自己不知已死了多少次,更不用提能成为大夏的将军。可是她
对自己从无要求,只要能和自己在一起,脸上就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柔儿,你聪明绝顶,怎么会中了暗算。柔儿,不要离开我。我还没有实现承
诺,陪你去看青城山的明月,与你浪迹天涯,走遍大夏的名山大川。
大门声响,宫妃羽带着军医匆匆赶来。
这名军医姓姚,年近五旬,出身杏林世家,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名医。金夏交
战,他毅然从军,被认命为军中「太常大夫」。
姚大夫放下手中木箱,手指搭住女子手腕,又用金针轻刺指尖,放在鼻尖闻
了闻。
老者面色凝重,眉头凝成川字。看着他的表情,杨傲天和宫妃羽的心猛然下
沉,渐渐陷入绝望。
「军师中得……是什么毒?请大夫……一定要救活她。」傲天语音断断续续
。
老者起身,向杨傲天作揖道:「军师中的是金环蛇毒,按理说是无药可治。
」
「按理说?你是说还有例外?」宫妃羽紧盯着军医眼睛,希望能听到惊喜。
「金环蛇毒,入口必亡。可是军师却还有一线生机。这点老夫也百思不得其
解。或许军师出身唐门,平日接触过类似毒药,因此对毒性耐受力更强。」
「那就是说有救了?」杨傲天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老者面沉如水:「老夫只能尽力而为。当前军师身体虚弱,务必不能移动,
否则会毒气攻心。老夫每日会用金针拔毒,辅以丹药,如果顺利,一个月内当有
好转。另外还请将军每日运功,帮助军师护住心脉。」
杨傲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这才感到双腿发软,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他跪在地上,叩首道:「请先生竭力救治,傲天一生不忘先生大德。」
姚大夫急忙跪地还礼:「下官怎敢当将军如此大礼。救治军师是本人职责,
自当竭尽全力。」
老者在唐芷柔足底施针后起身告辞,回军营配置辅助丹药。
宫妃羽再也无法坚持,扑倒傲天怀中哭道:「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芷柔
妹妹。妹妹要是救不过来,我也不想活了。」
傲天问了当时情景,搂着阿羽道:「这怎能怪你。敌人处心积虑,确实难以
防范。你说给芷柔送水的侍卫被杀,那侍卫是帮凶还是中了敌人圈套?下毒之人
又是谁?」
傲天陷入沉思。为了确保安全,自己与唐芷柔等人的膳食都有专人负责,周
边护卫也经过千挑万选,都是绝对可以信任之人。死去那名侍卫早在龙城时就跟
在自己身边,按理说绝无背叛可能。
敌人应该是一直在等待机会。如今夏军刚刚攻破襄阳,城中混乱,终于让他
找到了可乘之机。
如果是这样,凶手应该很久以前就混入军中。
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人揪出来,先从亲卫军队查起。傲天拍案而起,双目闪
着寒光。
此时唐敖夫妇等人也得知唐芷柔中毒的消息。唐敖与江映雪红着眼睛赶到小
妹房间,看着她呼吸微弱的样子,心痛得有如刀绞。
傲天拉住唐敖,低声道:「军医说能救活芷柔妹妹,请大哥不要太难过。」
唐敖哽咽道:「我信你。兄弟也要保重,大夏军队还要靠你呢。」
长夜漫漫,傲天守在唐芷柔身边,直到天光放亮才合上双眼。
姚大夫一早赶来,用水化开丹药,由傲天用杯子喂到唐芷柔口中。
施完针灸,傲天派几位武林弟子守在门前,自己前往后厨查问昨日情形。
负责膳食的是一位老兵,姓王,身材稍稍发福,平日大家都称其王胖子。他
瑟瑟发抖地跪在门口,等着傲天问话。
「起来吧,给我讲讲昨晚发生了什么?」
「禀将军,昨晚小的一直在收拾后厨。因为刚刚进城,这里乱得很。大约酉
时初的样子,刘侍卫拿着壶到这里打热水。小的给他灌好水,继续忙着做饭。没
想到就听到军师中毒的消息。」
傲天沉吟道:「刘侍卫是一个人来的?身边有无他人?」
「没有,就他一个。不过,他刚出门就有人跟他打招呼,似乎是个熟人。」
「你看到那人的样子了吗?」
「小的恰好向外瞟了一眼,依稀记得他的样貌。挺瘦的,身高跟刘侍卫相仿
,服饰也差不多,应该也是一名侍卫。」
「如果再见面,你能认出他来吗?」
王胖子犹豫半天,结结巴巴地回道:「或许能认出来,不过不敢肯定。」
杨傲天转身离去,回头道:「跟我来,立即点兵。」
号角声响,亲卫军队在城中集结。上千名军卒排成方阵,等待主帅检阅。
傲天持剑而立,高声道:「众将士听令,大家看一下,所有人是否到齐?」
所有士兵向周围望去,一阵嘈杂声后,有几名士兵喊道:「侍卫梁斌不在队
中。」
「去营中查看,见到后让他立刻归队。」
一刻钟后,几名士兵前来回复:「梁斌不在营中,现已不知去向。」
杨傲天俊脸一沉,喝道:「全城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襄阳城前日刚刚攻破,大门紧闭,任何人无法出城。梁斌现在一定还在城中
,只是不知会躲到哪里。
搜捕持续三日,终于得到梁斌的消息。
指挥使石中前来复命:「末将未能活捉此贼,请将军降罪。」
傲天挥了挥手:「什么情况,细细讲来。」
石中起身道:「末将率十余人在城中搜查,终于在一农户家中发现此贼。他
杀了农户全家,躲在屋中。他见我们前来,立即破窗而逃。末将在后面急追,眼
见就要擒住此贼,他竟然拔刀自尽,等我赶到时已没有了气息。」
傲天长叹了口气:「可惜,不知他是否还有同党。石中听令,你要仔细查验
所有军卒,如有可疑之人,立即前来汇报。」
「得令。」石中行礼后转身离去。
石中走后,傲天派王胖子检验尸首,确认他就是那天晚上与刘侍卫对话之人
。
线索就此中断,当晚下毒细节成了揭不开的迷。最大的遗憾是不知梁斌在军
中是否还有同党,如果还有奸细不能清除,始终是个隐患。
当天傍晚,傲天布置好城防,回到唐芷柔房间,坐在她身边轻声叹息:「柔
儿,早一些醒来吧。」
几日前,女子已经谋划好了空城之计,可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傲天就身中剧毒
,从此昏迷不醒。
姚大夫说,清醒前不能移动身体,更不能舟车劳顿。如果此时撤军,就意味
着放弃她的生命。
天空乌云密布,几声响雷后,降起大雨。傲天推开门,遥望着笼罩在雨幕中
的襄阳城,心中如暴雨中的江面,巨浪翻滚,久久不息。
门外狂风大作,风雨如晦。杨傲天凝视远方,终于做出人生中最重要、最难
抉择的决定。
十万金兵何惧,二十万又能如何。本将既然曾击败过你们一次,也就能再次
战而胜之。
他回到床边,轻轻握住女子纤纤葇荑,自语道:「柔儿,我不能失去你。如
果注定败亡,那我们死在一起。」
唐芷柔依然没有声息,只是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紧闭的眼角悄悄滑落。
第二章 孤城画角
十日后,金兵如期而至。
此次南征,金军达十五万之众,外加慕容隆率领的三万燕军,兵力接近二十
万,丝毫不弱于当年盛都之役。
杨傲天站在襄阳城上,远远瞭望漫无边际的敌军,心头异常凝重。
又是一场强弱悬殊的战役,胜负几乎没有悬念。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尽可能坚
持下去,直到唐芷柔苏醒,再考虑全军突围。
拓跋无忌跨坐在乌骓马上,仰望着襄阳城,运起内力喊道:「杨将军果然英
勇,本将还以为你们会弃城逃跑,没想到你们竟敢死守孤城。」
傲天凛然喝道:「我们又不是首次交战,区区十几万金兵又有何惧。」
无忌哈哈大笑:「没想到杨将军口舌功夫也有长进。本将还给你带来一位熟
人,你们聊一聊。」
慕容隆身披战甲冲到阵前,对着傲天喝道:「杨傲天,你我有夺妻之恨。这
一仗,本将必取你首级。」
「无耻之徒,你不过是金人走狗,有什么脸面上前叫阵。」
城楼上笑声震天,士卒们对着慕容隆指指点点,语气中满是鄙夷。
慕容隆脸色微红,高声怒喝:「杨傲天,城破之日,本将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
无忌手挥长刀,笑道:「既然慕容将军与杨傲天有此深仇大恨,那就请将军
做前锋,先由燕军攻城。」
「这……」慕容隆面色犹豫,回头望了无忌一眼。想当年,在盛都时,无忌
不过是位小弟。如今却高高在上,对自己颐指气使。
无忌面色微沉:「怎么,慕容将军要抗命吗?」
「末将不敢。」
慕容隆挥动长剑,喝道:「燕国的勇士们,随本将攻城。」
三万燕军快速向前,密密麻麻排在城下。
战鼓声响,燕军发起第一轮攻击。城上飞箭如蝗,巨石如雨砸落。燕军还未
攻到城下就已伤亡惨重,纷纷大叫着向后撤退。
无忌微微摇头:「怪不得慕容家族会遭遇惨败,这样的军力哪里是夏军对手
。」
眼见攻城无望,无忌鸣金收兵,大军向后撤退三里之遥。
首日之战,城防并未受到考验。不过杨傲天却更加忧心,不知无忌接下来会
做出什么决定。
接下来的十天,夏军才算遇到真正的强敌。无忌全力发起进攻,十几万人马
全部堆到城前。
多少次,金军杀上城头,又被夏军顽强地全部剿灭。城门摇摇欲坠,又被巨
石顶住。
几日下来,金军死伤三万有余,夏军也有上万伤亡。
终于,无忌仰天长叹:「想要攻克雄城,非有十倍兵力不可。长此下去,就
算攻克城池,金军也会死伤过半,再也无力南下。」
天魔祭司与耶律休哥等人同样一筹莫展。几次交手之后,他们也不得不承认
,夏军凶悍,已经有与金军抗衡的实力。
眼见金兵死伤惨重,无忌下令暂停攻城,改用围而不攻的战术。他的策略是
:只要切断襄阳补给线,城内粮草终会耗尽,到时再发起最后的攻击。
耶律休哥完全赞同无忌的意见,他修书一封,快马送至幽州,令拓跋翰与慕
容辉准备足够粮草,做好长期对歭的准备。
杭州城内陷入恐慌,赵晟接连召开廷议,却无计可施。
江南富裕,杭州有足够军粮,只是没有一位将军有能力突破敌军包围,将粮
草运至襄阳。
另外,杭州仅存五万大军,如果全部派出作战,一旦被歼灭,皇城就再无保
卫力量。
如此一来,襄阳彻底沦为一座孤城。唯一的希望就是杨傲天能够自救,找机
会突破包围。
战事暂缓,但襄阳城却陷入困境。城内粮草还能支撑两个多月,到时如果不
能突破包围,最终将是死路一条。
一个月眨眼而过,将士们无不盼望着唐军师醒来,希望她神奇的头脑能想出
破敌之策。
战事期间,照顾唐芷柔的任务又落到宫妃羽头上。她每日运功护住唐芷柔心
脉,默默期待着奇迹出现。
金兵暂停攻城后,傲天每日也会来陪着唐芷柔,一遍遍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不是一个月就能恢复吗?为什么柔儿还不醒来?
这天夜里,他照例坐在柔儿身边,拿着丝巾擦拭她的肌肤。
突然,女子的眼皮动了一动,接着眼睛睁开一条缝。
「柔儿,你终于醒了,能听到我的话吗?」
傲天悬着的心终于落到肚里,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唐芷柔艰难地点了点头
。
宫妃羽喜极而泣,扑到傲天怀中哽咽道:「上天有眼,我就知道芷柔妹妹会
没事的。」
三日后,唐芷柔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也能吃些流食,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
色。
她几次询问当前战况,傲天都避而不答,只是说:「柔儿,你先养好身体,
襄阳暂无危险。」
女子悠悠道:「其实我能猜得出来,无忌现在一定是围而不攻,只等襄阳粮
草耗尽。」
傲天终于忍不住问道:「柔儿可有破敌之策?」
唐芷柔苦笑一声:「我们已经错过战机,只能见机行事了。」
一天傍晚,傲天与宫妃羽和唐芷柔用完晚膳,宫妃羽突然面色发白,捂着肚
子不住干呕。
傲天怜惜地扶着美妇,柔声道:「宫姐姐,你最近也太累了。以后照顾柔儿
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宫妃羽面色绯红,拉着傲天轻声道:「我没事,有件事早该告诉你的,我有
身孕了。」
「多久了?为何现在才告诉我?」傲天激动得一把将美妇搂入怀中,伸手就
去抚摸她的小腹。
「傻瓜,现在哪里摸得出来,才两个多月。」宫妃羽握着傲天的手,娇嗔了
一句。
她十七岁嫁给慕容隆,十年间都没怀上子嗣,原以为自己身体有恙,不能孕
育,未曾想嫁给傲天不到半年就怀上了孩子。
大军渡江北上之前,她就已经察觉,不过担心傲天不肯带她出征,因此一直
隐瞒着,未曾向傲天坦白。
不出所料,傲天欣喜过后果然埋怨道:「宫姐姐,你不该瞒着我的。如果我
早些知道,绝不会让你陪我犯险。」
宫妃羽依偎在男子怀中,神色决绝地说道:「夫君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要
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唐芷柔也围了上来,轻搂着美妇道:「恭喜姐姐,恭喜夫君,你又要做父亲
了。」她转头凝视傲天,满面娇羞地道:「等打退敌军,柔儿也想要个孩子。」
杨傲天双眼含泪,将两位妻子紧紧搂在怀里。柔儿已经痊愈,宫姐姐又怀了
自己的孩子,就算为了她们,这一战也绝不能输。
可是,真的能成功突围吗?
他凝视着两位妻子娇美的容颜,心中暗下决心,即使自己战死沙场,也要送
她们脱离虎口。
平日倒未觉得,直到这最危险的境地,傲天才发现自己有太多牵挂无法放下
。
阿雪,你现在怎样了?很久没有梁山的消息,不知你是否已逃出重围?还有
师妹,自从分别也已七八个月了,按时间来算,孩子也该降生了吧。
倘若如此,杨家有后,也算此生无憾了。
……
半个月前,青城山上。
叶婉宁在床上已经躺了两个时辰,腹痛一阵接着一阵,可是孩子却似乎害怕
来到这个世界,躲在腹中总是不肯出来。
师娘紧张地坐在她的身边,用温热的毛巾不停擦去她脸上的冷汗。
接生婆分开她的双腿,大声喊道:「夫人,再用力,就要出来了。」
叶婉宁紧咬着嘴唇,不住低声呻吟。
时间缓缓过去,虽然短暂,但痛苦中师妹却感觉无比漫长。
「哇~」随着一声响亮的哭声,孩子终于呱呱落地。
接生婆用火烧过的剪刀剪开脐带,对着师娘和叶婉宁道:「生出来了,恭喜
夫人,是个女孩。」
叶婉宁虚脱一般闭上双眼,良久后才睁眼,虚弱地说道:「快抱给我,让我
看看孩子。」
孩子头发浓密,身体红红嫩嫩的,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师娘将孩子塞到她的胸口,笑着道:「这孩子眼睛大大的,长大后肯定又是
个美人。只是不知会像谁一些?」
师妹微微一笑:「像谁都好,好想立刻通知傲天,告诉他已经当爹了。」
当天夜里,师妹久久无法入睡,孩子一哭就把她抱在怀里,用乳头塞住孩子
的小嘴。
孩子立刻止住哭声,卖力地吸吮起来。看着孩子吃奶的样子,师妹脸上满是
笑容,自语道:「傲天,我想你了。等孩子大一些,我们就去江南找你。」
自从孩子降生,青城山上比往日多了分喜气。师娘每日陪着叶婉宁,和她一
起照顾孩子。
「师娘,傲天不在,先给孩子取个小名吧。」
颜若汐想了想,道:「孩子在青城山出生,就叫青儿吧。」
叶婉宁抓着孩子的小手,向师娘摇了摇:「青儿谢祖母大人赐名。」
师娘眉开眼笑,抱起孩子道:「你祖母没生过孩子,现在倒得了一个乖孙女
。」
师妹自小练武,身体远比平常女子强健,生下孩子三四天后就已像常人一样
活动。十天后,已经可以像平日那样舞剑练功。
这一日,孩子刚刚睡去,就见一位俗家急匆匆弟子赶上山来,对玉真子道:
「师父,徒儿得到消息,金兵再次南下,江南又要开战了。」
叶婉宁恰好在旁边,急忙问道:「你可知夏军是谁领兵?」
那名弟子道:「正是杨傲天师兄。他现在已是大夏兵马元帅,也算给我们逍
遥派增光了。」
师妹的心咯噔一下,忍不住剧跳起来。她犹疑片刻,对着师父和师娘道:「
徒儿想去江南,望师父成全。」
玉真子摇了摇头:「孩子话。青儿这么小,你真忍心离开吗?」
「这……」叶婉宁望着孩子熟睡的脸蛋,眼眶立时红了起来。
师娘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孩子尚小,不能没有母亲。不如再等些时
日,等孩子大一些,师父和师娘陪你一起去,你看如何?」
叶婉宁跪地叩首:「谢师父,师娘。只是……我好怕,怕万一……」她的语
音哽咽,就要哭出声来。
师娘上前扶起她道:「乖徒儿,不要怕。你师父曾给傲天看过相,他的命硬
,总能逢凶化吉。你仔细想想,他出山一路遇过多少险境,哪一次不是有惊无险
。」
师妹擦了擦眼泪,点头道:「徒儿听师父,师娘的。」
……
春末夏初,襄阳城又飘起细雨。整座城市笼罩在烟雨中,一片苍翠,如梦似
幻。原本是荆襄最美的时节,可如今的襄阳却像是一座死城。
城内冷冷清清,大街上除了巡视的士卒看不到一个行人。百姓们全都躲在家
中,每日惶恐不安,不知城池还能守几日。如果城破,等待他们的又是无尽的杀
戮,无数的妻离子散,数不清的家破人亡。
襄阳地处襄水之北,南下可渡长江,北上可抵洛阳,西进可达长安,自古就
是兵家必争之地。
正因如此,襄阳城修缮得城高涧深,城墙厚达三尺,堪称一座易守难攻的雄
城。
襄阳人口众多,城内可以屯田。只是几经战乱,无人主事,城内的军田没人
耕种,变成一片荒地。
如果军粮充足,杨傲天有信心一直坚守下去,直到敌军退兵。可如今,金兵
围城已有两个月,城内粮草每日消耗,最多还能支撑半个多月。
杨傲天双眉紧锁,暗自思量:「必须突围了,哪怕鱼死网破,也好过在城中
等死。」
唐芷柔同样愁眉不展,纵是她智计百出,也想不出万全之策。两军交战,如
无奇谋,决定战果的只能是实力。夏军固然战力不下于金军,但兵力以一敌四,
终究没有胜算。
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没有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能有部分军队突围,为大夏保
存一些实力。她不断推演,部署战术,希望尽可能减少损失。
商议已毕,傲天召集众将及武林高手齐聚帐前,对众人道:「金兵围困多时
,我军粮草所剩无几。当前唯有全力突围,才有一线生路。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
几番征战下来,武林军所剩已不足千人。好在玄寂、清虚等掌门都未曾受伤
,整支武林军战力依然凶悍。
玄寂合十道:「贫僧愿追随将军,任凭将军调遣。」
清虚道:「跟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其余众将也纷纷表态:「对,大不了一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是赚的。
」
傲天抱拳道:「不要轻言死活。我军兵分两路,本将负责断后,玉玑子师叔
,玄寂与清虚大师护送唐军师等人突围。」
「不可!」众将大呼,「请将军带军师突围,我等断后。」
傲天摆了摆手:「我意已决,众将不得违令。」
会议散去,唐芷柔默默跟在傲天身边,悠悠道:「傲天大哥,柔儿会陪着你
的。你说过,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傲天搂住爱妻,轻声道:「柔儿,你要相信夫君。多少大难都闯过来了,这
次也不会例外。」
回到府邸,宫妃羽早在屋内等待。她早已洞悉傲天的决定,清冷的面容上波
澜不惊,只是伏在傲天胸口道:「阿羽绝不会离开夫君,你休想让我先走。」
杨傲天无奈叹息,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某个闪念间,他也曾想:「或许死
在一起也是不错的结局,如果自己真的殉国,她们或许更加痛苦。」
翌日,傲天率军在城中演练突围阵型,只是无论怎么布阵,预计伤亡都异常
惨重。
难道襄阳会成为死地?
杨傲天仰望长空,紧紧握住手中长剑。虽说历经万险,可他从未感到过如此
绝望。肩上的担子太重,心爱的女子们需要保护,夏军的命运,甚至整个大夏的
安危都要系在他的身上。
阿雪,你在哪里?如果你在襄阳,这一战或许还有机会。
清晨,初夏的阳光照在城墙上,泛着耀眼的金辉。金军依然远远围困,营帐
绵延数里,一眼望不见边际。
无忌依然在耐心等待。据他推算,襄阳城中的粮草即将耗尽,夏军近日必然
会强行突围。而他要做的就是布下铁桶阵,一举消灭城中军队。
只是他不知道,在金军营地五里开外,一支两千多人的军队正悄悄逼近。
「停!」
云凌雪做了一个手势,军队停止行进。这支队伍中士兵大都疲惫不堪,身上
满是尘土,看着就像刚刚走出一片沙漠。
长风呼啸,卷起漫天的沙土。云凌雪遥望金军大营,眼神依旧坚毅。这一路
,义军辗转千里,甩掉堵截的追兵,奇迹般出现在襄阳城外。
神奇的女将军凭借一己之力带领残兵大杀四方,将金兵和燕军远远甩在身后
。法王担心她偷袭幽州,早已率军返回,却不知她已经赶到襄阳战场。
在襄阳陷入绝境的时刻——云凌雪来了。只要她在,夏军就有希望。
「云将军,我们该如何行动?」江冲在马上抱拳问道。
云凌雪默然无语,只是远远遥望着金军营地。士兵们看着连绵的营帐,和数
不清的金兵,不禁全把目光集中在仙子般的主将身上。
她的长发和盔甲与士兵们一样,沾满一层沙土,但那双暗夜星辰般的眸子依
然闪亮,纵然满身尘土也掩不住令众生倾倒的绝世风采。
此刻,她就像烈火中的凤凰,注定要燃烧血脉,绽放最璀璨的光芒。
几番征战,众将士已把云凌雪视作天神,可是除非真有天神相助,这些残兵
与上百倍的敌军交战,结局只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观察良久,云凌雪下令:「江冲,卢廷义,你二人率军在此埋伏。本将要独
闯敌营,如果襄阳城中夏军出击,你们就全军出击,与夏军回合。」
梁山众将被她疯狂的想法惊得目瞪口呆,齐声叫到:「将军,不可。要闯营
也是大军一起出击。」
云凌雪道:「在梁山,本将曾立誓绝不丢下一人。带诸位南下,却不是让你
们送死的。本将自然知道你们浑不畏死,但白白丢了性命不是智者所为。」
「可是将军,就算你武功盖世,独闯敌营也难以自保。」众将跪在她身前,
齐声道:「请将军三思。」
云凌雪目光坚毅,朗声道:「当前战局,唯有突袭刺杀敌将,方能解襄阳之
围。这是本将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江冲与卢廷义上前一步,道:「若将军执意要去,末将愿誓死相随。」
众将被她的豪气激荡得热血沸腾,齐齐围了上来:「我等也愿誓死跟随将军
。」
云凌雪眼眶一热,翻身下马,对众将道:「本将安排自有道理,请诸位听从
号令。」
梁上众将争执不休,无人愿意退下。
最终,云凌雪决定带武功最高的江冲与卢廷义闯营,李应等将率军接应,等
待时机与夏军会师。
下令完毕,云凌雪翻身上马,带上黄铜面具,手挥长戟道:「两位将军,随
我闯营。击杀胡虏贼首,复我大夏荣光。」
「跟随将军,此生无憾。」江冲与卢廷义持枪上马,一左一右护在云凌雪身
边。
沙场之上,风声呼啸。三匹快马风驰电掣,转瞬间已接近敌营。马蹄声响,
惊起一群灰雀,呼啦啦地鸣叫着飞向天空。
金兵斥候突然大喊:「不好,有人闯营。」
一名千夫长从营帐中冲出,怒喝道:「什么人前来送死?」他顺着斥候手指
方向望去,只看到三匹快马飞奔而至。
「三个人?」千夫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边大喝:「儿郎们,抓住他们
。」一边手持狼牙棒冲了上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上马,云凌雪已拍马赶到。千夫长手挥狼牙棒,砸向云凌雪
坐骑。不过狼牙棒还在半空,长戟已经刺穿他的胸膛。
「起!」云凌雪一声怒喝,长戟挑起千夫长粗壮的身躯,用力抛向天空。男
子尸身在空中翻卷,足足升起三丈,才斜斜下落,重重砸在地上。
这名千夫长力大无穷,向来以勇武著称,没想到一个回合就死于非命。金兵
吓得纷纷后撤,无人敢掠其锋芒。
大军乱成一团,金兵四处逃散,惨叫声此起彼伏。
云凌雪挥动长戟,所到之处,金兵死伤无数。江冲和卢廷义也像两头猛虎,
长枪舞得虎虎生风,与其交手的金兵非死即伤,一片片倒在地上。
这是一场屠杀。片刻之后,前来拦截的金兵尸体已血流成河。
无忌听到叫喊声,忙起身上马。他远远看到云凌雪的身影,大声惊呼:「云
凌雪,她怎么会到这里,莫非法王失手了?」
就在他惊诧间,女子又向前冲出几丈,距离中军不足两里之遥。
金兵被吓得胆战心惊,只觉带着面具的女子就是从地狱中冲出的杀神,哪怕
被她看一眼,都有可能毙命。
无忌也心生惧意,不知云凌雪现在功力到了何种地步。他大声呼和:「弓箭
手,放箭!」
飞箭如蝗射向三人。云凌雪丝毫不惧,长戟舞出一片光圈,箭矢一触既落,
完全无法阻止她继续行进。
「铁浮屠,拦住他们!」无忌继续下令。
大地震颤,弓箭手撤向两边,数十排重甲骑兵结成方阵向三人冲来。
铁浮屠是金军攻击力最强的骑兵,入选之人个个人高马大,武力超强。这些
士兵和马匹都身披重甲,一般刀枪无法穿透。当铁浮屠对阵步兵和普通骑兵,基
本就是碾压,敌方毫无防守之力。
过去夏金交战时,铁浮屠屡立战功,多次剿灭夏军主力,堪称大夏士兵的噩
梦。
与铁浮屠同时出击的还有几十名猛将,有人手持铁锤,有人持着长枪,但最
多的还是手舞狼牙棒,看起来都如凶神恶煞一般。
云凌雪清叱一声,催马迎向敌军方阵。音未落,马已至,长戟上寒光迸射,
恰如一道闪电。
江冲与卢廷义紧紧跟随,舞动长枪护在她两侧。
第一排铁浮屠率先围住三人。几名骑士同时出招,挥动兵刃砸向云凌雪。女
将长戟翻飞,两名骑士被戟尖扫中,翻身落到马下,坚硬的铠甲被长戟划成碎片
。
一名骑士被长戟迎头砍下,手中兵刃脱手而飞。长戟继续用力,生生将敌将
劈成两半,余力不竭,身下的战马也被拦腰斩断,嘶鸣着躺倒在地。
骑士身边战马惊得昂首纵蹄,纵声嘶叫,险些将身上骑兵掀落马背。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金兵的铠甲与兵刃映着日光,却在三人凌厉的冲
击下失去锋芒。
「不要强攻,围住他们!」无忌在远处大声指挥。
铁浮屠瞬间变阵,从方阵化作铁桶阵,将三人围在正中。
这些骑士久经训练,相互间配合默契。一人受攻时,其余骑兵马上就来接应
,整体阵型毫无破绽。云凌雪几次冲击,连斩数十名骑兵,依然无法冲开缺口。
天魔祭司凌玄宇与天魔左右使围到无忌身边,凌玄宇道:「一年多不见,云
凌雪功力大涨,真是可畏可怖。我们几人联手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无忌点了点头:「唯有法王可以压她一头,可惜恩师不知身在何方。」
「我们这就去助阵?」凌玄宇挥剑问道。
「再等等,待她真气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说。」无忌脸色凝重,抬手拦住凌玄
宇。
天魔祭司本也不敢上前,见无忌阻拦,顺势退到一边。
包围圈中战事异常惨烈。战马与敌军尸首横飞,渐渐堆成一座小山。云凌雪
鏖战了一个多时辰,不知击杀多少骑兵。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渐觉真气不纯,
手中长戟威力远不如最初时威猛。
不过无忌这边看得更是心痛。金兵最强的铁浮屠死伤过半,千人骑兵队存活
下来的不到四百。
更惨的是那些百夫长战将,三十人几乎死伤殆尽。
兵戈声四起,云凌雪也暗暗皱眉,这些金兵果真强悍,连斩了这么多骑兵,
剩下的将士依然不肯后退。
「轰!」
又一匹战马被批成两半,落马骑士还没爬起,江冲从侧方赶来,一枪刺中他
的咽喉。
江冲、卢廷义二人已经快到强弩之末,如果不是云凌雪随时策应,恐怕早已
葬身敌手。
无忌一直盯着云凌雪,见她出手渐缓,挥手道:「天魔祭司,左右使,该我
们上了。」
日上三竿,杨傲天正在城中演练突围战法。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赶来报信:
「将军,敌营中似有骚乱,不知发生了什么。」
杨傲天心头一惊,急匆匆赶到城头。正面敌军营地距离城墙足有五里,他极
目远眺,只能看到敌军远离城池的方向人头攒动,隐隐能听到喊杀声。
他急忙赶到唐芷柔身前,将看到的一幕讲述一遍。
「奇怪,难道有人闯营?」唐芷柔眉头紧皱,拉着傲天再次赶到城楼。
喊杀声比最初更响一些。杨傲天凝神聚气,侧耳倾听,终于确认敌军遇到麻
烦。
「真是天赐良机。」杨傲天难掩兴奋,问道:「会不会是阿雪来了?不对,
阿雪真能突破重围,来到千里之外的襄阳?有没有可能是敌军的诱敌之计?」
唐芷柔摇头道:「不会,无忌最佳策略就是围而不攻,现在做疑兵毫无意义
。」
傲天拉着她冲下城墙,道:「我去集结全军,立刻出城突围。」
襄阳城城门大开,近四万夏军鱼贯而出,在城墙下列成方阵。
「杀出去!」傲天纵马冲在阵前,率军向敌营发起冲击。
金兵早有准备,四周军队向中央靠拢,将夏军挡在城门前。
战马悲鸣,云凌雪又斩杀数名骑兵,即将突破铁浮屠包围。此时,战鼓声响
,沙场上烟尘四起,四匹战马铁蹄轰鸣,飞奔到铁浮屠阵前。
云凌雪回头观望,清叱一声:「拓跋无忌,你终于来了。」
无忌拉住战马,朗声道:「云姐姐,别来无恙。你今日闯营,是来杀我的吗
?」
女子目射寒光,怒道:「不要叫我云姐姐,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无忌心头一紧。想当年,她也如今日一样勇闯敌营,还救了自己性命。而此
刻相见,已是水火不容的对手。
「你可以不认我,我却永远把你当做姐姐。只是造化弄人,我再也无法回到
从前。」无忌眼神飘忽,似乎有晶莹的东西闪烁。
云凌雪望着无忌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头也微微作痛。他是傲天的弟弟,但
也是大夏最可怕的敌手。此刻容不得半分心软,否则将遗祸无穷。
女子扬起长戟,戟尖指着无忌道:「你们一起上吧,今日做个了断。」
无忌邪魅一笑,对凌玄宇等人道:「一起上,我要活的,绝不可伤她性命。
」天魔祭司暗暗苦笑,现在能否自保还不一定,无忌却满脑子惜香怜玉。
两人说话间,江冲与卢廷义持枪顶住铁浮屠战阵,只是枪法凌乱,似乎难以
为继。
云凌雪长戟飞舞,卷起漫天风暴,向无忌等人疾驰而去。凌玄宇等人同时出
手,长剑,弯刀,铁杵齐齐迎向女子兵刃。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无忌等人被震得连人带马向后疾退。功力稍弱的天魔左
右使更是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兵刃。
无忌惊得俊脸煞白,他原以为云凌雪连续征战,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没想到
依然有如此强劲的功力。
一人对抗成千上万的敌军比两人对战更耗真气。不但要面对杀不尽的骑兵,
还要防备敌军暗箭,因此每一刻都要将真气布满全身。一个多时辰下来,即使云
凌雪功力超凡,此时也渐感吃力。可发挥出的功力已不及巅峰时的一半。
她心中暗暗叫苦,刚才一击用尽全力,依然不能击溃强敌,之后战斗将更加
惨烈。
「上,她快不行了。」凌玄宇面带狞笑,骑马冲了上来。无忌与天魔左右使
从侧翼攻来,将其团团围住。
此时情形像极了当年云凌雪与杨傲天等人围攻天魔法王。凌玄宇功力最高,
一个人顶住最猛烈的攻击,其余几人在一旁骚扰,使她不能尽全力击杀对手。
几十回合眨眼而过,云凌雪久攻不下,渐渐处在下风。
与她的处境相比,江冲和卢廷义二人更是险象环生。江冲累得嘴角溢血,双
臂似有千斤重物压着,几乎提不起枪来。卢廷义境况稍好,不过也是连连败退。
「铛,铛,铛。」几名骑士手持狼牙棒兜头砸下,江冲勉力还击,长枪脱手
而出。
又是一棒横胸扫过,江冲避无可避,噗通一声滚落马下。卢廷义来不及相救
,后背也被兵刃扫中,同时翻身落马。
几名骑士正要结果二人性命,就听无忌在一旁喊道:「抓活的,这二人还有
用处。」
他在一旁观战,见二人武功不凡,心生惜才之意,在关键时刻大喊一声,保
住了二人性命。
数名金兵拥上前去,将二人压倒在地,接着用绳索捆了一个结结实实。云凌
雪心头剧痛,然而无法摆脱包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员虎将被擒。
无忌在旁喝道:「云姐姐,投降吧。今天你冲不出去了。」
「呸!本将有死而已。」
凌玄宇狞笑一声:「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四人同时出招,兵刃从不同方向
攻向对手。云凌雪仗着精妙的招数一一化解,然而心口烦闷,有种真气即将耗尽
的感觉。
包围圈越来越小,云凌雪左支右绌,手持长戟的双手微微颤抖。
「轰,轰,轰。」又是数次兵刃相接,云凌雪被震得五脏六腑错位一般,嘴
角溢出丝丝鲜血。
天魔右使夜擎天笑道:「云将军,摘下你的面具,让我们一睹姑娘的倾国风
采。」
申屠龙跟着道:「对啊,反正被擒后也要摘掉,不如主动让大伙看看。」
两人中笑声中充满淫邪之意,似乎在想象擒下云凌雪后的情形。
无忌怒道:「给我闭嘴。」
云凌雪手握长戟,心中哀叹:「莫非今日就要葬身此地。」
这边云凌雪陷入绝境,杨傲天一边突围也不顺利。无忌早已做好准备,大军
重重围困,遇到夏军凶猛的攻击就缓缓后撤,但始终未给对方突破的机会。
金兵显然训练有素,前方步兵手持盾牌掩护,后方弓箭手不停放箭,骑射手
从两侧冲击。武林军几次打开缺口,又被金兵压了回来。
杨傲天心急如焚,以他的武功,自己带人冲出包围并不困难,但整支夏军就
会全军覆没。
更揪心的是他不知何人闯营,如果是阿雪归来,至今未能与夏军会和,恐怕
也是陷入绝境。
他交代副将指挥突围,自己则对玉玑子道:「师叔,陪我冲击敌军中军。」
玉玑子笑道:「好师侄,有胆识。今天咱爷俩就杀他个痛快。」
二人纵马冲向敌营,所到之处,金兵尸横遍野。金军刚经历云凌雪突袭,现
在又遇到两位杀神,吓得纷纷避让。
未过多时,两人已淹没在敌军中央,一路碾压着杀向中军大帐。中途有几位
敌将上前阻拦,几个回合后就被二人斩于马下。
前方传来战马嘶鸣和兵刃相击的声响,傲天举目望去,终于看到云凌雪的身
影。女子身形摇摆,在敌将包围中险象环生,几次摇摇欲坠,却又顽强地稳住身
形。
傲天大喝一声:「阿雪,我来了。」双腿猛夹马肚,如离弦之箭杀入重围。
听到傲天的呼声,云凌雪精神一震,猛然挥戟逼开众人。
无忌大惊,喝道:「全军压上,围住此人。」
玉玑子比傲天速度更快,率先杀到阵前。他手舞长剑,直刺围攻云凌雪的天
魔祭司。
凌玄宇只觉眼前寒光闪闪,杀气凛然,忙撤剑相迎。二人双剑相交,都感到
对方功力精深,堪称难得一见的对手。
玉玑子比凌玄宇更为震惊,自己用了八成功力,却没占到上风。而对方已经
与云凌雪鏖战多时,若是他在巅峰状态,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杨傲天随后赶到,与无忌战在一处。天魔左右使继续对阵云凌雪,顿感压力
陡增。
当前局势下,玉玑子与凌玄宇起鼓相当,云凌雪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但
仍可勉强支撑。杨傲天对战无忌则略占上风。
铁浮屠与数名金将围了上来,包围圈越来越厚,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城墙。
杨傲天扫视四周,心知绝不能久战,耽搁时间越长就越难突围。无忌当然也
明白战况,仅仅尽力自保,杨傲天屡次施展杀招,都被他躲了过去。
「师叔,撤!」傲天挥剑逼退无忌,催马冲向天魔左右使。
「万剑归宗!」傲天使出杀招,数道寒光直刺二人前胸。申屠龙与夜擎天晓
得厉害,急忙挥刀相抗。
剑光如电,势如千钧。
两人只觉气息凝滞,好像千斤巨石压在前胸。一击之下,天魔左右使双双落
马,连滚带爬才稳住身形。
倒不是说傲天功力已远超两人联手,只是天魔左右使与云凌雪交战多时,功
力消耗甚巨,而逍遥派绝技威力无匹,两人猝不及防,才会如此狼狈。
「傲天,总算等到你了。」云凌雪一口真气没有提上来,身躯发软,一头向
下栽倒。
杨傲天眼疾手快,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玉玑子猛攻几剑,驳马便撤,与杨傲天一起杀入仅存的铁浮屠阵营。
金军铁浮屠原有上千大军,刚才一战被云凌雪诛杀过半,仅存三百余骑。杨
傲天与与玉玑子只求突围,这些残存骑兵就无法拦截。
凌玄宇纵马追上,挥剑刺向傲天后背。眼见长剑距离傲天不足三尺,云凌雪
咬破舌尖,拔出腰间佩剑,奋力掷向男子。凌玄宇眼前银光闪耀,忙挥兵刃拨开
飞剑。
「铛」的一声,他感觉手臂一麻,身体从马上倒飞出去。落地之后,男子心
头乱跳,庆幸逃过一劫。他难以想象,云凌雪看似已半死不活,拼死一击竟有如
此威力。
云凌雪掷出长剑后双眼发黑,猛吐一口鲜血。猩红的鲜血喷在傲天前胸,有
些溅到他的脖颈,又顺着脖子流进胸膛。
杨傲天大喊一声:「阿雪,支持住。我这就带你突围。」
凌玄宇和天魔左右使缓了过来,刚要骑马追赶,无忌摆手道:「不用追了,
放他们回去。」
几人疑惑地盯着无忌,就听他道:「我们未必能拦下他们,只要逼他们回城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一阵冲杀之后,杨傲天终于杀出重围,同时赶到的还有李应率领的梁山军队
。
梁山军队在夏军突围时开始冲击,最终冲破重围与夏军相遇。只是这是军队
在拼杀中损失过半,最终幸存的仅八百余人。
金军战鼓齐鸣,大军成圆环状,缓缓向夏军逼近。杨傲天眼见突围无望,大
喝一声:「全军听令,撤回襄阳。」
金兵似有默契,并不紧紧追赶,只是在前方结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大军撤回城池,襄阳城大门紧紧关闭。
这是杨傲天带军以来最惨烈的一仗。两军短兵相接,拼死搏杀。金兵死伤足
有三万,而夏军也有近两万伤亡。
此战之后,守军仅剩两万,劣势更加明显。从战机上来讲,今日突围确实是
最好的机会,只是两军兵力相差太过悬殊,终于还是未能成功。
这一仗,无忌部署严密,未给夏军留下可乘之机。他熟读父亲留下的兵法,
这次防守战指挥得当,算得上一战成名。
当然,此战并无太多谋略可言,最终还是两军实力的体现。
襄阳城内,云凌雪昏睡了半天才悠悠转醒。
三骑闯关,几乎凭一己之力毁掉令夏军胆寒的铁浮屠,诛杀敌将三十多名,
这样的战绩千古难寻。
不过,云凌雪元气大损,没有三日难以恢复到巅峰。
傲天、唐芷柔等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都松了口气。
「阿雪!」傲天双眼微红,柔声道:「上天开眼,总算见到你了。你是怎么
逃过追兵,赶到襄阳的?」
云凌雪缓缓坐起身,讲述了一路奔袭的经过。
回到梁山后,她预料金兵会再次围剿,便决定率军南下。不过一路上都是敌
军城池,如果硬闯必然会全军覆没。于是她与众将商议,最终找到一条隐蔽却艰
难的路线。
为了掩人耳目,大军分批出发。士兵们装扮成普通百姓,一路向西,沿着关
隘中间无人管辖的地区行进。
这一路,大家餐风露宿,昼伏夜出,最西接近龙城,然后再向南折返。
一些士兵难以承受艰苦,叩求放他们离开。云凌雪也不挽留,临行前还赠送
了银两。
不过绝大多数军兵依然表示誓死跟随,中途离开的仅有百人。
就这样,大军跋涉了一个多月,终于抵达襄阳。
后面的事情就清晰了,云凌雪打听到战况,听说襄阳已被围多时,遂决定闯
营刺杀敌将,没想到终是功亏一篑。
傲天上前握住她的双手,怜惜道:「这次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就去闯营,万
一失手,我会心疼死的。」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好在阿雪平安归来,有你在
,下次突围会更有把握。」
不过昨日已是最好时机,当时突围都未成功,将来恐怕更加艰险。他思忖良
久,暗暗定下计划,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他人。
昨日一战,金兵同样损失惨重。铁浮屠所剩无几,威力大减。大将伤亡过半
,更令人痛心。
耶律休哥等人聚在无忌帐前,有人质问道:「昨日为何不乘胜追击,反而放
他们进城?」
无忌道:「兵法云,穷寇莫追。当时追杀也不能消灭他们,反而徒遭损失。
只要将他们围在城中,我军则稳操胜券。」
耶律休哥点了点头:「一切均在无忌将军谋划之中,诸位不必多言。」
「这几日要严加防守,我预计夏军很快还会反击,务必做好准备。」无忌安
排好防务,众将纷纷散去。而无忌却心绪乱飞,一直难以平静下来。他并未预料
到在战场上遇到云凌雪,更没想到会和她刀剑相接。
女子倾城的容貌不时闪现眼前,她的一颦一笑惹得男子心绪不宁。
武林大会初次相见,女子一鸣惊人,成为中原武林盟主。那时无忌就被她的
风采迷倒,发誓不顾一切,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
之后龙城大战,她单骑闯营,在万军中救下自己。当时他假装昏迷,趴在女
子怀里,闻着她清幽的体香,心中想,若能一直这样,宁愿永远都不再醒来。
再之后,她与大哥两情相悦,最终成了自己的大嫂。婚宴上,他的心都要碎
成几瓣,最后喝得酩酊大醉。
可现在,两人各为其主,成为永远无法和解的仇敌。
他忽然想起父亲拓跋赫,当年若不是他强行侮辱了母亲,也就不会有自己存
在。父亲虽说用强,可是心里对母亲的爱丝毫不假。那母亲呢,会恨他一辈子吗
?
如果真的只有仇恨,为什么还要留下自己?
父亲临死前的话响在耳边:「孩儿记住为父的话,这个世上唯有强者才有资
格拥有一切。天下纷争如此,男女之爱也是如此。听人说你很喜欢峨眉云凌雪,
既然喜欢,就把她抢到手,如果你一己之力无法完成,那就动用整个北金的力量
。」
无忌自语道:「父亲,孩儿没让你失望,我现在已经是金国的大将军。还有
云凌雪,既然已是仇敌,那我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
。」
两日后,凌雪的功力恢复如初。一方面是她体质特殊远超常人,另一方面,
与傲天双修更是功不可没。
自从她远赴梁山,二人已有数月不曾相见。这次相逢,激情比新婚时更加热
烈。
当天夜里,两人彻夜缠绵,似乎想把失去的欢好一次补齐。当阿雪脱掉衣服
,赤裸地躺在傲天身前,男子死死盯着她鬼斧神工造就的完美玉体,呼吸一片紊
乱。
这具玉体他早已看过无数遍,可这次再次见到,依然令他神魂颠倒。长枪入
洞,拼死搏杀。一次次高峰过后,接着是另一场战役。
直到天色欲晓两人才停止交欢,起床时反而精力倍增,丝毫没有倦意。
正当二人进餐时,士兵慌慌张张地前来报讯:「大事不好,金兵要攻城了。
」
傲天放下碗筷,怒道:「来得正好,正愁没机会消灭他们。」
两人匆匆赶上城楼,唐芷柔与众将已经在城上等待。举目望去,城下大军压
境,距离城池不足半里。
他刚站上城墙,就听底下金兵齐声呼喊:「交出云凌雪,放你们出城。如敢
反抗,城破之日就是屠城之时。」城下喊声震天,整座襄阳城都听得一清二楚。
傲天大怒,冲着城下喊道:「无耻金兵,不服来战。襄阳就是你们葬身之地
。」
这些金兵却不理采,只是一遍遍呼喊:「交出云凌雪……」
唐芷柔眉头紧皱,拉着傲天道:「金兵既然不攻城,就不必理会他们。」
云凌雪也过来拉着傲天:「何必跟这些蛮子一般见识。」
傲天依然止不住怒气,道:「我们这就部署突围,定要让金兵知道我夏军的
厉害。」
来到议事厅,傲天问道:「芷柔,你觉得无忌真会屠城吗?」
唐芷柔皱眉道:「这是一个赌命游戏,如果对抗下去,很可能成为事实。」
「这怎么讲?」云凌雪问道。
「这就好比两个赌徒,其中一方实力稍强,他会提出对方难以接受的条件。
如果对方应战,他就会继续加码,直到对方妥协。他的目的是让对方屈服,如果
另一方死不妥协,他也只能死扛到底,最终造成无法收拾的境地。」
傲天面色冷峻,怒道:「无忌虽说是金人,毕竟在中原长大,难道真会做出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唐芷柔叹息道:「恐怕到最后,他也控制不了局面。」
傲天紧握双拳,指节嘎嘎作响。「早知如此,当日在瓜州我就该尽全力要他
性命,没想当时心软,造成如此大患。」
云凌雪脸颊发白,紧咬着芳唇,胸口不住起伏。唐芷柔拉着傲天的手,柔声
道:「云姐姐回归,突围多了三成胜算。夏军也并非毫无机会。」
傲天点了点头:「我跟阿雪商量一下,今晚再做定夺。我军前日之战损伤很
重,粮草反而能多坚持几日。」
众人散去,傲天对云凌雪道:「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出击由我来断后,你护
着芷柔和宫姐姐以及其余将士撤退。」
「不可。」云凌雪道:「金军中有天魔祭司,天魔左右使,还有无忌,你一
人拦不住他们,还是我来对付他们。」
「不!」傲天高声道:「我绝不能让你再次犯险。我是兵马元帅,你要听我
的。以身报国,原本是臣子之义,你怎能让我堂堂男子独自偷生。」
云凌雪沉吟片刻,低声道:「由我抵挡总会多些把握。」傲天摇头道:「我
已经失去小霜妹妹,绝不能再让你出事。」
「小霜妹妹。」听到傲天提起妹妹,云凌雪眼神迷茫,轻声道:「我最近总
是梦到小霜,觉得她一定还在人世。我不信老天如此不公,只让慕容隆那个贼子
活下来。」
「你说小霜还没死?」
「当日我和宫姐姐沿着江水寻找,一直没见到尸首。既然如此,总有一线希
望。只是她若还活着,为何不来寻我们,莫非陷入难以摆脱的困境?」
……
得知考核内容之后,云绮霜趴在床上哭到半夜。她感觉自己坠入一个无尽深
渊,越陷越深,再也无法逃脱。
更令她羞耻的是,自己身体似乎适应了这种淫荡氛围,见到丑奴儿赤裸的身
体时已经不再难堪,反而会兴奋难忍,饥渴得想要用他的巨棒填满下体。
几日之后,甚至只是丑奴儿走到身边,就能让她心慌意乱,花穴也会悄然湿
润。
「好羞啊,怎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小淫女?」女子最初还忐忑
不安,之后便逐渐习惯,不再纠结。
她的变化丑奴儿自然看在眼里。在他眼中,主人已经褪除了最初的青涩,娇
躯妩媚滋润,甚至有种圣女独有的妖娆之气。
还有她的声音,甜中带腻,只听一声,整个骨头都会麻上半天。
「丑奴儿,过来。」
女子娇声传入耳中。丑奴儿匆匆赶到,满脸都是期待。
「脱光衣服,躺到床上。」
少年丑脸堆笑,忙不迭地脱下外衣。之前与主人欢好,女子都是半推半就,
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主动?
他窜到床上,斜斜躺着,下体立起粗壮的旗杆,等待着主人安抚。
女子呼吸急促,俏脸飞霞,缓缓坐到床头,美目凝视着男子阳具,微微皱了
皱眉,接着慢慢低下头颅。
她的双眸中好似含着水雾,柔润的红唇微微张开,从骨子中散发出的媚态几
乎要将男子融化。
「她……主人是要为自己吹箫吗?」丑奴儿兴奋得打颤,他虽然跟主人双修
多次,但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
「主人……」男子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
女子似乎有些气恼,伸出纤纤玉手握住粗热男根,上下撸动几把,嗔道:「
还不是因为考核,总要练习一下,可不是我喜欢这样。」
丑奴儿心里偷笑,知道主人脸嫩,忙转头望向别处,生怕他看到自己得意的
样子。
云绮霜慢慢低头,一股腥臊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她有些头晕脑胀。女
子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伸出灵巧的香舌。
吹箫技法她早已烂熟于心,只是没有机会真人操练。女子按照所学舔舐马眼
,扫弄龟楞,双唇紧裹,上下吞吐,很快就已吹舔得似模似样。
没过多久,丑奴儿就难以忍受,巨棒颤抖,泄洪般射出滚烫的阳精。女子躲
闪不及,口中、眼睑、脸颊上沾满乳白的精液。
丑奴儿不等她清理干净,翻身压住女子,巨杵对着早已春潮泛滥的白虎蜜洞
猛捣进去……
几日下来,女子舌技愈发精进,丑奴儿最初还能坚持一柱香的时间,后来不
到半柱香就早早缴械投降。
玄蝉附,白虎腾,鸳鸯合,翡翠交……几日内,两人各种姿势全都尝试了一
遍,交合时充满默契。
每到高潮时,云绮霜都默运玄功,凝聚心神。最初时头脑还是一片空白,多
日练习后逐渐能在泄身时集中精力,四周的变化也能收入眼中。
只是,这样的状态能否通过考核?圣女还有什么想不到的手段刁难?
距离考核不到三日,女子对男子道:「丑奴儿,此番考核你一定要助我,绝
不能出任何差错。」
丑奴儿单膝下跪,道:「请主人放心,丑奴儿自当竭尽全力。」
「呸,竭尽全力操弄主人吗?」女子娇嗔一声:「到时听我指令。」
男子被她娇羞媚态撩得魂不守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跪在地上微微发呆。
「你出去散散心吧,这些天辛苦了。」
女子摆了摆手,不看跪在地上的男子,径自转身离开。
丑奴儿这段时间每日与主人交欢,虽说身心俱爽,但人不是铁,总会有些疲
惫。今天主人给他放假,丑奴儿倒也觉得可以轻松一下,恢复些体力。
他走出庭院,沿着苍翠的小路随意闲逛。
走在路上,男子眼前依然满是主人勾魂的身影,雪白的胴体,耳边响着女子
醉人的娇吟。「真像做梦一般。」丑奴儿直到现在依然不敢相信,主人这样的绝
代尤物竟会被自己压在身下,做整个星月教男子都梦想却不可得的事情。
「丑奴儿!」
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却原来是几位星姬的星卫江八,陈七和
卢六。
「诸位大哥好。」丑奴儿躬身施礼。
江八笑道:「丑奴儿,多日不见,跟你的主人双修了吗?」
陈七哈哈大笑:「莫非这癞蛤蟆真能吃上天鹅肉,反正老子是不信。」
丑奴儿骄傲地昂起头:「不劳诸位费心了。」
「你看他的丑样!」江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一个臭杂役,凭什么伺候
星姬。」
卢六笑道:「江老弟,我看你是嫉妒了吧。」
「你不嫉妒吗?想到这丑东西每天能见到云姑娘,我就一肚子火。」江八越
说越不忿。
「算了,何必跟这贱货一般见识。他干看着吃不着反而更难受。」陈七打了
个哈哈。
丑奴儿胀黑脸发紫,大声道:「谁说我吃不到,主人对我很好,早就跟我双
修了。」
「什么?再说一遍!」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主人早已与我双修了,我何必骗你们。」丑奴儿昂首挺胸,丑脸上似乎放
着红光。
三人嘴角发苦,有种美味的食物自己还没吃上,却被野猫叼走的感觉。
「妈的,云姑娘口味这么重?」
江八一个箭步冲到男子身前,顺手甩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来去如风,丑奴儿
武功远不及江八,根本来不及躲闪,一掌下去,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你凭什么打我?」丑奴儿攥紧拳头,怒视着眼前男子。
「打你是轻的。」江八抬脚就踹,这次丑奴儿有了防备,终于闪身避开。
丑奴儿大叫一声:「教内禁止私斗,我会去圣女那里告发你。」
陈七冷笑道:「是你先挑衅,我们不过是不得已才反击。大伙说是不是啊?
