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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风花雪月楼】(太后篇1-60修改合集)(后宫,ntl,足控)作者:偷肚兜

fm3fa4xu 2023-5-21 14:59

【风花雪月楼】(太后篇1-60修改合集)(后宫,ntl,足控)作者:偷肚兜

作者:偷肚兜
字数:223,126

              第一卷、太后篇

                第一章

  一把剑,荡尽武林众辈,四把剑,压得江湖数十年抬不起头,北望祁连山,
大雪簌簌,白皑皑一片铁甲:「冲天杀气镇北国,赤马红血定江山。」再回首,
眠进江南里。

  问那人在何方?且道,陵下王宗是也。风吹不断,连城万万,葬歌喜怨,秋
来收魂。一本名剑普,一座雪月楼,便是整个江湖。

  风也声寂寥,水远山高,荒草滚着烟尘,一阵马蹄疾。

  「驾!驾!」

  夏去秋来,雁南飞,山野疏疏,落下满地枯叶,马蹄打在沙石上,铁烙星溅,
这条路不好走,十几匹马儿,披甲戴疆,这是军马。

  他们昂扬的旗帜上,一个王字,惹人注目,领头的,却是一位少年郎。眉目
似锋,琅琅银甲作啸天之势,骏马宝驹配将才,一点寒芒先至!

  「将军,过了这山脚,我们就该入靖州了。」

  少年右手强有力,握紧拳头举过肩头,顿时,兵马停止,马头皆是昂扬,十
七人萧肃列阵,东北南各三角成盾形,左手搭腰间青铜军刀,右手长枪倾斜,几
十人,竟是有着万马腾势,足以,这是一对精兵。

  「羽天,地图。」少年开口,声音鹰疾,长空鸣落,长时间战场厮杀的男人,
独有的语气,杀意。

  副将奉上一块木板,巴掌大小,背面历经风霜,不少龟纹裂布,上面雕刻密
密麻麻如同蚯蚓蜿蜒,字体是献朝军用加密文字,一般人读不懂。

  他皱眉细看一会,不久,收起来,驱马:「走!」

  又是响起道道马蹄声。

  ……

  「将军,有哨子。」

  王羽天策马凑到王愠耳边,王愠做了个隐晦的手势,十七人阵型又是调整,
分为四队,两两齐御,外队换刀,内边竖枪,警戒预防。

  山路不比官道,狭窄,杂草丛生,枯树背后,几个偷隐的目光,打量众人,
有人舔着嘴唇,似乎有冷笑,这对精兵人马不多,装备却让人十分眼红啊,无论
是星铁长枪,还是青铜刀剑,以及闪闪铮亮的佩甲,都值上不少钱。更有人腰佩
玉,锦绸玲珑,在这些将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匪徒眼里,一群肥羊。

  人吃不起饭,上山当匪,总算一条活路,献朝律法:匪,盗,娼,遗,皆是
死罪,亡命之徒们,可不管你是不是官家人马。

  「不管他们,我们走,天色渐黑,要在下一刻赶进阐县。」王愠不清楚对面
多少人,犯不着冒险,若是互不相犯,自是极好的。

  疾行一阵,坐下马匹们却是喘着粗气,疲了。王愠看向四周,静悄悄的,唯
有风吹落叶声。

  「将军,不如我们休整片刻再赶路?」

  「也好。」

  眼下,不是最为紧急的时候,行军大忌急军。

  「所有人,停军整顿,吃水喂粮,切勿松懈!」王羽天回首绕马,令小队,
这都是王家亲卫。王愠则找一块干净点的枯草坐下,伸手抚摸着腰身细剑……

  「将军,此番回朝,陛下定会重赏,将军您可是立下汗马功劳。」王羽天手
拿一壶酒,和王愠坐在一起,两人自小长大,私下,倒也无很多君臣之礼。

  「哈哈,羽天,赏赐是小,皇上满意,倒是真。」王愠摇摇头,笑道。

  「那陛下将相当满意!」西北天狼山一带蛮族猖獗,联合遗民,大有自立为
王的趋势,凉州,光州,受此侵害长久,朝廷派遣多位征夷大将军,却无法铲除
其根,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太后娘娘亲下旨,请陵下王宗出山,封嫡长子,
王愠为少将军,率领两万精兵,平定西北。

  在如今和平盛世半载的献朝,这可是大军功,可哀的是,朝中无一人能吃下
此果,满朝武将,皆是饭桶。

  金霄城年年无夜,酒肉林池,花天酒地,遍地撒金银,更有贵者,赤汉拉辇,
玉女百人游街。

  「陛下不得知,但我想,肯定有不少人厌。」

  王羽天递他手中壶酒,王愠接过仰头大口吃,少年杯酒驰沙场,多少风霜多
少汗?唯有远方佳人魂牵情。

  「将军,是想姑娘……了?」王羽天笑道。

  「怎么?」

  「你的眼睛,很深情。」

  「去你的……」

  王愠笑骂着踢他一脚,男人间不要那么文邹邹,猜什么不好,去摸别人心思,
王愠可不要跟他分享什么,粗鄙。

  但是,意外总比收获来得早,地上微微震动,枯黄落叶的林间,细细传来马
匹奔跑之声。

  王愠立身,轻功上树梢,几个踩踏落叶,就跃上了几丈高,借着最后的夕阳
红霞,他看见不少赤膊粗汉,手拿闸刀的匪徒驶来,速度很快,人数众多。

  他们出奇的一致,似乎就是奔着王愠等人来的,他赶紧下来,对着十七人道:
「敌匪来了,御敌!」

  所有人上马,王愠挥手喊道:「向东突围,不要被他们包围了,他们手里有
弩。」

  「将军,来者有几人?」

  「看不清,但我听声音,不少于五十。」

  王羽天心里一惊,大感不妙,今日恐怕要凶多吉少。夜晚更不利于他们,天
色渐晚,怎能斩敌?

  很快。「咻咻——」几道破空响箭传来,那劲巧力道之大,划过王愠脸颊,
只觉有灼烧意。

  重努弓,大杀器,国监对此掌控格外严,一群匪徒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平定
天狼山,也不过带了两百弓弩而已。

  「哼,奸盗者!」王愠冷哼一声,这时,一声参叫传来,有人落马,王愠后
看,那箭穿过肩膀,锁骨处,一片血红。

  「速退!」

  他高喊的同时,手中缰绳横拉,马头回转,他跑到那落马之人旁,将他扶起,
安放在自己骏马之上,一拍马屁,疾驰飞离。

  「将军!」王羽天有回身之意,不过这时,他摆摆手,头也不回:「你们先
走,我殿后,阐县汇合!」

  「可是,我等岂能弃您?」

  「将军!」十几道声音,整齐划一,响彻林间,人志坚利,无愧军魂。大敌
当前,哪能丢将兵逃?

  「我以少将军虎印,命尔等撤退,不令者,军法处置!」王愠冲天发啸,战
场以服从为主,岂能儿戏?

  「将军!!」所有人肃然,王羽天紧咬牙关,久久不愿退去。

  「羽天,不要忘了,我是很强的。」王愠回笑,轻声肆意,少年不惧天雷,
他放下置于身后的长枪,缓缓拔出别在腰后的那柄细长之剑,手腕转起剑花,伶
剑侧立,王羽天看着那俊美少年的侧颜,似乎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陵下王宗,
那窈窕身姿,白衣玲珑,凤眼雪如星,绝世无双,是啊,他可是,那个人的儿子
……

  「走,我们走!」

  「可是王副官,将军他……」

  王羽天看着那个独自的影子,道:「我们留在这里,只会增添将军的负担,
放心,他不会有事。」

  「……是……」

  十几人策马离去,转眼间,就只剩王愠一人了,很快,他便被马匪们团团围
住,里三层,外三层。

  「很有胆魄啊。」一人摇头晃脑走出来,他五大三粗,坐在马上,居高临下,
一脸的横肉,凶神恶煞。

  王愠手持青色长剑,这剑温润如玉,有流风萦绕,夜幕下,熠熠生辉,是把
好剑,馋的周身匪徒们,双眼放光。

  「二十六把弩,不错,哪里来的?」

  粗汉没想到王愠这时去关心外物,于是讥笑道:「你现在不应该担心一下你
的小命?」

  「就凭你们?」王愠举剑向前,一脸淡定,毫不在意被五十六十人围住,仿
佛他们只是几只羊。

  「哼,口气不小,看来是个人物,我不杀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名来!」

  王愠淡淡道:「王幼麟。」

  「下去记住和阎王说,杀你者,爷爷是也。」说完大叫着冲过来,举起手中
巨斧,狠狠挥下,王愠弯腰下探,从马下滑走,那人斧头披在碗口粗的树干上,
削断如泥。

  「哼!」

  匪徒横马再次欺身而来,这次改为横批,俯身下压,根本躲不开,不给王愠
刚才戏耍自己的机会,周围马匪皆是给自家当家的加油打气,乱哄哄一片,看来,
他们丝毫不觉得王愠有威胁,也是,即便王愠穿了银甲,却也还是俊俏的模样,
稚气未脱,看着就很好拿捏,过于秀气,让这里头好龙阳之辈,都忍不住舔嘴唇
了……

  王愠没再躲,置剑胸前,看来,是要硬接这一斧头,匪徒冷笑,找死,就这
么个绣花样子货,怎么可能挡得住自己这百斤巨斧?体量上,就不对等。

  「叮——」气势展开,沙土飞泻周围,不少马儿后退了几步,这碰撞力度之
大,足以把一个成年人劈成粉碎。

  可是在那匪徒眼中,大吃一惊,王愠不仅没有一丝后退,那细长青色剑挡住
了斧头,震得自己握斧那只手,虎口发麻。

  「什么!」

  匪徒将斧头凑到跟前,仔细瞧去,居然裂出一道口子,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反观那人手中青色长剑,流风舞动,落叶卷飞。

  「好剑!」匪徒都不得不赞叹一句,看来今天碰上硬骨头了,江湖有一本名
剑普,皆是绝世好剑,据说只要得到其中一把,就能武功盖世,冠绝天下!

  「你这是什么剑?」此等之物,绝不可能默默无闻,今日,碰到大好的机缘
了,匪徒心中顿时涌起巨大的贪婪,想要占为己有的念头,怎么都止不住。

  「风不语。」

  夜色中传来淡淡的回应。

  「风?风不语?……」匪徒似乎那里听过,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江湖上的
事,只有江湖人知道,马匪这样的文盲,也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了解。

  「风不语?风?等等,风剑,你!……」话还未完,一剑封喉,王愠立于马
头上,他的身后,无头尸体冒着鲜艳红血,热气腾腾,这一刻,王愠才展现他的
实力,技惊四座,让所有人心惊胆战。

  无头尸体,死不瞑目。

  周身马匪安静响久,无一人出大气,这可是他们山寨里的三当家,论武力,
不比上头两位当家的逊色。

  不过匪徒们还是没有乱,尽管已无领头,但人数上的优势,让他们打心底勇
威,后头几人握紧重弩弓,不信会有人能以一抵百。

  阴影树干,藏在里头几个黑衣人,他们装扮并不似脏乱的马匪,整齐划一,
颇有素质,十分蹊跷。

  「王家,王幼麟,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儿子,看来武功得到其真传,我们走。」

  「那他们……」

  「呵呵,既然事情已经办成了,就不需要他们,死了刚好灭口……」

  几人暗声谈论,只是越来越往后退。

  「风剑,名剑普第七,名不虚传。」

  ……

  「杀!」不知何人高喊一声,剩下十几人,纷纷举起闸刀,或是环首刀,冲
向王愠,弩箭对齐他,蓄势待发。

  王愠借着月光,乌云时不时飘过,使得地下黑暗一片,王愠用剑身反光,看
清四周局势,仅仅几息,心中便是有了对策。

  勿看马匪人数众多,只是虚数,能接触王愠一波便也六人,他们之中更无任
何功夫,王愠应付起来游鱼得水,「看来,都是些山野之辈。」与他们交手,便
已经清晰对手底细,不要看都是五大三粗之辈,但他们底盘不稳,气息紊乱,招
式更多像砍菜切瓜,王愠针对薄弱之处,一剑又是一剑,挑断手腕,惨叫声彼此
起伏。

  风不语最大的特点便是那剑气,包裹剑身围绕那一层薄薄的流势,可以随风
而动,王愠自身心法的加持之下,如同银蛇一般,三寸之外便可伤人。

  一人双手用力砍下,王愠左脚后撤,右脚原地成弓形,剑尖上挑,刺破手腕,
「啊,啊,」参见连连,滚在地上不断哀嚎。

  「放箭,快放箭!」

  眼看大部分兄弟都躺在地上翻滚,周围寥寥几人,终究是急了,后面几人屈
膝上弩,对准王愠,只听见「咻咻——」几道破空的声音,王愠双眸瞪大,想要
在黑暗中,找到那模糊不清的轨迹。

  气息缭乱,是这里!近在咫尺之际,王愠利用风不语自身掌控清风的势能,
找准了箭矢,脑袋一歪,那箭贴着脸颊飞驰而过,让王愠的脸上留下一道红印,
疼得火辣,足以见这弓弩的威力。

  随后,王愠抬剑抵挡,硬生生靠着身法,勉强接下,但手臂却是微微酸麻,
「看来不能硬碰,只能想办法。」他转身翻过一颗大树背后,跟在他后面的弩箭
「咻咻——」追着,对方吃准了王愠不敢近身。

  他抬头看看天空,月光撒下的间隙,他找准弓弩手的位置,体内真气汇聚,
凝聚在手腕,风不语的剑尖,空气流动,抬手一道剑气飞驰,便听那便一道闷哼。

  「快,躲起来!」

  土匪有人大喊,王愠再借着月光的时候,便看不见人了,「看来要硬冲了。」
心里下了主意,若是坐以待毙,不利于自己。

  找到几个躲在树干背后的影子,王愠打不着人,便剑气横飞,风刃砍断土匪
头顶的枝丫,几根掉下,那边就被打懵,趁着调整的空挡,王愠贴地飞奔,脚尖
发力,如同猎豹,身位极低,又快又灵活,那些土匪有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根本
打不到,看着越来越近的王愠,只能干着急。

  几个眨眼间,王愠就已经来到了土匪身前,他高高跳起来,在对方恐惧的眼
神中,劈成两半,随后双腿张开,置剑旋转,便如同切瓜砍菜,虎入羊群,大开
杀戒。

  「啊啊——跑啊,快跑啊……」人群中,不断有人哀嚎,惨叫着向后逃跑,
但王愠怎么给这个机会?放虎归山,让他们接着为恶?

  很快,便只剩一人,王愠抵剑扼住咽喉,狠狠问道:「你们寨子在哪里?」

  今晚,王愠想要趁着这月色,把这边的祸害一锅端,顺便看能不能查清,这
些军中利器那里来的,这可是大罪啊,他不介意回朝反咬一口。

  「别杀我,别杀我,我带你……」那人吓成一团,死了这么多人,他的剑居
然一滴血都没有,难道都是假的?但上面的杀意,却实实在在啊。

  「你最好别耍花样。」

  王愠收剑,转身将所有弓弩毁去,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第二章

  「驾!驾!」

  几声急呵不断催促着胯下马儿,尽管这条官路平坦,但眼下这个速度,对这
个衣衫有些褴褛的中年人来说,还不够。

  「快点!再快点!」

  ……

  他脸上大片大片,皮肉沾着泥土,脸颊臃肿,青一块紫一块。这个男人神态
疲惫,双目充血,身上锦衣缺口不少,踏在马鞍上的靴子,早已失去曾今的光亮。
不难看出,他经历过一场争斗,从他紧急的模样,便知道,他是落败的一方。

  男人名叫东方熬辛,出身江南八州六大世家之一的东方家族,如今三十好几,
快迈入四十了。大家族出身的他,并不是嫡系一脉,故此无任何机会去竞争那家
主之位,便早早离开,想着靠自己打拼一番事业。

  所幸碍于东方家族的声名,东方熬辛也未碰过很大的壁,再加上他圆滑,察
言观色的能力十分出众,不去主动得罪其他世家或势力,事业起势得很快,未满
三十,就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产业,白马山庄。

  说起白马山庄,江湖上常行走的人有所耳闻,他们山庄培训优良的马匹,提
供的佐料,也十分不错,行走江湖,靠的不是腿,是马,好马更是供不应求,奔
波数十年,左右逢源之下,总算积累不少口碑,很多江湖大侠,喜欢骑他们的马。

  这让白马山庄的名声越来越大,不仅仅江南几大州,陵下更是有所耳闻。东
方熬辛也是靠着白马山庄,让江湖上诸友,都尊敬一声,熬庄主。所谓是风光无
限。

  男人事业有成,年纪又是正值壮年,自然便要成家立业,几年前,更是遇见
了他发誓要守护一生的女子,秋仪。

  那时他被敌家追杀,追得满江湖跑,眼看要殒命之际,一位女侠横空出世,
她名唤秋仪,出身三大剑派之一的蓬莱剑宫,一手出神入化的蓬莱剑法,在众仇
人手中,救下他。

  白衣婉约,灵秀流风,千乘之势,登仙造极。深深吸引着东方熬辛,秋仪据
之外人清冷的气息,并未让这个男人放弃,反而更加激起他追求的决心,终于,
在他耗费几年的苦苦研磨之下,秋女侠答应了他,两人结为良缘,成为一段佳话。

  从此,行走江湖的女侠做了白马山庄夫人,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白马山
庄因为秋仪的存在,生意更是火爆,背靠蓬莱剑宫,又有东方家族的加持,愈发
无人敢看轻这个男子,生意上再无仇敌。婚后秋仪为其诞下一子,两人十分恩爱,
如胶似漆。

  不过话说回来,东方熬辛能娶上秋仪这样的美人,实属是高攀,蓬莱侠女可
不是谁都能娶的,这段姻缘让无数人眼馋,任谁都想靠着女人,一飞冲天,更有
不少世家子弟,整日盘旋在三大门派底下,幻想着能博得侠女风采。

  但此刻,为什么东方熬辛如此狼狈?原来他要和家妻秋仪,去老丈人家省亲,
故此并未带许多护卫,更因为秋仪怀有身孕,所以一切路途以舒坦为主,行进的
很是缓慢,所乘皆是好马,黄金白银良酒更是带了不少。

  一路上都十分安稳,未出什么大风波,他们目的地是凉州,但没有预料到的
是,经过天狼山脉最为末端,与靖州交界处,遭遇了匪徒。

  一开始,想着是小打小闹,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却发现对方人数众多,想到
家妻身孕,便要息事宁人,给点过路费,不料匪徒狮子大张口,要留下全部的财
产,这下惹恼了东方熬辛,纵横江湖数十年,何人没给过他们白马山庄几分薄面?

  于是争斗起了,本以为稳操胜券,不值一提的匪徒却拿出了大杀器,重弓弩,
东方熬辛这边,就瞬间溃败,得益于手下拼死护卫,才保的小命一条,逃出生天,
但让他七窍生烟的是,自己妻子,秋女侠连同全部财产,皆被俘!

  想到逃跑前,被五大三粗,相貌丑陋的土匪抱在怀里上下其手的妻子,东方
熬辛就忍不住心在滴血,眼睛要冒出火光!挺着三月身孕的秋仪,落到土匪手中,
会是什么下场,不敢想啊,最坏的结果被剥去衣物,做那……肮脏之事,东方熬
辛就要昏厥。

  「该死的土匪!我一定会报仇的,仪儿,等我,坚持住,我很快就回来救你!!!」

  「驾!驾!」

  又是一阵马蹄疾,只不过这次,却是一位思妻心切的男人,奔向远方。

  ……

  夜晚渐深,王愠裹挟那人一路向着林更深处前进,在他脖子上点下哑穴,除
了脚,全身被绑的严严实实。

  为不打草惊蛇,绕了许多哨子,一路相安无事,很快,就爬上一处险地,这
里左右各是拔地而起的断崖,只在中间留下进出的口子。黄石大门紧闭,顶上火
盆旺盛,照的前方空地广阔无掩。

  「真是好地方!」王愠不由得赞叹一声。如此险地,易守难攻,外加上山路
迷途,没有熟人带路,还真是一个宝地。

  「嗯嗯……」一侧的土匪使劲摇着头,心想,我都把你带到匪窝了,是该放
我走了吧……

  「哦~ 把你忘了,这就放开你。」王愠笑得很和善,利索将绑住手臂的绳子
解开,随后匪徒舒展几下,努努嘴,示意解开哑穴。

  王愠笑道:「不急,不急,你先走,过了六个时辰,自会解开。」

  匪徒听后点点头,心里不禁想到,还挺讲信用……

  没走两步,胸口突然一凉,眼下一瞧,利剑穿心,片刻,闭上了不甘的眸子,
「果然,我就知道……」这是他死前最后的念想。

  「哼!」王愠赶紧将匪徒尸体接住,不发出一点声音,拖到一旁草丛。他解
开身上的银甲,只穿布衣,他要先潜入打探情况,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轻装上
阵最佳。

  ……

  匪窝,此寨极利宝地,天狼山浩荡山脉末尾,连着一片山丘又是一片山丘,
坐落靖州凉州交界,时不时能捞上几块肥肉,若有官家来讨,背撤深山,真当是
天高皇帝远,任谁都逍遥。

  这不,前不久便抢劫一处,带回来大把金银,美酒,让寨子里的兄弟们,好
生潇洒几天,坐在主殿,巨木虎皮王座之上的独眼鹰目光阴狠,他脸上满是得意,
邪恶的笑容,秃顶光滑的脑袋粗疤蛮横,胸前坦露出的肌肉如同黑熊,五大三粗
高壮的身躯格外充满压迫力。

  只是,他的胯下早已光滑,一根巨屌冲天怒起,黝黑的龟头看着就让人心悸,
两天粗腿遍布黑色的腿毛。

  殿里许多兄弟在喝酒,大口吃肉,纷纷光着膀子,这里弥漫不少男性的味道。
突然后头,一阵铁链声响,就听见「啪啪。」

  「贱货,爬快点,你这母狗。」一人骂道。

  「畜生!」回应他的是一道女声的咒骂。

  「贱母狗,还敢嘴硬?」随后又是一阵「啪啪」的声音。

  独眼鹰喝了杯酒,开口道:「我们的秋女侠还是不肯屈服吗?」

  「这母狗,就是嘴上贱,还是很听话的,看,让她学狗爬,不照样跪下了?」

  「畜生!」……

  独眼鹰不在乎,他拍拍手掌:「那就牵出来让兄弟们好好欣赏一下!」

  随后,一个猥琐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铁链,末端,束在了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那女人看上去中年,皮肤很白,柳叶弯眉,皎月似的眼睛满是憎恨,不过最吸引
人眼光却是她挺着一个大肚子,两只奶子左右摇晃,时不时滴下几滴白色白水,
她的屁股通红,看来刚刚「啪啪」的声音正是她被打屁股。

  她四肢着地,艰难的爬行,前面的男人拉扯一下链子,她便前进一步,看起
来走得不是很情愿。

  秋仪如今十分耻辱,内心恨不得一头撞死,被捉的这几天,下体早就被轮得
失去知觉,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再加上还抱着报仇雪恨的念头,她早就自杀了,
怎会甘愿受此折磨?

  很快,光着身子爬行的秋仪就来到众土匪面前,下边喝酒的兄弟眼睛们都看
直了,生平哪见过如此美人?身高八尺有余的秋仪在这群矮小的土窝子面前,就
是女神。更有甚者,酒杯都掉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这群没见过市面的粗汉,让秋仪更加羞愤,她不由得将脑袋更低了,双腿并
得更拢,只是终究无法抵挡大把春光。

  「喂,还不给兄弟们打个招呼?」那牵着她的猥琐汉子,舔舔嘴唇,这几天,
可没少尝这女侠滋味,咸淡便早自知。

  「你……」

  「不要太过分!」秋仪回头怒道,咬牙切齿的她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剥皮抽筋,
若不是身孕,浑身使不出力气,她定不会落到他们手中,自小在泰山蓬莱长大,
师门里是那受人宠爱的师妹,婚后丈夫更是对自己言听计从,从未受过如此落差,
这几天,几乎颠覆了她从前三十四年人生。

  「看来,你是想要受那皮肉之苦了。」猥琐男人阴恻恻笑道。

  秋仪顿时就感觉下体一凉,咬咬牙,就想着这么过去罢了,于是开口道:
「奴……奴婢……秋仪,给给位爷请安了……」

  「我是这么教你的?」

  秋仪怒道:「你……畜生……人渣……孽畜……杂种……」嘴里骂着不停,
仿佛要把所有怨气全部发泄。

  「看来我们的秋夫人,还是不明白,身处何方啊……」

  独眼鹰站了起来,那根巨屌,怒对着秋仪,腥臭的气息,让秋仪莫名熟悉,
她不由得抬头,仰望那个高壮的男人,眼里深处,不禁深起一丝害怕。

  独眼鹰缓慢走到台阶边上,那里架起的火盆之上,烧着一根络铁,他抽出来,
气势汹汹对着秋仪,秋仪目送着独眼鹰朝自己走来,终于,心里坚持不住,害怕
了,她率先低头:「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独眼鹰眼里没有感情,他道:「我记得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女人啊,就是不长记性,都是贱货,不给你留点深刻的印象,还不知道自
己的主子是谁……」

  独眼鹰一把抓起秋仪的脸,朝她姣好的容颜上吐了口水,秋仪哀求道:「不
……不要……求你了……」

  「按住她!」独眼鹰下令道。

  那猥琐男人瞬间扑上去,将秋仪狠狠按住,不让她乱动,底下,一群匪徒在
狂欢:「呜呼~ 」

  「快快……让这个婊子尝尝咱们的厉害!」

  「哈哈哈,什么侠女?还不是咱们寨子里的一条母狗?」

  「大当家的加油!,把这婊子调教成咱们的精盆!」

  「真是爽啊……」

  ……

  独眼鹰一手紧紧抓住秋仪的下巴,不顾她死活挣扎,那络铁硬生生印了上去,
雪白的皮肤之间,瞬间升起腾腾雾气,伴随着,还有一阵女人不断地哀嚎,凄惨
响彻整个寨子……

  ……

  王愠刚打晕一个人,便被这惨叫声听得瘆得慌,他将那人拖进去,便要去往
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时,就被一人叫住。

  「喂,那个谁!过来一下。」

  王愠停下脚步,心里疑惑,难道被发现了?不应该啊,要不要动手?心里犹
豫着,但如此光明正大的被喊住,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犹豫不决时,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叫你呢,怎么回事?一动不动,奇了怪……」

  王愠侧目看去,那竟是一个较为年轻的人,穿衣像是个公子哥,脸上苍白,
一看就知道纵欲过多,阳气不足……

  王愠没多想,看来这个人也不是寨子里的人,得打听打听什么关系。

  于是他道:「唉,小的自小耳背,听的不灵光,公子有什么事吗?」

  这一生公子,明显把眼前这人叫舒坦了。

  「没想到啊,这小小匪窝,出了你这么个见过世面的人,不错不错,还知道
叫公子,比那些粗鄙没文化的土匪强多了。」他高兴拍拍王愠的肩膀,表示出一
副很欣赏你的样子。

  「嘿嘿,公子有所不知啊,小的呢,以前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因为那恶官太
霸道,家中败落,父母都走了,这才无奈,上山为匪……」王愠点头哈腰道。

  「行了行了,我不管你是谁,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干?」他悄咪咪四周
瞄了一眼,小声道。

  「嗯,啊?」王愠表示自己不理解。

  「哼,我这么和你说吧,前几天不是抢了一个白马山庄的车队?」

  「嗯?哦哦,是啊是啊,怎么了?」

  那公子拉他一旁说道:「那其实是我大哥,我叫东方情,东方世家听过吧,
那可是大家族,你以后只要跟着我,准吃香的喝辣的……」

  「哦哦,好的好的,那不知道公子,有什么需要小人做的?」王愠心里顿时
明白了,冷笑道,『真是一个好弟弟啊,连自己家大哥都不放过。』「嘿嘿,我
大哥就是个蠢货,让他借点钱,不借,非得等到我出手……」

  「嗯嗯……」不管这东方情说什么,王愠都说好。他已经不想和这种人有什
么交集。

  「还有我大嫂,装什么装,平时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还要教育我?我呸,
早就想肏她了,等那群傻蛋土匪给调教好了,狠狠肏死她!!!」年轻人神态激
昂,说着居然有些兴奋。

  看来是对他那个大嫂眼馋许久。

  「怎么样?只要你听我的,荣华富贵,不在话下,我东方家族,从不食言。」

  王愠不屑一顾,心道:「你能代表东方家族?』「我还可以把我大嫂借你玩
几天,怎么样,我大嫂还是个侠女呢,以前可刚烈了?那身材好得不行,武功又
好,长得又高,比我都高两个头,征服起来,大快人心!」

  「蓬莱剑宫听过没有?大门派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啊,错过了我,几辈子
你都肏不着这样的极品女人……」

  王愠赶忙露出痴呆的模样:「嗯嗯,真的吗,我真的有机会肏一个侠女吗?」

  「当然!」东方情拍着自己胸脯,信心满满说道。

  「那好,东方公子,我跟着你了……」

  东方情笑道:「好好,跟着我绝对不会吃亏……」

  随后,俯身耳边,悄咪咪说了自个的计划。

  「等等,这个,不太好吧……」王愠听完,顿时露出难办的脸色。

  「怕什么?放心,我有人的,咱俩准没事。」

  「呃呃,那好吧。」王愠结果东方情手里的布袋,离开了此地,只剩东方情
站在原地,脸上逐渐阴沉,嘴里咒骂道:「傻逼,等杀了这些土匪,第一个杀你!」

  随后看着那大殿之处,骂道:「一群狗杂种,不讲信用,说好的你们取财,
秋仪归我,两天了,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一样好骗?」

  一想到自家大嫂傲人的身姿,东方情就忍不住握紧拳头,以前每每相处,大
嫂那高傲的身姿,冷淡的神态,都让东方情心里抓狂,他玩过那么多女人,处也
好,妓女也罢,没有一个人,能有大嫂那种气势,强大,神秘,看着自己像是杂
碎一样的眼神,都让他要发疯。

  「啊,大嫂!」

  东方情心里像是中毒一样,他不能忍了,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妈的,狗东西,煞笔独眼鹰,还再过两天,再过两天,逼里都能塞鸡蛋
了,操,玩你妈,玩你祖宗十八代……」黑暗里,骂声不断。

  许久,他身后出现一个黑衣人,恭敬道:「三公子,今晚动手吗?」

  「当然!」语气不容置疑。

  ……

  夜深离去的王愠,掂量掂量手里的货,发出冷笑,骂了一句:「都是畜生!
狗咬狗!」

                第三章

  「啊啊啊啊……」

  浓厚的夜色下,淡云点点,乌云遮蔽明月,让星空都黯然,失去光泽的寨子,
王愠如鱼得水,不过这个时候,却是秋仪最痛苦。

  脸上烙印下耻辱的标记,让她半边脸失去往日光鲜,独眼鹰放开她的下巴,
满脸横肉狰笑着。

  此刻,她的脸上,就永远留下『鹰虎帮』三个字,这是对蓬莱侠女最彻底的
侮辱,践踏她的尊严,似乎将她最后的生路断送了,自己还有什么颜面活着?