」
「没错,是丑奴才先动手。」江八和卢六应和道。
「你们……」丑奴儿气得哇哇怪叫,但心知不是三人对手,拔脚就往住处奔
去。
卢六飞身一跃,截住他的退路,一脚踹向他的胸口。丑奴儿向旁一闪,陈七
从侧方跟了上来,一个扫堂腿将他踢翻在地。
「妈的,让你双修,老子踹死你。」
陈七怒火最盛,用力踹向男子胸口。丑奴儿用手捂着脸,身体缩成一团,任
由几人拳打脚踢。
「主人和圣女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一边翻滚,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让你告!」
江八踩着他护着面部的双手,用力踩了几脚,大声骂道:「还告不告了!」
丑奴儿嘴角流血,却依然痛骂不止。
卢六上前拉住江八:「下脚轻点,真弄坏了不好交代。」
陈七不依不饶,一脚一脚踢在男子身上。「刺啦」一声,鞋尖竟把他的裤子
撕出一个大洞。
丑奴儿的阳物从破洞中露了出来,虽然还软趴趴的,但粗大的样子依旧触目
惊心。
三人看得发呆,没有想到这个丑陋的家伙竟有这样一根庞然巨物。陈七下意
识摸了下自己的家伙,猛然间又嫉又怒,大喊道:「看我废了你。」
「住手!」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话音未落,云绮霜已骤然而至,挥掌逼开正对
丑奴儿拳打脚踢的三名星卫。
三人连忙退到一边,卢六拱手道:「星姬大人,这个丑奴儿出言不逊,我们
帮你教训他一下。」
丑奴儿从地上爬起身,怒骂道:「你们无端欺负人,还反咬一口。」
云绮霜冷冷盯着三人,语音充满寒意:「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欺负我的人。
」
陈七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地道:「这丑奴儿对星姬不敬,说早就把你操
了。」
女子美目扫了一圈,绝美娇颜上泛起红晕:「这是我和星卫的事,还容不得
你们插手。不错,本星姬是和丑奴儿双修了。你们谁再敢动他,不要怪我出手无
情。」
三名星卫瞪大眼睛,同时又妒火中烧。
「他那么丑,星姬大人……你……」
女子冷冷道:「丑又如何,他是我的人,比你们强多了。」三人盯着丑奴儿
半隐半露的巨物,妒火再次升腾。
「丑奴儿,你受伤了吗?」女子轻轻抚摸着他的丑脸,声音中满是怜惜。
「我没事,主人放心。」
「你喜欢主人吗?」
「喜欢。」丑奴儿拼命点头:「我愿为主人去死。」
女子声音轻柔:「抬起头来。」丑奴昂起脸,凝视着女子倾倒众生的容颜,
一颗心砰砰乱跳,双腿也跟着不住颤抖。
云绮霜上前两步,藕臂搭住男子肩膀,螓首慢慢贴近他的脸颊。
两寸,一寸,终于那张柔润的红唇印在男子微微突起的厚唇上,缓缓压在一
起。
触电般的晕眩感让男子站立不稳,他紧搂女子纤腰,幸福得几欲晕去。虽说
早已与主人双修,但她却从不肯让他亲吻双唇,这是她身体唯一的禁区。
而今天,大庭广众之下,她主动亲吻了自己。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极美极丑的两具身躯紧紧贴合,白的像雪,黑的
似炭,画面极为诡异。
三名星卫傻傻地看着二人,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与主人双修时,星卫
可以尽情操弄主人的小穴,却很少有机会与星姬亲吻。即使星姬高潮情动时也难
得赏他们一回。
而云绮霜却在众人面前与奇丑无比的低贱丑奴纵情亲吻,怎能不让他们惊得
目瞪口呆。
热吻还在继续,女子的香舌探出檀口,伸到男子口中,与他厚厚的舌头卷在
一起。
唾液交换声滋滋作响,同时还能听到剧烈心跳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唇舌才渐渐分开。女子搂住丑奴儿的身躯,脚尖一点退
出一张开外,接着飞速前行,转眼消失了踪迹。
三名星卫这才如梦初醒,失魂落魄地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苦涩。
江八猛拍一下大腿,恨恨道:「你总有一日要参加考核,看那一天我怎么收
拾你。」
回到房间时,丑奴儿已是泪流满面。他轻搂着女子道:「主人,你真的喜欢
我?」
「喜欢。」云绮霜也搂住男子,娇声道:「你能给我快乐,让我忘记一切痛
苦。从今后,我是你的主人,也是你的女人。整个星月宫,我只属于丑奴儿一人
。」
丑奴儿擦干泪水,凝望着女子,轻声道:「主人,我还想亲亲你。」
女子没有拒绝,微微闭上凤眼。
男子伸出颤巍巍的双手,轻轻捧住女子螓首,慢慢将她压在身下。
耳边娇喘声相闻,眼中是倾城绝色,鼻中则充斥着岚芷幽香。丑奴儿唇瓣压
住红唇,细细品味那种柔软,娇弹又火热的触感。
热吻带来的快感显然无法和交欢相比,但丑奴儿却满足得飘飘欲仙。这一刻
,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无人可与其相比。
这个倾城尤物完全属于自己,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只有自己才能肆意亲吻她
的柔唇,揉捏酥滑的嫩乳,插入销魂的蜜穴,抚弄每一寸肌肤。
男子粗声喘息,伸出挨打时不小心咬破的舌尖,缓缓深入女子檀口。
云绮霜紧闭着双眼,顺从地张开秀口,配合著男子灵舌的侵袭。她的香舌卷
裹,与男子舌根交缠,就像吹箫时舔弄肉棒一样,舔舐着男子口腔的各个角落。
口中津液交换,微觉腥咸,充斥着男子伤口鲜血的味道。女子温柔的舌尖最
终停在男子舌头伤口上,轻轻吸舔着,耐心抚慰他身体的创伤。
丑奴儿享受着主人温柔侍奉,同样陶醉地闭上眼睛。他没有看到,两行清泪
从女子眼眶溢出,漫过脸颊,晶莹闪亮。
无论如何想要忘记,傲天英俊的面容还是不时浮现眼前。他仿佛站在高空,
俯视着屋内淫荡的一幕,眼中满是悲伤和绝望。
傲天哥哥,对不起。我必须放下所有尊严,忘掉所有羞耻,只有这样才有机
会逃离这个魔窟。
她睁开凤眼,注视着压在身上的丑陋男子,心情异常纠结。对于丑奴儿,她
或许贪恋他的肉体,或许还有些怜惜,但仅此而已。
丑奴儿,我把一切都给了你,除了我的心。我需要一个不顾一切帮助我的人
,在这人间地狱中,也只能是你。
这算是利用吗?也许算吧。可我也让你得到了男人最大的快乐,也算没亏待
你。
她还在迷乱中沉思,丑奴儿已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外衣。
「这个丑奴儿,似乎永远也吃不够。」云绮霜扭动娇躯,任由他宽衣解带。
这场热吻同样也勾起她的欲望,令她期待男子巨物充满花穴的销魂一刻。
娇吟漫喘,抵死缠绵。
丑奴儿一边大力抽送,一边吻着女子芳唇,没过多久就激动得浓浆四射。
他正要重整旗鼓,女子轻抬绣腿,将他身体顶在床外,捂嘴笑道:「留些体
力吧,我们日子还长着呢。」
「我们日子还长着呢。」男子咀嚼着她的话,兴奋得挠了挠头,依旧笨嘴笨
舌说不出话来。
见他傻呆呆地站着,女子伸出玉足,轻轻踢了他肉棒一脚,娇声道:「还不
穿上衣服,再不听话,看主人怎么收拾你。」
丑奴儿这才退后几步,低头去捡地上的衣服。回首间,他看到主人也披上衣
服,面上已经没有娇羞的神色,反而有种圣女的妖艳。
圣女卧房内,三位星姬携着星卫低头站成一排。
萧紫漓道:「今日请诸位前来,主要是商量霜姬考核一事。另外也祝贺兰姬
完满完成刺杀任务,等教主闭关归来再行赏赐。」
兰姬敛衽行礼:「谢圣女。」
夏姬道:「霜姬姑娘就要参加考核了吗?她才来几天啊,也太心急了吧。」
圣女道:「霜姬天生媚骨,说不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请问谁来考核?」陈七斗胆插了一句。
「本宫原本安排连城考核,奈何霜姬抵死不从,只好还是由她的星卫丑奴儿
负责了。不过吹箫测试可由几位星卫代劳。」
「这……」夏姬一脸鄙夷:「霜姬真是个贱人,那么丑的家伙她倒当个宝贝
。」
卢六愤愤道:「丑奴儿身下家伙倒是不小,估计那小淫妇尝到甜头了。」
梅姬笑道:「怪不得啊,霜姬这么淫荡,从外表真看不出来。我可受不了这
么丑的人。」
夏姬噗嗤一笑:「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把那丑奴儿的头蒙起来就是了。」
圣女脸色微红,瞪了夏姬一眼:「不要乱讲,该谈正事了。」
几位星姬齐齐低头:「请圣女训示。」
萧紫漓交代了考核事宜,星姬与星卫们纷纷回去准备。几位星卫凑到一起,
私下商量阻止霜姬过关的卑鄙伎俩。说道高兴处,几人同时大笑,似乎已经看到
霜姬考核失败的羞恼窘相。
按照星月教规矩,如果第一次考核失败,星姬就无权选择考核人,到时大家
都有机会一亲芳泽。
再有两日就到了考核日期,云绮霜不断自我暗示,可心中依然羞恼不已。丑
奴儿也闷闷不乐,想到主人要在众人面前裸露身体,还要用嘴巴含其他男子的肉
棒,胸中就异常烦闷,忍不住大喊出来。
他猛地跪在女子身前,怒道:「主人,能不能不要参加考核了。我不想看你
受辱。」
云绮霜无奈叹息:「我当然也不想,只是要修炼大法总要过这一关。主人向
你保证,从此后不会让其他男人碰我。」
丑奴儿扑到女子怀中,哽咽着说不出话。云绮霜抚摸着男子头颅,眼中也满
是泪水。
该来的总是无法躲避。第三天清晨,连城带着一位杂役来到云绮霜房间,做
了一个迎接的手势:「请霜姬姑娘随本人出发。」
虽说早已做好准备,但当云绮霜来到考核场,依旧紧张得芳心乱跳。所谓的
考核场竟然是星月神殿前的一片空地,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台阶下围满了教众,足有二百多人。几乎所有星月教徒都赶了过来,睁着一
睹霜姬的绝色风采。
女子羞得娇靥绯红,双眼不敢斜视,在众人火辣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
台阶不超过二十级,高度两丈开外,云绮霜走过后却脚下发软,双腿也跟着
不住抖动。
圣女早已在殿前等候,对她招了招手:「霜姬,到我身边来。」
云绮霜低着头,一步步挨到圣女身前,到达时,额头上已满是汗珠。
等她来到殿前,才忍不住扫视了一下周边。广场正正方方,纵深各有十多丈
。正中是两丈见方,高约两尺的木台,上方摆放着一张檀木制成的大床。三位星
姬面带笑容,侍立在大床两侧。
木台下方摆着三张小床,每张床上躺着一位赤裸男子,全都满脸淫笑地盯着
自己。云绮霜认得他们,正是三位星姬的星卫江八、陈七和卢六。
圣女站在阶前,对众教徒朗声道:「今日乃霜姬的考核日,众位只可远观,
不得爬上台阶,也不得嘈杂。」她转过头望向云绮霜,「霜姬妹妹,不要紧张,
本宫祝你顺利通关。」
在连城等几名教众簇拥下,云绮霜与丑奴儿走上高台。兰姬冲着她微微一笑
,轻声道:「考核分为分为三关,前两关考察的是霜儿妹妹诱惑男子的能力,第
三关考察交欢时的心智,若能在交合时完成任务就算过关。」
「第一关:铜锣齐鸣。」
连城高声喊道。
云绮霜不解地望向男子,连城指着三名星卫说道:「你看他们三人躺在床上
,下体上方三寸处挂着铜锣,你要尽显魅力,诱使三人阳物敲响铜锣就算通关。
只要有一人身前铜锣不响,就算考核失败。」
连城满脸邪笑,继续道:「任务之前,是给教众的福利。请霜姬当众脱衣。
」
云绮霜额头陡然直冒冷汗,芳心砰砰乱跳,头脑一瞬间变成空白。即便早有
准备,当这羞耻一刻来临时,女子依然羞得粉面飞霞,恨不得一头钻入地下。
「快点脱!」
台阶下教众兴奋地高喊,全然不顾圣女不许喧哗的命令。
深呼几口气后,女子心跳稍稍平稳。她美目含泪,紧咬着芳唇,纤纤玉手搭
上胸前的衣襟。
她身着朱红色齐胸襦裙,头绾垂髫髻。微风吹来,发梢轻拂,裙角随风起舞
。倾城的容颜与绝妙的身姿完美融于一身,宛如谪落凡间的凌波仙子。
众教徒屏息观望,无不期待看到红裙下会有怎样一具完美的胴体。
女子春葱般玉指拉开胸前丝结,长裙飘然滑落,再一抬藕臂,上衣离体飘飞
,好似风中舞动的蝴蝶。
此刻,女子身上只剩一件粉色肚兜,雪白的四肢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还有一件,快脱!」阶下众人大声催促。
她咬了咬牙,右手伸到后背,轻轻解开肚兜后方的丝带。
绸布滑落的瞬间,女子用左臂快速挡住前胸,右手遮住半边脸颊,笔直的玉
腿紧紧夹在一起。
众教徒惊呼声不绝于耳,大部分昂着脖子,垫着脚尖,像是被拉住脖颈的鸭
子,有些个矮的不停起跳,生怕少看一眼。
不过圣女有言在先,这些人就算欲火焚身也不敢迈上台阶。
柔和的日光照在女子身上,就像一座集天地灵气铸就的白玉雕像。光洁白嫩
的肌肤耀人耳目,白里透红,流动着勾人心魂的气息。
天鹅般的脖颈微微倾斜,连着蝶翅般精致的锁骨。虽然被手臂挡着,傲人挺
立的雪腻双峰还是露出大半,勾勒出销魂的曲线。
平坦光洁的小腹不住起伏,杨柳细腰下连接着蜜桃般丰挺的翘臀和丰满笔直
的双腿。每一处曲线都完美无瑕,惹人疯狂。
女子遮住重要部位,姿态异常羞涩。不过这种感觉却更加撩人,教众呼吸急
促,瞪大眼睛,贪婪地射向女子娇躯每一寸肌肤。
最终,大部分男子还是把目光集中在女子玉胯间,凝视着她光洁无毛的雪白
玉丘。
这些人从下方仰视,若不是女子双腿紧紧夹着,恰好能看到最神秘的桃源风
光。
有人高喊:「天啊,白虎,一根毛也没有。」
又有人兴奋得大叫:「快打开腿,我们要看你的小嫩屄。」
女子周身肌肤被火辣辣的目光刺得发痛,有种被淫邪目光强暴千百遍的感觉
。彻骨的羞耻感令她呼吸不畅,娇躯不住颤栗,雪白的肌肤泛起粉芒。
鼓噪声还在继续,淫言浪语更加不堪入耳。
云绮霜只觉周身燥热,肌肤浮起一层细密的颗粒。蜜穴深处空虚难耐,竟在
众人注目下喷出一汩蜜汁。好在双腿夹得很紧,清清的汁液沿着大腿内侧滑下,
外人却难以发觉。
几位星姬向她投来嫉妒的目光,最淫荡的夏姬心中恼火,但也不得不承认她
的魅力无可抵挡,远非自己可比。
唯有丑奴儿攥紧拳头,满腔怒火烧得他胸口烦闷,几次忍不住就想冲到台上
,为主人披上外衣。
主人的玉体原本只属于自己,可现在被所有教众看去,他急得眼泪直流,却
又毫无办法。
云绮霜在风中瑟瑟发抖,身体渐渐麻木,同时麻木的还有被羞辱的心。她闭
上眼睛,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捣毁这座淫窟。除了丑奴儿,这些肮脏的
男人一个不留。」
她的心中充满杀意,连自己都有些害怕,这个满腹戾气的人还是不是那个一
向温柔善良的女子。
恍惚中,连城在一旁喊道:「脱衣完毕,考核开始。」
云绮霜抬起头,整理了一下心情。经历众人窥视之后,她终于放开心扉。为
了通关,只有放开一切,否则功亏一篑,反而白白受辱。
她移开遮挡胸口的小臂,轻抬玉腿,缓缓迈下木台。
底下教众又是哄然大叫。有人尖声高喊:「我看到了,好粉,好嫩的小穴。
」
「妈的,太骚了,老子要能操上一回,死都值了。」
云绮霜听而不闻,绯红的脸颊也慢慢退烧。圣女在远处看到她妖娆的步态,
暗叹一声:「一个妖女诞生了。」
三名星卫看着她扭摆的身姿,轻摇的雪乳,一个个口干舌燥,不停咽着唾液
。
为了阻止她通过考核,三人昨晚都与星姬连夜鏖战,不知射了多少回,虽说
不至于精尽人亡,但也相差无几。
如果是平时,仅仅看着她脱衣,三名星卫恐怕就已经早早敲锣认输了。
夏姬与梅姬交头接耳:「昨晚姐姐做了几回,是不是把星卫榨干了?」梅姬
笑道:「也就五次吧,反正江八离开的时候连腿都是软的。」
兰姬与云绮霜相对要好一些,娇嗔一声:「你们太坏了,何苦这样算计人家
。」
众教徒在阶下大叫不止,有人喊道:「快点敲锣,不要耽误我们看戏。」还
有人骂骂咧咧:「这三人是太监吗,要是老子早就把锣敲烂了。」
连城跟在云绮霜的身后,道:「霜姬只可运用魅惑之术,但不能碰触三人身
体,否则考核失败。」
女子点了点头,先来到卢六身侧。
卢六昨晚交欢次数较少,身体远比另外两名星卫敏感。
看到女子莲步轻移的妩媚身姿,他微微有些紧张,急忙要紧牙关,暗暗调整
内息。
云绮霜在男子身边来回踱步,不时做出抚胸,搔首的妖娆姿态,可男子不为
所动,仅仅是呼吸比最初急促一些。
女子脸上挤出不自然的笑容,轻轻抬起玉腿,一只雪白的晶莹玉足踩在男子
身边。
卢六目光恰好落在那只美妙玉足上,顿时大口喘着粗气。女子的妙足晶莹剔
透,足背如雪,隐隐能看到青色的血丝。足心成完美的弓状,脚底粉红,肌肤细
嫩,好像一口气就能吹破。
五只足趾并在一起,就像美玉雕刻而成,粉红的指甲削得整整齐齐,泛着肉
色的光芒。最不可思议的是,玉足毫无异味,还散发著淡淡的香气。
卢六口舌发干,几乎想凑过头去,狠狠咬住精美的脚趾。他的目光顺着雪足
向上扫去,从一节嫩藕般的小腿到丰润细嫩的雪白大腿,最后停在最神秘的销魂
地带。
大腿根部一线粉红若隐若现,两瓣肉唇上露珠点点,如鲜花绽放。
「铛」的一声,男子身下铜锣作响,那根阳物已勃然怒起,将锣面盯得来回
摇晃。
云绮霜邪邪一笑,起身走向陈七的床边。
陈七昨晚和江八一样,与星姬彻夜大战,此时那根肉茎死蛇一样软软趴着,
丝毫没有动静。
女子重施故技,然而陈七的肉棒仅是微微翘起,离锣面足有两寸距离。云绮
霜不知陈七用这种卑鄙手段算计自己,心中略有些气馁,「莫非自己的魅力不够
,不足以让这位男子动心?」
她硬着头皮继续勾引男子,眼中媚光四射,雪白的娇躯慢慢靠近男子头颅。
那对硕大、坚挺的玉乳在男子头前摇曳,两颗粉红的樱桃晃得男子阵阵晕眩。云
绮霜与丑奴儿双修多日,身上毫无少女的青涩,娇躯被雨落浇灌的媚意横生,每
一寸肌肤都散发著勾魂的魔力。
这真是一位少女吗?简直是千年的狐精,那一身媚骨和柔和的曲线足以把任
何男子的精魄吸去。
阵阵醉人的体香钻入男子鼻中,那体味兰花般清新,又像麝香一样催情。男
子忍无可忍,大叫了一声,同时身下铜锣齐鸣。
云绮霜擦了擦额头汗珠,继续转向最后一位男子。
江八最为无耻,不但昨晚与梅姬翻雨覆雨,一早又自己撸动阳物,再泄了一
回。他对女子执念最深,满脑子都是替掉丑奴儿,成为女子幕中之宾。
无论女子如何诱惑,他总是咬牙坚挺,那根肉棒翘起又软,几次险些触及铜
锣,却最终未能让女子如愿。
云绮霜急得娇躯冒汗,心头怨念丛生。
「难道就这样败了?不,一定还有办法。」
她低下螓首,凑到男子耳边,腻声道:「江八公子,你好狠的心。难道真的
不想看霜儿接下来的考核吗?」
娇音婉转,好似天籁。
江八承认,这辈子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声音。慵懒的娇声带着魔力,似乎能
将他的魂魄吸去。
男子脸上冒汗,握紧的双拳微微发抖。此时女子娇声又起:「好公子,你就
成全霜儿吧。」
江八头脑轰鸣,再难忍耐,身下死蛇恢复精力,敲得铜锣哐哐作响。
女子立时娇躯发软,摇摇晃晃地离开男子。她头也不回,似乎多看一眼男子
丑态就要忍不住呕吐出来。
圣女微微摇头,自语道:「霜姬媚骨天成,就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足以
让天下男人神魂颠倒。这一关根本难不住她。」
连城走到台前,朗声道:「第二关,玉女吹箫。」
这一关需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让男子出精,规则倒比较简单。不过人选方面
却出现问题,三名星卫谁都不肯让步,争得面红耳赤。
圣女赶上前来,怒道:「不要再争了,一人享受霜姬口技。其余二人参与第
三关考核,不过只能旁观。」
三名星卫停止争执,齐齐望向圣女。
「本宫决定,由江八考核吹箫,你们二位等第三关考核。」萧紫漓看到江八
在第一关表现最佳,将机会给了这名男子。
江八乐得眉开眼笑,急忙跪地行礼:「谢圣女成全。」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登上木台,横躺在床上对云绮霜淫笑道:「霜姬姑娘
,你要卖力一些,本人可不容易伺候。」
第一关就是他百般刁难,前日也是他踩了丑奴儿的脸,云绮霜对他恨之入骨
。可现在却要用口舌服侍此人,女子心头憋着怒火,气得双眼泛红,眼眶满是羞
恼的泪水。
在盛都时,她险些失身,就曾用口舌服侍过冒充傲天的男子。之后又被慕容
隆调教,来到星月教更是耳濡目染,与丑奴儿多次练习,对吹箫并不陌生。
只是在众人身前与厌恶的人做这种事,她一时还是难以接受。
「考核开始!」
连城见她半天没有行动,在一旁连声催促。
香火已经点燃,随风冒着缕缕青烟。云绮霜咬了咬牙,俯身趴在男子身边。
江八的肉棒长约七寸,早已激动得高高翘立,像只独眼巨蛇挑衅地瞪着女子
。
云绮霜张开秀口,舌尖轻轻抵住马眼,轻轻舔弄起来。舔了一阵龟头,再将
肉棒含入口中,上上下下来回吞吐。
吞吐时,红唇紧紧闭合,死死裹住肉身,又不时吐出唾液,舌尖绕着茎身来
回打转。
男子爽得闷哼不止,一边享受女子侍奉,一边死死盯着她的娇颜和玉乳。
他第一次在咫尺之内窥视女子的绝色容颜,看着她染了胭脂般的红唇,不时
鼓胀憋下的香腮,顿生一种人生圆满的快意。男子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玩弄她
的小穴,听她在身下婉转娇吟,再把子孙全都灌入花宫。
梅姬在一旁醋意连连,哼了一声:「霜姬的舌技不错啊,看来没少吃丑奴儿
的大鸡巴。」
她回头望向丑奴儿,却见他双腿打颤,面孔转向一侧,捂着眼睛不忍观看。
「这丑奴儿,能操到霜姬已经是天大的福气,难不成以为只有他能玩吗?」
梅姬撇了撇嘴,对着夏姬低语一声。
夏姬捂嘴娇笑:「就是啊,这丑奴才还对主人动心了。等教主出关,以霜姬
的姿色必然受宠,还能有这奴才什么事。」
半柱香已过,江八丝毫没有要喷射的迹象。这也难怪,任何男人连射个七八
回,现在也榨不出多少精水。
云绮霜的嘴巴有些麻木,不停变换方式,或飞速吞咽,或用力吸舔,不过无
论如何挑弄,男子的肉棒依然毫无泄意。
眼见檀香所剩无几,闯关即将以失败告终。
女子急得娇喘连连,雪肌上满是晶莹的汗珠。江八享受着女子檀口,耳边听
着动人娇吟,心头乐不可支。
「卢六,陈七。兄弟对不住你们,害得二位享受不到了。」
云绮霜看着他满面坏笑,急得眼泪直流。她猛然用力,双唇紧裹着肉茎,拼
命向喉中吞咽。
火热的龟头顶住喉咙,女子呼吸不畅,俏脸憋得通红。但她绝不放弃,用力
挤压,龟首终于冲破咽喉,插入深深的咽道。
夏姬惊叫一声:「霜姬好厉害,竟能吞下整根肉棒。」
兰姬等人看着女子喉间鼓出一块,仿佛蠕动的喉结,无不捂嘴惊叹。这种深
喉之术最难练习,很多女子练了一辈子也不能得其要领。而云绮霜竟然做到了。
江八龟头好似被婴儿的小口含住,又胀又热,刺激感不下于抽插蜜穴。他打
了一个哆嗦,精关渐渐不保。
他还要挣扎,女子突然用牙咬住茎身根部。江八吃痛,大喊一声:「霜姬,
你干什么?」
云绮霜并不理会,牙齿继续用力。同时,手指猛按卵蛋与菊门中间部位。
江八浑身乱抖,两颗卵蛋不住收缩,终于射出阳精。
女子这才松口,缓缓吐出沾满乳白精液的肉棒。回头望去,整根檀香只剩下
不到半寸。
云绮霜一阵阵干呕,吐出蛋清状,并不粘稠的精液,接着像虚脱一样,躺在
床上不停大口喘息。
连城大声宣布:「恭喜霜姬,第二关闯关成功。」
「第三关:梦断巫山。」
未等云绮霜恢复过来,连城又喊了一声。
众教徒齐声欢呼,瞪大眼睛等待最销魂的闯关表演。
女子从床上爬起身,移步站上木台。她赤裸裸地直视前方,眼神变得犀利。
这一刻,她放下所有尊严,没有爱,没有恨,甚至没有思想,只是一具承欢的肉
体。
当然,那是一具颠倒众生的绝美肉体。她对着丑奴儿回眸一笑,眼中媚波流
转,妖气凛然。
萧紫漓缓步登上高台,凝视着云绮霜媚光四射的娇躯,心头羡慕不已。她有
一种预感,如果此女学会逢迎,将来必将取缔自己,成为教主最宠爱的女子。
不过圣女并不担心,甚至还要给她创造机会。或许只有她才能帮助自己达成
多年的夙愿。为了这一刻,付出一切代价都在所不惜。
她对着云绮霜微微一笑:「霜姬果然有成为一代妖姬的潜质。前两关顺利过
关,本宫先恭喜你了。」
云绮霜面无表情地回道:「谢圣女。」
「不过第三关才是真正的考验。你要忍受极度的羞耻、彻骨的疼痛和销魂的
快意,在最难熬时依然保持心境空明,才有机会通关。兰姬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念
出几段文字,你必须一字不差地记下来,如有错漏,闯关就算失败。」
女子点了点头,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慌乱。她和姐姐同样记忆力惊人,虽说不
能过目不忘,但也相差无几。只是在这样特殊时刻,她不知自己能发挥出几分水
平。
「考核开始!」
随着连城一声高喊,台下教众乱成一团,有人兴奋得连声嘶吼,还有人干脆
解开裤子,当众露出丑陋的阳具。
云绮霜转过头,只见几名杂役抱着几根木头柱子和铁链走上台前,一阵叮叮
当当响声之后,大床变成另外一番模样。
四个床脚上各有一个方孔,每个孔内插上一根一丈高的柱子,上方用铁链连
在一起。四根柱子顶端各垂下一条铁链,链子一端挂着拳头大小的铁环,看着就
像审讯犯人的刑具。
大床一角摆放着一个牛皮口袋,里面器物奇形怪状,都是之前从未见过的东
西。
不过星月宫还能有什么,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些器物肯定是各种淫邪之物
。「他们会怎样折磨自己?」云绮霜心头生出莫名的恐惧,信心更是颇受打击。
夏姬对她笑道:「这是星月宫的极乐合欢床,可以帮你摆出各种奇特的姿势
,中间还有机括,可助淫兴。妹妹试过后就知道妙处了。」
连城从口袋中掏出一条毛茸茸,毛发雪白,长约两尺的动物尾巴,笑道:「
这是生在云梦泽中的灵狐之尾,请霜姬戴上。」
云绮霜打了一个冷颤,脚下退后几步,摇头大声喊道:「不要!」
男子面带淫笑,上前道:「小小情趣都受不了,霜姬不想通关了吗?」
「我……」云绮霜脸红似火,嘴角抽搐,羞恼得声音发颤,说不一句整话。
虽说早就做过自我暗示,明白最后一关必然加倍艰难,可是要在众人面前插上兽
尾,像只淫邪的狐狸一般暴露在众人面前,这种极致的羞耻感仍让她感到阵阵窒
息。
看着男子一步步紧逼,女子眼角含泪,哀声求道:「能不能让兰姬姐姐帮我
戴上?」她看到蓬松的狐尾下伸出一根弯曲的木棒,上边穿着五颗比鸡蛋略小的
透明珠子,大致猜到尾巴的戴法。
兰姬抬头望了圣女一眼,见她点了点头,忙上前接过男子手中的兽尾。
连城懊恼地叹了口气,血红的双眼仍然紧盯着女子销魂的玉体。夏姬与梅姬
也跟着走到身边,拉住她的两只藕臂,强拉带拽把她拖到床边。
两名星姬一人拉住她的胳膊,另一人按住螓首,把她上半身按在床上。女子
双腿笔直站立,上身翘伏,丰满圆润的雪臀高高耸起,白虎蜜穴与淡粉色的菊花
完全暴露在众人身前。
兰姬左手按住丰臀,右手持着兽尾,轻声道:「霜姬妹妹,忍着点,很快就
好。」
女子突然感到后庭冰凉,原来兰姬握着狐狸尾巴下方的木棍,将玉石珠子紧
紧贴住她的菊穴。
「这是后庭珠,等妹妹云雨时就晓得它们的妙处了。」夏姬浪笑一声,向她
解释珠子的作用。
兰姬手握木柄,缓缓插入菊门。一种奇怪的刺激感从后庭传来,冰凉、饱胀
、酥麻,从菊穴口渐渐深入肛肠。
云绮霜双腿发抖,雪臀不停摇晃,似乎想要将几颗珠子逼出体外。然而后庭
珠在兰姬大力挤压下一颗颗没入菊门,最终全部进入,只剩下雪白的狐狸尾巴在
菊穴外轻轻晃动。
插入已毕,夏姬与梅姬拉起女子,啧啧赞道:「好漂亮的狐尾,跟妹妹正好
相配。」
狐狸尾巴高高翘起,呈圆弧状,细软的绒毛贴在女子背上,痒酥酥的,惹得
女子娇躯跟着颤抖。
连城在一旁道:「请霜姬给大家展示一下。」
两名星姬架住她的双臂,再次将她拖到木台边缘。云绮霜每走一步都异常艰
难,后庭珠随着脚步与肠壁摩擦,酸胀麻痒的感觉刺激得她双腿颤抖。
这种感觉异常难熬,同时有种不同于抽插蜜穴的奇特快意。阵阵酥麻的热流
从肠壁传到全身,最终聚集在花穴深处。两穴就像打通了隔膜,后庭的快感传入
蜜穴,惹得花径抽搐,春水横流。
女子脸上泛起红潮,娇喘声丝丝入耳,似乎已经春情勃发,只等着男子前来
抚弄。
众教徒欢声四起,一个个瞪大眼睛,贪婪地盯着女子赤裸的玉体。
那只狐尾随风轻摇,与女子泛红的雪肌相映成趣。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此刻的
霜姬更勾人魂魄,妲己再生也不过如此吧?唯一不同是妲己不会像女子这样羞涩
,可这种羞涩与妩媚完美融合,更让人血脉沸腾,兽欲勃发。
江八与陈七昨天荒淫了整夜,此刻依然被刺激得阳物高耸,硬如铁棒,更不
必说未曾发泄过的连城和丑奴儿。
丑奴儿不忍看主人受辱,低头默默啜泣。可是主人戴着狐尾的妖娆媚态又令
他气血翻滚,胯下巨棒早已昂首向天,硬得隐隐发痛。
他还在纠结,连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丑奴儿,该上场了。还
不脱光衣服。」
丑奴儿顺从地除去外衣,露出一身黝黑、精壮的肌肉,当然,还有那根骇人
的肉枪。
在他脱光衣服的瞬间,三名星姬齐声惊呼。夏姬更是毫不掩饰,眸光热辣辣
地盯着那根肉棒,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怪不得霜姬会死心塌护着这丑奴才,原来他竟有这样的宝物,完全可以跟
教主的神器相比。不知被丑奴儿操干,会是什么样的销魂感觉。」
夏姬想入非非,面上铺满红霞。陈七和卢六却满脸妒意,恨不得一脚将其踹
到台下。
「一会儿听我指挥,让你上就上,让你停就停。若擅自动作,你的主子可就
白白受罪了。」连城冷冷说了一句。
丑奴儿连连点头:「全凭月卫大人吩咐。」
他随着连城走到主人身边,正等着月卫下令,就见男子掏出一个带着链子,
堪堪能套下脖颈的铁环。连城打开铁环上的锁扣,用力掰开,套住云绮霜修长的
脖颈,「卡塔」一声再次锁住。
女子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
连城淫笑道:「如此勾魂的妖狐,当然要拉着示众了。霜姬,跪下!」
云绮霜头脑轰鸣,几乎听不清他的言语。
「你要忍受极度的羞耻、彻骨的疼痛和销魂的快意,在最难熬时依然保持心
境空明,才有机会通关。」圣女的话响在耳边。疼痛总能忍受,快意也早就尝试
过,可万万想不到,最难忍的可能是令人丧失尊严的羞辱。
有一瞬间,她几乎要大喊出来:「你们去死!」可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
:你已受尽凌辱,若不能坚持,之前受的苦全都毫无意义。
一只离群的孤雁从头顶飞过,带着悲伤的哀鸣。女子悲从中来,泪水模糊了
双眼。
她最终咬了咬牙,俯身跪到台上。男子上前按住她的脖颈,将她压成双膝和
双手着地,形同母畜的姿势,接着扯动手上铁链。
眼泪滴滴答答流淌,女子心如槁木,四肢僵直地跟在男子身后缓缓爬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她身上。女子螓首低垂,一头秀发迎风飞舞,黑黑的
发丝与雪肌相映,更显得娇躯如暖玉一般洁白、晶莹。
最诱人的自然是翘立的雪臀,蜜桃般丰满浑圆,上边长着一条雪白尾巴,随
着爬行左右摇摆。
还有那诱人的美背,宛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雪白的背部中央有一道凹陷的
线条,从白嫩的臀部一直延伸到双肩,消失在天鹅般修长的玉颈。
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骨相之美决定女子美丽的上限。云绮霜姐妹恰恰骨相
与皮相同时完美到极致,身材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出瑕疵,肌肤又添一份则肥,减
一分则瘦,好似耗尽了天地间的精华。
「简直就是一只千年妖狐。」
看着神女般的女子如此羞耻又如此销魂的姿态,台下教众状若疯狂,全都喊
得嗓音沙哑,有人甚至撸动肉棒,对着女子的娇躯意淫不止。
云绮霜忍着刻骨的羞耻,一步步缓慢爬行。整个木台周遭不过十丈,女子爬
完一圈却好似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刚刚回到原点,男子指着丑奴儿赤裸的身体道:「给你的奴才吹箫吧,考核
正式开始。」
女子抬起头,恰好看到丑奴儿的乌黑巨蟒。这根家伙她早已熟悉,也不止舔
舐过一次,可与往日不同,这次吹箫是在众人注目之下。
即使在第二关,她在床上舔弄江八的肉棒,那种羞耻感也不像现在这样强烈
,毕竟当时是在床上,教众看不清她的姿态。
还好是丑奴儿。当她注视着粗黑肉龙时,竟然略略心安。无数次的交欢后,
她看到这根家伙已不觉得羞耻。
女子上前爬了几步,伸手握住那根肉棒,轻轻揉搓了几下。
「快点含住丑奴儿的大鸡巴。」
教众们又在阶下叫喊,就像女子要为他们含萧舔棒一般。不过台上几位男子
却又妒又恼,恨不得一把推开丑奴儿,自己挺身替掉男子。
此时,圣女道:「霜姬渐入佳境,一路下来,小穴流了不少水呢,台子都被
打湿了。兰姬,时机已到,你也开始吧。」
兰姬上前一步,手捧一本册子,对云绮霜道:「霜姬听好,我要念诗文了。
你要用心去记。」
话音未落,连城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根鞭子,对着女子背部猛抽下去。这根鞭
子的鞭身由绒布制成,用水浸泡过,打在身上疼痛彻骨,却不会造成肉体损伤。
连城功力精湛,用力恰到好处,一鞭下去,女子背部现出一条红印,但肌肤
并未破裂。
云绮霜疼得轻叫一声,便忍住再也不发出呻吟。
就在此时,兰姬柔媚的声音响起:「山桃红花满山头,蜀江春水拍山流。御
沟春水相辉映,狂杀星月丑奴儿。」
星卫们哈哈大笑:「霜姬真是妙人儿,刚爬了一圈就已水流成河了。」
这首诗原文是「御沟春水相辉映,狂杀长安年少儿。」兰姬为了应景,故意
改成了「狂杀星月丑奴儿。」
云绮霜忍住疼痛,心头默念,终于记住云姬念过的几句诗文。
默念文字时,她的纤纤玉手一直没离开丑奴儿的肉棒。刚要准备把头凑上去
,兰姬的声音再次传来:「千金觅玉杵,殷勤手自将。云英如有意,亲为捣玄霜
。」
千金觅玉杵,亲为捣玄霜。这不是说要让丑奴儿的大棒猛插自己小穴吗?女
子羞得脸颊上能滴出血来,不过依然用心记忆,很快就确认不会忘记。
她含羞闭目,张口含住丑奴儿的龟首,香舌抵住马眼,缓缓舔弄。
娇声又起:「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
处教吹箫。」
女子终于明白,考核用的都是些淫词浪句,或者故意曲解古诗,以契合当前
场景。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方便记忆。
舔弄一阵之后,连城喊了一声:「停!」云绮霜忙吐出肉棒,脑中依然默念
着兰姬读过的诗词。
男子冲着她诡秘一笑:「马上就有刺激的了,霜姬可要忍着点。」
未等她反应过来,卢六和陈七一拥而上,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将她抱到床上。
两名星卫从床架顶端和中间拉出四根铁链,熟练地套住女子手腕和脚踝。接
着用力拉扯,女子娇躯便腾在半空。
这一刻,她四肢张开,双手斜斜吊在半空,两条玉腿几乎分成一字型,神秘
的白虎蜜洞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身体被缚,云绮霜完全无法抵抗,只能任由男子们火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最
羞耻的私密之处。
经历连续的羞辱,她的身体异常敏感,小穴早已张开一条缝隙,显露出红艳
艳的嫩肉。两瓣又细又薄的白嫩花唇更是悄然绽开,沾满花汁玉露。
男子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销魂蜜穴,台上满是粗重的呼吸声。
陈七喘息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干净漂亮的小穴,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卢六舔着嘴唇,身体慢慢靠近床头,火热的眸光似乎能将女子融化。
他们要做什么?刻骨的羞耻感令她头晕目眩,不住扯动铁链,然而除了雪乳
狂摇,更赠诱惑外,毫无摆脱的可能。
连城满脸淫笑,抱着一个装满清水的木桶跃到床上,大声道:「把这桶水喝
了。」
云绮霜面色惊恐,拼命摇头:「不,这怎么喝得下。」
「未必。」男子喊了一嗓子,「陈七过来帮我!」
陈七双眼发亮,猛地跳上床头,一手按住女子头颅,一手捏开紧闭的双唇。
连城双手抱住木桶,将清水灌入女子口中。
「咕咚,咕咚。」半刻不到,桶内清水灌进去一大半,还有不少浇在女子前
胸,顺着光滑的玉体洒到床上。
「不行了。」云绮霜拼命摇头,泪水横流,与浇在脸上的清水混在一起。
连城眼见女子小腹微微隆起,这才停止动作。
云绮霜秀发上沾满水珠,大口喘息着,嘴角不停溢出清水。她虽不明白连城
这样做的目的,但心中清楚,接下来肯定还有难忍的羞辱。
男子跳下床,从皮口袋中取出一件粗如儿臂,八寸多长,外形酷似男子阳具
的器物,对女子道:「这个家伙叫角先生,用犀牛角制成,远比普通男子的阳物
更令女子疯狂。一会霜姬就能享受到了。」
他拿着角先生在女子面前晃了晃,接着笑道:「看仔细了,比你那丑奴的家
伙也差不了多少吧?」
云绮霜惊恐地扫了一眼,见那角先生略带弯曲的弧线,龟首状的前端鸭蛋般
大小,茎身上还有凸起的纹路,像几十条蚯蚓在四周盘旋。
看到角先生的形状,女子当然明白它的作用,吓得连声哀求:「不要,兰姬
姐姐救我。」
圣女摇了摇头:「这是考核内容,必须由连城执行。」
被男子手持淫具挑弄蜜穴,与失身又有多大区别。想到这里,女子欲哭无泪
,眸中满是既空洞又绝望的神情。连城却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用手拧开角先生的
后盖,她这才发现,原来淫具中空,不知内部还有什么机巧。
一名男子走到连城身前,递上一只盛满热水的玉壶。连城用水将角先生灌满
,然后拧紧盖子。
男子盯着坟起如雪白馒头的耻丘,以及中央春水潺潺的嫣红沟壑,淫笑着来
到女子腾起的娇躯下方。
他手持假阳具,轻轻抵住微微张开的一线穴口。
「嗯~啊~」仅仅轻轻触碰,女子就忍不住轻声嘶吟。角先生表面温热,比
丑奴儿的大棒还要热上几分,一触之下就刺激得女子花穴翕张,四肢乱抖。
男子并不急于让角先生继续深入,反而拨开嫩唇,沿着一线蜜裂缓缓地上下
挑弄。至下而上,再从上到下,反反复复。
女子娇吟声愈发清晰,胸前雪浪翻滚,粉红的乳头坚硬翘立,如风中摇曳的
花苞。
两瓣花唇和穴口嫩红的蚌肉被角先生煨烫的阵阵酥麻,每当龟首划过,就像
被一股电流击中,四肢百骸都跟着颤动。花径深处不停涌出淫汁浪液,点点滴滴
从蛤口滑落。
最难忍的是尿意阵阵袭来,几乎要喷射而出。
「不!」女子泣叫一声,猛地紧咬芳唇,两瓣红唇被咬出深深的齿印。绝不
能在众人面前出丑,她识海混乱,唯一的想法就是憋住尿意,不让这些男人看到
自己丑态。
连城笑道:「忍不住的,何苦再忍。你看小穴里的浪水流得多欢。」
兰姬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入耳中:「迟迟春日弄轻柔,花径暗香流。午窗睡
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
云绮霜头脑混乱,忙用仅存的一线灵识苦苦记忆。突然,角先生破开湿漉漉
的花径,猛地插入蜜穴,龟首狠狠撞击柔嫩的花宫嫩蕊依然不肯停止,继续向深
处碾压,直到整根大棒完全被花穴吞没。
空虚已久的幽谷瞬间被占满,湿滑的嫩肉片片蠕动,饥渴地裹住棒身,又被
火热的角棒烫得连连颤抖。
「啊——」突如其来的大棒插得女子双目翻白,一边连声泣叫,一边疯狂地
扭动身躯。
男子松开角先生,转身站在一旁,对台下教众喊道:「大家仔细看吧,这可
是百年不遇的美景。」
粗大的角先生撑开花穴,仅有不到半寸留在穴外。春水外溢,沿着贴合处的
缝隙飞溅,不仔细看,还以为牛角在喷水。
众人已经癫狂,跳叫着扭动身躯,眼中全都泛着迷离的淫光。他们似乎在幻
想,插入女子淫穴的不是角先生,而是自己胯下的肉棒。
唯有丑奴儿额头青筋暴露,用力攥紧拳头,几乎把关节捏爆。最令他痛苦的
是,主人受此奇耻大辱,自己却只能冷眼旁观。
他感到心头滴血,双眼早被泪水蒙住,眼前一片朦胧。就在此时,胯下肉棒
被一只芊芊玉手攥住,就听夏姬在身边笑道:「丑奴儿,你的宝器真是馋死姐姐
了。等考核完毕,陪姐姐一晚吧。」
丑奴儿别过头:「小人相貌丑陋,不敢唐突星姬大人。」
「连你主人都不在乎,本星姬也能忍受。现在我倒看你越来越顺眼了。」夏
姬语音软腻,娇躯轻轻贴了上来。
丑奴儿不知如何作答,依然呆呆站立,只是心中腹诽:「三位星姬当然也算
美女,但又怎么能和主人相比。」
一阵嘈杂声后,连城继续握住角棒,缓缓拔出茎身,待仅剩龟首时,又猛地
捣入。
角先生不同于真人阳物,在男子掌控下抽插速度远超常人。那根大棒飞速在
白虎蜜穴中出出入入,撑开水润的环环媚肉,沿着九曲蜿蜒的紧窄玉穴中横冲直
撞,每一次都一插到底,碾压得娇花嫩蕊又酥又麻,不住抽搐颤抖。
「噗叽,噗叽」的水声不绝于耳,与女子闷声呻吟交织在一起。
男子一边操作,一边淫笑:「霜姬的小穴真是名器,花径紧致,又蜿蜒曲折
,刚插了几十下,就累得我胳膊发酸。」
云绮霜已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只觉整个腟腔火热酥胀,快意的热流一波连着
一波,通过四肢直入魂海。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确实与丑奴儿的肉棒相差无几。
她的娇躯绵软,再也无力挣扎,只能随着角先生抽送轻轻晃动。
「啊……快停下……」女子呻吟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紧接着肢体潮红,
螓首狂摇,在角先生的操弄下攀上顶峰。
连城猛地抽出角棒,带出汩汩淫汁,不知是春水爱液还是刚浇落的阴精。
女子气若游丝,无力地娇喘着。小腹胀得圆鼓鼓的,不停起伏,似乎就要被
清水撑裂。
连城摇头笑道:「霜姬还真能忍,真令人佩服。」
话虽如此说,可他并未停下动作,伸手抓起插入菊穴的狐尾,用尾尖轻轻抚
弄着淫水潺潺的一线穴口。
云绮霜如遭电击,雪白的玉腿不住踢踏。可这样又怎能逃过男子的魔手,那
根狐尾盖住肉唇,细细的绒毛划过嫩肉,探向早已充血竖立的粉红豆蔻。
女子穴口奇痒难耐,忍不住想要发笑,紧绷的玉体霎时失去力气,软软地挂
在空中。
「啊——啊——啊——」一阵尖利的泣叫声中,女子终于难以忍耐,清亮的
尿液激射而出。
那股尿液宛如喷泉,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般的曲线,直喷出一丈多远。
「霜姬喷水了!」教众们挤在一起,惊叫声此起彼伏。有人高声喊叫:「要
是能让我操一回,我愿意天天喝她的圣水。」
就在此时,兰姬声音响起:「银瓶炸裂水浆崩,铁骑突出刀枪鸣。飞流直下
三千尺,何处清泉映月明。」
她的声音悠扬,不疾不徐,等诗文念完,云绮霜才停止喷射,只剩下残余的
水流顺着雪丘轻轻滴落。
云绮霜羞愤欲死,脑海一片空白。直到兰姬读完诗句,她才用残存的记忆回
忆刚听到的语言,只是她已不敢确定,记住的是否一字不差。
如果记错了,是不是代表一起努力就付之东流?她忽觉周身阵阵发凉,仿佛
一瞬间坠入寒冷的深渊。
看着她失神落魄的样子,圣女笑道:「霜姬不要灰心,就差最后一步了。」
连城解开她脚踝上的铁链,让她站在床上,仅有双手还高高吊起。
男子向丑奴儿摆了摆手:「上来吧,从后面操你的主人。」又向卢六、陈七
两名星卫道:「你们也来,在边上助兴。」
云绮霜大声惊呼:「圣女答应过我,考核人只能是丑奴儿。」
「哈哈哈。」连城放声大笑:「霜姬看来是被这丑奴才玩爽了,你放心,两
名星卫不过是在旁助兴,只有丑奴儿一个人操你。」
「你们……」女子气得双唇发抖,无助地望向圣女。
卢六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笑道:「你都这样了,还装什么纯。」
「就是,当着几百号人连尿都撒了,白虎小穴让人看了一个遍,还有什么放
不开的。」陈七在旁附和了一句。
圣女脸色微冷:「算了,不要羞辱霜姬了,赶紧开始。」
陈七和卢六率先跳上床,冲着丑奴儿喝道:「丑家伙,还不快点上来。」两
人面色阴沉,冷冷地盯着丑奴儿赤裸的身体。
丑奴儿擦干眼泪,挺着巨杵缓缓踏上床,站在女子身后。他恶狠狠地扫视了
两名星卫一眼:这次便宜你们,以后你们休想再碰主人。
眼前是主人绝美的娇躯,雪白粉嫩的桃臀向后翘着,丰满的玉腿并在一起,
两腿间不留一丝缝隙。如瀑的黑发散落肩头,光滑的美背更显洁白,散发出从骨
子中透出的令人神魂颠倒的媚意。
她的双臂斜斜吊着,身体前倾,雪臀高高翘起,无毛蜜穴若隐若现。还有那
根洁白蓬松的狐尾,虽说是对主人的侮辱,可它来回摇摆的样子莫名其妙勾人心
弦,平添一种说不出的刺激。
他从后边搂着女子纤腰,火烫的肉棒轻轻插入两条腿缝中间,紧紧贴住湿腻
的花唇。
熟悉的触感传来,云绮霜轻吟一声,娇躯顿觉温暖。或许因为早就熟悉丑奴
儿的身体,她对男子的搂抱毫无反抗的意愿,反而想让他贴得更紧,以驱散身体
和心头的寒意。
丑奴儿扶着肉棒,正准备插入蜜穴。连城喊道:「停,先请两名星卫助兴。
」
卢六和陈七早已按捺不住,听到男子发话,两人的大手立刻攀上乳峰,用力
揉捏起来。
女子闭上泪眼,心中默念:「马上就要结束了,无论如何要忍住。」
两名星卫胯下本钱远不及丑奴儿,不过手上功夫要娴熟许多。陈七两只手指
捏住粉红的乳头,轻轻向下按去,接着用手掌握住乳峰,反复揉捏,把柔嫩的乳
肉按成各种不同的形状。
当他松开大手,弹性十足的玉乳立刻恢复原状,不住跳弹,嫩红的豆蔻跟着
巅荡,晃得男子口干舌燥,几乎要口鼻喷血。
卢六慢慢把玩嫩乳,不住赞道:「这对娇乳如此巨大饱满,还能如此翘挺,
乳肉白皙细嫩,吹弹可破,还带着浓郁的香气,真是世间难寻的妙物。」
「卢兄果真懂行,这对玉乳我一辈子也玩不够。」
云绮霜听着二人淫词浪语,羞恼得娇躯乱抖,可是从乳峰传来的奇妙快意又
让她娇喘不止,身体愈发燥热。
这时兰姬开始读诗:「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金芽嫩采枝头露
,雪乳香浮塞上酥。」
声音打断女子羞耻的臆想,云绮霜连忙凝神聚气,用心记忆。
「丑奴儿,开始吧。」连城话音刚落,丑奴儿立刻用炽热的龟首拨开嫩唇,
屁股一挺,「噗」的一声插了进去。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兰姬声音又向来起来。与此同时,
丑奴儿的肉棒开始在白虎蜜穴中上下冲刺,顶得女子娇声不止,花枝乱颤。
「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源深径一通津。怅望瑶台清夜月,还送归轮。
」兰姬的声音依然未停。
云绮霜娇喘连连,柔声求饶:「丑奴儿,慢一点……啊……」
娇吟声宛如天籁,台上男子听得骨软筋麻,台下众人看得如醉如痴。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兰姬越读越快,似乎也被女子的娇
声挑逗得春情勃发,难以自己。
「丑奴儿,动作要快!」连城在一旁大声指挥。
丑奴儿搂紧纤腰,加速冲刺。高台上,黝黑粗壮的男子挺动厚臀,撞得肌肤
如玉的美女无力地摇摆,呻吟声如泣如诉。
粗长的肉茎在紧窄的穴口出出入入,每次都顶到花芯,压得花宫深陷,颤栗
不止。
「啪啪啪」男子健壮的双腿每次插入都猛拍雪臀,撞得嫩臀一片粉红。
粉浪翻腾,交合处一片狼藉。花汁爱液被反复摩擦,化成泛着泡沫的乳白液
体,顺着雪白的大腿一直流到床沿。
两名星卫用大嘴含住乳头,用力吸吮,就像品尝着人间最可口的美味。陈七
还不满足,突然松口,张嘴去吻女子芳唇。云绮霜虽已双目迷茫,即将再次攀上
绝顶高峰,但她仍感到男子侵袭,奋力扭过头去,大喊道:「滚开,不许亲我。
」
陈七恼羞成怒,骂道:「小淫妇,奶子摸也摸了,亲也亲了,亲个嘴算什么
?」
「你不配!」
「妈的,就你那丑奴才配吗?总有一天老子要操了你,不操得你死去活来,
老子随丑奴儿的姓。」
他一把拽住女子秀发,正要强行亲吻,圣女喝道:「住手,你们先下去吧。
」
陈七悻悻松开双手,骂骂咧咧地跳下床。卢六气得大骂:「你真是混蛋,害
得我也玩不成了。」
走下台去,陈七才阵阵后怕,毕竟自己是个星奴,真不该去得罪霜姬,万一
主子保不了自己,这条小命就搭进去了。
经过这番变故,云绮霜稍稍恢复些心神,她默念兰姬读过的诗词,突然发觉
中间有一两句怎么也想不起来。
「丑奴儿,快停下来。」
她惊叫一声,头脑不住轰鸣。
第三章 凤入地狱
丑奴儿本已快到极限,听到叫喊立刻停止动作,担心地问道:「主人,怎么
了?」
「我……」女子不知该说什么,神情中带着一丝绝望。
连城在一旁怒喝:「丑奴儿,怎么停了。霜姬,你要放弃吗?」
女子哽咽不止:「我不想放弃,可是……」她内心纠结,忍不住痛哭出声。
圣女缓步来到她的身边,柔声道:「是不是忘了一些句子,不必灰心,说不
定最后还能想起来。」
云绮霜面色迷茫,怔怔地盯着前方,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差最后几句了,你真要放弃吗?」圣女语音低沉,「你可要想明白,下
一次考核人就不是丑奴儿了。」
女子打了一个冷颤,咬牙道:「那就继续吧。」说完话,泪水又止不住流下
面颊。
连城走上前来,解开她双手的铁链,笑着道:「给你解了枷锁,霜姬就好好
享受吧。」
云绮霜双臂发麻,抱在胸前不知如何安放。男子拉住她的藕臂,按下螓首,
喝道:「趴下,这才是千年灵狐应该有的姿态。」
女子屈辱地跪在床边,螓首深埋,不敢去看台下教众。她心中清楚,只要看
到教众淫邪的目光,就会有种被众人奸淫的羞耻感,再也难以集中心智。
丑奴儿随着主人趴下身子,半跪在床上,埋入蜜穴中的肉棒始终未曾与女子
分离。
在连城催促下,他挺动腰肢,继续在销魂的白虎蜜穴中耐心耕耘。他有一种
感觉,主人小穴比平日更加紧窄,更加嫩滑,环环嫩肉贪婪地裹着肉茎,好似要
将他榨干,吃净。
倒不是小穴真的变得更紧,而是场景太过羞耻,女子蜜穴不住收缩,无法放
松,才使腟腔紧缩,宛如处子之身刚破时一般紧窄。
后果就是,丑奴儿抽送起来颇为吃力,感受到的快感也增强了几分。没过多
久,他就气喘吁吁,似乎随时都会精关大开,猛然喷射。
云绮霜远比他更加敏感,花穴中热浪翻腾,肉棒每一次捣送似乎都插到心头
,刺激得芳心乱跳,几乎要蹦出胸腔,而每一次抽离,都将几片嫩红的穴肉拉扯
出穴口,同时也将她的芳魂抽出体外。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女子连连泄身,一波高潮尚未平息,立刻又攀上另一个
高峰。她四肢如棉,上半身几乎压到床头,雪白的臀部高高翘起,承受着男子一
轮又一轮凶猛的冲刺。
在二人肆意交欢时,连城拿着鞭子走到女子身侧,对着光洁的美背用力抽了
下去。
女子疼得娇躯颤抖,却咬牙不发出声音。
「不要欺负主人。」丑奴儿苦苦哀求,可连城不为所动,继续一鞭一鞭打在
女子后背。
男子笑道:「这就舍不得了?本教手段繁多,只是不忍用在霜姬身上。要是
将竹板夹嫩乳,蜡烛滴花唇,龟缚悬房梁都用上,你的主人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
丑奴儿见识过教内惩治女子的手段,吓得黑脸发青,再也不敢说话。
一鞭接着一鞭,女子后背布满血红的鞭痕。挥鞭击打的同时,连城抓住狐狸
尾巴的根部,拉出几颗玉珠,再狠狠捅进菊穴深处。
男子目视着粉嫩的菊门,心头充满邪恶的快意。每当后庭珠从菊穴挤出,娇
嫩的菊花就被撑得又鼓又胀,淡粉的纹路消失不见,只有一片湿漉漉的油光闪耀
,不知是来自后庭,还是染上出自蜜穴的花汁。
随着后庭珠出出入入,雪白粉嫩的翘臀前后巅荡,菊穴时隐时现,如隐藏在
美妙桃臀中的一颗粉珠。
「连后庭都这么勾魂。」连城不停咽着唾液,拿着鞭子的手稍稍发抖。
后庭与蜜穴同时受攻,刺激得女子娇躯颤栗,低低的闷哼化成尖利高亢的吟
声。
「啊……不行了……不要……」
她的娇靥潮红,满脸汗珠,眉头凝成川字,仙子般的面容微微变形。
还有那双迷离的凤眼,看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没有秋波荡漾,反而更撩人
心魄。
「受不了吗?丑奴儿还没玩过你的后庭?」连城桀桀浪笑。
「没有,快……停下来……」云绮霜娇躯乱抖,语音断断续续。
台上男子们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霜姬,一个被快意冲击,心魂散乱的霜姬。
那张羞花闭月的面容上全是平时无法得见的神情,夹杂着痛苦,羞愤和沉沦欲海
的销魂。
或许此时稍稍扭曲变形的面颊并不比平日更美,但那种带着魔力的妖媚风情
却足以让男人神魂飞散,甚至甘心为其坠入地狱。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迷乱中云绮霜耳中飘过兰姬的声音
,一句之后还有下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庭和断肠」几个字念得尤为清晰,羞得女子连玉颈都变成粉红色。星月
宫的手段屡屡刷新她的认知,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后庭也能成为取悦男子的妙
物。
淫辱仍在继续。后庭珠越插越深,似乎要把肠壁撑破,那种顶入腹腔的饱胀
感与蜜穴中的火热酥麻遥遥呼应,如同两股洪流不断冲刷女子的心魂。
女子已陷入癫狂,身体如在海浪中翻滚,又被巨浪抛入高空,最后从空中下
沉,坠入无底深渊。
她再也无力支撑,藕臂酥软,身体向床下栽了过去。还好丑奴儿拦腰将她抱
在怀里,拔出杀气腾腾的肉棒,大声喊道:「主人,你怎么了。」
云绮霜此时半昏半醒,搂着男子腰部,声音细不可闻:「丑……奴儿,还没
结束吗?」
圣女向连城挥了挥手:「就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二人,让他们好好享受吧。」
丑奴儿不忍看到主人背后的鞭痕,轻轻将其仰面放倒在床上。然而双乳上同
样布满青一块、红一块的指印,可见两名星卫当时玩得有多疯狂。
男子眼泪夺眶而出,话音呜咽:「主人……」
女子伸手擦了擦他的泪眼,脸上现出虚弱的笑容:「丑奴儿,不哭。来要我
吧,让他们看着,让他们嫉妒发疯。我是丑奴儿的,他人休想得到。」
丑奴儿哭着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依旧坚挺的肉龙。狰狞凶悍的龟首微一用力
,挤开两瓣花唇,缓缓插入柔嫩的蛤口。
紧窄的穴口立时被巨棒撑开,四周与肉茎紧紧咬合,隐现透明的粉红肉色。
三位星姬看得双腿发软,花穴早已泛滥成灾。夏姬气喘吁吁,目测着丑奴儿肉棒
的长度和粗细,暗想若是这根家伙插入自己小穴, 会不会把蜜穴撑爆。
然而霜姬似乎完全适应了这根霸气的巨杵,玉胯轻摇,瞬间就吞没了肉茎,
仅剩一寸留在穴外。
这一刻,两人好似忘记了一切,疯狂地拥在一起。女子抬起玉腿,夹住男子
腰部,双手紧搂着丑奴儿脖颈。男子伏在女子身上,把一对玉乳压成雪饼,通红
的双眸紧紧盯着主人魅惑苍生的妖娆面容。
没有任何春宫比这一幕更加震撼,美若天仙的女子与丑陋少年肢体交缠,仿
佛融为一体。男子丑脸贴住女子俏脸,厚唇吻着她的娇嫩的面颊,女子也温柔回
吻,香舌在黑脸上游弋。远远望去,就像两只互相舔舐创伤的野兽。
台上男子僵立不动,一边兴奋得热血上涌,一边嫉妒得心痛欲碎。此时此刻
,他们只能傻傻地旁观,看着男子黝黑的臀部上上下下,粗壮的肉棒从白虎蜜穴
中拔出、没入。
女子玉瓷般晶莹的耻丘略有些红肿,每当巨杵向外抽离,两瓣柔嫩的花唇也
被拉起,猛然捣入时,又跟着肉棒一起没入,看起来就像鼓动的风箱。
男子根本不顾技巧,只是大力挺送,每当深深插入,女子身躯都会震颤,两
只如弓的雪白玉足紧紧绷着,晃得人头晕目眩。
更加销魂的是,肉棒穿过腟腔时能清晰地感到后庭珠的轮廓,每次冲刺都会
带动珠子旋转,刺激得女子摇动雪臀,狐狸尾巴也跟着左右招摇。
「啪啪啪……噗呲……噗呲……」
肉体撞击声,淫水飞溅声交织,每一声都如春药,燃起男子们浑身欲火。
「啊……丑奴儿……你好厉害……要死了……」
娇吟婉转,如泣如诉。仙音靡靡,销魂蚀骨。
女子脸颊上满是晶莹的汗珠,欲焰蒸腾,脸红似血,恰如沾满晨露的美艳桃
花。
这一刻,她仿佛忘记有人旁观,整个身心沉沦欲海,在无边的浪潮中起起落
落。
花开花谢,潮起潮落,女子不知泄身了几次,身体软得一条春蚕。丑奴儿也
爽得如飞天外,眼看再也无法支撑。
男子大吼一声,奋力捣送,龟首紧压着花宫射出浓稠的阳精。
他的身躯不住抖动,卵蛋贴着女子耻丘不停收缩,滚烫的阳精如洪水冲开堤
坝,一波波冲刷着敏感的花宫入口。
女子玉体抽搐,软倒在床,胸口剧烈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丑奴儿缓缓抽出
半软的肉龙,同样大口喘着粗气。
白虎蜜穴中浓稠的液体不住外溢,在身下流成小溪。
兰姬纵是久经风月,此时也羞得面红耳赤。她盯着女子久久无法闭合的蛤口
,突然感觉浓香扑鼻,心头竟如小鹿般乱撞,紧夹的双腿早已沾满粘粘的淫汁。
「晓看红湿处,花落知多少。春潮带雨晚来急,云雨归时带异香。」兰姬念
出最后的诗句,忧心地盯着女子。
她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考核,需要记诵的内容不足本次考核一半,而自己都
差点未能通过,她很难相信,霜姬第一次面对羞辱,忍受着疼痛和高潮时的失神
,还能记住所有句子。
时间缓缓流逝,一刻钟后,云绮霜才勉强起身,披上朱红色的外衣。
圣女走上前来,轻声道:「霜姬妹妹,该背诵记下的诗文了。」
云绮霜双眸紧闭,口中小声呢喃,原本退去红潮的绝美面颊再次染上红霞。
兰姬每次读诗都是在自己最羞耻的时刻,她不得不回忆那份羞辱,再与诗文一一
对应。
念第一句诗文时,自己身体刚刚动情湿润,第二句时,正在为丑奴儿吹箫。
第三句……这是最羞耻的一刻,当时自己忍不住失禁。然后又被玩弄双乳,直到
高潮泄身。
她慢慢回忆,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背诵着这些淫词浪句。
兰姬等人越听越是惊奇,没想到霜姬在如此严苛的条件下还能记住这么多句
子。
等云绮霜背诵完毕,连城拿着新的笔录与兰姬原文对照。他面露惊色,直到
最后才笑了一声:「霜姬不错啊,可惜少了两句,还有一句稍有错漏。」
他站上高台,朗声道:「本人宣布,霜姬本次考核失败。你们有福了,还有
机会再次一睹霜姬绝世风采。」
云绮霜双眼发黑,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所有的屈辱,所有的羞耻冲刷着魂海
,当众裸露身体,像母畜一样爬行,甚至当众放尿,演示春宫。然而一切努力付
之东流,等待自己的依然是耻辱的地狱。
丑奴儿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哭泣道:「主人,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台上台下一片沸腾,三名星卫更是险些蹦了起来。因为下次考核,自己就有
机会操到这位绝世尤物,那简直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卢六和陈七眼前仿佛看到霜姬匍匐在自己身下,肉棒在白虎蜜穴中出出入入
的绝美艳景。江八却懊恼地扫了丑奴儿一眼,暗自期待下一次考核尽快到来。否
则,霜姬的小穴会不会变成丑奴儿的形状,再操起来已经不够紧致。
丑奴儿怒视众人,搂着女子哭泣道:「主人,我们再也不参加考核了。我求
求你。」
女子面容惨白,紧紧搂住丑奴儿,泣声道:「好,主人再也不参加了。」
连城冷冷一笑:「这恐怕由不得你们。」
丑奴儿抬起头,死死盯着男子,眸中充满怨怒的烈火。
「丑奴儿,你要造反?」男子目露凶光,一步步向二人逼近。
萧紫漓向连城挥了挥手,朗声道:「我宣布,霜姬考核通过。」
神殿前一片哗然。「为什么,她明明犯了错误。」陈七第一个跳了出来,脸
上满是懊丧的神情。
「住嘴!」圣女冷笑一声:「几位星姬可曾记得你们考核的内容,霜姬要背
诵的诗文比你们多不止两倍,能记成这样已经非常难得。考核的目的不是刁难,
而是验证能力。在本宫看来,霜姬天赋绝无仅有,将来必成大器。」
云绮霜绝未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急忙挣扎出丑奴儿的怀抱,跪在圣女身前叩
首道:「谢谢圣女,小女会永远记得圣女恩德。」
萧紫漓扶起女子,笑着道:「霜姬辛苦,回头本宫会亲自教你。」
「谢圣女!」
云绮霜连连叩首,忽觉身体一软,再次栽倒在地。
丑奴儿上前抱起主人,女子环住他的肩膀,柔声道:「丑奴儿,我们回家。
」
「好的,我们回家!」
圣女盯着云绮霜,面无表情地说道:「或许,星月教最出色的杀手已经诞生
了。经过此劫,霜姬已脱胎换骨,将来不会耻于在人前袒露身体。再加上媚骨天
成,天赋异禀,在床上,任何男子都将成为你的胯下之臣。」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继续道:「教主当然除外,因为他——不是正常男人
。」
云绮霜周身冰冷,心痛如绞:「难道自己将来会变成圣女描述的样子?」
目视二人离去,连城沉着脸问道:「为何放过霜姬,这可不像圣女大人的风
格。」
萧紫漓冷冷一笑:「你不必问,本宫自有道理。」
眼见到嘴的肉又飞掉,三名星卫全都垂头丧气,无奈地大声叹息。
丑奴儿抱着主人一路小跑奔向住处。快到院子时,云绮霜才悲伤地想到,刚
才说回家,可天下之大,哪里还有自己的家,这里不过是一个容身之所。
她低头望着门前小径,忽然满面通红。原来蜜穴中满是残余的淫液,春雨一
般,淅淅沥沥洒了一路。
两日后,圣女正准备前去探望霜姬,并教她双修大法,忽然奴婢前来报信:
「启禀圣女,教主出关了。」
……
襄阳城内一片死寂。
敌军围城已近三个月,眼看粮草即将消耗殆尽,全军突围迫在眉睫。
自从云凌雪回归,杨傲天、唐芷柔每日与众将推演突围策略,但无论如何安
排,最终结果都难免伤亡惨重。
众将原本还有一丝幻想,期望算无遗策的唐军师能再出奇谋,一举突破敌营
。但看到她整日眉头紧皱,也都明白当前局势已陷入绝境。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难出奇效。何况拓跋无忌几次战役指挥若定,
堪称一位优秀将领。当前夏军只有两万余人,而金兵和燕军加起来不少于十三四
万,只要无忌不犯低级错误,突围难如登天。
「不如跟他们拼了!」玉玑子怒道:「只要杀了无忌这兔崽子,金兵肯定会
大乱。」
唐芷柔摇了摇头:「无忌必然会重兵防范,孤注一掷只会中敌军埋伏。」
几轮商议后,大家得出最终方案:一位将领率军拼死攻击对方中军,吸引金
兵大部分战力,其余将领们合力突围,如此才有一线生机。但负责攻击的军队九
死一生,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何人领兵攻击并断后则成了任务的关键。当前夏军有能力担此重任的唯有云
凌雪和杨傲天两个人。云凌雪几次请求出战都被杨傲天压了下去。他对众将朗声
道:「本将是大夏兵马大元帅,自当担负此责,诸位不必多言。我军再演练两日
,三日后正式突围。」
「将军不可,你是大夏兵马元帅,万一出事,谁来带领夏军抵抗金兵?」
几位大将和武林元老齐声劝阻,然而傲天不为所动,「我意己决,诸位不必
多言。」
会议散去,云凌雪跟在傲天身边,面带薄怒:「夫君为何如此固执,阿雪自
认武功略高一筹,由我攻击敌营,胜算显然更大。」
傲天凝望爱妻,低声道:「阿雪说的固然不错,可即使是你也没有把握全身
而退。我……绝不能再让你犯险。」
「傲天……你……」
云凌雪神情绝望,眼角已溢出泪花。最后一战,要面对的是十多万大军,残
余的铁浮屠,天魔祭司与拓跋无忌,即使自己都毫无把握,傲天此去又能有几分
生还的希望。
「阿雪。」傲天看着她凄绝的面容,叹息道:「我必须负责冲击和断后,因
为我要为自己指挥不力——赎罪。」
「赎罪?夫君何处此言?」云凌雪面带惊诧,不解地望着男子。
傲天面色凝重,把唐芷柔策划空城计和中毒受伤的经过讲了一遍。「如果当
时自己下令撤军,就不会陷入绝境。只是那样的话,芷柔妹妹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他语音哽咽,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过于自信,也不会将大军陷入这样的局面。可是,我
……我又怎么放下芷柔。如果是你,当时会做怎样的决定?」
云凌雪惊得芳心直跳,倾城的容颜也失了血色。怪不得傲天这样执着,一定
要自己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过了良久,她轻叹一声:「夫君你没有做错,阿雪会做出同样决定。」
「你说我没有错?」傲天紧盯着爱妻,声音低沉,脸上毫无会议时镇定自若
的神采。
「是的,夫君没错。芷柔妹妹一人抵得上十万大军,大夏如果失去军师,又
有谁能辅佐你坚守城池,又有谁能带兵收复失地。何况,当前只是情势危急,并
非没有退路。」
听完阿雪的话,傲天长出一口气,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稍稍松动,「是啊,
芷柔不仅是自己妻子,也是大夏绝不可缺的军师,自己的决定并不算错。」
「不过,这最后一仗,阿雪还是要听我的。」
他的话音铿锵有力,绝不容人反驳。
云凌雪轻声叹息,「好吧,我听夫君安排。」
放下心头的包袱,杨傲天的脚步比平时都轻快了不少。「阿雪,再给我讲讲
与天魔法王对决吧,你能在他面前逃脱,功力应该到了接近与其匹敌的地步。」
「确实比最初相遇时差距要小,不过我现在依然不是他的对手。玉龙峰一战
,我的功力有所进境,但天魔法王同样突破瓶颈,整体实力依然稳稳压我一头。
」
傲天摇头叹息:「天道不公,为什么魔人当道,正道功夫总是稍逊一筹!」
云凌雪总算面露笑意:「夫君不必着急,那一战之后,阿雪似乎看到另一层
境界,好似就在眼前,但又摸不到头绪。不过,我相信总能突破,到那时就真正
可以与法王一较高下了。」
傲天眼中放光:「阿雪,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举重若轻,重剑无锋。天地之气皆可为我所用,内力源源不绝。真气至刚
至柔,可穿透巨石,亦可融于清流。几乎称得上半仙之境。」
「世上武功竟有如此境界?」傲天激动得搂住爱妻,「如果有人能达到此境
,那一定是阿雪。」
云凌雪面带娇羞:「我只是隐隐能感受这种境界,离突破还差得很远。」
「阿雪能否预计还有多久才能突破?」
「很难讲,我觉得只差一个契机。但这个契机是什么,何时到来,阿雪还是
一头雾水。」
傲天笑道:「阿雪也不必着急,机缘就如流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水到渠
成。不知我们勤加双修可否让这个契机早日到来?」
女子红了脸,娇嗔一声:「呸!净想好事。要是仅凭双修就能突破,那练功
还有什么用处?」
傲天干咳一声,随即问道:「你说天魔法王是否也会突破极境?到时你们谁
会技高一筹?」
「很有可能,那时他会修炼成魔,世间再难寻对手。不过邪不胜正,再加上
他毕竟年岁已大,总有一天阿雪能与其抗衡,甚至战而胜之。不过现在想这些还
太遥远,当务之急是解襄阳之围。」
两人边走边聊,迟迟不曾回到府邸。
宫妃羽左顾右盼,一直等不到傲天回来,刚要出门寻找,却碰到侍卫护送唐
芷柔回府。
「芷柔妹妹,突围方案定下来了吗?」美妇急切地问道。
唐芷柔点了点头,脸上愁云遍布:「方案已定,只是傲天执意置身死地……
」
她的眼中泪光点点,语声带着哽咽:「小妹自以为颇有智计,可危急关头竟
想不出万全之策。」
宫妃羽面上云淡风轻,上前拉住女子的手,轻声道:「傲天吉人自有天相,
万一……万一真的殉国,妾身愿以身相随。」
「宫姐姐。」唐芷柔搂住美妇,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姐姐怀了夫君
子嗣,绝不可轻言生死。容我再想想,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自从攻克襄阳,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尤其是唐芷柔中毒康复之后,美妇总认
为是自己失察才给了敌人机会,因此对她的看护更加严密。
唐芷柔对这个姐姐也是既欣赏又敬重。美妇生性淡薄,对他人从不理会,但
对傲天的情意并不在自己之下。更难得的是她通晓大义,心智坚定,颇有云姐姐
的气概。
她遇人不淑,又遭受了那么多苦难,现在总算有了好的归宿,无论如何不能
再让她遭劫难。
唐芷柔又想起傲天,也明白他这次为什么如此固执。
「傲天,你是忠臣之后,心中最先想到的家国大义,可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你
。如果你不幸遇难,芷柔会陪着你。」
她回忆起中毒后的一个个夜晚,傲天衣不解带地陪在身边。那时虽然身体僵
硬,神志不清,但男子每一句话她都听在耳中。「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却也因此觉得犯了大错。如果这是罪,就让芷柔一
起陪你来赎。
下定决心之后,她的面色不再悲戚,星眸重现灵动的光彩。
江南的夏日总是淫雨霏霏。一连三天,襄阳城上空阴云密布,不见一丝阳光
。
夏军将士的心也如阴沉的天空,压抑到了极致。南夏立国前后,这些士兵也
算身经百战,但从来都是士气高昂,从未像今天一样陷入绝望。
曾经的战役大都是以少胜多,但当时对手是战力不强的慕容军队。直到与金
兵交手之后,他们才明白,为什么整个北方会沦陷,为什么固若金汤的盛都会失
守。
这些金人凶悍异常,打起仗来不顾生死,绝非燕军士兵可比,更何况他们的
兵力也占据绝对优势。
大街上,两名士兵在屋檐下躲雨,一名士兵道:「陈大哥,我已应征跟着杨
将军突袭。若果我战死,请大哥帮忙照看家中老母。」
「呸,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杨将军英勇无敌,定能杀退敌军。」他看了看对
面男子,叹息道:「兄弟放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只
要陈某还在,就不会丢下她老人家。」
他们对面上百步开外,同样站着两名军士。
一人低声说道:「石指挥使,慕容家留在夏军中的仅剩你我二人。趁着襄阳
陷入绝境,我们该做点事了。」
「你想怎么干?」
「找机会打开城门,迎金军进城。你看如何?」
石中摇了摇头:「愚蠢。城门守卫森严,就凭你我二人,根本成不了事。另
外,金兵显然是等着夏军突围,没有攻城的计划。我们这样做,无异于送死。」
「那就干等着?」
「对,继续等。在合适的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那名军士叹了口气:「很久都没接到过少主指令,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
石中道:「夏军攻入襄阳时,有人曾给我留了密信。刺杀唐芷柔是第一个任
务,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任务失败之后,石中几次想要再次行刺,奈何唐芷柔身边总有重兵保护,尤
其是宫妃羽一直相伴左右,再也未给他可乘之机。
他很清楚宫妃羽的实力,单打独斗自己也不是对手,何况她身边还有其他高
手跟随。
「其他任务是什么?」那名士兵接着问道。
「少主未曾言明,不过到时会有人通知我们。」
两人正说着话,一队城防士兵从对面走来。同石中对话的士兵做了个告别守
势,匆匆转身离开。
金军大帐内,无忌与天魔祭司、耶律休哥以及十几名将军同样每日商讨对策
,一刻也不曾懈怠。
耶律休哥道:「估计夏军粮草快该耗尽了,不出十日,他们肯定要冒死突围
。」
无忌点了点头:「本将估计他们会派一支奇兵突袭中军,掩护其余人马突破
防线。」
「如果是云凌雪来袭,确实不易抵挡。可惜法王不在,否则也不用如此提心
吊胆。」凌玄宇在旁边感叹了一句。
无忌道:「不必担心,夏军毕竟兵力不足。云凌雪就算无敌,也无法突破我
十万大军重重包围。他们要是全力冲着本将倒是件好事,我最近演练了一套阵法
,名为斜月阵。前方由重甲士兵阻挡,两翼骑兵和弓箭手互相掩护。敌进我退,
但阵型不乱。一旦敌将陷入此阵,就很难突出重围。」
说着话,他转向站在一旁的慕容隆,「本将唯一担心的是你的三万燕军,很
有可能会被夏军突破。今日本将有言在先,若燕军溃败,不但你的小命留不住,
燕国也无存在的必要了。」
慕容隆吓得额头直冒冷汗,急忙道:「请将军放心,只要慕容隆还有一口气
,绝不退后半步。」
无忌冷冷道:「如此甚好。」接着与众将继续议事。
慕容隆心头忐忑,悄悄擦去额头的汗水。几个月来,他对无忌从最初的轻视
变成了敬畏。这名金将年龄虽小,但行事果决,对战场形势把握精准,颇有其父
亲当年的风采。假以时日,此人必将成为金国最耀眼的将星。
众人正在商议,一名将官前来复命:「无忌将军,我军在城下喊了五天了,
襄阳城没有一点动静,是不是先停一下?」
「不要停,继续喊。」
无忌嘴角带着邪笑,「今日本将心情大好,亲自去城下喊话。」
一队骑兵护着无忌来到城下。男子运功喊道:「本将拓跋无忌,请云凌雪云
将军到城上叙话。」
他内功深厚,声音远远传到城内,每一名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未过多久,
云凌雪与杨傲天携手登上城头。
见她前来,无忌道:「本将等了很久,不知云将军考虑得如何?只要你肯出
城投降,本将绝不会伤襄阳城一兵一卒。以你一人之躯,换全城百姓性命,善莫
大焉。」
云凌雪面带寒霜,冷冷道:「你们金兵不过仗着人多,真正对战又有几成胜
算。本将告诉你,就算夏军最终不敌,也会将金军杀得元气大伤,十年之内再无
南下之力。」
「这……」无忌微微一怔。兵法有云,哀兵必胜。夏军有众多高手,若是拼
命,确实能让金军伤亡惨重。
此时,凌玄宇在一旁仰天长笑,「云将军,就算金军只剩万人,也能让襄阳
城血流成河,你可愿意一试。」
云凌雪面色苍白,身躯在城上微微发抖。敌人说得不错,即使夏军成功突围
,全城百姓也难以幸免。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死伤的不仅是将士,还有无数无辜
百姓的生命。
她秀眉微蹙,突然夺过身边士兵的弓箭,对着天魔祭司胸口射去。
箭矢带着啸声,转眼飞至凌玄宇身前。男子急忙拔剑护胸,只听「铛」的一
声,飞箭断成两截,而凌玄宇被震得倒退几步,挥剑的手隐隐发麻。
「云凌雪太过恐怖,这一箭展现的功力几乎不在天魔法王之下。」凌玄宇吓
得脸色发青,对几日后两军对决已无必胜的信心。
拓跋无忌挥舞长刀,喊了一声:「既然云将军执意要战,本将随时恭候。」
「撤!」
战马齐鸣,金军骑兵呼啦啦撤退,踏得沙场上泥浆四溅。
金军退回营帐,凌玄宇问道:「如果云凌雪愿意献身来降,将军真的会放过
襄阳大军和全城百姓?」
「本将一言九鼎,自是会遵守诺言。」
「这样恐怕不妥,放走敌军,如何向皇上交代。」
「你们不必担心,一切后果本将一人承担。」
见无忌一意孤行,凌玄宇叹了口气。不过转而一想,云凌雪自然不会傻得送
上门来,自己的担心并无必要。
走下城头,云凌雪一路默默无语。傲天拉住她的手,面上带着惊惧:「阿雪
,大战将至,你千万不可乱想。」
云凌雪强挤出一丝笑容:「夫君放心,阿雪不会做傻事的。我现在心头很乱
,想一个在城内走一走。」
「早些回来。」傲天双手冰凉,心头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最终只吐出四个字
。
傍晚时分,骤雨初歇,微风中带着丝丝凉意。
云凌雪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头像压了块巨石。不知不觉中,她行至襄阳
城最繁华的北街。道路两边亭台楼阁林立,有沿街百姓的住房,还有无数商铺、
酒肆、饭庄。只不过大战以来,这些商铺大都关张歇业,整个街道冷冷清清。
长街尽头还有一座古塔,外表斑驳,底座石阶上长满青苔。据传三百年前这
座塔曾焚于战火,仅剩几块青石。大夏建国后曾重新修缮,但已非古塔原貌。
两百年后,重修的古塔也已破旧不堪。只是不知如果襄阳沦陷,这座塔是否
还会再遭当年的厄运。
她似乎看到几日后,这条繁华的街道即将被付之一炬,只剩下一片灰烬。还
有数不清的百姓惨遭杀戮,遍地都是尸骸,鲜血染红大地。
「是云将军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凌雪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者站在街角。
「正是本将。」
老者远远跪了下来,喊了一声:「大家快出来,云将军来了。」
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老者身前就聚了几十个百姓,有刚过总角的孩童,
也有壮年男子和几位四十开外的妇人。
云凌雪缓步来到众人身前,扶起老者道:「这位老丈,不必行此大礼。」
老人眼角含泪,哭泣道:「云将军,你们不要丢下我们不管。城里老老小小
十几万人的性命都指望着夏军和将军了。」
看着这些无助的百姓,云凌雪心头刀扎般疼痛,眼角也已泛红。「诸位父老
乡亲放心,本将绝不会丢下你们。」
众人很多第一次见到云凌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世上会有这么美
的女子。难道眼前的倾城女子就是云凌雪,那个令金兵闻风丧胆的女将军。
几名男子更是痴痴地望着她,浑然忘记襄阳即将陷落。
有人喊道:「大家都传云将军是九天玄女下凡,是来拯救大夏百姓的。相信
将军定会击败金兵,给大家一条生路。」
「求云将军救救我们!」
「云将军,云女侠,千万不要丢下我们!」
百姓们七嘴八舌,目光一直注视着女子,像是看到唯一的救星,最后的希望
。
云凌雪躬身施礼:「诸位请回吧,本将不会食言。」
老者向众人摆了摆手:「大家回去吧,云将军说了,绝不会丢下我们。」
几十位百姓跟着老者散去,大街上再次变得空空荡荡。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百姓的房中点上蜡烛,街上异常安静,
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犬吠。
该回去了。她心情沉重,穿过一条小巷,缓缓走向将军府邸。
忽然从一间草房中传来孩子的哭声,以及大人争吵的声音。
她的功力已臻化境,虽然离得很远,但大人们的话还是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
耳中。
「哭什么哭,还不知能吃几天的饭,等金兵进城,谁都活不了。」先是一名
男子沙哑的声音。
接著有女子说道:「老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也没必要冲孩子发火。」
男子语中带泣:「造孽啊。我们百姓命真苦。你说云将军会不会救我们,她
若走了,我们该怎么办?要我说,她就该出城降敌,敌军未必会杀她,但襄阳城
的百姓就有救了。」
女子声音中充满怒火:「你良心被狗吃了,云将军为大夏做了那么多,你却
盼着她落入金人手里。云将军杀了那么多金兵,要是被俘,还不知会受多少凌辱
。」
「我知道,可我……我不想死,也不想看着你们死。」男子哭起来,越哭声
音越响。
「大不了就是死,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骨气。」
云凌雪不想再听,慢慢从小巷中走过。
一路上,又有几家议论著同样的事情,其中竟有一大半期盼着她出城献身。
她的心像冰一样寒冷。在生与死面前,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这就是她要救
的百姓。为了这些人牺牲自己,究竟值还是不值?
一个人的生命与全城十几万人的性命哪个更重,自己并不亏欠任何人,凭什
么非要做出牺牲?
她记起曾与芷柔妹妹谈过的话:「没有人值得被拯救,除非他们愿意自救。
」
可是这些百姓手无寸铁,危急关头,又怎么救得了自己。
毕竟,还有人为自己说话。毕竟,还有人宁死不愿连累他人。就算为了他们
,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襄阳城焚为灰烬。
圣元师太曾说过:「修道之人,盛世修行,乱世救世。你有多大的才能,就
要担负相应的重任。」
了缘师太也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从圣元师太传功给自己开始,从离开峨眉开始,
就已经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还好遇到傲天,这个阳光一样的男子。他与自己情投意合,同样愿为驱除胡
虏付出生命。自己走后,他一定能收复失地,拯救沦陷的黎民,重现大夏荣光。
宫姐姐,芷柔妹妹,婉宁妹妹,有你们陪着他,我就安心了。我不在他身边
,他也不会感到孤独。
回到府邸时,时间已过戌时。
杨傲天一直在厅中等候,见她返回,急忙迎了上来:「阿雪,怎么去了这么
久?」
「夫君不必担心,我不是回来了。」
「回来就好。」傲天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轻轻吐了口气。
他环住女子腰身,轻声道:「还有两天就要开战了,这几天我们都养足精力
,争取一举突出重围。阿雪,我会活着回来,请你相信你的夫君。」
「我信你。」女子抚摸着男子面颊,眼中泪光闪闪。
「傲天,我们双修吧。」
云凌雪粉面飞霞,眸光中闪着妩媚的柔波。
对阿雪的要求,傲天求之不得,哪里会拒绝。转眼间,两人裸呈相对,拥抱
着滚到床上。
自从江南一别,到现在已有半年。阿雪倾倒众生的绝美玉体上又增了几分成
熟的韵味,不时显露的媚态几乎可以与瑶姬相比。
那对傲人的雪峰比最初更加傲挺滑腻,也似乎更丰满了一些。握在手中的感
觉柔嫩娇弹,美妙至极。
雪峰上,两朵寒梅绽放,散发著阵阵迷人的乳香。
这具玉体,他不知见过多少遍,可每次见到仍然让他如醉如痴。女子娇躯肌
肤胜雪,曲线玲珑,如梦似幻,如水的美眸中媚波四射,点燃男子欲火,再侵入
心魂,直到灵魂都跟着颤栗。
两人肢体交缠,紧紧拥在一起。傲天吻住女子柔润的红唇,舌尖度入檀口。
阿雪伸出柔软湿滑的雀舌相迎,舌尖先是蜻蜓点水般互相舔舐,接着紧紧交缠在
一起。
香津交换,唇齿生香。傲天乐此不疲,直吻得女子气喘吁吁,娇靥绯红才松
口她的秀口。
女子翻过身,压在傲天身上,娇喘着道:「今日让妾身好好服侍夫君吧。」
傲天很少见过阿雪如此主动,心头畅美,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他躺在床上
,竖着那根霸王枪,静静地等待女子爱抚。
阿雪远比平日更加大胆豪放,先是用芊芊玉手握住肉棒,轻轻地上下撸动,
一边撸,一边发出醉人的吟声。
傲天盯住她春葱般白皙的芊芊玉手,激动得巨杵挺立,几欲炸裂。
「夫君的宝贝好威风,越来越粗壮,人家一手都快握不过来了。」
女子娇颜如火,美眸中闪着足以让男子魂魄飘飞的如雾媚光。
用手抚弄一阵后,女子低下螓首,张开红唇含住龟首。她的吹箫之技日臻娴
熟,没过多久就舔得男子肉棒震颤,毫无征兆地释放出浓浓的阳精。
阿雪毫不闪避,张口含着浓浓的精液,对着傲天微微媚笑,将他的子孙们全
部咽入口中。
「阿雪!」傲天坐起身,温柔地从身后抱住爱妻娇躯,大手在她美妙的玉体
上来回游走。
娇吟阵阵,被翻红浪,持久的双修正式开始。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两人抵死缠绵,不知经历几次极乐之境。女子反客为主
,耐心地抚摸着傲天每一寸肌肤,似乎想要记住他身体每一个部位。
「傲天哥哥,你想要人家后庭吗?」阿雪红着脸,说完此句羞得扭过头去,
不敢与男子对视。
傲天心跳得像激烈的战鼓,几乎要蹦出胸腔。他与宫姐姐多次尝试过后庭花
,自是知道其中美妙滋味,只是在阿雪面前,一直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阿雪!」男子紧紧压住她的娇躯:「我当然想,只是不急于一时,等我们
打退敌军之后吧,到时可不许拒绝。」
「好吧,阿雪听夫君的。」她暗自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坚持。刚才说出那句
话已耗尽了所有勇气,再要求的话就太放荡了。
「傲天,最后再要阿雪一次吧。」
女子含羞求欢,眼角却似有水光闪烁。
傲天重振旗鼓,接近九寸的巨龙再次闯入湿滑、紧窄,充满魔力的花穴。玉
杵打桩般狂舂猛捣,碾压得花宫嫩蕊震颤收缩,像一张小嘴紧紧咬住膨胀的龟菇
。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花穴深处传来,傲天顺着吸力用力顶送,忽觉龟首穿破花
芯,进入一个从未到达的神秘地界。
那里软肉蠕动,热度远超花径,轻轻摩擦就让男子肉棒触电般颤栗,整个身
体好像飘至九霄云外。
男子马眼酥麻,再也控制不住精关,再次射出浓稠的精液。
「傲天,给我。」
阿雪花宫嫩壁被温热的精水烫得阵阵发麻,同时达到销魂的顶点。
这一刻,女子美目翻白,雪肌上香汗淋漓,肢体一阵阵颤栗。她的双臂和双
腿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绕着男子,纵情享受着飞升成仙般的绝美快感。
最后一次欢爱似乎抽干了男子的精魄,他在迷醉中感到四肢无力,渐渐昏昏
欲睡。
这是阿雪第一次主动放开花芯,任凭男子精液灌满花宫。她不知这一次能否
怀上傲天的孩子,但今天是最后的机会。
未来,她不愿想,也不敢想。唯一清晰的是,她不愿此生留下遗憾。
两人相拥而眠,没过多时,傲天已进入梦乡。他不时咧嘴微笑,不知睡梦中
梦到了什么美事。
女子凝视着他沉睡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阿雪多想永远陪在大哥身边,
一世都不分离。可是……我不得不离开,再也无法享受哥哥的宠爱,也不能像今
天一样疼爱你。」
傲天,我不知将会面对什么,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可我的心永远只属于
你一人。
也许我会离开这个尘世,在迫不得已的时刻。当生则生,当死则死,只要一
切值得。死,并不可怕,活着也许更痛苦。
还记得西湖边上阿雪的话吗?「如果有一天,阿雪先你而去,哥哥记得每年
在阿雪坟前插上几支梅花。阿雪在九泉之下就知道哥哥来过了。」
她忽然想起两年前险些失身给天魔法王的那一刻,也是在那一天,她与傲天
有了鱼水之欢,把处子之身交给心爱之人。
事后她曾问傲天:「如果牺牲阿雪一人可以救一城的百姓,傲天会做何选择
?」
当时傲天回答:「如果是我自己,我愿意,但我不希望你去牺牲。请允许我
自私一些,在我眼里如果没有了你的笑容,这个世界对我毫无意义。」
话音犹在,一语成谶。
傲天,阿雪让你失望了,可我别无选择。
她坐在桌前,拿起毛笔和纸张,犹豫再三,写完又撕,直到第三次才奋笔疾
书,写下留给傲天的信笺。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只玉佩,轻轻压住书信。「傲天夫君,这是母亲留给我
们姐妹唯一的信物。看到它,就像阿雪陪在你的身边。」
最后轻轻吻了吻傲天的额头,女子转身离开卧房。今日欢爱,她用了玄阴秘
籍中的功法,虽然不是采阳补阴,但足以让男子身心疲惫,一旦昏睡,几个时辰
内难以醒来。
夜色已深,唐芷柔依然不曾入睡。
她左思右想,终于做出最后的部署:傲天与玉玑子师叔带领五千精锐突袭敌
军中军,云姐姐带着其他队伍突围。
以云姐姐的功力,突破敌军阻截应该不是难事。然后由其他将领率军南撤,
云姐姐再带领武林军接应傲天,不求重创敌军,只要救出傲天就算胜利。
傲天与玉玑子师叔再加上几位武林高手对抗天魔祭司等人,就算处于下风,
也能支撑一段时间。只要云姐姐及时回援,总会有一线生机。
这样的部署虽说依然会伤亡惨重,但已是唯一有希望同时突围,又能保住傲
天的策略了。
她忍不住想起身去找傲天和云姐姐,但当下已近子时,只得作罢。还好时间
足够,明天一早大家商议也还来得及。
丑时刚过,一阵马蹄声响,云凌雪全身披挂现身在城门前。
守城将官见她前来,急忙跪地行礼:「云将军,这么晚了还要巡视吗?」
云凌雪翻身下马,朗声道:「奉杨将军之命,本将今夜要突袭出城,前往杭
州求援。」
「这……」那名将官起身道:「杨将军今晚刚刚下令,没有他亲口命令,任
何人不准出城。」
云凌雪亮出手中令牌:「看清楚了,这是杨将军将令,你不会不认识吧。」
男子接过令牌,道:「这确实是将军将令,只是下官必须先去请示。」
「大胆,你若贻误战机,军法从事。」云凌雪面色微寒,盯得守城将令直冒
冷汗。
「将军一人闯敌营,实在是九死一生,末将不信杨将军会下此军令。」将官
依旧不退,拦在云凌雪身前。
云凌雪暗暗着急,这名将官忠于职守,头脑清晰,确实是称职的将领。可他
若是不放行,一切努力即成泡影。
「你叫什么名字?」云凌雪问道。
「末将魏成。」
「魏统领,情势紧急,绝不能耽搁。先放我出城,然后马上去将军府请示。
」
「……」
魏成还在犹豫,云凌雪怒喝:「开城,莫非你还怀疑本将不成?」
「末将不敢。开城门!」
女子声音并不大,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或许在她赫赫威名之下,任何
一句话都令人无法质疑。男子仅再犹豫片刻,反抗意志便瞬间瓦解。
两名士兵抽出横在城门上的铁梁,缓缓打开城门。
魏成木然地看着城门大开,心头一片混乱。云凌雪当然不会做危害襄阳的事
,可她单枪匹马闯营,无异是去送死。他突然想起敌军喊话,身体打了个冷颤,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不好,云将军这是要用自己换襄阳城百姓的性命。
」
他刚要大喊马上关闭城门。云凌雪突然欺身到他面前,轻轻点中他身上几处
大穴。
男子身体一软,一声都未发出就昏死过去。
云凌雪扶起男子,对门前士兵道:「魏统领突发急症,赶紧请军医医治。」
几名士兵手忙脚乱,抬着魏成奔向军医住处。云凌雪趁机纵马出城,战马跃
出城门后,她回头喝道:「关城门,严加守护,不得有误。」
魏成,对不住了。本将封了你几处经脉,三个时辰就能恢复。只要给我半个
时辰,傲天就来不及阻拦了。
夜凉如水,星月无光。金人的营帐近在咫尺,又仿佛无比遥远。
云凌雪回头望了望城门紧闭的高墙,打马疾驰而去,随着轻拂的夜风,融入
无边无际的浓浓夜色。
金兵营地距离襄阳城墙约有五里,女子策马飞奔,转瞬间就已逼近敌营。清
脆的马蹄声踏碎宁静的暗夜,一群乌鸦被蹄声惊醒,纷纷扬扬四散飞去。
距离金军大营不足一里时,一名金兵斥候大喊一声:「有人袭营。」随即敲
响铜锣。无忌预计夏军即将突围,夜间安排了几十队士兵在营前巡逻,一旦发现
异动,金军立即就能发动攻击。
瞬间,金军大营火把通明。负责守卫第一道防线的千夫长披上铠甲,率领三
千人在沙场前列开阵型。
他原以为是夏军深夜偷袭,然而举目望去,却只见一人一马缓缓向大营走来
。对方似乎没有冲击的意图,接近阵营时反而放慢了脚步。
在火把映照下,千夫长看清来人面容,惊叫一声:「你是云凌雪?」
士兵们齐齐向来人望去,只见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位女子,全身披着甲胄,手
中握着一杆足有一丈长的方天画戟。
几天前云凌雪带着江冲和卢廷义闯营,脸上带着青铜面具,一战击杀金兵难
以计数。在他们眼中,云凌雪就是战神降世,又像一位嗜血的魔鬼。
这是金兵第一次看到她的真容,无人能把这位体态若仙子下凡,容颜堪称红
颜祸水的女子与几日前的杀神联系到一起。
千夫长声音发颤地喊道:「你……你要干什么?」
云凌雪面色清冷,道:「你去禀告拓跋无忌,就说云凌雪要见他。」
一名士奔向中军营帐,不到一刻钟,无忌的声音从阵中传来:「云将军,你
这是想通了,准备献身投降吗?」
云凌雪在出城前就已想好了各种应对,最佳的结果是以诈降的姿态接近无忌
,乘机挟持或者诛杀敌军将领。一旦金兵群龙无首,夏军就有可能以少胜多,彻
底消解襄阳之围。
最大的变数就在无忌身上,她不知道在金国的一年多时间里,无忌到底有多
大变化,是否能给自己留一线机会。
无忌,不要怪我狠心,怪只能怪你投靠金人,成为大夏最可怕的敌人。
她昂起头,朗声对着无忌所在之处道:「不错,你不是说只要我一人归降,
你就会放夏军与襄阳百姓一条生路吗?」
无忌的声音远远传来:「你若真心归降,就请放下兵刃,自缚双手。本将才
会相信你的诚意。」
「绝无可能。」云凌雪冷冷笑道:「我不会愚蠢到自废武功,因为金人从无
信义二字可言。」
「这就难办了,云将军武功太高,若是诈降,大营中无人可以拦住你。」
「哈哈哈。」云凌雪轻笑几声:「拓跋无忌,我真是高估了你的胆量。」
无忌依然未曾现身,只在远处道:「是我不敢低估云将军的功夫。」
云凌雪心头一沉,不出所料,无忌果然不肯冒险,难道只能放下兵刃,任人
摆布。
她还在沉思,敌营中一名将官喊道:「无忌将军,云凌雪自己送上门来,那
就先拿下她再说。我就不信她一人能抵挡我十万大军。」
无忌还未开口,那名金将就从阵中冲了出来。云凌雪举目望去,见他比寻常
士兵高出一头,肩宽背阔,四肢粗壮,面上凶相毕露,宛如怒目金刚。
这名金将力大无穷,堪比完颜豹,在战场上从未遇到过敌手。在他眼中,云
凌雪虽有过人之处,但只要逼她与自己比拼力量,定会将其一举擒下。
马蹄声轰鸣,金将手持两只铜锤,迎面向她冲来。在他身后跟着几十骑重装
骑士,都是他手下最得力的猛士。
云凌雪稳坐马上,似乎对眼前的凶险浑然不觉。刹那间,金将的战马已冲到
她身前。男子左手举锤,重重向她头颅砸去。
「嗡」的一声,铜锤当头砸下,隐现风暴之声。云凌雪这才拨动马头,手中
长戟向上挑刺,硬抗敌将重达八十斤的大锤。
她原本可以取巧,利用精湛的招法一举挑翻敌将。不过这名金将就是井底之
蛙,仗着几斤蛮力就以为可以与顶尖高手抗衡,云凌雪决定以力打力,在气势上
给金兵重重一击。
「轰!」
戟身撞上锤头,巨响声宛如惊雷炸裂。
金兵虽然知道云凌雪武功卓绝,但没人认为她纯比气力能胜过这位金军中气
力最大的猛士。众人原以为她就算能抗住铜锤,也会被震得连连后退,可现实却
完全出乎他们意料。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金将虎口震裂,铜锤脱手飞入高空。那只铜锤在空
中翻滚,足足升起两丈后才轰然下落。
金将坐骑连连后退,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云凌雪的长戟已迎面划过。男子眼
前寒光闪闪,根本来不及躲闪,瞬间就丧失知觉。
敌将人头被戟尖割断,横飞着滚到在沙场,又恰好被下落的铜锤砸中,原本
狰狞的面孔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碎肉。
金兵吓得一窝蜂向后撤退,整个阵型乱做一团。全军最凶悍的猛将一个回合
就被斩于马下,给金兵带来的震撼难以想象,甚至立刻摧毁了大部分士兵的意志
。
这些士兵开始还震惊于她的美色,心头充满绮念,但现在却只剩下恐惧。紧
随着金将的骑士全部勒住缰绳,几位拨转马头向后便跑。
或许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云凌雪通过无忌的声音判断他距离不会太远,如果
强攻敌营,擒住无忌,夏军或许会有胜算。
想到这里,她纵马冲向敌阵,手中长戟挥舞,划出一道道漫天银光。所到之
处,敌军尸首横飞。那几十名骑士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长戟横扫,纷纷坠马而
亡。
拦在最前方的士兵叫喊着后撤,瞬间就被突开一条血路。
无忌大骇,没想到云凌雪真敢单骑闯营,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
「开启斜月阵!拼死也要拦住。」
随着无忌指挥,金军阵容突变。云凌雪身侧的金兵向后撤退,弓箭手与骑射
手涌到两侧,重甲骑兵和手持盾牌的步兵顶到前方。
两侧敌军围城半圆形,就像两轮残月合在一起,只留下一条通往月宫的道路
。可这也是一条通往死亡之路。
数不清的箭矢呼啸而来,下起阵阵箭雨。云凌雪真气遍布全身,长戟舞成一
道圆环。飞箭遇上光环后纷纷跌落,有些被兵刃击飞,反而射向四周的敌军。
云凌雪一边拨打雕翎,一边纵马前冲,然而敌军随着她后撤,始终保持着包
围。
女子拼杀片刻,已经知晓斜月阵的奥妙,但一时想不出破解之法。她忽而奋
力冲向两侧,长戟挥动,击杀数十名金兵,然而敌军很快由新人补上,阵型依然
完整无缺。
无忌的声音远远传来:「我这斜月阵本来是对付上万敌军的,可今日却只为
将军一人开启。云将军此举堪称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
「拓跋无忌,承你看得起。那就等我破阵后相见吧。」
云凌雪在阵中左右拼杀,一人一马逐步向斜月阵前方突进。
转眼一个多时辰过去,死在云凌雪戟下的金兵数以千计,然而斜月阵依然阵
型不乱。
云凌雪渐感真气不纯,长戟的威力远不如最初时凌厉。就听天魔祭司在阵外
喊道:「云凌雪,投降吧。现在投降,无忌将军还会给你一条生路。」
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如果是这样的结局,今晚的选择就是一个错误。可是
时间越久,自己胜算就越渺茫,到时只能任人宰割。
女子脸上满是汗水,握着长戟的手微微发抖。这一刻,她就像一只陷入狼群
包围的猛虎,虽然余威尚在,却已置身绝境。
寅时过半,东方渐渐有了一丝亮色。
守在城上的士兵一个多时辰前就发现敌营火把闪动,早早就做好了防备。但
敌军离城墙太远,他们一时也无法分辨出了什么状况,只好静观其变。
经过军医诊治,魏成终于苏醒过来。他刚睁开眼睛就大声喊道:「外边什么
情况,云将军出城了吗?」
军医摇了摇头:「在下不知。」
男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喊道:「快扶我去将军府。」
魏成赶到府邸时,杨傲天依然未曾转醒。侍卫问道:「魏统领,有什么急事
,必须马上叫醒将军?」
「云将军出城了,末将必须前来请示。」
侍卫惊得睁大双眼,急匆匆冲向傲天住所。
不出魏成所料,当杨傲天知悉云凌雪独自出城时,险些一头栽倒在地。魏成
离去后,傲天只觉喉间发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口鲜血正喷在桌案上,染红
了阿雪留下的信笺。
傲天一眼看到压在信上的玉佩,心头阵阵绞痛,热泪止不住溢出眼眶。
这只玉佩阿雪一直带在身上,可现在她留给自己,无疑是最终的诀别。玉佩
温润,一面刻着精美的凤凰图案,另一面是阿雪的生辰八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经霜傲雪,一生平安。」
小霜妹妹也曾给他看过母亲留下的玉佩。可如今,姐妹都离他而去,不知今
生是否还能相见。
他拿起阿雪留下的信笺,匆匆扫了几眼。
信中写道:「傲天夫君,襄阳一役,非君之过也。奈何金军势大,天时不在
夏军,非人力可挽回。
若以阿雪一人之躯,换夏军平安及襄阳百姓性命,实为上上之策。
望夫君以天下大局为重,切不可为妾身一人置大夏安危于不顾。如此,妾身
甚慰。
妾于桃李年华得遇夫君,并终成
[[i] 本帖最后由 逍遥快活 于 2023-6-27 12:19 编辑 [/i]]
pentium40 2023-6-27 13:47
感谢,可是怎么只有三章,而且还是断章的。。。。。。
xhtqab321 2023-6-27 14:32
又看到逍遥快活大大转贴佳作续集!期待继续分享后文!祝逍遥快活大大万事顺遂!
逍遥快活 2023-6-27 15:33
妾于桃李年华得遇夫君,并终成连理,此生无憾矣。原寄望执子之手,与子
偕老,然胡虏未灭,终成一梦。
婉宁师妹,芷柔妹妹,妃羽姐姐对夫君之情不在阿雪之下,妾身不在,夫君
亦不会孤独。
唯有一事常牵挂心头,望夫君能寻得霜儿,代妾身陪伴左右。
妾不畏死,亦不会执意寻死,只望与夫君重聚。若天命难违,此生不复得见
,夫君莫要心生怨念。
前路莫测,荆棘遍布。然阿雪身可死,此心永如冰雪。」
傲天热泪狂涌,泣声喊道:「阿雪,你说你不会做傻事,你……为什么骗我
!」
他来不及披挂整齐,手持龙渊冲上城头,然而金军大营似乎已恢复了平静,
看不出征战的迹象。
未过多时,唐芷柔与宫妃羽以及将领们都登上城楼。看到傲天发红的双眼,
唐芷柔心头剧震,颤声问道:「傲天,你怎么了?」
杨傲天把阿雪写的书信交给唐芷柔,含泪说道:「阿雪一人出城了,她要用
自己换夏军和襄阳百姓的性命。」
唐芷柔俏脸惨白,拿著书信的手抖个不停。她看完云凌雪的信,忍不住痛哭
失声:「都怪我,要是昨夜我能和你们商量,事情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傲天拉住唐芷柔的手,语音哽咽不止:「她信中虽说是为了夏军和襄阳百姓
,可我知道,她其实是为了我。」
他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恐惧:「金军大营没有动静,莫非阿雪已经落入敌
手?」
半个时辰前,云凌雪已陷入绝境。
她似乎仅能自保,不断打落飞来的箭矢,却没有能力向前方冲击。敌军包围
越缩越小,斜月阵化成了密不透风的铁桶。
在她身边只有方圆几丈的空隙,一队铁浮屠跃跃欲试,慢慢向她靠拢。
慕容隆在阵外擦了擦冷汗,「云凌雪真是可畏可怖,一人独挑斜月阵,竟能
支撑如此之久。」
大光明教教主方弘道:「云凌雪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就算武功再强,也终究
是血肉之躯。」
无忌在旁高喊:「诸位将军,我要抓活的,谁也不许伤她性命。」
凌玄宇小声笑道:「无忌将军果然惜香怜玉。看样子,再过片刻我们就能出
手了。」
云凌雪盔甲上沾满金兵的鲜血,好似一个血人。但金兵虽然知道她即将支撑
不住,依然不敢靠得太近。
两次闯营,女将在这些士兵心中已化为杀神,仅仅一个眼神都能让他们不寒
而栗。
不过,杀神也有力尽之时。此时女子身上的杀气微弱,就像风中之烛,随时
会被吹灭。
无忌、凌玄宇以及天魔左右使,方弘等人已经来到阵前,即将发起致命的攻
击。云凌雪巅峰状态下,一人之力也能与他们抗衡,甚至能够各个击破,最终将
他们斩于马下。但此刻,她仅有余力自保,若几位高手同时上阵,结果必然会一
败涂地。
眼见几位顶尖高手越行越近,云凌雪惨然一笑,「无忌,天魔祭司,你们真
是好胆量。自己不敢上前,却让士兵白白送死。」
凌玄宇脸色微红:「我们要的只是取胜,至于过程嘛,打仗总要死人的。」
「下马投降吧,否则刀枪无眼,难免伤了云将军这位绝世美女。」天魔左使
夜擎天哈哈大笑,满脸都是淫邪之意。
「你们去死吧!」
云凌雪突然纵马冲向敌军,长戟挥舞,再次迸发出凌厉的杀气。
「神凰之怒!」
刺眼的寒芒冲天而起,宛如冰凤凰挥动羽翅,卷起漫天风雪。真气所到之处
,敌军身躯乱飞,骤然间,前方被扫出一条通道,通道边堆满金兵血肉模糊的尸
体。
这一击的威力超出金兵认知,甚至超出无忌等高手的认识,他们难以想象,
这样的无坚不摧的杀招竟出自人的血肉之躯。
快马疾驰而过,冲出敌军包围。
「陨月沉星!」
又是灭世般威力的一击,方圆几丈之内尸体横飞,如被龙卷风扫过,罡风过
后,片甲无存。
天魔左右使与方弘功力稍弱,被这迅猛一击震得跌落下马。无忌和凌玄宇也
连退了十几步才稳住坐骑。
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她刚才在故意示弱?凌玄宇吓得合不上嘴,心口打鼓
一样跳个不停。
云凌雪确实故意在掩饰,她自恃难以冲破斜月阵,唯有想办法引无忌等人上
前,自己才有一线机会。
之后她便有意收敛内息,做不支状,直到无忌等人准备攻击时才放出杀招。
计策果然奏效,两招之后,敌军溃散,云凌雪跃马冲出包围,杀到无忌与天魔祭
司身边。
不过,虽说之前是有意掩饰,但连续作战,尤其在动用刚刚领悟不久的绝学
之后,她的内力急剧下降,丹田之内隐现空虚之感。
然而她顾不得许多,挥戟刺向无忌。这是今日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一切
苦心都将付之东流。
无忌、凌玄宇等人还在震惊和恐惧中未回过神来,云凌雪的长戟已经带着呼
啸的风声扫到身前。几人同时用兵刃护住要害,只听数声巨响,兵刃相接,无忌
与凌玄宇连人带马被震得疾退十几步,握着兵刃的手一阵阵发麻。
一招之下,云凌雪占尽上风,但她心里却暗暗叫苦。当前情势与几日前闯营
时类似,自己真气不继,而敌人正值巅峰,缠斗下去的后果不堪设想。
凌玄宇哇哇怪叫,「天魔左右使,给我上。云凌雪快不行了。」
无忌、凌玄宇、夜擎天、申屠龙和大光明教方弘都算得上顶尖高手,整个武
林中都找不出几位对手。此时此刻,五位高手围攻云凌雪,却在她凌厉的攻势下
仅能自保。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局面渐渐逆转。云凌雪招式渐缓,转成防守之势。她心
头焦躁,几次全力突袭无忌,凌玄宇等人都在边上策应,将她的杀招一一化解。
数百回合之后,云凌雪胸口烦闷,内力已现枯竭之象。难道又是必败的结局
,而这一次,没有人前来相救。
「云凌雪,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方弘大喝一声,手持韦陀杵迎面砸下。他见云凌雪已现败像,突然独自冲到
近前,心想如果能拿下此女,算得上大功一件。
可惜他终是低估了云凌雪的实力,女子转身避过铁杵,长戟骤然迸放寒光。
「飞花逐月!」
云凌雪以长戟运用峨眉剑法,其威势更在长剑之上。戟尖上寒光点点,矫若
游龙,快似闪电,霎时已刺到方弘胸前。
男子哪曾料到她看似已无力再战,却能瞬间重返巅峰,待要退后时为时已晚
。长戟刺入胸膛,透胸而过,男子惨叫一声,口喷鲜血,立时没了气息。云凌雪
用力挑刺,男子硕大的身躯像投石车上的飞石抛向空中,直奔无忌而去。
无忌侧身闪避,刚刚躲过男子身躯,就见云凌雪纵身一跃,身躯离开座骑,
从半空中俯冲而至。
天魔左右使奋力急攻,一刀一剑眼见就要刺到她的身躯,女子突然掷出长戟
,旋转着砸向二人。
夜擎天与申屠龙只得挥兵刃自救,一声巨响,两人连滚带爬退,被长戟震得
滚出一丈才稳住身形。
无忌挥刀砍向女子肩头,却被她轻松闪身避过,左手出手如电,抓住男子手
腕,接着在空中翻滚,将他拽落马下。
这一招云凌雪算得上孤注一掷,若不能生擒无忌,之后便再无退路。还好无
忌慌乱中未能躲开她风旋电掣般的擒拿手法,一举被她擒获。
在云凌雪出招的同时,凌玄宇的长剑也已攻到。女子身躯翻滚,堪堪避过长
剑,却无法躲避他随后的凌空一掌。
「砰」的一声闷响,女子后心中招。云凌雪忍着剧痛,抽出腰间长剑,架在
无忌脖颈上大声喝道:「都不要过来,否则我一剑取了你们主帅性命。」
抓住无忌手腕的一刻,她已用尽全力封住他的经脉,男子半边身体瘫软,再
也无力反抗。
「云凌雪,放了我军主帅。你已身负重伤,无忌将军若有不测,你也难逃一
死。」凌玄宇持剑逼近二人,眼神凶狠地盯着嘴角溢血的负伤女子。
云凌雪面如寒霜,冷冷笑道:「我既敢单骑闯营,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不服
你们就过来。」
所有金兵金将目光望向主帅,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无忌却笑了起来:「云将
军,谈谈你的条件,如何才能放我?」
「放夏军和全城百姓出城,你们不许追击。等所有人撤离,本将自会饶你性
命。」
无忌笑容邪魅,朗声道:「云将军可真会算计,等他们走了,你再与我同归
于尽。你真当无忌还是当年不通世事的傻子吗?」
「你别无选择,否则我现在就动手,我不畏死,你也不怕吗?」
「怕,但想到死在云姐姐手里,我又不怕了。」他故意将身体靠向云凌雪,
接着轻声道:「记得上一次姐姐握着我的手还是在龙城,那时你还把我抱在怀中
。当时我就想,如果能一直如此,宁愿受伤不再醒来。」
「你……」云凌雪扫了无忌一眼,眼前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热血冲动的青年
,如今他做了金军主帅,依然一副不吝生死的样子。
「你看这样如何,本将放夏军出城,但百姓必须留下。你若归降,我保证不
会杀害一名无辜百姓。这是我最后的条件。」
云凌雪沉默不语,心头几个念头来回碰撞。
如果杀死无忌,一场血战在所难免。自己身受重伤,固然必死无疑,在没有
自己相助的情况下,傲天率领的夏军也很难取胜。如果夏军失败,大夏就陷入即
将灭国的境地。
但如果在夏军撤离后动手,无辜的百姓必然无人幸免。以无忌的个性,即使
夏军战败,他也未必真会屠城。若无忌身亡,百姓必遭屠戮,自己则是所有罪孽
的起因。
这就是命吧,明知前方是地狱,却要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不归之路。
「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我如何才能信你?」
无忌道:「我可以在全军之前发誓,如果云姐姐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云凌雪不语,无奈地点了点头。
无忌昂首面向全军,运功喝道:「我拓跋无忌,当着全军发誓,若云将军主
动归降,本将绝不会伤襄阳百姓性命。若违此誓,让我立即死于刀剑之下,永世
不得超生。」
「慢着!」
无忌刚发完誓,凌玄宇大喝一声,「云将军武功太过恐怖,难保将来出现变
故。你若真心投降,就请服下此药。」说着话,他从怀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伸
手扔给无忌。
云凌雪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此药名为七花软骨丸,服下之后一个月间内力全失,无法动用真气。一个
月后功力恢复如初,绝无伤害。」
无忌手持药丸,低声道:「那就委屈云姐姐了。」
云凌雪面色惨白,嘴角微微抽搐。如果服下此药,自己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
肉,但如果不屈服,敌军肯定不会放夏军出城。
她接过药丸,朗声道:「本将可以服用此药,但必须在夏军安全撤离之后。
」
凌玄宇等人还想催促,无忌摆了摆手:「就听云将军的吧。」
听到云凌雪答应了无忌的条件,站在远处观战的耶律休哥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云凌雪孤注一掷杀了主帅,到时金兵群龙无首,而夏军又如此凶悍,即使
获胜也会伤亡惨重。如此兵不血刃拿下襄阳,也算最好的结局。至于那些百姓,
杀与不杀无关大局。
杨傲天等人正在城头观望,一队骑兵从金军阵地中飞奔至城下。为首之人唐
芷柔曾经打过交道,正是金军军师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在距离城墙半里地前停下脚步,对着城上喊道:「无忌将军有令,
因云将军自愿降金,我军给夏军一条生路,请杨将军即刻出城。至于城内百姓,
无忌将军有好生之德,金军进城后绝不妄杀一人。」
城墙上一片大乱。杨傲天双腿发软,两耳轰鸣,险些摔倒在地。这是他最不
想见到的结局,阿雪显然已经陷落敌营,所有突围的准备都失去作用。
「跟他们拼了!」
有人大声怒喝。
不过也有人高声制止,「云将军陷入敌手,如果硬拼恐怕会伤及将军性命。
」
所有人目光投向主将。杨傲天脸色苍白,双眼含泪,摇了摇头道:「诸位等
一下,让我再考虑考虑。」
他望向唐芷柔,只见女子双泪横流,眼中满是绝望的神情。「傲天哥哥,你
想怎么做?」
傲天沉默良久,低声道:「这是阿雪赢得的机会,我只能率军出城。我好想
拼死去救阿雪,可是那样的话,她会怨我,恨我。」
唐芷柔含泪点了点头:「好在敌军主帅是无忌,云姐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为了大哥,为了夏军和全城百姓牺牲自己,大哥不能辜负姐姐一片苦心。」
「芷柔,我明白。」
男子潸然泪下,双肩不住颤抖。
「阿雪,你等着我,我定会救你逃出牢笼。」他紧握双拳,站上城头对众将
喊道:「诸位将军听令,即刻准备出城。」
「杨将军,难道不管云将军了吗?」
从梁山来投的几位大将满面怒容,有人喊道:「你们走,我去跟金兵拼命,
救不出将军就死在沙场。」
「还有我,想救云将军的都站到一起。」
「都给我住口!」杨傲天怒道:「本将比诸位更心痛,可你们蛮干有用吗?