  秋仪低着头,牙关紧紧咬着,回想这几天以来,受过的痛苦,不禁在想,为
什么是自己受这份罪?又想到逃去的丈夫,从最开始的希冀,到如今的绝望,她
恨,恨那个狠心的男人,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嫁给他,如果没有身孕,如果手上有
剑。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男人没一个靠得住。』这个时候,她明白了,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
只有自己的强大,才会得到尊严与尊重。

  「女人,抬起你的脑袋,看着我。」独眼鹰如同一个上位者。

  秋仪并没有动,反而是压在她身后的那个猥琐男子,抓起她的长发,将脑袋
提起来:「怎么回事?我们大当家说话,没听见是吧?」

  「嗯……哼……」被抓着头发的秋仪,瞪着独眼鹰,眼眶带着泪水,眼神却
带着恨意,好一个坚强的女子!

  「渍渍渍,瞧瞧,这多难看啊。」独眼鹰缓缓抚摸秋仪烫伤的那边脸颊,忍
不住露出心疼的模样。

  「可谁叫你不听话呢。」随后又露出嗜血残忍的笑容。

  「呸,狗杂种。」

  「哟,还不服?」身后那猥琐男子作势便要打,被独眼鹰拦住。

  「你的眼神,我很喜欢,但你的态度,我不喜欢。」他大大方方站在那边,
肆意笑着:「怎么?我就站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办?想报仇吗?你能做到吗?」

  秋仪恨得牙齿作响,浑身被气得发抖。

  「我给你一个机会。」独眼鹰道。他一挺身前的巨屌:「给我口,不然,我
就挑断你手脚经脉,废你武功,全寨一百多号人玩你,玩腻就给马配种。」

  「畜生!」

  独眼鹰接着道:「我还没说完呢,只要你给我口,就不废你武功,你不是还
等着你那个乌龟老公救你?说不定还有机会报仇。」说完,自己也笑了。

  「自己选择!」

  「你!」秋仪骤然发力,似乎要去咬断那根巨屌。

  「小贱人,还想……」

  「放开她!」独眼鹰挥挥手,满不在意。

  「可是……」猥琐男人还想着说什么,被独眼鹰打断:「我说,放开她!」

  按住秋仪的男人没办法,只好放开她,不过,放开后,刚才还是激动的秋仪,
却安静下来了。

  「来吧,做出你的选择。」

  独眼鹰像个胜利者,对着自己的战利品评头论足,他似乎有完全的把握,一
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是秋仪,不再挣扎的她,仿佛静止一般,脸上也没有表情,眼神空洞,没
过多久,她支起身子,听着大肚子,双膝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前,缓慢前进,
在独眼鹰戏谑的眼神下,靠近黝黑,散发恶臭尿骚的男性阳物,惨笑一声,张开
小嘴,一口含了进去。

  这一刻,大殿里响起欢呼。

  各种辱骂袭来,土匪给秋仪打上「婊子,母狗,贱人,妓女,下贱……」的
标签,秋仪在内心,默默给自己贴上。

  独眼鹰不屑一顾:「还以为多硬气。」随后一口浓痰吐在秋仪脸上,沾满她
无神的眼睛,流在鼻子上,流向嘴唇,被她吃了进去。

  那一刻,脸上的印记再次灼烧起来,让她心如死灰的心脏,再一次感觉疼痛。

  十几分钟后,独眼鹰满意射进秋仪嘴里。

  「不准吐,都给我吃进去!」

  秋仪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吐到嘴边腥臭的精液,强忍着咽进肚子里。

  「哈哈哈哈。」独眼鹰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独眼鹰面对众匪徒,缓缓说道。

  「这个女人,今晚归你们了。」

  底下顿时兴奋起来,纷纷欢呼,口哨不停。

  「畜生,杂种,你敢!!!」秋仪听完,就要一副和他拼命的样子。

  「哈哈哈,想想你的丈夫,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混蛋,你不讲信用。」

  独眼鹰摇摇头,「不不不,我可没说过不让你慰问弟兄们,放心好了,就十
几个人而已,被一个人轮,和被十个人轮,有什么区别?」

  「你滚啊!」

  独眼鹰怒道:「你还以为你是个纯洁处女?你不就是个婊子?我们寨子里谁
不能肏你?再骂就拉几匹马来,让你吃吃马吊!」

  「你……」咬牙切齿再也没用,在独眼鹰玩味的目光下,秋仪被众匪徒扛下
去了。

  顿时,殿里安静下来。

  猥琐男子恭敬立在独眼鹰身旁,他问道:「大当家,那咱们答应东方情的事
……」

  「那又怎样?玩完给他不就好了?」

  「可是……」欲言又止。

  「哼,一个小小东方家的庶子,怕他作甚?反正都得罪东方家了,缺他一个
不缺,到时候,把他丢出去当替罪羊正好,哈哈哈……」

  「嗯,大当家所言极是。」

  独眼鹰坐回椅子上,闭目养神,猥琐男子见状,默不作声退出去。等殿里再
无人影的时候,独眼鹰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石吊坠,奶白奶白,很好看,他独自
欣赏,摇头晃脑,痴笑道:「卯兔……」

  ……

  匪窝,厨房。

  王愠挽起袖子,嘴里叼着一个馍馍,边吃边哼,头上围着方巾,除去稚嫩的
容貌,倒真和这匪窝一体了。

  还真别说,挺香!

  王愠一手翻炒着菜,一手加起往自己嘴里送:「现在土匪伙食这么好了?」
看着桌前一道又一道美食,王愠不禁感慨,差点就心动了……

  「嗯好吃,加点佐料!」说完,往怀里一抓,撒点白粉……

  「咦?这个也好吃,加点!」

  「哇,这个肉,棒,不愧是我炒的,简直厨神!加点!」

  每道菜都吃一口,每道菜都撒点白粉,倒真像个厨子……

  「好吃好吃……」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太好吃了,忍不住多吃两口,那就多加点!」

  忙活一阵的王师傅,不禁擦擦额头汗水,看着每道菜都有自己忙活的痕迹,
心里那成就感,油然而生,看到没,都是我做的!可不要感动呀……

  片刻,王愠发现角落里还有几个食盒,「哦哦,不好意思啊,差点把你们忘
记了,这就给你们加上,嘿嘿。」

  一处都不放过。

  这时,厨房外头响起一个声音:「喂,怎么还没好,要开饭了,磨磨唧唧,
还吃不吃了?」

  王愠装模做样回答道:「好嘞好嘞!这就端过去……」

  不过那人已经踹门进来了,看样子很急,是真等不了。

  一看见王愠,便道:「哟,什么时候换新伙计了!」

  王愠赶紧咳嗽一声,摸过去,偷偷塞给他一个袋子,悄咪咪道:「外面打打
杀杀太危险了,我就自个调后厨……」

  那人义正言辞:「你就是这么考验我的?」

  王愠又塞一个,那人瞬间换上笑脸:「呀,这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小舅子?来
来,赶紧上菜去……」

  「咦,不过老温他们人呢?」

  王愠:「哦,拉坑去了……」

  「汰,不中用的东西……」

  那人说着就走到桌旁,端起盘子就走,王愠笑眯眯,默不作声踢了几下桌底,
于是老实安静了。

  「你也帮忙一起端过去……」

  「好嘞好嘞,哥,话说,你们今日怎么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那人坏笑道:「你是不知道,大当家的,把前几日抓到的那个侠女,赏赐给
兄弟们玩了,兄弟们都想着赶紧吃完玩女人去呢。」

  「哦,那侠女在哪儿啊。」

  「就关在地牢啊。」

  王愠:「地牢在哪儿?」

  「你不知道?」

  王愠再塞给他一袋金子。

  「哦,哈哈哈,瞧我这个记性,咋小舅子新来的,不知道嘛,我指给你啊
……」说完,就给王愠指路。

  王愠:「哎呀,哥,我突然肚子疼,先走一趟……」

  「……??哎,你……」

  不到几秒,王愠便跑得没影子。

  那人摇摇头:「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憋不住。」你看看你跑的方向,
那是茅厕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

  刚到地牢门口的王愠,就听见,里头传来男人粗犷的笑声,「哈哈哈,这母
狗的屄真爽啊……」没有女子的回应,更无任何呻吟,王愠皱皱眉头,顺藤摸瓜,
溜进去。

  地牢里,一个高大女人双手被反绑,她的肚子些许大,两颗奶头高挺,时不
时分泌奶水,她坐在一个男人身上,双腿被屈服分开,两人胯下紧密结合,背后
又有一个男人,在她菊穴进进出出……

  女人闭着眼睛,一声没哼,只是,右脸颊,灼烧的伤痕犹在,惨不忍睹,让
她美艳的容颜,此刻看上去有些恐怖。

  「叫啊,快叫啊,我们是死人吗?」

  身后男人大手扇在雪白的屁股上,打得通红。

  「嗯……」但也仅仅只有一声,从女人咽喉发出,但也让插在她身体里两个
男人兴奋不已,征服感油然而生。

  「哈哈哈,你有一个当母狗的潜质……」

  「好好服侍,今晚还有很多人呢……」

  话还没说完,就没出声了,因为王愠看不下去,他出手了。

  秋仪顿觉身上和身后全都没了动静,反绑着的双手,也是逐渐松懈,她睁开
眸子,回过头,就看见王愠和善的危险。

  「你好呀……」

  话还没说完,解脱束缚的秋仪熟练夺走王愠手里的剑,一剑就朝他刺去,嘴
里骂道:「狗杂碎,找死!」

  「哎,等等……」王愠一个不稳,往后一坐,秋仪因为挺着大肚子,也不可
能大幅度动作,向前跌倒,王愠伸手将她抱住,她倒在他的怀里,那剑,刺过王
愠的肩膀,染上一抹红晕。

  「嗯,哼。」王愠额头紧皱,嘴里闷哼,些许疼痛。

  「秋女侠,等等,我是来救你的,不是土匪。」王愠忍着伤痛,解释道。

  「我不信,你先放开我!」王愠没办法,就只好把她扶起来。

  「啪!」秋仪给他一巴掌,眼里恨恨道:「淫贼,你手往哪里摸?」

  「我……」王愠只是将手放在她的腰上,扶她起来,并没有轻薄她的意思啊,
心里大哭无语,但看秋仪毁容的脸上,以及胯下惨状,王愠就和没和她计较,只
是摸头憨笑道:「没有呀,我不是故意的,你站好,我这就放开你。」

  「你……」秋仪看着他年轻,带着憨憨笑容,眼里露出不明所以,她抽泣一
下,独自抱着身子,缩在墙角,像一只受伤的母狼,任谁靠近都要凶一口,尽管
自己伤痕累累,却是独自舔着伤口。

  王愠看着她也是不停叹气,再怎么坚强的女孩,遇到这种遭遇,恐怕都要坚
持不住了吧,王愠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对不起,我来晚了。」沉默良久,这个地牢里,终是响起了王愠的歉意。

  秋仪听完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似乎很怕听到这句话,为什么你要
讲这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随后,坚强的她,包头痛苦起来,哭得很大声,很汹涌,很沉默……

  但这终究不是久留之地,王愠脱下自己的衣服,他缓缓走过去,披在秋仪身
上,将她抱在怀里,这次秋仪没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前辈,我们该出去了。」

  秋仪宛若蚊音:「嗯。」

  她抬头摸向王愠肩上的伤口:「还疼吗?」

  王愠摇摇头。

  「对不起。」她道歉。

  王愠:「没关系。」也没有多说什么。

  「谢谢你,恩……人……」秋仪说这话是,有些不自然,虽然被人家抱着,
但很显然,她也是第一次说这话,从前的她,都是高高在上的,那经历过这事啊。

  王愠欣然接受,有时候,不拒绝,更能安慰受伤的心灵。

  秋仪:「恩人,你叫什么名字?」

  王愠:「王幼麟。」

  「我叫秋仪。」

  王愠:「好的,秋前辈,对了,你认识一个叫东方情的年轻人吗?」

  秋仪蹙眉:「怎么了?他是我丈夫的弟弟。」

  王愠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秋仪暴怒,她喘着粗气,拳头捏的作
响,无尽怒火涌上心头,到最后,嘴里挤出几个字:「畜生……枉我待他如同亲
弟弟!我一定要杀了他!」

  「唉。」

  抱着大长腿的秋仪,王愠走出地牢,不过这时候,却寨子里,却响起了许多
杂乱的声音,看起来乱糟糟的。

  「看起来,是他们动手了,我们也过去,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
!」

  秋仪愤恨道:「好!」

  ……

                第四章

  虽说带着一个孕妇,肩膀受点小伤,但这都丝毫影响不了王愠的身法,他穿
梭在土木房子之间,时不时还旋转几下,动作飘逸,却也蕴含几分韵味,游龙入
海,如鱼得水,让秋仪感觉天旋地转的同时,没有任何不适。

  「王……公子,你这身法,当真奇妙……」秋仪被他搂抱,身上只披着一件
外衣,单薄,遮不住大片风景,那双长腿笔直又雪白,王愠虽目视前方,但也忍
不住多看几眼,身高八尺的秋仪比王愠还要高上不少,都快赶上娘亲……

  似乎自小习武的女子,都要比寻常富贵人家闺秀高大不少……

  「想学吗?我教你。」王愠柔和笑道。

  秋仪目光倒真是亮不少,她双臂揽着王愠脖子,伸出头,想要一探玄奥,看
了一会,却也发现,这身法竟是运用脚尖,宛如蜻蜓点水,十分轻盈,像是在跳
舞,这分明是女子法门。

  行走江湖多年,眼光倒也是犀利,还未见过哪个男儿这般飘逸。

  她忍不住开口道:「想必教你的那位师父,定也是女侠吧……」

  「哦,我自小和我娘习武,一身武艺都是出自她之手。」

  难怪,秋仪点点头,便也不语,只觉如此年轻就有这么高的武艺,江湖练武
之人有三六九等,人们习惯称呼为练气、指剑、天门、宗师、剑仙、天之一…
…习武之人除去强身健骨以外,还要修炼内力,有的人内劲蓬勃如海,有的人内
力细如针,这便是境界的差别,通常修炼内力需要一门高深的心法,常年打坐苦
修,这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江湖上最为无上的心法全在青华观,较为出名的
便是【莲花印】和【黑白太极】,传闻是青华观千年之前羽化归去的两位仙人所
留……

  而他们蓬莱剑宫则是以剑法闻名江湖,【蓬莱三十六式】、【玉漱剑法】、
【八荒剑法】等等……蓬莱剑宫出过很多有名的剑修,这些都是前辈所留,其实
王愠不知道的是,他的出云剑法就是蓬莱三十六式之一……江湖一直有一句话,
普天之下,剑出蓬莱,意思是天下所有的剑法其根源都可以追溯到蓬莱剑宫,青
华观与蓬莱剑宫一个主修内门,一个主修剑路,两派在江湖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
地位。

  当然江湖上不止有两大门派,还有以隐世闻名的筑月楼,筑月楼从未对外公
开招收弟子,但却一直被人们尊为江湖三大门派之一,原因无他,当世筑月楼楼
主,青华观掌门,蓬莱剑宫宫主,都是仅存的人们所熟知的剑仙,他们执掌着名
剑谱三大名剑,被尊称为:明凰剑主、长虹剑主、黄庭剑主,对应着名剑谱第五、
第八、第十一。

  其实十多年前,江湖是五大门派,还有青蛇江以及雪阁,那时候青蛇江独领
风骚,光是剑仙就有四位,压得其他门派抬不起头,而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雪
阁,曾经雪阁阁主和青蛇江的独孤雁被并称为南北双剑,皆是当世两大绝世高手,
而青蛇江之主便是曾经赫赫有名的琉璃剑仙,是大献开国以来,第一位剑仙境。

  只不过不知往事如何,雪阁被青蛇江所灭,青蛇江又被风花雪月所灭,只留
下一个个传奇的名号,成为江湖快谈,一本名剑谱,共列十五把名剑,现如今却
不一定有十五位剑仙。

  王愠所展现的实力,大概也有指剑,几乎是和自己想当,当然,若是没有怀
孕,做那白马山庄夫人,也应该进了天门境……她的眼神逐渐沉默,不知想着什
么。她不得靠紧些王愠,闭目珍惜这短暂的宁静。

  ……

  两人偷摸着躲到大殿后头,里面,早就已经起了争执,有不少兵器打斗声传
来,看上去,很是热闹。

  「我大嫂在哪儿?交出来!」里头传来一个年轻声音。

  秋仪听后,忍不住怒骂一声:「小孽畜。」

  回他的是独眼鹰:「为了个女人,你就要背叛我?」

  东方情:「别废话,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独眼鹰:「都说了让你等几天,着什么急?」

  东方情顿时暴怒:「放你娘的狗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独眼鹰也不装了:「呵呵,那又怎样?那女人已经是我们寨子里的母狗了,
打上了我们的痕迹,哈哈哈哈,你嫂子真润……」

  「操你妈……」

  随后一阵噼哩哗啦的打斗传来。

  秋仪红着脸,恨得牙齿痒痒,抚摸着脸上的伤疤,怒火冲天。

  「秋前辈,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将他们一网打尽。」王愠看着秋仪这模样,
心想怕她冲动。

  「好,将那两个杂碎留给我!」秋仪怨毒道,倒是不担心王愠会出现什么意
外,那群土匪武功并不高,即便是独眼鹰,也只是三脚猫功夫,撑死练了点气,
若不是自己怀孕,无法剧烈运动,根本不会被俘。

  不过里头打斗也是激烈,横七竖八躺了许多人,他们身上都没伤,看样子,
是药效发作了……

  东方情站在最后头,与独眼鹰纠缠的是一位黑衣人,看样子是东方世家的门
客。独眼鹰手握大刀,虽没什么招式,但挥得虎虎生威,凭借一身腱子肉,倒也
和黑衣人平分秋色。

  王愠着重观察自然便是这黑衣人,虽然两人不分上下,但明显,黑衣人更加
游刃有余,从容应对,他只不过和那个土匪头子在玩而已,让独眼鹰有种错觉,
能打过他。

  「有趣,这拳头,内劲蓬勃,脚法苍逸,似乎有龙虎之图,东海四象门的?」
王愠评头论足,倒也惹得在场众人眼目。

  最先开口的是东方情:「咦?是你啊,小兄弟,快过来帮忙,只要杀了这丫
的,金银财宝任你取。」

  独眼鹰紧皱眉头,来人如此年轻,自己怎么不记得寨子里有这号人物?身份
不详,武功更是一无所知,不妙,于是他开口道:「这位少侠,勿信他谗言,这
人言而无信,到时候定会报复于你,不如助我一臂之力,拿下这两人,拜为兄弟,
以后寨子咱俩说了算!」

  王愠搓了搓手掌,看着那个黑衣人,笑眯眯道:「你呢,不说点什么?」意
思就是他俩都开口了,要表示一下吧。

  黑衣人眼见王愠神色淡定,不像是鲁莽之辈,如此,便是有备而来,于是说
道:「少侠好眼力,但我与四象门无关,只是年轻时幸得里头前辈指点一二,练
的不好,这才侍奉东方公子,混口饭吃,我与我们公子意见一致,若是少侠相助,
事后定不会少了好处。」

  东方情赶紧道:「是啊是啊,小哥,我拿东方家族做保证,决不食言!」

  独眼鹰讥讽道:「哼,你还有信誉?」

  东方情怒回道:「你个狗娘养的,才是言而无信之人,把我大嫂交出来!」

  「呵呵……」

  王愠平静笑道:「都不错,我都很满意,不过嘛,如果我把你们都杀了,不
也全是我的?」

  东方情瞬间阴沉着脸:「什么意思?」

  王愠一摊手:「当然是将你们都拿下!」

  东方情:「你以为你很厉害啊?想一个打两个?」

  独眼鹰也是碎道:「蠢货。」明明可以躲在背后等待两败俱伤,现在跳出来,
自大!

  只是黑衣人没有任何表示,默默警惕着这个第三者。

  王愠不想废话了,抽剑便是冲上前去,速度之快,让黑衣人眼前一黑,『太
快了,看来是个高手。』一脚踢飞黑衣人,转身挥剑下劈,独眼鹰这才反应过来,
想要抬手横刀抵挡,「叮——铛——」一声,阔刀断裂,王愠剑尖下滑,只听惨
叫一声:「啊——」独眼鹰胸前一道血淋淋口子,瞬间落败,让东方情和黑衣人
皆是一惊。

  「这么强……」东方情吞咽一下口水,说动手便是动手,眨眼间就刺伤独眼
鹰,如此势力,怎么会在这小小的匪寨?

  「你你你……你是谁?」

  王愠不在意道:「王幼麟。」

  两人自是没听过,江湖上有名的青年俊杰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自然,王愠
出世没多久,还没有去江湖走一趟呢,不出名,倒是正常。

  「少侠,不如结个朋友,来日也好登门拜访。「黑衣人护着东方情道。

  王愠摇摇头:「你可以走,他要留下。」指了指东方情。

  「凭什么?我记得我与你无冤无仇吧。」东方情不解,脑海里不停翻阅,自
己哪儿得罪一个这么厉害的少年。

  「当然与我无仇,但我受人之托。」

  东方情沉着脸,问道:「谁?」

  「我!」门外,想起一个女声。

  听着大肚子的秋仪走了进来,她不知哪里扒的衣服,套在身上,但显然不合
身,一双大长腿光滑无洁,她看着东方情,眼里满是愤怒。

  「大嫂!」东方情吓得叫出声来,本能的都想往后逃,可见他有多么害怕这
个大嫂。

  「真是好弟弟啊,人面兽心,畜生不如,白眼狼,狗杂种……」秋仪一连着
咒骂,让东方情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很是难堪。

  不过这时,他也是看见秋仪的脸上,那毁容烫伤的一面,他不禁倒吸口凉气,
心里颤抖,这该死的独眼鹰,都做了什么?他本意不过是捉拿大嫂,趁机英雄救
美,下药调教一番,可是,可是这……

  秋仪的脸上确实可怖,鹰虎帮三个字,让这个高大漂亮美人从此无脸见人!
不仅毁了容貌,更毁了前景!

  「独眼鹰,你这个小人,竟敢这么对待我大嫂!」他只好降火撒向躺在地上,
喘着粗气的土匪头子。

  「哼,你大嫂那骚劲,你这辈子都肏不上,废物。」独眼鹰也是感觉今日无
生路,能拉一个垫背是一个。

  「放屁!我明明就是来救我大嫂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独眼鹰:「装得挺像一回事,你那肮脏的心里,谁不知道,真是畜生一个,
连自己嫂子都不放过……」

  东方情辩解道:「胡说,狗杂种,你才是畜生!」

  独眼鹰:「我可没想着肏自己的嫂子。」

  「你……」

  「够了,东方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从小心术不正,烂泥扶
不上墙,只知道逛青楼,你就是一个废物,我自从嫁进你家门,全家上下,我最
看不起,就是你东方情,比废物还要废物……」秋仪怒道,看来这怨气积累长久
了。

  「你……」东方情被辱骂得脸色难看至极,回想到从前种种,被大嫂在家里
压得喘不过气,更是管教得只要遇见秋仪,便不敢抬头,但这样,却增加他内心
的邪恶,一方面幻想着秋仪是自己女神,又幻想着大嫂身份的她被自己征服,言
听计从。

  男人最无能的时刻,便是不想着提升改变自己,靠欺辱女人获得成就感!

  他确实是一个废物。

  但东方情也不想忍了,忍了这么多年,就好像她用正眼看过自己一样,他爆
发吼道:「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有多贱?露腿又露胸,脸
上刻个印子,你就是我们东方家族的耻辱!」

  「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的婊子,青楼的妓女都比你干净!挺着大肚子接客,
老子操你都怕得病!」

  很明显,这一阵辱骂,说道秋仪心坎上了,但她却出意料没有爆发,也没有
骂回去,就是瞪着东方情。

  东方情现在也不怕了,嘴硬道:「瞪我有什么用?难道瞪我你现在就不是婊
子吗?你真给我们东方家族丢脸,我们家没你这样的媳妇!」

  秋仪冷漠道:「那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东方情:「那又怎么样?你自己不骚吗?你不发骚,那些土匪会肏你吗?你
就没错吗!」

  「呵呵……」秋仪倒是怒极反笑,现在,和这种人,已经无话可说,她现在
只想报仇。

  王愠拔剑而起,与黑衣人交手,那黑衣人舞得有声有色,龙湖腾势倒也挡住
王愠剑气,只不过却是边走边退,显然,挡的勉强,这交手下来,黑衣人也只不
过练气之辈,自然不敌王愠。

  「大嫂,没想到你这么贱了,有夫之妇,出卖你那肮脏的身体,勾引小白脸
给你打下手?」东方情不忘挖苦秋仪。

  「住嘴,王少侠是你能污蔑的?」

  东方情:「哈哈哈,大嫂,这么多人在这里,你就叫得这么亲密?要是私底
下,还不知道怎么叫呢……」

  秋仪:「无耻,小畜生!」

  东方情嘴上不饶:「我要是小畜生,你就是大畜生!」

  ……

  这边的辱骂,显然没有影响到王愠,他打得黑衣人节节败退,那黑袍都搓出
几个破洞,好生狼狈。

  王愠游刃有余,他笑道:「别说我欺负老年人。」

  黑衣人:「哼。」倒也不生气,自知自己不是对手,心生退意。

  「老逼登,想跑?」

  王愠上前要追,但那个黑衣人黑袍散开,一时间浓雾扑鼻而来,正中门面,
吸了两口,王愠就感事情不妙,有毒!点上颈部穴位,屏蔽呼吸,手中剑气涌动,
将要扑向秋仪那团黑雾吹回来。

  秋仪也是被吓得连连后退,眼见被王愠救下,心生感激之情,不过王愠却是
单膝跪地,身体有些难受。

  秋仪小跑过去,将他扶起,念到:「王少侠,没事吧……」

  王愠摇摇头,东方情被黑衣老者夹着,早就出了大殿,外头传来他低沉的声
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友,在下记住你了。」

  「哼,有本事便来陵下。」

  王愠还想追出去,只是右手被秋仪紧紧握住,十指相连,柔软滑嫩,他回头,
秋仪芙蓉满带担忧。

  「我没事……」

  秋仪摇摇头,你脸色很差。

  王愠缓缓道:「我自小吃了许多灵宝,大多数毒药于我无效,休息片刻便好。」

  「嗯……」

  王愠将自己的风剑交到秋仪手上:「这人就交给你了。」然后,抽出她握住
自己的那只手,离开大殿。

  秋仪眼神略微闪过失落,不过很快,就被仇恨充满,她一步一步走到独眼鹰
面前,那把剑就是宣判他死亡的判笔。

  独眼鹰:「你这个贱人,母狗,你忘了我怎么肏你的?」

  「我是你的主人,贱货……啊——」

  「啊啊啊——贱人!!!杀了我!」

  王愠坐在殿前台阶上,听着里头传来不断的哀嚎,心无波澜,恶人自有恶报。

  一刻钟后,秋仪走出来,步履些许阑珊:「你的剑,谢谢。」

  王愠站起来将秋仪扶着,出了这个寨子,他拿出怀里的火折子,吹了吹,随
后一把丢去,没多久,燃起大片火焰。

  只剩秋仪目光呆滞,看着这个带给她痛苦回忆的地方,风能带走悲伤,却再
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摸着脸上的伤疤,大哭无声。

  「走吧。」王愠轻声道。

  她回头娇声问道,「去哪儿?」

  王愠:「跟我回陵下。」

  秋仪:「好。」

  两人相互搀扶,只是没走多久,王愠便是噗通一声,晕到在地……

  「王少侠,王少侠……」

  ……

                第五章

  山路怎么走?山路它不好走,张牙舞爪的林间,草丛杂生,落叶一片覆盖一
片,夜明星疏。

  秋仪借着少有的光亮,向前摸去,她搀扶王愠,显得很是吃力,本就是怀孕
的妇人,下山艰难。

  所幸她比王愠身形修长不少,将他抱在怀里,十分合适,顶着大肚皮,王愠
枕在胸间,鼻尖还能嗅到丝丝乳香。

  倒也不算太糟糕,他能感知外界,但身体异样,不得不让其沉睡,只是妇人
体力终究有限,每走一段,就得小憩一番,秋仪温柔看着王愠,心里只得感慨,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一想到他和自己说,一起回陵下,秋仪便是惘然,回
了又能怎样呢,难不成还能在一起吗?不说年龄差距,自己脸上……她摸了摸大
肚皮,苦笑一声,就和独眼鹰死前说得,不过是个烂裤裆的婊子罢了……