云将军已落入敌手,你们硬拼反而会害了她的性命。」
「那该怎么办?我们怎能眼睁睁看着云将军受苦。」
傲天语音哽咽:「诸位安静,大军先行撤离。之后本将拼死也会去救云将军
。」
众将沉默不语,他们当然明白,杨傲天此刻远比他们更加伤痛。可作为主帅
,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夏军的命运,而不仅仅是自己。
未过多时,紧闭的城门大开。两万多夏军缓缓步出城门。
金兵大军已经散开,在正前方留出一条一里宽的通道。
唐芷柔在傲天身边耳语几句,男子点了点头,对着金军喊道:「告诉拓跋无
忌,本将要见到云将军,只有确认她安然无恙,夏军才会撤离。」
未过多时,金兵前来回话:「无忌将军说云将军已投靠金军,不会再见你了
。不过,你可以听听她的声音。」
杨傲天气得肝胆俱裂,几乎想不顾一切冲入敌营。昨夜,二人还在恩爱缠绵
;今日,竟无法相见。
「阿雪,我不该那样固执,如果当时同意你攻击敌营,一切不会变成这样。
」他正在后悔之前的决定,敌营中传来云凌雪的声音:「傲天,我很安全,记住
我信中的话,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无忌已经在军前发誓,放夏军撤离,也不会伤
城内百姓。」
「阿雪!」
听到她的声音,傲天热泪狂涌,「我听你的。阿雪,你一定要活下去,无论
发生什么。记住,活下去。」
他的心碎成几片,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敢想,阿雪在敌营会遭受怎样的
屈辱,忍辱而活会不会更加残忍。
这时,无忌的声音传了过来:「杨将军,请你放心,本将会好好照顾云姐姐
,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傲天心中恨意滔天,「无忌,你我兄弟恩断义绝。总
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两军远远对歭,无数夏军手握兵器,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拼死冲向敌营。傲
天仰天长叹一声,下令道:「撤!」
这是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将来必会加倍讨还。
所有将士都低着头颅,慢慢向远方开拔。夏军刚刚撤退,金兵便堵住城门,
将试图逃离的百姓赶回城内。
有人喊道:「襄阳百姓听着,你们不必担心,无忌将军绝不滥杀无辜。」
百姓们哭喊声震天,但也只能听天由命,乞求金将信守诺言。
夏军的身影渐渐消失,凌玄宇催促道:「云将军,无忌将军已经放夏军出城
。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云凌雪茫然望着前方,眼中滴下两行清泪。她一口吞下药丸,冷冷地对着凌
玄宇道:「你可以安心了。」
她松开挟持无忌的手,心如一片死灰。从这一刻起,她人生的白昼已过,等
待自己的是无尽的黑夜。
无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臂膀,挽住她的手臂道:「云姐姐,随我进城。」
云凌雪挣开他的手,冷冷道:「我自己会走。」
药力半刻钟后发作,云凌雪暗自运气,只觉丹田内空空荡荡,连双手双脚都
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怪不得听人说,天魔教徒害怕天魔祭司更甚于天魔法王。此人手段毒辣,各
种阴毒的器物层出不穷,确实比只用武力压人的法王更加令人头疼。
不过,此时她的心反而不再沉重。既然是不可避免的结局,那就平静对待吧
。至少,夏军已经成功脱困,百姓的命也算保住了,所有的牺牲也算值得。
微风吹过,女子衣袂飘飘,在清晨的阳光里映出绝美的剪影。
金兵看着这位失去功力,骇人威压感不复存在的绝色美女,心头却不敢生出
亵渎之意。
她浑身浴血,发丝凌乱,但眼神依旧清澈坚定。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有着女神
般不可侵犯的威仪。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死在她手中的金兵难以计数,可活着的士兵反而对她
充满敬意。即便是凌玄宇,天魔左右使也不得不为她的武力、勇气和牺牲深深折
服。
行走在通往城门的路上,一位金军将领对无忌道:「无忌将军,这一仗我们
虽说拿下襄阳,然而毕竟放走了敌军。若是进城不能尽情烧杀,玩一玩大夏女子
,我怕士兵会心有不甘。」
无忌眼放寒芒,盯着他怒道:「你当本将的誓言是放屁吗。再敢胡说,本将
一刀砍了你。」
那名金将吓得连连后退,口中直呼:「将军息怒,末将不敢。」
金军破城,守了三个月的襄阳宣告陷落。
进城前,无忌下令:「任何人不准伤害百姓,违令者,斩!」主帅有令在先
,所有金兵不敢违抗,虽说很多人心有不甘,也只能按将令行事。
全城百姓都躲在家中,整个大街上空空荡荡。虽然已经听到喊话,但众人素
知金人残暴,无人敢抛头露面,生怕惨遭厄运。
无忌率先进城,走在街上,他对云凌雪笑着道:「今日入住将军府邸,请云
姐姐带路。」
襄阳沦陷,昨日还是傲天的府邸,今天就要被敌军霸占,而入住之人还是他
同母异父的兄弟。无忌脸上难掩得意,却深深刺痛云凌雪,在她凄绝的心上再添
一道伤痕。
女子冷冷地看了无忌一眼,一言不发地向将军府方向走去。
一排排金兵挤满整个街道,宛如浑浊的河流慢慢向前推进。转眼已至将军府
的外墙,云凌雪驻足不前,对无忌冷声道:「到了。」
几名士兵上前撞开紧闭的外门,分列两侧,恭候无忌入驻。
就在此时,街边有人喊道:「你们看,那是云将军。」
云凌雪回首四顾,只见几名百姓从街旁的院门探出头来,远远望向自己。
「是云将军。」
百姓的叫喊声愈发嘈杂。有胆大一些的男子从屋中跑了出来,跪在街旁痛哭
大喊:「云将军,小人叩谢将军再生之德。」
人群越聚越多,不多时,长街两侧跪满了男女老幼,叫喊声,哭泣声久久不
绝。
几名金将望向无忌,等待他下令处置。无忌微微摇头:「不必管他们。」他
转向云凌雪,笑道:「云将军在百姓中的威望真令人羡慕,不过,这是姐姐应得
的。」
云凌雪向长街望去,嘴角微微抽动。她欲言又止,叹息一身后迈入将军府门
,再也没有回头。
无忌等人进入院门之后,百姓们依然久久不愿离去。一位老者道:「大家散
了吧,吾辈能做的只有天天为将军祈福,愿云将军早日脱离苦海。」
「菩萨保佑,云将军功德无量,定能逢凶化吉。」
进驻府邸之后,无忌安排好云凌雪的住处,留下自己的亲随侍卫在周边保护
,之后匆匆赶往军营。
临行前,他对侍卫头领道:「你们在此守护云将军,她若是有半点闪失,本
将就砍了你们的头。」
午时刚过,云凌雪房间大门轻响,从门外进来两位丫鬟打扮的女子。她们捧
着几套华美的长裙,对云凌雪道:「我们是襄阳张员外家的丫鬟,金人让我们来
服侍将军更衣沐浴。」
云凌雪心猛的一沉,无忌刚刚占领襄阳,难道就要……她看着满身血迹的外
衣,咬了咬牙,道:「有劳两位姑娘。」
自从盛都离别,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无忌真的会变成禽兽不如的男人吗?她
内心依然不敢相信这样的判断,毕竟吴忌长在中原,总该保留一分人性。
沐浴更衣完毕,两名丫鬟傻呆呆地看着她,一位小声说道:「云将军真的太
美了,小女这辈子也没见过将军这样的女子。」
云凌雪黯然一笑,心头满是苦涩、无助和深深的绝望。后背的伤势不重,预
计几日内就能痊愈。不过七花软骨丸的药力太过霸道,她几次运气,丹田中空空
也,竟似从未修习过功夫的样子。这样的状态下,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
宰割。
她并非没想过寻死,然而傲天的话一直响在耳边:「阿雪,你一定要活下去
,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活下去。」
毕竟要面对的是无忌,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傍晚时分,无忌忙完军务匆匆赶来。他喝退周边侍从,反手掩上大门。
云凌雪紧张地盯着男子,身躯不由得向墙角退了几步。无忌微微一笑:「云
姐姐不必紧张,小弟思念姐姐已久,只是想跟姐姐聊聊而已。」
「我们没什么可聊的。」云凌雪面容清冷。
「就因为我是金人?可是身世我无法选择。」无忌脸色胀红,声音透着焦躁
。不过他很快稳住情绪,邪笑一声:「既然姐姐不想聊,那我就在这静静地看着
。」
云凌雪被她炽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忽然想起一事,轻声道:「我有
些奇怪,以你的功力,当时不至于被我擒获。」
无忌稍稍诧异,「云姐姐好眼光,我一直认为唐芷柔智计无双,没想到姐姐
心思也这般细密,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赌你不会。」
云凌雪叹了口气,眼前男子已不是盛都那个性格乖张,行事只凭血性的青年
,心机深沉远在傲天之上。
「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怕姐姐拼到玉石俱焚,你擒住我,一切才有转机。我本就不愿屠城,被
逼发誓后才算有个合理理由。」
「原来如此。」云凌雪似乎印证了心中的判断,叹息道:「我原本以为你已
是一位合格的将领,可没想到你依旧莽撞冲动,这会葬送你的大好前程。」
无忌微微一愣:「此话怎讲?」
「你可知道擒住我的后果?我杀了金国太子,金国皇帝必不会饶我,天魔法
王也虎视眈眈,以你的力量根本留不住我。如果硬拼,你失去的不仅是前程,恐
怕还有性命。」
「姐姐闯营时就已知道后果?那你又何苦如此。在我眼里整个夏军和襄阳百
姓都是蝼蚁,根本比不上姐姐一根手指头。你为了这些蝼蚁牺牲自己,实为不智
。要说冲动,我们彼此彼此。」
「你不会懂的。」云凌雪摇了摇头。
无忌面色严肃起来,「姐姐说得不错,不过小弟也不会束手待毙。」
「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不过是个将军,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愿意起兵造反,自己去做皇帝。」
无忌苦笑了一声:「我还没有那份野心,何况我在军中的威望不够,造反就
是死路一条。不过姐姐放心,如果形势危急,我愿放弃一切保护姐姐。」
「不必了,只求危急时刻,你能让我有尊严地从容赴死,我会记住你的恩情
。」云凌雪抬头望向无忌:「你放过夏军,保住襄阳百姓,我承你的情。不过你
我之间绝无可能,你若用强,我会恨你一生。」
无忌沉默半晌,悠悠道:「我会等下去,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云凌雪冷冷地摇了摇头:「你永远也不会等到。」
眼见就是思念如狂的美人,美艳不可方物,即使眸光冰寒,眉头紧蹙,也足
以让周边的一切黯然失色。此刻,她内力全失,气力甚至不如闺中女子,无忌轻
而易举就能得到她的身体。但他却不敢妄动,因为他知道,一旦用强,女子这辈
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越是如此,男子心中的渴望就愈发热烈。他有时也曾自责,云凌雪是自己
的大嫂,自己的所作所为与禽兽又有何分别。不过自从成为金人,他更信服胜者
为王的论调,相信只有强者才配拥有一切。
「杨傲天,失去云姐姐,只因你还不够强大。」
自从被中原武林追杀,直到投靠金国,证明自己比大哥更强的念头几乎成为
他的心魔。甚至对云凌雪的疯狂迷恋也源于此,他要让云姐姐看到自己比大哥更
强,比大哥更配得上云姐姐这样的奇女子。
但得到肉体容易,得到美人芳心却比登天还难。无忌自然有办法拘禁女子,
让她成为自己的玩物。可是,那样的云凌雪就不再是云凌雪,而仅是一副美丽的
皮囊。
云姐姐美丽的身材和容貌固然堪称倾城倾国,但最让人倾倒,使她与众不同
的是那份傲视苍生的神女气度。如果失去,她的魅力也会大打折扣。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云姐姐,无论身心。
最初的慌乱过后,云凌雪镇静下来,一双美目直视无忌,仿佛能洞悉他内心
的想法。
对视片刻,无忌败下阵来,反而不敢与她直面相望。失去武功的云凌雪依旧
是云凌雪,那份强大的心志并未因功力消失而减弱。
「云姐姐,你好好休养,无忌告退。」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转身迈出房
门。
走在路上,男子心头颇为懊丧,美味就在嘴边,他却不敢下口,这样的局面
还不知会持续多久。说是不敢下口其实也是不忍下口,他不愿伤害云姐姐,哪怕
她只是流一滴眼泪,也足以让他心痛。
「无忌将军。」他正在低头沉思,凌玄宇迎面走来,躬身向他行礼。
「祭司大人,攻下襄阳,你怎么还是这副郁郁寡欢的表情。」无忌见凌玄宇
神色阴郁,忍不住问道。
凌玄宇叹息道:「自从法王围剿梁山失利,天魔教屡受排挤,再也不复往日
荣光。还有,法王有了新来的女祭司,对我也渐渐疏远,故而心情欠佳,请将军
见谅。」
无忌心头一动,忙道:「祭司不必烦恼,本将会在太子殿下那里为你美言。
你若有意,将来可护卫太子,前途不可限量。」
凌玄宇急忙下跪:「谢将军。我之前一直跟随拓跋望,正愁没有门路投靠太
子,若将军愿意引荐,在下定会唯将军马首是瞻。」
无忌扶起祭司,道:「我们同殿为臣,自当为皇帝陛下效力。祭司不必挂怀
。」凌玄宇起身抱拳:「在下见将军也闷闷不乐,是不是因为云凌雪?」无忌长
长叹息:「是啊,她虽已被擒,却不知如和处置。」
凌玄宇色色地一笑:「那云凌雪失去功力,还不是案板上的肉。将军若嫌她
不愿配合,在下这里倒有助兴的妙物。」
他从怀中掏出一粒暗红色药丸,「此药名为神女销魂丹,任她贞节烈妇,服
了此药后也会变成淫女,任凭将军摆布。」
无忌怒道:「对云凌雪,怎么可以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算当时得逞,以
她的心性怕是会自求了断,我绝不允许她出半点差池。」
凌玄宇连连道歉:「是是是,在下唐突了。这些大夏女人就是麻烦,满脑子
都是宁死不失贞操的愚蠢念头。」
他眼珠一转,笑道:「无忌将军,你觉得云凌雪最在意什么?」
「云凌雪最在意的是大夏江山,还有我同母异父的大哥。」
「这就对了,在下倒有一计,保准她之后再也不会求死。」
「什么办法?」无忌半信半疑地盯着男子。
凌玄宇凑到无忌身前小声嘀咕了一阵。无忌惊得睁大双眼,大呼:「真有这
等玄妙之术,你保证云凌雪不会看出破绽?」
「应当不会,这点在下还是颇有把握。」
第四章 同心之蛊
襄阳陷落,南夏遭受到建国后最惨痛的一场败局。
仅从兵力损失上看,金军死伤四万,夏军阵亡只有两万出头,这场战役不算
惨败。但最后全军能够撤离,并保住襄阳百姓,全靠云凌雪一个女人,这对夏军
的士气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而云凌雪是夏国的护国大将军,她的陷落更是夏军,尤其是主将杨傲天难以
忍受的屈辱。
大军撤离三日后抵达荆州。守将徐光世早已接到消息,提前领兵迎接,将大
军引入城内。
杨傲天忍住悲愤,亲自部署好防御,之后便将自己锁在房中。荆州城背靠长
江,随时可以退到江南,倒不用担心再次被围。
傍晚时分,徐光世前来求见。他明白主帅心中苦痛,劝解道:「胜败乃兵家
常事,将军不必自责。」
徐光世曾是杨承宗的部下,按辈分还比杨傲天高一辈。在他面前,傲天只能
强打精神,不敢露出颓废的神情。
「杨将军,这几个月来征兵进展神速,荆州有近两万新招募的士兵,杭州府
更是有三万多新兵入伍。如此一来,夏军已有十三万兵马。假以时日,应该能与
金国抗衡。」
杨傲天道:「如此甚好,总有一日我夏军要挥师北上,收复失地。」
徐光世离去之后,傲天仰天长叹,若襄阳当初能有十万大军,也不至于有今
日之辱。
华灯初上,杨傲天依旧无心用餐,眼前满是阿雪美丽的倩影。她为了夏军,
为了襄阳百姓身陷敌营,可自己却无力相救。
想起在襄阳时,自己信誓旦旦要救阿雪回归,但她深陷敌营,自己却无能为
力。
自己不仅是阿雪的夫君,更是大夏的主帅,若为一己之私置天下安危于不顾
,阿雪也不会原谅自己。她牺牲自己,不就是为了给夏军,给大夏留下反攻的机
会?
可是,阿雪,你的夫君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却不能拼死相救,你会不会伤心
?
大门轻轻开启,唐芷柔与宫妃羽携手来到他的身前。两位女子眼睛红红的,
显然也哭过多回。
宫妃羽哭成泪人。她被辱失身,原想了结残生,却得傲天相救,最终两情相
悦,终成眷属。云妹妹深陷敌营,遭遇一定比自己更为悲惨。但美妇相信,只要
此心光明,就算身陷泥沼,也不会减弱傲天对她的情感。
傲天从未见过宫姐姐如此伤心,即使她自己惨遭不幸时也只是默默流泪而已
。他拉住两位爱妻的手,沉声道:「你们放心,我杨傲天绝不会被击倒,总有一
天,我会让金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该怎么去救阿雪?」傲天凝视着唐芷柔,希望智计无双的爱妻能想出一
条妙计。
唐芷柔道:「夏军撤离之前,我在襄阳城内留下了十几位武林高手,他们会
打探云姐姐的消息,并设法相救。傲天,你一定要忍耐,不要乱了方寸。」
杨傲天眼神一亮,在绝望之中看到一线光明。他不知道阿雪被天魔祭司用药
封住了功力,以为只要有人帮助打开枷锁,她就有机会逃出。现在要做的就是耐
心等待,精心准备,一旦收到城内消息,就和师叔等顶尖高手前去接应。
杭州府,金銮宝殿。
襄阳沦陷的消息早早传遍京城。大殿之上气氛凝重,陆寻上前奏道:「夏国
暂时还没有与金国抗衡的实力,襄阳之败就是明证。请陛下韬光养晦,耐心等待
时机。」
文臣们纷纷附议,建议赵晟不可急于复仇,等到两国可以分庭抗礼之后再做
打算。
阚泽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杨将军以五万兵马对抗近二十万金兵,尚能全
身而退,可谓虽败犹荣。」
一名文臣道:「这还不是云将军舍身换来的,谈什么虽败犹荣。」
「够了!」赵晟一拍龙案,「朕已收到杨将军的奏折,他将所有罪过承担下
来,并请朕责罚。可是,杨将军何罪之有!以弱敌强,谁敢称必胜。为了襄阳百
姓,云将军深陷敌营。可你们呢,襄阳被围时,又有哪一个能替朕解忧。」
说到云凌雪,他的眼睛通红,自语道:「云将军,你是大夏最大的功臣,待
朕重整河山,迎将军还朝。」
三日内,圣旨传到荆州。
赵晟一句未提襄阳失陷,反而安慰傲天,让他万万不可自责。圣旨最后言道
:「朕愿与将军立下三年之约。三年内收复国土,迎云将军回归。朕日夜祈盼,
愿云将军安然无恙。」
傲天热泪狂流,向着杭州方向叩首。作为君王,赵晟所为算得上仁至义尽,
杨傲天深感圣恩,暗自感叹遇到明主。
占领襄阳之后,拓跋无忌率军中城中休整,只待兵马养精蓄锐后接着挥师南
下,攻打荆州。
他每日都会到云凌雪房中稍坐片刻,不过女子对他冷颜相对,从未给他半分
希望。
出兵之前,他再次探望云凌雪,忍不住问道:「云姐姐,抛开金人的身份,
我哪里不如大哥?为何你就只对他死心塌地?」
云凌雪冷冷道:「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永远无法和傲天相比。我是你的大嫂
,你却心存不轨,与禽兽又有何分别!」
「你忘了,我是金人。在金国,兄终弟及本是常事,之前大汗去世,新任汗
王还会接受老汗王的后宫。」
「所以才说你是禽兽。你生在大夏,师父教你武功,难道没教会你做人?你
刚才说兄终弟及,可傲天还在,你比金人都不如。」
无忌脸色微红,「我原本也信奉中原侠义之道,可现在我才懂得,这个世上
唯有强者才有资格拥有一切。金国弱小之时,大夏也曾对我们百般欺凌,和现在
的金国相比又有什么不同。」
「强大就一定要欺凌弱小?可惜你看错了,夏国远比你想象的强大,金国必
将自食其果。」
云凌雪转头望向窗外,不愿再与他理论。
无忌冷笑道:「那好,本将就要看看夏军的强大。下次围城,我不会再给他
们机会。」
襄阳城内,金军整装待发。
正当无忌准备下令,城内接到来自幽州的急报。无忌打开密信,顿时大惊失
色。信中写道:「草原蒙戎部起兵反叛,叛军达三万之众。拓跋翰已率军平叛,
然京城空虚,请大将军速速班师回朝。」
密信中盖着皇帝大印。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事关皇帝安危,无忌
不敢怠慢,立即升帐议事,将皇帝密令传与众位将军。
当下已别无选择,唯有立即退兵。无忌留下一万金兵协助燕军守护城池,自
己则带兵返回幽州。
事发突然,云凌雪还没有搞清情况,就被侍卫们送进一辆马车,在军队的护
送下一路北上。行在途中,无忌才匆匆赶来,骑马护在马车一旁。
唐芷柔留在城内的高手刚刚商量出救人计划,还未来得及出手,金兵就已撤
离襄阳。
杨傲天知悉金兵撤军已是两日之后。
他原本打算在荆州拖住敌人,并趁机偷袭敌营,与城内高手里应外合救出阿
雪。可无忌突然撤退,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
前方就是襄阳,想要攻破也非易事。等攻占襄阳之后,无忌大军估计早已返
回幽州。如果避开襄阳,就要迂回数百里,那时敌军早已退到盛都以北,更是毫
无机会。
傲天绝望地望着襄阳方向,虎目含泪,「莫非这就是命,一定要把阿雪从身
边夺走。」
金兵疾速撤退,一日之内行军百里。
云凌雪坐在马车中,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颠了出来。第二日,她掀开车帘,对
无忌道:「可否给我一匹坐骑?」
「当然可以。」无忌让一名侍卫从马上下来,牵着骏马走到车前。云凌雪从
车中跳出,翻身上马。无忌骑马来到她的身前,与其并肩而行。
连年大战,一路上满目疮痍,四周全是荒芜的土地。即使是路过村庄,也大
都人烟清冷,没有几乎人家。而大夏沦陷前,这里都是中原最肥沃的土地。
云凌雪默默前行,心中却在盘算到了幽州后会有什么遭遇。无忌固然会护着
自己,可是他的力量又怎么能与法王与金国皇帝相比。
如果必然要面对危局,那现在苟活又有什么意义?可是她无法忘记傲天撤离
前的呼喊,她明白,无论遭遇什么,傲天都不会放弃自己。
走一步看一步吧,机会总是在等待和希望中出现。
三日之后,大军行至许都附近,距离盛都仅有二百余里。
傍晚时分,大军在荒郊中扎营。云凌雪被安排进入单独的营帐,上百名侍卫
守在四周。
夜,分外安静。云凌雪心头却隐隐不安,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她点起油灯,静静地坐在营帐中央,脑中闪现傲天的身影。她可以想象到,
傲天此刻一定也在备受煎熬,一定也在担心自己。
傲天,你一定要坚持下去。金兵并没有那么强大,大夏终将收回失陷的土地
。如果这一天早日到来,阿雪就算死也会瞑目了。
金军的营帐大部分是用牛皮制成,可以遮风挡雨,不过帐中会显得有些气闷
。云凌雪掀开营帐的一角,仰望着星河灿烂的夜空,试图驱散心中的烦闷。
侍卫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她的营帐,贪婪地透过一线缝隙凝视着这位倾国美
女。
白天行军时,云凌雪头戴面纱,身着白衣,绝美的身姿宛如下凡的仙子。这
些士兵向她投去灼热的目光,浑然忘记她大杀四方时的凌厉杀气。不过他们明白
,这样的女子自己能多看几眼就算是天大的福气,这辈子都不可能碰她一根手指
。
月光如银泻地,洒在女子面颊,更让她羞花闭月的容颜平添一分神秘。
往日这个时间无忌都会过来陪她,可今日还没看到男子身影。云凌雪稍稍奇
怪,自己沦落至此全凭此人所赐,可内心对他的恨意却并不强烈。或许,毕竟他
是傲天的兄弟;又或许,他也算个言出必信的男子,没有他,襄阳会面临更残酷
的结局。
她正在沉思,忽听远处一片嘈杂,有士兵喊道:「有刺客!」另有人大喊:
「保护将军,看住云凌雪。」
云凌雪心头大惊,是什么人到此行刺?会不会……
她不敢向下想,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女子正要冲出营帐,一群侍卫围了上
来,「云将军,请回到帐中。」
若是武功未失,即便千人又怎会看在眼里。可如今,几十人拦在面前就让她
束手无策。
打斗声传入耳中,兵刃交接,发出阵阵脆响。云凌雪虽然失去内力,但凭她
的境界还是能从激斗的声音判断出来人武功不凡,整个金军中也少有对手。
她的脸色苍白,心中隐隐有种最坏的预感。
「不,不可能,傲天不会如此鲁莽。」
「可是傲天为了自己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女子心乱如麻,两个念头交替着占据心头。她冲着打斗方向用尽全力大喊:
「不要管我,快撤!」不过她内力全失,声音难以及远,也不知来人能否听见自
己的呼喊。
侍卫们围了上来,一名头领喝道:「不要出声,否则休怪末将不客气。」
「放我出去。」
云凌雪大声怒喝,但这些侍卫奉命看护,反而逼得更近。他们不敢动手动脚
,不过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到高不可攀的神女,个个早已兴奋得面红耳赤。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打斗声终于停了下来。
女子不知来人失手被擒,还是已经逃离。她的心砰砰乱跳,暗自期待不要是
最坏的结局。
正当她失魂落魄之时,无忌匆匆赶来。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胸前沾着东一
块,西一块的血迹。
「拓跋无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凌雪紧盯着他的双眼,美眸中瞳孔收缩,生怕从他口中得到最不想听到的
答案。
无忌眉头紧皱,沉默片刻道:「云姐姐,是个坏消息,你可要挺住。」
「快说!」
「杨将军被俘了。」
虽说早有预感,但云凌雪听到确认后仍是眼前发黑,险些晕倒在地。
她的脸颊惨白,双眼空洞,自语道:「不可能,你骗我。」
无忌道:「今日晚间,傲天大哥身着金兵服饰混进大营。他擒住一名士兵,
逼问你的营帐位置。没想到那名士兵宁死不屈,突然大声喊叫。凌玄宇和天魔左
右使恰在附近,听到喊声后追了过来,与杨将军斗在一起。
我正要赶往姐姐营帐,士兵前来汇报,便率领侍卫赶了过去。不得不说,傲
天大哥武功远在小弟之上,我们四人合力才将他拿下。」
「无忌,求你放了傲天,这是姐姐唯一的请求。」云凌雪紧盯着无忌,可是
心中明白,这样的请求多么苍白无力。
无忌冲着侍卫喊道:「你们都出去。」听到主帅发话,侍卫们匆匆离开大帐
。
「云姐姐,襄阳之战我已放了大哥一马,如果现在私放敌将,你要我如何向
金皇交代。我知道你心中只有大哥,可你就不考虑我的生死?」
云凌雪放低声音:「你立功在前,这样做罪不至死。」无忌冷冷一笑:「我
这样做有何好处,你说过,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心。」
女子呆立帐中,半晌后才好像下定决心,「我会尝试不再恨你,可你要给我
时间。」她上前一步,拉住无忌衣袖,「带我去见傲天,这不为难吧。」
无忌点了点头:「我这就带姐姐见他。」
夜凉如水。激斗过后,金军大营归于平静。在无忌引领下,二人穿过层层营
帐,来到一片空旷的土地。
云凌雪抬头远望,看到一棵大树上绑着一名穿着金兵服饰的男子。他遍身血
迹,低着头颅,似乎已昏了过去。在他身边,凌玄站持剑而立,旁边还跟着四名
侍卫。
女子摆脱无忌,匆匆跑了过去,却被凌玄宇挡在身前。
「傲天!」她大喊了一声,却无法冲破天魔祭司的阻拦。
受伤男子打了一个冷颤,缓缓抬起头颅。四目相对,男子剧烈喘息起来,声
音嘶哑地喊道:「阿雪,是我无能,没能救得了你。」
毫无疑问,眼前之人就是杨傲天。无论身材,样貌还是声音,都和熟悉的傲
天哥哥毫无二致。
云凌雪双腿颤抖,最后一丝侥幸也已烟消云散。热泪从眼眶涌出,她冲着男
子喊道:「傲天,你好傻,为什么来此送死。」
无忌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见过他了,现在可以走了。」
女子一把挣脱,突然仰天大笑:「苍天,你好狠的心。」他怒视着无忌,冷
冷道:「你既然不肯放他,那就成全我们。能和夫君死在一起,也算上天开恩。
」
「我不会看着你死。」无忌上前一把搂住女子,他虽然知道云凌雪内力已失
,想要自尽并非易事,但仍怕万一出现意外。
「放开她,你这个畜生!」
杨傲天大声怒喝,一双眼睛瞪得几乎爆裂。
这是无忌第一次主动搂住心仪的女子,怀中软玉温香,仅一个搂抱就让他兴
奋得难以自持。
他长长叹了口气,对女子道:「我这就放了大哥,你要明白,为了你,我愿
意做任何事情。」
「你……要放了傲天?」云凌雪感到难以置信。
「为了云姐姐,哪怕是去死。」
无忌挥了挥手,「祭司大人,把杨将军放了吧。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绝对不可,私放敌将可是死罪,请将军三思。」凌玄宇并未听从无忌命令
,手持长剑站在傲天身边。
「你要抗命吗?本将说过,此事跟任何人无干,全是本将的主意。」
凌玄宇走到无忌近前,「既然将军执意放人,在下只得从命。不过,放他之
前要用些手段,才能永绝后患。」
「什么手段?」无忌冲着凌玄宇眨了眨眼。
凌玄宇从怀中掏出两颗拇指大小的红色药丸,对无忌道:「放人之前,还请
云将军和杨傲天服下此药。」
「这是什么?」
云凌雪眼中惊骇,她了解天魔祭司,此人手中阴毒器物层出不穷,这两个药
丸必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玄宇微微一笑:「这两个药丸无毒无害,绝不会伤及身体。其中妙用云将
军马上就会知晓。你若不信,自己挑一个先服下,另外一粒给杨将军。」
无忌点了点头:「云姐姐,请你相信祭司,他不敢戏弄本将。」
云凌雪拿起药丸,一口吞入腹中。最坏的结果就是毒发身亡,只要能让无忌
放人,无论什么她都可以承受。何况她也别无选择,自己不服药,凌玄宇也会强
行喂给自己。
凌玄宇走到杨傲天身前,一把捏开他的下颌,将药丸塞到口中,再用中指一
弹,红色药丸就已穿过咽喉,落入腹中。
他又取出两颗同样的药丸,指着身旁侍卫道:「你们两个,也给我服下此药
。」
两名侍卫吓得手脚打颤,但也不敢抗命,只能乖乖咽下药丸。
凌玄宇面带阴笑,对云凌雪和杨傲天道:「这种红丸其实并非药物,中间藏
着蛊虫,名叫同心之蛊。」
「同心之蛊?」
云凌雪惊得叫出声来。
「不错,这种蛊成双成对,一只若死,另一只也不肯独活。蛊虫死时会放出
奇毒,中蛊之人就会毒发身亡。
此种蛊虫甚为奇特,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感知对方死活。同心之蛊因此
得名。
你们二人如果不想对方无辜枉死,那就要保护好自身,不要连累了对方。」
听完凌玄宇的话,云凌雪惊得脸颊惨白。如果他并未骗人,自己将来不但不
能求死,还要努力活着,否则就会害了傲天的性命。
「本人知道这种说法过于玄妙,二位未必相信。在下这就让你们看看此蛊的
效力。」
两名侍卫吓得跪在地上,大声喊道:「祭司大人饶命!」
凌玄宇面色阴冷,突然长剑一挥,一剑刺穿一位侍卫的小腹。那名侍卫在地
上翻滚片刻,嚎叫着断了气息。
他对着死去的侍卫猛出一掌,那具尸身顿时震得肢体扭曲,一片血肉模糊。
另外一名侍卫吓得瑟瑟发抖,上下牙齿不住打颤,眼神中满是绝望的神情。
一刻钟过去,蛊毒尚未发作。凌玄宇却自信满满地站在无忌身边,轻声道:
「再等片刻,等蛊虫死透了,活着的蛊虫才能感知到。」
他的话音刚落,活着的侍卫突然捂住小腹,疼得满地打滚。不多时,侍卫停
止喊叫,两腿一蹬,趴在地上不再扭动。在众人注目下,侍卫的皮肤慢慢变绿,
接着溃烂成一滩烂肉。
云凌雪一阵恶心,差点呕吐出来。天魔教如此邪恶,为了证明蛊虫效力,竟
然不惜金兵的性命。
「是不是很神奇?」凌玄宇邪笑着望向云凌雪。女子扭过头去,不愿看他苍
白丑陋的面容。
无忌道:「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饶你性命。从今后,云姐姐是我的人了,
你不必再惦记。」他挑衅地盯着着杨傲天,大手却搂住云凌雪的肩膀。
「无忌,你这个畜生!」
杨傲天疯狂地扭动身躯,想要挣脱捆绑,奈何身上伤势甚重,几次用力都无
功而返。
「唰」的一声,无忌收起刀落,傲天身上的绳索断成几截。
就听云凌雪道:「傲天,赶紧离开。以后万万不可再来送死。妾身会等着你
收复失地那一天。如果做不到,阿雪不会原谅你。」
杨傲天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躯,终于忍住拼命的念头。他对云凌雪喊道:「
阿雪,等我。我绝不会再让你失望。」
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无忌挽住云凌雪的手,轻声道:「我们回营。」他转
头对凌玄宇使了一个眼色,男子心领神会,就听两声惨叫,另外两名侍卫倒在血
泊之中。
无忌微微点头,「祭司大人,今晚派人到此清理尸体。敌人武力强悍,竟能
挣脱绳索逃走,确实大出本将预料。」
回到营帐,云凌雪神情恍惚,久久无法入眠。
「傲天,你太令我失望了。作为大夏主帅,你怎能如此冲动。这一点,你还
比不上无忌。如果你不幸身亡,又有谁能统领夏军,谁来收复失地。你这样做,
完全辜负了我的苦心。」
她思来想去,越想越是伤心。同时她又深感迷惑,傲天早已堪当大任,不至
于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或许他并不知自己内力已失,以为只要救出自己就有逃
脱的希望。又或许……但无论怎么想,她总觉得有些蹊跷,只是一时想不通原因
。
傲天,或许这就是天命。阿雪只有忍辱活下去,等着与你相见的一天。
至于无忌放人,确实出乎她的意料。这可是一等重罪,若皇帝得知,无忌难
逃一死。好在当场见证的侍卫已死,若天魔祭司不出卖无忌,还算留有一条生路
。
虽然无忌说天魔祭司已经是他的心腹,并有求于他,但此人阴险狡诈,很难
令人相信。她不知为何会担心无忌,不希望他陷入绝境。也许,现在唯有依靠他
才能保住自己,别无其他选择。
在另一个营帐之中,无忌拍了拍凌玄宇的肩膀,「祭司大人的计策果然玄妙
。世上真有同心蛊这种奇术?」
「那倒没有,侍卫服下的是一丸毒药,等外壳化开之后就会发作。杀死另一
侍卫不过是在做戏。」
「原来如此,不过云凌雪心思缜密,会不会起疑心?」
「将军不必担心,就算她心中怀疑,只要不敢以身犯险就足够了。」
无忌点了点头:「这位易容高手也甚神奇,如果本将不是事先知道详情,也
会错认他就是我的大哥。此人叫什么名字,本将之后还有重用。」
「此人名叫凌风,将军以前就认得。」
「是他!」
无忌脑子猛然嗡了一声,额头直冒冷汗。
自从得知凌玄宇的计策,他心中一直隐隐不安,总感觉自己也曾陷入过类似
的阴谋。
两日前,他看到天魔教徒扮成大哥的样子,立时震惊得瞠目结舌。只是当时
还有要务,未曾问他的名字。
直到凌玄宇告诉他此人就是凌风,也就是曾化名林枫,在盛都与自己和大哥
都曾有过交往的人时,他才恍然大悟。
他想起在中原被人诬陷,却一直查不到原因,如今看来,一切早有预谋。而
当时假扮自己的定然就是此人。
不过,他很快镇静下来,笑着道:「原来是他,本将与他还有同嫖之谊。明
日带他来见我,本将想与他叙叙旧。」
「属下这就去办。」
祭司走后,无忌同样难以入睡。几年来,自己遭遇坎坷,很可能就是因为此
人。可是就算探明原因,一切也于事无补。自己是拓跋赫的儿子,这点永远无法
改变。
即使没有此人,父亲也会想别的办法逼自己离开夏国。如果没有投靠金人,
自己或许会和大哥一样,成为对抗金人的战将。可那样的话,就永远没有机会得
到云姐姐。
天命如此,何必纠结。也许有一天,我无忌会成就威名,那时没有人会计较
自己的私德。
第二天一早,凌风前来拜见。两人骑马并肩而行,无忌道:「好你个凌风,
当年是不是你假冒我的样貌奸人妻女,杀死武林同道。」
凌风吓得差点从马背上跌落,结结巴巴地回道:「都是拓跋赫将军的主意,
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你不必紧张。本将没有责怪的意思。」
「谢将军不计前嫌,小的定会以死相报。」
无忌盯着他道:「既然你有此意,那本将给你一个任务。」
「将军请讲。」
「我要你死!」
凌风吓得滚落马背,叩头道:「将军刚刚说不计前嫌,怎么……」
无忌哈哈一笑:「不是真的杀你,但你要让众人都知道你已经死了,你可明
白。」
凌风抹了抹冷汗,低声道:「小的好像明白了。不但要死,而且要死得众人
皆知。」
「算你聪明。切记,你死于半年之前,而不是今日之后。」
「那小的先告退。」凌风哆哆嗦嗦地骑上马,转身打马离去。
十日后,大军接近幽州。
越是靠近都城,无忌的脸色越是阴沉。他对云凌雪道:「等到了幽州,你就
住在我的府邸,灵曦公主也在,你们可以做个伴。」
云凌雪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公主倒是很久未见了。不过你要明白,以
你个人之力未必能保得住我。如果皇帝不肯宽恕,你又有何对策?」
「我自会有我的说辞。当前金国无将可用,皇帝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对我动杀
心。至于将来,慢慢想对策也不迟。请姐姐放心,无忌说过,拼死也要护姐姐周
全。」
云凌雪面上恢复冰冷的神情。她暗自盘算,到了幽州,法王,皇帝,无忌三
人之间必然相互猜忌,那时若是一片大乱,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最大的困境就在眼前,虽无刀光剑影,却远比战场厮杀更为凶险。
……
考核结束的当晚,云绮霜周身酸痛,突然发起高烧。这也难怪,赤身露体在
光天化日之下暴露了大半天,期间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不生病倒是奇事。
丑奴儿在旁悉心侍奉,打来温水给她洗了脚,又细细擦拭考核时留下的污秽
。
「主人,你的身上好烫。我去请教中的大夫给你看看吧。」
云绮霜摇了摇头:「不必了,这点小病不算什么。」
「那丑奴儿先告退了。」
「不。」女子拉住他的手,「我好难受,今晚你就在这里陪我吧。」
丑奴儿心头一颤,忙道:「那我留下来陪主人。」
两人虽然早就尽享鱼水之欢,但云绮霜从来不曾让他陪着过夜,每次欢好之
后,都会将他赶走。
这一次,她主动请求男子留下,丑奴儿两眼放光,立即脱光衣服,爬到主人
床上。
「能陪主人睡觉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她不再把自己当做奴仆,而是真的喜欢
上了自己?」
他从背后搂住主人娇躯,身体紧紧贴住发烫的肌肤,一条腿压在女子腰间,
缓缓闭上了双眼。
翌日清晨,云绮霜率先醒来。她出了一身细汗,体温也降了下来。
她翻了个身,大腿根部恰恰碰到丑奴儿的阳物,那根巨棒软塌塌地贴在腿边
,虽然还未勃起,长度已经令人咋舌。女子脸色潮红,轻轻推开男子,内心隐隐
有些苦涩。
「自从陷入魔窟,唯一真心对自己的就是这个丑陋男子了。如果不能逃离苦
海,这辈子竟要跟他绑在一起吗?可是逃出去又能怎样,自己还有何面目面对傲
天大哥!」
星月宫,教主密室。
听到教主出关的消息,萧紫漓立刻赶往教主密室参见。她穿过曲折的长廊,
开启了两道机关,来到教主卧室的石门前。
「当当当。」圣女手握门环敲了三声。几息过后,石门转动,露出一条三尺
宽的缝隙。
圣女迈入大门,只见教主正坐在蒲团上打坐。她快步走到教主身前,屈膝跪
地道:「妾身参见教主。」
叩首之后,她抬头仔细打量眼前男子,心头暗暗惊讶。老教主似乎换了一人
,脸上的皱纹变浅,斑痕消失不见,皮肤红润,之前的满头白发也成了黑白交织
的样子。如果不知道他的年龄,定会以为他最多不过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
「起来吧。」教主抬手示意。
「谢教主。」圣女起身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惊奇地问道:「没想到教主会提
前出关,莫非大功已经告成?」
「甚是幸运。」教主面无表情,盯着圣女道:「本座闭关的一个月间,教内
可有大事发生?那位云姑娘怎么样了,是否已开始修炼双修大法?」
「禀教主,近期教内一切安好。霜姬姑娘刚刚通过考核,妾身正准备传她双
修之术。」
教主微微颔首,「给你十天时间,务必教会她大法,之后带她来见我。本座
月转星移神功初成,正好还需要些时日巩固。」
「妾身谨记。」
「退下吧。」教主挥了挥手。
圣女娇嗔一声:「教主大人出关,也不知临幸人家,妾身那里想教主的神器
都快想疯了。」
教主微微一笑:「圣女不必着急,待本座恢复,定教你快活得死去活来。」
圣女满面羞红,低头退出密室。走在路上,她暗暗思量,如果教主真的恢复
巅峰,自己的谋划恐怕又成镜花水月。
不过,教主这次出关与上一次状态颇有区别,那一次闭关归来,教主满头黑
发,脸部光滑,就像一位青年男子。可这一次却依然难掩老态。莫非他提前出关
实为迫不得已?
她摇了摇头,「先不必妄自猜度,等调教好霜姬,让她在教主胯下承欢后,
从她身上定能发现端倪。」
从教主密室出来,圣女径直来到云绮霜住处。她交给云绮霜一本秘籍,接着
指点女子书中较为难解的部分。
云绮霜匆匆扫了几眼,顿时面红耳赤。双修大法口诀并不复杂,通篇不过三
千字,却配有十几副图形,全都是男女交合之态。这些图一看就出自丹青高手,
男女裸体栩栩如生,宛如真人。每一副图中,男子阳具如杵,深深插入花穴。女
子则凤眼半闭,好似正在享受极乐之境。
「伺其九气以知之。女人大息而咽唾者,肺气来至;鸣而吮人者,心气来至
;抱而持人者,脾气来至;阴门滑泽者,肾气来至;勤殷咋人者,骨气来至;足
拘人者,筋气来至;抚弄玉茎者,血气来至;持弄男乳者,肉气来至。
玉茎勃起,刺其琴弦,女快,精液流出如泉,女收缩花径,依心法引真气流
转,则可采男子阳气。反之,则可以气血回哺。」
圣女对着秘籍详细解说,「欲练双修之法,先要让男子享受极乐,在其欲仙
欲死时运功,则无往不利。」
云绮霜悟性奇高,听完讲解已明白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仅需勤加练习就好。
见女子已完全领悟,圣女带着云绮霜与丑奴儿进入一条密洞。行走数百米后
,密洞豁然开朗。眼前是一处空阔的密室,顶高三丈有余,四周是光滑的石壁,
密室中央伫立着几十座真人大小的石雕,每座石雕做着各式男女交合的姿态,仅
仅看一眼就令人脸红心跳。
密室一脚摆放着一张大床,供二人双修之用。
圣女道:「这里名为修仙室,每日杂役会给你们送上食物和清水。你们二人
就在此修炼,十日内务必修成大法,神功未成前不许外出。」
交代完毕,圣女转身离去,「砰」地一声关上密洞大门。
云绮霜与丑奴儿四目对望,一时又紧张又羞怯。还是女子先开口:「即是如
此,那就修炼吧。」
她轻轻除掉外衣,赤裸着站在男子身前。丑奴儿也快速除掉衣衫,一把搂住
女子,抱着她走向床头。
仅仅四天时间,云绮霜便已大功告成。当她运功吸取丑奴儿真气时,男子只
觉得阳物好似被紧绷的秀口裹住,内息狂涌而出。那种感觉比阳精喷射时更飘飘
欲仙,仿佛连魂魄都被女子吸走。
女子运功完毕,丑奴儿早已像一滩烂泥躺在床上,如同昏死过去一般。她急
忙倒运神功,将吸取的真气送回男子体内。丑奴儿运气吸收,半晌后又变得神采
奕奕。
几次双修下来,云绮霜和丑奴儿都自觉功力稍有进境,女子不由得叹道:「
这双修之法果真神奇,即使不吸取对方内力也能提高功力。」
丑奴儿欣喜道:「果真如此,小的感觉功力比刚开始修炼时强了不少。」他
本身功力低微,些许进境就很明显,提升幅度看起来远超主人。
除了修习双修大法,云绮霜有时也会指点丑奴儿武功。他的基础较差,除了
一套寻常的拳法还说得过去,其他功夫都稀松平常。
在她的点拨下,丑奴儿进步奇快,剑法虽说还没什么威力,但舞动起来已经
似模似样。
云绮霜未曾想到丑奴儿竟是个武学奇才,如果早遇名师,现在也该是位武林
高手了。
现在苦练虽然晚了点,但总会有所裨益。将来一旦出现险情,就算帮不上忙
,能够自保也是好的。
四日内,两人除了休息,其余时间都在修炼。丑奴儿算得上享尽艳福,对女
子身体每一个部位都了如指掌。丰臀翘乳自不必说,那细细的腰窝,精致的锁骨
,圆滑的背脊,细嫩的脚趾,无不深深刻入男子脑海。
两人兴起之时,按照雕像的姿势逐一演练。女子身体柔韧,各种高难度的体
位自是不在话下。
直到最后一个姿势,女子阻止了丑奴儿的动作,羞声道:「我不喜欢被人玩
弄后庭,这个姿势就算了吧。」
原来这个体位与普通的背入式相似,只不过阳具插入的不是蜜穴,而是菊门
。云绮霜最初并未注意,直到丑奴儿兴奋地抚弄她的后庭,女子才发现异样。
丑奴儿刚把龟头顶住女子菊穴,只好悻悻地移开阳物,叹气道:「既然主人
不喜欢,丑奴儿不敢乱来。」
女子搂住男子,轻轻吻了吻他的厚唇,伸手握着男子肉棒,娇声道:「哼,
你该知足了,人家都被你玩坏了。」
丑奴儿红着脸笑道:「跟天仙一般的主人在一起,小的永远也不会知足。」
修炼完毕,两人赤身躺在床上。女子突然面露愁容,对丑奴儿道:「总有一
天,我会逃离星月宫,你会帮我吗?」
丑奴儿惊道:「主人,你不要丑奴儿了吗?」
云绮霜双目茫然,半晌后才回道:「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离开。」
丑奴儿这才转悲为喜:「小的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情,只求主人不要丢下我
不管。」
看着丑奴儿满眼的泪水,云绮霜的心微微一动。这家伙确实丑了些,可是他
也能让自己快乐。最重要的,只有他能够真心待我。自己已然沦落至此,还能强
求什么。
她望向男子乌黑的面颊,轻声道:「主人修炼的是采阳补阴之法,将来为了
提升功力,难免会和其他男子交合。丑奴儿会吃醋吗?」
「不!」丑奴儿猛地搂住女子,两行泪水夺眶而出,他哀声求道:「我……
主人,武功可以慢慢练,求你不要让别人碰你的身子。」
云绮霜的双眼也溢出泪花:「我答应你,不让别人碰我。」
有的时候,她感觉丑奴儿就像一个痴恋着姐姐的孩子,对自己既迷恋,又依
赖。他一再豪言,愿为主人赴汤蹈火,可实际上,以他的武功基本帮不上忙,反
而会拖自己后腿。
云绮霜自己也琢磨不清,她对这丑奴儿到底算什么感情。肯定不是爱,她知
道对一个男子动心的感觉。丑奴儿除了能让自己快活,无论哪一点都不可能走入
她的芳心。
可她确实又不讨厌这个丑男子,甚至愿意为他放下身段,只为看他满足的样
子。
望着丑奴儿凄苦、无助的模样,她的心忽然异常沉重。不知多少次,她梦到
自己逃离魔窟,而丑奴儿却被星月教徒拦下,最终倒在血泊之中。男子浑身是血
,却倔强地抱住敌人的大腿,拼命叫喊着:「主人,快走!」
「丑奴儿,主人不会丢下你。」女子喃喃自语。或许,在她最绝望的时候,
丑少年不知何时悄悄占据了她的心,勾起她人性中最温柔、最善良的部分。
再过两日,云绮霜自认已完全掌握了采阳补阴之术,对丑奴儿道:「我们可
以提前离开了。」
丑奴儿乐在其中,自是不想离开。不过主人既然发话,他也不敢反对,只得
点头称是。
回到住处,云绮霜整日将自己锁在房中,一边吐纳修炼,巩固双修心法,一
边思虑如何才有机会逃离此地。
刚过去两日,丑奴儿就已欲火焚身,一天几次求主人和他上床。云绮霜却不
为所动,虽然内心也充满渴望,但她却强行压制欲望,不给男子任何机会。
若要成事,必先克制欲望,哪怕自己是玄阴媚体。她下定决心,要用意志战
胜身体的渴求。否则,就算逃出生天也会沦为一代妖女。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云绮霜躺在床上,只觉得肌肤火烫,蜜穴深处的强烈
渴求折磨得她难以入睡。
她只好坐起身打坐,按照姐姐教的功法吐纳几个周天,才慢慢恢复平静。
翌日清晨,天刚刚放亮,丑奴儿就端来早膳,对她道:「主人请用餐。用餐
完毕后,丑奴儿带你到四周走一走。」
云绮霜回道:「也好。」自从来到星月宫,她仅仅在周边活动,很多地方都
未曾逛过。若要出逃,必须把所有地形打探清楚,再用心筹划,才能找到一条可
行之路。
星月宫坐落在半山腰,四面环山,与世隔绝。因为有山阻挡,除非爬上瀑布
,否则外人无法发现这片山间谷地。
两人沿着山路前行,一路蜿蜒曲折,每过一处转折,眼前就是崭新的风景。
云绮霜向着日出的方向行去,穿过一条小径之后,前方出现一片平台,再往前就
是悬崖峭壁。
丑奴儿道:「东边已到尽头,只能向南边走了。那边有一滩湖水,每到夏日
,星姬们会到湖中洗澡。」
云绮霜跟着丑奴儿翻过一座山坡,终于来到他口中所说的湖边。湖面宽约百
丈,湖水清浅,一眼见底。微风吹来,水面荡漾着柔波,就像一块无暇的碧玉。
四周青山峥嵘险峻,植被茂盛,青翠欲滴。湖面碧波荡漾,雾气氤氲,映照
着柔和的阳光,宛如人间仙境。
「好美的湖水。」
云绮霜轻轻喊了一声,兴奋地冲向湖边。
湖岸上几乎没有泥土,全部由青石铺就,深入水面,则铺满了柔滑圆润的鹅
卵石。
女子脱掉云丝绣鞋,手提着裙袂,一步步迈入湖中。湖水清凉,却不刺骨。
女子小腿没入水中,只觉得周身清爽,心中的烦躁一扫而空。
她心中暗道:「星月教淫邪险恶,不过倒是会挑地方,这里的水光山色难得
一见,确实称得上世外桃源。」
「此处会有人来吗?」女子转头望向丑奴儿。
「这里是星月教禁地,只有教主、圣女和星姬才有资格来此。星卫必须由星
姬带着,私自前来也算犯禁。」
「你在一旁守着,我要在湖中沐浴。」
云绮霜估计星姬们不会这么早来此,又禁不住湖水的诱惑,交代丑奴儿在一
旁放风后,轻轻解开襦裙的衣襟。
片刻之后,女子身上片缕无存,赤裸裸地站在湖边的青石上。朝阳初生,流
光溢彩,温和的阳光仿佛一双大手,轻轻抚摸着女子娇嫩的肌肤。
波光碧影中,女子黛眉如雾,美目流盼,修长的玉体勾勒出凹凸起伏,令人
血脉喷张的完美曲线。每一寸如雪的肌肤映着金黄的阳光,散着着如妖似魅的勾
魂魔力。
这一刻,她就像落入凡尘的仙灵,四周的湖光山色因她黯然失色。
丑奴儿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木然地看着女子,内心却早已燃起熊熊烈火。主
人的裸体他看过不下百遍,但每一次观瞧仍能令他魂不守舍。
女子在他身前脱衣时已不再羞涩,每一个动作既优雅妩媚,又撩人心魂。男
子双目迷茫,只觉主人身上的妖娆之气越来越重,与最初见到时判若两人。迟早
有一天,她会化作绝世妖姬,把自己的灵魂都吸入腹中。
此时,他早已忘记主人的嘱咐,三两把扯掉外衣,「噗通」一声跳入湖中。
两人已不知做过多少次,但除了教内考核,丑奴儿还没有在野外与主人欢好的经
历。他双眼冒光,大声粗喘,挺着高昂的粗黑巨杵扑向女子娇躯。
云绮霜娇呼一声:「你要干什么?」同时在水中抬起右腿,伸出玉足顶住男
子小腹。丑奴儿急得大叫:「求你赏我一次,已经三天没服侍主人了。」
「呸,什么服侍主人,我看你是自己想要了。」
女子媚眼如丝,盯着丑奴儿既急色又窘迫的样子,突然起了捉弄他一下的心
思。
经历了屈辱的考核,又跟男子连续双修,她在丑奴儿面前已经放下羞耻之心
,连日常亲昵都变得火辣大胆。或许,当一个男子给女人带来极致快感之后,女
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会留有那个男人的位置。
「主人,求你!」
丑奴儿眼巴巴地望着主人,眼神中满是欲火焚身般的饥渴表情。
女子未尝不曾心动,只不过她曾下定决心,五日之内不与丑奴儿交合,今日
不过是第四天。
她促狭地笑了起来,「丑奴儿,好久没见你射到身外的样子,不如今日让主
人看看。」
望着主人妖媚的笑容,男子肉棒硬得发痛,在水中连连颤抖。眼前女子既熟
悉又陌生,原本清纯无暇的娇颜上媚意横流,尤其那一汪清水般清澈的眼眸中秋
波闪闪,仅看一眼,就足以勾起男人滔天欲火。
丑奴儿声音颤抖:「主人,我受不了了,你来帮帮我。」
「怎么帮你?用手还是嘴巴,你来求我吧。」
女子脱口而出,随即娇颜上染满红霞。她暗自羞愧,这样羞耻的话都能说出
口,莫非自己真的成了一个淫女。
其实这并不为奇,她整日在淫窟中耳濡目染,又跟丑奴儿日日宣淫,身心早
就在潜移默化中变成现在的样子。
丑奴儿紫红的脸上满是汗珠,他伸手擦了擦汗,小声道:「我……我想让主
人用脚帮我。」
云绮霜脸红似血,娇嗔一声:「你个坏家伙,平时看你傻傻的,没想到满脑
子都是这些下流心思。」
「求求主人,就这一次好吗?」
女子没再回话,只是缓缓走上湖岸。丑奴儿跟着移向岸边,不过他并未离开
水面,而是站在浅滩上,对女子道:「主人请躺在青石上,剩下的交给丑奴儿就
好了。」
云绮霜在一块平滑的石板上默默躺倒,双手垫在螓首之下,两条玉腿正对着
男子。丑奴儿站在湖边,两条腿大半没入水中,高耸的阳具堪堪浮出水面。
丑奴儿并未急于用肉棒亵渎主人的双足,而是贪婪地盯着她的玉体,臆想着
往日云雨时的场景。
女子玉体横陈,一双嫩乳高高耸起,两颗粉红的葡萄早已充血翘立,显然也
已春情萌动。
两条笔直的玉腿中间,白虎蜜穴微微张开,粉嫩的花瓣间露珠晶莹,不知是
湖水未干,还是染上花穴中的蜜露。一道勾魂的粉红穴口映在眼前,似乎在吸引
着男子用大棒狂抽猛捣,探索她最神秘的玉蕊花宫。
男子的肉棒膨胀到极致,茎身上青筋突突直跳,硕大的龟首马眼微张,似乎
瞪着大眼向不愿配合的主人示威。
他大吼一声,伸手抬起主人玉腿,捧着两只玉足猛地吻了上去。
「嗯~」一声慵懒的轻吟从女子鼻腔中溢出,丑奴儿如闻天籁,壮硕的身躯
为之一振。
这双玉足男子不知看过多少次,可现在握在手中依然令他心神荡漾。玉足形
态如弓,小巧玲珑。脚背肌肤如雪,几条青青的血丝贯穿其中,脚心粉嫩,宛如
婴儿粉红的皮肤。
几颗修长的脚趾并在一起,粉红的指甲整整齐齐,如同含着血色的玉石雕刻
而成。
「主人,你的小脚真美。」
他的双目迷茫,发疯一般含住几颗脚趾,拼命地吸吮起来。阵阵电流般的酥
麻感从趾尖传来,女子双腿颤抖,娇吟声随风飘荡。
「不要……痒死了……丑奴儿,快松口。」
可是男子听而不闻,如同品味着世上最美的食物,死也不肯松口。从纤弱的
小趾,到中趾,再到最大的脚趾,男子一个未曾放过,一边用嘴唇含住,一边用
舌尖舔舐。
即使交换脚趾时,他的嘴唇仍紧紧闭合,每次吐出足趾时都会发出「啵」的
一声轻响。男子忽然羞耻地想到:「主人在含弄自己肉棒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
一连舔完十颗玉石雕就般的晶莹玉趾后,他松开大口,舌尖却转向粉红的脚
心。
云绮霜如遭电击,双腿剧烈蹬踏着,口中狂喊:「不要,快放开……呜呜呜
……」
阵阵奇痒钻心,刺激得女子肢体筛糠般抖动,然而男子并未停下动作,反而
用舌尖在脚心疯狂扫动。
男子的舌尖上沾满唾液,如同一条湿滑的小蛇在脚心爬来爬去,又像蜗牛爬
过留下一道道湿痕。
女子娇躯酥软,雪白的肌肤上浮起一片片粉红的斑痕。白虎蜜穴中春潮涌动
,粘粘的汁液不住从穴口流淌,一滴一滴打湿身下的青石。
「快……难受死了……不要用舌头,用的肉棒……」
丑奴儿这才笑道:「主人,是要用肉棒插你的小穴吗?」
「呸!不让插,是用你的肉棒弄人家的小脚。」
「遵命!」
丑奴儿松开舔弄脚心的大嘴,女子终于停止抖动,娇喘声稍稍平复。
她的美目盯着那根让她欲仙欲死的狰狞肉棒,芳心又是一阵狂跳。好几次,
她忍不住就要喊出声,让男子狠狠插入蜜穴,帮助扑灭焚身的欲火。可是她终是
忍住不发一声,这些煎熬都受不了,将来怎能成大事。
看着男子得意的表情,云绮霜愤愤道:「松开你的手,该主人玩弄你了。」
「啊?」丑奴儿还未反应过来,女子两只玉足已高高抬起,搭上那条威风凛
凛的巨蟒。
丑奴儿躯体一振,兴奋地盯着主人脸颊,下体纹丝不动,等待着主人用双足
侍奉。
云绮霜的两只足底对在一起,十颗玉趾交织,勾住粗大的玉茎,缓缓地前后
撸动起来。
男子肉棒宛如儿臂,竟然将足弓间的缝隙完全填满。女子足心前后摩擦时能
感到茎身上盘绕的青筋突突乱跳,不停振动,擦得脚心一片火热,又麻又痒。
「舒服吗?」女子媚眼如丝,调笑着望着男子。
「舒服。」
「那与插人家下面哪个更舒服?」
「感觉不一样,都能把人爽死。嗯……」丑奴儿鼻息粗重,不住发出低声呻
吟。
云绮霜看着男子享受的表情,突然双足用力,狠狠夹住粗热巨棒。丑奴儿大
喊一声:「疼,快松开。」女子这才抿嘴微笑,「让你刚才舔人家脚心,这是对
你的惩罚。」
「以后还敢胡来吗?」
「不敢了……」男子俯视着媚光四射的主人,看着她满脸得意的笑容,心头
满是丝丝甜意。
女子松开双足的力道,再次快速摩擦,丑奴儿只觉肉棒如火,电流般的快感
通过茎身向四肢漫延。双足力道越来越大,向下撸动时每次都会碰到两颗卵蛋,
踢得肉丸前后摇摆,如同挂在藤架上葫芦,在风中不停摇晃。
一刻钟后,男子粗喘如牛,精关渐渐松动。云绮霜看出他即将喷射,右脚脚
趾突然抵住马眼,轻轻在上边抚弄撕磨。
丑奴儿再也无法忍受,两条粗腿不住颤抖。就听他大喊一声,阳精如开闸的
洪水,猛然向外喷射。
浓稠的精液穿过脚趾,洒下漫天淫雨。女子无处躲闪,秀发、脸颊、瑶鼻、
红唇、以及高耸的玉乳上落满乳白色的汁液。
云绮霜的肌肤被阳精浇灌,一阵阵发麻,蜜穴深处花宫抽搐,竟然小泄了一
回。
脸旁充斥着刺鼻雄性气息,惹得女子娇吟漫喘,高耸的酥胸不住上下起伏。
几息之后,她才娇嗔着骂道:「坏家伙,怎么射了这么多。」
云绮霜一把推开男子,纵身跳入湖中,像一只小鱼在清清的湖中游弋。而丑
奴儿不会游泳,只得在岸边坐着,默默穿上外衣。
在湖中清洗完身体,云绮霜缓缓游到岸边。她穿上衣衫,拉着丑奴儿道:「
今天甚是快活,我们回去吧。」
两人未从原路返回,沿着湖边向星月教的方向行去。距离湖边一里之遥是一
片杉树林,树木笔直,遮天蔽日。
就听云绮霜喊道:「丑奴儿,你看,两颗树中间是不是一架秋千?」
「没错,我从没见过这么高的秋千。」
云绮霜究竟是女孩心性,匆匆跑过去喊道:「快来,我们一起。」
她想起峨眉山上也有一架秋千,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到秋千架上玩耍。有
一次荡得太高,还吓得哭了鼻子。
而眼前的秋千的绳索足有三丈多高,比峨眉山上的高了两倍不止。她站上秋
千架,双手拉住两边粗长的绳子,对丑奴儿喊道:「你也上来。」
丑奴儿跑来过来,纵身一跃跳上秋千,双手握在女子手掌下方的绳子,与她
相对而立。
男子从未荡过秋千,不知如何用力。云绮霜笑骂了一声:「丑奴儿,大笨蛋
。看主人的。」
她双膝弯曲,慢慢用力,秋千缓缓荡起,越荡越高。
最初丑奴儿倒没有什么感觉,不过随着秋千越荡越高,直到与地面平行,他
吓得尖叫起来:「主人,快停下,我要摔下去了。」
「胆小鬼,抓紧绳索,闭上眼睛。」
云绮霜并未理会丑奴儿的叫喊,继续用力蹬踏,秋千高高飞起,到达顶端时
,两人的头颅已经斜斜冲向地面,似乎就要轰然坠落。
多日来自暴自弃的苦闷、深陷地狱般的绝望一扫而空,她放空头脑,任凭身
躯在空中穿梭摇荡。那种感觉宛如御风飞翔,长风扑面而来,吹动女子秀发漫天
飞舞,而伸展着的双臂就如天鹅展开翅膀。
丑奴儿的惊叫声一直未停。他的双手颤抖,几乎抓不住两边的绳索。当秋千
掠过地面的瞬间,他突然松开绳子,双手搂住女子后背,整个身体紧紧贴住女子
娇躯。仿佛在这个姿势下,两人身躯融为一体,再也不怕从空中掉落。
女子只觉身体被重重的身躯压住,高耸的酥胸被男子胸膛压扁,胸口、小腹
、玉腿都与对方紧紧贴合,不时能感受到从丑奴儿身上传来的阵阵燥热。
男子火热的鼻息吹在脸上,令她心慌意乱。更难忍的是,丑奴儿恼人的巨棒
不知何时又硬成铁杵,隔着衣衫不住摩擦着她敏感的大腿根部。
连续禁欲四天,她的身体异常敏感,尤其是用玉足玩弄丑奴儿阳物之后,玄
阴媚体的忍耐已接近极限。
在湖中,她的意志占据上风。而在秋千上,她难以凝神思想,肉体的渴望如
洪水决堤,冲破了她早已不够坚定的心智。这一刻,她只想让丑奴儿插入自己,
立刻填满,哪怕就在半空。
秋千仍在空中摇荡。头脑茫然的女子娇喘不停,她贴住男子脸颊,红唇微张
,轻轻咬住男子耳朵。
她的美眸中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娇柔的声音令人骨软筋麻:「丑奴儿,你
爱主人吗?」
「爱得发疯。」
「那你怕死吗?」
「只要是为主人去死,丑奴儿不怕。」
女子娇吟一声,微微闭上美目:「丑奴儿,要我吧。」
丑奴儿如闻圣旨,立刻一手环住主人纤腰,一手扯下自己的裤子。不过空中
插入是个难题,他几次掀起女子裙摆,未等插入,秋千就荡入高空,吓得他只好
双手搂住女子纤腰,等待下一次机会。
云绮霜娇笑一声,停止蹬踏。秋千继续荡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丑奴儿
一把除掉女子外衣,手扶着巨棒对准穴口狠狠插了进去。
女子的白虎小穴早已淫水潺潺,轻易就被粗大的龟头撑开,就像一张粉红的
小嘴,将粗黑的肉棒紧紧咬住。
「噗嗤」一声,肉棒一插到底,交合处花汁四溅。
没有人比丑奴儿更熟悉主人的白虎蜜穴,只要她一时情动,幽谷中总是春水
丰沛。插入其中,既紧窄,又温热湿滑,腟腔媚肉还会向不同方向蠕动,直到最
后将男子的精华榨个干净。
当然,男子对她最敏感部位也了如指掌,肉棒几次抽送就能将她插得星目迷
离,不住放出娇声。
「抱紧我,让我们飞到天上。」
女子双腿发力,秋千再次摇荡,从慢到快,从低到高,直到冲上半空。
丑奴儿紧搂着女子纤腰,肉棒死死抵住花穴。随着女子玉腿蹬踏,蜜穴不住
与肉棒撕磨,即使不用力抽送,依旧舒爽到了极致。
他望着主人娇媚的神情,心头柔情激荡。她是自己的主人,不但救了自己性
命,还将身体给了自己。她会爱上自己吗?还是仅仅贪恋肉体的欢愉?
不管如何,该知足了。整个星月教唯有我丑奴儿才能与主人交欢,她还答应
过自己再也不让其他男人碰她。
秋千荡入高空。丑奴儿睁开眼,耳边风声呼啸,眼中景色变幻不停。刚刚是
漫天流云,马上变为山峦叠嶂,正要观瞧时,又变为清清湖水,碧波荡漾。
他感觉心跳快似鼓点,刚刚沉入小腹,又跳到嗓子眼。
来回数十次循环之后,男子渐渐适应身在高空的感觉。眼前是主人如雪的肌
肤,销魂的面容,还有来回变幻的景色。男子迷茫中想到,仙境就该是这样吧?
那些仙人能够腾云驾雾,会不会在空中做男女之事?
「嗯……嗯……」
云绮霜娇吟不停,靡靡仙音随着清风在山谷间飘散。
适应之后,丑奴儿开始挺动坚实的臀部,用力抽插蜜穴。当秋千荡到高点,
他拔出大半肉枪,随着身体下落再猛然插入。
「啪……啪……」龟首狠狠压住花宫,大腿撞上玉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插到底时,丑奴儿能感受到龟头被花蕊紧紧吸住,酥麻的热流穿过棒身直
透脊背。洁白的雪丘被深深压下,小腹微微鼓胀,似乎被自己硕大的巨杵撑到极
致。
女子螓首朝下,两只嫩乳高高耸立,摇曳生波。绝美的娇颜上蒙上一层细汗
,她美眸半闭,娇喘吁吁,轻轻咬着的柔嫩红唇中发出醉人的声响。
「啊……丑奴儿,我要不行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自豪感涌上男子心头。整个星月宫,不,整个人世间,唯有
自己能让仙子般的主人欲仙欲死,露出别人永远看不到的销魂模样。
云绮霜娇躯乱扭,双手依然死死抓住秋千两边的纤绳。自从修习双修大法,
即便高潮泄身时她也能控制心智,不会因极致的快感导致肉体与心神失去控制。
「主人,我们……会不会摔死?」
丑奴儿担心主人脱手,自己倒没什么,万一主人受伤,他将痛悔终生。
「我们都会死……但不是今日。啊……你用力,我受得住。」
女子咬着芳唇,娇羞媚态勾人心魂。
「那我就狠狠操主人了,受不住就求饶吧。」
「嗯……用力操我,看谁先求饶。」
空中肉搏仍在继续,丑奴儿整个人趴在云绮霜身上,口中含着嫩乳,双手紧
搂翘臀,肉棒像打桩一样飞速挺刺。
半空中,一黑一白两具身躯几乎融为一体。黑色躯体的坚硬臀部起起落落,
粗黑的肉棒在粉嫩的穴口中进进出出,每当抽出时都会带出一汩淫液,在空中四
处飞溅。
雪白娇躯也不甘示弱,双腿开合迎夹,配合肉棒在幽谷内寻芳探秘。她只觉
头晕目眩,那根肉棒挑弄着最敏感的嫩肉,冲刺、挤压、旋磨,销魂的浪潮席卷
全身,将她一次次送入高空。
没过多久,云绮霜终于抵达云顶,花宫开闸,滚烫的阴精如雨浇落。
丑奴儿同时阳精喷射,两股液体在花径中碰撞、激荡,最后合成溪流,顺着
花径向外倾泄。
从秋千上下来时,云绮霜和丑奴儿都感到精疲力竭。空中欢爱固然刺激,但
要时时控制身体,远比在地上要消耗体力和心神。
两人并肩而卧,没过多久又搂抱着滚在一起。
云绮霜骑在男子身上,低头轻轻吻了吻男子额头,柔声道:「丑奴儿,你好
厉害。每次你都能让人家欲仙欲死。」
「你是喜欢丑奴儿,还是只喜欢这根大棒。」
丑奴儿没羞没臊地抚摸着肉棒,随口调戏了一句。
女子沉吟片刻,道:「这根大棒和你的人我都喜欢。丑奴儿,主人会对你负
责的。只要你不背叛,我也不会负你。」
丑奴儿腾地坐了起来:「丑奴儿一生只为主人而活,为了主人,丑奴儿不惜
一死。」
女子捂住他的嘴巴,「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主人逃出星月宫后准备去哪里?」
「如果我的姐姐还在金国,我会先去救姐姐。之后……」她的眸光暗淡,心
中充满悲戚,「之后能去哪里?还有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地?」
「主人不是有未婚夫君吗?」丑奴儿神情有些紧张,「主人出去后会不会不
要丑奴儿了?」
云绮霜摇了摇头:「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再去见傲天大哥。因为……因为我
早已配不上他。」
她目光转向丑奴儿:「你愿随主人隐居吗?就我们二人,在无人之地过一辈
子?」
丑奴儿目光闪烁,惊喜得嘴唇直抖:「当然愿意。那样丑奴儿就能天天侍奉
主人。」
云绮霜握着他的肉棒,娇嗔道:「哼,我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就便宜你了。
」
「或者,也可以浪迹天涯,去我们从未到过的地方。」她仰望天空,轻声说
道。
丑奴儿心生向往,「我出生在星月宫,从未见过外面的样子。主人跟我讲讲
,天涯在哪里,又是什么模样?」
女子悠悠道:「外边大得很。北方有无边的草原,成群的牛羊;东边有望不
到边际的大海;西边有常年积雪的昆仑山;中原也有无数名山大川,这辈子都走
不完。」
「我们先去北方吧,听说那里冬天会下大雪,能淹没人的大腿。」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突然听到兰姬在不远处喊道:「霜儿妹妹,到处找不到
你,原来在这里跟丑奴儿鬼混呢。」
云绮霜赶紧爬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脸红得像蒸熟的大虾。
「兰姬姐姐,你找我有事?」
「是圣女找你,她说教主出关了,点名要你去侍奉。」
丑奴儿脸色苍白,说话结结巴巴:「教主……为什么要找主人?」
云绮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丑奴儿不必担心。教主已经是两个甲子的老
人了,根本无法做男女之事,无非是想让我陪陪他而已。」
「主人说教主做不了那件事?」
「我不会骗你。」
丑奴儿将信将疑,一路尾随在云绮霜和兰姬身后,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
教主为何要见主人,他真的不能行男女之事吗?」
未过多时,三人来到教主闭关处。一名干瘦的仆人拦住丑奴儿与兰姬,仅放
云绮霜一人进入。
在仆人引领下,云绮霜穿过一条曲折阴冷的回廊,来到一扇厚重的石门前。
仆人按住门环有节奏地敲了几声,随后石门大开,现出一间宽大的密室。
女子迈入大门,向前刚走出了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她猛然回头,
只见石门已经自动关闭,巨石与墙壁紧密贴合,看不见一丝缝隙。
云绮霜的心砰砰乱跳,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安。她环视了一圈,只见密室四
周都是光滑的石壁。两面墙上挂着十几盏烛灯,映得密室一片光明,有如日照。
正前方是几级石阶,迈上石阶后是一块一丈见方的高台,上边摆放着一把宽
大的檀木座椅。椅背之上披着一张虎皮,黑黄相间,色泽分明;一对虎爪包在扶
手两侧,露出凌厉的杀气。
教主既然召见,为何却不现身?云绮霜正暗自琢磨,前方传来一声略显苍老
的男子声音:「仅仅一个多月不见,霜儿姑娘可比刚来时妩媚妖娆了许多。」
「教主!」
云绮霜惊呼一声,抬头望向前方。密室侧壁不知何时打开一条缝隙,一位黑
衣男子悄然从中移出。男子身材高大,头发灰白,脸上红光焕发,皮肤光滑,仅
仅额头和眼角处有几道浅浅的皱纹。
「你是……」云绮霜捂住嘴,惊得双目圆睁,仿佛眼前站着一个鬼魂。男子
的气息和外貌都异常熟悉,她相信这个黑衣人就是曾经救过自己的星月教主。可
是,眼前之人要比初次相见时年轻了几十岁,最多不过六旬的样子。难道这世上
真有返老还童之术,又或者眼前并非救过自己的老者,而是他的后人?
「怎么,不认识本教主了?」
男子将她从惊愕中拉回现实。
云绮霜终于确认,眼前男子就是星月教主,只不过已经逆转光阴,不再是往
日那个垂垂老者。她忙上前敛衽施礼:「霜儿参见教主。」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快到本座怀中,让我好好看看你。」男子眼神
闪烁,放着色眯眯的贼光。
云绮霜忽觉身上泛起阵阵寒意。她望见男子眼放绿芒,就像一只饿狼盯着美
味的猎物。不过,他未做任何动作,只是远远望着女子。或许他认为女子会乖乖
地投怀送抱,绝不可能违抗自己。
在迈入石门前,她还曾想:「教主年岁已高,早已不能人事,叫自己来不过
是说说话而已。」可现在,教主恢复成壮年之身,自己又怎么可能逃离虎口。
刚刚陷入星月宫时,云绮霜还是一位红丸初破的少女,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
。一个月后,她已见惯风月,仅凭一个眼神就能看破男人的想法。到这时,她怎
么还会不清楚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从最初就是骗局。他连哄带骗将自己带入星月教,其目的不过是想得到自己
的身体。
可怜的丑奴儿,主人信誓旦旦不让他人碰自己,可在教主面前,又哪里有反
抗之力。
云绮霜僵立片刻后忽然双膝跪地,泣声道:「求教主放过霜儿,我愿像孙女
一样侍奉你。教主不缺姬妾,身边却没有后人,有个霜儿这样的孙女不是更好吗
?」
她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盯着教主,盼望着男子一时心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
「你说的有些道理,本座差点就动心了。」男子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不
可捉摸的笑意:「只可惜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云绮霜骤然瘫坐在地。
教主上前几步,轻声道:「你没有错,而是有罪。因为,你的美,就是你的
罪。」
云绮霜:「……」
男子继续道:「你身负滔天罪孽,却无实力自保,自然会受人欺凌。跟着我
,本座会让你成为顶尖高手。到那时,再也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如何成为高手,是要通过双修之法?」云绮霜面色绯红,缓缓从地上起身
,不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教主微微摇头,他从女子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抗拒,如果不是因为武功相差太
远,她现在就会拔剑与自己拼命。
「霜姬,圣女说你已经通过教内考核,也早已与星卫双修,为何竟敢反抗本
教主?」
「我……我已收了丑奴儿,我曾答应过他,不让其他人碰我。求教主……」
「哈哈哈。」男子仰天狂笑,「你拒绝本座,竟是因为那个人不像人,鬼不
像鬼的丑奴才。」
云绮霜咬了咬牙:「不错,因为只有他真心待我。」
「愚蠢至极。」
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看来你对自己有多魅惑一无所知。你可知道,这世
上有多少男子愿意为你去死,只为搏你一笑。那丑奴儿真心待你有什么奇怪,他
不过是万千男人中的一个。而你不过是太孤单,太需要人安慰,才会对那奴才高
看一眼。」
「我……」
云绮霜承认,这个男人总能一眼看透她的内心。她从未对丑奴儿动过心,只
是身体迷恋上与他在一起的感觉。
还有一点基于她善良的本性,她与丑奴儿相处越久,就越觉得自己必须保护
他,不让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再受伤害。而丑奴儿却误将这种感情当做喜欢。
可是,即便如此,丑奴儿在她心中的分量也超过了教主。她一直把教主当做
救命恩人,一个即将离世的老者。
想到身前年龄超过两个甲子老人竟想淫辱自己,云绮霜腹内翻滚,恶心得想
要大口呕吐出来。
不,绝不能让他得逞!云绮霜大步向后撤退,后背已贴上了厚重的石门。
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无声滑落。此刻,她已无处可逃,只能绝望地
闭上眼睛。
教主身形一转,陡然逼近她的身边,恰似凭空瞬移而至。他伸手抚摸着女子
脸庞,轻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难道在你心中本座还不如那丑奴儿。」
云绮霜泣道:「霜儿不敢嫌弃教主,只是……我不想变成一个不知羞耻的淫
荡女人。」
男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叹息道:「真的太像了。或许这就是天道轮回
,你母亲欠我的,要由你来偿还。」
女子沉默不语,但无论肢体还是表情都在诉说着无言的抗拒。
男子眼中露出凶狠的神情,怒道:「本座这就杀了那个丑八怪!这可是你逼
我的。」
云绮霜如被重锤击在胸口,急忙睁开眼睛,大声喊道:「不要,求教主放过
丑奴儿。」
「哼,一个奴才杀就杀了。」
「不!我愿服侍教主,求你放他一马。」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可刚一闭口
就深深后悔。
男子冷冷一笑:「真没想到,霜儿姑娘竟会看上一个丑奴才。本座就给你一
次机会,如果在一柱香的时间内,你能抗住本教主的玄阳九转之术,不主动求我
临幸,老夫就放过你和丑奴儿,从此再不打扰。」
「玄阳九转?」
云绮霜发出一声轻呼,她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功夫,但也能猜到定然又是星
月教内的淫邪功法。
男子见她目光迟疑,微笑道:「这玄阳九转之术是本教的催情大法,本座仅
用双手,绝不触碰你下体最敏感之处,若你能承受得住,我自会放你一马。」
「此言当真?」云绮霜略感困惑,自己原本已是案板上的肉,眼前男人为何
要给她一次机会。当然,她也清楚,男子的玄阳九转术定然无比难熬,但总好过
没有选择。
「本座从不食言。」教主傲然一笑,就像猎人看着猎物坠入自己精心设下的
陷阱。
他拉着女子的手,走到密室一角,按照顺序连按了墙上的几块方砖。就听轰
的一声,墙上现出一道暗门。轻轻一推,暗门滑出两尺宽的缝隙。
穿过暗门,二人进入与密室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密室外的房间坐落在悬
崖边上,一面挨着山体,一面面向对岸,室内有阳光照射,远比密室明亮。
教主卧室就在最靠近暗门的位置。男子指了指大床,「脱光衣服躺在床上,
该怎么做不用再教你了吧。」
经历过地狱般的考核,云绮霜对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已经有些麻木。尤其面
前只有一人,并无他人旁观的情况下,她并未犹豫多久便开始伸手解开衣襟。
一件件衣衫轻轻滑落,露出那具羊脂白玉般的无暇玉体。
女子双手自然垂在腰间,没有去遮掩那对傲人的雪峰,也没有去掩盖最羞耻
的私密部位。她昂着头颅,直视着男子双眼,眼中满是屈辱、不甘、愤怒和在绝
境下的自暴自弃。
男子呼吸骤然急促,空旷的房间内充满粗重的喘息声。凌慕风作为星月教主
,临幸过的女子不下百人,其中不乏萧紫漓这样的人间绝色。可是,当他凝视着
云绮霜勾魂的玉体,依然忍不住热血狂涌。
此女只应天上有。这是此时男子最真实的想法。最难得的是自己有幸得见,
在她最美的年华。教主一生酷爱少女,喜爱她们身上略带青涩的温柔和妩媚。而
云绮霜无疑是他一生中见过的少女中最完美的一个。
唯有当年瑶姬可以与她媲美,只是未等到祭献仪式,她就叛逃而去,还导致
他功法受损,之后再难恢复。
少女微红的面颊明艳不可方物,那双明眸好似含着吹不散的浓雾,满是抹不
去的哀伤,既令人沉迷,又叫人心碎。
长长的秀发飘散在香肩,映得天鹅般修长的玉颈更加洁白。高高耸立的雪峰
上寒梅绽放,羞涩地挺立着,随着呼吸微微颤抖。两点樱红如此醉人,足以勾走
男人的魂魄。
绝美的玉峰下,曲线完美的腰身勾勒出如梦似幻的轮廓,下方则是洁白无瑕
的白虎雪丘,中间隐藏着令人遐想无限的销魂蜜洞。
「霜儿,你是天狼星派来补偿我的。我会好好宠你,教你功夫,不让你再受
伤害。」他心头默默许愿,眼光不再凌厉。
云绮霜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低下螓首,羞涩地转身爬到床头。她闭上泪眼,
心中暗暗琢磨:玄阳九转术到底是什么,比教内考核更难承受吗?
不知何时,男子已点燃了薰香,赤身露体站在大床的一边。一股浓重的雄性
气息伴着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女子只觉周身燥热,呼吸声也变得异常急促。
她在迷乱中睁开双眼,却见一根硕大的肉棒正在自己面颊前摇晃。仅瞄了一
眼,云绮霜就可以断定,教主的阳物无论长度还是粗度都不在丑奴儿之下,最少
也是旗鼓相当。
女子羞得双颊冒火,暗骂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竟是对比那话儿的大小,莫
非自己真的已经堕落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教主阳物大小与丑奴儿相似,观感却截然不同。那根肉棒白里透红,宛如玉
杵,而丑奴儿的却更像一根紫色的茄子。
肉棒颤颤巍巍,粗如儿臂,嫩白的茎身上青筋暴起,如同无数条蚯蚓盘旋而
上,环拱着更加粗酣的硕大龟首。
云绮霜只觉浑身酥软,心脏剧烈跳动,突如其来的欲火瞬间席卷全身。
为何会是这样?自己不过看了一眼他的男根,怎么竟有种把持不住,想要纵
身入怀的感觉?
教主面露得意的笑容,心中暗道:「当初救你的时候,老夫在你身上种下了
玄阳真气,这股真气遇到本源自然会被吸引征服,绝非人的意志能够抵抗。」
女子横斜在床,乌黑的秀发散乱地遮住香肩,丰满的酥胸不停起伏。两条玉
腿紧紧夹在一起,似乎想要尽力避免被人窥见春光。
一眼瞧见男子恐怖的玉杵,云绮霜羞得再次闭上双眼。可是紧闭的眼睑下,
两只眼珠依然不停转动,透露出难以消除的羞愧与不安。
男子拉起一只玉手,将硕大肉茎贴住她的掌心。女子「嘤」的一声娇呼,触
电般收回了纤纤玉手。
肉棒与掌心轻轻碰触,女子感到手心火热,好似抓住了一根坚硬、炙热的铁
棒,烫得她手臂微微颤抖。
男子阳物温度奇高,超出常人。她握住丑奴儿的肉棒时也会觉得又热又硬,
但皮肤温度与教主的阳具相比却差了很远。这种感觉就像抚摸病人高烧的额头,
甚至比那种触感更加炙热。
更为神奇的是,那根肉棒似乎在高速震颤,一触之下就将电流般的热力传到
女子周身。
女子娇喘声中夹着痛苦的呻吟,娇躯不住扭动,如玉般洁白的肌肤上现出片
片红斑。
教主见她仍在做无谓挣扎,微笑着握住她的双手,轻声道:「我们开始吧。
」他握住女子一只藕臂,将一只玉手拉到床脚,接着从床架上扯出一只接着铁链
的枷锁,「咔嚓」一声锁住她的手腕。
一只锁完后是另外一只,几息过后,女子双手双脚都带上镣铐,身体呈「大
」字型紧紧固定在床上。
云绮霜芳心乱跳,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在这种情势下,男子可以为所欲为,
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
不过,她马上压住恐惧,暗自宽慰自己:反正也不是对手,一切只能听之任
之。
熏香默默地燃烧,一寸香灰断裂成粉,从顶端悄然飘落。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腾身跳上大床,侧卧着躺在女子身边。一股浓重的雄性
气息钻入鼻中,女子身体竟然微微发抖,感觉体内血液都要被这股气息点燃。
她哪里知道,这正是教主身上玄阳真气的作用。体内残存的真气感受到主人
气息,不自觉地在体内流转,同时撩动欲念之火。
男子满意地望着女子身体的反应,心知她不会支撑太久。不过,他要的是女
子彻底臣服,身心同时沉沦,再也不能离开自己。而为了这一目的,他必须再忍
耐片刻,先用玄阳九转的技法将女子送上难以企及的巅峰。
他从床边的茶案上取出一块红色绸布,轻轻覆在女子双眼上,一手拉着一端
绕过螓首,在后脑处打了一个死结。
云绮霜双目无法视物,四肢又被铁链锁住,像极了一只即将祭献的雪白羔羊
。「你要做什么?」她忍不住大喊,双手和双脚无谓地拉扯、蹬踏了一阵,最终
放弃了挣扎。
很显然,反抗毫无意义,那不如先静静等待。
男子笑道:「我要带你去感受一个全新的世界,你只需好好享受即可。」
他的话沙哑中带着磁性,却似有种蛊惑人心的奇效。听到男子的话,云绮霜
稍稍平静,身体感到一股倦意,两个眼皮打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女子胸前突然一片火热。她能感受到男子两只怪手攀上酥胸,尽情揉
捏着那对玉乳,不停变幻出各种淫糜的形状。
之前雨云时,丑奴儿也会揉捏自己嫩乳,那种感觉酥酥麻麻,异常美妙,但
远远比不上抽插蜜穴带来的销魂快意。
而此时,教主的双手仿佛有种魔力,热气透过指尖,顺着柔嫩的乳肉传遍每
一处经脉。所到之处,肢体瘫软,真气奔流,每一处毛孔都舒爽得颤栗起来。
男子一只手按住嫩红的乳头,另一只手的拇指沿着桃瓣似的乳晕旋转,阵阵
热气像针刺破肌肤,接着向着身下流淌。
云绮霜再难忍受,娇声四起,声音中既有舒爽也有痛苦,听在男子耳中却异
常勾魂。
玩弄半晌美妙玉乳,男子的大手缓缓向下,最后停在洁白的耻丘上方。教主
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粗重。他一生御女无数,但这样完美的白虎玉穴却也是第一
次见到。
花瓣早已绽放,粉嫩的一线洞口张开细微的缝隙,透明的淫液早已打湿了翘
臀,身下的床单上染出一片巴掌大的水迹。
「不愧是玄阴媚体,花汁淫液清亮润滑,带着迷人的香气。」
男子贪婪地吸了几口气,污浊的眼中泛起红红的血丝。「该让她尝尝玄阳九
转的厉害了。」教主右手四指并拢,一股真气从蜜穴洞口窜入深谷,挤出汩汩淫
汁,在一线蛤口边上向四处飞溅。
真气涌入花径,比不上肉棒插入时的痛快淋漓,却更加奇痒无比。女子如遭
电击,整个雪丘不住起伏,两条玉腿上肌肉抽搐,抖个不停。
「啊……啊……啊……快停下!」
女子厉声尖叫,四肢抖动,胸前两座雪峰摇荡不止,泛起阵阵雪浪。等到男
子停止发功时,云绮霜已喊得嗓音略微嘶哑,眼泪透过红布打湿了脸颊。
玄阳真气搅动经脉,直冲魂海。女子头脑轰鸣,已分不清置身何处,更无法
静下心思考。她的血液似乎在燃烧,通体一片粉红,每一寸肌肤都饥渴无比,渴
望着男人抚摸。蜜穴深处更是空虚到了极致,不停分泌着汁液,把整个花穴变成
了溪水潺潺的密洞。
「还能再忍吗?现在可以请求老夫操你的小穴了。」
男子淫荡的声音传入耳中,云绮霜残存的意志与身体的渴望来回交战,结果
是,她张开樱唇,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屋内唯有二人急促的呼吸声。
教主略略吃惊,在他看来,云绮霜的玄阴媚体最难抵抗欲望,而她体内还有
玄阳真气,在经历玄阳九转术后早该彻底崩溃,此时就该像母畜一样求欢,绝不
会再有抵抗之意。
可女子表现大出他的意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为什么还能保持一分清
醒。男子望向熏香,此时香柱已经燃烧过半,若不能尽快摧女子意念,这个赌注
真有失败的危险。
云绮霜能够坚持到现在,其实多亏了教内考核。她的意志几经磨炼,在高潮
时仍能保持一分清明,玄阳九转之术虽然令她头脑茫然,但依然没有将她彻底摧
毁。
另外的力量来自身体与意念的本能。她虽然被恶人破身,又与丑奴儿双修,
但内心深处依然不愿堕落成为人尽可夫的淫女。
丑奴儿虽然相貌丑陋,但如果仅与他一人欢好,倒也算不得放荡。这也是她
一直不愿接受教主的原因。
男子沉吟片刻就想清了其中关键,他叹了口气,暗暗道:「霜儿天赋异禀,
确实是修炼双修大法最好的人选。」
他俯身压住女子娇躯,肉茎插入两腿中间,不过为了遵守诺言,肉棒距离穴
口还有一寸远的距离。
「霜儿姑娘,你睁开眼睛。」
磁性的嗓音响在女子耳边,似乎在传达着旨意。云绮霜迷茫中无力抵抗这种
魔力,顺从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一片通红,仿佛火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红色。」
「再仔细看,你是否看到曾经的住处,是否看到你最亲的人?」
透过红绸,女子向火海深处望去。一阵烟雾缭绕,她似乎回到了峨眉,回到
了曾经生活过的山巅。
「姐姐,快来救我!」
在山的一边,云凌雪正在舞剑,听到妹妹的喊声后急速冲了下来。
「不对,我要你看心中最亲密的男子,你最爱的人。」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云凌雪身影化作一团轻舞飘散。不一会儿,山
上又起了一层浓雾,一名男子从雾中走了出来。
「傲天大哥!」
女子挣扎着扑了上去,可是男子却转过头去,厉声道:「你已经脏了,根本
配不上我。」
「傲天哥哥,你不要我了?」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绝望地站在男子身前,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你求我,说让我操你,我就原谅你。」
「他……傲天哥哥怎么会变得如此无耻。如果把身体给他,大哥真的会原谅
我?」
「还等什么?」
「杨傲天」有些不耐烦,目光渐渐变得阴冷。
「求你操我,妹妹的身体永远都属于傲天大哥。」
女子咬牙吐出淫荡的娇声,脸烧的像是着了火。她的体内玄阳真气流转,头
脑一片模糊,渐渐坠入男子「欲幻魔音」编织的幻境。
「你终于求我了。」
男子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招虽说卑鄙无耻,不过终究算是赢了赌局。
微风轻拂,桃瓣纷飞。
一阵烟雾掠过之后,两人已经裸呈相拥。
「杨傲天」将女子压在身下,粗大的霸王枪贴住两瓣花唇,即将破门而入。
虽然仅仅碰触到龟首,女子就觉得花穴阵阵发麻,又炽热难熬。很像考核时
被灌满热水的角先生拨弄花唇的感觉,却又比角先生的触感更加细腻,更加撩人
心弦。
她的两瓣花唇翕张,微微凸起的雪丘向上拱着,急切地想要吞下身下的那根
巨棒。男子得偿所愿,配合她一起用力,那根巨杵撑开紧闭的穴口,用力向下挤
压。「噗叽」一声轻响,男子的龟头完全没入穴中,崩得胀痛的蛤口稍稍收缩,
紧紧箍住龟楞下方的茎身。
终于把自己交给了心爱之人,虽说肉茎还没完全插入,女子就仿佛被巨大的
幸运击中,整个身心都舒展开来。
多日的愁苦一扫而空,一切痛苦与当前的幸福相比都不值一提。
那种感觉如此美妙,穴口鼓胀到极致,火热的茎身煨烫得身躯酥软,周身的
血液似乎都在蒸腾。
红绸蒙眼的少女嘴角微微上翘,美得令人窒息的娇颜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男
子目视着这一切,心头既骄傲又恼怒。骄傲的是,少女如此美妙的快意来自自己
的身体;恼怒的是,她却以为这一切来自心中的情人。
男子愤然用力,火热的玉茎穿破蜿蜒的甬道一插到底。
「啊~啊~」
云绮霜感觉下体被坚硬、粗壮、火热的巨物填满,那种快美直冲心魂。巨杵
不仅狠狠砸中花心,就好像同时猛戳心房,激得她芳心剧跳,直欲蹦出起伏的胸
腔。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丑奴儿的身形,每次与他双修也会欲仙欲死,不知攀上多
少次高峰。但是终究比不上这种几欲魂飞魄散的巨大快感。这是灵与肉的碰撞,
是爱与欲的交融。
「傲天哥哥,我好舒服,好像飘在云端……」
女子软语绵绵,娇颜上是化不开的浓情。
「差不多了。」
男子默默念了一句,伸手解开女子四肢上的铁链。
还有最后一步。他犹豫片刻,轻轻拉开遮住女子双眼的红绸。
云绮霜眼前一亮,终于看清压在身上男子的模样。他绝对不是傲天,而是一
副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她还是第一次认真观瞧教主的样子。那是一个头发花白,饱经沧桑的男子面
容。男子相貌不算难看,如果不是眼中有股抹不去的阴鸷神色,甚至可以说有些
仙风道骨。虽然须发灰白,但那一身肌肤依旧健壮,胸腹处肌肉隆起,跟年轻人
相比也不遑多让。
短暂的迷惑之后,女子终于认清现实。原来,一切只是梦境。没有傲天,没
有丑奴儿,是眼前这个老人占据了自己的肉体,是他在玩弄自己的心魂。
她感到身躯好似从高空坠落,掉进无尽的深渊。卑微的坚守已被打破,谈不
上贞洁的肉体再次被人玷污。
她想要放声怒喊,想要奋力挣扎,将男子从身上掀翻。可是为何肢体毫无气
力,又或者是四肢在对抗着意志,不愿奋起反抗。
明明是眼前男子淫辱了自己,将她从美好的幻境拉回黑暗的深渊。可是身体
那种快美到极致的感觉为什么挥之不去?那种肌肤炸裂般的舒爽,直冲心魂的充
实和饱胀感为何更加强烈?
男子并未大力抽送,仅仅是用龟头抵住花宫,女子就已身软如棉,隐隐有种
即将泄身的迹象。
「霜儿,舒服吗,要不要老夫狠狠操你?」
男子淫邪的目光盯着女子,等待着她开口乞求。
云绮霜红唇动了动,但终究没有发出声音。见她依旧还能坚持,教主不再忍
耐,轻轻抽出巨棒,再次狠狠插了进去。
他的动作并无太多花哨,没有九浅一深,没有变换角度,却能全方位占据蜜
穴,摩擦着柔嫩腔壁上的每一片嫩肉。
女子穴内快意如潮,环环穴肉谄媚般裹住粗热的茎身,不停地旋转厮磨。
「噗叽…噗叽…」声不绝于耳,交合处淫液飞溅,恰如杏花春雨洒落。
抽插几十回合之后,男子放慢动作,每次仅拔出一寸肉茎,就猛然捣送进去
。火热的龟头不住点刺花芯,马眼紧紧贴住花宫深处那道细细的缝隙,或用力挤
压,令花宫深陷,或轻轻旋磨,惹得花芯抽搐,不住颤抖。
巨棒雨点般砸落,龟头好似小鸟的尖嘴,用力啄着花宫嫩蕊。每一次顶刺,
花宫入口都不停收缩开合,好似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带动快意的浪潮向周身涌
动。
未过多时,女子已经阴精狂泄,娇躯瘫软在床上不停抽搐。这次高潮来得如
此之快,泄身如此之猛。在阴精喷射的那一刻,女子双目翻白,几乎背过气去。
在她阴精流泄的同时,教主也射出阳精。不过他是故意为之,滚烫的精液水
箭般四射,打在花芯嫩壁,花径深处,刺激得女子雪臀狂扭,半天后才慢慢平复
。
还未等她完全恢复,泡在蜜穴中的肉棒又开始新一轮征伐。这一次,男子动
作大开大合,每一次都将龟首抽到穴口,然后再一插到底。向上抽提时,肉棒被
紧窄的穴肉裹住,每次都将女子的雪臀拉至半空;捣送时,胯部下压,再将女子
嫩臀重重砸在床上。
「啪啪啪……」肉体撞击声此起彼伏。坚实的大床也随着二人的「战斗」不
停晃动。
此情此景,无比香艳。没有鸳鸯锦被,只有一树梨花压海棠。
满头白发的男人压住妙龄少女,粗大的肉棒进进出出,捣得少女欲醉欲仙,
娇吟声销魂蚀骨。
第二次高潮来得更快,云绮霜泄得周身脱力,几乎昏死过去。她完全陷入迷
茫,对周遭声音听而不闻,如果此时参加教内考核,结果必将一败涂地。
男子拽住女子的两条藕臂,将她从床上拉起。自己则坐在床头,将女子紧紧
搂入怀中。
他继续用力顶送,将女子插得娇躯上下起伏。高耸的玉乳紧贴着男子胸膛,
刮擦得阵阵发麻。
摇晃中,女子身躯不稳,下意识地搂住男子脖颈,将头部搭在男子宽大的肩
头。
不知何时,男子悄悄停止抽送,只是紧紧抱住女子。而女子渐感花穴空虚,
柳腰雪臀不自觉地上下起伏,吞吐著那根恼人的巨棒。
她一边翘伏着玉体,一边娇喘嘘嘘,还不时发出娇媚的呻吟。
望着她陶醉的面容,男子同样身心俱爽。这样的妙龄美女可遇而不可求,自
己这一生也只见过她和瑶姬二人而已。
最妙的是,少女经过调教已现风骚入骨之态,这样的红颜祸水更是千载难逢
。而她就在自己身上起伏,纵情享受云雨之乐,几经泄身后依旧不停索要。
那就一起疯狂吧,霜儿,我会让你尝到人间最美的滋味。
他再次压倒女子,玉杵发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几经云顶,几经潮落。云绮霜彻底沉沦在肉欲的狂欢中,淫叫声连绵不绝,
高亢中带着泣声,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爽到了极致。
男子原本可以做到久战不泄,随心所欲的地步。但在绝色少女的面前也难免
精关松动。
他牛吼一声,不再忍耐。龟头顶住花宫入口尽情喷射。云绮霜的玄阴媚体原
本可以封闭宫口,可此时她已半昏半醒,毫无防备意识,任凭男子炽热的浓浆顺
着花芯射进花宫内壁。
一阵阵麻痒,一阵阵收缩。接连数十息后,男子才停止喷射。云绮霜的花宫
灌满浓浆,胀得小腹微微鼓起。
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拔出肉棒,轻轻擦拭茎身上的浓稠淫液。唯一美中不足
的是未能破宫而入,算是小小的遗憾。
他得意的笑了笑,自语道:「何必着急,不妨在圣女等人面前演示,同时开
了她的后庭,这样才更刺激。」
云绮霜完全陷入昏迷,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转醒。直到此刻,她依旧感到花
宫火热,温热的阳精依然在小腹内翻腾,不停浸润着花宫嫩壁。
「霜儿,运功吸收,对你大有好处。」
男子见她醒来,忙出声指点。云绮霜按照双修大法运功,一个时辰之后才消
化了腹内阳气。运功完毕,她感到神清气爽,真气充盈,稍一运功发力就能感受
到内功比之前要雄浑了许多。
如果天天这样修炼,自己的内力很快就能进入真正高手的行列。她转头望了
教主一眼,内心充满矛盾。
云雨时,因为玄阳真气的作用,她的身体彻底屈服在男子淫威之下,生不出
一点反抗的念头。双修过后,头脑恢复清明,才能感受到难忍的羞辱和愧疚。
男子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心中明白她的肉体已完全沉沦,再也离不开自己。
但想要征服她的心,还需要假以时日。
他略感不忿,自己处处强过那个丑奴才,怎么反而不能轻易取得她的芳心。
直到夜色降临,云绮霜的身体依旧还保持着高潮的余韵。浑身酥软发力,每
走一步都摇摇欲坠。
怪不得圣女曾说教主根本不是普通男人,自己若不是身具玄阴媚体,恐怕早
就不堪折磨。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太美,即使丑奴儿都无法给与自己。呸!你怎能如此贪淫
,满脑子都是这些荒唐之事。
她越想心越乱,干脆盘腿打坐,慢慢调整紊乱的气息。
接连十日,教主一直未放她回归。
每天早晚,男子都会在她身上宣淫,直操得她精疲力竭才会施云布雨。开始
几天,云绮霜还略有反抗,三日后就完全沉迷其中。
这依然是玄阳真气在作怪。每次欢好时,教主都会用魔音迷惑她的心魂,继
而与体内的玄阳真气结合,让女子慢慢将他当成了主人。
在她眼中,教主的面孔越发亲和,每次看到他都会觉得温暖。当男子走到身
前,她的身体就会立刻湿润,甚至忍不住主动求欢。
教主对她的变化非常满意,双修时不再用粗暴的手段,每次都轻怜蜜爱,一
次次将她推上绝顶的高峰。
最初几次,女子还无法接受他的亲吻。直到有一次泄身后,女子主动奉上朱
唇,与他尽情搂抱缠绵。从那时起,男子每次双修前都会先亲吻她的芳唇,甚至
比抽插蜜穴都更加用心。
教主明显能感到女子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温柔,行动上对自己也越来越依赖。
一个完美的鼎炉诞生了。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次闭关并未达到最佳效果,自己很难再活十年。如果能
有极品鼎炉相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霜儿,我绝不会负你。你也不要负我。」
进入密室的第十个清晨。
云绮霜一早就解脱干净躺在床上。她知道这个时候教主会来临幸自己,然后
才会练功修炼。
她满面绯红,心如鹿撞,心头暗想:「每次教主都会玩些新花样,不知这次
要如何玩弄自己。」
「我为什么会期待这一刻?今天他说会先放我出去,可我真的不想离开。到
了外边,我该如何面对圣女,又如何面对丑奴儿?」
正胡思乱想间,教主悄然而至。
男子笑道:「霜儿真是越来越美,越来越妖了。老夫迟早一天会死在你的身
上。」
云绮霜娇嗔道:「教主怎么会死,你若不在了,谁还来疼霜儿。」
「哈哈哈。」男子笑道:「还是霜儿有良心。以后你不要再叫我教主了,这
样显得不够亲近。」
「那我该如何称呼主人?」
「你不是嫌我年岁大吗,就叫我阿爷如何?」
女子羞得低下头颅,娇声道:「哪有爷爷这样对待孙女的。」
男子听得血脉喷张,挺着巨杵道:「孙女乖,一会操你时就喊爷爷,叫得越
亲昵越好。」
一阵狂风暴雨,女子娇声讨饶:「爷爷,轻一点。人家受不了了……呜呜…
…爷爷好坏,整天就知道欺负人家。」
「爷爷鸡巴大不大,看我操死你这小丫头。」
雨收云散,两人赤裸着搂在一起。窗外朝阳初升,新的一天开始了。
……
无忌率领金军经过几日跋涉,终于抵达幽州。
幽州在百年前曾属于大夏,后被西辽占领,直到五年前才回归夏国。然而好
景不长,三年后幽州再次失陷,被当时的北金占领,最终成为金国的国都。
云凌雪曾与金兵多次交战,但交战地都在夏国境内,今天也是第一次目睹幽
州的风貌。
幽州城的规模虽然无法与盛都相比,但自有它独特的风貌。时值傍晚,落日
的余晖洒在斑驳的城墙上,令这座古城显得既庄严又有些寂寥。
守城将士远远望见无忌的队伍,提前在城前列队相迎。待到无忌率军赶到,
一名太监从队中走出,手持圣旨道:「请无忌将军接旨!」
无忌翻身下马,对城门方向下拜,朗声道:「吾皇万岁,臣拓跋无忌接旨。
」
太监念到:「圣上口谕:拓跋无忌一战收服襄阳,扬我大金国威,实乃大功
一件,朕自有重赏。大军按律回城外营地驻防,明日再上朝觐见。」
「臣领旨,谢主隆恩。」
第五章 如履薄冰
安排好军队,无忌带着云凌雪及十几名贴身护卫赶往驸马府邸。在路上,无
忌稍稍松了口气。皇帝口谕中未提及云凌雪,也没有要求他交出女子,不过他很
清楚,这不过是风雨前的宁静,皇帝越是丝毫不提,局面可能越是危险。
经过襄阳一战,无忌在军中树立了极大的威望。这些将军大都是拓跋赫的旧
部,心中早已把他当做了少主人。他们见无忌指挥若定,思虑缜密,颇有乃父之
风,更是很快被其折服。
不过无忌明白,自己的威望还不足以对抗皇帝,更不会有将军愿意冒着杀头
的风险陪自己造反。
当前只有隐藏锋芒,设法让皇帝理解自己的作为。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他望了一眼轻纱蒙面,与自己骑马并肩而行的绝代佳人,心中恍恍惚惚,好
似做了一场无法醒来的梦。
她的风华倾倒众生,她的武力惊世骇俗,她是自己的大嫂,更是心中梦寐以
求的女人。如今,她就在身边,可无忌却忧心忡忡,不住自问:如果不能护她周
全,将其掳到金国会不会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虽说无忌有时会内心不安,但更多时候却充满自信,因为他太了解金皇,看
透了他一统天下的野心。而当今,金国能征惯战的将军老的老,死的死,几乎无
人可用,唯有让他统领金军才有机会消灭夏国,为大金开疆扩土。只要金皇还未
放弃梦想,就不会轻易对自己下手。这也是他有信心保全云凌雪的底气。
未等无忌等人返回,紫萝与赵灵曦早早就等在通往府邸的路上。紫萝公主远
远望见无忌的马队,兴奋得大呼小叫,一溜小跑冲了过去。
金人女子生性豪放,又没有夏人那么多规矩,在人前表达男女之情丝毫不觉
得害羞。无忌刚刚下马,紫萝已纵体入怀,搂着他娇声道:「驸马又立大功,紫
萝高兴死了。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我天天担惊受怕……」说着话,紫萝两眼泛红
,眼角溢出晶莹的泪珠。
「公主不必难过,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吗。」无忌心头一热,他的婚事纯属政
治联姻,对紫萝公主无爱可言。但婚后公主却真的付出感情,对自己颇为迷恋。
可自己却痴迷云凌雪,即使对赵灵曦的感情也远远胜过这位名正言顺的妻子。想
到这里,他稍稍有些惭愧。
紫萝将头埋入傲天温暖的怀中,几息过后才恋恋不舍地与男子分开。她转过
头去,恰恰望见距离无忌不到一丈远的云凌雪。
仅仅一眼,她感到像是有什么东西重击胸口,连呼吸都略微不畅。
眼前女子身穿并不华丽的白色长裙,轻纱蒙面,看不到真容。然而仅是那完
美的身姿就让人再也移不开双眼。
女子头绾飞仙髻,肌肤欺霜赛雪,曲线玲珑的身姿如梦似幻。
紫萝惊疑地望向无忌,轻呼一声:「这位女子是谁,可否让本公主一睹真容
?」
无忌向云凌雪使了一个眼色,轻声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云凌雪云将军
。公主既然有心,不妨让她一睹将军风采。」
云凌雪并未抗拒,轻伸玉手摘下面纱,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
在她摘下面纱的那一刻,四周一片惊呼,仿佛一道明媚的霞光映照在所有人
瞳孔之中,整片大道都变得格外光亮。
这张仙颜好像耗尽了天地间的灵气,哪怕用时间最美丽的辞藻都无法形容她
的神韵。
紫萝无法直视女子,她号称金国第一美女,但在云凌雪身前却生出源自灵魂
深处的自卑感。
惊诧半晌之后,她才缓过神来,脸上突然浮起怒色。
「她就是杀死我兄长的凶手,为什么不关进大牢等候处斩,反而跟驸马混在
一起?」
无忌厉声打断她的话,「若非云将军只身投城,本将也不会轻易拿下襄阳。
此中缘由异常复杂,明日我会禀告圣上,公主就不必费心了。」
紫萝双眼紧盯着无忌,见他目光闪烁,心中已有了判断。她生性豪爽,但并
不愚钝。从无忌的目光中,她能感到眼前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即使他在刻意掩
饰,依旧被自己当场看破。
如果是在往日,紫萝一定会暴怒如雷,当场就会发作。可她此时却无法发火
,而是感到阵阵恐惧。
眼前女子的魅力不是男人能够抵御的,无忌也是男人,自然会被诱惑。她现
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方设法让这个女人在无忌身前消失。否则,她再也无法得到
无忌的心。
沉吟片刻之后,紫萝才恨恨道:「那就请夫君明日奏明父皇,我要让她为皇
兄偿命,为死去的金兵将士偿命。」
云凌雪依然满脸冰冷,似乎公主说的话与自己无关。在路上,她已做了最坏
的打算。自己身陷敌国,身份其实就是囚犯,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留住做人
的尊严。
无忌不敢与紫萝对抗,只能赔笑道:「公主请放心,为夫当然明白该怎么做
,一切但凭圣上定夺。」
赵灵曦也早已赶到,她强压住心头的激动,不敢与云凌雪对视。她不清楚紫
萝是否了解自己与云凌雪的关系,因此格外小心,生怕被她看出破绽。
此时无忌道:「今晚我要陪紫萝公主。灵曦,云将军就交给你照看。她服了
天魔教的药物,身上毫无功力,你务必时刻看护,绝不许出丝毫差错。」
赵灵曦这才解开疑惑,怪不得云姐姐武功超凡,却不反抗,反而任凭他们摆
布。
「奴家明白,定会照看好云将军。」
她敛衽施礼,偷偷望了云凌雪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
当天夜里,无忌与紫萝倒凤颠鸾,一直折腾到半夜才雨收云散。紫萝搂着无
忌,用几乎哀求的口吻道:「那个云凌雪确实美艳无双,可她毕竟是金国的敌人
。驸马绝不可因为女色坏了大义。」
无忌道:「公主放心,我的前途无量,怎么可能坏在一个女人身上。」他放
低声音,「云凌雪虽是敌人,但若不是她,拓跋翰也不会成为太子。这也算是机
缘巧合。」
紫萝叹了口气,「我虽然从小与拓跋望不合,只喜欢与翰哥哥在一起,可他
毕竟是我的兄长。」
「皇室之中谈何手足之情。若拓跋望还在,将来与拓跋翰必有一战。那时,
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
「总之你不许惦记她。否则,你会见识到我的手段。」
无忌心头一怔,暗暗握紧拳头。紫萝公主对云凌雪充满敌意,事情远比想象
更加棘手。
驸马府,赵灵曦厢房。
云凌雪刚刚迈进房间,赵灵曦反手锁好大门,转身跪在地上,哭泣道:「若
没有云姐姐,襄阳城必将血流成河。我替襄阳百姓叩谢姐姐救命之恩。」
她早已从紫萝那里得知襄阳之战的经过和结局,知道因为云凌雪,襄阳百姓
才免遭屠城的厄运。
云凌雪急忙双手搀扶,轻声道:「我没有看错你。在你心中,依然把自己看
做夏国的公主。」
赵灵曦泣不成声,但还是询问了襄阳之战的细节。当听到夏军全身而退时,
她再次热泪盈盈,半天说不出话来。
之后她向云凌雪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听到凄惨处,云凌雪心如刀割,止不住
流下泪水。赵灵曦贵为一国公主,悲惨遭受却非常人能忍受。
「比起那些进入浣衣院的后宫嫔妃,我的境遇算是好的。」
赵灵曦止住悲伤,慢慢平静下来。
「无忌待你如何?」
公主面带羞色,轻声道:「无忌对我很好。我知道他是金国敌人,可是……
」
「不必说了,我明白你的处境。」
赵灵曦拉住云凌雪的手,怒道:「我知道无忌一直对姐姐心存幻想。可你是
他的大嫂,他如果敢乱来和禽兽又有什么分别。小妹就算拼死也会护着姐姐。」
「还好无忌并不是禽兽。只是我在金国处境如履薄冰,不知能坚持多久。妹
妹照顾好自己就行,不要强行为我出头。」
她沉思片刻,继续道:「你与无忌相处最久,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
总觉得有时看不透他。」
公主脸色微红,道:「无忌本性不坏,只是他身为金人,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还有,他一直嫉妒傲天大哥,想要与他一较高下。」
「他对功名利禄看得重吗?」
「这个……他很想扬名天下,但又不去刻意经营。 不过他娶了紫萝公主,
又与太子交好,还有天魔法王作为师傅,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云凌雪点了点头,「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能力。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有件
事情我一直想不清楚。」
「什么事情?」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灵曦妹妹,你帮我打听一个人,不过要小心,不要让
其他人知道。」
「那人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他是天魔教的易容高手,真实姓名我也不清楚。只知他当年曾化名林枫,
与我和傲天、无忌都有交往。」
「小妹谨记。」
同心之蛊就像一具最沉重的枷锁,令云凌雪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这段时间,
她仔细回想了那晚的经过,总觉得事情颇为蹊跷。但怀疑归怀疑,在没有证据前
,她依然不敢以身犯险。
翌日清晨,大金朝堂之上。
金皇先是赏无忌黄金五百两,作为襄阳大捷的奖励。之后对各位将领分别论
功行赏。
他满面笑容,拿出另外一张捷报,朗声道:「拓跋翰已消灭叛军主力,不日
即可凯旋还朝。区区蒙戎,也敢叛乱,真是不自量力。」
众臣山呼万岁。
金皇又道:「无忌将军攻克襄阳,捉住敌将云凌雪。此人杀我太子,死在她
手中的金兵难以计数,就连法王也在她手下吃了大亏。诸位爱卿,你们觉得该如
何处置,才能解朕心头之恨?」
「斩立决,枭首示众。」刑部大臣先发表意见。
那人刚说完,就有人起身发对,道:「斩首太便宜她了,听说云凌雪有倾城
倾国之貌,圣上何不先享用一阵再做打算。」
无忌见皇帝眼光闪烁,似是心有所动,忙上前一步,朗声道:「万万不可。
臣以为,圣上应不计前嫌,安抚云凌雪,这才是金国一统天下的大道。」
拓跋野律目放凶光,冷冷道:「你可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不要因为区区战功
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无忌面不改色,道:「臣一心为了大金,绝无私念。」
金皇冷笑道:「那就说说你的道理。」
无忌环顾一圈,躬身道:「此事甚为机密,还请入内堂商议。」
「准奏!」
大臣纷纷散去,仅留下拓跋无忌、军师耶律休哥、几位大将和数位重臣。
皇帝取出一堆奏折,扔到无忌身边道:「你看看吧,这些都是参你的折子。
」
无忌匆匆扫了几眼,顿时额头上满是冷汗。
奏折不下十封,其中署名均被抹去,看不出文字出自何人。所奏内容主要有
以下几点:其一、私放夏军出城,错失消灭敌军的机会。其二、觊觎敌将云凌雪
的美色,为讨美人欢心不顾金军官兵感受,禁止杀戮。其三、沽名钓誉,保全襄
阳百姓,却不扬我大金国威。还有人参他念及旧情,放异父同母的兄长一条生路
。
这些罪名每一条都足够杀头,数罪并罚连公主都保不了自己。不过皇帝既然
让自己亲眼看到这些密奏,已经表明他不会真的降罪。
金皇面色威严:「朕想听听驸马的解释。」
无忌连连叩首,朗声道:「吾皇万岁,若非皇上圣明,末将必将蒙受不白之
冤。」
他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道:「襄阳之战,金军虽兵力占优,但
夏军却坐拥地利,几番交战之后,我军损失惨重。若最终决战,就算能消灭夏军
,金军也将死伤大半,再无南下进攻的能力。
末将用计擒云凌雪,就是想避免金兵的伤亡。此计得逞,金军兵不血刃拿下
襄阳,接下来进可攻,退可守,难道不是最佳的结局吗?