  王愠睡得安详,秋仪也不走了,她扣好自个身上的衣服,靠在树干旁,搂着
王愠,便休息起来,希望明天,能有所好转。

  没过多久,迷迷糊糊的王愠,嘴里不知嚼着什么,仿佛念叨,断断续续,声
音不大,却是让秋仪醒了。

  「什么?」

  她将耳朵凑近,才听见:「水……水……」

  「水?」她环顾四周,荒山野岭,这……

  「我上哪儿去给你找水啊……」

  王愠:「水……」

  片刻,秋仪像是想到什么,脸一红,好像是有的……看着王愠苍白的唇瓣,
顾不上羞耻之心,她解开上身,脱掉了外衣,这一刻,月光下,一具姣好的身形
展露,她的胸又白又大,两颗奶头充盈。

  不知道为何,还未生育,就有了奶水,也许是自己体制特殊吧……

  她轻轻启开王愠嘴唇,用两根手指将他的舌头捻到外面,俯身将自己的奶头
送了进去,只觉胸前进入了一个温热湿润的柔软之中,秋仪也不得不发出一声鼻
音。

  「嗯……」

  她用力挤了挤自己的奶子,心里念到,应该是有的吧,随后抬头望天,王愠
感觉嘴里湿润,像是含了一颗葡萄,他慢慢吞咽,好过多了,缓解了饥渴的感觉,
舌头舔着那颗葡萄,不自觉本能性的吸允,像是一个小孩吃奶……

  确实在吃奶,只不过不是一个小孩,是一个大小孩,秋仪抚摸着他的脸颊,
倒真有些像母子。

  片刻,没有感到王愠的吸允,秋仪便觉得吃完了,于是将另一只也送到王愠
的嘴里,这地很快又响起舔吸的声音了。

  秋仪脸色很是红晕,靠着树干,扶额,嘴里粗气不断,断断续续的闷哼,从
鼻子里出来。

  「哼……」

  她好笑似的打了下他的脸颊:「贪吃。」不过很快,就痛呼起来。

  「嘶~ 别咬啊」

  「真是的,多大人了,吃奶还咬人,日后吃你媳妇看你咬不咬……」

  「嘶嘶……痛痛痛……」

  秋仪捏住王愠的鼻子,这才抽出了奶子,不过看着他咂嘴的样子,又有些不
忍心,哀叹一下,重新塞回去……

  一夜无言。

  ……

  竖日,太阳晒上屁股的时候,王愠一个鲤鱼打滚翻起身。本想往后摸剑,却
摸上一片柔软……

  「靠!」

  这才发现,他昨晚睡在秋仪的身上,看着秋仪眼含春波,一副哀怨的模样,
王愠就有些尴尬。

  「今天的太阳,蛮大的哈……」

  秋仪幽幽道:「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王愠一拍胸,豪气道:「那是相当美好啊,现在一舔嘴唇,都有股香甜的奶
味,感谢前辈悉心照顾。」

  秋仪的幽怨更重了,你肯定甜美,老娘乳豆上还留着你的牙印呢,昨晚你抱
着一只啃不过瘾,还要两只换着啃,严重怀疑,你是演戏……

  「公子就不要唤前辈了,我担当不起,若是不嫌弃,就叫声姐姐吧……」

  「哦,那前辈……秋姐姐也就不要叫我公子了,多生分,叫我名字就成。」

  随后王愠抱拳:「在下王幼麟,呃,又名王愠,家里人都叫我愠儿。」

  秋仪:「嗯……嗯?」

  「以前叫王愠的,后来生过一场大病,自此以后,我娘就给我改名了。」

  「原来如此,还是愠(yun )儿好听。」

  王愠笑道:「是吧,不过娘不准我在外报王愠,秋姐姐不是外人,不碍事。」

  秋仪调笑道:「哦~ 不是外人啊~ 那就是内人咯!」

  王愠:「……嗯……就算是吧……」说完自个笑起来,少年倒没有那些多歪
心思,于秋仪,是满心的尊敬。

  秋仪淡笑,她眼中,他逐渐清晰,一撇一笑,都是春风度过,这是源于心底,
一颗善心。

  王愠不愧是陵下名门出身,这身教养,就足以信服人心,不知不觉间,两人
都未发觉,秋仪早已心系王愠了,这份信任,甚至要逐渐抹过相濡以沫多年的丈
夫……

  ……

  「秋姐姐,我们去阐县,和我军士汇合。」

  王愠搀扶她,走在山间小道,两人都是素衣,只是秋仪将自己的容颜缠上,
只露出一双眼睛。王愠则是背着风剑,一路向东。

  秋仪:「这么说,你还是一个将军?」她侧目,目光满是欣赏。

  王愠:「受陛下信任,册封少将军,没有官阶的,不足为道,不足为道。」

  「那你也是人中龙凤。」

  王愠失笑:「侥幸罢了,此番回朝复命,还不知会有何命运。」

  秋仪叹道:「我才是不知道以后的命运呢……」

  王愠沉默片刻:「你会回白马山庄吗?」

  秋仪:「回不去了,如今这番模样,更是放跑东方情,还不知道他回去会怎
么抹黑我……」

  王愠默然。

  秋仪小声道:「但我还是要去一趟。」

  王愠些许不解问道:「白马山庄?」

  秋仪点点头:「嗯。」

  王愠看了一会,随口道:「做什么。」

  秋仪抚摸着孩子:「这是他的孩子,还给他,与老大做一个告别。」

  王愠:「呵呵,然后就去闯荡江湖?」

  秋仪斜瞥他一眼,弯着腰,居高临下指着王愠的鼻子:「怎么,不行?」

  「当然可以,女侠出山,该担心的,是天下坏人咯……」

  秋仪:「老了,也许,不知何时,就死在沟里。」

  王愠:「秋姐姐这么厉害,肯定不会了。」

  秋仪:「有多厉害?」

  王愠摇头道:「都知道天下有一本名剑普,十五柄神兵上榜,他们的主人,
也是天下前十五的高手,秋姐姐不多说,排十六没问题。」

  秋仪笑了:「你可真会说,你怎么不说我是那天下第一?」

  王愠煞有其事:「可是你没有雪剑啊。」

  秋仪好笑道:「雪剑我可不敢要,雪无双虽入了魔,却也是实打实的剑仙
……」

  王愠不在乎:「下次送你一把就是。」

  秋仪歪着头:「什么……」

  王愠笑道:「当然是名剑谱上头的名剑啦……」

  秋仪这时却摇摇头:「小女子怎敢收呢,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王愠思索片刻:「秋姐姐日后也能当一位大剑仙呢……」

  这话只惹得女人一阵白眼,说笑话呢,她都多大年纪了,再怎么练,都不可
能迈入剑仙的境界了,她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更何况迈入那个境界,可不是努
力就有用的,还需要万中龙凤的天赋。

  「愠弟弟才有机会去冲冲那个境界,姐姐我呀,还等着以后愠弟弟出息了,
我还能出去吹吹牛……」秋仪打趣道。

  王愠没接话,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另一道绝世风采的人影,他默默握紧背后的
流青色细剑,剑尖卷起了风……

  「哦,对了,这个送你。」秋仪从怀里拿出一个玉坠,是一个兔子模样,看
起来价值不菲。

  王愠问道:「你那里来的。」

  秋仪放手心观摩一会,便道:「呵呵,那个土匪头子身上的,肯定是别个女
孩身上抢的,最后他还想用这个换命?」

  王愠笑笑:「别说,挺好看。」

  秋仪也是灿烂一笑:「送你!」

  然后,像是变仙法一样,不知哪儿掏出一根红绳,系在王愠手腕上。

  「呃……又不是你的东西……」

  秋仪:「我系上,那就是我送你的。」

  王愠:「……」

  ……

  两人走了良久,秋仪因为身高的缘由,只得将手搂住王愠肩膀,随后,王愠
看着大前方,那里一阵阵马蹄疾。

  「驾!驾!」

  待看到那旗帜上的王字后,王愠兴奋起来,对秋仪道:「秋姐姐,他们来了
……」秋仪抬眼望去,十几精兵快马而来,眼里也是露出喜悦之情。

  「将军!属下来迟,请恕罪。」王羽天跪地请罪,后头,十七人皆是跪地。
王愠赶紧将其扶起来:「无事,都起来。」

  待众人列队,王羽天便看见了他身侧蒙着半边脸挺着大肚子的秋仪,不过他
也没问,自家少主的事,手下不应过多询问。

  王愠倒和众将士解释起来:「这是秋仪,秋女侠,我从匪寨救下,如今跟我
们一起走一段路。」

  秋仪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算是和众人打过照面。王羽天拿出后身的背囊,
递给王愠几件衣物,他们身上脏兮兮的,不雅观。

  王愠拿过一套黑色锦衣,然后递给秋仪一套,便给自寻找一处精密之地换上
了。出来的两人,倒是重焕光彩,王愠一袭黑衣,头发束起,腰间左边佩剑,右
边玉佩,若是拿出一把扇子,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

  秋仪便也换上男装,不过由于肚子的缘由,她并没有系上外衣,长腿干练,
脸上的围巾并没有摘。

  王愠笑道:「看来,我们要共乘一匹马了……」

  「嗯。」

  将秋仪扶上马鞍,王愠翻身上马,搂住她的腰,抱在怀里,秋仪侧身坐在马
上,后背看着王愠手臂,只听一声呵,众人离开了此地。

  「羽天,该到阐县了吧。」

  王羽回道:「是的,还有三十公里的路途。」

  王愠:「好,天黑前进城。」

  「是!」

  ……[/font]

[[i] 本帖最后由 fm3fa4xu 于 2023-10-19 23:43 编辑 [/i]]

fm3fa4xu 2023-5-21 15:00

[font=宋体]                第六章

  走了许久,王愠看天,已是响午,便停队整顿。西边几个州皆是较为荒凉,
大山较多,官道则需绕很远的路,故此,才选择山路。

  「呜呜——」远方,几声狼嚎不断,让众人心里一惊,不过没有放在心上,
天狼山,天狼山,有狼不奇怪。

  王愠一直服侍在秋仪身侧,给她端水,擦汗,让秋仪心里暖上不少,任哪个
女子都无法拒绝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吧。

  不过脸上的伤疤,却一直提醒自己,勿心念,勿心动。

  「你还好吧。」看着秋仪下坐些许艰难,王愠担心她肚子不适。

  「没事,就是被踢了几脚……」

  怀孕至今,也已快四月,她能感到肚里头的生命了。

  半刻钟后,众人又是骑马赶路……

  秋日的太阳不算大,但西落的速度却也不慢,众人行进好大半时间,却还没
瞄见城墙的影子,一路上,集镇都没看见。

  「看来,进城还要好一段路途,眼下天色渐黑,我们,就只能此地修整了…
…」王愠不会让众人夜间行路,不仅疲劳,速度还不会快。

  王羽天却是向前骑了一段距离,片刻,他高兴喊道:「将军,前面有炊烟,
看来是有人家……」

  王愠一喜,他搂着秋仪笑道:「看来我们今晚不用夜宿了。」

  「嗯……」

  ……

  只不过,等众人赶到这座村庄的时候,却发现,竟无一人,整个村庄十几户
人家,静悄悄的,鸡鸭牛羊都不见了,没有一处活着的生息。

  「这……」王愠十分诧异,怎么会没人?人都去哪儿了?要说闹匪,却一点
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村里干干净净,一具尸体都没有,若说去别处,那也不会男
女老少,一个人影都不见。

  王愠令众人在村里寻找起来,看有什么线索,自己也是与秋仪共骑一匹马,
环顾周围。

  「还有刚洗的衣服……」一处人家前,木盆放置门口,矮凳在里,王愠甚至
还能看到,一个妇人坐在门口搓衣服的场景。

  但就是没人,似乎洗衣服洗到一半,就有什么事发生,急匆匆跑开了。

  「嗯,很奇怪。」

  不久后,所有人搜查完了,但都没什么收获,无任何活口。

  「将军,我们发现,不少人家里,还在烧火做饭呢,灶台里头在烧,锅里吃
食都熟了。」

  王愠砸砸嘴:「奇了怪了……」

  「那我们还要在这村里歇息吗?」

  王愠皱眉思考一会,眼下太阳马上下山,已经没有更多选择了,他开口道:
「就在这里过夜吧,加强警惕,不要放松就行,我就不信,这世界上难不成有什
么妖怪?」

  不信这个邪,王愠是从不信这些东西的,娘亲也是自小教育他,无鬼神,无
妖仙,人定胜天!

  「哼,有本事晚上来啊,谁怕谁?」一声冷哼,便带头进了一户宽敞人家。

  黄昏降临,让天地都染上光辉,全村户寂静安然,却有一家,灯火笑语不断
……

  屋内有好几桌,众将士痛快吃喝,他们搜刮了所有人户的吃食,反正也没人
要,素的荤的,都端上桌前,王愠则和秋仪,王羽天一桌,他们三人倒是吃得较
为斯文,没有其他人那么豪放。

  秋仪并没有揭下面巾,整张脸,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小口吃菜,对于这个奇
怪的打扮,王羽天虽多看两眼,很知趣,没有问。

  「来,喝一杯!」王愠举杯,秋仪和王羽天也是举杯共饮,能这么痛快喝酒,
还得感谢王羽天这个酒蒙子,不知哪儿翻出来几大瓶珍藏的女儿红,可把大家伙
高兴坏了,除了打仗,他们最喜欢的便是喝酒吹牛逼,逛窑子了,这不,那几桌
吹嘘得内容,都把秋仪整害羞了……

  「大伙说说,怎么肏女人舒服?让直接肏太浪费了。」」

  「来点衣物才刺激。」

  「不不不,调教成母狗才刺激。」

  「屁,露出最好。」

  「深喉舒服。」

  「肛舒服。」

  「奶推好。」

  「那必须是足!」

  「……」

  玩得真花,搞不好这一回金霄城,又要战场厮杀了……

  秋仪听得满脸通红,握酒杯的手指,都用力的发白,这之前,她可是一位脸
皮薄的妇人啊。

  什么,王愠干嘛去了?这不竖着耳朵听得可认真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偷听
些下流话,对于他这个初哥,那是薄纱!

  王羽天看着秋仪不断给王愠使眼色,强忍憋着笑。 两人仿佛在空中做无声
交流:秋:「让他们闭嘴!」

  王:「再听会……」

  秋:「无耻流氓!」

  王:「就一会……」

  秋:「听它作甚?」

  王:「学习。」

  秋仪:「……」

  没办法,桌子底下,只得狠狠给王愠一脚。

  「嘶- 啊……不是……。咳咳……你们都注意点啊,注意点,嘴巴掩一掩,
还有人呢……」说完眼睛一直往秋仪这边挪,反观秋仪,十分平静喝酒,端庄娴
静,看不出一丝异样。

  「是,将军。」

  回头,王羽天隔着偷笑。

  王愠:「笑什么?」

  王羽天摇摇头,不敢说出来,偷偷道:「要不,将军,回去带你去开心一下
?」

  「嗯……」

  快速和他碰杯:「一言为定!」

  秋仪:「……」踩在王愠脚上更用力了。

  ……

  晚上,王愠熟睡之际,耳边灵动,听见一声极小的声音,原来是有人推门。
他耳朵十分警觉,这是素来养成的习惯,即便晚上喝了不少酒……

  不动声色瞄了一眼,只看见两条大长腿,再往上,一个圆鼓鼓的肚子……

  是秋姐姐?大半夜的,她来作甚?王愠心里奇怪,但也装睡,不动声色的往
里挪了挪……

  只见秋仪来到王愠房间,嘴角轻咬,看了一会熟睡的王愠,就蹑手蹑脚,爬
上他的床。背靠着他躺下来,很快,房间内弥漫淡淡香气。

  王愠美色当前,那怎还忍得住?晚饭时那些人的聊天,便把他撩得心火燥热,
现如今一长腿美人在身侧,肉棒瞬间就立起来了。

  他在心里暗悔:「王愠啊王愠,你怎能如此邪恶?秋姐姐不仅早就嫁作人妇,
甚至还怀孕,难不成你要当个畜生?』不过这时,秋仪却小声讲话了:「王…
…公子,是个好人,人长得俊,又是才华横溢,武功高强……」

  王愠内心:「会说就多说点……我爱听……」

  秋仪:「一路帮我这么多忙,救我于魔窟,是我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王愠内心:「啊,爽了……」

  秋仪:「我无以为报,就只能……」

  王愠些许期待,心里暗道:「以身相许?」

  「就只能多说几声感谢了……」

  王愠:「……」

  姐,我都硬了,你……那就对不起了……

  然后,翻身一手一脚搭在秋仪身上,王愠只觉她身子轻颤一下,没有拒绝,
更没有离开的意思。

  「姐,半夜三更,躺我床边,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王愠温热的气息
吐在秋仪耳边。

  「我……我……我只是来和你道声感谢,现在说完了,我要走了……」秋仪
语气有点小心翼翼,竟真的要离开。

  不过王愠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搂得更紧了,腹部紧贴着秋仪胯下,那根火热
肉棒,钻到了秋仪两腿中间,虽是隔着裤子,却也舒爽。

  「姐,我不要你走,弟弟想你。」

  说完,探进秋仪领口,抓住了一只白皙的奶子,用力捏起来,秋仪奶子很大,
王愠一手根本握不住。

  「哼……不……要,不要欺负姐姐……」

  秋仪象征性推搡,在王愠的强势之下,也不动了,任由他轻薄。王愠将脑袋
紧紧埋进秋仪发间,狠狠嗅着香气。

  「愠儿,别弄了,姐姐……脏……」

  秋仪有些失落道,王愠将她翻过来,面朝上,随后一把骑上秋仪,俯身面对
面,只是秋仪,始终不敢看他。

  「姐,你不脏。」

  「脏。」

  王愠强制将她脑袋板正,想要面对面,即便她还是在闪躲。

  「那并不怪你,不是吗?姐姐心善,心美,那就够了,我娘从小教导我,看
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听信谗言,要认真对待每一个对你好的人。」

  秋仪低着头:「嗯……」

  王愠坏笑道:「你看我对秋姐姐这么好,那姐姐是不是也要回报我呀。」

  秋仪白了他一眼:「那你要我怎么回报?」

  王愠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裤裆里那根早就硬得发直的鸡巴,他牵起秋仪的
手,让她握住……

  「啊……」王愠爽的快翻白眼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女人握住命根,心里
带来的差异,让他极度兴奋。

  秋仪默默握着,也没动,王愠唤了一声:「动一动,姐姐……」

  然后,秋仪才开始上下缓慢撸动,当包皮褪去,露出那鲜红的龟头时,秋仪
问了一句:「你还是第一次?」」

  王愠点点头。

  「那就更不能浪费在我身上,我是个烂裤裆,你的第一夜,应该留给相爱的
女子,而不是我……」

  王愠听完后,不由得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身影,远在金霄城的,那抹桃花红
……

  但他可不会说想着别的女人,道:「我爱的女子,可不就在眼前吗?」

  笑如春风,十里灿烂。

  「不,这不一样,我不干净,我早不是完璧之身,还是一个有夫之妇……」

  「可我就是爱你。」

  秋仪:「你……怎么说你都不听?」

  王愠:「今晚,我一定要得到秋姐姐。」

  秋仪:「唉……那你看看我。」说完,摘下面巾,将那个伤疤对着王愠,鹰
虎帮,在黑暗里,格外刺眼。

  「现在你还觉得我美吗?」

  她眼神低落,带着强烈的不甘,她也曾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啊,那耻辱洗不尽,
从此,一辈子跟着她,无论日夜,都将刺痛她的心。

  「美!」王愠认真道。

  「天下第一美!」

  说完俯身,用舌头,舔过伤痕,划过鹰虎帮,将三个字吸进嘴里,狠狠吸允,
似乎要将耻辱的灵魂吸出来。

  「愠儿……」

  秋仪眼含泪光。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就是我的西施。」

  秋仪哭出了声,她很想说一声,谢谢你!她想到了丈夫,看着眼前少年,想
到丈夫的容貌,背德感格外强烈,那之前的匪窝,他们只是得到秋仪身子,而王
愠,已经俘获了她的心。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再见了,东方熬辛……』丈夫的身影越来越
模糊,直至消失。

  「我能相信你吗?」

  王愠:「嗯。」

  秋仪终是放开,握着王云愠的鸡巴用力撸动:「愠儿,要了我吧……」

  「好嘞,姐。」

  随后,扒开秋仪的裤子,用手抚摸那茂密的黑色森林,渐渐,摸出了水花。

  「姐,没事吧。」王愠摸着她的肚子,会不会伤害到里面的孩子呢。

  「怕什么,别人的老婆,不要心疼。」

  「用力就行了。」

  王愠哈哈一笑,扶着龟头,用力一挺,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洞穴,房间里,
两人同时叫出声。

  「啊啊……嗯……啊啊……」

  随着王愠的抽查,秋仪便跟着呻吟,那胯下水儿,越肏越多。

  「姐姐,真骚啊……」王愠美道。

  「啊……嗯哼……臭弟弟,用力就行了,不要怕弄坏,反正你肏的是东方熬
辛那个乌龟的老婆……」

  王愠:「对对,那个臭绿帽乌龟,自己没本事,看我不肏死她老婆……」

  秋仪:「淦死我吧!狠狠肏,肏他这个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老婆!」

  王愠将秋仪双腿扛在肩上,胯下激动得淫水四溅,房间里,「啪啪啪啪…
…」不断。秋仪的屄就是水多,不得不说少妇风韵好,让王愠这个初哥,体会到
了天伦之乐,少妇的穴一捅就能让你整根没入,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大力淦,
淦出的水还更能增加情趣。

  「秋姐姐,快,你刚刚来的时候,说我是你什么?」

  秋仪脸色通红,眼神迷离:「啊啊……什么……啊啊啊……」

  「快,你不说我是你再生父母吗?」

  秋仪:「哼哼……我……不知道……」

  王愠:「姐姐,你肯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快说!」

  秋仪:「嗯嗯……我说不……出口……」

  王愠:「快,姐姐,我想听!」

  王愠说完,将秋仪侧翻,那大屁股就这么暴露,王愠再次翻身策马奔腾,鸡
巴虎虎生威,搅得龙潭不断渗透浓稠的粘液,「啪啪——」王愠用力抽着秋仪屁
股。

  「不说,抽死你个骚货!」

  秋仪皱着眉头:「嗯~ 」

  「啪啪——」又是对着屁股一段拍打。随后王愠加速,腰部猛力挺动。

  「啊啊啊……」

  「爹爹,肏死女儿了,爹爹用力……」秋仪还是喊出了那个让她羞愧难当的
称呼,这一刻,仿佛心中什么东西被打开,一泄千里,再也拦不住,什么羞耻心,
什么道德,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妇道,统统丢光,现在只想爽!

  确实很难想象,年纪三十好几的大肚子妇人,会喊一个少年叫爹,秋仪也觉
得自己下贱,但在自己爱人面前下贱,她心甘情愿,自己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他,
女人最美好的东西,都没有,那就将灵魂给他吧,堕落在他身上。

  王愠:「我是你的什么?」

  秋仪:「你是我爹爹,亲爹爹,乖女儿要被你肏去了……啊啊啊……」

  王愠大吼一声:「骚女儿,你真骚,爹要射给你!」

  「爹!射吧,都射给骚女儿吧……」

  「嗯嗯……啊~ 」

  两道肉体相拥,灵魂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王愠摸着秋仪秀发,满足笑了,秋仪也是温柔看着他,今晚,秋仪格外火热。

  不久后,房间里。

  「嘻嘻,爹,还要吗?」

  「乖宝贝,又硬了,帮爹吃一下。」

  ……

                第七章

  体态丰韵,桃源探湿的秋仪俯身在王愠胯下,她将整根鸡巴塞入口中,小嘴
鼓鼓囊囊,鼻尖埋进浓密的阴毛里,嗅着他胯下的气息。

  「乖女儿,好吃吗?」

  秋仪无法说话,但却摇了摇头,随后吐出:「我只喜欢吃爹爹的。」

  「哈哈哈……。」王愠伸手摸上她的脸颊,大拇指塞进口里,秋仪很是乖巧
舔着。

  「你给你那个乌龟丈夫口过吗?」

  秋仪愣了愣,还是点点头。

  「他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秋仪叹道:「他爱我跪着,说这样更有男人风范。」娶一位蓬莱侠女,虽是
很多人梦寐以求之事,但如此强势的内人,有多少人又能镇住?夫妻双方不平等,
男人便会没了那大丈夫之势,卑从心中来。

  王愠倒不在意:「他有的,我也要。」

  秋仪白了他一眼:「可你已经得到更多……」

  王愠就这样笑眯眯,让伏在他身上的秋仪也跟着笑起来。

  秋:「我并不讨厌。也许,这是我的天性?」

  不过看着王愠,眼里除了温柔,再没别的,别人对待她,是强迫,只有王愠,
是自己主动,愿意去做那件事,本质上差别很大。

  她起身,光着身子,挺着大肚子,在王愠跟前站好,站得很规矩,王愠坐在
床边,两人赤裸面对,空气中,那根鸡巴直挺挺。

  秋仪修长的身子,格外吸引人,如果没有大肚,那将是多么完美的身材啊,
长腿结实,曲线优美,她温柔笑道:「仪儿,拜过爹爹。」

  双手合,向前举过头顶,弯腰一拜,随后直起身子,缓缓曲下双膝,那双高
傲的长腿,径直跪在地上,她再次行礼,脑袋重重一磕,居然出了声响。

  「姐姐何此行大礼?」

  王愠想要去扶,不过秋仪只是将身子支起来,并未起身,她娇滴滴道:「这
不是认爹爹嘛,孩儿拜父母,可是天经地义。」

  王愠失笑道:「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话,姐姐何苦当真。」

  秋仪反而认真:「我倒是真心,若无你,又会尸首何处?我亲生父母给了我
生命,你也给了我生命,于父母有何区别?」

  「这……」王愠没想到她有这般说法,不过仔细想想,秋仪今晚进门献身,
也不太正常,一个女人家,放下曾今引以为傲的身份,放弃为人妇的矜持,甚至
放弃成年人的尊严,究竟是受过怎样的苦难?

  王愠想到匪窝,秋仪被欺负的场景,他以为她没事了,真的……会没事吗?
那伤害,远比想象中的疼痛,可能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她,是啊,她性情大变了,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只是一个女人,她是一个受害者,她……没有那么坚强…
…她的灵魂时时刻刻被折磨,她会疯的,她只能寻找另一种方式,让自己……不
那么难堪……

  『你是一个婊子,你就是一个贱人。』这句话,已经刻进她的骨子,她怎么
会不在意?她做不到,她更忘不掉,有几个男人强奸过她,她始终记得,只要睡
着,梦里,就会重复,那个场景。

  人言永远最伤人,有人会因为一句话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得不到治愈,秋
仪,也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吧,她得了心病,她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王愠只想心疼她,她跪在地上,他上前将她抱住。秋仪靠在他的腹部,轻吻
他的肚脐眼。

  「为我而活吧,为爹爹活下去。」王愠轻声道。

  这是一场畸形的爱情。

  更是一场生与死的交换。

  秋仪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角却有泪水,原本她便打算,今晚若是王愠不嫌
弃,献完身,回去将孩子生下,就回泰山脚下,将自己埋葬,她无脸回宗门,破
败之躯会玷污那个神圣的地方,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啊,死在那里,是最好的
归宿。

  不过,现在改变了主意,她要活下去,为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拜认的少
年爹爹,痛苦的活下去,用新的耻辱,掩盖曾今,掩盖脸上那道疤痕,她觉得,
她越贱,便越能得到救赎。(什么德莫尔综合征来着?)

  轻轻的回应:「嗯。」

  现在她不恨东方熬辛了,她被解放,欠他一句,道歉……

  王愠低头抚摸她的秀发:「我会治好你。」

  「现在就很好。」她摇摇头。

  「爹,你坐,女儿服侍你。」秋仪跪着将他搀扶到床边,王愠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认了一个女儿,感觉也不错。年纪轻轻,就有一个三十多的女儿,好奇怪
啊,不确定,在看看?