杨傲天虽为主帅,但夏军真正的威胁是云凌雪。她两次在龙城攻破金军,大
名府诛杀陈药师,一人率残兵在梁山对抗天魔法王,这样的战绩何人能比。
擒获云凌雪,远胜消灭夏国十万大军,放走城内残兵又何足道哉。
这一切均在我的算计之中,又哪里是贪图美色,损害金国的利益。
至于不曾屠城,一来是被逼立下誓言,二来也是为皇上着想。将来金国一统
天下,江南、江北都是皇上的子民,又何必因为他们暂属夏国徒增杀戮。
我军若屠城,攻打江南时必遭敌人拼死抵抗,加大我军死伤。反而不如以怀
柔之策瓦解敌军军心。」
金皇面容稍稍缓和,道:「无忌所说不无道理。如此一来既消灭了我军最大
威胁,又轻易拿下襄阳,堪称一场完胜。不过,云凌雪是我金国头号强敌,必须
严惩,绝不能饶恕。」
「圣上!」
无忌再次叩首,「皇上是想要一统江山,做天下雄主,还是拘泥个人恩怨,
丧失最大的良机?」
「朕当然要一统天下,但这与云凌雪何干。」
「当今天下已成南北对歭之势,唯有夏国才有能力对抗我大金。北方蒙戎和
西部的西梁小国都不足为虑。
而云凌雪称得上是夏军之魂。若她能降大金,夏军必遭重创,再无与我大金
抗衡的能力。
想当年,前朝武帝长子被人所杀,而皇帝却不计前嫌,重用那位投降过来的
将领,最终一统天下。吾皇何不效仿,创后世景仰的佳话。」
金皇终于动容,盯着无忌道:「云凌雪真的会降我大金?」
无忌叩首:「臣与云凌雪有旧交,请给臣一年时间,必能说服她降金。如果
到时未能成功,我愿奉上项上人头。」
「一年时间太久,最多半年。」
无忌咬了咬牙:「臣尽力而为。」他直视金皇道:「臣还有一个请求。」
「讲!」
「在此期间,云凌雪暂住臣的府邸,任何人不许前去骚扰,如有人违抗,以
抗旨论处。」
金皇面沉似水,良久后才点了点头:「就依驸马所奏。」
听到皇帝准奏,无忌的心终于平静下来。除了皇帝,最难对付的是天魔法王
,若他出手,自己根本无力反抗。现在皇帝降旨,法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无忌离开之后,大臣们也跟着散去。耶律休哥正要起身离开,却被皇帝招手
留了下来。
「军师,你如何看待无忌今日所讲?」
耶律休哥躬身道:「臣随无忌将军征战,见识过杨傲天率领的夏军。他们装
备精良,斗志旺盛,绝非当年的军队可比。
所谓上兵伐谋,无忌用计赢得襄阳,远比强攻更有成效。奏章中弹劾无忌的
应该是未看清他的战术,因而才有异议。」
「你觉得无忌一心为我金国,毫无私心?」
「这……」耶律休哥站在一旁,结结巴巴半天没敢回答。
金皇猛拍龙案,怒道:「无忌功不可没,但其心当诛!」
「皇上怀疑无忌心怀不轨?」
「他是看透朕无人可用,不敢对他下手,这才敢居功自重。他有功不假,但
何尝没有私心。他处处在维护那个女人,当真是为了金国?不过为了他的私欲罢
了。
好一个金刀驸马,竟敢明目张胆惦记别的女人。」
金皇说完叹了口气:「不过当今唯有他能带兵对抗夏国,确实让朕左右为难
。」
耶律休哥擦了擦冷汗,奉承道:「皇上圣明,无忌那些小心思怎么逃过圣上
法眼。现在该如何处置他?」
「用,还是要用。不过一旦灭了夏国,朕只能夺了他的兵权,让他做个安心
王爷。这是他对朕不忠的代价。不过堂堂金国将军,却为女人昏了头脑,朕也是
高看他了。」
耶律休哥连连称是,心中却暗道:「皇上若是见过云凌雪,估计一定会后悔
今日的决定。」
他正在暗自琢磨,就听皇帝说道:「原本是要宣云凌雪进殿的,无忌一通狡
辩朕倒把这事忘了。好在下个月是金国重午节,到时让无忌带着云凌雪来觐见。
朕倒想看看这位名扬天下的女子究竟能有多美。」
下朝后,无忌匆匆回府,直奔赵灵曦与云凌雪的住处。
看到无忌兴奋的神情,云凌雪淡淡道:「你过关了?」
无忌点了点头:「当今皇帝不是愚笨之人,暂时不会对我动手。」他向赵灵
曦使了一个眼色,「灵曦,你暂且回避一下,我跟云姐姐有话要说。」
赵灵曦幽怨地盯了无忌一眼,默默走出房门。
公主走后,无忌又讲了一遍朝堂上的说辞。云凌雪脸上不动声色,仅到最后
才叹了口气,「无忌,你自以为聪明,恐怕将来会惹上大祸。任何皇帝最难忍受
的就是臣子不忠,他现在放过你,将来必有更狠的手段。」
无忌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管不了这么多了。皇帝给了半年时间,云姐姐
能否假意降金,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好。」
「你知道绝无可能。」云凌雪冷冷道。
她盯着无忌,突然高声质问:「皇帝没有问你私放敌军主帅吗?这一条根本
没有任何理由搪塞。」
无忌微微一怔,随即俊脸泛红,怒道:「云姐姐什么意思?那天晚上,当我
得知大哥闯营之后,马上就想到该如何面对姐姐,因此提前做了准备。当晚仅有
天魔祭司有限几人知悉详情,其余知情士兵均已被我杀死。
因此,皇帝根本不知大哥曾经被俘之事。我冒着杀头风险放过大哥,只为不
让你伤心。可你却还在怀疑我。」
说着话,他面带委屈,愤然扭过头去。
云凌雪的心沉了下去,她一直有种感觉,那一晚杨傲天前来救人有些难以理
解。而无忌竟然那么痛快就放了人就更加令人难以置信。
难道无忌真的能不顾前程,甚至冒着杀头的危险放了敌军主帅,仅仅是为了
不让自己伤心。
她原本以为抓到无忌的破绽,但男子的愤怒和伤心又不像伪装,这令她的心
又悬了起来。如果那晚的事情是真的,那自己就依然只能委曲求全,不能与敌人
拼到鱼死网破。
唯一的突破口只能在千灵公主这里,只有打听到林枫的消息,才能做出最后
的判断。
她紧盯着男子,叹息道:「无忌,你这是何苦。我的心里永远只会有傲天一
人。」无忌却不理会,固执地说道:「我会等下去。」
无忌转身离去,刚出大门就遇到在门前来回踱步的赵灵曦。女子凝视着他的
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若敢强迫云姐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男子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匆匆闪身而去。在回卧室的途中,他突然邪恶地想
道:「还是做个真正的恶人来得痛快,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煎熬。」
连续几个月,天魔法王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反正皇帝也不会召见,国事也
不与他商量,法王反而乐得清闲。
第一次围剿梁山失利,还葬送了金国太子,皇帝几乎对他忍无可忍。第二次
出兵又扑了个空。他担心云凌雪真的冒险袭击幽州,急忙率兵赶回,没想到再次
中计。云凌雪早已挥兵南下,与杨傲天在襄阳相聚。
在皇帝眼中,他成了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鸡肋。但金皇倒也不敢过分责难
,毕竟法王武功盖世,真要逼急了恐怕会酿出事端。
长夜不觉晓,醉卧美人膝。
法王远非贪色之人,此番沉迷是因为身边有位真正的绝色美女。
烛影摇红,被翻红浪。宽大的木床上,两具身躯抵死缠绵,一直征战了两个
时辰才雨收云散。
女子云鬓飘散,玉体横陈,玉山般高耸的双乳随着喘息剧烈地上下起伏。美
绝人寰的面容上飘着红霞,朱唇微张,眼波如醉,那股媚态能够把人的魂魄从体
内吸去。
法王得意地望着身前美妇,心头涌起帝王般的自豪。其实帝王又算什么,他
的那些后宫佳丽又如何与眼前美人相比。
美妇喘息一阵后从床上起身,纤纤玉手握住男子肉棒,轻轻伸出香舌,细细
舔舐着棒身上沾染的浓稠液体。
那根巨棒太过粗壮,女子一只手只能握住大半边,还剩下半寸无法合拢。未
过多久,美妇就将粗如手臂的男根舔得干干净净,那张红唇轻轻闭合,咽下棒身
上的淫液。
「魔主大人,妾身每日如升仙般快活,简直一刻都不想离开主人。」美妇软
语呢喃,雪白的藕臂环住男子肩膀,柔韧的娇躯紧紧贴了上来。
法王哈哈一笑,「本座也舍不得离开夫人。」
他一手揉捏着美妇嫩乳,一手在她光洁的美背上下其手。缠绵过后,他微微
皱眉,道:「你我双修三月有余,本座功力虽有增长,但仍无法踏入魔道最高境
界。」
美妇娇声道:「魔主已是天下第一,何苦这样逼迫自己。」
法王道:「本座武功虽然没有对手,但依然不能无视千军万马。只有突破那
层境界,才能真正做到天下无敌。那时,就算皇帝把全国军队调到面前,本座也
能来去自由,杀他一个天翻地覆。」
「妾身愿助魔主大人早日突破瓶颈。」
法王轻轻吻了吻她的面颊,轻声道:「今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只知你
叫瑶姬,还不知芳名该如何称呼?」
「妾身名叫云馨瑶。魔主只知玩弄人家,终于想起问人家名字了。」
「云馨瑶!」法王脑中灵光一闪,暗叫一声:「我怎么如此愚蠢,竟然没想
到瑶姬和云凌雪的关系。她们太像了,也只有瑶姬这样的绝代佳人才能生出云凌
雪这样的倾城美女。」
怪不得自己最近心神不宁,原来是这个原因。
「魔主大人,你在想什么?」瑶姬软语问道。
「你可听过云凌雪这个名字?」
「阿雪!」瑶姬发出一声惊呼,「那是我的女儿,你可知她在哪里,现在在
做什么?」
「她应该还在夏国吧,本座也没见过。瑶姬夫人,你这些年隐居深山,连你
女儿已是名满天下的将军都不知道吗?」
瑶姬摇了摇头:「妾身不知,我原本想去找她,谁知落入你的魔掌,害得人
家再也无法离开此地。」
法王暗自心惊,他早已得知云凌雪被无忌擒获,这几日已经到了幽州。他本
想趁人不备将其掳走,却没料到皇帝专门下旨,并派了重兵保护,自己一时还找
不到机会。
他心中暗暗气恼:好你个无忌,本座收你为徒,你不知报恩也就罢了,竟敢
跟为师抢女人。不要以为你是金刀驸马就能为所欲为,到时你就知道本座的厉害
。
当务之急是不能让瑶姬得知云凌雪的消息,否则定会横生事端。法王眉头一
皱,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瑶姬成为鼎炉已有数月,法王并未舍得用天魔大法吸取她的功力,而是用双
修之法修炼,几个月下来,瑶姬内功进境反而比法王更加明显。
法王道:「夫人功力日渐精纯,似有突破迹象。不如这段时间闭关修炼,本
座每日会来助夫人一臂之力。」
「妾身独居惯了,倒是乐得清静。不过魔主大人每日都要来陪我,否则妾身
会生气的。」瑶姬娇嗔着搂住法王,似乎一刻也不舍得他离开。
「哈哈。」男子捏着她的俏脸笑道:「夫人最初可不是这个样子,当初要死
要活,拼死不从的可是夫人?」
「魔主大人坏死了,又来调戏人家。」
瑶姬面带薄怒,轻轻推开男子的大手。
待法王走后,美妇才穿上外衣,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地照了一阵。镜中女子眸
中悲戚之色一闪而过,只剩下淡然和冷寂。
接连三天,无忌都没有与云凌雪见面。紫萝看得甚严,几乎形影不离陪在他
的身边,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紫萝几次想找借口将云凌雪送入皇宫,或者关进大牢,都被无忌阻止。他费
尽口舌才让公主相信必须要善待云凌雪,对她的处置关系到金国一统天下的大局
。
转眼间,云凌雪服用的七花软骨丸即将失效。无忌终于摆脱紫萝,找个理由
与天魔祭司相见。
他虽然着魔一样迷恋云凌雪,但还是不敢任其恢复功力。比起征服美女,自
己的小命显然还是更加宝贵。
两人在城内的一家酒楼相见。看着无忌没精打采的样子,凌玄宇笑道:「无
忌将军难道还没得手?」
「哪里有那么容易。」无忌叹道。
凌玄宇满眼淫光,「不要看云凌雪孤傲得像个神女,只要多操几次,把她彻
底操服了,她也很其他女人一样,到时就离不开将军了。」
无忌喝了口酒,叹息道:「云凌雪不是其他女人,本将不敢冒险。我宁愿无
法得到,也不希望她恨我一生。」
凌玄宇摇了摇头,「将军还是抓紧些吧。有些话我本不方便说,但看在将军
提携的份上我不得不讲。法王大人一直惦记着云凌雪,将军如不尽快得手,恐怕
日久生变。」
「多谢祭司,我已知悉。」
无忌头脑胀痛,总感觉法王凌厉的眼神在背后盯着自己,不自觉地打了一个
冷颤。
天魔祭司取出药丸,道:「将军,只有这些了,不过也够用一年多了。」
他接着又取出一个红色瓶子,淫淫笑道:「这是神女销魂丹,说不定将军哪
天会用到。」
无忌神色一凛,原本想出口痛骂,但却不自觉地伸手接过药瓶,一张俊脸由
白变红,拿着瓶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的眼前浮现出云凌雪服下淫药,俏脸烧得通红,呻吟着扑倒自己怀中的样
子。衣衫一件一件剥落,露出美玉般光滑、细嫩的肌肤……
「不!」男子再次打了一个冷颤,淫糜的景象从眼前消失。他有气无力地自
语了一声:「药我先收着,不过我是不会用的。」
凌玄宇赔笑道:「是,将军魅力十足,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如果不用手段,怎么才能让一个女人真的喜欢自己?」无忌面色迷茫,掩
饰不住内心的失落。
「本人只知用强,如何赢得女人芳心实非所长。我想至少先要有独处的机会
,再投其所好吧。」
无忌点头称是,「祭司所言不错,先要有机会才行。」
二人推杯换盏,喝了一壶又上一壶,直到天色渐晚才各自返回住处。
紫萝见他满身酒气,脸色抑郁,明白他一定又是因为云凌雪不开心。她长长
叹息,自语道:「如果是其他女子,本公主也就认了。可是绝不能是云凌雪。」
在云凌雪身边,紫萝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无论哪一方面自己都无法与她相
比。如果放任无忌得手,将来在他心中将很难有自己的位置。
她上前扶住无忌,替他宽衣解带。无意中,她发现无忌口袋中的药瓶。药瓶
仅有一寸高,通体赤红,上面刻着五个金色大字「神女销魂丹」。
紫萝虽说不通药理,不过从字面的意思也能猜到这药丸的功用。她呸了一声
,「男人都是下贱坯子。」转念一想,突然想到无忌为何身上会有这种药物。
她眼珠乱转,趁着无忌酒意未醒,偷偷从瓶中倒出两粒药丸,收到自己怀中
。
翌日清晨,无忌洗漱完毕之后对紫萝道:「时值夏日,正是狩猎的好时节。
我想带府上众人去郊外打猎,不知公主是否赞同?」
「好啊,我正嫌烦闷呢。府上的人都去吗,云凌雪也去吗?」
「当然同去,正好在狩猎时劝她归降。」
紫萝哼了一声:「总之你不许打她的主意。」
无忌连连点头,心中暗暗叫苦,两位公主同时警告自己,在这件事上意见倒
是出奇的统一。
幽州北郊方向二十余里就是一片草原,也是皇室和贵胄子弟们打猎的好去处
。每到春季,野兔、梅花鹿、黄羊、狍子等各类野兽就会冒出头来,还有大雁,
雄鹰在高空翱翔。
夏季更是野兽最肥美的季节,每次出猎不射杀十几只小兽就算狩猎失败。
自从被关进无忌府邸,云凌雪还没有迈出过府门。虽然有灵曦公主相伴,但
她一直心情低落,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风险。
她时而陷入绝望,时而又看到一丝光明。好在她心胸坦荡,即便明知未来充
满凶险,也没有像小女子一样自怨自艾,反而愈发镇静。
对于无忌的提议,她也没有反对。到野外散散心,舒缓一下压抑的心情,确
实远比闷在府中要愉快得多。
第二天清晨,驸马府的狩猎人马早早就赶出城门。无忌带着两位公主和云凌
雪走在前方,几十名侍卫和十几位杂役跟在身后。
马队飒沓如飞,半个多时辰就赶到郊外草原。
众人举目望去,前方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草地,几座山丘隆起,把无边的翠绿
分割成片。
草原上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微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野花的香气。不
远处有牧民在放羊,雪白的羊群散落在草丛,就像洒在翠绿屏障上的珍珠。
高昂的牧歌从远处飘来,声调既优美又幽怨。云凌雪听不懂金人的语言,但
却有种潸然泪下的感觉。
或许人间情感都是相似的,即使是金人,他们也和夏人一样,有着共同的喜
怒哀乐。
无忌骑马凑到她身旁,「云姐姐,第一次见到北方的草原吧。与山清水秀的
江南相比是不是另有一方天地。」
「很美,很辽阔。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像置身花草的江海,永远没有边际。
」
「姐姐喜欢就好,一会儿我们翻过山头,那边有黄羊,麋鹿,还有灵狐。有
时可能还有失群的孤狼。射杀黄羊之后,我们就在草原上生火,用炭火烤羊身,
除了盐粒不放其他作料。那种味道绝佳,别有一番风味。」
云凌雪微微一笑,打马向草原深处冲去。
无忌紧随其后,同时纵马飞奔。紫萝眉头微皱,回头喝道:「大家都跟上。
」
一阵狂乱的马蹄声中,几十人的马队冲上半山腰。路上不时有受惊的野兔四
处狂窜,忽而露出身形,忽而又淹没在草丛之中。
登上斜坡之巅,紫萝抬手指着远方:「这一片草地中会有味道肥美的黄羊,
前方白桦林中有麋鹿出没。大家分头狩猎,一个时辰后到山顶集合。」
紫萝虽贵为金国公主,但从小就跟着兄长们狩猎,在这方面比无忌更有经验
。她挑衅地望着云凌雪,「听说云将军内力被封,不知可还有力气弯弓拉箭?」
云凌雪淡然一笑:「本将习惯征战沙场,对狩猎并无太大兴趣。你们自便,
我在旁观看就好。」她的话云淡风轻,紫萝听着却无比刺耳。只是,她毫无反驳
的余地,毕竟自己从未上过战场,没有与其抗衡的资格。
无忌在旁赔笑道:「这样也好,云将军就当出来散散心好了。紫萝,灵曦,
今日的午膳就靠你们了。」
众人向四方散去。赵灵曦与云凌雪对视了一眼,也纵马奔下山坡。无忌道:
「云姐姐,我们也下去吧。」跟着催动战马向山坡下奔去。
草原上轻风拂过,无边的青草好似泛起波浪。湛蓝的天空上点缀着朵朵白云
,在空阔的草原上投下一片片阴影。
云凌雪呼吸着清爽的空气,心情也略略舒畅。
狩猎正式开始。
驸马府中的侍卫们大都是狩猎高手,每个人圈起一片领地,在草丛中耐心寻
找猎物的踪迹。这片草原距离城郭不算很远,猛兽数量相对稀少,野兔等小兽倒
是遍地都是。不过猎杀兔子更加考验猎手的经验和箭术。
草原上青草茂盛,许多足有一尺多高。兔子们隐藏其中很难被人发觉,这就
更加考验猎手的眼力和直觉。
云凌雪遥望远方,忽然看见一头灰色的兔子在青草中冒出头来。不过可怜的
家伙还没来得急再次隐身,一根箭矢破空而至,正中它的后背。马蹄声起,一名
侍卫飞驰而过。他并未下马,而是用脚踩住马鞍,身体倾向一侧,接着轻舒长臂
,一手握住箭柄,将兔子收入囊中。
无忌似乎无心狩猎,小半个时辰仅收获一只兔子。他一直陪在云凌雪身边,
目光几乎从未从她身上离开,只有当她略嫌不满时,才转头望向别处。
窥视云凌雪的自然不止无忌一人,那些侍卫们打猎之余无不向女子方向偷望
,感觉多看一眼也是莫大的荣幸。
天空中传来一阵雁鸣。一队大雁恰好从云凌雪二人头顶的天空飞过。无忌弯
弓搭箭,对着一头大雁射去。
箭矢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响声。几乎在离弦的瞬间,长箭已消失无踪,紧
接着一声哀鸣,一头大雁从空中坠落。其余的大雁鸣叫着四处飞散,整齐的队形
乱成一片。
无忌打马慢跑,捡起坠落的大雁,对云凌雪笑道:「大雁味道鲜美,姐姐可
曾尝过?」云凌雪摇了摇头,面上依旧毫无表情。
一个多时辰之后,众人纷纷带着猎物赶回。
紫萝收获颇丰,共射杀四只野兔,一头黄羊和一只灰雁。赵灵曦捕获一头黄
羊和三只兔子。其余侍卫们也都有猎物进账,加在一起足够众人连吃三天。
烧烤食物自是不必无忌等人动手。狩猎队伍中有两位是负责驸马府膳食的大
厨,他们带着几个侍卫很快就剥开了羊皮、兔子皮,用削好的木棍穿透头尾,架
在事先准备好的铁架子上,最后在下方燃起炭火。
小半个时辰之后,成捆的炭火烧得通红,架在上方的黄羊被烤成金黄色,不
住散发著扑鼻的肉香。
两位大厨用鬃毛刷子不停在羊身上刷上蜂蜜,并洒上盐粒和草原特有的香料
。又过半刻种,羊肉烤制完毕。侍卫们用锋利的弯刀割肉,将几只黄羊分成上百
块肉块。
准备完毕,无忌与云凌雪及两位公主围坐在一起,身前各放着一只装满草原
烧酒的牛皮袋子,一边喝酒一边享用美味的午膳。
云凌雪轻轻咬了一口羊肉,只觉入口焦香,略带蜂蜜的香甜,又毫无羊肉的
膻味,竟是从未尝过的美味。
她抬头看了一眼无忌,只见男子刚喝了口酒,赤手抓着一条羊腿,大口咬了
一口,嘴角处溢出闪亮的油光。
温暖的阳光洒在男子脸上,映照得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更加英气迫人。云凌雪
叹了口气,此时的无忌身穿金人服饰,举手投足间已活脱脱变成夷狄,再也看不
出中原男子的气质。
可这就是现实,曾经的无忌已随风而去,永远无法回来。
在她望向无忌的时候,两位女子却同时盯着她的面容。只不过一个眼中闪烁
着嫉意,一个眼中满是温情。
赵灵曦曾与云凌雪商议,在紫萝面前不要表现得过于亲密,将来一旦发生变
故也好取信于她,减少她的疑虑。因此,这一路两人并未多加交流,即使在就餐
时也仅仅是寒暄几句。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响。几个人向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五个牧民的
孩子正骑着马向这边走来。
孩子们三男二女,最小的是个女孩,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最大的看着
也就十岁出头。紫萝向孩子们挥了挥手,用金人的语言喊了一声。几位孩子眉开
眼笑,纷纷跳下马向众人跑了过来。
紫萝对侍卫喊道:「给几位孩子拿些肉吃。」两名大厨应了一声,挑出几块
没有骨头的纯肉摆在一旁。
五个孩子冲到紫萝身边,向她鞠了一躬,用金语说了几句。几个孩子正准备
去取食物,却同时抬头望见了云凌雪。其中最小的女孩好像中邪一样盯着女子,
细声细气地说了一句话。其余孩子跟着附和,同样盯着她不肯移开目光。
云凌雪不解地转头望向紫萝。紫萝冷哼一声:「孩子问你是仙女吗?为什么
这么漂亮。」无忌哈哈大笑,对孩子竖起拇指,「你们年纪虽小,倒是很有眼光
。」云凌雪面色微红,对孩子们报以微笑。
孩子们这才散去,一人抓着一块肉大口吃了起来。
望着孩子们清澈的眼神,云凌雪暗暗叹息,原来金人的孩子小时也这般单纯
。只是可恶的战争却让两族成为天生的对手。
一轮羊肉宴过后又换上兔肉。同样是肉质鲜嫩,味道鲜美。
这顿午宴全是烤肉,没有蔬菜,云凌雪没吃几块就感觉异常饱胀,再也无法
下咽。她举起酒囊呡了几口烈酒,没过多时,脸上就微微发烧,雪白的脸颊上泛
起一抹红晕。
这时有人喊道:「你们看,山脚下有一只鹿。」
无忌等人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只小鹿正在山脚下的白桦林边,
慢悠悠地低头啃着青草。
「快,射死它!」
「不行,有些远。」
侍卫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喊着,有人已准备骑马向树林方向冲去。
紫萝摆了摆手,对云凌雪道:「云将军威震四方,能否给大家露一手。」她
将弓箭递给云凌雪,冷冷地瞧着女子。
云凌雪接过弓箭,用力拉弓,勉强能够拉满弓弦。若是她内力未失,射杀这
头不足一里的小鹿可谓易如反掌,可现在她却不敢说一定可以成功。
她内力虽失,但眼力依然还在。女子远远望着那头鹿,突然间微微发呆。那
时一头刚刚成年的梅花鹿,身体上遍是雪白的梅花状斑点,头顶上长着一对树杈
似的鹿角,两只耳朵竖起,似乎听到一丝异响就会飞奔逃命。
可它现在却浑然不知厄运将至,依旧低头吃草,偶尔抬头四面巡视一圈,然
后继续低下头。
云凌雪注意到它的眼睛,那双眼眸晶莹透亮,像孩子般纯净。
逐鹿中原,自古以来鹿就是强大势力追逐的目标,也是注定被伤害的可怜动
物。她忽然感到自己就是那只可怜的小鹿,一个人失陷敌国,在法王、金皇等人
注视下苟且偷生,不知何时就会成为他们口中的猎物。
多年来征战沙场,死在她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敌人的鲜血和尸体都从未让
她皱过眉头。可此时,她竟然心存不忍,无法对一只可怜的动物下手。莫非失去
功力的同时,也带走了她的杀伐果断,却换上了小儿女的寸寸柔肠。
女子的手微微发抖,她咬了咬牙,微微偏移了方向,然后猛地松开弓弦。那
支离弦之箭飞向小鹿,在距离鹿身不到一丈的位置坠落在地。
小鹿听到弓箭声吓得拔蹄飞奔,一头冲向树林。只是它的身子还没钻进丛林
后背就被一箭射中。梅花鹿挣扎了几步,一头倒在林边,再无半点动静。
紫萝放下弓箭,挺着胸膛道:「万分抱歉,没想到云将军失去功力后会这般
不济。」
云凌雪的心微微一颤,旋即恢复平静。无忌拍手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公
主的箭法,果真不坠我拓跋皇族的威名。」
紫萝甜甜一笑,道:「跟将军们自然无法相比,献丑了。」她向云凌雪做了
一个邀请的手势,「就请云将军陪我一起把这只鹿拖回来吧。」
云凌雪点了点头,翻身骑上战马。她心中明白紫萝一直对自己心有怨念,但
这短短一路,还在众人注视之下,想来她也不敢对自己怎样。
无忌微微皱眉,朗声道:「让侍卫们去就好了,公主何必亲自动手。」紫萝
回首一笑:「猎手要亲自取回猎物,这是猎人的规矩。」
云凌雪与紫萝并排前行,行至半山腰,紫萝问道:「云将军,你觉得无忌如
何?」
「他是公主的夫君,你自然对他更加了解,又何必问我?」
紫萝笑了笑:「我这夫君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好色。我看他对你一直念念不
忘,非要得手才会甘心。」
云凌雪冷冷一笑:「我倒没想到他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公主眼皮底下胡来。
公主真要好好看住他才是。」
「太麻烦了,不如云姑娘搬离我府,那样就省心多了。我觉得你可以搬进宫
里,给父皇做个妃子。以你的容貌,定然会被百般恩宠,夜夜承欢,岂不比在我
府上孤孤单单地活着舒服。」
云凌雪直视着她的眼睛,轻笑一声:「你的父皇图谋天下,哪里顾得上这些
。公主还是看好你的驸马吧。」
紫萝面色微变,却不知如何发作。身边的女子虽说失去功力,但言谈中依然
带着碾压的气势,几句话之后,她就无言以对,败下阵来。
二人刚刚接近树林,云凌雪身下战马却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突然长嘶一声,
沿着林边向远方飞速奔去。
云凌雪猛拉缰绳,但战马却像发疯一般,丝毫不加理会地向前猛冲。耳边风
声四起,一排排白桦树被甩在身后,转瞬间云凌雪和身下战马就消失在人们视线
之中。
无忌正在与赵灵曦闲谈,抬头看时却看到云凌雪纵马飞奔,身形越来越小,
转眼变成一个黑点。
发生了什么,难道她想逃走?不会,云凌雪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
他还在震惊中未缓过神来,就听赵灵曦大叫一声:「云姐姐是不是遇到危险
了?」她起身就要骑上战马,却被无忌拦住,「灵曦,你去看下紫萝。云姐姐那
里交给我,你要相信我比你更担心她,绝不会让她出事。」赵灵曦凝视无忌,点
头道:「我相信你,一定把云姐姐带回来。」
两人分头上马,向两位女子方向驰去。
云凌雪紧紧拽住马的缰绳,身躯随着马背上下颠簸。不知过了多久,战马似
乎已经耗尽了体力,长长嘶鸣几声,逐渐慢了下来。
女子再次用力勒紧缰绳,战马抬起前蹄,马身后仰,几乎仅用后蹄站立起来
。
总算停下来了,这匹马到底受了什么惊吓。云凌雪正准备飞身下马,那匹战
马却突然纵声嘶鸣,四蹄乱蹬,将女子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云凌雪猝不及防,落地时右脚猜中一块石头,顿时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
身,那匹战马又发疯般狂奔,转瞬已跑出几丈之外。
她刚要起身,前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抬头看时,就见眼前一丈开外站着
一匹孤狼,两眼闪着幽绿的光芒,死死盯着自己。
若是功力未失,一匹饿狼又岂会放在她的眼里,就算前方是只猛虎,云凌雪
也有信心将它制服。
可是现在她毫无内力,落地时右脚扭伤,几乎陷入死境。
那片狼缓缓向前挪动脚步,在距离她不足三尺之处突然大吼着猛扑过来。云
凌雪用尽全力侧翻出去,同时右手握拳猛击饿狼脖颈。
她的招式精妙,可惜力量不足,拳头打在狼身上只让饿狼偏了偏身体,就转
身再次扑了过来。云凌雪情急之下抓起身下的石头向饿狼掷了过去,石块不偏不
倚正中狼头,打得饿狼暴叫一声,在空中转了一个圈。
女子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右脚剧痛,稍一用力就如钢针扎入骨骼,丝毫无
法用力。她用双手撑地,一尺一尺地向后挪动,可是那头狼已经恢复过来,一步
步向她紧逼。
这只狼刚刚受创,似乎也变得小心起来。它没有再次猛扑,而是小心地向女
子逼近。
云凌雪绝望地仰天长叹,这难道就是天意。自己没有死于战场,没有死在强
敌手中,却无端葬身狼腹。如果自己身死,同心之蛊发作,傲天也难逃一死。那
时还有谁来带兵对抗金国,莫非这就是千年浩劫,无人可以挽回。
饿狼似乎感受到再无威胁,「呜」的一声纵声长鸣。它跳在半空,张开锋利
的大嘴咬向女子喉部。
云凌雪再也无力反击,绝望地闭上双眼。
「咚」的一声,饿狼扑到她的身上。奇怪的是,它没有动口撕咬,而是一动
不动,死尸一般压在她的前胸。
女子睁开双眼,却见饿狼中箭,脖子被箭矢穿透,已经变成一具狼尸。她用
力推开死狼,挣扎着坐起身。好在狼头没有压在身上,仅仅衣角处沾上几滴飞溅
的狼血。
一阵马蹄声中,无忌疾驰而至,大呼一声:「云姐姐,你没受伤吧?」
云凌雪这才惊魂稍定,指了指脚踝,轻声道:「右脚扭伤了,应无大碍。」
无忌快速冲下马了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那匹战马呢?」
「不清楚,战马突然受惊,怎么也停不下来。」
「战马受惊?」无忌眉头紧皱,这些马都是久经沙场的战马,怎么会轻易受
惊。他确定此事跟紫萝脱不了干系,只是在找回战马前根本没有证据。
甚至就算有证据又能怎样,难道要和公主翻脸?他心头后怕,自己如果晚来
一步,云姐姐恐怕已经香消玉殒。之后自己必须严加防范,绝不能再给她下手机
会。
他一脚踢开饿狼的尸体,挨着女子坐下,轻声问道:「姐姐能起来吗?我们
这就回去。」
云凌雪活动了一下身躯,右脚踩在草地上,微一用力就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
。无忌见她皱着眉头,忙道:「云姐姐,无忌帮你看一下,若伤到骨头就麻烦了
。」
不等云凌雪回应,他伸手握住女子小腿,将裙摆推到膝盖上方,露出一段光
洁的小腿和穿着白色萝袜的玉足。
「不要!」女子惊叫一声,玉腿用力蹬踏,可是她内力全失,刚才又拼尽全
力,哪里能够挣脱无忌的手掌。
她羞得满面绯红,双腿不停抖动。这种姿势太过暧昧,除了傲天,还没有任
何男子这样握住自己玉腿。
「无忌,快放开,我生气了!」
女子哀声求饶,可无忌毫不理会,反而伸手脱她的萝袜。「云姐姐,你的脚
受伤了,若不及早救治恐怕会留下隐患。」
说话声中,他脱下了女子的袜子,目光呆滞地死死盯住那只美妙的玉足。
女子脚踝红肿,一块骨头明显错位凸出,应当是落地时不慎扭伤了关节。不
过无忌的目光只在伤处停留片刻,就马上集中到那只巧夺天工,美轮美奂的玉足
之上。
云凌雪身材修长,玉足却精致小巧。受伤的右足静静地展现在男子身前,宛
如洁白的美玉雕刻而成。足背肤如白雪,淡淡的青色血管让美丽的玉足看起来多
了几分娇柔、纤弱,令人忍不住想把它捧在掌心细细爱抚。
五只足趾形状修长,好似害羞一般,紧紧地挤在一起,与粉红色、状如弯弓
的足心相映成趣。
无忌呼吸急促,顿感口干舌燥。他谈不上阅女无数,但也算在花丛中摸爬滚
打过,尤其两位公主更是绝色美人,没想到云姐姐的一只玉足竟让他有些魂不守
舍。
在中原,女子的小脚向来不能示人,因此倍增神秘。
钿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吴足霜雪白,赤脚浣白纱。多少男人都
会因看到女子美足而兴奋。而云凌雪的玉足骨相完美至极,肌肤细腻,色如白雪
,能勾起无忌的欲火自是毫不奇怪。
与无忌的痴迷相反,云凌雪此时双颊如火,羞愧难当。
「快松手。」她明知无望,还是住不住低声请求。
半晌后,无忌才醒悟过来,他握住女子足踝,轻声道:「云姐姐,稍忍一下
,我帮你复位关节。」
男子一只手握住足心,一只手按住脚踝,左右晃动几下,突然间用力一掰,
就听「咔啪」一声,错位的骨骼恢复原状。
云凌雪疼得额头冒汗,却紧咬牙关,未发出一声呻吟。庆幸的是,无忌手法
极佳,关节复位后痛感小了很多,即使稍稍活动也没有刚才针刺般的感觉。
「谢谢你,我好多了,你可以放手了。」
「不行,我还要替你疏通血脉,避免淤血沉积。」
无忌第一次听到云凌雪软语相求,想起她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样子,心头有
种说不出的快意。或许在这世上,除了面对大哥,这是她唯一用这种语气说话的
时刻了。
他一只手掌按住脚踝,另一只手握住足心,缓缓输出内力。云凌雪只觉得足
心火热,奇痒无比。一股浑厚的热流顺着足心筋脉,经过小腿、大腿,向四肢百
骸漫延。
云凌雪玉足发抖,娇躯一阵阵酥软,不自觉地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呻吟。她好
像坠入温暖的池水,泡得周身乏力,片片肌肤都充满渴望,希望有心爱的男子细
细抚摸,用力地将身躯拥入怀里。
云凌雪身具玄阴圣体,原本就异常敏感,只是因为有圣心压制,才不会像小
霜妹妹那样轻易屈从于肉欲。
可此时,她的内力全失,圣心压制的效果不足平时的三成,身躯几乎与玄阴
媚体相同,充斥着侵蚀心魂的欲望。
听到女子急促的喘息,无忌抬头望向她绝美的面容,恰恰与她四目相对。云
凌雪眼神迷离,轻轻别过头去。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敢与无忌对望,总觉得男子
如火的眼神会打乱自己的心神。
即使骄傲如云凌雪,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确实太过英俊,既有完美的线
条、健硕的身躯,又有种原始的野性。比起宽厚的傲天,无忌显然对女人有更强
的吸引力。
不过在她心中,傲天是唯一的,再高贵、再英俊的男子都无法与他相比。何
况傲天英气逼人,原本也算得上少有的美男子。
无忌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娇羞的神情,心脏骤然间剧烈跳动。他松开那只玉
足,轻轻躺在女子身边,凝视着她倾国的容颜。
「云姐姐,那个晚上你曾答应我,努力不再恨我。可我要的更多,而不仅仅
是不再怨恨。」
云凌雪长长呼了口气,心情渐渐平稳。「这是奢望,我的心早已交给傲天,
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我更早认识你的大哥,这是上天的缘分。」
无忌注视着她的双眼,低声道:「如果先遇到的是我呢,姐姐会爱上我吗?
」
女子美目半闭,沉思良久后道:「恐怕不能。」
无忌像是被重锤击中胸口,忍不住怒道:「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大哥。」
「我爱傲天,因为敬重他的为人,欣赏他的风骨。他是真正的侠士,所作所
为是为了家国天下,而不是仅仅为了自己。这一点,你永远也做不到。」
无忌半晌无言,他回想起之前的作为,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诚然,自己是被
金人算计,成为中原的大敌。可真正的侠士会舍身取义,而不是投靠敌国。拓跋
赫确实是自己的生身之父,可他从未抚养过自己,自己轻易背叛,完全忘记身为
中原人的母亲和教授武功的师尊。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头几个念头不断交缠。云姐姐这一生都不会像爱大
哥那样爱上自己,无论怎样努力,得到的最多不过是不再记恨或许还有些许的感
激。
可是这样的话,当初又何必把她掳到金国。半年之期很快就会到,那时自己
会为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的女人去拼掉性命吗?
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那就永远无法回头。我本来就不是侠士,又何必在
意虚名。云姐姐,不要怪我,既然你已经在我手中,我绝不能让你溜走。
他的双目冒火,沉声道:「云姐姐,你是我的,我就一定要得到你,哪怕你
会恨我。」
看着男子略带狰狞的表情,云凌雪心头惴惴,咬牙道:「无忌,你真的想让
我恨你吗?你欺辱大嫂,与禽兽何异?」
无忌喘息不止:「如果得不到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恐怕连禽兽都不如
。」
「你——」
云凌雪无言以对,心头一阵阵发冷。
男子终于不再忍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云凌雪用力挣扎,然而哪里是他的
对手,很快就被捉住双臂压在头顶。
她欲哭无泪,渐渐停止抵抗。事实就是如此残酷,自己原本有傲视天下的武
功,可此时却像柔弱的羔羊任人宰割。
无忌身躯紧紧压着她的娇躯,把头颅埋在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边上,用力地吸
了一口气。
「好香!」男子眼睛半闭,陶醉地呻吟了一声。身下软玉温香满怀,不停起
伏的酥胸紧贴着胸膛, 那种美妙的触感让无忌身心俱醉,宛如置身仙境。
玄阴之体独有的体香在身边漫延,如兰似麝,又远比兰麝之香更撩人心魂。
无忌满足地搂着女子,只觉人生能够如此足以,远远胜过封王拜将。
他轻轻抬起深埋的头颅,张开火热的唇瓣寻找女子柔润的红唇。云凌雪感受
到他的意图,用力转过螓首,眼神中射出冰冷的寒芒。
无忌被她的眼神刺得身躯一凛,只得放弃亲吻红唇的念头。虽然无法享受芳
唇,其他部位却难逃毒手。男子的厚唇贴着她的脸颊,从额头吻到香腮,再从香
腮吻到耳垂。
火热的鼻息喷在脸上,云凌雪头脑阵阵发麻,僵直的身体也变得柔软。
「他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不会真的用强吧?」
女子又羞又恼,可是只能任他在身上轻薄。
吻过面颊,男子的嘴唇漫游到脖颈,接着又吻上雪白的香肩。在他眼中,女
子身体每一个部位都美得不可方物,世间再无女子可以相比。
他得意地笑道:「云姐姐,你在襄阳用剑架着我脖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
今日?」
「你——无耻。」女子娇喘嘘嘘,声音如泣如诉。
「我就无耻了,从今后,我不想再做好人。」
他抬起头颅,撑在地上的右手覆在女子高耸的酥胸上,隔着衣服揉捏起来。
此时正值夏日,云凌雪的外衣轻薄,即便隔着衣衫和一层抹胸,男子依然能
感觉到乳肉滑腻,丰满娇弹,那种手感美妙到了极致。
他并不急于伸进内衣,而是在外边像揉面团一样按压玉乳,将雪白的乳房压
成各种淫糜的形状。
仅过了片刻,他就感到女子双乳愈发坚挺,掌心处乳头发热、发硬,早已昂
然翘立。
云凌雪紧咬牙关,只觉一股股热流从乳尖向全身漫延,刺激得玉体像凋谢的
花瓣,懒懒地躺在地上,丧失了挣扎的力气。
更难忍的是蜜穴深处,整条花径早已春水泛滥,一线蛤口处花汁直流,染湿
了两瓣红莲。花宫嫩蕊空虚难耐,有如万蚁撕咬,折磨得女子不住夹紧双腿,以
抵御那种蚀骨的煎熬。
无忌显然看出她身体早已动情,暗自笑道:「云姐姐身体如此敏感,远在两
位公主之上。」
他也早已欲火中烧,胯下之物硬得像一根烧红的铁棒。那根巨物无处安放,
只得压在女子小腹上,轻轻一动就烫得女子连声娇吟。
云凌雪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羞得俏脸上能滴出血来。
「你快下去!」她扭动身躯,试图将男子从身上掀翻。可是这些反抗毫无用
处,反而加剧与阳物的摩擦,令男子欲火更加旺盛。
云凌雪睁大眼睛,试图向人呼救,却只看到湛蓝的天空、变幻的白云、无边
的青草,还有身上发情的男子。
「无忌!」她用尽力气发出一声悲鸣,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
男子被凉风一吹,同时听到女子绝望的呐喊,陡然间打了一个冷颤。他翻了
个身,一把扶起女子,将她搂在怀中,轻声道:「云姐姐,对不起。你太美了,
我一时没有忍住。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云凌雪双泪长流,泣声道:「我原谅不原谅又有何用,要做什么样的人只能
你自己决定。」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两人正在交谈,忽听一阵马蹄声响,赵灵曦一个人纵马赶到。她三步并作两
步扑到二人身边,急切地问道:「云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凌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马受惊了,还遇到一匹恶狼,幸好无
忌及时赶到。」
他瞥了眼无忌,暗暗道:「还好另外一匹恶狼在关键时刻收了野性,否则自
己的遭遇不比葬身狼腹更好。」
赵灵曦拍了拍胸口,「老天开眼,没事就好。」
她原本早就想赶过来,却被紫萝拉住先把梅花鹿运到山顶。紫萝告诉她云凌
雪不知为何突然骑马向边上奔跑,应该不会有事,有无忌出手,定然能将她安全
带回。
狩猎队伍赶回驸马府时,天色已近黄昏。
夜深人静,赵灵曦偷偷赶到云凌雪的卧房,见她双眼依然发红,轻声问道:
「云姐姐,下午是不是无忌对你无礼了。我明天会去见他,告诉他如果他敢冒犯
姐姐,我……再也不理他了。」
云凌雪微微摇头:「妹妹不必这样。我看得出无忌待你很好的。我也相信,
他依然还有良知。」
之后的日子异常平淡。云凌雪对无忌的态度和往常一样,只是避免再有机会
单独接触。无忌则陷入了难忍的煎熬。他无数次想干脆用强,可一想到云姐姐会
因此恨他一生,就再也没有勇气。
转眼间,云凌雪来到金国已经超过半月。这日清晨,无忌刚刚练完天魔功法
,一名太监前来宣旨,命他两日后携云凌雪进宫,参加金国重午节大宴。
无忌脑子嗡地一响,呆呆地立在院子当中。他思虑半晌,最后还是前往云凌
雪住处与她商量对策。
他原本以为至少可以坚持到半年期满,可如果现在带云凌雪进宫,定然会生
出事端。然而皇命难违,一时又想不出不让云凌雪出席的对策。
金皇狡猾,事先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如今离大宴仅有两天时间,做任何准备
都为时已晚。
听到消息,赵灵曦急得直流眼泪,「要是会易容术就好了,藏去姐姐倾国的
风采,就不会招至皇帝惦记。」
云凌雪微微摇头:「金国见过我的人很多,一旦被揭穿,会让无忌犯欺君之
罪。」
「那该怎么办?」
赵灵曦目光转向无忌,希望他能想出绝佳的主意。无忌一脸苦笑,「事已如
此,只能听天由命了。我还是之前的说辞,希望皇帝给我半年时间,他若真以社
稷为重,定会听从我的意见。」
云凌雪却面色淡然,「既然躲不过去,那就见招拆招吧。」她的思绪乱飞:
将来局面必然更加凶险,若能说服无忌反叛,把金国搅得天翻地覆,就算一死也
不枉此生了。但愿那个同心蛊并不灵验,这样傲天还有一线生机。
……
金军从襄阳退兵,夏金两国迎来短暂的和平。在荆州休整几日后,杨傲天率
军返回杭州。
朝堂上,赵晟许下宏愿:三年之内收复失地,迎接两位先皇与云将军还朝。
一日下朝后,赵晟留下傲天与唐芷柔,含泪说道:「朕日夜思念云将军,只
愿她能早日返回大夏。只是大夏再也不能贸然开战,必须一战而胜。」
傲天躬身道:「臣明白圣上的苦心。」
赵晟又道:「今夏风调雨顺,应当是个丰收之年。江南商贸也逐渐恢复,朝
堂总算有些余钱。朕命陆寻、阚泽等人日夜加紧征兵,总有一日我大夏会有抗衡
金国的实力。不过,沙场征战只能靠杨将军和唐军师了,希望早日看到收复失地
的那一天。」
唐芷柔道:「请圣上放心,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回到府邸,杨傲天依旧愁眉不展,心头就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让他喘不过
气来。无忌毫无征兆地退兵,令营救云凌雪的计划胎死腹中,之后便再无任何机
会。
他联系潜伏在幽州的丐帮密探,也一直未曾得到云凌雪的消息,唯一的安慰
是:通过消息得知,金国并未对她下手,而是将她幽禁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三年之约。」傲天仰天长叹,「绝不能等三年,每多一天,阿雪都会多承
受一天苦楚。」
宫妃羽已经怀孕四个多月,小腹肉眼可见地微微隆起。她见傲天郁郁寡欢,
知他思念阿雪,却不知如何劝解。
美妇走到傲天身边,轻轻搂着他的肩膀道:「傲天,先用膳吧。你要保重身
体才能上战场杀敌。」
傲天点了点头,抚摸着美妇的小腹,柔声道:「你也保重,再过半年就能看
到我们的孩子了。」
宫妃羽脸现幸福的笑容:「也不知是男是女,长得更像谁一些。」
傲天终于笑了笑,接着叹气道:「师妹的孩子现在也该有四个月大了,我这
做父亲的还没见过。」
美妇笑道:「你看这是什么?」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美的细长的檀香木盒子
,递给傲天道:「今日上朝时青城那边托人送来的。」
傲天大喜,伸手打开盒子,只见里面并排摆放着两支毛笔,下边压着一封书
信。男子打开书信,见上边写到:「傲天夫君:婉宁于三月十八日诞下一女,乳
名青儿,还请夫君赐以大名。
自江南一别已近一载,妾身每日思念夫君,恨不能身插双翅与君相聚。
奈何青儿尚幼,只能在青城山巅苦苦等待。等青儿周岁时,婉宁会带她来江
南与夫君团聚。
盒中之笔是工匠用青儿胎毛制成,夫君见到此物,就当看到我们的孩儿吧。
」
杨傲天热泪狂流,「青儿,她叫青儿......」
唐芷柔刚刚进门,恰好看到这一幕,也兴奋地搂住傲天,柔声道:「恭喜夫
君,我好羡慕婉宁姐姐。」
「婉宁说青儿周岁后会带她来杭州,可现在她才四个月,还要等上大半年。
」想起还要等很久才能与师妹相见,傲天又皱起眉头。
唐芷柔突然眼眸一亮,道:「未必要等那么久,说不定很快就有机会。」
「什么机会?」傲天惊讶地盯着爱妻,心中闪过几个念头,却又一一放弃。
自己身为夏国统帅,强敌环伺之时自是不宜独自返回青城省亲。青儿尚且年幼,
也不适合派人接她们来此。除此之外又该如何与她们相见?
唐芷柔微微一笑:「傲天,你分析一下天下大势,当前是何局面?」
傲天微怔,话题怎么突然从师妹和孩子转到了天下大势?不过他素知唐芷柔
才思敏捷,这样问必然有她的道理。
「当今天下自是金国与我大夏分庭抗礼的局势。金国雄踞北方,又有慕容燕
国相助,整体实力还是胜夏国一筹。不过大夏皇帝英明,江南富足,休养生息之
后未必没有收复失地的能力。」
唐芷柔点了点头:「当前局势确如夫君所言,金国一家独大。但夏国有个机
会,就是与西梁结盟。」
「西梁?」傲天惊道:「西梁与大夏本是世仇,上百年战火不断,两国真能
摒弃前嫌,成为盟国?」
「两国之间说到底还是利益决定一切。」唐芷柔道:「西梁虽与大夏连年交
战,不过互有胜负,谈不上哪一方遭受了奇耻大辱,百姓之间也无刻骨仇恨。盛
都失陷后,西梁不敢与金国对抗,自愿对金国称臣。可如今,夏国再次崛起,西
梁未必愿意一直以属国自居,因此联梁抗金并非妄想。」
「不错,此一时,彼一时。西梁皇帝若能看清局势,自会与大夏结盟。」
「因此在合适时机我们要出使西梁,说服他们的皇帝。最重要的要让他们看
到夏国的强大,这样他们才有胆量反抗金国。」
傲天笑道:「我明白了,最佳出使人选非柔儿莫属,为夫自当一同前往。西
梁与大夏在西川接壤,出使西梁必然经过蜀中,那时可顺便看望师妹和孩儿,同
时也能拜见师父师娘。」
他握住唐芷柔的葇荑,轻声道:「所有事情柔儿都替我谋划好了,我这辈子
都不知该如何报答。」
女子倚在他的胸前,柔声道:「你我夫妻一体,说什么报答。」
二人紧紧相拥,目光温柔地望着彼此。傲天不忘站在一旁的宫姐姐,也将她
拉入怀中。没有言语,三人只是相依相偎,但每个人心头都充满柔情。
自从襄阳城破,云凌雪深陷敌营,杨傲天整日肝肠寸断,痛恨自己无力相救
,只能任她在金国承受煎熬。然而一切终将继续,他逐渐从伤痛和绝望中缓过神
来,开始谋划对金国的反击之战。毕竟,唯有战胜敌国才有迎回阿雪的契机。
此时,屋内气氛暧昧,一男二女都有些情动。一个多月来傲天都未曾与爱妻
们欢爱,血气方刚的身躯早已充斥着情欲之火。他一把抱起唐芷柔,慢慢走向内
宅的床前。
女子羞声道:「傲天,宫姐姐还在呢,你......」
「又不是没有一起过,怎么害羞了?」
宫妃羽满面绯红,柔声道:「你们好好快活,妾身先告退了。」
傲天将唐芷柔摆放在床上,转身拉住美妇,道:「姐姐虽说有孕在身,不过
搂搂抱抱总是可以的。」
美妇呸了一声,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不过她向来无法抗拒傲天的请求,乖
乖地被男子抱住,与芷柔妹妹一起躺在宽大的木床之上。
久旱之后的甘霖异常快美。唐芷柔被插得高潮迭起,几乎昏晕过去。男子连
续释放了三回才不舍地拔出那根粗大的霸王枪。男根刚刚抽出,春情难耐的宫妃
羽就用红唇含住肉棒,耐心地吞吐、品砸,直到男子将剩余的阳精射入口中。
云收雨散,三人交颈而眠。傲天睡在中间,两位女子在两侧搂住他的身体,
各有一条玉腿搭在男子身上,紧紧相拥着昏昏睡去。
......
明日就是金国的重午节,也是云凌雪进宫面见金皇的日子。
无忌、赵灵曦和云凌雪都清楚此行无可避免,只好尽可能提前做些准备。首
先要考虑的是衣着。云凌雪嫌自己和千灵公主的衣服都过于华美,太容易引人注
目,因此嘱咐赵灵曦带着下人给自己准备一套更为朴实的服饰。
紫萝原本想逼迫她身穿金人女子的服饰进宫,奈何云凌雪宁死不从,只得作
罢。她心中明白,如果云凌雪能接受金人服饰,那离归降就不远了。从当前她的
态度来看,这显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赵灵曦走后,无忌终于找到机会与云凌雪独处。他看着女子愁眉不展的样子
,心中既充满怜惜又有种立刻侵犯她的邪恶欲念。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得他坐立
不安,仿佛丢了魂魄。
在绝代佳人面前,无忌的表现已经超出普通男子的承受力,这种情形就像快
要饿死的人眼前摆着天下最美味的佳肴,可是却要硬生生控制自己不能下口。
男子凝视着云凌雪的双眼,眼中满是炽热的火焰。「云姐姐,明天就要进宫
。万一.......万一我无法护得住你,姐姐该如何自处?」
云凌雪美眸含霜,低声道:「在我单骑闯营的时候,就没有在意过生死。可
是,如今我中了同心之蛊,却只能想办法保全自己。我好怕......怕自己
承受不了那种屈辱.......」
她的眸光暗淡,满是将死之人才有的绝望,同时又含着不甘和愤怒。无忌的
心微微一颤,一边庆幸又一边自责。若不是自己提前设局,让她相信同心蛊的魔
力,云姐姐一定会拼死也不受辱。而现在,自己将她逼上绝路,逼上一条充满痛
苦却无法解脱的深渊。
无忌趁着女子失神,轻轻搂住她的香肩,带着喘息声说道:「云姐姐,求你
给我吧,总好过......万一......遭受敌人凌辱。」
云凌雪挣了几下,却无法摆脱男子怀抱。她的眼圈泛红,哽咽道:「我不愿
给你,是希望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初次相见的样子,是我喜欢的那个稍显鲁莽,却
充满正气的男子,而不是一个不知廉耻的野兽。」
「姐姐,你说你喜欢过我?」
「是......像亲兄弟那样的喜欢。」
无忌心口发热,紧紧搂着女子道:「姐姐放心,无忌此生永不负你。假如迫
不得已,我即使拼死也绝不让姐姐受一点委屈。」
云凌雪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让你无谓送死,如果你真想保护我,从今天起
,你要提前做好准备。我问你,你可知道军中哪些将领可以为你所用,哪些人会
背叛你?」
无忌沉默半晌道:「我现在毫无把握,其中哈庭良、图尔赤两位将军是我父
亲的亲卫,还有几位是他的旧部。这次南征,我也曾特意向他们示好。这几位将
军表面上对我言听计从,只是不知大难临头他们会做何选择。」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有几位老将一直看我不顺眼,似乎嫌我夺走了他
们升职的机会。我从私下打听到两位千夫长还曾上书参过我,说我顾念私情,贻
误军机。这些人必须找机会铲除。」
云凌雪道:「看来你心中早有计较,这样就不至于到时手足无措。」
「可是.......他们真会陪我造反?」无忌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莫名
有些兴奋。
「此事千万不可鲁莽。你可以先找他们喝酒,故意感叹自己受人排挤,看看
他们的反应。确定哪些人会跟着你,哪些人绝不可用是当务之急。到了关键时刻
,你先一举灭掉不可靠之人,剩下的许以重利,并让他们感觉别无选择,这些人
自然就会跟你起事。」
无忌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法王不是姐姐对手,他武功虽高,却只知使用
蛮力,这才会屡次败在姐姐手下。」
「你......还不放手!」云凌雪掰开他的手掌,不住急促地喘息。
男子松开双手,突然偷偷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兔子一般从她身边溜掉。一句
浑厚的男子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已知该如何处理,请姐姐放心。」
云凌雪用手抹了抹嘴唇,芳心也砰砰乱跳。她接连被无忌占各种便宜,却又
不能撕破脸,令她既羞耻又无奈。
无忌走后不久,赵灵曦捧着一条白色的粗布长裙来到云凌雪的房间。女子换
上这件素净的外衣,对着铜镜照了片刻,叹息道:「只能如此了。」
赵灵曦也跟着叹气:「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无法挡住姐姐倾国的魅力。哎,
小妹好担心。」
「担心既然无用,那顺其自然。」
云凌雪挤出一丝笑容,静静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样子。赵灵曦暗暗感叹:「云
姐姐确实非常人可比,即便身处绝境,这份气度依然无人可及。」
重午节是金国第三大节日。每到这一天,金人都会呼朋唤友,集聚一堂,一
直喝到半夜才会散去。饮宴的同时,青年们会在一起比试骑术和箭术,获胜者会
受到女子们青睐。
皇宫内的欢宴就更加隆重。文武大臣们齐聚一堂,围坐在户外的校场四周,
皇帝则亲自主持大宴,并给大会上比武获胜者带上勇士花环。
翌日清晨,皇宫侍卫早早来到驸马府,引领众人前往本届重午大宴的举办地
——西苑校场。重午节是金国皇室与民同乐的日子,文武百官都可携带家眷参加
,因此地点只能选在可以容纳数千人的户外场所。
据前来引路的侍卫所言,为了彰显普天同庆,这次大宴也邀请了大夏太上皇
和皇帝。大会上,夏皇和金国皇帝会互相敬酒,以表兄弟之谊,同时昭告天下,
赵煜依然是夏国皇帝,其他擅自称帝的都是反贼和草寇。
巳时刚过,无忌等人已来到校场门前。因为夏皇的缘故,除紫萝外他还带上
了赵灵曦,给她一个再次与父皇和皇兄见面的机会。
校场中央是一片宽六十丈,长近二百丈的跑马场,四周是一层层的看台,每
一排摆放着松木制成的长椅。正对大门的方向是贵宾落座之处,不但摆着舒适的
木头椅子,还有一排排桌案,用以盛放瓜果美食。
金皇早已提前落座,左手边坐着皇后,右手边是几位贵妃,其中原大夏皇后
和刘贵妃赫然在列。距离金皇不远处坐着赵延辉和赵煜两位皇帝,二人低着头颅
,似乎无颜与众人相对。
文武大臣们也基本到齐,看台上几乎坐满了各式打扮的官员以及他们的家眷
。待无忌等人通过大门,一名侍卫高声喊道:「当朝驸马、征南大将军拓跋无忌
携公主驾到。」
金皇站起身来,冲着无忌道:「无忌爱卿,你身边的女子就是云凌雪?」
看台上,所有人几乎同时起身,争相目睹这位传奇女子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云凌雪感到全场目光全部投向自己,微微有些不适。不过她并未多加理会,而是
随着无忌缓步向前行去。
女子身穿白色素袍,面带轻纱,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仅是行走时翩翩的
步态、完美的身形就让众人看得目眩神迷。
场上一片嘈杂,众人争相向她望去,尤其是那些男子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女
子,生怕看漏了一眼。
无忌等人跟随侍卫走到金皇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拓跋野律指着云凌雪道:
「请云将军摘下面纱,好让朕一睹美人风采。」
云凌雪并未抗拒,抬起如玉般洁白的纤纤素手,轻轻摘下面纱。在她露出真
容的一刻,嘈杂的看台上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人们屏住呼吸,不敢逼视她的容颜
,更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一张完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孔。
女子就如落入丛林中的凤凰,朴素的衣着无法掩盖从骨子中发出的光彩,那
份气度足以让凡间的鸟雀失去颜色。她的仙姿美到超出人们的想像,金皇只觉得
心魂遭受到巨大震撼,强悍的意志在看到她真容的一刻起瞬间沉沦。
所谓红颜祸水就是这样的吧,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传说中的妖女已经
现世,就在人们眼前。
两军阵前见过她的敌将不在少数,但那是她总是带着面具,身披铠甲,因此
虽然众人都听说过她是人间绝色,却并无真切感受。直到此刻,大家才相信传言
不虚,甚至那些夸张的语言都不足描述眼前女子的美丽。
她的黛眉如雾,眸如寒星,双目直视金皇,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无忌在
旁暗暗皱眉,云姐姐今天看起来比往日更美,这样怎能不被皇帝盯上。
除了衣着过于素净之外,她的面容是精心装扮过的,看似不加修饰,其实恰
到好处,宛如清水出芙蓉,却令人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莫非云姐姐早已做了最坏打算,准备在金国掀起滔天巨浪。不,云姐姐不会
轻易自暴自弃。望着女子绝美的面容,他头脑忽然灵光一现,似乎明白了云姐姐
的真正想法。
云凌雪是金国头号敌人,死在她手下的金兵不计其数,连金国太子都成了她
的剑下亡魂。在这个幽州城内,想要杀她复仇的人恐怕数都数不过来,甚至金皇
也难免会有这种念头。她以最美面目示人,就是希望以此保住性命。之后的日子
固然更加难熬,但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半晌之后,金皇才回过神来,指着无忌等人道:「诸位先就坐。」
无忌挽着紫萝走上台阶,坐在嫔妃身侧。云凌雪在无忌身边坐下,赵灵曦则
与父皇相见,挤在父皇与皇兄中间。
云凌雪刚刚坐下,就感到一阵阴森森的目光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抬头望去
,才知目光来自天魔法王。她装作视若无睹,目光转向校场正前方,然而心脏却
一阵阵剧烈跳动,半天无法平静。
在这个世上,法王是唯一武力胜过自己的人,只有他能给自己带来生死威胁
。如果有机会恢复功力,最有可能阻止自己逃脱或者报复的也是此人。
云凌雪就坐之后,拓跋野律宣布宴会开始。
他安排云凌雪最后赴宴,原本是想借着全场人势给她造成威慑,当场令她难
堪,没想到自己却先失魂落魄,傻傻地就把人请到台上。
首先举行的叼羊大赛。这是金人最喜爱的活动,有些类似中原的马球。大赛
分为两个队伍,每队十人,其中抢到台前羔羊,并成功将它运到本队大门的一方
获胜。
参赛人骑着马匹,手持未开刃的战刀。大家可以互相攻击,但不可以致人伤
残。随着锣声响起,两支马队冲到绑着羔羊的台前。两支队伍各自派了五名勇士
去争抢猎物,其余的守在对方返回的路上围追堵截。
穿着黑色服装的一方先抢到羔羊,不过未跑出多远就被身穿红色上衣的队伍
拦住。几名壮汉前后夹击,用钝刀将抱着羔羊的男子砍落马下。
两刻钟后,双方各有四名勇士受伤落马,被队友抬出场外。再过片刻,羔羊
落入一位高壮的红衣男子怀中。他左冲右突,终于冲开黑衣队伍的防线,成功将
羔羊掷入自己队伍的门框中。
场上欢呼声四起。那名男子骑马绕场一周,接受众人的祝贺。
云凌雪暗自点头,金人平日的运动都充满野性,怪不得在战场上异常凶悍。
夏国想要战胜他们绝非一件易事。
接下来是骑射大赛。
金人从小就在马背上生活,自幼便跟着大人打猎,骑射是每个男子必备的技
能。众多金人男子中神射手更是比比皆是。
这场比试的难度超乎常人想象。金人在靠近大门附近搭起两根木桩,中间用
粗绳连接在一起,绳子上又垂下十根细绳,底端拴着各种小动物。骑射手每人只
有十支箭,骑马从一侧跑到另一侧的过程中要射出所有箭矢,箭只准射断细绳,
射中动物的算失败。整场比试下来,射断绳子最多的获胜。
能够入选比赛的都是军中有名的射手。几轮比试下来,三人十发全中。接下
来再次拉远与目标的距离,一轮过后,一位叫做撒而罕的箭手依然十发全中,成
为本次比赛的优胜者。
金皇起立击掌,朗声道:「我金国从来不缺勇士,阻我大金铁蹄者,必将灰
飞烟灭。」
看台上欢声雷动,男人们击掌欢呼:「金皇万岁,大金一统天下。」
骑射比试完毕,拓跋野律道:「诸位勇士,谁有还有绝技,都可以下场展示
。」其中一名将军道:「天魔法王武功冠绝天下,何不借此机会让众人开开眼。
」
拓跋野律目光也转向法王:「法王倒是很久没有显过身手了。」自从梁山惨
败,失了国师封号之后,他在众人眼里的地位明显下降。即便是在崇尚武力的军
中,军士们也不像最初一样将他敬作神明。
法王脸上浮起一层煞气,起身道:「既然诸位有意,那本座就献丑了。」他
缓步走下台阶,正欲弯弓搭箭,就听头顶传来一阵雁鸣。一队大雁排成人字型越
过头顶,恰好出现在校场上空。这群大雁飞得极高,在场箭手也只有几位顶尖高
手才有把握射中。
时机如电光石火,稍纵即逝。只见法王突然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
领头大雁掷去。
众人只听到一阵破空声响,接着一头大雁哀鸣着坠落,恰好落在校场中央。
整个看台鸦雀无声,人们全都呆住,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发出一阵阵高亢的
欢呼声。
拓跋野律也愣了片刻才起身喝彩。他突然感到一阵后怕,法王武功竟然如此
恐怖,如果跟自己翻脸恐怕很难抵挡。现在唯有先行安抚,让他尽快与夏国对敌
才是当今最佳的对策。
法王在众人喝彩声中返回座位,途中还不忘向云凌雪方向瞟了一眼。云凌雪
装作镇定自若,心头却连连叫苦。几个月不见,法王功力似乎比当日决战时强了
少许,而自己却毫无进境,将来如何再与其抗衡。
比武过后,大宴即将开始。
拓跋野律起身对云凌雪道:「云将军,朕素闻将军剑舞堪称一绝,请将军舞
一曲为大家助兴!」
坐在前排的文武大臣们纷纷附和:「请云将军一展风采,让我等也见识见识
。」
云凌雪淡然道:「本将剑舞只跳给大夏将士。诸位要看,就请恢复我的功力
。百步之内,长剑饮血,剑光所到之处尸横遍地,不知各位是否真有兴趣?」
无忌暗自捏了把汗,心中抱怨道:「云姐姐,你明知手上沾满金人的鲜血,
却还要在这里刺激他们,难道真的不怕遭人报复?」
拓跋野律脸色一沉,喝道:「放肆。朕不计前嫌,只希望将军能为我大金效
力。而你却冥顽不化,莫非以为朕不敢动你。不出三年,金国必将一统天下,朕
劝你看清天下大势,不要做无谓抗争。」
「一统天下,何以见得?」女子冷冷道。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强者消灭弱者,无一例外,就如绵羊注定要被狼吃掉
是一个道理。你们夏国开国之时不也是吞并周边小国,才有了昨日的辉煌。只是
,现在强弱逆转,轮到我金国发威了。」
拓跋野律这些年熟读中原史书,谈论起天下大事来头头是道,其中某些观点
让人一时不易辩驳。
云凌雪沉吟片刻道:「金皇看到的只是表象,金国远不如想象中强大,夏国
也并非不堪一击。金国强在兵力凶悍,而夏国则强在底蕴深厚,百姓人数远超金
国。只要夏人都能为国而战,金人必败。
之前夏国惨败,主要是朝堂昏庸,将军指挥不力,士兵畏金人如虎,这才有
了盛都之耻。假如皇帝不被孙天师蛊惑,你们真有把握攻克城池?
更不要说龙城之战、大名府之战,夏军以弱胜强大破金军。梁山之围金军更
是几乎全军覆灭。这样的金国又有多强,又是多么的不可战胜?」
她的话音并不高亢,金人听着却感觉无比刺耳。金兵几次惨败均是拜她所赐
,至今还没有人在战场上正面击败过她。
即使襄阳之围,也不过是她舍身救了全城百姓,并非真的战败。
拓跋野律的脸色变幻,时而发白,时而发紫,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良久之
后他叹了口气:「之前朕还觉得无忌放走夏军甚为失策,现在才明白俘获云将军
一人胜过十万大军。将军现在已身在金国,夏国还有谁能对抗我大金铁蹄?」
「夏国良将辈出,皆以驱逐胡虏为己任,就算没有我云凌雪,金军也不会轻
易得逞。」
耶律休哥起身道:「云将军,此言差矣。你口口声声说我金人为胡虏,自以
为夏国才是正统,殊不知我金人也是炎帝一脉,与夏人同宗同源。只不过多年来
偏居一隅,才会被当做夷狄。既是同宗,我金人为何不能入主中原。」
他的考据一时难以证明,但假如所言非虚,驱除夷狄的说法就站不住脚。金
夏之战也就变成对等的两国之战,没有正统与蛮夷之说。
云凌雪思虑更久才正色回道:「夷狄之说不仅在于血脉,更在于遵从的道义
。夏国延续中原千年传承,崇尚仁义礼智信,男子忠君为民,女子重视节操。皇
帝以仁孝治天下,才会有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而金人行事野蛮,只知欺凌弱小
,肆意杀戮,毫无廉耻之心。若金人统治天下,百姓必遭涂炭,人间再无温良恭
俭让的美德,中原千年文明必将毁于一旦。」
「这.......」耶律休哥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金国这些年与夏人征
战,同时也在学习夏人的文化,可毕竟积习太久,难以根除,民间各种野蛮行径
仍是屡见不鲜。
此时拓跋野律道:「朕志在平息战乱,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些年更是学
习仁义治国的道理,你又怎知朕的治下一定不如夏国的统治。」
「我生为夏人,死是夏鬼。既然做了夏臣,自当一生忠于夏国,永不反悔。
」
拓跋野律哈哈一笑:「云将军迂腐了,连你们的皇帝都不想复国,在幽州活
得怡然自得。你又何苦死守着忠贞一念。」
云凌雪叹道:「臣的忠贞不仅为夏皇,而是为了夏国百姓。狐死归首丘,故
乡安可忘。若真有一天夏国灭亡,请皇帝能给我一个机会体面地离去。如能将我
葬于峨眉故地,本人更会感激金皇恩德。
此事可推己及人,若金将被大夏俘虏,陛下是希望他们投降还是宁死不屈呢
?」
金皇刹那间有些恍惚:在他面前的是怎样一个女人,她倾国倾城,原本可凭
美貌俘获君王的心,享受荣华富贵,可她却凭着超凡的武力大杀四方,几乎扭转
乾坤。即使在敌国,她不卑不亢,坦然面对一切,那份气度足以令天下男子汗颜
。
拓跋野律虽然好色,但与江山社稷相比,女人从来算不得什么。以至于最初
他都没有坚持要见传说中的绝色佳人云凌雪一面。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佳人的一刻,深深印到骨髓中的意志开始动摇。如果女子
仅仅拥有倾国的美貌倒也罢了,偏偏她的气度、言谈、信念无不深深吸引着自己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如果无法得到此女,即便拥有天下又有什么乐趣。
他佯装大怒,指着云凌雪道:「朕将你赐与无忌,原本希望你能回心转意,
帮助金国统一中原。没想到你如此固执,从今日起,朕将你留在宫内,除非你愿
意降金,否则永远别想出去。」
无忌大惊,立刻跪倒在地,大声呼道:「陛下,不可。」
拓跋野律冷冷地盯着无忌,喝道:「你不是号称能说服云将军吗,这就是你
劝说的效果?」
「请陛下三思,半年之期未到,还请给无忌机会。在金国,只有臣有机会说
服云凌雪,若陛下逼得太紧,我怕她会做出傻事。」
金皇微微犹豫,无忌这点说得不错,云凌雪若是轻易屈服,那她就不是云凌
雪了。
「请给臣时间,若半年期满还不能说服云凌雪,请陛下再来治罪。到那时,
无论圣上如何处置,臣绝无怨言,只盼到时饶我一命,让我继续为大金杀敌。」
拓跋野律哼了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朕吗?不要以为朕无人可用了。」
无忌拼命磕头,额头上满是鲜血。「臣绝无此意,请陛下三思。」
这时皇后拉住拓跋野律的衣袖,轻声道:「妾身觉得无忌说的有些道理,陛
下若以天下为重,就应该再给他一些时间。」
金皇终于冷静下来,向无忌摆了摆手:「起身吧。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
以后每个月朕都要听到云凌雪的消息。」
「谢主隆恩!」
无忌爬起身,感觉双腿还在微微颤抖。他被逼之下用对夏国的战事要挟皇帝
,心知此后定会遭到猜忌,可是却只能孤注一掷。
「开宴!」司礼太监扯着尖尖的嗓子喊了一声。
一轮轮酒菜端了上来。众人大口嚼着烤肉,喝着美酒,场上气氛其乐融融。
一壶壶烈酒很快就被喝干,接着再由人满上。
几轮之后,众人开始端着牛角杯四处敬酒。男人们勾肩搭背,手持烈酒一饮
而尽。女人们喝得脸红扑扑的,也跟着慢慢饮着。
赵延辉和赵煜两位皇帝弓着身子来到拓跋野律身前,低头举杯向他敬酒。金
皇哈哈一笑,搀住颤巍巍的太上皇,「老哥不必多礼,夏国大局还要两位皇帝费
心。」
敬完金皇,太上皇偷偷望了云凌雪一眼,却不敢走到她的身边。夏国沦陷完
全是自己的责任,如今半壁江上落入金人手中,连一心报国的云凌雪也不幸陷落
敌国。
赵煜扶着父亲,拉着他走回座位。他更无面目与云凌雪相对,如今赵晟在江
南立国,而自己却为了活命做了金人的傀儡皇帝。
比起云凌雪,自己完全就是一个懦夫。此刻,他突然有些热血上头:或许死
去才是归宿,远比屈辱地活着更有尊严。
无忌无心饮酒,除了迫不得已的应酬基本是滴酒不沾。他正在一旁沉思,法
王端着酒杯走到身前:「我的乖徒儿,你很好,不枉我苦心教导。」
「你很好」三个字说的极重,无忌当然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他赶紧满上烈
酒,单膝跪地,对法王道:「徒儿受恩师教诲,将来必会报答。」
「是吗?」法王微微一笑。
「自当如此,只是.......」无忌明白法王的念头,先行开口堵住,
省得他提出要求后再去拒绝。
法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徒儿好自为之,你若真能说服云凌雪为金国效力,
也算大功一件。」他端着酒杯离去,回首诡秘一笑:「若你搞不定,为师愿意倾
力相助。」
「啪」的一声,无忌手中的牛角杯不觉间被他捏碎,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对于这位师尊,他的心中充满敬畏,如果法王真想动手,以自己的武功根本没有
反抗的能力。现在唯有利用皇帝的保护渡过难关。只是半年时间看似不短,其实
转瞬即逝,到那时该如何保护云姐姐不受侵害。
酒宴中,紫萝偷偷跑到金皇身边,央求他把云凌雪留在宫中。不过拓跋野律
只是笑了笑:「紫萝,朕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云凌雪迟早会进宫。这些日子
你要留意无忌和云凌雪,若他们有什么反常举动马上派人禀报。」
紫萝愤愤离开,恶狠狠从背后盯了云凌雪一眼。她心中默默打起盘算:「云
凌雪,你清高不了多久了,若是被丑陋的下人侮辱过,看你还有什么脸面住在府
中。」
回到府中,无忌长出一口气,暗暗庆幸总算逃过一劫。
重午大宴上,云凌雪没有展示武功,却依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场大宴
成了论战的会场,先是强弱之辩,接着是夏夷之辩,最后是忠贞之辩,云凌雪在
众人强压之下侃侃而谈,丝毫不落下风,反倒让耶律休哥这样的饱学之士哑口无
言。
从今日起,云凌雪这个名字已深深印在金国满朝文武的脑中。她虽然失去功
力,受困一隅,但一举一动仍会受人瞩目,甚至在金国搅动风云。
第六章 西梁之盟
重午大会次日,拓跋野律收到前方战报。
战报奏到:拓跋翰大发神威,一举踏平蒙戎部老巢,活捉数位贤王。蒙戎汗
王最终放弃抵抗,全部归降。至此,蒙戎之乱彻底平息,仅仅坚持了一个多月。
金皇大喜,私下召见耶律休哥觐见,再次提起对南夏朝廷用兵之计。
耶律休哥道:「诚如云凌雪所言,当前金国想要灭掉夏国绝非易事。金国多
年用兵,军队损失严重,对夏国已经没有碾压性的优势。当前可以考虑联合西梁
共同伐夏,由西梁兵发西川,金国从襄阳出兵,不愁夏国不败。」
「所言有理,只是不知西梁是否愿意相助。」
「西梁名义上是大金属国,陛下只要恩威并施,不怕他们不从。我听说西梁
公主年方十八,容貌极美,若能联姻嫁给太子,两国就会形成联盟。到时再共同
南下,定能一举消灭夏国。」
拓跋野律眸光一亮,颔首道:「此事就请军师早做安排。」
耶律休哥正要告辞,金皇又道:「云凌雪必入朕的后宫,军师可有良计,既
达成朕的心愿,又不会激怒无忌。当前用人之际,朕还不想对他下手。」
「这.......」耶律休哥面露难色,道:「此事要从长计议,臣会尽
快想出两全之策。」
「拓跋无忌!」金皇狠狠地念着他的名字,「若非为了紫萝,你现在已经在
大牢中了。」
「圣上,还请以江山为重。」
耶律休哥小心翼翼地盯着皇帝,却不敢多加劝解。他理解一位权倾天下的男
人却得不到想要的女人是什么感觉,这种折磨足以令人抓狂,最终失去理智。
......
就在金人商议与西梁联姻之时,赵晟听从唐芷柔的建议,也在筹备出使西梁
的行动。
朝堂之上,陆寻甚至建议与西梁结亲,立西梁公主为后,以显对结盟的重视
。南夏立国以来,众臣多次提议立后,赵晟却总以江山未稳为理由推脱。这次也
不例外,他依然不肯采纳陆寻的意见,而是表示自己已有主张,请众位爱卿不必
再议。
出使前,赵晟先向西梁递交国书,申明两国交好之意。十日后,西梁文书发
到两国边境,经八百里加急送达皇帝手中。
情势比预想还要顺利,西梁表示愿与夏国永结秦晋之好,并希望夏皇尽快派
使者会谈。
据皇城司掌握的消息,西梁国皇帝半年前驾崩,小皇帝尚且年幼,当前由皇
太后把握朝政。
西梁太后今年不足四旬,母亲是夏人,因此一直对夏国颇为亲近。
盛都沦陷时,太后曾将自己锁在深宫,三日都未曾露面。不过太后虽然名义
上掌握权柄,但她还要依仗几位老臣,做不到一言九鼎。其中掌握兵权的野利将
军倾向依附金国,与太后矛盾颇深。
当前局势异常微妙,西梁的态度将会左右未来的战局。夏国必须派一位能言
善辩之人出使西梁,说服西梁与大夏结盟,最差的结果也要让西梁独善其身,两
不相帮,这样夏国才能与金国抗衡。
最佳使臣的人选自然是唐芷柔,不过赵晟担心她的安危,一直下不肯拟定出
使人选。
朝堂之上,唐芷柔道:「请陛下放心,当前两国多有商贸往来,西梁皇室与
大臣们对夏国也无敌意,此行不会有多大危险。」
赵晟道终于下定决心,道:「也罢,朕就派陆寻大人陪军师一同前往。」他
脸上浮起一层笑意:「朕还记得当年军师孤身一人前往蓟州,竟然凭三寸不烂之
舌说服拓跋望放人,将朕带离险境。现在回想起来仍是令人深深叹服。」
唐芷柔微微一笑:「那也上天眷顾陛下,给陛下重整河山的机会。」
她接着道:「臣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杨将军护送我至西川,顺便回青城省
亲,见见出世不久的孩子。」
「杨将军有后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告诉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上。
」赵晟笑道:「当前两国休战,杨将军也该歇息几日。护送军师出境后,让他把
妻儿接到杭州,从此就能一家团聚了。」
「谢圣上恩典。」
虽说西梁与夏国已多年没有战事,但傲天仍然担心唐芷柔出现意外。他甚至
想陪同爱妻一同出使,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作罢。毕竟兵马大元帅的职责是
战场上运筹帷幄,而不是担当说客。
为了确保唐芷柔的安全,他特意求师叔玉玑子作为贴身护卫一路保护,同时
挑选出武功高强的上百名弟子同行。这支队伍武力强悍,西梁除非动用军队,否
则无人能威胁到他们。
唐敖夫妇得知唐芷柔即将出使西梁,也请缨同行。
想起不久就能重回蜀中,再次回到离别已久的青城山和唐门,傲天与唐芷柔
都颇为兴奋,恨不能身插双翅飞回故地。
从江南到蜀中路途难行,就算他们快马加鞭也要有一个多月的行程。若是普
通百姓,恐怕半年也未必能够到达。
傲天打开牛皮绘制的地图,仔细琢磨最佳的行走路线。当他看到必经的峨眉
山时,眼眶不自觉地悄然泛红。
当年峨眉之战历历在目。那一天,他见到了云家姐妹——人间最美的两位女
子。云绮霜那时刚过二八年华,云凌雪也只有十九。可如今,姐姐身陷敌国,妹
妹生死不明。
「阿雪,记住我们的约定,一定要活着等我。小霜,你在哪里,如果还在人
间,为什么到处都没有你的音信?」
......
云绮霜与教主双修了十余日才从密室中脱身。短短几日之间,她的玄阴媚体
已彻底在教主的神威巨棒下沉沦。
不需要任何暗示,只要教主走到身边,她就会春情涌动,肢体绵软,幽谷中
更是溪流潺潺,只等着男子的巨棒狠狠插入。
当然,这段时间除了不停交欢之外,教主也在悉心指导她的双修之术。几番
修炼下来,云绮霜清晰地感到内力比原来更加浑厚,发功时的威力也远胜从前。
这日清晨,云绮霜取得教主的许可,从密室返回自己的住处。
门前冷冷清清,院子似乎多日未曾清扫,四处都是树上飘落的叶子。
「丑奴儿应该还没起来吧?」想到这个丑男子,云绮霜忽然有些心悸,自己
曾答应过他不让其他男人染指,可这段时间自己彻底沦陷,又岂是简单的染指可
以形容。
推开院门,缓缓走向自己的房屋。她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把丑奴儿惊醒。
「主人,你回来了!」
丑奴儿早已醒来,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接连多日见不到主人
,他的心乱成一团,整日胡思乱想,像丢了魂一样。
突然听到门响,男子一骨碌爬起身,正好看见朝思暮想的主人向内室走来。
他激动得大叫一声,眼泪止不住流出眼眶。主人依旧美艳不可方物,娇躯好
似雨露浇灌过的牡丹,比离开时更加妩媚迷人。
然而在云绮霜眼中,丑奴儿却异常憔悴,看起来就像生过一场大病。他痴迷
地盯着自己,眼中泪光闪闪,望着令人心痛。
「主人,为何去了这么久,教主.......他没有为难你吧?」
云绮霜脸色微红,低声道:「不必问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回到房间,女子对着铜镜坐下,仔细打量自己的样子。那个略带稚气的少女
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妩媚妖娆,风骚入骨的绝代尤物。
她回想起这些日子与教主荒淫的一幕一幕,俏脸有些发烧,可是又止不住想
去回味那种美妙的滋味。
丑奴儿不知何时走入房间,痴痴地盯着主人美妙的娇躯。
「我......我想服侍主人,我们很久没有双修了。」
他满脸期待地盯着女子,裤子前方明显顶起一个巨大的鼓包。云绮霜摆了摆
手:「你先下去吧,我现在还不想。」
这段时间,除了睡觉,她的一半时间都是在床上渡过的。爽则爽矣,但总要
休整几日,否则就算玄阴媚体也不易承受。
丑奴儿嘴唇动了几下,突然心口发凉,紧接着阵阵作痛。虽说只跟主人和圣
女有过男女之欢,但他还是能看出主人面色红润,明显是刚刚做过那件事。教主
不是不能人事了吗?莫非是假的,是主人故意在骗我?
如果主人跟了教主,会不会不再要我?他越想越怕,恐惧中夹杂着无奈和愤
怒。云绮霜转过头来,只见男子瑟瑟发抖,双拳紧握着,眼眶微微发红。
「丑奴儿,你怎么了?」
男子没有回答,反而质问道:「主人和教主睡过了吧。他那么大年龄,下边
还能用吗?」
云绮霜总算明白了他的想法,低声道:「是的,我被教主临幸了。我...
....未曾想到他那么厉害。」
「你说过不让别的男人碰你!」丑奴儿再也忍不住眼泪,转头冲向门外。云
绮霜莫名一阵心痛,冲上去一把拉住男子,从背后搂着丑奴儿道:「对不起,我
也不想那样,可是.......」
「可是什么?」
「他是教主,我无法抗拒,我真的抵抗不住......」
丑奴儿转身搂住主人,哭泣道:「我不该对主人发火,可我好难过,好害怕
,怕主人会丢下我。」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
云绮霜擦了擦男子脸上的泪水,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好好休息,今晚来陪
我。」
当天夜里,女子的婉转娇吟声半夜才停止。丑奴儿像一只饿狼,疯狂地蹂躏
着身下女子,他似乎在宣誓主权,借着主人身体与教主战斗。
云绮霜一晚上高潮迭起,畅美得几欲晕去。丑奴儿的家伙与教主不相上下,
带来的快感也相差不远,唯一不同之处是教主的阳物更加火热,交合时似乎能令
她的血脉燃烧,神志一片迷茫,完全不知身处何处。
翌日午时,云绮霜与丑奴儿刚用完午膳,萧紫漓悄然而至,轻轻推开小院的
外门。
见圣女驾到,云绮霜急忙上前跪地行礼。萧紫漓面带笑容,扶起女子道:「
不必多礼,将来霜姬必然受宠,到时说不定本宫也要看你的眼色呢。」
「圣女见笑了,霜姬不敢僭越。」
寒暄几句之后,圣女跟着云绮霜步入内室,坐在茶案前的圆凳上。
「本宫今天日特地来祝贺妹妹的.我原本担心妹妹承受不住教主胯下的神物
,不要被玩坏了才好,没想到是本宫多虑了。」
云绮霜羞得螓首低垂,低声道:「圣女一来就调笑人家。」
萧紫漓却不依不饶,突然正色问道:「教主老人家雄风还在吧,每次双修持
续多久,施云布雨后可有不适之状?」
云绮霜红着脸道:「圣女关心教主,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本宫是怕教主劳累,因此特地来询问,请霜姬如实相告。」
「教主每次行事一个时辰左右,完事后会闭目打坐,头顶有青烟环绕,一刻
钟后才会消散。」
圣女眸光一亮,右手握紧拳头,随即又恢复平静。她微笑着握住云绮霜的小
手,「甚好,教主现已正式出关,之后少不得会叫你陪宿。你只要用心服侍就好
了。」
萧紫漓起身离去,妖娆的身姿渐行渐远,最终从二人眼中消失。
云绮霜却有些迷惑,她独自至此,难道就是要道声喜,并询问一下教主的状
况吗?如果不是,还会有什么目的?
之后几日风平浪静。云绮霜与丑奴儿每日双修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在苦苦修
炼。云绮霜自觉功力渐渐稳固,比刚进入星月宫时强了不止两成。
不过星月宫秘法更注重采补,不吸取他人功力,仅靠双修之法修炼,功力到
了一定瓶颈后就很难继续增长。
这一日,云绮霜正在打坐修炼。一名侍从到门前传话:「教主请霜姬携星卫
前往圣宫。」
圣宫是教主起居之所,平日除圣女外,其他人等在没有召唤时不可擅入。
教主传唤星姬侍寝本是常事。自从出关,三位星姬和圣女雨露均沾,都曾接
受过教主临幸,不过带星卫一同进圣宫就比较少见。
丑奴儿有些心惊胆战,不知教主为何让他一同前去。他心中认定主人是被教
主强迫,才不得不献身给他,在主人心中,唯一喜欢的人就是自己。
「教主会不会因此发怒,会不会杀掉自己?」
星奴的命在教主眼中如同蝼蚁,他真想动手,自己没有任何反抗余地。他胡
乱猜测一阵,硬着头皮跟在主人身后。
走在途中,云绮霜以极其严肃的语音相告,无论看到什么都要视而不见,否
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与闭关之处的简陋截然不同,圣宫就像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大厅足以容纳
数百人,前方是高高的台阶,上方摆着桌案和椅子,远远望去,竟有种皇宫大殿
的感觉。
正前方梁高数丈,又没有灯火映照,散发著阴森森的气息。
侍从领着二人穿过大厅,推开一扇石门,拱手道:「二位请进。」
穿过石门,眼前豁然开朗。石门后是教主休息的卧室和后花园,整个花园被
高墙围住,与外界完全隔离。
云绮霜暗暗琢磨:教主性格怪癖,以他的武功,教内任何人都不是对手,他
却还要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不知是要保持神秘,还是不想与他人接触。
她正在迟疑,就听教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霜儿,还不过来跪拜。」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教主不知何时已走出房门,立在卧室门前。
丑奴儿大惊,眼前这人与印象中的教主面貌相似,但年龄要差好几十年。此
人看起来最多五旬,身材挺拔,两眼有神,身体内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活力。
教主也打量了一眼丑奴儿,他对这个奇丑无比的孩子有些印象,只是没想到
阴差阳错,这个丑陋少年竟成了自己宠爱星姬的护卫。
两人目光对视,教主冷哼一声:「你就是丑奴儿?」
丑奴儿身体一颤,只觉教主冰冷的眼神好似能看透他的内心,忙低头答道:
「正是奴才。」
教主没再用正眼瞧他,指着花园中央的浴池道:「侍奉你的主人沐浴,洗完
后把她抱到我的床上。」
话音刚落,教主身形陡然消失,只留下云绮霜与丑奴儿两个人面面相觑。
对于主人失身给教主这一事实,丑奴儿算是不得不接受。但是亲手把心爱的
女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这对他无疑是天大的屈辱。
云绮霜握着他发抖的双手,柔声道:「一定要镇静,主人只喜欢你一个。」
丑奴儿点了点头,可是鼻子一酸,泪水止不住溢出眼眶。
穿过一片长长的藤架,前方是水波荡漾的浴池。池子一丈见方,深约五尺,
四壁和池底全部是用青色的玉石雕成。
星月宫处在众山环抱的山谷之中,地底有多处温泉,教主的圣宫恰恰建在一
处温泉之上。浴池四壁上各有一只白色玉石雕就的喷水龙头,打开机关就会喷出
温热的泉水。此时池中已灌满温水,池面水汽氤氲,上方还飘着数不清的玫瑰花
瓣。
云绮霜解开外衣,藕臂轻扬,那件粉红的轻纱就滑落在脚下。既然无法抵抗
,又何必惺惺作态。眨眼间女子已经一丝不挂,轻移莲步向浴池走去。
丑奴儿望着她绝美的背影,心口却像被尖刀刺入,一阵阵作痛。
女子乌黑的秀发飘散,光洁的玉体映着阳光,宛如洁白中带着红润的美玉。
那细细的腰身连着丰满的雪臀,与笔直的玉腿一起勾勒出一道销魂的曲线。
可是这具完美的娇躯现在却不属于自己,而是要奉献给那个年过两个甲子,
不知是人是妖的老男人。
女子缓缓迈入池中,踩着玉石台阶一步步走向池底。池水荡漾,淹没女子两
只玉足,纤细、光滑的小腿,丰满的大腿,接着没过微微坟起的白虎蜜穴,最终
到达胸前沉甸甸的玉乳。
她向丑奴儿招了招手,「你也下来吧。」男子这才从心痛和迷乱中醒悟过来
,忙不迭地脱去外衣,三步并作两步跳入池中。
池水剧烈晃动,掀起阵阵涟漪。
随着水波荡漾,女子美妙的雪峰上下抖动,两颗傲然挺立的樱桃也在水中若
隐若现。这一幕香艳至极,丑奴儿那堪忍受,乌黑的肉棒猛地抬头矗立,颤巍巍
地指着女子,似乎在向这具绝美肉体致敬。
他一把搂住女子,坚实的胸膛紧紧贴住嫩乳,硬得像铁枪的肉棒插到女子两
腿中央,轻轻摩擦着两瓣绽放的花唇。
女子娇吟了一声,藕臂环住丑奴儿的双肩,娇喘着道:「丑奴儿,忍一下吧
。」男子脸胀得发紫,紧搂着主人,火热的厚唇死死压住她的芳唇。那双手一左
一右握住两只玉乳,在水中不停揉捏,时而握着乳肉挤压,时而捏住粉嫩的乳头
细细把玩。
「哦~」女子面带春潮,悄悄伸出玉手,抓住那根火热的巨棒前后揉搓着。
两人在温水中缠绵许久,丑奴儿才拿起池岸上的轻纱为主人擦拭身体。洗浴
完毕,两人爬到岸边,丑奴儿穿上外衣,抱着仅用轻纱遮体的主人走向教主房间
。
「主人只喜欢我一个,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这里。」他一遍遍默默念着这
句话,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入教主卧室。
他刚把女子横放在大床上,就见教主走到身边,冷冷道:「你去屋外候着。
」
丑奴儿低头退出房间,默默蹲在墙边。男子再也难忍悲愤,泪水开闸一样不
住流淌,肩头随着哭泣不住耸动。他害怕万一哭出声来惊动教主,忙用手捂住嘴
巴。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来女子销魂的娇吟声。
「啊——啊——好舒服——」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亢。
丑奴儿听得血脉喷张,那根软下去的巨龙不知不觉间又开始昂然怒起。主人
的声音如此熟悉,依旧那样娇媚动人,甚至更多了几分不曾有过的风骚和放荡。
他此刻急怒攻心,可是身体却逐渐亢奋,胯下肉棒硬得发痛,似乎就要胀裂
一般。
「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肉体撞击声传入耳中,同时夹杂着女子醉人的呻吟。这种声音太
过熟悉,自己在主人身上冲刺时也会发出这种声响,往往这种声音不久后就会阳
精喷射,再难持续。
莫非很快就要结束?他忍不住爬起身,透过窗子露出的一条缝隙向屋内观瞧
。
目光所及,触目惊心。
云绮霜躺在床上,雪臀搭在床沿,高高抬起两条玉腿。教主赤裸着站在床边
,肩头扛着女子的小腿,硕大的玉杵深深插入白虎蜜穴,正在不停地来回抽送。
当那根白里透红的肉枪从蜜穴中拔出大半,仅剩龟头还留在穴中时,丑奴儿
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家伙和教主做个对比。
教主的肉枪目视长度与自己相仿,甚至比自己的还要粗,茎身上沾满泛着泡
沫的淫液,在日光中闪闪发亮。
只见他挺送着白花花的臀部,长长的肉枪深深没入蜜穴,仅留一寸留在穴外
。每当一插到底时,女子的身躯都会被震得前后巅荡,雪腻的双乳随之上下起伏
,泛着令人目眩神迷的乳波。雪丘同时深深下陷,紧绷的穴口咬住肉茎,像鱼嘴
一样在交合的边缘吐著泡沫。
女子宛如酒醉,双眸中蒙着一层迷雾,红潮遍布的脸颊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
珠。她紧咬着红唇,却止不住淫声脱口而出,急促的呻吟似乎带着痛苦,又似乎
快美得难以自持。
教主抽送一阵放缓动作,上身倾覆在她的身上,喘息道:「霜儿,今日老夫
要给你一个惊喜,让你尝尝从未体会过的绝妙滋味。」
云绮霜双目迷茫,娇声回道:「嗯~人家已经美得魂都飞了,还有什么更绝
妙的?」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教主停止抽送,玉杵一插到底,对着花宫入口慢慢研磨起来。云绮霜的花芯
最为敏感,被滚烫的龟头压住,爽得一阵阵轻颤,两只玉足在空中踢踏,好似再
也无法承受这种难熬的刺激。
丑奴儿握住自己的肉棒撸动几下,心中暗道:「这个有何稀奇,只要肉棒够
长就行。」
然而情形却与他的预料不同,主人额头上汗如雨下,双目向上翻着,好似忍
受着极大的痛苦。最不可思议的是,那根肉棒好像捅得更深,又向下没入半寸。
「啊——快出来——我不行了。」
男子却毫不怜惜,继续用力向深处顶去。「霜儿,老夫的很长,你忍一下。
」教主脸憋得通红,似乎也在忍受着痛苦。
穴口越陷越深,就听「噗嗤——啪」的一声,教主整根肉棒齐跟没入蜜穴,
胯部重重压住洁白的无毛玉丘。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教主能整根插入,不会把主人小腹插穿吗?
丑奴儿惊疑之中只见女子小腹上鼓起一块肉包,并在肌肤上游走,就好像肚
子里钻进一只小老鼠。
他终于明白,原来教主的肉枪破宫而入,插进了花宫,那块隆起就是男子的
龟头。
为什么自己无法进入,这样会不会伤害主人的身体?
丑奴儿又惊又脑,还有些嫉妒。主人号称只喜欢自己,可这片神秘之地却让
他人拔了头筹。
过了片刻,云绮霜似乎适应了破宫而入的肉棒,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面上
显露出无比畅快的神情。
教主顺势趴在她的身上,张开大嘴去寻女子樱唇。与丑奴儿预想不同,主人
并未嫌弃躲闪,反而是张开秀口迎接男子的亲吻。
两人唇舌交缠,亲密地吻在一起。女子的香舌异常灵活,反客为主伸入男子
口中,卷住男子的舌头不住吸吮,舔舐。
她的目光中满是柔情,仿佛眼前不是一位可厌的老者,而是最爱的情郎。丑
奴儿捂住胸口,感觉呼吸有些不畅。
即便与其欢爱时,主人也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她说只喜欢自己,难道
是欺骗,只为让自己开心?
不,主人不会欺骗自己。可是,她的眼神......她为什么会这样看着
教主?
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想到,有一种功法叫做气血压制。云绮霜身上流淌着教主
输入的玄阳真气,只要教主发功,她的心智就会大受影响,无法抵御他的任何要
求。
两人依旧在抵死缠绵。热吻之后,两人双唇分开,各自大口喘着粗气。男子
伸出水淋淋的舌头,轻轻舔着女子脸颊,再从脖颈向下延伸。
舌尖所到之处,女子的肌肤一阵酥麻,整个娇躯都跟着软做一团。亲热抚摸
和舔弄肌肤的同时,教主的肉棒依然在穴内驰骋,幅度不大,但速度极快,宛如
疾风暴雨般点刺着花宫内壁。
云绮霜凤眼朦胧,娇吟声中浑身抽搐,不知第几次射出阴精。不过这一次泄
身异常猛烈,几乎将她所有的气力消耗殆尽。她瘫在床上,四肢紧紧搂住男子,
脸上春情四射,兴奋得嘴角都微微发抖。
教主怜爱地看着女子,低声道:「小霜儿,接受老夫阳精浇灌吧。」他早已
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见女子正在巅峰,忙释放阳精,以使她的高潮能更加持久,
销魂感受也突破到新的境界。
他的肉棒紧紧插入花穴,卵蛋一抖一抖地收缩,射出积攒多日的浓精热液。
龟首上马眼打开,洒下漫天淫雨。女子花宫嫩壁被滚烫的阳精激射,刺激得
一阵阵收缩,也让女子如坠汪洋大海,在销魂的巨浪中久久不能平息。
一连几十息后教主才停止喷射,云绮霜的花宫灌满浓浆,平坦的小腹微微鼓
起,仿佛有了身孕。
当教主缓缓拔出稍稍变软的肉棒,蜜穴中积攒的阳精和淫液汩汩向外流出,
从穴口流向臀部,最终浇落到床上,远远看去就像桃源洞口前挂着一条乳白色的
瀑布。
过了半晌,云绮霜才从几近昏迷的绝顶高潮中恢复过来。她用双臂撑起绵软
的身躯,目视着教主那根不知何时又昂扬竖立的巨杵,眼中闪烁着痴迷的眸光。
「阿爷……你全射到里面了,人家会不会……怀上孩子?」
女子娇羞地倚在教主身上,看似迷醉,又似乎有些不安。
「哎。」老者叹了口气:「怕是不能,阿爷怎么也是两个甲子的人,老夫的
阳精恐难让霜儿受孕了。」
云绮霜精神一振,似乎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阿爷,霜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伸手握住老者的肉棒,徐徐低下螓首,张开柔唇将硕大的龟首含入口中。
丑奴儿又是一惊,主人怎么会主动含他的肉棒,这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待遇。
考核前她倒是用自己练过吹箫之术,可之后就不愿意再含萧舔棒。今天她竟然主
动为教主舔弄肉棒,丝毫不顾忌那上边还沾满了白浊的淫液。
他终于相信,在主人心中,教主才是至高无上的。与教主相比,自己不过是
个受主人眷顾的奴才。
「啧啧」之声传来,只见女子螓首起起落落,那根暖玉般的肉茎在檀口中进
进出出,顶得女子香腮不时鼓起瘪下。
吞吐一阵之后,女子吐出肉棒,香舌沿着茎身舔舐。未过半刻钟,教主的玉
箫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清理后的肉茎勃然矗立,茎身上闪着晶莹的水光。
教主搂住女子,笑道:「霜儿口技快赶上圣女了,真是个天生的尤物。」
「那不是还有差距吗?霜儿哪里做得不好?」
「不急,再跟阿爷做几回就赶上了。今日不妨玩个尽兴,让阿爷开了霜儿的
后庭吧!」
云绮霜惊得娇躯一颤,搂着男子娇声道:「阿爷就知道欺负霜儿,你的那么
大,人家好怕。」
「不要怕,阿爷不会弄疼你的。」
教主搂着女子,双唇再次印到她的红唇上。男子湿滑的舌头深入檀口,扫荡
着她的牙齿和香腮,同时牙齿轻咬着柔嫩的唇瓣,挑弄得女子娇喘连连,身体像
条白蛇一样在男子怀中扭来扭去。
男子大手不知何时攀上滑腻的乳峰,几只手指娴熟地挑弄着两颗花蕾。云绮
霜只觉周身血脉翻滚,头脑难以思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身体交给男
人,让他带着自己探索极乐之境。
丑奴儿早已哭红了双眼。他仿佛看到主人即将离开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身边
。
看到女子顺从得像一只绵羊,教主嘿嘿一笑,将她俯趴着摆在床上,并从床
的四角拉出铁链,将双手和双足用铁链缠住。
云绮霜自然不会反抗,不过他喜欢女子被铁链缚住四肢的感觉,平添一种难
言的刺激。
他得意地望着身前赤裸的女子,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此时此刻,女子双膝跪
地,两只藕臂撑住身体,美背倾斜向下,丰满柔嫩的雪白桃臀高高翘起,露出粉
红色的美穴和紧紧闭合著的菊门。
美臀左右轻摇,犹如两瓣明月合而为一。肌肤欺霜赛雪,白中透着红润,隐
然散发著白玉般的光泽。
阅女无数的男子此时也有些恍惚,他暗自庆幸,在迟暮之年还能有这样的尤
物陪着自己,任凭肆意蹂躏。
他的目光紧盯着桃源和菊穴两处最美的风光,高昂的肉棒早已硬如钢铁。
轻轻伸出两只大手,用力揉捏着娇弹的臀肉,看着粉红的指印慢慢消失……
「啪啪啪……」
男子用力拍打着翘臀,扇得臀肉生波,震颤不已。几十掌之后,女子雪白的
翘臀一片粉红,臀肉上布满血色的指印。
他为什么这样欺辱主人?丑奴儿握紧双拳,心疼不已。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主人并没有痛哭,也没有叫喊,反而媚眼如丝,螓首狂摇,似乎身躯异常快美。
最明显的就是白虎蜜穴,每当教主击打臀部,两瓣花唇就会收缩外翻,一线
蛤口中也会吐出蜜汁,顺着雪白的大腿向下流淌。
「阿爷,来要霜儿吧……」女子娇声求欢,仿佛在再也抵抗不住勃发的欲望
。
「不要着急,待阿爷再帮你适应片刻。还好你有玄阴媚体,否则后庭根本受
不住老夫这根神物。」
男子九寸巨龙先是插入蜜穴,沾满淫液后拔出,对准菊门轻轻压了上去。云
绮霜雪臀乱颤,口中娇声四起:「好烫,阿爷,霜儿好怕……」
教主不再答话,双手用力分开两瓣雪臀,粗热的龟头用力向菊门深处挺进。
菊穴周围浅粉色的皱着被瞬间拉平,菊门肉眼可见地扩张着。
「噗嗤」一声,蘑菇状的龟首没入菊穴。整个龟冠完全被半透明的粉红穴口
裹住。
云绮霜娇声呼痛,紧咬着牙齿,眼角滴出几滴泪水。
男子技巧娴熟,肉棒插入后却不继续深入,而是像巨杵在臼中搅拌一样,不
停地在菊穴中打转。
「先接受些雨露吧。」
他能够自由控制精关,突然喷出几股浓浆,顺着菊门一直射向肛肠深处。经
过阳精滋润,女子肠道内变得异常润滑,同时被温热的精水烫得来回蠕动,紧紧
裹着入侵的异物。
教主估计女子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巨大,巨棒一寸寸地向深处探索。女子面容
扭曲,紧咬着双唇,似乎在忍着着痛苦的酷刑。绝美的娇颜上满是汗珠,一滴滴
从面颊上滑落。
男子的身体越发倾斜,整个上身几乎压在女子背上,那根巨杵越插越深,终
于齐根没入后庭。
他打了一个冷颤,调笑道:「霜儿肛肠弹性惊人,竟能轻易承受住老夫的巨
棒,肠壁就像会咬人一样,与白虎蜜穴相比各有各的美妙。」
云绮霜尚未完全适应,菊肛内又胀又热,身体好似被火热的铁枪穿透,硬生
生分成两半。她哀声嘶吟:「好胀……身体被阿爷撑爆了……」
「忍一下,更舒服的还在后面。」
男子开始缓缓抽送,幅度从小到大,直到像抽插蜜穴一样狂插猛捣。
只见那根巨棒宛如巨龙入洞,一次次被菊穴吞没,又一次次从穴中逃出。茎
身退出时,粉红的菊门也被高高拉起,隐约能看见娇嫩的肠肉。猛然捣入时,菊
花骤然收缩,连同菊纹一同被顶入穴内。
菊穴受攻时,蜜穴同时张合,两瓣粉嫩的花唇羞涩地沾着一起,再悄然分开
,似是饥渴难耐,召唤着肉棒的侵入。
当肉枪深入肛肠,蜜穴花径同时感受到肠壁的刺激,花宫紧紧收缩,不时吐
出小口的蜜汁。但是肠道越是饱胀,花径越是空虚,女子娇吟连连,呻吟中带着
欲壑难填的泣声。
「霜儿,舒服吗?」
「好舒服,又好难受……人家想要你插下小穴……」
「阿爷操得更爽还是你那丑奴儿操得更爽一些?」
「是阿爷……阿爷每次都把霜儿弄得魂都飞了。」
丑奴儿听得内心凄苦,可是肉枪却不争气地越发饱胀,甚至隐隐有种喷射的
冲动。
教主喘息道:「老夫有个怪癖,喜欢看星姬与他人在面前交欢。不过我又有
些舍不得霜儿。」
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丑奴才,看够了没有,还不滚进来。」听到喊声,
丑奴儿用手掩住胯部,一步步挪进大门,远远站在二人身前。
云绮霜大叫一声,将头埋在床上,哀声喊道:「闭上眼睛,不许看。」
教主瞪了丑奴儿一眼,喝道:「把裤子脱了。」
丑奴儿吓得退了两步,乖乖地脱下外衣,露出硬如铁枪的乌黑巨物。教主眼
神中精光一闪,自语道:「怪不得霜儿选了你,看样子有跟老夫相争的实力。这
可不行,不如一掌毙掉。」
云绮霜迷茫中感受到了教主的杀意,吓得急忙大喊:「求教主放过丑奴儿,
他若死了,霜儿会伤心的。」
「有阿爷在,要这奴才何用?」
「不——」云绮霜忍不住痛哭失声,「丑奴儿对我很好,求你饶他一命。」
教主叹息一声,拔出插在后庭中的肉棒,转身对丑奴儿道:「看在霜姬的面
子上,本座就饶你性命。你的主人还没满足,去帮她止止痒。」
男子转身下床,推门走出房间,直奔花园浴池。他刚刚采摘了云绮霜的后庭
,不方便直接再去玩弄蜜穴,只得先去池中清洗一番。
当然,若今天身前不是云绮霜,而是其他三位星姬,他才不会顾及这些,早
就在两个肉洞中来回切换,反复操弄了。
云绮霜依然跪在床上,玉体因反复高潮泛着粉芒。高高挺起的雪臀上一片狼
藉,沾满白花花的淫汁。
风光旖旎,淫香四溢。
女子的阴精的清香之气飘满卧室,在男子本已熊熊燃烧的欲火上再填一把干
柴。
丑奴儿已被各种感受折磨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眼中仅剩下主人勾魂的玉体
。他大吼一声跳到床上,硕大的肉棒狠狠插入流着淫汁的白虎穴中。
男子面目狰狞,满脑子是对教主的愤怒,和对主人肉体无尽的渴望。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云绮霜再次攀上高峰,而丑奴儿也早早交货,
把炽热的阳精洒进主人体内。
回到自己住处时,云绮霜已经被插得双腿发软,连走路都异常困难。她拉住
丑奴儿的手,轻声道:「服侍我休息吧,我现在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若是平时,丑奴儿定然会乐得眉开眼笑,在她身前跑前跑后。可此刻,他甩
开女子的手,冷冷道:「你有教主,还要我这奴才干什么!」
云绮霜微微一愣,回想起在教主身前的丑态,羞得面似红霞。他又拉住丑奴
儿,眼圈微微泛红:「丑奴儿,我没有骗你。我只喜欢你一个。可是……可是我
无法拒绝教主,当他……占有我时,我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再也无法思想。」
丑奴儿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两人相拥在一起,久久不曾分开。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教主,再也不会有人跟我抢主人。」男子恶狠狠地望
着圣宫方向,在主人面前下了一个毒誓。
云绮霜捂住他的嘴,叱道:「不许乱想,你不想活了吗?你要敢乱来,连我
也救不了你。」
丑奴儿默然不语,但眼中依然充满仇恨的怒火。
天色渐晚,丑奴儿服侍着疲惫的主人先行休息,接着返回自己房间。这时大
门声响,有人喊道:「丑奴儿,圣女有事召唤,请随我走一趟。」
来到圣女住处,丑奴儿低头站在门前,等待萧紫漓训话。圣女正坐在屋内的
茶案前,一改之前的傲慢神态,对他招手道:「丑奴儿,过来,坐到我身前。」
丑奴儿战战兢兢地坐到圣女身边,却不敢抬头看她的面容。圣女面带微笑,
道:「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小的不知。」
圣女脸色变得极快,刚刚还面露微笑,马上又变成满面愁容。她悠悠道:「
教主回归,却只知宠幸你家主人。本宫只好找你安慰一下了。」
「奴才卑贱,不敢乱想。」丑奴儿急忙站起身,低头向后连退两步。
「你这丑奴才,睡了最美的霜姬,又得到本宫青睐,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萧紫漓面带怒容,凤目圆睁,狠狠地盯着男子。丑奴儿结结巴巴地回道:「
主人以后要陪教主,奴才……」他不知该说什么,想起白天屈辱的一幕,声音突
然有些哽咽。
圣女撇了撇嘴:「原来你这奴才是跟教主争风吃醋。其实想要主人不抛弃你
也不算难,但你自己要先变强才行。」
「怎么变强?」丑奴儿眼神一亮,迎上圣女的目光。
「我看还是算了,你就算变强也是个懦夫。」
「不,丑奴儿什么都不怕。」
圣女沉吟片刻道:「好吧,本宫先来助你一臂之力。」
「谢圣女,圣女……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傻奴才,本宫就是喜欢你的那根大肉棒,你可明白。」
萧紫漓牵着丑奴儿的手登上大床,两人一番云雨,直到半夜才雨收云散。当
丑奴儿第三次射出阳精时,忽然感觉丹田火热,一股真气透过肉棒流遍全身,最
后集结成团,汇于膻中。
丑奴儿感觉肢体暖洋洋的,似乎有用不尽的气力。
离开圣女宫时,他随手挥出一掌,掌风扫到阶前的石雕,竟然砸得石屑乱飞
,巨大的石像从中间断开一条裂缝。
「我的功力怎么会变得如此深厚?」他惊疑地看着自己双手,想起与圣女交
欢时的异状,心中忽然好似领悟了什么:自己功力突飞猛进,一定和圣女有关。
只是她为何如此对我?