  王:「女儿?」

  秋:「爹爹。」

  王:「仪儿?」

  秋:「爹爹想怎么叫,便怎么叫。」

  「好,乖女儿。」

  「嗯,就让女儿来服侍爹吧。」

  说完,扶起王愠早就挺立的阳物,用素手剥去包皮,一口将龟头含住,舌头
缠绕,像是吃糖葫芦一般,吃进嘴里。

  她服侍得很有耐心,心细之余,用手揉弄卵袋,让王愠这个初哥,爽的直哆
嗦,一深一浅的吞吐,宛如有生命一般,阵阵律动。

  「仪儿,口技如此了得。」

  秋仪吐出肉棒:「爹,是那匪徒教的,不过我从未用过,他们敢把鸡巴插进
我嘴里,我就一口咬断。」

  「哦哦,真爽,不过以后只有我能享受了……」

  秋仪媚眼一笑,又俯下身子,将龟头含进去,很快,王愠胯下湿润一片,秋
仪不仅将肉棒舔干净,同样将卵袋,以及两腿中间的部位,全部舔过一番。

  王愠手掌抚摸着秋仪脸蛋,在伤疤处,久久停留。

  秋仪:「很难看,对吧。」

  王愠:「嗯。」

  秋仪:「爹爹以后若是不喜,仪儿便带个面具。」

  王愠:「不,让我记住你的痛苦,更能珍惜你。」

  秋仪温柔笑笑,靠在王愠手间,无声。

  「起来吧,跪久了,不舒服,更何况,你还怀着……」

  秋仪站起来,坐在王愠腿上,王愠摸着她的肚子,甚至还要去听,两人倒像
是真正夫妇一般。

  「又不是爹爹你的……」

  王愠:「哈哈哈,但是你的啊。」

  「你要把他生下来吗?」

  「嗯,孩子是无辜的。」

  王愠点点头,轻揉秋仪的肚子:「宝宝乖,不要调皮。」

  秋仪笑道:「放心,我会还给东方熬辛,这是属于他的东西,但我属于你。」

  王愠将她搂得更紧了,一双巨乳,呼之欲出,上下颠动。

  王愠捏了捏,像是棉花,更像是面团。

  「爹爹想吃吗?」

  王愠点点头,秋仪就挺了挺身子,因为身高的差距,一双大奶,刚好送到王
愠嘴边,王愠张口含住,用力一吸。

  「咦,有奶?」

  秋仪:「那日爹爹昏倒,可是吃了女儿一晚的奶呢。」

  「还有这事?」

  秋仪嘟嘟嘴:「咬得可疼了!」

  王愠尴尬笑笑,怪不得早上一嘴奶味……

  秋仪便道:「好吃吗?」

  王愠摇摇头:「很鲜,又很腥。」

  秋仪捂嘴:「嘿嘿,谁让爹爹这么大人,还像个小孩一样吃奶,将来要和孩
子抢吗?」

  王愠:「切,我才不稀罕,又不好吃……」

  秋仪:「好了好了,爹爹吃吧,没人和你抢。」说完,又将自己奶子送上去,
王愠这才叼了一只,美美吃起来,只剩秋仪,喘着粗气,娇吟不断。

  ……

  过了许久,秋仪两只胸被王愠玩得满是口水,而那根肉棒,也被她撸得坚硬
不已,她柔声道:「爹爹这次要如何玩弄?」

  「嗯……」王愠倒还真认真想了想。

  「我最喜欢你这双长腿,不如用脚吧。」

  秋仪:「爹爹真坏,可是我脚不好看,很大。」

  献朝,女子以小脚为美,不过,却无裹足风俗。

  她身子往后挪,抬起自己的脚,伸到王愠胯间,拨弄肉棒。

  王愠:「可是很长呀。」

  他上下抚摸这健硕的长腿,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吃晚饭的时候,听见他们聊
足交,就已经心猿意马。

  秋仪:「看来爹爹有恋足的癖好呢……」

  王愠纠正道:「不,是恋腿!」

  「嗯……」

  秋仪不愧为八尺,这腿长,笔直不说,还十分健美,王愠将它缠上腰间,龟
头摩擦小腿,秋仪翻身,用大小腿夹住鸡巴,缓缓动起来。

  「嘶,啊……」

  腿精,只能说腿精!

  摩擦了一会,王愠看着流水的潭口,忍不住了:「仪儿,再来一发!」

  秋仪笑吟吟,她早就有了感觉,于是回道:「好,爹爹来吧,莫要心疼。」

  「不过这回,仪儿,你趴好,我要像骑马一样,骑在你屁股上,狠狠肏你的
骚穴!」

  秋仪随机翻身,趴在床头,不过王愠却朝她屁股删了一巴掌:「撅高点!」

  「啊……爹!」

  房内再次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月光照在他们身上,地上的影子,一
个大肚子女人,翘着屁股,被狠狠肏着……

  ……

  许久之后,两人相拥而眠,皆是面带笑容,看来,又做了好梦。

  不过,这种平静,并未持续多久,连续而清晰的狼嚎,将他们吵醒,王愠听
了片刻,脸色巨变,瞬间没了睡意,他赶紧叫醒秋仪。

  秋仪明显有些累,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道:「爹,怎么了?」

  「情况不秒,有狼。」

  秋仪:「狼?」

  「有狼怎么了?」

  王愠脸色凝重:「它们好像进村了……」

  「那又……」话还没说完,一阵一阵狼嚎,接踵而至,秋仪脸色也难看起来。

  「怎么……怎么这么多……」

  然后,就被王愠拉出了房间,出了屋子,庭院里,王羽天他们早就再此等候
了,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

  「将军,我们……想必是被包围了……」

  王愠:「不行,要冲出去。」

  「可是,山林里,是它们的地盘啊……」

  王愠:「呼……」长吁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呀……

  ……

                第八章

  「靠,这群狼也太聪明了。」

  王羽天边撤边骂,十几人围成一团,尽量缩小范围,不分散,长枪对外,众
人都很紧张。

  为什么紧张?

  若只是一群狼,估计大家都不当回事,但围住王愠等人,足足有上万头!可
能还会更多!

  这早就超出众人理解范围之外了,现在大家才明白,为什么一路入靖州,全
是荒山野岭,不见人影,这个村庄如此诡异,原来就是因为这如同蝗虫一般多的
狼群!

  众狼眼冒绿光,龇牙咧嘴,饥饿的眼神虎视眈眈,王愠不知道这么多狼从何
处而来,为什么聚集,但也明白,这是个大麻烦,天狼上延绵数万里,几万只狼
不稀奇,稀奇的却是它们联合成一股势力了!甚至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白日一只
影子都见不到,晚上全冒出来,狼群有这么聪明?

  「爹爹,这……」

  现场紧张的气氛,大家对秋仪这样奇怪的称呼都没了探究之心。王愠搂住秋
仪,他表情较为凝重,但没有慌乱,带兵打仗,将军若是心不稳,那么军心就会
崩溃。

  王愠自是不急,以他的实力,杀光不现实,但逃跑还是绰绰有余,即便带着
秋仪,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他定不会抛弃王家亲卫,这些人,以后都会是领
兵打仗的好手,皆是值得培养的将才。

  「大家先不要慌,这个村庄的村民们显然是知道此事的,他们傍晚走得匆忙,
肯定走不远,估计是附近有庇护所,我们边走边撤,仔细寻找一番。」

  众人这才缓慢向着山上移动,若说什么可以躲避这种野兽的袭击,那自然便
是洞穴最佳,只要躲进去,准备足够的水粮,便可安然无恙。山上,涵洞居多。

  不过狼群们已经要蠢蠢欲动了,它们已经在试探底线了。

  「生火!狼怕火!」

  王愠喊道,于是众人分出一部分人员,拾起地上枝丫,点燃,扔向前去,很
快,随着枯叶干燥,大火便蔓延,这招很有效果,火焰一定程度阻挡了狼群前进
的步伐,王愠等人则是抓紧这个时机,快速向后撤退。

  不过它们后方,传来一声长啸,这声与大多数狼群不同,它更加清脆,响亮,
久远,传递得相当有节奏,众狼们纷纷对月长啸,以作回应,很快,狼群们凭借
数量优势,便直接踏向火焰,一只狼一脚,不多时,就将火焰熄灭。

  它们重新扑上,试图扑倒王愠等人,对于这种野兽,火焰的威慑远比利器要
强,动物的本能,便是害怕火焰,如是用刀枪刺杀,那么血腥味,只会增加它们
的凶性,毕竟数量占优的,是狼群。

  「喂——前面的人,这边——」

  突然,身后传来呼叫,王愠回头,只见远处有峭涯,漆黑的夜色,上头有一
处火把,照得光亮。

  有人在喊他们。

  「快,我们去那边!」

  王愠一喜,直觉果然没错,有救了!

  他抱起秋仪,脚踏轻功,如鱼点水,怀孕的秋仪丝毫没有给他带来负担,很
快,他就越过一片丛障,几下轻踏就上了那洞穴。

  接引他们的是一位脸上有着雀斑的年轻姑娘,刚才就是她举着火把,站在洞
口呼喊的。

  王愠看了她一眼,很淳朴的打扮,扎着两根马尾辫,看样子,和自己差不多
年纪,他谢道:「多谢妹妹。」

  他把秋仪放下,那姑娘一直盯着王愠看,满是好奇。

  王愠疑惑道:「姑娘,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她憨憨笑道:「你长得真俊,比我都好看。」

  王愠:「……」

  他笑笑没说什么,转身就要下去接应王羽天他们。

  秋仪:「爹,小心。」

  王愠点点头,示意没事。

  「爹?」小姑娘顿时震惊了,怎么看,这位蒙面姐姐都应该大些吧,怎么喊
一个少年叫爹?而且怀着孕……

  待王愠走后,秋仪淡淡道:「认干爹不行?」

  「呼……」

  「哈哈,那什么,当然,当然可以……」内心狂吐槽;『城里人真会玩……』
……

  王愠飞速跳到底下,众人都被狼群包围了,他抽剑砍出一条路:「快走!」

  王羽天等人则一个一个向上爬,王愠殿后,等最后一人上去,他就三两步便
飞上去,与众人汇合。

  看着底下的狼群,嚎叫声不断,那绿眼睛,一片又一片,看着就瘆人。

  他们转身进去洞穴,里边不大,但人还蛮多,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都睁着
大眼睛,看着这群陌生人,不过王愠手下都穿了铁甲,即便以前没见过军士,第
一时间也能知道这群人什么身份。

  「几位军爷,你们好,没有受伤吧,要不要喝口茶,我们腾出地方给你们休
息……」

  人群里出来一个白发花花的老人,看样子他就是村长吧。

  「大爷,不用了,我们不休息,就想问你们,什么时候有这些狼群的?」王
愠开口道。

  大爷叹口气:「我们村啊,是史家村,其实,也不算这十里唯一的村户,只
是半月前啊,从凉州,光州天狼山那边,狼群爆发,沿路吃了很多村子了,不少
人逃难到我们村里,这才知晓的。」

  王愠:「那大爷,既然是十几天以前来的,那为什么我们路过你们村,却还
有人居住的痕迹?」

  大爷道:「军爷,您是不知道,这狼群啊,有一头白狼率领,都成精了,它
们白天躲到深山去,到晚上,才出来觅食,故此,我们白天回村作息,只有晚上
才躲到洞里。」

  秋仪惊讶道:「狼,有这么聪明?」

  大爷:「是啊是啊,我们报了好几次官,来不少官爷了,白日里一头狼影都
寻不到,夜里又没人愿意来,苦不堪言啊……」

  「狼群一入村,鸡鸭牛羊,就全遭殃,唉,老天爷作孽啊……」

  王愠:「真有那头白狼?莫不是什么故事哦……」

  大爷:「真的真的,军爷,几天前,亲眼所见,那月亮照在它身上,还闪闪
发亮呢,看起来可漂亮了,但它的眼睛,却如同人一般,看了让人害怕……」

  那雀斑姑娘道:「对,我也看见了,那眼睛可机灵,像是有感情……」

  王愠和众人眼神交流一波,他们去天狼征夷,怎么就没到遇到过这么稀奇的
事?难不成,那群狼就是再躲着他们?毕竟现在天狼山还驻扎的两万人……

  王愠沉默片刻,他自是不信鬼神妖兽之类的说法,不过眼下,确实邪乎,他
思考一阵,似乎在想怎么解决这事。

  王愠:「这件事必须要解决,不然就是一大祸害。」

  「可是,爹爹,要怎么办才好呢?」

  大爷偷偷瞄了瞄秋仪,又望望王愠,很聪明的选择沉默……

  王愠:「这样吧,我出去看看,如果真如同你们所说那样,是一头白狼率领,
那我杀了它,狼群不就解散?」

  「可是这样太危险了……」王羽天道。

  王愠:「但眼下,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更何况,这里只有我轻功了当。即
便发生意外,也能逃掉。」

  「……」

  众人皆是有些沉默,秋仪没有太过担心,王愠的实力,她最清楚,匪窝都能
闯出来,更何况一个狼窝?畜生能聪明到那里去?

  「好,那爹爹小心……」

  王愠点点头:「嗯。」

  他便离开洞口,在众人目送下,消失在夜里……

  夜晚并不是完全看不见,王愠飞在树梢之上,脚尖灵动,仿佛踩着风,他轻
功确实一等一,他所习的功法便叫《风灵秀动》,内功化为轻盈的巧劲,牵动外
界的气流,因此,形成风。

  不过他目前顶多就叫过堂风而已,给人解解暑还是没问题的,她娘那才叫风
暴云集……倒不是王愠不够努力,而是他娘过于妖孽,据说出生时就能控风飞在
空中,三岁时,行走在水上自如不湿鞋……

  《风灵秀动》乃他娘所创,全天下便只有两人会。王愠的剑法,也是跟他娘
那里学的,名《出云剑法》,共有九式,小时候,娘亲只让王愠用柳条练剑,她
说,软绵绵的柳条,更能体会,风的韵动,王愠没有他娘那种境界,一根柳条就
能划破九天之上厚厚的云层,呃,至于王愠会几式?不才不才,目前就会前三式
……

  虽然王愠菜,但他有勇气,很有自信,所学不多,对付几头狼,绰绰有余。

  即便没人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

  山林之大,想要寻找一头狼,谈何容易,王愠在树梢上,像是一阵风,他发
现狼群是用嚎叫声交流,那么头狼想要指挥狼群,就必须发出长远的嚎叫,再结
合那个老人所言,特殊的头狼,声音,肯定也会有所不同……

  王愠侧耳倾听,他五官都十分灵敏,在风中捕捉,过不其然,杂乱的狼嚎中,
还真被他寻找出一丝规律……

  那狼嚎悠远,清脆,一听就和那些杂乱的不同,隐隐有雷鸣之势,不同寻常,
王愠心里暗自吃惊,看来,的确有它的奥妙。

  趁着狼嚎不断,王愠找准方位,西北方!果然在天狼山脉里头,他循着声音,
快速摸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狼嚎愈来愈清晰,越靠近越有种心悸的感觉,那声音过于悠
扬,王愠一时间感觉挺好听,怎么会有这种错觉?但事实便是如此,这声音像是
歌声一般,百雀起舞,王愠脑海里,不禁浮现一个身影,丹青琉仙裙,银月照白
头,素婉皓玉颜,轻眉容憔悴……

  王愠有些醉,醉在夜色里,最是朱颜,罪不该窥……

  心里的悸动强烈起来,他怀着忐忑的心,翻过最后的山丘,只为一睹……

  几颗石柱,绕成一个奇怪的阵型,王愠细看,似是天上明月牙,一头银白色
的生物站在阵法之中,它在仰天长啸,它比一般的狼更加巨大,脖子上白色的毛
发更加浓密,不过确实十分优美,腰线细长,像是个精致的白玉雕塑。

  「好一头漂亮银狼。」王愠不得不感慨起来,他承认,他有些心动……

  片刻,几只生物被狼群赶来,王愠再看去,竟是家畜!它们被赶到一旁,那
里是一个浅坑,里面还有不少生物,他们的马匹也在里头。

  王愠不解:「这是要做什么,祭祀?狼?祭祀!阵法!怎么和星神宫那群神
棍一样?』「我靠,不会真成精了吧……」

  王愠都被自己吓一跳,妖怪?这超出自己认知了啊……

  ……

  「嗯?」狼声突然停了,刚开始,王愠还没有发现,但周围突然的寂静,让
他反应过来。

  「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他试探性往阵法那边看一眼,一双蓝色眸子。

  王愠:「……」

  一人一兽,平静对视。

  王愠:「靠,忘记了狼还有嗅觉……」

  银狼缓慢朝他走来,步伐高傲,神态轻蔑,王愠想退,但这时,身后却传来
野兽的低吟,他知道,被包围了。

  「操,什么东西啊,你不要过来啊……」王愠装作惊慌的样子,故作害怕。

  那银狼眼中的不屑更加浓厚,这样一个弱小的人类,也敢擅闯狼窝?刚好用
来做祭祀的祭品。

  它所没看到的是,王愠已经将手放在了腰后的剑上。

  它慢慢走到王愠眼前,它的巨大,还是超过了王愠的预知,站起来高昂的头
颅,需要王愠仰视。

  它眼中透露浓烈的威亚,似乎再说,跪下,人类。

  不过,显然,它并不了解王愠,因为:「我从不缺勇气。」

  他抽出风不语,风卷残云,刺向银狼,白色身影原地不动,似是要碰一碰。

  ……

                第九章

  夜色如水,月光如沙。

  王愠与银狼擦肩而过,这剑并没有伤到它,似乎有嘲笑在空气中响起,王愠
皱眉,他是可以感觉到,打到了它的身上,但为什么没有造成伤害?

  银狼转身,蓝色瞳孔好像打了个哈欠。

  王愠:「?」

  操,被一个畜生嘲笑,王愠很是不服。

  「再来!」

  他朝前急速驶去,内力汹涌,让周围响起猎猎破功之声,剑上青光绽放,风
刃聚集,斜着向上一划,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斜月残影,出云剑法第一式,王愠动
真格了。

  「风啸月!」

  即使面对如此之势,银狼始终都未动过,月光皎洁,凝聚得像是实质,「叮
——」王愠这一剑仿佛打在了镜面,离着在银狼几尺之地,再也无法前进。

  「什么!」

  王愠一脸震惊,这……是法术吗?他没看错吧,剑被月光拦下了,他抬头望
天,不知何时,那轮弯月,已经变为圆盘。

  它挂在天空,照的人间如同白昼。

  「你能操控月光?」

  王愠不解问道,不过它显然不会回答他,看着他的眼神,一直都是那么高傲,
平静,这种看蝼蚁的眼神,王愠有些熟悉,因为,他娘,有时便是这种神态……

  「唉……」

  谁言天地不变?敢教日月换星辰!

  月亮光芒绽放,掩盖天空一切的暗淡,那一道光辉撒下,击在王愠身上,他
抬剑抵挡,却还是飞出很远,王愠吐出一口鲜血,半空中,又有一道月光击来
……

  「啊啊啊……」

  像是个抛物线,又像是被风吹走的落叶,又一道月光击下……

  「啊……嗯……」

  空中,王愠的声音都小了许多,他满脸鲜血,咬牙凝神,凌乱的他,看见银
狼嘴角,那无情的嘲笑,又是一道月光击下……

  「……」

  王愠没了声音,现在的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他重重倒在祭坛的中央,眼神却是倔强看着银狼,手里紧紧握着风不语,他
勉强撑着站起来,半跪。

  「我承认你很强,我打不过你。」

  银狼缓慢,又优雅朝他走来。

  「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王愠深吸一口气,直起手臂,缓缓对着银狼。

  「但我想,这个祭坛,与你很重要,对吧。」手中风刃凝聚。

  银狼怔住了,似乎没想到王愠要做什么,但当它看见举起剑,对向祭坛的石
柱时,一成不变,波澜不惊的蓝色眼睛,终于露出一丝慌乱。

  「我不喜欢你的那个眼神,让我很不爽啊!今天我就给你上一课,不要小瞧
人类!!」挥剑披上石柱,那一瞬间,银狼疾驰的身影闪过王愠的眼前,但同时,
石柱又爆发强盛的光芒,似乎在和天上明月相照应,好像是仪式好了……

  王愠不知道这是什么仪式,打断会出现什么后果,但眼下,剑已经劈上去,
由不得犹豫,风不语不愧为一柄神兵,剑强,人便强,它击碎了石柱,剑身剧烈
轰鸣,颤抖着「叮当、叮当、」响个不停,像涟漪一般,波及荡漾……

  很远之外,陵下,王宗某处,一处瀑布飞流直下,如同九天银河,这是献朝
最大的河流,白沙起源地,瀑布在底下汇聚成为一个水潭,水潭十分幽深,看不
见底,其中央有一块巨石,有个人在之上打坐。她黑发如墨,铺在石潭上形成很
大一片,白衣飘扬,并不繁复,十分闲适,面如寒霜,眉冷凝。她忽然半睁眼眸,
金光绽放,无言语,重新打坐,只是,身后几条毛茸茸尾巴,似云。

  王愠被银狼用脚踹出去很远,在地上不断打着圈,像个皮球。

  银狼似乎炸毛了,很是生气,王愠又坐起来,看见银狼这副样子,愉快笑了,
吹吹口哨,对着竖了一个中指……

  它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很能感觉到,这个小人物的得意。龇牙咧嘴的银狼那
双蓝眸子凶横盯着他,想吃人了。不过祭坛的异象并没消失,随后,天空之上的
月光又一次绽放,冲天光束射下来,将祭坛里的一人一兽笼罩,慢慢的,月光越
来越浓,越来越浓,快要凝聚成为实质,黏糊的得触手可得。

  「啊欧,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刚感慨完,王愠体内就涌出一股燥热的气息,直冲脑门,让他意识迷糊,他
感觉身体好热,体内血液像是要被蒸发,浑身躁动得难受,全身每一块肌肤,都
焕发红色,就连原本的眼睛,都变成红色……

  「好热啊,好热啊,怎么办,身体有一股火啊,我要泻火,泻火啊!!!」
王愠早就被烧得失去理智,他现在连记忆,都出现错觉,就想,就想,找个洞,
泻泻火!!!!

  他恍恍惚惚站起来,摇摇晃晃走着,看似要摔倒,却又十分坚挺,一步一个
坑,一步一个脚印,他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这凝结成实质的月光,将他困在
祭坛里,他身体里的火热,需要发泄……

  银狼这时也不好受,它虚弱瘫倒在地,无法站起来。

  事情似乎超出它的预期……

  蓝色眼睛有气无力,再也没有了让王云愠讨厌的眼神……

  不过,它却一直盯着王愠,因为他居然还能走动!不一会,它看见王愠停住
了,缓缓向它走来。

  『糟了。』心里有十分不好的预感,仿佛即将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它
挣扎着虚弱的身子,努力,向前探,它想跑……

  失去知觉的王愠,只能遵循本能行动,而他的本能,是要泻火,对了,狼,
也是有洞的吧?

  他慢慢向着这头银狼走来,每一步,都踏在了它的心尖上,他要干什么?他
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脱裤子啊!我是头狼啊!!!

  王愠的肉棒早就昂扬挺立,那长度,那尺寸,第一次让银狼眼里产生了害怕
的情绪,不要,不要,不要啊!!!!

  王愠跪在银狼的屁股后面,他扶着自己的鸡巴,缓缓摩擦银狼菊穴,嘴里吃
吃笑道:「嘿嘿,小穴,嘿嘿,真嫩,嘿嘿……」

  银狼心里泛起巨大的耻辱,它不敢相信,它会被一个人类强奸,它痛苦的闭
上眼睛,想要逃过这段折磨,但开苞疼痛的,还是让它仰天长啸!

  「呜——」

  ……。

  王愠的肉棒消失在银狼屁股后面,一人一兽,下面紧贴,外头群狼,听见自
己头领如此痛苦的呼嚎,纷纷跟着嚎叫,但月亮的光辉,却让它们,不敢上前
……

  待在洞内的秋仪等人,听着狼群的嚎叫,虽不知什么意思,但也是能感觉到,
弥漫一股悲伤的气息。

  「太好了,王大人成功了……」小丫头兴奋,这里众人,都难免露出开心的
笑容。

  只是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银狼痛苦闭上双目,承接着后面男人的进攻,
王愠也是坚挺,抓着巨大狼尾巴,不断输出,嘴里还痴笑,像个弱智:「嘿嘿,
尾巴,好玩,嘿嘿……」

  银狼眼里满是嫌弃和屈辱。

  不知多久后,王愠射出了第一发,那浓精狠狠灌入,让银狼措手不及,一人
一兽同时欢愉。

  不过这个时候,银狼却发生了某种变化,它的身上,银白色毛发消失,变成
了光滑的皮肤,四肢狼腿,逐渐化形,成了人类的模样,那狼屁股,变为了圆润
挺翘的肉瓣,王愠抓着的尾巴也消失了,两腿并拢,王愠就这样从侧面肏着刚开
苞没多久的小穴……

  银狼化形为了一位白发少女!她的额上,一轮小巧精致的弯月,少女察觉到
自己身上的变化,脸上一阵惊喜,再也没有刚才被王愠强奸时的屈辱,愤恨。

  「哈哈哈,终于成功了,修行五百年,哈哈哈……」她放肆大笑,似乎发泄
着心中的郁闷与不快。

  她带领天狼山众狼群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变成人类?眼看古老的祭祀
被破坏,心中万念俱灰,却没想到,柳暗花明。

  她睁着美目,蓝色湛蓝依旧,就连看王愠都顺眼许多,竟也是稍稍配合王愠
的抽查,嘴里发出好听的呻吟:「嗯嗯……」

  月光撒下,照在这个被欺负的女子身上,她一丝不挂,胸前玉兔傲立,浑然
天成,面若银盘,目若秋水,秀眉纤美不画而翠,挺巧的朱鼻下朱唇点点,启齿
之间,贝齿洁白如玉,双目湛湛有神,她就如同下月的女神,在王愠面前,底下
了高傲的头颅。

  意识迷糊的王愠听见神女娇吟,更是用力抽插起来,双手将胯下女子雪白的
秀发缠绕在手上,让她脑袋昂扬,使她身形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屁股也是崛起,
淫汁四溅。

  「啊啊啊……」

  祭坛里,一片女子呻吟,让人耳红心跳,王愠像是个骑士,骑着战狼,狠狠
鞭挞,肉棒搅得浑水汹涌,神女不得已双手撑地,被迫跪在地上,王愠双手抓着
白发,粗暴干着娇嫩小穴,那额上的银月,逐渐,逐渐化为金色……

  神女俯身把歌唱,摘月祭幼麟,这一夜,他得到了她的身子,从此,两人的
命运交织……

  ……

  竖日,祭坛上,异象早已消失,周围一团破败,白日换下明月,养上青天。

  狼群早已不见踪影,因为,偌大的祭坛上,站着一个白发女人,她的额前,
金月十分瞩目,白发吹的很远,很远很远。这个女人,十分高大,就如同她还是
狼的时候,现在的她,依旧比王愠高出半截身子(大概两米左右。)

  她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素手修长,浑身不着一缕,美的,神圣,她所在地方,
即是仙镜。

  她目光复杂看着躺在地上的王愠,蓝色眸子满是纠结,她喃喃自语:「狐族
血脉……」

  叹了口气,转身离开,风中,传来铃铛的声音……

  不久,王愠苏醒,他茫然看着周围,不知所措,他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他没有昨晚的记忆了。

  「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受伤了?」

  他很疑惑,但现在,神清气爽。

  「呃……」

  再次看向周围,已无任何狼的痕迹,忽然,他将手抬到眼前,打开手掌,那
是一个铃铛,王愠摇了摇,响的很清脆,很灵素。

  不过所幸,那些家畜还在,狼群并没有吃,他们的马也在,王愠摇摇头,失
笑道:「所以,这就算解决问题了?」

  「哈哈哈,如果所有问题,睡一觉就能化解,那就好了……」

  ……

  「所以,这便是你的说辞?」秋仪睁着好看的眉目,看着王愠的眼里有光。

  「谁知道呢,反正,我就是睡了一觉而已……」

  「是啊,有时候,睡一觉,人生就这么过了,也挺好……」

  两人走在夕阳里,阐县的街道,似乎也没那么不好。

  「所以,你要回去了?」王愠侧目。

  「嗯。」秋仪抚摸着大肚子,「做一个了断吧。」

  「那你……会来陵下找我吗?」

  「你猜?」秋仪狡黠一笑,虽然她带着面具,但王愠似乎瞧见,那面具下,
笑颜如花……

  「不猜不猜,麻烦……这个送你。」王愠说完,将怀里一个铃铛系在秋仪发
上,秋仪还挺贴心,弯了弯腰……她挺着肚子,转了两圈,「铃铃铃……」

  「铃铃铃……」

  ……

  「那你也带上……」

  「什么?」

  秋仪白了他一眼,「哦哦。」王愠懂了,将怀里那个玉兔挂在腰间。

  「嘻嘻,你送的我带上,我送你的,你也带上……」

  「哈哈哈……」王愠失笑。

  随后王愠转身离开了,因为秋仪,上了白马山庄的马车,他也不留恋,江湖,
不就是这样?分分别别,要习以为常。

  不过,耳边似乎响起了铃铛声,王愠刚要回头,却响起了一个女声:「不要,
我怕不不想走了……」

  「后会有期。」

  「爹爹。」

  王愠得意笑了。

  ……

                第十章

  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

  盛秋时节露盈盈,暑气渐消,风高气爽,满城丹桂飘香,金霄城景色宜人。

  「今天,爷给你们讲讲名震江湖,威名四海的风花雪月,二十年前的事儿
……」

  大献辉鸿双十年的秋季,皇都刮起了一场秋风。吹得市坊阁楼附近,勾栏肆
贩旁的泼皮闲汉裹上长衣,他们围在茶摊上,成片。

  说书先生口吐莲花,讲着江湖上早不稀奇的陈年老事:「上回说啊,江湖没
有不散的筵席,风花雪月散场之后,风剑,花剑,隐退,月剑,便是如今风头最
胜的南宫家族嫡长女,南宫沁鸟,这三剑,也算落个好归宿,唯独这雪剑,你们
猜猜,如何下场?」

  「侠女的事,我们这小老百姓咋晓得……」

  「就是就是,快说……」

  一帮子听众半辈子没出过郡,显然都在等「江湖轶事。」

  说书先生十分享用众盼所期的眼神,卖了半天关子,才兴致勃勃开口:「雪
剑单枪匹马,独挑江湖一半的豪门,杀人无数,连斩四位武道大宗师!」

  「四位?」

  「怎么可能!」

  众人哗然,皆是不信。

  寻常武者,便能飞檐走壁,轻松越上数丈高的城头,武道大宗师,那可是能
一人匹敌千军的存在。

  「此事,在当年,不仅让江湖哗然,更是震动朝堂,御天府高手齐出,硬是
折下两位天级捕快,还没拿下,太后震怒,不惜悬赏十万黄金,一举成为史无前
例的记录……」

  「我滴个乖乖,十万两黄金,让我花十辈子都花不完呐……」

  「还不止哩,若能拿下雪无双人头,太后更是许诺,册封异性诸侯王……」

  「诸侯王?武功盖世的异性诸侯王,那不就是……」

  说书先生脸色一僵,连忙抬手下压:「别瞎接话,那是能说的?……」朱兰
之乱,妖祸天国,在如今,可是禁忌,搞不好被人举报,要吃牢饭的……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茶客听得津津乐道,这场面在金霄城的市井之间不少见。

  众人逐渐佳境,听得入迷。一旁,无人发觉的角落,一道黑衣,放下茶杯。
拿起手旁鞘上嵌着血红宝石的长剑,起身,离开。

  「小二,结账!」

  清冷的女声,深幽。

  「好嘞,客官,您一共……」

  待小二前来,桌前早已不见人影,碎银静躺茶杯旁,空中绕着兰香。

  「哎,等等,客官,您给多了……」小二扯着嗓子喊,回应的却是远去的脚
步声,以及纤细的黑色背影。

  「真是奇怪的人……」一盏茶哪能要的了这么多钱,小二收起碎银,心里美
滋滋,不禁想着,每天都来几个这样的人,便好了。

  远去的黑衣斗笠女子逐渐泯然众人,穿着如此奇特的她,却又能让人记不住,
奇哉,秒哉。

  很快,走进一个暗巷子,换做以前,已经躺满流浪汉,如今,却是干净,空
空如也。

  黑暗中,逐渐走出几道影子,他们单膝跪地:「小姐,落脚地已经清点好了
。」

  「让你们去查的人,办妥了?」

  黑暗中,递过来一张纸,上头画的是一位剑目眉星少年,神态俊逸,栩栩如
生,仿佛那人,便在眼前……

  她伸手去摸,久久不动,像是一个石塑,斗笠里,看不清,猜不透。

  几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算是和小姐相处较久,此刻却也诧异,看似无常,
却能隐约,闻到,空气里,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还是他们那个冷漠不喜言语的小姐?众人对视,皆是看出对方心之所想,
暗自记下那个少年的面目……

  巷子里,响起一声蚊蝇般的呢喃:「愠哥哥……」

  ……

  「驾!驾!」

  快马加鞭的王愠等人,策马奔腾在宽敞的道路上,眼前,渐近,一座古朴,
巨大的城墙立在眼前,露出笑容,满溢喜悦,终到金霄。

  这是他第二次进皇都,头一次,还是一个月前,得太后亲旨,领兵征夷。王
宗坐落陵下紫阳城,以前从未来过,家父因病辞官多年,回家养老,整天不是钓
鱼,就是下棋,将王愠丢给其母。

  都说慈母多败儿,王愠想做个败儿,但那「慈」母,完全不给机会……棍棒
交加不说,偶尔来点小竹鞭,属于是荤素搭配。

  一路上,行人逐渐多,各色马车,整齐有序,献朝有规,民在两侧,官走中。

  不少小姐们偷掀帘子,王愠一行人瞩目,精兵俊才,尤其是领头的少年郎,
铁甲萧萧,剑眉朗朗,不少人便猜,又是谁家少爷?