圣女望着男子背影自语道:「你现在已有我一成功力,再有一次双修就差不
多了。不过这只是暂时借给你,到时要全部偿还。」
……
经过五日周密筹备,唐芷柔与杨傲天率队出发,途径西川直奔西梁腹地。整
队人马除陆寻外都是武林高手,一路行进迅捷,二十余日后就已抵达蜀中。若非
要照顾陆寻这位文弱书生,这支队伍还能提前几天到达。
赵晟下旨令陆寻一同出使,主要考虑到他精通繁文缛节,能够协助唐芷柔与
西梁国沟通。
出使队伍率先经过青城。杨傲天与唐芷柔下令队伍在山下客栈住宿,夫妇二
人则与玉玑子一同赶往山顶。
自从上次离开青城,与武林同道一起赶往龙城,至今已有一年有半。那时刚
刚与师妹结为夫妇,此次返回,孩子已经快到半岁。
在他心中,自己一直亏欠师妹良多。叶婉宁刚刚怀有身孕不久,二人就不得
不分离,生下青儿的时候,自己依然不在身边。不过,难熬的分离总算即将结束
,从此一家人在江南团聚,不再轻易分开。
依旧是那条狭窄的山路,依然是那扇熟悉的山门。近乡果然情怯,当杨傲天
推开木门时,双手激动得有些颤抖。
听到道童报信,叶婉宁率先从后院冲到大厅。她身穿淡青色长裙,头绾朝天
髻,身材玲珑有致,与怀孕前并无两样。唯一不同是酥胸更加丰满,体态中少了
些少女的青涩,多了分成熟少妇的韵味。
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一定会扑到傲天怀里,体会那种久违的温
暖感觉。
可此刻,她只是呆呆地站着,美目中满含着泪水。傲天此次返回太过突然,
她做梦也想不到朝思暮想的夫君会奇迹般出现在眼前。
虽说地处蜀中,远离金夏交战的战场,但青城派依然能及时得到两国交战的
消息。师妹听说襄阳兵败,云姐姐身陷敌国,更是日夜担惊受怕,经常在噩梦中
惊醒。
她不敢期望傲天返回青城,只判断青儿快些长大,以便带她去江南寻找久别
的夫君。
「婉宁!」
杨傲天健步如飞冲到师妹身前,拉住她的双手,然而一阵哽咽,竟不知该说
些什么。
相比自己在战场杀敌,师妹每日忍受相思之苦更加煎熬。他默默无言,抬手
擦干师妹脸上的泪水。
此刻,他最想见到的当然是青儿,那个不曾谋面的孩子。可是想到还没拜见
师父和师娘,他还是忍住思念,拉着师妹道:「青儿可好,她在哪里?等拜见师
父后带我见她。」
「青儿还在午睡。」
就在谈话间,师父和师娘飘然而至。傲天急忙上前跪拜:「师父,师娘,徒
儿回来了。」
玉真子上前拉起傲天:「好徒儿,你现在已是大夏的兵马大元帅,总算没有
辜负为师的栽培。」他仰首望天,哽咽道:「如果杨将军在天有灵,定当万分欣
慰。」
傲天抬头望着师父、师娘,内心一阵酸楚。师父和师娘头发都有些花白,神
情也稍显落寞,似乎比一年前老了许多。尤其是师娘,眼神中少了当年意气风发
的神采。
他心头黯然,如今国难当头,逍遥派也无法置身事外。还有一事令他不解,
之前山上住着几十位入门弟子,可这次山上却冷冷清清,只剩下师父、师娘等寥
寥数人。
经过询问才知道,大战之后这些弟子都从了军,之后也没收新的弟子。只不
过师父在说这些事时脸色很不自然,似乎有所隐瞒。
师徒相见之后,叶婉宁带着他来到卧室。青儿还在沉睡,小脸红扑扑的,嘴
角偶尔抽动一下,不知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在看到女儿的一刻,傲天的心都要融化了。青儿肤色像母亲一样洁白,肌肤
更是嫩得能掐出水来。虽然闭着眼睛,但通过长长的睫毛就能看出她的眼睛一定
很美。
叶婉宁抱起孩子,用手轻轻戳弄了几下脸颊,轻声道:「青儿醒醒,你的爹
爹来看你了。」
孩子眼皮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她愣了片刻,接着小嘴一撇,哇的一声
哭了起来。叶婉宁忙晃动着孩子身体,轻轻解开衣衫,把一颗乳头送到孩子嘴边
。
青儿张开小嘴,大口地吸吮起来。没过多久,她松开乳头,大眼睛盯着母亲
,咧嘴露出笑容。
孩子的笑容击中傲天心头最柔软的部分,他屏住呼吸,看着孩子清秀的脸蛋
,傻傻地说不出话来。
青儿看到陌生男子,小嘴吸吮着手指,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似乎对傲
天充满好奇。
「孩子眼睛真好看,长大后一定像婉宁这样美。」傲天搂着师妹的腰,眼神
却一刻没离开孩子的脸庞。
「听说女儿长得更像父亲呢。对了傲天,你可曾为孩子取好了大名?」
「想好了,孩子大名杨冰妍。冰……冰雪的冰,妍淑的妍。」
他原本想说冰清玉洁的冰,突然想到师妹的遭遇,连忙改口。
「这名字真好听。」师妹摸着孩子的小手,柔声道:「青儿,你以后就叫冰
妍了。」
她把孩子送到傲天怀中,让他试着抱一抱自己孩子。傲天笨手笨脚地接了过
来,双臂紧张地撑着,生怕自己的胳膊硌到青儿柔嫩的肌肤。
叶婉宁原本以为孩子会怕生哭闹,没想到青儿却一直望着傲天,小手一摆一
摆地,嘴角还露出微笑。
莫非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力量?平时除了自己和师娘,她可是从来不让其他人
抱的。
师妹再次接过孩子,与傲天一起走出房门。唐芷柔看着孩子的小脸,羡慕得
两眼放光。叶婉宁笑道:「芷柔妹妹,你这么喜欢孩子,那可要抓紧了。」
唐芷柔俏脸微红,娇嗔道:「婉宁姐姐也来笑话人家。」
当晚,唐芷柔就在青城山上歇息。傲天与叶婉宁共处一室,两人互诉衷肠,
共赴巫山,一番云雨到夜半方休。
翌日,杨傲天与唐芷柔共赴唐门,之后送她到西梁边境。临行前,杨傲天告
诉师妹,送走唐芷柔后立即返回青城,并接她和孩子赶往杭州。
对此师父和师娘均无异议。虽说孩子尚小,但一路有官军护送,路上也不会
出什么差错。
唐门上下早已得知唐芷柔嫁给杨傲天,不但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妻子,而
且作为军师官居三品,堪称唐门自发迹以来最大的荣耀。
唐芷柔的父母看着傲天,一口一个贤婿地叫着,越看越是喜欢。唯一的不太
舒服是两人算是私定终身,未能在家乡举办婚事,总是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只因要务在身,唐芷柔在家也只休息了一天就启程出发。五日后,出使队伍
到达西川与西梁边境。
即将抵达西梁,杨傲天嘱咐玉玑子一定要看顾好唐芷柔,绝不能让她以身犯
险。从私心来讲她是自己的妻子,从夏国的角度来讲她是夏军军师,身负重任,
更是不能出任何差错。
玉玑子拍了拍傲天肩膀,笑道:「你就放心吧,只要师叔老命还在,你的唐
姑娘就不会有事。」
杨傲天面色微红,拱手道:「如此有劳师叔了。」
与唐芷柔依依惜别后,傲天目送大队人马从眼前消失,才独自打马返回青城
。
返回青城后,傲天先派逍遥弟子去蜀中府衙,将调兵文书交给知府大人,自
己则在山上暂作休息。
一日午后,傲天用餐后去拜见师父,刚要离去时,玉真子叫住他道:「傲天
,你现在重任在肩,却不知武功是否耽误了?」
「徒儿不敢懈怠,只是似乎遇到瓶颈,一时难有进境。」
玉真子从墙上取下一把宝剑,抬手掷给傲天:「今日为师就来考教一下你的
功夫。」
杨傲天先躬身施礼,接着手持长剑护在胸前,等候师父发招。玉真子见他气
势凝重,似乎比下山时功力更加精纯,微微颔首道:「看招!」
两人剑光翻滚战在一处。玉真子最初只用了七成功力,未想到竟然无法占据
上风。两人对各自招数了如指掌,仅看出手姿势就知对方要用什么剑招。因此两
人比得更多的是剑意而非招法。
上百回合之后,傲天渐感师父剑上压力沉重,迫得自己练练后退,再过十几
回合,出剑处处受制,已难以继续抗衡。
傲天退后几步,收回长剑道:「徒儿败了。」
玉真子捻着胡须微微一笑:「徒儿功力比一年前下山时又精进了很多,当前
已至真武神气六重末期,突破七重指日可待。」
他赞许地望着徒弟,朗声道:「为师在你这个年龄时,真武神气刚到五重。
就算师祖灵虚子在这个年龄都无法与你相比。」
「不知灵虚子师祖是否还在人间。若是有幸能接受他老人家指点就好了。也
不知师祖有何机缘,竟能突破九重之境。」
「逍遥派功法讲究顿悟,若只一味苦修终是难以到达极境。」
傲天沉思良久,叹息道:「但愿有朝一日能领悟到逍遥功法的真谛。」他抬
头望向师父,问道:「如果功法突破九重,是不是可以与天魔法王抗衡了?」
玉真子点了点头:「当年师祖只身降服天魔老祖血痴魔,逍遥功法应该在天
魔大法之上。」杨傲天手握剑柄,用剑指着前方,眼中好似看到天魔法王的身影
。
战胜法王,已成他一生的执念。而灵虚子的成就则是他最大的动力。
……
西梁国都灵州府距离西川不算很远,唐芷柔等人一路疾行,五日后抵达皇城
附近。
行进途中,唐芷柔每日不停思索可能遇到的状况,并制定相应的对策。
根据已经得到的情报,西梁国内暗流涌动,皇太后与野利将军及大臣们保持
着微妙的平衡。不过,这种平衡很容易打破,只是不知谁会率先出手。
为了行事方便,唐芷柔未入境前就把队伍分成两支。其中玉玑子等高手二十
余人与自己作为一队,另外一百人化作商人入境,与自己这支队拉开不远不近的
距离。
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旦需要在皇城进行秘密活动,另外一支人马可以逃脱对方
监控。
灵州城下,唐芷柔派使者递上国书。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城门里走出一队人
马,径直向出使队伍行来。
为首之人三十来岁,身着灰褐色紧身服装,高额头,眼窝深陷,相貌与中原
人和金人都不相同。
不过此人却操着流利的中原话对唐芷柔道:「鄙人奉太后之命在此恭候大夏
使节。诸位辛苦了,请先随在下到驿站歇息。」
西梁建国不足百年,地处西域,各类机构都不完善,不像夏国那样有专门接
待外国使节的鸿胪寺,凡是来使都安排在距离皇宫不远的几家驿站。
入住之后,接待官员留下几名侍卫负责夏国使节的安全,自己独自返回皇宫
复命。
西梁房屋多为青石铸成,整体很少采用木料。睡觉的床就是用黄泥砌成的台
子。床的对面是壁炉,冬天到来时点燃木柴取暖,整个房间就不会感到寒冷。
驿站的房间不像中原客栈那样有各种套房,全都是一间敞开的房间。虽说住
宿没有问题,不过负责护卫唐芷柔的玉玑子却有些为难。毕竟男女有别,两人虽
然年龄相差了四十多岁,但总不能共处一室;但是如果分开住,一旦唐芷柔出现
危险,玉玑子总是难以立刻出手相护。
唐芷柔看出他的难处,笑道:「师叔多虑了。芷柔武功虽然稍弱,但也不至
于立刻就遭人毒手。师叔听到声响后出手也来得及。」
玉玑子摇头道:「我还是难以放心,万一姑娘出事,我可没脸去见傲天侄儿
了。」
两人商议半天,最终决定住在相邻的两个房间,夜间派人轮流守卫。一旦出
现险情,守护人马上叫醒玉玑子,由他来对付强敌。
玉玑子性格粗豪,还有些为老不尊,性格颇像个老顽童。但这一路上,他对
唐芷柔细心护卫,生怕她出现任何闪失,颇有些老管家的风范。这一切唐芷柔都
看在眼中,心下有些感动,又颇为歉疚。
她能够理解傲天的担心,也清楚傲天要下多大决心才会厚着脸皮去求师叔。
傲天曾对她讲过,这世上敌人中除了天魔法王和天魔祭司,还没有人是玉玑子师
叔的对手。只要他老人家出面,一定能护你安全。
可是让长辈像护卫一般守护自己总是有些令人为难。好在玉玑子从不以长辈
自居,每日与大家嘻嘻哈哈,倒是让唐芷柔渐渐安下心来。
晚饭时,众人围坐几桌。唐芷柔给玉玑子夹了一块牛肉,轻声道:「一路上
玉玑子前辈最为辛苦,可要多吃点肉,补充一下体力。」
「多谢唐姑娘。」玉玑子眨了眨眼,笑道:「老夫有些奇怪,我那师侄到底
哪里好了,如此招女人青睐,连云姑娘和唐姑娘这样的才女都对他另眼相看。」
唐芷柔俏脸微红,嗔道:「师叔就是为老不尊,怪不得……」她本想说怪不
得一辈子单身,连个妻子都没有。但他毕竟是前辈,虽说开自己玩笑,却不好出
言反击。
「我知道,你是想说怪不得没女人要吧。」玉玑子倒是毫不顾忌,自己补全
了她的话。
「芷柔倒是有些奇怪,师叔年轻时没有心仪之人吗?」
玉玑子喝了口酒,叹息道:「倒是有一个,和姑娘一样古灵精怪,可惜……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唐芷柔也不好追问,只是心中暗道:原来师叔也曾有过中
意之人。
按照常理,使节前来拜见后很快就会被人召见。可是唐芷柔等人在客栈中连
住了三天,一直没有人前来接应。
陆寻首先沉不住气,找到唐芷柔道:「唐军师,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是否
需要派人再去联络?」
唐芷柔沉吟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看来此行不会顺利了。」
「我们要如何应对?」
「派人打探消息,然后静观其变。本人推测西梁太后可能遇到了麻烦。」
两人正在商谈,一名护卫前来禀报:「西梁国有人要见唐军师。」
唐芷柔问道:「那人可曾报上名号?」
护卫道:「在下也曾盘问,那人却不肯开口,还说有秘密相告,不过只见军
师一人。」
「这倒有趣了,什么人要来见我?」唐芷柔嘴角微微一翘,对护卫道:「那
就请他过来吧。」
既然对方言明只见军师一人,陆寻识趣地走开,留下唐芷柔在房中独自等候
。未过多时,一名身穿黑袍,黑纱蒙面,仅有一双眼露在外面的黑衣人步入房中
。虽然来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从身段上能够看出这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名身材
姣好的女子。
来人施了一礼,用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说道:「唐军师运筹帷幄,声名远扬,
没想到会是这样美丽的一位女子。」
唐芷柔道:「你是谁?可否露出真面目?」
那人抬起春葱般的玉手,掀开黑色披风上的兜帽,接着摘下覆在面颊上的黑
纱。
在她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唐芷柔心头一震,暗叹西梁这种小国也会有如此绝
美的女子。
与中原女子不同,她的眼窝偏深,眸光深邃,鼻梁高耸,皮肤如初雪般洁白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的异域风情更是平添一种神秘的诱惑。
「尊驾可是西梁公主?」唐芷柔小心地问了一句。
那人莞尔一笑:「不错,我是西梁公主李元溪。唐姑娘名不虚传,不知是如
何猜到的?」
「这还用猜吗?因为除了公主,本人从未听说过西梁还有另一位倾国倾城的
女子。」
「嘻嘻。」公主抿嘴微笑:「原来唐姑娘不但聪明,连说话都那么好听。」
唐芷柔请公主落座后正色道:「大夏使节已来此三日,西梁为何还不召见,
这样未免有失礼数。」
公主叹息道:「太后本想早日接见,奈何朝中有人掣肘,因此左右为难。」
唐芷柔不发一言,继续等她说出难处。
「唐军师应该知道,西梁军中大权握在野利将军手中。而此人倾向降金,不
愿与夏国结盟。最多还有两日,金国的使团也会到达灵州。太后与野利将军达成
共识,让你们两国当庭辩论,最终由朝中大臣共同作出决定。」
唐芷柔不由叹息:「皇家威严衰落如斯了吗?一个大臣竟敢左右太后的决定
。我只想知道,公主和太后是什么想法?」
公主道:「太后与本宫都倾向于夏国结盟。本人虽然不才,也读过一些史书
,以史为鉴,两国联合对付强大的金国方为正路。若帮助金国消灭夏国,下一个
倒霉的就是西梁。三足鼎立才是西梁最期待的局面。还有……」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本公主非常讨厌金国那些蛮夷,这帮人却想
跟我西梁联姻,真是痴心妄想。」
「公主眼光独到,有公主和太后支持,我这就放心了。」
「可是,太后做不到一言九鼎。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争取。金国使团很快就
到,他们会入住西祠客栈,到时本公主也会亲自拜访。」
两人交谈片刻之后,公主起身告辞。临行前,她颇有疑问地问道:「贵国使
团人数这么少,还不到金国来使的三成。万一发生冲突可是有些不妙。」
唐芷柔笑道:「公主放心,朝堂辩论不在于人数多寡,而在于能否以理服人
。」
送走公主,唐芷柔陷入沉思。当前局势比预想的要困难很多,看来要用一些
非常手段了。
一个时辰过后,一名侍卫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唐军师,在下奉命
跟踪西梁公主,不料却有个意外发现。」
「快讲!」
「在下一直远远跟随,没想到在转了几个路口之后,一名男子拦住了公主。
两人牵手而行,态度异常亲密。」
唐芷柔微微一愣:「怪不得公主不想与金国联姻,原来早已有了心上之人。
不过……如此甚好!」
当天夜间,唐芷柔紧急召见陆寻以及玉玑子等使团中的高手商议对策。听完
她的介绍,陆寻眉头紧皱,沉吟道:「若是辩论,我夏国倒是不怕。只是不知西
梁太后能否压得住野利一方?」
其他人武功甚高,对这种事情却是一窍不通。玉玑子盯着唐芷柔道:「老夫
一切听军师安排。让我动手杀人可以,辩论可就帮不上忙了。」
唐芷柔道:「假如金国无人参加庭辩,是不是意味着大夏胜券在握?」
陆寻道:「金人既已至此,怎么会无人辩论?」
唐芷柔做了一个手摸脖子的动作:「要是他们不幸遭遇匪徒,全部阵亡了呢
?」
「啊!」陆寻大惊失色:「唐军师,这可是西梁的地盘。一旦露出马脚,后
果不堪设想。」
玉玑子却拍案而起,赞道:「他奶奶的,还是唐姑娘的策略符合老夫胃口。
不管那么多,直接灭了他们,看看西梁太后做何选择。」
唐芷柔摆了摆手:「就算要做,也要做得天衣无缝,绝不能露出破绽。我和
玉玑子师叔带着另外一支队伍行动。你们负责在这边弄出些动静,西梁人前来查
看时能够证明我们的人从未离开过客栈就行。」
陆寻这才领悟到入境时分成两支人马的妙处,不禁暗自赞叹:「这次的手段
看似简单鲁莽,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唐军师总能未雨绸缪,料敌机先,
若论起智计来,这世上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翌日,看似风平浪静,然而灵州城内实际上却暗潮涌动。
傍晚时分,一支六十余人,穿着金人服饰的队伍大摇大摆地穿过闹市,并在
西梁人指引下入住西祠客栈。在他们身后,有几双眼睛在暗中窥探,并记下金人
下榻的房间。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大街上变得冷冷清清。西梁夜间实行宵禁,不像夏国,
华灯初上时反而是男子们风流快活的时候。
金人使节首领名叫哈儿图,是拓跋翰的心腹。其余人等大都是太子府的护卫
,还有十余人是天魔教的高手。
用完晚膳之后,哈尔图召集众人议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未把西梁国
看在眼里。对他们来说,所谓联姻不过是走个过场,只要金人开出条件,西梁人
自然会把公主乖乖奉上。
聊了一阵,这些男子们有些春心荡漾。有人道:「听说西梁女子别有风味,
不知灵州可有像样的青楼妓馆,大家都去爽一爽。」
众人哈哈大笑,指着男子道:「此事就交给你了。」
这些人正在瞎聊,就见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对哈尔图道:「西梁公主驾到,
请大人出门迎接。」
哈尔图急忙起身,嘴中嘟囔着:「这位公主真是急性子,想嫁人也不忙于一
时嘛。」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披着黑色斗篷,黑纱蒙面的女子从驿站门口向众人所在
房间走来。在她身后簇拥着三十余人的护卫,全部身穿西梁服饰,不过装束却各
有不同。
女子包裹得很严密,但宽松的黑袍下依然能看出绝佳的身材。虽然看不清容
貌,不过通过那双如暗夜星辰的双眸就能感受到她的绝美容颜。
哈儿图上前施礼:「公主亲临,在下不胜荣幸。」女子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转头望向身边男子,并小声交代了几句。
那名男子操着不太流利的金人语言道:「我们公主欢迎金国使者,并备有薄
礼,请使团所有人到厅中相见。」
哈尔图急忙召集众人,不一会儿使团中人已到齐。他再次鞠躬,道:「听说
公主有倾城之貌,可否也让我们开开眼。」
负责翻译的男子喝道:「大胆,公主的容貌岂是尔等随便看的。」随着他的
呵斥,女子眸光一闪,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
然而这优雅手势却意味着毁灭。哈尔图突然感觉眼前一亮,一名年长的侍卫
瞬间闪到他的身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侍卫的长剑刺到他的胸前。
一道寒光闪过,剑尖直刺心脏。哈尔图痛喊一声,胸口血如泉涌。侍卫骤然
拔剑,男子壮硕的身躯轰然倒地。
这一剑快似闪电,从出手到刺穿男子胸膛不过在电光石火之间。使团中其余
人来不及反抗,三十名侍卫已同时出手。
这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屠杀。三十人全是中原武林高手,玉玑子的功夫更是到
了鲜有敌手的地步。他们骤然突袭,金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仅仅几息刚过,六十余人的使团就死伤过半,仅剩不到二十人负隅顽抗。这
些人中有几位是天魔教的高手,被众人围住拼死搏杀。
这时最初喊话的男子喝道:「你们这些金狗,竟敢打西梁公主的主意。今天
让你们有来无回。」
屠杀还在继续,金人一个个倒下,转眼间仅剩下数人。不过两名天魔教高手
奋力突围,竟然从众人的包围中杀出。
玉玑子正要前去拦截,女子向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出手。
此时整个客栈叫喊声乱成一团。玉玑子挥剑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众人齐齐
闪出院门,瞬间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等到西梁城防军队赶到客栈时,杀手们早已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院子的
尸体。
官军挨个传唤客栈中的房客,不过这些人都说只听到一阵叫喊声和兵器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杀手们就已经得手并逃之夭夭。
为了金人安全,西梁特意把整个院落腾空,全部交给使团,没想到却让他们
死得更加干净利索。
西梁公主自然是唐芷柔所扮。待她与玉玑子返回住处时,客栈里灯火通明,
不停有人四处走动。
二人早已换了服装,偷偷潜回住处。这时就听门外有人骂道:「西梁这破地
方,贼人都偷到房间了。」
在她与玉玑子出发不久,一名侍卫按照她的安排找到客栈老板,号称丢了贵
重物品,需要挨门查验。
客栈老板不从,只愿上报府衙,由官府出面处理。于是其他侍卫一拥而上,
跟老板吵了起来,一直等到唐芷柔安全返回才悻悻作罢。
金人使团被血洗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全城。第二天,唐芷柔等人刚刚起床梳洗
,一支西梁军队将客栈团团包围。
一名军官喊道:「昨晚西祠客栈发生凶案,我等奉命前来保护诸位。」
唐芷柔与陆寻对视一笑,轻声道:「现在等着就好,西梁人很快要见我们了
。」
临近午时,一名面色冷峻的西梁将官匆匆赶到客栈,对唐芷柔道:「下官野
利将军麾下监军嵬名令长,特来接夏使进宫议事。」
唐芷柔接过他手中令牌递给陆寻。陆寻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举双手奉还给
这位将军。
因皇太后要接见,其他成员不方便随行,唐芷柔只带了玉玑子作为护卫,与
陆寻一起坐上西梁人准备的马车。
走在路上,嵬名令长问道:「请问使节,你可曾听说昨晚的凶案?」
「听说了,据说死的是金国的使团,想不到堂堂西梁都城,竟会有这么可怕
的杀手。」
「那使节以为凶手是什么人?」
「我们也是出来乍到,哪里猜得出事谁下的毒手。不过我倒可以给你一个思
路,朝中是谁最不想见他们,杀了他们谁最受益?」
嵬名令长冷冷一笑:「下官倒是觉得贵国受益最大。」
「你说得不错,只是我们有心无力,区区二十人哪里有胆子在西梁杀人。」
男子哼了一声,低头细细沉思,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破绽。夏国使节仅比
金人早到三日,一直都在客栈中未曾外出。他们首先不可能得知金人下榻之处,
其次凶案当晚,客栈老板可以证明他们都留未曾出门。难道杀人的是太后的人,
她这样做是否意味着要和野利将军翻脸?
从客栈到皇宫走了小半个时辰。唐芷柔等人进宫后下了马车,在侍卫的引领
下步入大殿。
相比夏国,西梁的皇宫大殿要简陋许多,不过倒也能容纳数百人议事。
皇太后坐在大殿正前方,旁边是年仅十岁的小皇帝。或许因为所议之事与自
己相关,西梁公主也来到大殿,站在太后右首。
唐芷柔来到太后近前,向她深躯一躬,道:「夏使唐芷柔拜见太后殿下。」
皇太后满脸愁容,摆手道:「免礼。哀家本该早日召见贵使,奈何杂务缠身
,因此耽搁了。没想到……未想会出如此变故。」
唐芷柔这才抬首仔细打量太后,仅仅一瞥,心中又是暗赞:怪不得能生下公
主这样的绝色,这位太后容貌绝美,气度雍容华贵,确实有母仪天下的风采。
太后转向一名将军打扮的男子,叹息道:「野利将军,原本约定由夏国与金
国使团辩论,哪家能给西梁更多好处就与哪家结盟。可如今,金国使团惨遭不幸
,这可如何是好?」
野利将军躬身道:「当务之急是捉拿凶手,给金国一个交代。否则我西梁即
将大祸临头。」
唐芷柔道:「金人死在西梁境内,就算抓住凶手又能如何?将军以为金皇会
放过西梁吗?」
「你——」野利将军勃然大怒,指着唐芷柔道:「本将怀疑金人之死与你们
有关,不要让我抓到你们的破绽。」
太后怒拍龙案,大声叱道:「野利将军,没有证据,不得胡言。哀家派人查
过,事发时夏国使节都在客栈,而且他们无一人身上带伤。金人之死,定是他人
所为。」
「太后明鉴。」唐芷柔急忙再次施礼。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不过全都相信血洗金国使团确实与夏国无关。他们不可
能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
如果与夏国使团无关,那凶手会是谁呢?许多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做出抉
择的时刻到了:是维护太后,还是随着野利将军逼宫?
唐芷柔看着西梁满朝文武,上前一步道:「本使以为,无论是谁下手,金国
那边都难以挽回,当前唯有与我夏国结盟才是最佳的选择。否则,西梁两面受敌
,离灭国也就不远了。
只要太后发话,夏国会与贵国共抗金军,绝不让他们侵占西梁一城一池。」
太后眼眸发亮:「若金军发难,夏国真的愿意出兵相助?」
「夏国与金国势不两立,自然会鼎力相助。」
「如此甚好,看来只有与夏国结盟一条路可选了。」太后长出一口气,似乎
下定了决心。
「太后,不可。本将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解当前困境。」
「什么办法,速速讲来。」
野利将军环顾了一圈,躬身道:「此事甚为机密,微臣只能私下与太后商讨
。」
唐芷柔并不理会野利,而是对太后道:「本使非常仰慕公主,不知可否有机
会相识?」
未等太后回话,西梁公主道:「本公主也早闻唐军师的大名,不如一起共进
午餐。」
太后摆了摆手:「退朝,午后再行商议。」
众大臣纷纷退去。西梁公主轻移莲步来到唐芷柔身前,上前拉住她的手道:
「唐军师请随我来,尝一尝西梁御厨的手艺。」
玉玑子和陆寻跟在二人身后,随着公主向内院行去。
公主美目闪闪发亮,突然紧盯着唐芷柔道:「虽说别人抓不到你们的把柄,
不过本公主可以确认,金国使团就是死于你们之手。」
「公主不是开玩笑吧,我倒听人说杀手是公主派的,只因公主不想嫁给金人
。」
西梁公主嘴角微微一颤:「那一晚本公主确实说过不想嫁给金人,不过还不
至于为此杀人。」
她凝视着唐芷柔,继续道:「你可知道野利将军会有何动作,要如何挽回大
局?」
「很简单,不过是把杀死金国使团的罪名安在我们头上而已。」
「唐军师准备如何应对?」
「等着公主相救,因为公主一定会救的。」
公主眨了眨眼,道:「我为何一定要救,把罪责推给你们不是上上之策吗?
」
唐芷柔轻声笑了起来:「公主真是太聪明了,或许是我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不过,我希望和公主能成为朋友。」
「此言怎讲?」
「不错,金人是我们杀的。这不正是公主想要的结果吗?」
公主微微一笑:「你们好厉害,竟然做得天衣无缝。不过我的人查到有一支
夏人商队与你们前后脚来到灵州,还在店铺购买过西梁男子的服饰,估计他们就
是杀人的主力吧。」
「没错,我本来也不想瞒你。当时公主无意间泄露金人的落脚点,不正是指
引我们去杀人吗?
你可知道,当时是我冒充公主,还故意放了两个武功高手逃走。他们一定会
把公主因不想联姻而杀死金人使团的消息带回金国。
由他们出面作证,你认为金皇是否会相信野利将军的一面之词?」
西梁公主面色微变,叹息道:「原来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你比传言中更加
可怕。」
「如今你们别无选择,唯有与大夏结盟。至于那位野利将军,如果太后能控
制住军队,本使不介意帮你们除掉这个大患。」
公主花容失色,紧盯着唐芷柔道:「唐军师,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是西梁
,不是在你们的杭州。」
唐芷柔面不改色,道:「我们作为夏使,自是不必趟这趟浑水。只是太后受
制于野利久矣,若不除掉,将来西梁与夏国的盟约必会受到影响。当然,如果在
下猜错了,太后和公主并无剪除野利将军的想法,本使请公主恕罪。」
西梁公主良久未曾发声,半晌后才轻声道:「本公主并不想瞒你,太后确有
除掉野利的想法。不过他毕竟有功于西梁,必须给他找一个天大的罪名才能堵住
众臣之口;另外此人勇冠三军,一般将士都不是他的对手,若要下手务必一击而
中,不给他反抗的机会;最后,他在军中经营多年,有几位将军是他的死党,也
必须同时一网打尽。否则他们一旦叛乱,后果不堪设想。」
「公主看来早有准备,那我们不妨好好谋划一下。」
唐芷柔向她介绍了玉玑子、唐敖夫妇以及使团中的高手,并言明以这些人的
实力,不要说一个野利将军,就算十个八个一起都不在话下。
西梁公主终于打消了顾虑,内心泛起阵阵杀机。她生性谨慎,按理说这样的
大事绝不会与刚结识不久的夏国使者合作,但她早就对唐芷柔的事迹了如指掌,
相信她既然敢冒险,必然有绝对的把握。
这也算天赐良机,给了她和太后一个铲除异己的机会,如果不能把握,将来
更再难有机会出手。
两人继续商议,确定除掉野利和其死党的细节。唐芷柔等人用餐完毕,由侍
卫带着引入偏殿休息。而太后则在后宫接见野利将军,听他讲述如何才能摆脱困
境。
野利将军本名野利吉荣,今年刚过不惑之年,却在军中经历了二十个寒暑。
他跟随西梁老皇帝多年,立过无数军功,最终被封大司马,在军中的地位无人能
够撼动。
老皇帝去世后,野利作为托孤大臣辅佐幼帝,权势比先皇在时更盛。然而过
高的地位自然会引起太后忌惮。在朝堂上,两人看似还能和平相处,但内心都有
除掉对方的念头。
两人都有此心,不过都没动手。太后忌惮野利武功和他掌控的势力,如无绝
对把握不敢动手。而野利要考虑的则是废了太后之后该如何安抚群臣。
除掉太后意味着反叛,如果走出这一步,就再难回头。到时只有一不做二不
休,连幼帝一起废掉,自己做西梁的皇帝。
在实力上,野利完全有发动政变的能力,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
由,一个搪塞众臣的借口。而夏国使团的到来和金国使团的覆灭恰恰给了他绝好
的机会。
走在通往太后宫中的路上,野利心中暗自盘算,如果太后不肯采纳自己的意
见,就可以给她安一个不顾江山社稷的罪名,尽早发动兵变。
至于成功后该如何处置这位绝色美妇,他面露淫笑,心中早已做好了万全准
备。到时他会把太后囚禁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把她变成自己的禁脔。
野利在侍卫引领下来到太后宫中,跪地道:「臣野利吉荣参见太后殿下。」
「将军请起。」太后摆手示意,并让侍卫安排他就坐。
「今日朝堂之上将军说有对付金国的办法,就请讲来听听。」
「启禀太后,金使在我都城内被杀确实很难向金国解释。不过夏国使团恰恰
也在灵州,我们可以把杀人的罪名推给夏人,让金夏两国互相残杀,西梁正好坐
收渔翁之利。」
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将军怎么保证金人相信你的说辞。如果金人
不肯信你,金夏两国都会对我们动兵,到时西梁恐怕会有灭国之患。」
「臣自有办法让金国相信。夏使人单力孤,只要全部捉拿,再严刑逼供,不
怕他们不认。我们拿着他们的供词去见金人,定能获得谅解。太后不要犹豫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宁愿得罪夏国也不可得罪金国啊。」
太后沉吟片刻,摆手道:「将军的话,哀家记住了。你先回去,待哀家与公
主商议后给你答复。在哀家下令之前,将军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野利吉荣退后施礼,朗声道:「请太后早做定夺,臣静候佳音。」
野利离去后不久,公主前来拜见。太后满面愁容,把野利吉荣的话向公主复
述了一遍。
「溪儿,你平日主意最多,快帮母后想想该如何处置。」公主面色平静,将
同唐芷柔的商议结果告知太后。
「母后,野利吉荣狼子野心,今日不除,必将酿成大患。」
太后双手发颤,拉着女儿道:「夏使可信吗?万一失手,你我恐怕难以活过
今日。」
公主握着太后的雪白玉手,安慰道:「母后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太后还在举棋不定,公主又道:「母后,不能犹豫了。金人不会放过我们,
现在唯有联合夏国一条路可走。」
「好!」太后咬了咬牙:「就按刚才商议的计划行动,稍后请夏使先躲到屏
障之后,以摔杯为号,诛杀野利。」
在太后与公主商议着如何对付野利的同时,野利吉荣也在私下布置行动。他
先安排一名心腹带一支军队待命,接到命令后立即包围驿站,将所有夏国使团一
网打尽。另一心腹嵬名令长则带兵做好包围皇宫的准备。
他已经下定决心,就算太后妥协今天也要行动,否则很难再有更合适的时机
。
西梁皇宫的护卫由狼卫负责,虽说都是军中精锐组成,但毕竟人数只有三千
人,无法与野利手中的军队抗衡。如果顺利拿下太后,这些护卫就更不足为虑,
估计马上就会弃械投降。
做好决定,剩下的只是等待。
而另一边,唐芷柔和西梁公主也在暗地调动人员和兵马。陆寻在公主心腹的
带领下先行返回,而唐敖和江映雪则换上西梁士卒的服饰,悄悄潜入皇宫。
一个多时辰眨眼而过。野利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思考是否要提前发难,一
名侍卫匆匆来报:「野利将军,太后有请。」
野利吉荣穿戴整齐,悄悄在怀中藏了一把短剑。任何大臣进入皇宫都不得佩
戴兵器,野利也不例外。不过他经常出入皇宫,只要不带佩剑,士兵是不敢轻易
搜身的。
他来到皇宫,不甘心地下跪问道:「不知太后可曾下定决心?」
太后面无表情,冷冷道:「若是哀家不赞成将军的想法呢?」
野利自行起身,道:「太后不已江山社稷为重,令人万分痛心。若太后一意
孤行,臣也只好解甲归田,眼睁睁看着金人杀到灵州。」
「你是在威胁哀家?」
「臣不敢,这就告辞。」
他转身就要离开,心中反而暗自庆幸:「若太后完全采纳了自己的计策,派
兵反叛倒是有些于心不忍,如今太后不肯顺应我意,反倒可以心安理得地逼她退
位。」
野利刚刚走出几步,只见公主笑盈盈地迈入大殿,轻声道:「野利将军,这
就要走,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不必了,太后既然不肯采纳臣的建议,还有什么好谈的。」
「那将军作何打算?」
「臣无能,无力保护幼主,这就请辞去大司马一职。」
公主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顾命大臣,本公主怎么听说将军已经做好准
备,立刻要率军逼宫呢?」
「你——」野利吉荣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道:「公主不可妄言,臣衷心为国
,天日可鉴。」
「是吗?让我来猜猜,即将围攻皇宫的是嵬名令长呢,还是李嗣梁将军?」
野利终于面色大变,吼道:「你血口喷人,是何居心?」
「我猜应该是嵬名将军吧,今日他本该休整,却莫名留在军队,应该是做好
了准备。」
野利吉荣突然冷冷一笑:「既然你们逼我,那就不要怪我出手狠辣,万一伤
到公主和太后可就不好看了。」
他从怀中抽出短剑,纵身扑向太后。所谓擒贼擒王,只要挟持了太后,宫中
护卫们投鼠忌器,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他常年征战,堪称西梁第一猛将,自信
整个宫中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行动。
野利刚刚向前两步,距离太后还有一丈之遥,一条人影从幕帐中飘出,鬼魅
般飘到他的身前。
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刺他的咽喉。野利吓得退后一步,伸手用短剑拦
住对方兵刃。
他的动作极快,然而与对方相比还是慢了半步。只听一声惨叫,野利胸口被
长剑划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你是谁?」
他这才看清眼前对手的样子。对方须发花白,但双目有神,满面红光,一时
判断不出他的年龄。仅凭白发和眼角的皱纹似乎已过花甲,不过眼神中精气十足
,看着又如同壮年。
来人用剑指着他的前胸,冷冷道:「夏使玉玑子,青城逍遥派人士。」
「大胆,区区夏人敢在西梁动武,放下兵刃,本将或许会饶你一命。」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一名女子的声音笑道:「可笑,将死之人还有脸饶人性
命。」
野利看着女子,大声惊呼:「你是夏国使节,怎么会混进皇宫?」
唐芷柔笑道:「公主和太后早已不堪忍受将军飞扬跋扈,本使特来帮她们清
除权奸。」
「找死!」野利忍着胸口的疼痛刺向玉玑子,他自恃武功甚高,以为刚才失
手主要是由于未加防备所致。
玉玑子面带微笑,长剑抖出几朵剑花,直逼野利面门。再次交手,二人高下
立判。不出十个回合,野利吉荣双臂中剑,手中短剑「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野利此时才醒悟,自己虽然在战场上无往不利,但与真正的武林高手搏杀,
功夫还差得很远。
更令人后悔的是,他原本可以直接带兵包围皇宫,却因一念之差陷入困境。
他本想听一听太后的态度,如果同意自己的计策,就能名正言顺地出兵捉拿夏国
使团,还可以在离开皇宫时出其不意地解决掉狼卫头领,到时皇宫几乎不攻自破
。
没想到太后早有准备,反而提前发难。野利并非没有考虑到这点,只是傲慢
惯了,不相信宫内侍卫对自己有什么威胁。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与夏
使联合对付自己,对方阵营中还有玉玑子这样的顶尖高手。
双臂之后是双腿,野利双膝接连中剑,疼得大叫一声跪倒在地。几名侍卫一
拥而上,用铁链将其锁住。
男子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大声嚎叫,指着太后和公主怒骂道:「你们竟然勾结
夏人对付自己的将军。等一会儿大军攻破皇宫,定要让你们尝尝最屈辱的滋味。
」
他越说越兴奋,满嘴都是淫言浪语。公主气得绣眉紧蹙,给身边侍卫了一个
眼色。那名侍卫走上前去,抡起巴掌扇在野利脸上。
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男子双颊肿得像个发紫的猪脸,嘴角不停溢出鲜血。
即便如此,他依然骂骂咧咧,只不过再也听不清究竟骂些什么。
他挣扎着用手指向公主,口中含混不清地喊出几个字:「皇宫,嵬名将军。
」
唐芷柔笑了笑:「你是说嵬名令长将军吧?不错,他很快就该到了,不过只
有他一个人哦。」
野利疯狂地摇动身躯,眼神中露出阵阵恐惧。
没有预料中的喊杀声,大约半个时辰过后,一队侍卫押着一名将官打扮的男
子走进殿内。
野利绝望地盯着满身鲜血的男子,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殿上。
被俘的将官正是嵬名令长。
半个时辰之前。
自从野利离开,嵬名令长一直提心吊胆,不停在房间内踱步。作为野利吉荣
的心腹,他早就期待这一天的到来,然而事到临头,难免还是有些紧张。带兵反
叛是孤注一掷的事,一旦失败就将万劫不复。
紧张虽然难免,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只要野利当上皇帝,自己将成为西梁大
将军,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时间慢得难熬,他死盯着沙漏,每一息都显得异常漫长。
野利离开前曾与他有过约定,如果申时已过,而野利还未归来,他就带兵包
围皇宫。
他看着刻漏显示申时过半,心脏突然打鼓似地剧跳起来。就在此刻,一名宫
内狼卫前来传信,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
那名狼卫躬身道:「野利将军请嵬名将军进宫,有要事相商。」
嵬名令长看了狼卫一眼:「野利将军还交代了什么?」
「没有,只是请将军进宫。」
嵬名令长面色阴沉,猛地拔出佩剑,指着狼卫道:「野利将军怎么了?你们
听着,将军要是出了不测,本将就把皇宫掀一个底朝天。」
他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三个人拿下。」
话音刚落,只见狼卫身后两名侍卫闪电般欺身而上,手持长剑刺向他的胸膛
。嵬名令长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慌乱中举剑反击,与二人战在一处。
听到嵬名令长的喝令,二十多名贴身侍卫涌进内室,只是他们来得还是晚了
一步,他们的将军此刻已落入敌手,被一名侍卫用剑架着脖子,两只手也被扭到
身后。
从他下令到被敌人抓住不过几息时间,这些侍卫难以想象,有什么人能在这
么短的时间擒获这位无比勇猛的将军。
但事实就是如此,嵬名令长现在已落入敌人手中,贸然去救对方很可能会下
毒手。
二十多名侍卫堵在门口,口中喝道:「快放了将军,饶你们不死。」却没有
人敢轻举妄动。
嵬名令长大声骂道:「给我杀了他们,不必管我。」刚喊了一嗓子,他的后
脑就被重重一击,头脑歪斜晕了过去。
几十名侍卫一拥而上,但对手剑法如神,瞬间就砍翻了七八名侍卫。两名刺
客并肩而战,招法异常默契,就似一个人持着两柄长剑在众人面前挥舞。
仅仅数息之后,二十名贴身侍卫尽皆死于剑下。两人架着嵬名令长穿过点兵
场,那名狼卫则对整装待命的士兵喝道:「嵬名令长意图谋反,现已被抓归案。
诸位放下武器,太后会饶你们一命。从现在起,李梁豪将军就是诸位的头领。」
士兵们朝这狼卫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员大将骑马飞驰而来,正是副将李
梁豪将军。而嵬名令长被人按住头颅,一言不发,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些士兵原本就无心反叛,只是服从军令而已,现在头领被抓更是再无斗志
。他们纷纷扔下手中兵器,将手高高举过头顶。
一场叛乱还未开始就被消于无形。
前来捉拿嵬名令长的两名侍卫是唐敖夫妇所扮。他们早已在公主的接应下潜
入皇宫,并按照小妹的指点先去捉拿反叛的将领。
两人这些年武功颇有长进,虽然无法与各大掌门等顶尖高手相比,但在武林
中已经鲜有敌手。以他们现在的功力对付一位西梁将军也算牛刀小试了。
二人不负众望,几个回合之内将嵬名令长拿下,令太后一方势力占据了上风
。
当唐敖夫妇押着嵬名步入大殿,野利明白大势已去,这场兵变算得上一败涂
地。自己虽然在军中还有些心腹,但大军指挥权旁落,等待这些人的不过是被清
算的命运。
「将野利和嵬名押入大牢。」
西梁公主先下令处置两名叛将,接着派人辅助李梁豪接收反叛军队。见公主
指挥若定,所有指令有条不紊,唐芷柔也暗暗佩服:「这位公主巾帼不让须眉,
若由她来把持朝政,西梁必然能在金夏两国包夹中寻得一席之地。」
清理叛逆告一段落之后,太后的面色才恢复常态,眉目也舒展开来,尽显雍
容华贵的倾国之色。
她先是感谢唐芷柔等人为清除叛逆立下大功,接着整理仪容返回议事大殿。
当太后在朝堂上宣布野利吉荣因谋反罪被关进大牢,文武大臣们立刻乱成一
团。平日与野利相交甚好的大臣们都吓得额头冒汗,不知野利叛逆之罪是否会波
及自身。
还好太后及时给他们吃了定心丸,宣称叛逆仅是野利一人所为,请众臣不必
担心。
话虽如此,但太后马上颁布懿旨,提拔了十几名官员,又削了十几名官员职
位。被褫夺官职的都是野利一党的核心,几乎无一人漏网。
未被波及的官员暗呼侥幸。他们这才感到后怕,原来太后早就要对付野利,
恐怕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并取得了他的信任,否则怎能如此精准地剪除野利的
羽翼。
也有一些更精明的官员隐隐猜到这些应该是公主的手笔。这位公主从小就颇
有智计,如今正是一展身手的时机。
官员任免之后,太后问道:「野利吉荣与嵬名令长犯上作乱,罪不容诛。诸
位爱卿觉得该如何处置?」
「臣以为,当满门抄斩,不留后患。」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但都是请求从重责罚,没有人敢为他求情。平日与野
利交往甚密的更是希望能尽早将其斩首,以免牵连到自己。
公主道:「野利等人罪大恶极,自是应当严惩。三日之后,按律问斩吧。」
唐芷柔作为贵宾参加了廷议。她偷偷瞥了公主一眼,心道:「公主杀伐果断
,没有妇人之仁,实在难得。处决野利,可宽一些大臣的心。而三日之期,又足
以从他嘴里得到所有秘密。这样的决定称得上高明。」
处理完野利反叛事宜已经到了下朝时间。此时太后从龙案后起身,对着群臣
道:「今日还有一个重大事情需要宣布:我西梁从今日起与夏国结盟,共抗金军
。就请众臣与夏使一起见证这一时刻。」
大臣们山呼跪拜,争着拥护太后的决定。
随后陆寻递上早已拟好的盟书,供太后御览。他的文采飞扬,结盟书写得慷
慨激昂,太后看罢连连点头:「哀家有一半夏人血脉,对夏国向来亲近。从今后
,两国永结盟好,再无刀兵相向。」
盟书一式两份,太后在上签上大名,并盖上印玺。
散朝之后,公主请唐芷柔等人共进晚宴。席间,唐芷柔笑着问道:「公主不
愿与金国联姻,可否考虑一下我们夏国皇帝。夏皇年轻有为,人又长得仪表堂堂
,实为公主佳配。」
公主白皙的面容上浮起红润:「唐军师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不过我无意嫁
人,只想陪着母后,帮助弟弟打理好西梁。这或许是我的宿命。」
「公主虽为女流,才华与志向不逊须眉。有公主在,实在是西梁之福。」唐
芷柔举杯相敬,对这个女子也心生敬佩。
公主举杯道:「唐姑娘,你我一见如故,今日可否结为异性姐妹?」
唐芷柔起身道:「能与公主相交,本使求之不得。」
两人互报了生辰八字。唐芷柔今年二十一岁,公主仅有十八,自然以唐芷柔
为姐姐,公主为妹妹。
接着二人举杯共饮,对天跪拜,算是完成了结拜仪式。
用完晚餐,唐芷柔等人起身告辞,返回驿站。
「公主妹妹,明日姐姐就要返回夏国。将来我们要勤通书信,保持往来。」
公主不舍地说道:「何不多留几日,为什么走得如此匆忙?」
「姐姐要尽快赶回夏国,商议与西梁共抗金国的大事。此番金国吃了大亏,
恐怕很快就会对我们用兵,因此要提前应对。」
公主当然明白事态紧急,也就不再强留。她原本想当面向唐芷柔求教用兵之
道,无奈时间紧迫,也只得作罢。
此番出使的成果出乎唐芷柔意料,不但顺利达成盟约,还顺便给了金人一击
,狠狠打击了金国的气焰。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她随手灭掉金国使者,会干扰金
国决策,也直接影响到无忌和云凌雪的命运。
……
青城山顶,逍遥派。
回到青城的几天时间,杨傲天终于和师妹享受到久违的甜蜜时光。
自从傲天第一次下山,两人之间聚少离多。而如今,傲天终于可以短暂地抛
却烦恼,忘记身上的重任,只是与师妹过普通人的日子。
傲天格外珍惜这几天难得的时光,因为再过几日,蜀中的五千兵马就会征集
完毕,到时就要带着师妹和孩子返回江南。
与对云凌雪、唐芷柔和宫妃羽不同,他对叶婉宁的感情中除了深深的爱恋还
有一种亲情。两人青梅竹马,心心相印,早已认定永不分离。只是命运多舛,师
妹遭受厄运,傲天也对她有了猜忌。还好两人终于没有错过,最终走到一起,还
有了可爱的孩子。
一说起青儿,傲天嘴角就禁不住挂上笑容。小家伙真的太可爱了,就像一只
小精灵,越看越想把她搂在怀里,永远都不撒手。
青儿似乎会察言观色,看到母亲每次见到傲天都是满面笑容,也跟着咯咯直
笑。有时看到傲天前来,小家伙会伸开双臂,做出求抱的姿势。
每到此时,叶婉宁就会莞尔微笑:「女儿就是向着爹,这才几天,就连娘都
不要了。」
傲天搂着她的纤腰,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女儿当然要向着爹了
。孩子的娘有爹来疼就够了。」
青儿好奇地盯着二人,躺在床上摆动着四肢,似乎想要从床上爬起。
叶婉宁俏脸微红,娇嗔一声:「好不正经,青儿正看着呢。」
傍晚时分,青儿早早睡去,又到了二人最甜蜜的时刻。傲天大展雄风,操得
师妹连连泄身,欲仙欲死。到最后,她紧搂着男子身躯,似乎想把自己与男儿合
为一体。
这一刻,她如处仙境,暗自感叹这辈子何其有幸,能做傲天的女人。可是,
自己遭受过这么多的屈辱,如果傲天知道最后那次青城之难,会不会受不了打击
。
那一次,不仅自己,连师娘也惨遭蹂躏。由于当时山上的弟子都惨遭毒手,
其他人并不知道内情,为了师娘的名誉,她也不能向傲天提及。只是这件事总是
压在心头,时常让她心痛欲碎。
当她从绝顶的高峰坠落,傲天发现她双眼中充满泪水,心头忍不住也跟着疼
痛。他以为师妹一定又是想起之前遭受的凌辱,却不知是否该出言劝解。
师妹擦了擦泪水,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我……我真的没有
难过。」
「我知道。」傲天抚摸着她的脸颊,满眼柔情地注视着爱妻。师妹真美,仅
在云家姐妹之下,与柔儿在伯仲之间。她的武功在女子中也鲜有对手,只比阿羽
略低一筹。可她因为之前的遭遇总是有些自卑,不知何时才能解开心结。
时间还早,两人穿好衣服,搂抱着坐在床上。
「傲天,陪我去后山走走吧,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去看月亮。」
「好啊,是很久没有在青城赏月了。」
两人披上外衣,轻轻锁上房门。
还有几日入秋,青城山上早已凉意迫人。两人手牵着手,沿着山路缓缓前行
,仿佛回到还是少年少女的那一刻。
正值满月,皎洁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二人身上,散发著柔和的光芒。
两人身躯紧紧靠在一起,并肩向前走着,幸福而安详。
很快到了一片平地,前方是悬崖峭壁,对面山峰连绵不绝。二人停了下来,
举头向半空眺望。
明月如冰轮挂在夜空,大而明亮,就像挂在树梢,又像停留在二人肩头。月
轮中心影影绰绰,如同桂树的影子。
「傲天,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夜里偷偷跑出来看月亮吗?」
「怎么会忘记呢!」
「那时我就想,长大后要嫁给你,永远在一起。那时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
会离开青城,像师父师娘一样白头偕老。后来,我真的嫁给了你,可日子却不是
我想的那样。」
傲天轻抚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也许会有一天,我们会一起浪迹天涯,过
无拘无束的日子。」
他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阿雪,小霜,还有柔儿和阿羽。今夜月色静美,可她
们却不能陪着自己观赏。
阿雪,你现在在做什么?北方的明月会像青城山顶的月轮那样美吗,你是不
是一个人孤独地望着天空,偶尔也在想起我?
……
重午大会之后,驸马府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平静。
金皇与法王都对云凌雪虎视眈眈,只是迫于半年之期的承诺,一时不方便动
手。皇帝时常宣无忌进宫,询问劝降云凌雪的进展。
这段时间,皇帝总是莫名其妙地暴怒,告诫无忌劝降失败的后果。
无忌更是郁闷到了极点,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自己却毫无进展。如果半
年期满,自己费尽苦心将云姐姐掳到金国,反而为皇帝做了嫁衣。
他更加频繁地出入云凌雪的卧室,偶尔稍稍用强轻薄一下,却始终不忍心下
手。
一日,无忌又以劝降的名义来到云凌雪房间。他不住叹气:「云姐姐,你就
不能假意投降吗?皇帝那边我快无法交代了。」
「你应该明白,我投降金国意味着什么,对夏军士气的打击会有多大。」
「可是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云凌雪面无表情,眸光似乎有些迷茫:「能过一天算一天吧,至少我还活着
。你若真想帮我,就想办法帮我恢复功力,到时我自有办法逃脱。」
无忌心头一痛,几个念头此起彼伏。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把云凌雪交给他人,
法王不行,皇帝也别想染指。
但如果不再继续给她服药,就意味着帮助她逃脱,这是通敌之罪,到时自己
难免一死。到底该何去何从?无忌凝视着女子的绝色容颜,终于下定决心:「如
果你都不肯为她去死,又谈什么爱她。」
可是云姐姐,无忌为你而死,你会伤心吗?
「我答应你,从今后不再给你服药。一旦恢复功力,姐姐就逃走吧。」
云凌雪双眸急剧闪动,脱口道:「你说什么?真的没有骗我?」
无忌眼中闪着泪光:「我怎么会骗你。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
「跟我一起走吧,你留下来会死。」
云凌雪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哽咽。
无忌摇了摇头:「我是金人,手上沾满中原人的鲜血。我无处可去,只希望
在我死后,云姐姐还记得有过无忌这个人。」
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云凌雪双眼含泪,呆呆地坐在床头。
无忌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紫萝怒气冲冲地走来,吼道:「你又去云凌雪那里
了?不要告诉我又去劝降了,你当我是傻子吗?」
「随你怎么想,无忌问心无愧。」无忌没给她好脸色,转身走出房间,回头
道:「我去练功,没事不要来扰我。」
「你——」紫萝气得直跳脚,飞也似地扭头跑了出去。
她心中怨愤,将满腔怒火倾泄在云凌雪身上。「就是她,在她来府上之前,
驸马跟我无比恩爱。可她到来之后,无忌心里再也没有我这个公主。」
紫萝在院中长廊徘徊了几圈,心情渐渐平静。她计上心来,自以为想出一个
让无忌回心转意的办法。
连续几日,云凌雪暗自运功,可是丹田内空空如也。她从无忌处得知,最后
一次服药是十日之前,距离失效还有二十多天。只是不知药效解除后功力会立刻
达到巅峰,还是只能慢慢恢复?
还有,一定要说服无忌带着公主一起逃走,哪怕从此隐居山林,也好过无谓
枉死。
比较奇怪的是,紫萝这几日倒是频繁前来问候,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
这一日,无忌一早接到侍卫报告,请他去大殿议事。金国与夏国不同,将军
这些职位平日无需上朝,皇帝也是有事才召见群臣。只有各部衙门才需要天天上
朝干活。
无忌离开不久,紫萝来到赵灵曦房间,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卫。
「你的父皇想要见你,这名侍卫会带你前往。」
「父皇要见我?说有什么事情了吗?」赵灵曦满脸不解,倒不是不想与太上
皇见面,而是自从被俘,这是他第一次派人请她相见。
那名侍卫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你们太上皇身体有恙,一直喊着要见公主
。」
赵灵曦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一事,轻声道:「我可以带云姐姐一同前往吗?
」
紫萝面色一沉:「怎么,太上皇也要见云姑娘吗?」
「可是……」赵灵曦不再挪动脚步,她一直负责照顾云凌雪的安危,不肯丢
下她一个人离去。
听到声音,云凌雪也走出房间。当她听清事情原委后对赵灵曦道:「既然太
上皇有病,你这公主自当前去探望。你放心,我能照顾自己。」
几番推脱之后,赵灵曦只得跟着侍卫离去。临走时,她握住云凌雪的手道:
「我去去就回,姐姐好好照顾自己。」
自从打猎归来之后,紫萝对二人态度还算不错,平日也没有为难过她们,因
此赵灵曦也不像最初那样防备。这次去探望父皇最多半天,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
赵灵曦离开之后,紫萝笑着对云凌雪道:「父皇赏赐了我一些中原的茶叶,
不如我们一起享用。」
「不必了,云某不过是寄人篱下,早已无此雅兴。」
「云将军这是何苦,我们从没有把你当做敌国的俘虏。如果总是无法与将军
相处,无忌会怪我呢。」
她不由分说拉着云凌雪的手来到会客大厅,然后对着一名杂役道:「把泡好
的茶壶拿过来。」
不多时,杂役端着茶壶和两只刚刚清洗过的茶杯走来,轻轻把茶具放在桌上
。
茶壶刚刚放到面前,云凌雪就闻到一阵扑鼻的茶香。她平日并不讲究,只觉
得茶香诱人,却分辨不出泡的是什么品种。
紫萝拿起茶壶,缓缓倒满两个茶杯。
「此茶产于中原江浙一带,名为顾渚紫笋。泡出的茶水色泽金黄,味道醇厚
,实为难得的佳品。这些茶也是之前夏国进贡来的,否则我们也没机会尝到。」
云凌雪轻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来,尝一尝味道。」
紫萝随手拿起一只杯子,轻轻呡了口茶水。
云凌雪仔细观察了她的动作,眉头稍稍舒展。两只茶杯非常干净,都是刚刚
清洗过的,而茶水又出自一个茶壶,既然紫萝敢喝,说明茶水应该没有做什么手
脚。
她也拿起杯子,随意品了一口。
fairbolt 2023-6-27 21:03
有第二部的传送门么,我看第一部有了,第三部也有了,缺第二部
yhx51410060 2023-6-28 23:23
盗版的真是可恶,浪费了原作者的一番心血。
感谢楼主能发出来,一直在期待这部小说
狼性归来 2023-7-1 18:03
第三部在小霜身上着墨较多,回到书名碧雪寒霜的两大主角了。作者的文笔功底很强,就这样放弃了,真是太可惜了。
sargent 2023-7-4 21:16
真是鸿篇巨制,这小说好看,既有传统武侠,又有军事战争,最主要是有家国民族仇恨。希望作者再接下去,否则会冒出一大堆同人,后续之类的
清疯 2023-7-8 22:36
实际上,这本书没有H也一样是佳作,把靖康耻那段历史以宏大画卷般展现出来,可惜了。
xhmmfamily 2023-8-17 13:42
如此宏篇大作没能到结局,太可惜了。真希望作者能够再续神笔
骆马 2024-8-24 14:12
H的内容稍微有点不过瘾啊, 可惜作者不再写了,我恨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