  过了洪武门,就算正式入城,金霄城很大,天子脚下,严禁私斗,治安管理
十分苛刻。

  金霄大街小巷商业繁华,店铺很多,商人们只需要向衙门交税就可以,这里
是富豪最喜欢的地方。

  他们在城外兵营卸甲,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王愠,让人一亮,束发玉冠,
浓眉俊眼,飘逸挺拔的身姿,配上一袭黑衣,真是飒沓如流星!

  王羽天笑着打趣:「将军真是俊,以前在紫阳城的时候,就迷上不少女孩,
哎,我记得那谁?谁谁家的女儿,一见到你就脸红,你还老逗人家,哈哈哈……」

  说完,和一旁的众人哈哈大笑,大家都是王宗长大,小时候,可没少干偷鸡
摸狗的事。

  王愠尴尬一笑,总不能说,看我脸红,是因为偷过她肚兜吧……只是现在,
物是人非了……

  「走,去食月宴吃饭,接风洗尘。」王愠一呼百应,众人骑着马,朝着金霄
最大最奢华的食府驶去。

  食月宴坐落河边,共计五层,越往上,越是贵,王愠他们在二层找个靠窗的
位置,包下几桌,静等上菜。

  很快,菜上齐了,食月宴不愧以奢华出名,做的菜,色香味俱全。

  众将士也是许久没吃这么上档次的食物,纷纷胃口大开,大口喝酒,大口吃
肉,谈笑风生,整座二楼,就数他们这边最为热闹。

  王愠没喝酒,一会还要骑马办事,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他独自小酌
茶饮,欣赏窗外游船上的姑娘,一个人,也是风度翩翩。

  响午,日上高竹,清秋碧空,食月宴逐渐热闹,人来人往,过客不绝。众人
吃完,他喊道:「结账!」

  不久,一位黄衣侍女款款而来,她盈盈施一礼,笑容如沐春风,「公子您好,
此顿便免了。」

  「免了?」王愠十分诧异,他看向王羽天,对方也是一脑门问号。

  「可有另意?」

  侍女摇头:「公子,这是我们老板的意思。」

  「可否,让我见一见?」

  侍女笑笑:「我们老板说: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不如不见。」

  王愠点点头,泰若自然接受,临走前,对着侍女道:「替我向你们老板道声
谢,若是以后有机会,一起喝杯酒。」

  潇洒离去,不多言,不久留,人生只在朝夕,走好眼前路,江湖崎岖。

  分别众将士,他要去寻一人,久念成思,唯相见可解相思苦。

  快马来到风清水秀阁,路上,携着一盒吃食,这座庄园很大,成齐林之势,
一座雅阁。

  琴棋书画便是风清水秀阁的全部,集数多名家作画,聚天下文豪题诗,制九
天弦乐之器,捻残世宝墨,如此宝阁,其主何人?

  陵下第一才女,慕容嫣黛。

  常年独居风清水秀阁,琴棋书画成了她的全部,外世风云变动,不及她阁内
一草一叶,江湖血雨腥风,抵不过,她玉手浮华。

  倒应一句,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看着府顶牌匾几个大字,稍稍有些紧张,少年第一次有自形惭愧之意,便是
和她并立而行……

  缓复情绪,快步踏入,里头,少见外面喧嚣,绝如两世。只有百灵鸟啼叫,
绿竹流水小坛,荷花羞。

  风清水秀阁幽静少人,王愠一路直入,未见人影。所过门扉,皆大开,似是
邀君入幕,共品名茗。

  九转蜿蜒,眼前出现一座白绸遮掩的小亭,水石清华,琪花玉树,朦胧之间,
有道苗条身影,如烟似雾,缥缈若现。

  「嫣姐姐……」

  王愠痴醉喊声,目里,一片白柔。

  「嗯……」女子应他,很快,无风吹动白绫,雾里看花终现月,探得美人归。

  只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古典宫装女子,静立。她三千青丝在脑后挽了一个云鬓,
戴着碧玉瓒凤簪,耳边垂了两颗红翡翠,一色宫妆螓首峨眉,巧笑倩兮,美目眇
兮。

  她折腰微步,缓缓走来,王愠一时看呆,如此典雅高贵的女子,真想泼点墨
水上去,将她污染……

  骤地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一跳,赶紧摇头晃脑,将这个不实的的想法抛诸脑后,
嫣姐姐这么美好的人儿,怎能心生玷污?

  「王公子,好久不见。」谈吐如香,闻之清神。

  「嗯,嫣姐姐过得可好?」

  她淡笑点头,素心蕙兰。

  「每日琴声作伴,书画入眠。」

  「嫣姐姐不厌吗?」

  慕容嫣黛摇摇头,随后,灵巧的鼻子耸了耸,掩嘴笑道:「公子可是带了吃
食?」

  「嗯。」

  「倒是麻烦了。」

  王愠急忙摇摇头,样子憨憨,看得慕容淡笑嫣然。

  「是红阑轩家的吗?」她眼前微微一亮。

  「对,我知道你爱吃他家的……」

  她柔声轻轻:「辛苦你了,专门跑一趟。」

  「你喜欢就好。」

  王愠提着食盒,朝院中亭走,不过这时候,慕容嫣黛的目光,落在他的腰上。

  「好精巧的兔子……」

  「你喜欢?那便送你。」

  慕容稍曲身子,行了一礼:「多谢王公子。」

  王愠乐得慕容接受,换佳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又如何?

  他解开身上的红绳,慕容嫣黛抬起右手,那样子,似乎要让王愠亲手给她系
上……

  王愠大喜,怎么都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终于,他牵上了眼前女子的手
……要知道,陵下无数青年梦寐以求的女神,连太子都被迷得神魂颠倒,无数世
家子弟打破头颅,就为和她说上一句话……

  看着王愠因双手颤动,而不断犯错,慕容脸上的笑意,一直没停,本来极其
简单,却半柱香都未弄好,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故意的。

  慕容嫣黛倒没点破,灵动的眼睛,一直倒影他的脸庞,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腕,施施然。

  「好了。」

  许久,那枚玉兔,便戴在了慕容嫣黛的手腕上,王愠有些意犹未尽地放开,
她举起自己的那只玉手,灵活转了几圈。

  「真好看。」

  让王愠再次看呆,玉兔和她十分搭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为她而生……

  「好了好了,别看了,你是呆子吗?」

  王愠赶紧回过神,顿觉不好意思。

  「来,坐。」

  「好。」

  ……

  「要听一曲吗?」她淡淡问道,素手抚摸琴弦,十指凝脂皓月,红绳绑在手
腕,十分起眼。王愠心神傲然,我为她戴上的……

  「好。」

  自是笑允,梦寐以求。

  慕容嫣黛十指灵巧,琴音略显伤凉,王愠不懂欣赏,看着她,养养眼,自是
极不错,宫裙端庄,优雅,气质恬静。

  「这是什么曲子?」

  「老先生萧涵的遗作……」慕容嫣黛曲罢,就没再弹,起身开了食盒,端出
里头的吃食。

  「萧涵啊……」王愠倒有所耳闻,一代著名戏师,也曾听闻,琴艺高妙……

  这日,两人都很开心,慕容嫣黛的眼睛,未从他身上移过,笑颜,从未断。

  ……

  夕阳渐晚,日暮时分。无论如何流连忘返,终要离去,慕容嫣黛将他送至风
清水秀阁外。

  「嫣姐姐,请回吧,不用再送了……」

  她眼含笑意:「嗯……」

  目送他骑马,消失人海中,收起笑意,摘下手腕那奶玉雕刻的小兔子,凑到
眼前,目光玩味,像是找到一个什么好玩的东西……

  不远处,一辆马车,帘子掀起,里头一个冷漠的目光,默然注视刚才一幕。
慕容嫣黛似有察觉,她对着马车神秘一笑,扬扬秀眉……

  「哼!」

  「回食月宴。」

  「是,小姐。」车夫赶着四马宝辇,远去。

  ……[/font]

[[i]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35 编辑 [/i]]

fm3fa4xu 2023-5-21 15:01

[font=宋体]               第十一章

  是夜,月明星疏,灯火阑珊,笙歌缭绕,寂无人烟。

  随着天色渐晚,路旁燃起灯火,照在羊肠小道,两侧小贩们张罗着,开起下
半夜的生意,金霄城没有夜禁的好处便是,生意人,有更多时间赚钱。

  王愠独自一人,向着姑姑家,水月街走去。

  想起姑姑,一言难尽。

  姑姑本名王依然,王宗嫡系出身,在这金霄,也是有不低的地位,和如今皇
后关系极好,从小一块长大,但两人的渊源远不止如此。

  皇后乃是陵下唐家,唐尚书嫡女,姑姑所嫁,乃是皇后的亲弟弟,唐胜人…
…说起唐胜人,也是奇人,自幼受家父礼部尚书熏陶,爱好书画,少年时,于陵
下也算小有名气,时至如今,名声早已传遍江南……

  按说姑姑嫁给这样知书达礼,饱腹文墨的君子,生活定然相当滋润,实则不
然,唐胜人自婚后,为追求书画更上层楼的境界,经年累月地游山玩水,一年不
着几回家,让姑姑独守深闺,受那寡妇之苦……

  日积月累下,妇人不得滋润,闺怨那是越积越深,时不时回娘家诉苦,幽怨
如狼似虎,便因这事,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倒是唐老夫妇,时常安抚姑姑情绪,
他们也深知,儿媳独自过得艰难,但两老无奈,自己这个叛逆儿子,怎么都劝不
回……

  后来,姑姑就不在唐老家住,两老为儿媳在金霄城添置一座府邸,住在繁华
的水月街,解解闷,时不时还能去皇宫,配女儿唠唠,日子,这么一天天也算过
得去……

  姑姑得知王愠要来金霄后,提前几天就跑去紫阳城接他,热情十分高涨,衣
食住行,照顾的无微不至,仿佛被丈夫丢弃冷漠后,一身的柔情,全洒向这个大
侄子身上了……

  也正是王愠头疼的地方,以前,他还小,和姑姑亲近,倒没什么,现在十七
八,姑姑又久旱逢甘霖,风韵诱人,整天腻歪在一起,哪能受的了,备受折磨。

  但王愠不敢跑,不然她又要楚楚可怜,跑到爹娘那里告状,轻则骂,重则竹
鞭伺候……

  他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姑姑都愁肠百结了,你还不哄着她,不孝
!」

  ……

  轻手轻脚,走进唐府,多次交代仆人,不要惊动姑姑,现在天色刚晚,还不
确定有没有睡着,王愠心想今晚躲过去,明一早,便去面见圣上,能躲一天是一
天。

  路过大堂,门还未关,红烛点亮整座前厅,没有桌椅屏风等日常陈设,倒是
中央,一个红木质地的案台上,横放一柄长枪,呈青黑色,光泽如玉石。

  好彪悍的家风……

  一路上,没惊动任何人,也无发现姑姑的踪影,王愠长吁口气,今晚,可以
睡个安稳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愠迷糊听见青瓷碎裂,和漆木折断的打斗之声,虽极小,
但还是被他捕捉到。

  他瞬速穿好衣物,向外头冲去……

  ……

  江湖奇人居多,有正道人士,便也有歪魔邪道,有的人,学了一身本事,就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无法无天,为非作歹。而夜闯唐府的这位,便是一位采花大
盗。

  江湖人称:梨花公子。

  倒不是他有多么好看,相反,此人长得极为恶心,眼小龅牙不说,脖子上爬
满不少疙瘩,样子看着十分可怖。

  就连妓女见了,都要被吓跑。

  梨花公子据说出自三大魔门之一的飞花欲神教,这是个专门淫乱女子的门派,
被江湖人人喊打,尤其三大门派,他们祸害的女子可不少,个个都是采花贼,玩
弄女人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门,不过据说他们只收长相俊俏的公子,就是不知这梨
花公子这么丑陋,怎么习得飞花欲神教的法门呢。

  他在御天府也是得了不小的悬赏,就是一直没被抓住。

  恰巧最近去北方,路过金霄城,便想着,金霄妇人,非富即贵,玩起来,味
道一定不错。

  怀着这个想法,踩点了几天,那些达官贵人们,不敢惹,都养了门客。

  混迹街坊邻里,打探消息,倒真让他寻到一个猎物,便是这唐府夫人。

  据说家里男主人常年不在,又没什么护卫,只有几个女眷仆人,负责每日打
扫,他观望几天,果真如此。

  唐府夫人,他也远远瞧上过几眼,身段优美,气质温婉,圆滚滚的屁股,翘
得很,胸襟更是可人,若搂在怀里,软香怀玉,光想想,心头就是燥热!

  并且,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股深闺浓怨,那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想来,
是缺少滋润……

  梨花公子心里暗笑,这种女人,一旦骚浪起来,不仅水多,更是欲求不满,
食骨髓精,追着索求。

  看来今晚,要便宜我了,那什么狗屁唐大当家的,放着家里这么一个美娇娘
不享用,不耕耘,只好便宜爷爷了,让我来试试咸淡……

  来之前,为以防万一,还吃不少壮阳药物,就为了今夜的酣畅淋漓。

  只是,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美妇人,居然会武
功!

  白日里,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提桶水都要喘上好几口气的娇嫩女人,这时,
居然挥起长枪,虎虎生风!

  梨花公子脸色难堪,他武功极差,全靠脚上和胯下功夫,被那长枪逼得节节
败退,身上木屑,瓷片不少,看来受伤不轻。

  「夫人,小生有眼不识泰山,误闯贵府,还请妇人高抬贵手,饶我一命,放
在下一马!」眼见手上功夫不敌,便动嘴上功夫,不然今夜,恐怕小命难保。

  不过长枪的主人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劲风袭来,笔直砸下,化枪为棍,
横劈,十分霸道。

  「呃……啊……」梨花公子躲不过,硬着头皮双手抗,被砸飞几米,摔得七
荤八素,眼冒金星,一时口吐鲜血,难以起身。

  「去叫阎王放过你吧。」一声冷哼,抬枪就要终结贼人小命。

  「姑姑!」门外,王愠看见黑暗中立一道人影,也不确定,就喊了一声。

  「愠儿!」里头传来妇人高兴的回声,很快,一位丰满的女子,小跑出来,
提着枪,看见王愠,双眼发亮,柔情似水。

  「愠儿什么时候回的,也不说声,姑姑想死了……」

  她立在王愠眼前,酥酥笑着,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高兴,王愠心里一热,有人
关心,怎么都好。

  王依然杏眼妩媚,口吐莲气,头发散在脑后,身上一套女子睡衣,饱满的胸
部,勾勒一道好看的弧度。

  「怎么了,姑姑。」

  「家里进贼,我……」

  话还未完,那丑陋的采花大盗,便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他明白,只有趁着他
们说话的间隙,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姑姑,小心!」王愠眼尖,瞧见那人冲出来,一把将姑姑拉入怀里,王依
然也是顺势一倒。

  「愠儿,我好怕!」

  梨花公子听得胸襟郁闷,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姑姑,有我在,没事。」

  王愠轻声安慰受惊的美妇,眼看那贼人要逃,王依然在倒入怀里之际,手中
长枪顺势而发,将那采花贼定死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上。

  「你……」他死不瞑目。

  「哎呀,愠儿,死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好怕……」

  美妇捂眼不敢看,像只受惊的兔子,在王愠怀里埋头,靠在他炙热结实的胸
膛上,嗅着男人的气息,眼里水雾更浓了……

  「姑姑,别怕,我已让下人报官,禁卫军不久便到。」

  轻拍妇人美背,好生安抚,王依然梨花带雨,胸襟挤压,柔软的兔子让王愠
不禁有了反应……

  他已不是初哥,这等诱惑,在拷打他的定力!心里不断告诫:这是你姑姑,
亲姑姑!

  费劲推开,不敢去看王依然的眼睛。

  「我去检查一下,他还有气没。」

  便飞速跑去尸体旁,检查起来,徒留王依然原地跺脚,闷闷不乐,趁着王愠
去府前张罗禁卫军,她抽起长枪,顺势横扫,将梨花树拦腰折断……

  「哼。」

  禁卫军速度很快,王愠领着他们查看案发现场,简单交代几句后,就带着尸
体离开。

  看着拦腰折断的梨树,王愠陷入沉思。

  「愠儿,你饿了吗?」王依然小声问着,露出邻家碧玉的姿态。

  「嗯……有点。」

  王愠大半夜起来,忙活许久,肚子「咕咕……」叫起来。

  王依然看他这幅样子,巧笑:「我们去吃东西吧……」

  「好。」欣然答应。

  ……

  两人坐在热闹的街边,远处几只嫣红灯笼,照上王依然的脸颊,某一刻,少
了几分喧嚣多了三分红晕,人来人往的周围,对面漆红阁楼,这么看着,竟如此
不堪入目,使得,王愠,只想看她……

  老旧木桌,不大不小,俩个人可以坐,四个人,也不是很挤,有时候,走上
几回江湖,赶脚跑,就喜欢去酒肆,喝酒的是人,丢掉的是疲。

  「哪有来酒肆不喝酒?客人,要不要尝尝,我们家卖了十几年。」

  王依然收回看向外头,那茫然的眼神,满藏心事。却发现,有个人,目光一
直盯着自己。她俏皮朝着王愠眨眨眼,王愠若无其事移开眼睛,他对老板讲:
「来一壶你们店,卖了十几年的茶就可以了。」

  老板摇头叹气离开,王愠又叫住他:「老板,上你们店里最贵的菜,不贵我
不吃。」

  里头传来嘀咕:「奇怪的客人,要吃好的,怎么不去食月宴?」

  「喂,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王依然一手支着脑袋,妇人媚眼如丝。

  「因为你是我姑姑啊。」

  「姑姑?呵呵!说得好听,心里怕是早就嫌我,出去一个多月,一封信也没
见给我写,回来倒好,躲着我,不让我知道,处处瞒着,心里哪还有我这个长辈
……」王依然一口气说了很多,尽是埋怨。

  「……」王愠只好干笑,接不上话。

  「愠儿,你变了……」她说了很久,感慨道。

  「变得像一个男人,成熟了。」她幽声吐露,眼里,却满是欣慰。

  王愠笑笑:「因为,长大了,姑姑,你不也变了?」

  王依然听后有些失落,她有心事,身为人妇,好多事,好多怨,无处说。

  「有时候,我在想,成婚了,和冷宫有什么区别?」心里满是失落,再也没
了对丈夫的期望。

  「你不是还有我吗?……」

  王依然小声抽泣一下,脱口而出:「你又不是我的男人……」此话一出,两
人沉默良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身为长辈,怎么能向晚辈说这种话?王依然顿
觉脸上无光,怪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口快。

  所幸,老板端上茶水,不久,更是上了牛肉,羊肉,鸡肉……

  「吃菜,吃菜,喝茶……」王愠张罗着,化解这份不自然,实则两人各怀心
思。

  王依然心事满腹,没吃两口,只顾着喝茶,王愠确是饿极了,大口吃菜,他
这个年纪,最能吃。

  「慢点慢点……」她好笑看着王愠狼吞虎咽,心里暗想,真是能吃……

  「好吃!」王愠瓮声应她,风卷残云,很快就一扫而空。

  「我做的菜,怎么没见你吃的凶?」她鼓着嘴,质问道。

  「因为不好吃。」王愠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抬头,就对
上姑姑恼怒的眼神。

  「呃,我的意思是,我不好意思吃太多,因为太好吃了,怕姑姑吃不够。」

  「哼,明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王愠内心哀嚎,造孽啊……

  茶水一杯续上一杯,两人喝的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酒呢……

  ……

  「姑姑,怎么喝茶还能醉?你故意的吧?」王愠背着一个女子,摇摇晃晃走
在回府的路上。

  王依然敲打他的脑袋:「我是你长辈,孝敬长辈,理所当然。」

  王愠摇头叹气,只好顺着她。水月街的路不远,却让王愠走了蛮久……

  ……

               第十二章

  日上高竹,某位少年还在睡觉,睡姿谈不上多好,斜躺横在床边,一脚踢开
被子老远,嘴角,几滴晶莹的水渍……

  王依然今日穿了一身碎花裙,胸前是瑞兽抹胸。打扮很年轻,头发绕过脑后,
绵延脖子,柔顺至胸前,是一个灵巧的麻花辫。

  「夫人,王公子还未起,这是……」侍女递上一帛皇巾,一道圣旨。

  「嗯,我去叫他。」王依然接过,迈着碎步,朝着王愠睡的厢房走去。

  「愠儿?愠儿!我进来了……」外头喊几声,未听见回应,她推门而入,瞧
见王愠这幅面孔,哭笑不得。

  用手推了推:「起床了,圣旨都传过来,今个要面见圣上。」

  「嗯……」迷迷糊糊的王愠睁开眸子,入眼便是王依然俏脸。

  「姑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瞧瞧,年轻人要有朝气,你这算什么样子?和那些被掏空的纨绔子弟有
何区别?日不起,夜不睡,勾栏听曲,天香楼里寻乐,小小年纪,就是精血亏空,
可不要不学好。」王依然数落起来,条条在理,殊不知,昨夜叨扰自己的是谁
……

  他听得头疼,赶忙爬起来:「姑姑,你放心,我一向严于律己,绝不会去那
种地方……」

  王依然满意点点头,随后又说道:「倒也不是拦着不让去,你如今身拜少将
军,以后有可能位列更高,找几个姑娘,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千万不要着了像,
被人抓住心窝,多少你这般大的少年为情所困,颓废一生?你如今正是事业发展
期,王家还等着你重振光荣呢……」

  王愠点点头:「我知道了,姑姑。」

  随后,她浅笑:「是不是觉得姑姑啰嗦?管你管的太多?」

  他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姑姑真心关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呵呵,那就快起来,收拾一下,进宫面见圣上。」

  「好咧……」

  王愠很快就穿好衣物,王依然则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慈笑,她贴身上前,
为王愠整理衣领。他心里一热,能明显感觉,浓浓的关爱。全天下,恐怕只有姑
姑愿意为自己穿衣,至于娘亲,自懂事起,就未见她笑过……

  「衣服要整洁,不能乱,你就是太随意,看来,要给你安排一个丫鬟了…
…」

  帮着王愠将黑袍穿好,他僵在原地,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生怕触碰到姑
姑那饱满之处,亵渎长辈……

  「好了,风度翩翩,真俊。」眼含笑意,十分满意看着王愠,黑衣锦带,束
发玉冠,不笑的时候,十分冷峻,气质卓越。

  「一上街,又要迷上不少姑娘……」

  王愠只好呵呵笑着,算是回应姑姑的赞美。

  「走,吃早餐去。」走在前头,便将王愠领出去,王依然常年一个人生活的
好处便是,府里上上下下,没有那么多规矩,生活节奏,完全可以按着自己来。

  王愠吃完,离去,只剩下,桌边一人,两碗,几棵梨树……落叶散尽,枯枝
怪爪,又不知多久,才能看到来年的白花盛开,王依然端坐凳上发呆,眼前是一
碗粥,粥不再温,人……不闻不问。

  她有些恍然,不知,不知怎么再见他了……

  ……

  献朝国都,禁止起争执,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犯了规矩,便会……被这大
街小巷,来往不断的禁卫军,请去喝茶水……

  骑白马,着黑衣的王愠,在这大街上,无疑是最吸引眼球的一位。

  「哇,快看,那位公子好俊!」

  「嘘……别乱喊,羞不羞?」

  「真的,不信你看!」

  「呵呵,能有……真俊,嘻嘻……」

  街上少妇少女的赞誉,王愠置之若闻,目不斜视,朝着皇宫走去。

  不过前头,却传来不小声的吵闹,原来是有两个江湖人士,起了争执,大大
出手,场面有些混乱。

  一人使得是掌法,劲风阴寒,气势很足,另一人则是用刀,大开大合,很霸
道。两人打得很欢,周围还不少看热闹的。

  王愠无意凑热闹,欲赶马离去,这时,禁卫军来了,他们驱赶看热闹的人群,
很快就将两人包围。

  「大胆!京师重地,竟敢犯禁,给我拿下!」

  一声娇喝,引人注意,王愠看去,一抹红色映入眼帘,红衣倩影,劲装修身,
扎着高马尾,美目凌厉,略带杀气,英姿飒爽。

  她腰佩长剑,气势很足。一马当先,拔出长剑,加入战局,瞬间,就压着那
两个江湖人打。

  这两人武功不算高,却十分阴险,专挑薄弱隐私部位下手,王愠看得出来,
红衣女子武功不错,但经验少,一手剑法如雨水,淋淋下哗,招式间很快,多以
刺为主,她想速战速决。

  「女娃子,我俩不过切磋几下,不如大家就此罢手,息事宁人。」

  红衣女子不屑冷笑:「想得挺美,当这是什么地儿?」

  两人脸色皆有些难看,看来他们也不想被抓,走江湖的,谁还没背几条人命?
说不定,御天府都还挂着他们的通缉单……

  如此一来,只能找机会溜走,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只能下次再算,两人相
互看了一眼,都明白心中所想,心有灵犀地合作起来。

  不过这女娃剑法着实犀利,年纪轻轻,就能压着他们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江湖,
这京师,果然高手众多。

  三人过了几回合,红衣女子因为经验少,一时间也是拿不下,急需破局……

  人一旦急,便会出错。

  那使掌之人瞧准机会,探到她胯下,一个上撩,配合一旁刀客朝脖子处的横
劈,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阴险的招式……」王愠眼尖,这下就算换自己来,也不好应对。

  「统领,小心!」

  红衣女子一惊,飞身跳上高空,挥剑格挡大刀,整个人,便被那蛮横无比的
劲力弹飞,向着他这边飞来。

  王愠自然没再袖手旁观了,策马一把接住那苗条的人影。

  红衣女子只觉掉入一个结实的怀里,抬头一看,是少年俊逸的脸庞,有点冷
漠,看样子话不多,这是她脑海中初见的想法。

  「谢……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她眼里,那公子面无表情,只是点头示意。

  交手两人见状便要跑,王愠开口:「姑娘,借剑一用,可否?」

  「哦,好的。」将自己那朱红宝剑递给王愠,他接过,眼神微微一亮:「好
剑!」入手一股灼热,若不是王愠内劲护体,恐怕已被灼伤。

  剑身雀鸣,赤炎火狐一闪而过。

  「哪里跑?」

  王愠身法轻盈,脚尖一点,就越上数丈高,轻功如踏燕,急转闪电,很快就
追上,这两人轻功太差,就算让他们跑,也逃不远。

  「少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啊……」

  话未落,拿大刀之人,便被一剑刺伤,王愠剑法剑气长啸,风吹不断,过堂
风,也是能杀人的。

  使掌之人看见如此下场,就知逃不掉,他反身就跪下,放弃抵抗:「饶命,
少侠饶命……」

  王愠收招,抵着他咽喉,那人被吓得直哆嗦,江湖上,就是这样,不是死仇,
谁都想活命。

  禁卫军很快将两人逮捕,将他们押下去。

  王愠回到马旁,把剑还给红衣女子,翻身上马,肆意潇洒。禁卫军们对这女
子很恭敬,让王愠稍稍来了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道:「林晚霞。」

  「林丞相与你何关系?」

  「家父。」

  王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什么都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林晚霞被呛一口闷气,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我……

  「今年多大了?」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这个黑衣俊俏男人,有些讨厌,不说话还好,一开口,
就让人生气。

  她不情不愿回答:「二十二。」

  两人很奇怪,一个敢问,一个敢答,明明都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不认识,王
愠像个上位者,器宇轩昂,林晚霞像个丫鬟,第一次和主人家见面,怪哉……

  王愠会心一笑:「在下十七。」

  那样子,像是说,你比我大五岁,武功还不如我……

  「哎?你!」林晚霞算是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恶趣味,被气得不轻,银牙紧咬,
好看的丹凤眼瞪的老大,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王愠得意的离去,他自小爱招惹女孩,年轻丫头生气的样子,他就很开心,
至于他喜欢什么的女子,想起慕容嫣黛,不管王愠从前如何逗弄,都不会出现其
他情绪,永远那么沉稳,温柔,优雅……

  比起青涩丫头,他更喜欢贴心姐姐……

  「有什么了不起的?哼,黑冰块!」认识不到一炷香,便让人家起个绰号,
不愧是王大公子。

  「哈哈哈哈……」远处,是他肆无忌惮的大笑。

  无声胜有声。

  「呸!」

  徒留林晚霞在原地唾弃。

  ……

               第十三章

  「嗒嗒嗒嗒——」

  寂静的皇宫,红墙黑瓦装饰,两道脚步声响起,打在青石板上,俑长的过道
狭窄,笔直,两侧的高墙,让王愠顿觉,像个囚笼,很不舒服。

  领他进宫的是一名小太监,除此之外,再无他人。眼看这小太监不紧不慢,
王愠心想:年纪轻轻就寻了个好差事,未来可期……

  没走多久,前头就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徐徐走来。

  一位中年男人,一位紫衣祀袍妇人。

  王愠没和两人打过交道,自是不认识,倒是这小太监眼尖,俯身行礼:「见
过周王,见过东君大人。」

  周王?东君?

  心里了然,虽不认识,但混金宵城,怎么说都听过大名。

  周王原名朱高逸,乃是太后一脉的朱家异性王,说起太后,就不得不提献朝
皇室如今的状况了。

  大献乃是高祖,公仲皇帝打下的天下,历经五朝,传到当今圣上的时候,后
宫却逐渐强盛起来,太后当年垂帘听政,皇帝幼小,可以理解,朝中大臣,也多
是拥护,可如今,陛下孙子都十六七八,太后却没有一点放权的意思,着实令人
深思。

  民间不断流传,太后要废帝登基的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

  要说皇帝孙子这么大,太后定然也是七老八十,命不久矣?实则不然,太后
娘娘当年入宫早,生孩子也不过十三四岁,而今还未迈入知天命,身体好的很,
更何况,因为眼前这位女子的缘故,太后越活越年轻……

  这位身穿蓝色祀袍,脸上戴着花纹黑纱的妇人,可不简单,出身星神宫,乃
是四位大祭司之一。

  星神宫,一个十分神秘的势力,以前从未听过其名,当他们出现在大众眼前,
却已经是国教了,传闻,星神宫掌握永生的秘密,不知真假,却深得太后宠信
……

  按说掌握这种秘密,肯定会引来江湖不少人的窥探,实际上确实如此,不少
势力,明面上,暗地里,纷纷涌动,都想打入星神宫,窃取机密。

  不过星神宫也不是吃醋的,四位大祭司,个个武功高强,神秘莫测。

  眼看两人至跟前,王愠搜尽脑中有用的信息,周王不提,这东君大人可是实
实在在的前辈,估计自己在她眼里,不过蝼蚁,心生敬佩:「东君大人,周王。」
行礼一拜,态度谦虚,让人找不出毛病。

  周王仔细瞧瞧,这黑衣小伙,剑目眉星,一表人才,气质如此独特,整个金
霄城,也找不出第二位公子。

  「王幼麟?」

  「正是。」王愠没料到周王认识自己,有些意外。

  倒是周王笑笑,态度很随和:「昨日便听闻最近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少年将军,
平定天狼山,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得见,果然一表人才。」

  王愠愣神,自己这就出名了?消息传得蛮快。

  「多谢周王缪赞,不过区区几个匪徒,不成气候。」王愠抱拳,说话不卑不
吭,倒是赢得周王的眼神欣赏。

  「朝中多次派人,都没什么显著效果,王少将军一马平川,实乃麒麟之才,
不愧是王大将军虎子,名不虚传。」

  周王拍拍肩膀,和蔼可亲,身上带着一股让人亲近的气息,两人贴的很近,
不知道的还以为很熟,殊不知这才第一次见面。

  随后凑到耳边,小声道:「最近城里有贼,小心点。」呵呵笑着,像是个长
辈,眼里尽是满意的神色,除去最后一句,王愠还真信他是个好人……

  他神色凝重,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深思,周王什么意思,警告我?
威胁我?似乎,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吧……

  「呼——」

  再看这皇宫,心情逐渐低沉。

  ……

  远去的周王二人,脸色渐冷。东君倒还好,自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很
平静,双手置于腹前,像是星河一般,神秘。

  周王走在后头,老大不小的他,一直盯着东君窈窕的背影看,那细腰翘臀一
扭一扭,看得周王眼神发光,不过他却不敢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有,但不敢表现
出来……

  他斟酌片刻,询问:「东君大人,那王幼麟,如何?」

  本不该问这话,东君大人想来也不会回答,毕竟她这种层次的存在,没理由
关注一个小辈……

  「武功不错。」出人意料,东君给了一个简单的回复,她声音宛若空籁,有
些沧朴。

  周王听完后,眉头紧锁,不增料想,东君大人评价不低。

  「对比犬子如何……」

  这次却没了声,周王回过神,发现东君不见了,再看,原来是到了宫门口,
「哼!」一声冷哼,沉着脸出了宫。

  ……

  小太监领着王愠到了御前殿,他鞠躬行礼:「王少将军,皇上早已在里等候
许久,您自个进去便可。」

  王愠第一次见皇帝,心里有点忐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整理一番自己的
衣物,多次确认没有差漏后,方才安抚跳动的心。

  他谨慎问:「不用通报一声吗?」

  小太监十分尊敬:「陛下早已交代过,若是将军来了,进去便可。」

  好吧,感觉挺随意,看来皇上应该是个温和的人,不自觉脑补出一个慈睦长
辈形象。

  御前殿古朴大气,雕刻的龙凤祥图,活灵活现,惹人眼目,任何来此地之人,
都无不感叹,大献的底蕴。

  作为皇帝办公,接待臣子的地方,自然处处充满生活的气息,毕竟,圣上有
时候一待便是一天,自然以舒适为主。

  王愠刚要进去,就听见里头有声传来:「嘶——,小六子,再看一下,衣服
穿好没,冕歪没歪,脸上干净不,屋子其他地方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陛下威武,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

  王愠不知所措,怎么貌似皇帝比自己更紧张?他退后望望头顶,御前殿几个
大字,沧朴有劲,没走错啊……

  不管了,进去再说,他推门而入。

  「知呀——」

  木门的声响惊动里头的人,共有两人,其中一人身穿龙袍,头上带着冠冕,
个子不高,胖胖的,看面容,倒和太子几分相似。

  想必就是皇上了,王愠就要行那臣礼:「微臣,王幼麟,见过……」

  话还未完,双手就被一双手掌,强有力拖起来,王愠顿时怔住。

  「哎,王爱卿,快不必如此,来来来,请坐请坐……」皇上还是小跑过来,
热情满怀,笑容憨厚,像极了平日里家中来客,张罗的样子。

  但关键是,你是皇帝啊!

  这也太好说话了,和蔼得过了头……他牵着王愠一只手,很是高兴,一路唠
着家长里短,将他带到一旁炕上,上面早就铺好一个软枕,示意王愠坐下,王愠
刚要下屁股,皇帝赶忙将他拉起来。?

  随后,用自己的龙袍,在上面仔细擦擦,还用嘴吹一吹……

  「使不得,使不得呀,皇上……」王愠哪还敢坐,顿时心惊肉跳起来,这幅
面孔,怕不是要杀自己的头……

  他瞬间便要下跪,开玩笑,一国之君服侍你?任谁都要想到,怕不是藏了什
么刀子……

  「唉,王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皇帝眼瞧他下跪,伸手去拉,但王愠自幼习武,他执意如此,皇帝一个普通
人,怎么拉得动他?

  「陛下,臣初到金霄,不懂规矩,若有犯错的地方,希望陛下再给臣一个机
会……」

  皇帝这下懂了,他以为自己要治他的罪,心里松一口气,吓死了,还以为自
己哪里招待不周呢……

  旋即蹲下身子,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爱卿,怎么会?立下这么大的功劳,
朕赏赐还来不及,怎么会处罚于你?」

  「你可是朕的心肝宝贝啊……」

  王愠:!!!!草,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皇上有龙阳之好?他波澜不惊打量
面前这个温和的中年男人,内心早就翻江倒海,生怕他下一句语出惊人!

  如果他真的开口,我应该怎么拒绝?王愠内心不由得多忧起来,怎么办,只
怪我长得太英俊,男女通吃……

  心里留下因太帅的泪水……

  「爱卿啊,起身吧,不要这么拘谨,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把朕当你兄长!」

  皇上说得振振有词,若不是这里没有香火,就差拉着自己拜把子……

  当自己家……王愠无奈,话已至此,再拘束,就显得自己不懂事,一个皇帝,
都放下身段,不能让他难堪。

  王愠坐回炕上,不骄不躁,屁股刚热,便又是差点下跪,只见皇帝小跑至太
监哪里,将那茶壶端来,亲手给王愠倒茶……

  「皇上,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您坐,您坐……」

  王愠黑着脸接过手里的茶杯,皇上则是兴冲冲看着,似乎在等他喝下去,终
于,一口饮尽,他这才入座。

  自从进了这御前殿,屋里气氛就不一般,桌案干干净净,到处都十分整洁,
地上纤尘不染,好像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一般……给人一种感觉,这皇帝十分卑微,
处处观察自己的眼色,一言一行都留意自己,生怕自己不高兴……

  王愠摸不准他什么意思,莫非,有事相求?

  可自己不过一个徒有虚名,无实权的少将军而已,和朝中那些权臣相比,一
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要巴结,也应该是他们啊。

  喝了不少茶,两人成默良久,最终还是皇上开口。

  「爱卿,你想要什么赏赐?说吧,朕一定全力满足你。」

  王愠低头思考一会,什么都可以?真的吗?我曾听闻太后风韵犹存……当然
这话不敢说。

  「陛下,臣不过剿了几个山村野匪,并没有什么功劳,谈不上赏赐……」王
愠纳闷,就天狼山那几个歪瓜裂枣,两万精兵,四五个征夷大将军,半年拿不下,
至于吗?真和太后说的,都是饭桶?

  这个疑惑,他也只能装在肚子里,反正事情,处处透露蹊跷。

  「爱卿真是客气,太谦逊了,朕早就耳闻,文臣武将都说,天狼山格外险峻,
凶瘴异常,猛兽狼虎遍地走,处处是险地,皑皑白骨更是数不胜数。那些吃了败
仗的将军都说,匪遗极其难缠,不仅初具规模,还懂兵法,兵强马壮不说,更是
与邪教叛贼勾连,高手众多,大有自立为王的趋势,怎么会没有功劳?」

  「这不仅是功劳,还是大功劳!要昭告天下啊!」

  王愠:「……」感觉自己没去过天狼山,说得差点以为我游山玩水回来呢
……

  随后想到,莫不是这些大将军吃了败仗,回来添油加醋吧……天狼山,还真
没那么邪乎,自己遇到最凶险的处境,还是解救秋怡那次……

  王愠自知如何解释,这个误会都消除不了,便也不在沉吟,默默听着,但赏
赐,万万不能要,出山之前,爹就交代过,朝堂黑暗,莫要贪恋权势,会被啃得
骨头都不剩,自己谨记家父教诲。

  「不用了,陛下,为国鞠躬尽瘁,本就是本分,若陛下实在要赏赐,不如犒
劳出征的众将士。」

  王愠推脱,他只想低调。

  「好,好!好一个为国为民的忠义志向,不愧是随先祖打天下,世代精忠报
国的王宗,朕有尔等良才,何愁大献不千秋万古?」

  皇帝很是高兴,大笑起来,这称赞,都让王愠脸红到耳根,心里默念一百遍,
低调,低调……

  「话说回来,王爱卿,你真不用考虑吗?要不要朕封你个兵马大元帅当当,
统领全国几十万大军……」

  王愠吓一跳,连忙拒绝:「不不不,陛下,我还太年轻,没有经验,不合适
……」哪有十七岁的兵马大元帅。

  「嗯,也对,翰林院缺一个左丞相,要不要封你当当。」

  王愠哭笑不得,皇上,你也太随意了,回拒道:「陛下,这个更使不得,丞
相要通过科举考试,选出状元郎,才会有资格,微臣连天下几本经书都认不全,
这……过于儿戏……」

  「好吧……」皇帝也是沉吟良久,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像个在考虑给王愠封
个什么官合适……

  随后,拉着王愠说了一大堆官名,甚至给出驸马,都被一一回绝,让王愠头
大,只觉得皇帝热衷封赏……

  就当王愠想着怎么溜的时候,殿外,响起侍女的声音:「陛下,太后有请王
少将军,请移步永宁宫。」

  皇帝听完,瞬间脸色下沉,再也没了笑脸。

  「陛下,那臣,便告辞……」

  王愠斟酌着向皇帝辞行,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不好。

  「去吧,去吧。」他不耐烦挥挥手,和刚才热情满怀,形成鲜明对比,似乎,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待王愠走后,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他暴怒而起,怒发冲冠,狠狠将头冕摔在
地上,把自己弄得披头散发,撤下自己的龙袍,狠狠踩踏,嘴里念念有词,形若
癫狂:「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又不什么大事!」

  「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不给我?」他一遍又一遍问着,可惜没人回答他,
一旁的太监,早就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随后御前殿里响起了砸东西的声音,茶杯,陶瓷,桌子,柜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什么要让我当皇帝?那么爱权,为什么自己
不去当?」

  「老天爷,为什么啊……」宛如疯子一般的皇帝,跪地痛哭。

  「我过得好苦啊,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没用的皇帝,呜
呜呜……」

  皇上哭的很伤心,心里委屈多年的情绪,爆发开来。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能去指点江山,我却只能……使唤太监……封官
给阿猫阿狗……呜呜呜……」

  一边流着泪,一遍用龙袍擦着鼻涕。

  「小六子。」他伤心欲绝,叫了一声太监。

  「皇上,我在呢。」寒蝉若惊回了一句。

  「去吧这龙袍和黄冠,给母后送去,就说我明天便启笔,禅位给她……」

  太监哪敢动啊,真送去,怕不是自己脑袋满地滚……只能趴在地上装死,反
正皇上发癫,也不是第一次了。

  哭了一会的皇帝,突然停了,他在地上爬了几下,把桌子摆正,朝太监喊道:
「小六子!拿笔纸来!」

  「是。」

  很快,皇帝一把鼻子一把泪,写完了,小心翼翼,拿出自己的刻印,在后边
盖一下,随后狂笑:「哈哈哈哈,是我,这是我做的,我要让天下知道,皇帝姓
公仲,不姓朱!」说完眼神恶狠狠,面目狰狞。

  ……

               第十四章

  太后掌权数十年,这偌大的后宫,一顶金碧辉煌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它如此
醒目,以至于让每一个前往,承凤殿的人,叹为观止。

  大殿建了十三年,冰冷矗立七载,后宫内,没有任何一座建筑物,比它更高,
整座皇宫,它只比太和殿矮上几分,它象征着一位女子的野望。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
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
幻海一般。

  一人影斜斜躺着,雾纱中只看见轮廓,妙曼玲珑,侍女端着果脯,檀香缭绕,
香薰犹如美景,她从里头伸出一只玉手,捻起一颗葡萄,送入嘴边。

  「算算时间,王幼麟也快到了,春莲,扶哀家起身。」慵懒的声音妩媚,又
不失威严,常年位居上位,太后逐渐有了龙威。

  她们信步来到前殿,这里装饰较为简单,一座凤辇,大厅被珠帘隔绝,一分
为二,太后坐里头,无人能窥其貌。

  垂帘听政,桌前放着许多折子,朝中无论大小事,皆由太后过目定夺。

  「太后娘娘。」一白发老妇人,起身行礼。

  内阁女官,辅佐太后处理朝政。

  「最近江湖上,又不安分了?」太后懒懒问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娘娘,恶鬼阎罗殿重现江湖,势头比上次更胜,已经屠了好几个门派,据
说陵下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让御天府盯紧点,估计冲着咋们来的。」

  随后,满不在意,嗔笑一声:「一群乱党余孽,胆大包天。」

  「林鹿书院的事……」

  太后叹口气:「就按林丞相的意思来吧,不然这弹劾咋们朱家的奏折,一封
一封上,哀家看得都头痛。」

  那桌子上,大臣们的折子,太后没看就知道说的啥,无非就是朱家权力大,
一家独大,公仲家的天下都快变成朱家的……有人不满。林丞相培养贤才,往翰
林院塞几个自己的人,无可厚非,如今朝中,分为两派,朱家,林家,太后只好
让两家制约,都安分点……

  「祁连山那一带怎么样了?」

  「娘娘,据边关回信,草原结集了几十万大军,现在不过偶尔骚扰一下,那
几位领主还在窝里斗,就是不知什么时候结束,南下犯我大献。」

  太后手指轻敲桌案,凤目带着寒光:「哼!朝中饭桶居多,天狼山那点事都
处理不好,吃几次大亏,若以后外敌来犯,哀家无人可用?」

  女官恭敬:「这王卿,出身先帝开国王大将军之后,目前来看,朝中无不赞
扬,若是好好培养,将来可负重任。」

  太后娘娘这才露出一个微笑,仿佛几天下来,就这一个好消息。

  「王幼麟年少,将才之后,能力出众,放在一众青年当中,也是佼佼者。」
太后对于王愠的评价很高,女官听后,心里赞同,看来,又会出一个了不得的人
物。

  「就是不知品性如何,能否肩负大任,这点,哀家还要观察一番。」若是能
牢牢把握自己手中,日后满朝就没有反对的声音……

  「嗯……」女官点点头,同意太后的做法,即便朝中再怎么无人可用,也不
应拔苗助长……

  这时,殿外传来娇脆的声音:「奶奶,奶奶……」

  太后望去,一身劲装的少女,作江湖人士打扮,风风火火跑来,太后眼含笑
意,满是慈爱。

  「奶奶,我不要去书院念书,求求您了,我想在宫中陪着您。」那少女蹦蹦
跳跳,跑到太后腿边,拉着她的手,撒娇,马尾摇来摇去,惹人怜爱。

  「胡闹!龙鸣,女孩家不精通琴棋书画,成天舞刀弄枪,成何体统?」太后
指着她鼻子,训得她连吐可爱的舌头。

  「可是,奶奶,我想去闯荡江湖,不要相夫教子。」她眼神作楚楚可怜之态,
好似很委屈。

  「龙鸣,你作为公主,是不能任性,江湖险恶,吃人不吐骨头,你以为和那
几本故事书一样?你现在年纪小,想得不多,但奶奶是过来人,更何况,你身份
高贵,怎么能和那些不入流的人士混杂?」

  太后苦口婆心,她一向疼爱龙鸣公主,宠得这件小棉袄成为众心捧月。

  「女孩家,总归要嫁人,若是以后去了婆家,被人唠,不懂规矩,岂不是丢
了皇室的脸?」

  女孩有些不高兴,从小听着风花雪月的故事长大,十分崇拜那四位传奇女子,
长大励志要成为一代女侠。倒是验证了那句,谁说女子不如男?

  「我不想嫁人……」

  「胡闹!」……

  欢颜碎语中,太后笑声不断。

  侍女轻步走来,低声:「娘娘,王将军到了。」

  「宣。」

  片刻,黑衣玉冠少年郎大步走进承凤宫。

  这里很大,古色古香,巨大的珠帘隔绝前来觐见的臣子,里头飘着好闻的女
儿香。

  「臣,王幼麟,参见太后娘娘。」单膝跪地,是武将礼仪,若是文官,便要
双膝下跪。

  「少卿,起身吧。」

  威仪的声音传入耳中,王愠脑海瞬间浮现一个凤仪天下,睥睨众生的女子形
象,起身再看时,遥远的珠帘,阻隔,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王愠琢磨太后的同时,里头的人同样在观察他。

  太后眼神略微闪亮,眼前少年气宇轩扬,豪放不羁,黑衣让他更加沉稳,从
容不迫,俊美的面目深入人心。

  「比我那个不争气的孙子,顺眼多了……」太后掩嘴轻笑,毫不吝啬的表达
自己的赞赏,朝中王公贵族,她也瞧了许多,没一个能入眼,净是些纵欲过渡之
辈,不堪入目,御天府的江湖人又太过于粗俗,没一个好看。

  龙鸣公主目光发亮,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直勾勾,移不开眼睛,她本
就向往江湖,王愠这打扮,一看就是个高手……

  只是苦了王愠,他站在原地,浑身不适,感觉有两道如狼似虎的眼神,上下
来回打量自己,第一次被人当猴欣赏,这和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索性太后没让他难堪太久,笑着和气道:「王幼麟,此次你立下大功,哀家
一定会重赏你。」

  王愠回礼:「太后,微臣只是尽自己微薄之力,不敢独自担当,这功劳应当
属于全体将士,若太后要赏赐,便将我这份一并犒劳给众将士吧。」

  不揽功,不推责,对下属好,太后越看越满意,初见面,她就已经判断,是
个领兵打仗的人才,不说能力怎样,军心肯定稳定。

  「很好,幼麟,你有这份心,哀家知道,不过,哀家向来赏罚分明……」这
次,太后的称呼,都亲切不少,语气是长辈对晚辈的嘱咐一般。

  「册封,王家嫡子,王幼麟,为镇安将军,享正三品官俸禄,即日起,昭告
天下。」

  正三品……王愠心里一惊,一下子就跳这么高,这是他没想到的,才十七岁
……

  「太后娘娘,不可,微臣年龄尚小,恐难担大任……」他婉拒,让他天天上
朝,处理事务,这官不做也罢。

  「我知道你的忧虑,不用担心,你只享受俸禄和爵位,其他事,有人处理。」

  王愠听明白了,太后这是为他在铺路,想培养他,让他在金霄城,有个立足
的身份。

  不好再拒绝:「谢太后恩泽……」

  就是想不明白太后培养他的原因……

  「奶奶,你不是说,金霄城内,所有王公贵子,都要去林鹿书院学习三个月
吗?」

  龙鸣眨着大眼睛,面露无辜。

  「嗯?确有此事,全大献贤士聚集金霄,不说让他们开窍,沾沾才气儿,也
是极好的。」太后单手支着凤颜,除去眼角三道不明显的皱纹,肌肤如玉,娇气
白皙。

  「那……王幼麟呢?」

  「嗯?」太后一挑眉毛:「你想说什么?」

  龙鸣公主这才说起自己小心思:「奶奶,我一个人多无聊啊,肯定看不进去
书,不如找个人陪陪我?」

  「哦……」太后有些好笑,眯着凤眸,俯瞰龙鸣,手指敲着她脑瓜:「原来
你打着这个心思?」随后抬眼看了看王愠,点点头,满意道:「幼麟人中龙凤,
配你倒是足矣,若是哀家年轻些,说不定也会心动……」

  龙鸣眼瞧太后调侃她,羞涩低下脑袋,为了心中那个目的,没有去作解释,
奶奶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偷瞄一眼王愠,堂立于珠帘后,冷峻沉稳,更是脸
一红……

  太后看着龙鸣这个样子,仿佛找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也曾眷恋过,只
是身不由己,进了这后宫,封住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从此十几年,岁月悠悠,
心中空洞,无限放大,她不渴望身体的慰藉,否则,养几个面首又何妨?她只是
缺少,年轻那时的心动,渴望……再爱一次……

  龙鸣应当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是她这个奶奶的,能给的最好聘礼。

  「幼麟!」

  王愠心中一动:「臣在。」

  「林鹿书院不久后举办为期三个月的圣贤学道,广布贤书,哀家让金霄所有
青年前去学习,你年纪也符合,便一块去吧……」

  上学念书?王愠顿觉头疼,心中无限苦涩,他看起来像一个能读进诗书的人?
当时为了接近慕容嫣黛,强迫自己看书,差点逼疯自己……

  他实在想不通,那么枯燥的东西,有什么好研究的,看又看不懂,无趣至极。
他的武功,是娘亲自小,一遍一遍口述,详细给他讲解,兵法,则是爷爷和父亲,
用他们的方式,传授……

  当即就回绝:「太后娘娘,微臣并不是读书的料子,还请太后收回成命…
…」

  所有人愣了一下,王幼麟居然是开口不去?

  太后蹙起绣眉:「龙鸣公主也要去,正好,你陪陪公主……」

  「请太后收回成命!」?

  这下不止太后皱眉了,龙鸣也是不悦,都提了本公主,你还拒绝!

  「让你和公主一块……」

  「请收回成命!」

  太后有点怒了,一拍桌子:「王幼麟,你还让不让哀家把话说完?一直顶撞
哀家,没完没了?」

  王愠:「……」他今天可是冒着惹怒太后的风险,也要拒绝,毕竟,他不想
去坐牢。

  「哀家让你们去,也是为你们好,总归不是坏事,更何况龙鸣与你一起,你
们……」

  王愠思索片刻,打断道:「请太后收回……」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因为,里边传来笑声……太后怒极反笑,这么多
年了,今个还是第一次被气到,不说忤逆,以下犯上,我一提龙鸣你就打断什么
意思?哀家孙女怎么着你了?哀家又没说赐婚,你这么大反应,搞得哀家一定要
将公主倒贴一样,简直太不给面子!

  「呵呵,好你个王幼麟,哀家没看出来,你还有几分倔气儿。」

  这边龙鸣都快哭出来了,本来人家也没那个想法,就是想着能不能找王愠学
学武功,太后不让她学,宫里没人敢教,王愠当着她面,属实是不客气。

  其实,让王愠去林鹿书院,他念不念,不重要,太后本来就没将这事放在心
上,他跟着龙鸣,龙鸣逃课,谁敢拦?自己这孙女的脾气,还是了解的,肯定坐
不住,但话却要接下来,做不做是一回事……

  王愠没想到这层,他只是单纯不想去念书……

  很快,珠帘掀开,里头跑出来一个轻灵的少女,脸颊肉嘟嘟,很粉嫩,她撅
着嘴,样子有些生气,远远看着王愠就是一声冷哼:「哼!」

  呃……王愠一直目送她离开,离开承凤殿,看了很久,才转过头……

  「唉,鸣儿这丫头,都要被你气哭了……」太后无奈,挺好一少年郎,就是
长了长嘴。

  王愠深吸一口气,若那个丫头是公主,也觉得不妥,斟酌片刻:「那,太后
娘娘,能否收回……」

  「滚滚滚滚,快滚,快滚!有多远滚多远,哀家看着你就折寿。」

  王愠无奈,行礼,只好退出大殿,摇头晃脑加唉声叹气:「逃不过去啊……」

  ……

               第十五章

  唐府撒上流阳,照在一把剑的身上。

  青光随风而动,熠熠生辉,黑衣少年在庭中打坐,闭目沉气,双手合在一起,
膝上的风不语吞吐新象。

  武功秘籍,心法内力,不像体术剑法,日复一日勤能补拙,献朝以剑修为尊,
是因为体术门栏低,它不需过人理解,也不需着重感悟,仅一年又一年,照着招
式去练,便小有所成。

  在以前的年代,江湖高手都是内家宗师,随着剑道成为天下大势,内家路子,
越来越少见,门栏,也越来越高。

  王愠所修《风秀灵动》,是一门极为高妙的功法,与自然界的风相合,要修
炼者有一颗平静,随性的心,感悟自己就是一阵风……

  静时,波澜不惊,动则,狂风乱舞。

  王愠找不到这种感觉,他记忆里,只有娘亲几十年如一日的平淡,一直待在
家后那座瀑布底下。

  「飓风,是什么样子?」反问自己,《风秀灵动》有两个阶段,先静后动,
先淡后蓬勃,如今,十五年过去,王愠已经平凡这么多年,这武功,只觉得,越
修,内力越平庸,若不是一身剑法傍身,恐怕走在江湖上,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

  剑法愈练愈强,每天都有进步的感觉,内功截然相反,每天都倒退一步,现
在,已经到了没有退步的时候,可是大风起的意境,怎么都摸不到。

  「那一步,要怎么才能跨越?」他想起娘亲说过的话:「你要的答案,在风
中。」

  王愠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风」指得是什么……

  可惜自家娘的性格,过于冷淡,就连他这个儿子,也很难打动她沉静的内心。
更不提他爹十几年的守护,换不来一声「夫君」……

  拾起风不语,王愠在院里舞剑,剑光潇潇,他不断重复《出云剑法》前三式,
脑海里,全是娘亲的身影,在大瀑布下,演练的出云第四式。剑光卷起地上枯黄
发黑的梨叶,劲道破空的声音,响在这个不大的院里。

  「惊云!」

  王愠残影伴随剑光,逐渐挥出了那第四式的雏形,如风吹过云,一套潇洒写
意的连招,虚幻交加,漫天落叶,剑不沾身。

  「成了!」

  心中一喜,这剑光随心所欲,变化万千,大有不同,融合前式成连贯,仿佛
是一个剑阵,每一次攻击,都是一处杀招。

  一遍又一遍,手中剑,未曾停。初次掌握,不熟于心,王愠潜心练剑,剑术
无技巧,唯熟尔。

  ……

  「愠儿还再练功?」

  侍女闻言,回道:「王公子自皇宫回来后,便一直没出过这院子。」

  「嗯。」

  王依然闲步走到不远处,于一旁亭中安静坐着,睁着秀眼,端庄看着王愠在
梨树下练武。

  看着初露锋芒的王愠,她这个做姑姑的,心里也为其高兴,王愠就像一颗幼
苗,她自小看着长大,成为如今的参天大树。反观紫阳城其他家公子,在她眼里,
都是野草,有时候也不禁感叹,以后会便宜哪个姑娘?总有种白菜被人拱了的感
觉……

  为人长辈,尤其是没有子嗣的女子,特疼爱俊后生,更不提,王依然视他为
己出。

  ……

  不多久,唐府外头,王羽天策马而至。

  「夫人……」侍女在王依然耳边禀报,打断了她目不转睛的欣赏。

  「哦,让他进来吧……」想必是有什么要事,然后给自己倒杯茶,抿了一口。

  快步走到院子的王羽天,一眼就被练功的王愠吸引眼睛,不由得拍手称赞:
「好剑法。」

  王愠听到熟人的声音,立即停下来,又看见姑姑在一旁,打了个招呼。

  「来了,打听的事,怎么样了?」王愠不动声色,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
尽。

  王依然瞪着大眼睛,最后忍着没说什么。

  「怎么了?姑姑。」瞧她脸色不好,问了一句。

  「哦哦,没什么……」内心:我刚才喝过了!

  「公子,都清楚了……」王羽天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眼下合不合时机。

  王依然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有什么我听不得的?那我回避一下。」

  王愠摇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羽天,你直接说吧。」

  「好,公子,我大概调查一番,周王是朱家老三,太后娘娘的三弟,生有一
个儿子,大概和公子你差不多大,御天府现在归他管,几个月前,天狼山患匪,
周王在朝中多次推荐自己的儿子,林丞相数次反对,太后便没同意,后来多位将
军不获而归,周王又竭力推荐,最后结果嘛,都知道,就是公子你出山了。」

  「周王?愠儿,你打听他作甚?」王依然看着皱眉的王愠,诧异问道,心里
想着难道你们有什么矛盾?

  「呼——」王愠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突然之间,很多事就能说得通了。

  「你还记得我们回靖州时候,遇上的那一批土匪,他们手中的弩弓?」王愠
回忆着,足足二十多把,事出太反常,这玩意,还不是一般人能搞来。

  「嗯,公子,你的意思是,是周王背后搞的鬼?」

  王依然此刻虽然还是不怎么明白,但听两人的对话,也能逐渐知晓一些东西。

  「我们班师回朝,谁最不能接受?当然是周王!天狼山匪遗,你也知道,难
缠是难缠,但说怎么怎么样,根本就是夸大其词。」

  王羽天点点头:「的确,只要稍微动点心思,就绝不可能灭不掉,不说别的,
切断他们食物补给,就能困死在山中。」

  「朝中那么多将军,灭不了匪,根本不可能,只有一种解释,他们都被周王
收买。为了借此机会,推他儿子上位,染指兵权,那些接受好处的将军,自然宁
愿吃亏,回朝在太后和陛下面前,大夸其夸,添油加醋。」

  「因为越是这样,平定天狼山的功劳就越大,他儿子,也能平步青云,只是
没想到,这果实……」

  王羽天哼了一声:「呵,被我们拿了……」

  「太后和皇上深居后宫,高位处久了,所得的消息,都是臣子上报,若有人
说谎?他们又曾何处知道真相?只能从只言片语里,听信那些被收买的人所言。」

  「不过有一点可惜,他们似乎用力过猛了,吹得太过,以至于太后认为这是
一件很严重的事……」

  「所以,就请王宗出山,平定乱世?」王依然接过话茬,这阴谋暗斗,她也
理清了。

  「周王为他儿子铺垫了声势那么浩荡的馅饼,结果落到我们手里,不气急败
坏才怪……」王愠不笨,早在进宫碰见周王的那一刻,就有了猜测,看皇帝那表
现,不知道被忽悠的多深呢……只是太后没看出信了几分。

  「呵呵,怪不得,估计那些被收买的将军也傻眼,自个吹得牛,被公子这样
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破了,估计很快,金霄吹公子的消息,满天飞了……」

  王愠苦笑,与其贬低自己,不如夸大别人……

  「愠儿,你要当心捧杀啊……」王依然有些担忧,毕竟王愠如今这么年轻,
在这皇都里又没有背景,被针对起来,也是相当容易。

  「姑姑,你放心吧,我最近一定低调行事,不出任何风头,恰好,太后娘娘
让我陪公主去林鹿书院念书,我对着方面一窍不通,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王依然点点头:「这事我也听说过,当今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和大批
有贤之才,在林鹿书院讲课,你去听听也好。」

  「就是愠儿,你年轻气盛,不要去得罪周王,如今朱家背靠太后,整个朝中,
恐怕也只有林家能说上几句话……」

  王愠点头:「嗯,姑姑,我会留意。」

  「若是周王暗中对你不利,就和姑姑讲,我进宫和皇后娘娘说说,让她去太
后耳边磨一磨……」

  「唔……」王愠也知道姑姑和皇后关系极好,以前她们都没出嫁的时候,也
见过,是一个如水般的女人……

  「不过金霄城最近有什么江湖势力吗?这个你打听到没。」王愠还是很在,
周王的威胁,倒不怕他直接动手,就是怕借刀杀人。

  「呃……」王羽天沉吟片刻:「据一些茶馆走江湖的小道消息,恶鬼阎罗殿,
好像来了皇都……」

  「恶鬼阎罗殿?」王愠小吃一惊,这可是目前江湖上,最大的邪教反贼,他
们不仅杀朝廷命官,还屠虐江湖众多门派,据死里逃生的人都说,他们是一群带
着恶鬼面具的杀人狂魔,不加入他们,迎来的就是灭门……

  据说恶鬼阎罗殿和曾经先帝第一任皇后有关,也和那位曾经要造反的异性诸
侯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不过如今,这一切都成为的禁忌,不准人谈论。

  「他们来做什么?」王愠不解,总不能是,找太后报仇?我们隐忍了十几年,
力量强大了,而今卷土重来?

  先不提御天府,星神宫都……

  「算了,不管他们,御天府自会出手,那星神宫呢?」王愠回想起东君神秘
的样子,深不可测,宛如滔天巨浪,让人心生畏惧,那真的是凡人?

  「呃……星神宫外面流传的消息很少,只知道四大祭祀有一个叫东君,其他
一概不知……」

  果然,王愠早就料到了,星神宫这种只有名字的势力,传闻掌握永生的秘密,
没点东西,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愠儿,这个我倒是了解一点点。」王依然听他们说了半天,总算有机会插
嘴。

  「哦?姑姑你是怎么知道的?」王愠眼前一亮。

  「嗯……以前听皇后唠叨过,她知道的也少,估计后宫里,只有太后清楚。」
王依然思考一会,在脑海里寻找有关星神宫的信息,毕竟她当时也没留意。

  「……我听皇后娘娘提过,四位祭祀的名讳……」她努力想着,绣眉挤在一
起,敲敲脑袋……

  「东君……」

  「瑶光……」

  「卯兔……」

  「心月狐……」

  「好像是叫这几个名字,我也记不太清,皇后娘娘是这么发音的……」王依
然说不清那几个字,众人也没法分析。

  院里,几人听得迷迷糊糊,云里雾里,都不清楚其中的意义……

  外头,漆黑的乌鸦叫了几声难听,吓跑了不少麻雀,随后振翅高飞……

  ……[/font]

[[i]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32 编辑 [/i]]

dgsl 2023-5-22 08:39

这个只有十五章啊。五十章是在哪里啊。还没有完么?

526158483 2023-5-22 08:40

谢谢大佬分享,是不是还没有发完,我看完才到15章,求求大佬继续发剩下的

fm3fa4xu 2023-5-23 01:25

[font=宋体]               第十六章

  周王府,朱高逸脸色阴沉,走路带一阵风,双手背在腰后,让下人们寒蝉若
惊。

  他本就喜怒无常,谁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会想明白缘由。

  「鸿儿呢?」

  周王沉声问身旁的管家,管家沉默良久,似乎是不知该不该说……

  斟酌一会:「王爷,少爷在后花园……」

  「哼!玩物丧志!」

  周王有些怒,大刀阔步向着后花园走去……

  管家默默跟在后头,一言不发,周王大公子,朱鸿,在府里是个什么货色,
所有人心知肚明。

  「驾!驾!」

  老远便听着,石拱门后头,年轻公子的呵斥。

  「嗯……啊……」一声清脆的鞭打声后,响起女人的喊叫,管家很识相,没
有进去,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要掉脑袋。周王面无表情,快步踏入,虽看不出心
情,但紧握的拳头,却是暴露他此刻,很愤怒。

  只见里头:一颗古香樟下,铺满落叶,像是枯黄的棉被,上面趴着一具光滑
的肉体,年轻美貌女人嘴里含着鞋袜,她像一只狗,围着古树转圈,而她背上,
坐着一个嚣张跋扈的年轻公子哥,那公子哥看着和周王几分相似,他就是周王唯
一的儿子,朱鸿。

  朱鸿没有发现周王到来,一旁穿着极少的几位侍女,看见周王脸色,便被吓
得一旁缩着脑袋,不敢大声出气。

  倒是朱鸿,骑在美貌女人背上,很是得意,大笑着,抓着女人头发,不断催
促快点爬,用力拍打她光滑的屁股,打得女人吟声连连。

  娇弱的女人可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这女子看上去就是一个练过功夫的,
浑圆矫健的大腿,双臂撑着地面,肌肉不少。

  朱鸿殊不知周王早已来到他的后边,他还在笑着,十足的败家子模样,锦衣
都被弄仄皱,嘴里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污言碎语。

  只是为难驮着他的女人,雪白的双乳一摆一摆,那臀部之间,滴着不明液体,
呈现乳白色……

  山雨欲来风满楼,天高压云暗沉香。

  周王眼里,有滔天的怒意。

  「咦?你怎么不爬了?快爬啊,紫奴。」少年公子不明所以,夹了夹双腿,
示意接着玩。

  「鸿儿,这就是你读的书?」

  后头,是熟悉的声音,却是不熟悉的语气,朱鸿愣住,笑容凝固在脸上,额
头,一滴冷汗,随着流下。

  他转过脑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爹?爹!你回来了……」

  一看到周王的表情,就知道坏事了……

  心里暗骂那些下人,怎么不提前通知自己……

  「爹……我……」

  话没说完,周王就狠狠删了一耳光下去,将朱鸿删倒在地上,很快,他的脸
颊,瞬速红肿,乌青一大块,足以见得,周王力气有多大。

  「废物!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周王巨大的压力袭来,让朱鸿一时间,吓得喘不出气,把他求饶的话,堵在
喉咙。

  「你知道,我为了你,铺了多长路?许诺出去多少好处?」

  周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而你,但凡争一口气,让太后高看你一眼,虎符就是我们的了。」

  「你以为咋们朱家,背靠太后,万事无忧?」

  「她始终是嫁了公仲,她连亲哥哥都敢杀!」

  周王指着朱鸿,怎么都消不下来气,这个逆子,就是计划当中的一粒老鼠屎。

  「爹,我,对不起……」

  朱鸿赶紧跪地磕头。

  「你把我的脸都丢干净,全金霄城都知道,我朱高逸生了个什么玩意,你要
是有林玉堂,王幼麟十分之一,我出去脸上都有光。」

  「对不起,爹……我……」

  「滚回去,林鹿书院开学之前,敢出房门一步,我打断你的腿。」周王阴狠
的目光,让最后连滚带爬的朱鸿,忍不住哆嗦。

  「还有……」

  周王看着惊诧回头的朱鸿:「别再去招惹慕容嫣黛,这个时间节点,你要是
惹到慕容家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哦哦,好的,爹,我一定不去风清水秀阁一步……」

  片刻,风吹草动,只剩周王待在原地,他挥挥手,侍女都跑开,而那个裸身
的女子,则跪在他的脚边。

  「宸紫,委屈你了。」他缓声对着单膝跪地的女子说道。

  她只是摇摇头,并未说什么。

  慕宸紫,御天府五大天级捕快之一,剑法迈入宗师,内力棋差一步,但也不
弱,江湖人送外号,紫衣杀手,追捕过许多魔头,名声也不小。

  「日后,保护犬子,还要麻烦你,最近金霄不太平……」

  「是,王爷。」

  慕宸紫没说什么,御天府统归周王管,他们这些江湖人,都是周王的手下。
享受朝廷丰厚的待遇,绵泽家族,同时自身也会付出很多。

  朱鸿这个二世祖要玩她,周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管心里厌恶,但她不
敢对朱鸿动手,反抗无果,只能屈服,因为,她有孩子,有家……

  御天府一直被人骂,朝廷的走狗,而今也是验证了自己的处境,可不就是一
条狗么……

  「一定不要让他去风清水秀阁,哪怕打断他的腿。」

  领走前,周王再三吩咐。

  慕宸紫站起身,较好的身段,一览无余,未着一缕的她,除了肤色偏暗,没
有一点瑕疵。她眼光望着朱鸿的房间,异样神采:「打断……腿……?」

  「呵呵……」我倒是真想动手打断他第三条腿,话落,人影消失。

  ……

  林鹿书院。

  始建于金霄城极西,山野村庄,桃园水榭麦香,小西山脚落皆是背着书箱学
子,他们从全国各地而来,求学问经,不为别的,只为一句,百年书院尽出宰辅。

  小西山上有西山寺,隐于这座不高的山丘顶,今日是佛祭的日子,寺里热闹,
有青年公子自里头而出,他素衣不染点缀,神宇清秀,眉目间诗书气质颇有几分
韵气。

  公仲萧玉,当今皇帝的哥哥,先皇庶子,懈亲王殿下也是唯一一位没有出金
霄受封的皇子,陛下登基,大封众亲王,只有他什么都不要,一心潜入书生圣地,
潜龙困足已有八年之久。

  「殿下,要回书香苑吗?」他身边只有一位老管家,一主一仆,寻常朴素,
走在林间小道,不惹人眼。

  「不……」懈王捏着手里的佛珠,目光看向远处的繁华,他眼里有皇城。

  「听闻王家出了山?」懈王回首,侧颜瞩目。老管家弯腰,苍劲有力,他有
一只独眼,洞察明亮。

  「王行玄的儿子,金霄传开了,去过承凤殿。」

  懈王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轻佻的眉目,倒显得此时心情不错。

  「王家倒是聪明,离得远远的,百年世家……」懈王感慨,饶是他,也要佩
服王先祖的决策,不贪恋权势,人无欲,水更清。

  「他叫什么?」

  「王幼麟。」

  懈王看着天空,露出笑容:「林玉堂,王幼麟,一文一武,将来会不会是大
献左膀右臂呢?」去过承凤殿的年轻人只有两位,便是林和王。

  足以见,太后对其的重视。

  老管家小声回答:「太后压不住了,朝中的声音太多……」

  懈王笑笑:「与我无关,我欲何求?」

  「可殿下,您姓公仲。」

  「我应该姓叶……」自嘲一番,笑声逐渐苍凉。

  身后远远传来佛钟,一片虔诚的低语细声弥漫,主仆二人慢慢走向山下。

  「烛公,帮我去送一封信。」懈王两人来到太子府,当今太子是坨烂泥,众
所周知,不得太后喜,得宠便只有龙鸣公主一人。

  皇帝此前便委托懈王,看管太子,朝中几个太子少傅,管不住,让人头疼,
但懈王不同,身为皇室长辈,他有足够的权利限制太子,一个月来,太子看见公
仲萧玉,心里就发憷,被按在府里死死的,林鹿书院开学在即,得到消息的朝中
众臣,早早让自家败家子呆在屋里念书,所以今时,金霄纨绔少上很多。

  圣贤教学,足足有三月,太后要亲自查收,无人敢怠慢。

  「王爷,但请吩咐。」

  「送到我那位姊妹的手上。」

  烛公一愣,眼露精光,一向不争抢的懈王殿下,要踏浑水了?

  「王爷,您这是……」

  懈王无所谓笑笑:「你知道她在哪里,以你的实力,应该不难。」

  「是。」烛公没再多问,公仲萧玉算是他看着长大,他要做什么,心里了然,
这趟浑水,怎么都落不下。

  「走,去看看我那个无用的侄子。」公仲萧玉双手背负身后,衣袂飒然,两
人便一齐进了太子府。

  府里倒没有金玉碧玻,一路上,只有干净朴素,太子府里,种着最多的植物
是苍松,意欲太子殿下有坚韧不拔的品格。

  身为一国太子,生活着实有点拮据,金霄城几个有名的纨绔子弟中,太子殿
下的生活可谓是最惨,经济来源被控制的死死的,不过这也没拦住他成为依托答
辩……

  后花园里,一个圆头圆脑的胖子,他穿着敞亮,大大咧咧,右手拿着一支笔,
在一章大纸上写写画画,旁边,有不少废弃的纸张。

  「龙戬,看不出来,你还挺用功。」

  公仲龙戬听见这个声音,回过头,便看见懈王笑吟吟望着他,他停下手中的
笔,行了个书生礼,动作很笨,憨笑着:「堂伯,您来了,我可是很听您的话,
没跑出去过。」哈哈笑着,仿佛要掩藏什么,只不过,脖子上那几抹胭脂,早就
让公仲萧玉瞧见了。

  没拆穿他,太子德性,谁人不知?

  「堂伯,您看看,我这字,可是下了很多功夫磨炼。」太子一脸兴奋,仿佛
献上什么至宝一般,公仲萧玉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不错,有很大长进。」

  「嘿嘿……」得到公仲萧玉的认可,让这个胖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懈王
可是林鹿书院三大太学士之一,肚子里墨水多着,是位大贤士。

  「这下慕容小姐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慕容……」公仲萧玉失笑,他现在不知道要不要点醒这个傻侄子,不要自
取其辱……

  慕容嫣黛何许人也?远近闻名的风清水秀阁之主,慕容家大小姐,其金霄第
一才女的名号,可不是白白被冠上的,年幼便曾写过名震大献的诗瑶,民间广为
流传,其琴棋书画更是让公仲萧玉都不得不赞叹,才气远超自己。

  坊间慕容嫣黛字画千金难求,只是近些年,她逐渐没了名声,大有隐世之意。

  「侄子,如此程度,可不会吸引慕容姑娘。」懈王淡淡道。

  「啊?可是堂伯,您刚刚不是说我写得很好吗?」太子胖胖的脸上,满是疑
惑,似乎,在他眼里,他的字,确实不错。

  懈王也懂,太子殿下对这些文墨一窍不通:「你可想慕容姑娘是何人。」

  「呃,金霄第一才女。」

  懈王不紧不慢道:「与状元郎相比如何?」

  「那肯定慕容姑娘更优秀!」太子一脸兴奋,往些年的状元郎,治国,慕容
嫣黛可能不如人,但单论字画诗书,风清水秀阁天下第一,无人有意见,就和天
下第一铸剑山庄,天下第一武帝城一样,让人一谈论,便能想到。

  「状元郎也不过就林鹿书院出身,乃是几位夫子学徒,你若是在此次书院学
习之中,拿下第一名的成绩,那慕容姑娘说不定会多看你几眼。」

  懈王呵呵笑着,循循诱导,他若是能安分下来,自己也能清闲。

  太子思考一会,顿觉得很有道理:「嗯,那我要更加努力啊!」说罢,拿起
笔,沾了沾墨水,接着练起字来。

  懈王看着胖胖的太子奋笔疾书,十分满意,便坐在一旁,独自饮茶。

  每当太子要松懈,放弃的时候,懈王便在耳旁喊一句慕容姑娘,这家伙便像
打了鸡血,忙活半柱香,然后要走神时,懈王便又喊一句,如此反复,苦了太子
殿下,让懈王乐了半天。

  风清水秀阁地位在金霄城很微妙,任何一个权贵都不敢小瞧。

               第十七章

  「愠儿,愠儿,你快看看……」姑姑的声音打断了梨树下练剑的王愠,回头
便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张黄纸,风风火火跑过来。

  最近几日,王愠都没有出过唐府,他沉心练剑,等候林鹿书院开堂。

  「怎么了?」

  王依然脸上掩饰不住开心,她将手里那张纸展开,放在王愠眼前:「皇上亲
笔,昭告天下。」

  王愠疑惑接过,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上边,便是自己剿匪的光荣事
迹,被皇帝大夸其夸,称其少年英雄,举世无双。

  「……」

  「咋们大献,现在是没什么大事了么……」王愠无奈还给姑姑,各州各郡各
乡,估计都会张贴皇榜,上次这么大的事还要追溯到陛下登基……

  「你还别说,咋们大献和平繁荣几朝了,这还真算是大事!」王依然笑眯眯,
心里比王愠还开心,长辈都希望自家男儿名扬天下,这么好的机会,江湖上那些
什么什么榜,世家子弟争得头破血流,名声这种东西,自古都是喜争。

  「愠儿,我看最近你风头这么盛,来拜会的人肯定不少。」王依然收好那张
纸,今日她穿了一身宫裙,勾勒出苗条的腰,丰腴的臀。

  王愠一拍额头:「麻烦,不予理会。」

  王依然叹口气:「这金霄城你自是不熟,可姑姑住了几年,禁不住磨耳根子
啊。」

  「那就有劳姑姑去对付他们,说我不在即可,反正无人认识。」王愠牵着王
依然的手,白皙滑润,哄着妇人。

  「哦,这样啊,那我便把风清水秀阁一齐退了吧,反正某人也没心思。」

  「嗯嗯……等等,嫣姐姐?」王愠答应挺快,一听到风清水秀阁,反应过来,
脸上顿时难掩兴奋,他看着姑姑道:「嫣姐姐可是来过唐府?」

  王依然捂嘴轻笑:「你瞧你,就这么让你在意?」

  王愠眼里流露柔和,仿佛那道身影就在眼前:「初见,就忘不了,她很独特。」

  王依然美目一直看着王愠,有释然,她缓缓道:「慕容嫣黛,的确传奇,慕
容家一代才女,延续了这个家族,诗书的传承。」

  「不过,她的追求者,可不少,愠儿,你可要再加一把力啊,不要被别人比
下去。」

  王愠摇头,肯定道:「不可能,我相信嫣姐姐对我的心意。」

  「怎么,慕容姑娘和你定了终生?」王依然好奇,她也想知道,两人到了什
么地步,以前曾耳闻,王愠与慕容嫣黛走得很近。

  「那倒没有……」王愠尴尬一笑,只是他,一直不敢问出那句话罢了,他害
怕失去,若是嫣姐姐没有答应,他又该用怎样的笑容,去面对她呢?

  「唉,愠儿,可莫要做傻事,不要学那太子,花几千金,就为了买一副字画,
哄女人开心。」王依然又有些劝导。

  「那不会,我要什么字画,不是随便拿?」王愠信心满满。

  「呵呵,厉害厉害。」

  「低调……」

  王依然没多说,看王愠这模样,估计两人就差见家长……

  「去吧去吧……」王依然随意挥挥手。

  「什么?」王愠看着自家姑姑的眼神,满是不解。

  「你的嫣姐姐送来的贺礼。」

  「嘶,我去去就回……」王愠掉头就走,带一阵风。

  王依然望着匆匆离去的王愠,笑意盈盈,随后,一直凝固在脸上。

  ……

  江南八州扬州,东方家的白马山庄便坐落于此,作为富甲一方的豪商,山庄
富丽堂皇,家人仆从数不胜数,庄内有山有水,风景宜人。

  一处凉亭,坐着一位大肚子美妇,她身着淡色黄裙,仪态体闲,杏眼流连在
手中,那是一张皇榜。

  她看着上头逐渐露出柔和的笑容,白皙的素手轻轻抚摸,仿佛那人就在眼前。

  「王愠……」她口中轻声,带着思念,记忆里,那个少年握着青色长剑,揽
着她在月色下杀人,让心跳加速。随后她将皇榜小心叠起来,放入怀里,她转头
望向远处,那是另一处院子,更大,更热闹,丈夫家里的人,都在那头。

  自从她回来后,得知一切的丈夫,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她,那时候,她甚至
内心生出了对背叛丈夫的愧疚感,而幕后一切的黑手,他的亲弟弟,本以为能得
到东方熬辛的清算,可是公平始终没有到来,象征性的处罚几天后,东方情那张
令人作恶的嘴脸,便又出现在她眼前。

  可这一次,面对他明目张胆的骚扰,丈夫居然选择视而不见!她可是他明媒
正娶的妻子啊,肚子还怀着他的骨肉,他怎么能……

  不仅如此,这个家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甚至没有人愿意和她说上一
句话,下人的污言碎语偶尔都能传进她的耳里!

  丈夫还是那个丈夫,但眼里却藏着冷漠和厌恶,白马山庄还是那座白马山庄,
但却没有一点点家的感觉。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快生了,估计会被扫地出门吧。

  她被当成了一个耻辱,所有人都忘记了她以前的好。

  美妇人轻蔑一笑,脸上流露伤心,不久,东方熬辛就会迎娶欧阳家的小姐吧,
自己住在这清冷的院子,等候休书……

  「呵呵……」自嘲一笑,随后摸着自己的肚子,下定了主意,生完孩子,便
离开,好聚好散!

  生在江湖,那便死在江湖里吧……

  不过这时,她身后却传来一声让她痛恨的声音。

  「嫂嫂,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早已走到她身后的东方情一脸媚笑,提着一个木盒子,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
去,目光淫欲猥琐。

  妇人咬牙换上一个平静的微笑:「不劳小畜生关心了,拿回去滚。」

  「唉,嫂嫂还是不能原谅我?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害了嫂嫂,但我已经改
过自新了,现在真的想弥补对嫂嫂的伤害。」东方情说得煞有其事,若不是那神
情出卖了他,倒真有几分可信。

  妇人大声笑着嘲讽道:「那你怎么还不去死?你要是死了,我就去你坟前上
两炷香,再考虑原不原谅你。」

  东方情听完收起笑容,注视妇人道:「嫂嫂还执迷不悟?莫非还没认清你在
这个家的位置?白马山庄的大夫人你以后当不了,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当二夫
人,接着享受荣华富贵,否则,出了白马山庄,你就是一个臭要饭的,你能有现
在的生活,都是我们东方家族给的,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们东方家挺不错啊,哥哥的妻,弟弟娶,乱伦纲理,不愧是大家族,让
我开眼,怎么不让你爹把你娘休了,一起娶?你若敢娶你娘,我一并嫁了,又如
何?」美妇人冷笑,他这番话,简直颠覆伦理道德,即便她自小习武,读的书不
多,但是道理还是认得几个,这传出去,不知道谁不要脸。

  「你……」东方情被她这话呛在嘴里,他确实娶不了嫂嫂,他那话的意思只
是让美妇人屈服于他,当他的情人。

  「哼,等着吧,你会跪着求我的。」东方情扔下一句话,气冲冲走了,妇人
一把将那食盒打翻在地,心里早已充满杀气。

  ……

  唐府。

  王愠跑到中庭,位于正中心的木桌上,摆放着一个不大的八角盒。它表面雕
刻满金色纹路,做工十分精致,王愠用手把玩一会。

  「是梨木。」

  看样子,这个盒子就值上不少钱,上面提了一首诗:昨夜明意,几灯了,忽
看人家乌烟下,心事点点。秋来菊走,花凉谢,晓风暗自倚台窗,人好梳妆。

  王愠自是读不懂,所有字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他打开这个不大的盒子,入目是一封信,王愠展开,他在上面闻到了淡淡的
沁香,是嫣姐姐的,心中顿时一甜。

  信上是慕容嫣黛娟秀的字,很好看,大致意思是恭喜王愠立下功劳,赞扬他
年少有为,自己也很高兴,便没了下文。

  王愠脸上露出傻笑,想着回头给嫣姐姐回一封信。

  然后,盒子最下头,是一块手绢,他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一口,除去熟悉
的香味外,还有一股……奶香……?王愠不禁疑惑,嫣姐姐平日将这手绢放何处?
难不成……

  赶紧压下心中的臆想,及时止住,免得出丑……

  而被手绢盖住的是个吊坠,一颗小巧的紫砂葫芦,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嫣字
……

  「哈哈……」王愠会意一笑,看来是上次自己送了嫣姐姐玉兔手链,她记着
呢……将这颗紫砂葫芦戴在脖子上,顿时感觉一阵清新,整个人精神不少。

  「好东西!」王愠也是感觉身体不一样了,随手挥出一拳,苍劲有力,虎虎
生威。

  他收好八宝盒,将手帕贴身携带,便回后院练剑。

  朱府。

  位于金霄最好的宝地,一片山庄阁楼,这里原是先帝避暑山庄,后来朱家迁
移此处,将周围竖起高墙,紧挨着丽河,可谓是风水佳宜。

  朱府十分壮阔,从最南走到最北,足足半柱香,要知道,这里可是金霄城,
寸土寸金的地方,由此可见,朱家的昌盛。

  当然,这一切,都是皇城里,那位承凤宫的尊贵赐予的,太后姓朱。只要太
后一天摄政,朱家便一天不倒。

  朱家的后花园筑着好几座雅楼,不高,却很精致,从东往西成列七星排布,
有戏曲响起,朱老爷子坐在软塌之上,赏着曲,这座楼呈圆形,中央是露天的戏
台,上面正演着一出好戏,老爷子爱听曲,以朱家的势力,这偌大的府邸养个戏
班子,倒也不成问题。

  很快,有位中年人渡步进来,他身穿黑色锦服,留着不长的胡须,剑眉浓厚,
看样子十分威严。

  「爹,近日身体可有好些?」他带着亲切的笑容,在朱老爷子身旁坐下。

  「承文啊,你来了……」朱老爷子仿佛睡醒了,抬眼看了看自己这个儿子。

  朱承文,如今朱府的一家之主,而他爹,朱老爷子,也是太后的亲弟弟……

  「我倒是想死,但不能死啊。」朱老爷子盯着台上的戏子,悠悠道。

  「我活着一天,便能压你们兄弟一天,我怕我哪天走了,咋们朱家就没了
……」

  朱承文一笑:「怎么会呢,我们朱府家大业大,兴朝兴安兄弟俩又这么争气,
只会越来越好。」

  朱老爷子摇摇头:「承文,你只看到表面,却不知道更深层的意义,就像莲
池的荷花,我们都只看到它开花时的光鲜美丽,却看不见它深根扎底的淤泥。花
期一过,就化为腐朽,来年长出新的荷花,谁又记得前年的它长什么样子?」

  朱承文斟酌片刻,他回应道:「太后娘娘还坐着……」

  「她还能坐几年?十年二十年?若她不在了,我们朱家会如何?」朱老爷子
盯着朱承文,缓缓道。

  「天下是姓公仲,不是朱,家姐当初贬了多少公仲家的亲王出去?他们可还
没死呢,更何况,你忘记你大伯怎么死的?」

  朱老爷子唉声叹气:「人永远不要贪心,当年不可一世的叶家,那位叶皇后,
和如今我们朱家何等相似啊,谁能想到,叶家一夜之间会没了?」

  朱承文听完,顿时心悸,虽然这已经沦为禁忌,但仅仅才过去十几年,当年
经过那些事的人,难免不会唏嘘感叹。

  「历史就像一个轮回,我们的下场早已注定……」

  朱老爷子一番话倒是惊了一惊朱承文,他不禁想,老爷子是不是知道要发生
什么事了,他问道:「爹,是要变了吗?」

  「你认为呢,家姐嫁了别人家,她也有儿子……」

  朱承文顿时茅塞顿开,意思是,太后不可能总是向着朱家。但他又有点不敢
相信,太后娘娘容颜一直不增变化,怎么看,身体都是逐渐返老还童……

  「太后提拔林家,将我们朱家赶出翰林院,而今提拔王家,懂了吧,做好准
备……」朱老爷子语重心长说道。

  「嗯……」朱承文点点头。

  「家姐在为我们留后路,保留朱家的希望,和王家一样,体面退出金霄,就
算以后陛下追责,也有这两家顶着,毕竟他们是太后亲系。」

  「你和高逸不要再往里闯了,以防万一。」

  朱承文应声:「知道了。」听完老爷子的话后,他心中也逐渐明了一些事,
虽然现在有些杞人忧天,但也不无道理。

  他们朱家吃了这么多好处,将公仲家欺负离开皇都,若有朝一日,公仲家重
新夺回皇权,会不会清算,谁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有太后这一层关系,陛
下应当不会太过分,但往后便说不准了。

  只是,若真要从权利的中心抽身离开,又要多大的勇气?

  老爷子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缓缓道:「找个时间,把高逸喊回来,我们
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好的。」

  「对了,爹,这是我从星神宫请的丹药,对身体有益,是东君大人亲手炼制
的。」朱承文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玉瓶子。

  「放这吧……」这丹药十分昂贵珍稀,据说光是上百种罕见的药材,就让人
望而止步,平日都是供给太后,朱老爷子到现在还活得生龙活虎,老当益壮,就
是因为吃过一粒星神宫的丹药。

  待朱承文离开后,朱老爷子小心翼翼拿起瓶子,他倒出里面浑圆光丽的药丸,
手掌里颤颤巍巍,似乎很怕它消失一般,眼里闪过贪婪,若是能每天吃上一粒,
便也能和家姐一样,做那长生不老……但很快摇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丢
掉,心里告诫,不能贪婪,不能贪婪……随后猛地吃入,仰躺在榻上,眯着眼睛,
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生机,他望着几个咿呀伶俐的窈窕戏子,越看越喜欢,心里起
了欲,今晚便选上一个……

  ……[/font]

[[i]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31 编辑 [/i]]

fm3fa4xu 2023-5-24 12:24

[font=宋体]               第十八章

  随着林鹿书院开布圣贤堂的日子越来越近,金霄城的书生也愈发多起来,穷
苦的青衫少郎们,第一次踏入这座繁华的城市,满眼皆是向往。

  入城的人群中,有两位清贫的书生,两人身上布衣些许老旧,但还算干净整
洁,都背了一个鼓鼓的包裹,他们随着人群,在城外排上了好长时间的队。

  「文兄,皇都好气派啊……」其中一位同伴说道,他满眼皆是羡慕,看着来
往的行人中,不乏锦衣贵人,四驱宝马更是常见,他们能走正门,根本不用排队,
不像平民百姓,只能通过矮小的侧门,排上长长的一条龙。

  「是啊,都兄,我们要加倍努力才行,太后娘娘这次广开圣恩,我们才有机
会入天下第一学院进修,与众多博学多才之士共同研论,若是能抓住这次机会,
便能改变命运。」李秀文感慨,他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也藏不住目光的闪亮,
心中被这座庄严的城市所震撼,他们从别的州赶来,也是经过长久的路途。

  「唉,我可不比文兄,文兄在这金霄城,可是有着一纸婚约,若是那林家信
守承诺,文兄将来前途定是一片光明。」同伴语气带着羡慕,虽然两人都是落魄
的书生,但李秀文可不一样,当年林家还在通州,那时候林老爷子只是穷酸的书
生,得到李家老爷子卖鸡卖蛋凑盘缠的帮助,才能仕途高升,那时林老爷子感动
的不已,就和李秀文的爷爷,定了娃娃亲,如今,林家老爷子,便是当朝的宰辅。

  这可是位高权重,身份卓越的人呐。

  李秀文此次前来金霄,除了入书院学习,更重要的一个目的,便是寻妻来了,
没错,他的内心深处,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十分渴望,他就想着依附林家,
攀上这层关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找上林家,想尽一切办法,让林家遵守
这个约定!

  不管这个未婚妻相貌如何,就算是如狼似虎,五大三粗,他都不会介意。

  只要攀上林家就好了,这是李秀文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但他嘴上可不
会这么说:「都兄,这有什么好说的,人呐,要靠自己的能力,我们读书人是有
脊梁骨的,靠女人算什么本事?我这次来便没想着林家守那承诺,以前两位老爷
爷的戏言罢了,这婚约不过是废纸,撕了又如何?」李秀文倒是说得漂亮,一副
我很有骨气的样子。

  同伴心里暗嘲:「哼哼,说得好听,一路上把你那婚约当成命根子,不仅四
处宣传,还收了不少同行的好意,你若真那么清高,让你把婚约拿出来看看,怎
么都不愿意?」

  不过同伴也很机灵,献笑道:「文兄好气魄,如此风骨,定能让林家高看,
纳入贤婿。」先巴结再说,万一李秀文真的发达了呢?

  「哪里哪里,林家乃是金霄大族,瞧不上我,才应是对的,我们更应该发奋
读书。」

  随后淡淡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

  仿佛这一刻,他风度翩翩,但除了他身旁的同行之人附和,再无其他人多看
他一眼,毕竟一个长得不高大,皮肤又黑又糙的男人,很难让人多看。

  时辰过了将近半响,终于轮到李秀文两人入城检查,面对盘问,他赶忙媚笑
着回答:「几位军爷,我们是从通州而来……」

  不一会儿,禁卫军粗鲁的检查他们随身物品之后,便放他们进去,李秀文忍
不住叹口气:「唉,我们又不是流寇,至于么……」看着一团糟的包裹,李秀文
心中更加坚定,一定要攀附林家!他要出人头地!让所有人都看得起他!

  「哎?文兄,快看,有女将军!」同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顺着他手
指的方向,果然,远处一个骑马的红色身影,映入眼帘,她扎着高马尾,红衣劲
装配上软甲,美目带着凌厉,身上散发着煞气,英姿飒爽!

  这让李秀文看得呆住,站在原地,目光随着红衣而动,望着她一直消失在远
方。

  他回过神,再一看,周围很多的行人却是见怪不怪,他有点尴尬,毕竟像一
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他赶紧拉着同伴离开,免得再继续丢人。

  「没想到啊,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将军,不愧是帝都。」同伴回味无穷,一脸
的痴相,毕竟,他们从未见过女将军,别说好看的了,漂亮的女侠都是稀罕物,
他们所见识到的行走江湖的女子,那都比男人还壮,身上的黑毛浓厚不说,散发
着一股臭味,像是十几天没洗澡。

  「嗯……像个女战神……」李秀文眼里是憧憬,这里的一切都和通州的乡下
不一样,道路有几丈宽,没有一点污泥,街道两旁没有随处可见的摊子,是规划
整齐的阁楼,雕花马车络绎不绝,温婉的小姐,佩剑的贵公子,身边都跟着不少
的侍卫,但他们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嚣张,不会驱赶百姓,不会强抢民女,也不会
当街打人,而两个外乡来的陌生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新奇的一切,不仅仅
是他们,所有外来人,早已习惯弯着腰,低着脑袋,此时却如此格格不入。

  这里的一切,充满秩序的味道,或许,便是天子脚下,金霄城只有一条龙。

  ……

  李秀文随意找个理由,便打发掉了同僚,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人家离开的
时候,眼里已经说明一切,你要做什么,都懂。

  林府不算难找,李秀文找了几个人问问,便寻着繁华的街道,一路摸了过去,
宰相府不算奢华,独具一格,庄严的红漆木门,上面的林字苍龙如虎,是为大家
之作。

  李秀文站在林府前,眼中光芒更胜,他挺直腰板,虽是一身寒酸,却要走出
一股精神气。

  「你……你找谁?」府里的仆人看着这个穷酸书生,满眼疑惑,这穿着打扮,
却是连他们都比不过。

  「麻烦通报一声,小生是来寻林白树,林丞相。」

  「嗯?你找丞相何事?」下人扫了他一眼,皱起眉头。

  「哦,小生姓李,爷爷是李游,曾与林丞相是故交,麻烦向林丞相通报一声,
想必丞相是记得。」李秀文态度恭谨。

  「呵呵,你随便说个名字就是我们丞相的故交?这金霄城可没听过有什么人
叫李游的,哪来的回哪去吧。」下人说完就要赶人,这种人,他见多了,想着奇
奇怪怪的理由,难道林丞相随便与人讲一句话便算是有交情?

  「等……等下,我爷爷真的和林丞相是故交,当年林家还在通州的时候,就
认识了……」李秀文急忙说道,来的时候心里也想过,这林家的大门肯定不好进。

  「通州?」下人狐疑打量一下,林家是从通州搬来金霄是没错,以前的事他
一个仆人是不得而知,万一真和丞相有什么交集……但这书生模样太过于寒酸,
长得又像个黑疙瘩,他是打心底瞧不起。

  下人没捉急放他进去,问道:「你找林丞相有何事?」若是想着投奔富亲戚,
动歪心思,那就直接把他赶走。

  李秀文挺了挺腰,装出一个自恃满意的姿态,他淡淡笑道:「是这样的,林
丞相和我爷爷曾经有过一个约定,麻烦您通告一声。」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是什么
内容,而是从怀里拿出一纸信,在没见到林家主人,不知道他们的态度,凡是还
是要小心为妙。

  李秀文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对于林家这种权势滔天的大家族,他根本没
有任何筹码去要求人家履行承诺,他唯一所能期盼,便是林老爷子能念及旧情,
就算毁约,看在面子上,在这金霄城也能扶照一二。

  仆人皱眉接过那泛黄的纸张,他没有打开,于是说道:「那你便在这里等一
下,我回去禀报家主。」

  「好。」李秀文便立在原地等待,林府的大门紧闭,下人从侧门离开,李秀
文越看,便越觉得气派。

  林府。

  中堂的客厅里,坐着一位贵妇人,她画着鹅黄花钿,水灵的脸蛋娟秀,身披
翠水薄烟纱,肩若削素,肌若凝脂。她身着衣饰简净,谈息间气吐幽兰,丹凤眼
随意一瞥便妩媚无骨,入艳三分。

  年纪虽不轻,依旧透着昔日无双风韵。

  「老爷子的故交?」她放下茶杯,神态有些高傲,倒是没把这当回事,仆人
将脑袋埋得很低,不敢去她。

  「是的,妇人,他自称他爷爷在通州的时候,和林大人认识。」

  妇人沉思片刻:「倒也是不错,咋们林家故居,的确在通州,不过,仅凭一
言,恐怕难有说服吧。」

  下人连忙附和道:「没错,妇人,那书生一看就穷酸样子,长得也寒酸,怕
不是想来要点好处。」

  妇人随意挥挥手,拿起茶杯饮了一口:「那就给点银两当做是进城赶考的盘
缠,让他莫要在纠缠。」

  「嗯,不过那人说是和林家有什么约定,是林丞相当年许诺的。」

  妇人淡淡问着:「可以依凭?」

  「有的。」仆人说完便将李秀文的书信递了上去。

  妇人喝口茶,素手有些嫌弃的展开,但不到片刻,就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声音有些惊诧:「什么?婚约?」

  她旋即起身,对着身旁的下人道:「去,让他进来!」

  ……

  李秀文一路上心情可是忐忑,又惊又喜,他看着这偌大的林府,四处皆是新
奇,年轻漂亮的侍女比比皆是,下人们的穿着,都要比他好,而先前还看不起他
的仆从,这时领着路,客客气气,到让他心里舒爽了一把。

  「待会你要见的是林夫人,林丞相的儿媳妇,咋们林府的女主人。」下人叮
嘱道。

  「林夫人?」李秀文听后连忙提了提精神,顺便将自己的身形打理了一番,
若是林丞相倒还没这么紧张,不卑不吭就行,林夫人就不一样了,若林家有女孩,
这可能就是未来的岳母了。

  很快,穿过蜿蜒的走廊,李秀文便到了中堂,一路上林府的美色,让他美不
胜收,不过此刻,吸引他眼球的,却是厅堂里,坐着的那一道温婉的身影。

  「小生,见过林夫人。」李秀文作礼,弯腰恭谨道。

  「嗯,不用多礼,坐吧。」林夫人淡淡点了头,不是很热情,长得又黑又丑,
这是她的第一印象,但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以貌取人,先看看他的人品。

  「谢夫人。」李秀文说完,便直起身子,他目光偷偷扫向林夫人,喉咙里咽
了口水。

  林夫人眉头一皱,心里不喜,但脸上很快换上笑容:「听说,你与我家晚霞,
有婚约,还是老爷子亲自定的?」

  「晚霞?」李秀文心里暗喜,看来林家这代有女孩,听听这名字,晚霞晚霞,
一定像夕阳一样好看。

  他脸上止不住流露一丝笑容:「嗯,林夫人可能不知,当年林丞相还在通州
的时候,与我爷爷是好友,后来进金霄赶考,我爷爷就拿出所有的积蓄赠送,两
人便就此结下善缘,定了这娃娃亲……」

  李秀文照着当初他爷爷去世的时候,留下的遗嘱,一五一十全部讲了出来,
林夫人一边喝茶,静静听着。

  等李秀文说完,林夫人开口笑道:「真没想到,老爷子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是啊是啊,林丞相是那文曲星下凡,爷爷能与林丞相交好,三生有幸。」

  「不过……」林夫人语气一转,呵呵笑道:「当年的事嘛,也许是两个老人
戏言,而今孩子们长大了,做父母的,应该让他们自己选择。」

  李秀文听完脸色一僵,没想到林夫人这么快不认账,还没说上三句话,他确
实有预料到林家不会遵守这个约定,只是林夫人谈笑间说出来,心里还是难受了
一下。

  斟酌道:「这个……林夫人,这毕竟是当初两个长辈的约定,我想还应该交
给林丞相去定夺,毕竟父母之命难为,我还是很尊重林丞相的决定。」

  虽然脸色难堪,但李秀文心里还是抱有最后一丝侥幸。

  林夫人听完没说什么,笑容依旧,她自认这个理亏地的确是林家,只不过出
于本能,她看不上李秀文罢了,一身的寒酸样子,说是读书人,不说还以为要饭
的,和玉堂比起来,天差地别。

  她眼珠子转了一转,笑着起身,端了一杯茶,先探探此子的品性,林夫人走
到他面前,故意将腰弯下,露出胸前的一抹雪白,毕竟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不干
净。

  「这样吧,先喝杯茶,等待老爷子回来,再说与他听。」

  一阵香风扑鼻,李秀文刚才还有些僵硬的脸,顿时一扫而空,他目不转睛盯
着林夫人靠近的胸前,心里不禁呐喊:「再低点,再低点,快看见了……」

  不过肯定的是,事与愿违,林夫人笑着将胸口捂住:「李公子,李公子?」

  「哦哦……」回过神来的李秀文,赶忙接过茶盏,虽然林夫人的胸前让他回
味无穷,但一直盯着看,多少有些以下犯上,他带着忐忑的心,看向林夫人,害
怕她生气,但出乎意料,林夫人还是一脸的笑意,这让他心里松口气,看来,林
夫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冒犯……

  「好了,既然李公子已经来到了林府,那便先下去休息吧,等林丞相回府即
可。」林夫人说完,就向外头喊了一句,让侍女带着李秀文离去。

  李秀文行礼谢过后,跟着侍女离开,不过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娘?娘!」

  他回过头,入眼就是一身红装,是她!李秀文瞪大双眼,那熟悉的红衣劲装,
以及高高竖起的马尾,腰上配了一柄红色长剑,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她就是林夫人的女儿,林晚霞?

  李秀文望着那个美丽的倩影,握紧了拳头,心里是怎么都止不住的激动。

               第十九章

  一早,伴着秋雁的嘶鸣,王愠生无可恋站在皇城门下,随着他在金霄城逐步
出名,唐府自然收到许多祝贺的锦书,这其中,包括了太后……

  赏赐是太后给的,官也是她封的,再单独祝贺,那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按好心么,字里行间,三句不离龙鸣公主,怕王愠看不懂,最后挑明,陪着公
主念书,若是公主没念好,唯他是问!

  王愠是想当面和太后对峙,公主没念好书,与他何关?但他不敢,他怕再得
罪太后,又得吃苦头。

  再有两天,林鹿书院便要开学,现在他和公主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
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得进宫看看公主学业如何。

  据说龙鸣公主喜欢打教书的大学士,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虽是坊间传言,
但感觉好可怕哦……

  似乎是得到太后的默许,王愠进宫很顺利,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他还是感
觉,这是个精致的囚笼,困住的是有翅的鸟儿。

  极北的殿房,六角玲珑塔上头,有一道身影,她目光平静地望着走进后宫的
王愠,远处有风铃的声音,依依作响,像是竹叶莎莎落下,王愠似有所觉,他蓦
然回首,只看见摇摆的风铃。

  公主殿下的寝宫位于皇宫一处池塘边,上面建了一座湖心岛,有一条长长的
走廊连接,这里种着很多樱树,只是现在是秋季,叶子掉光了,很丑。

  客堂,王愠还没有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娇喝的声音:「本公主不写,就是
不写!」

  「殿下,这可是太后娘娘亲自下旨,微臣不敢违背。」

  「哼,反正我不写,这么多,手都要痛死啦。」

  「殿下,还请您,完成学业吧……」

  「走开,你们都走开,烦死了,看见你们就烦!」

  随后,便是一阵霹雳哗啦的声音,几个帽子被砸歪的老学士狼狈跑出来,他
们看见王愠,眼里尽是解脱:「王公子是吧,龙鸣公主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看来太后已经和他们通过气,好吧,王愠只能接受,但公主殿下又不会听自
己的,他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都说了让你们出去,怎么还回来打扰我?」公仲龙鸣听见脚步声,不满说
道。

  「咳咳……」王愠面色古怪咳嗽几声,他望着眼前的少女,比他要小上几岁,
龙鸣公主脸蛋很水灵,眉眼还没张开,明目皓齿,倒像个瓷娃娃。

  「咦?是你?」公主转过身,初见呆了片刻,很快把那抹喜色掩饰,她作出
不高兴的样子,翘着嘴巴:「你来做什么?」

  王愠是臣,单膝跪下:「受太后令,来陪公主……」

  「陪我作什么?」龙鸣轻咬嘴唇,语气不甚客气。

  「陪……公主念书……」

  王愠如实回答,不过从刚才她赶人的态度可见,这书是念不成。

  「哦,不用,你回去吧。」龙鸣听完背过身不去理他。

  此时显得王愠有几分尴尬,跪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左顾右盼,忽然瞧
见这堂内一处案桌上,放着一把剑……

  再看看公主殿下的打扮,一身黑色劲装,脚上是长筒莽鞋,想到公主殿下应
当是喜武……

  「呃,公主殿下是想学剑?」他试着问了一句。

  背身的龙鸣身躯颤了一下,她撇过头:「你……愿意教我?」

  王愠淡淡一笑:「公主若要学,臣哪有不教的理由……」

  这才换来龙鸣的笑颜,她让王愠起身,还给泡了一壶茶。

  「王将军请用茶……」面对客客气气的龙鸣,王愠摇摇头,这丫头有趣……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公主殿下想学武,应是很容易,向星神宫请教,他
们总不会不听吧。」王愠问出他很想知道的疑问,论武学造诣,全大献,恐怕没
有门派能和星神宫比拟。

  星神宫弟子虽然不多,这皇宫却不少见。

  龙鸣看着他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奶奶不许我学剑,她想让我做一个有德
的女子,像是慕容嫣黛。」

  王愠笑道:「那你怎么不听你奶奶的话?」

  龙鸣反驳:「不,我才不看书,我想学剑,走江湖,成为像是风花雪月那样
的女子……」

  王愠点着头,他目光有回忆,想起了那瀑布下,不增变化的青衣,不管外界
怎样传颂她们的故事,在王愠眼里,她只是自己的娘亲,可是,这么多年,从未
见过她笑,风花雪月,又为她带来了什么?

  「江湖,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它充满遗憾和仇恨,永远的轮回。」他
想起娘亲说过的话,那时候,他也向往江湖,听不懂,即便到了现在,他依旧听
不懂,可是面对龙鸣的回答,他还是说了出来,只觉得很应景。

  「可这是我的梦想。」

  王愠一怔,两人对视,这似从相识的回答,他看着龙鸣,越看,越像当年的
自己……

  「哈哈哈,说得好……」王愠捧腹大笑起来,龙鸣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一
会王愠停住,他望着高耸的皇城外,那里有飞鸟。

  「对,我们还年轻,就应该闯一闯,过来人的道理听不懂,答案,应该我们
自己去寻找。」这话是说给龙鸣听的,也是说给自己的。

  「什么江湖险恶,什么江湖狡诈,我没看过,我不懂,我所见,就是那风花
雪月的故事,那就是我们的向往!」

  龙鸣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明所以望着王愠。

  他回过头,像是风一样,飒然道:「我教你剑法。」

  龙鸣看着少年,眼前变了,逐渐模糊,而她的脸,也红了……

  「哦,好的!」她高高兴兴应下。

  「既然我教你剑法,那我应该是你什么人?」王愠问道。

  「嗯,什么人?师……父?」龙鸣水灵的眼眸一眨一眨。

  「嗯……再叫一声!」王愠嘿嘿笑道。

  「师父……」龙鸣不情不愿。

  「哎,真乖!」王愠十分满意,倒是不知觉收了个便宜徒弟,就是身份比较
高贵。

  「你……」龙鸣看着他得意的样子,顿时就觉得很欠打,别人的师父都是高
人样子,你却没个正行。

  「既然我是你师父,你应该听我的话不?」王愠沉着脸问道。

  龙鸣:「……」感觉要被骑在头上了,怎么办,好急……

  「嗯?」

  龙鸣:「是……端茶倒水洗脚暖被?」

  「那倒不用,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王愠摸着后脑勺,嘿嘿笑着。

  「禽兽!」龙鸣一脸嫌弃,翻着白眼,似乎在说,连徒弟都不放过,呸!

  王愠:「……」被鄙视了,怎么办,形象好像没了……

  他连忙反客为主:「那你还不快去写字?」

  「?」龙鸣顿时就惊异,写字?写什么?

  「喂!你不教我练剑,叫我写字做什么?」她插着腰,凶道,心里安慰自己:
「他不是故意的吧,他不是故意的吧……』「剑法可不好练,需要很大的耐心,
你连写字的耐力都没有,谈什么学好剑法?」王愠训道。

  话没说错,学剑是极其枯燥,想要剑法有所成就,就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的苦修,王愠没想着龙鸣公主能有什么成就,学个皮毛就行。

  「你……」龙鸣被怼着无话可说,但扬起的小拳头,已经说明一切,心里不
服!

  王愠看着龙鸣的样子,有些好些,看来这个徒弟一身反骨啊,日后还得多多
调教一番……

  「再者,你都说了,太后不许你学剑,在这皇宫里练,你不怕被发现么……」

  龙鸣想了一下,觉得确实有道理,但还是对着王愠凶一下,露出两个可爱的
虎牙。随后提笔写字,王愠看她挺认真。

  「等两天后出了皇宫,我就教你……」王愠失笑,龙鸣公主的字太丑,捏笔
的姿势还不对……

  「一言为定!」

  ……

  写了大半天的龙鸣,看见王愠坐那儿气定神闲,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
在享受,我却受苦?但为了学剑,她也只好忍下来。

  「喂,你过来看下,我写得怎么样?」

  王愠伸了个懒腰,淡淡回答:「听不见!」

  「师……父……总行了吧!」龙鸣翻个大大的白眼,很是无语,就觉得这货
单纯想占自己便宜。

  「真乖!」

  龙鸣听完想吐,实在是有点忍不了。

  「嗯,笔走龙凤,不偏不倚,山河壮丽,谓威可哉。」王愠摸着下巴,简单
评价了一下龙鸣的成果。

  「说人话!」

  「跟鸡扒一样……」

  龙鸣表情扭成麻花:「我就说了,我不适合写字。」她有些烦恼得双手撑着
脑袋,坐在桌前一言不发。

  「没关系,又不是所有人写字都漂亮。」

  龙鸣斜着眼望向王愠:「什么意思?」

  王愠笑道:「我字写得也难看啊!」

  龙鸣十分无语:「你这算安慰我吗……」

  「没关系,完成太后的任务就行了,咋们目的是学剑法。」

  龙鸣转念一想,甚是有道理,于是便接着写,势必要将大学士布置的所有任
务全部完成。

  ……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鸣儿?鸣儿你在吗?」

  「是母后!」龙鸣听后兴奋洋溢,她大声回应道:「母后,我在里面……」

  王愠听完,也是起身正色,是皇后娘娘来了。

  随后,一宫装贵妇人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碟子水果,一进屋里,就看见
龙鸣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毛笔,脸上花了几片,染上不少墨汁,妇人作出吃惊
的表情:「鸣儿,你这是怎地,换了脑不成,竟会读书写字……」

  随后看见一旁俊逸的少年,皇后自是不认识,但她也看出少年不是一般人,
于是笑着点头道:「这位公子是……」

  王愠抱拳行礼:「在下王幼麟,嗯,是公主殿下的……伴读书童。」

  「伴读书童?」皇后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一副干练的打扮,怎么都和
书童不沾边吧……

  「原来是王少将军,将军倒是说笑了,日后,还要麻烦将军照看鸣儿了。」
皇后看着王愠笑意盈盈,越看越满意,年轻有为的少年,倒是配得上鸣儿。

  随后,皇后想起什么,她问道:「王依然是你的……」

  「是我姑姑。」王愠回道。

  「嗯,我和你姑姑自小一块长大,倒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好友,说起来,她还
是我嫂子呢……」皇后呵呵笑着,少了几分端庄,多了一丝俏皮。

  「我也时常听姑姑念及娘娘,总想着什么时候能与娘娘一齐散散心。」王愠
淡笑回道,皇后娘娘没有那种恃强凌弱的感觉,反而让人很亲近,想来脾气和性
格都很温婉。

  「那就有劳王将军转告依然,去唐府坐一坐。」

  「嗯,皇后娘娘是在下长辈,实在不敢在娘娘面前自诩将军,叫我愠儿便可
。」王愠态度谦谨道。

  「好的,愠儿,就不打扰你们了,鸣儿,写累了便吃点瓜果,歇息一下,不
要累着自己。」说完,将手中的果盘放到一旁的空桌子上,迈着小步伐,不紧不
慢离开,王愠一直目送皇后娘娘去,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断。

  「喂!愠儿?愠儿?」身后传来龙鸣的嬉笑,王愠回身看着龙鸣砸砸嘴:
「叫师父!」

  「呸!我才不叫!」

  「哼!」王愠冷哼一声,转身端起果盘,竟然自顾自的吃起来,这下可把龙
鸣看得急了起来,大声喊道:「那是我的,母后送给我吃的!」

  「不好好写字,吃什么吃?」

  「你……」龙鸣说完就要去抢,不过她哪儿抢得过王愠,脚尖轻点一下,灵
活得像是一阵风,龙鸣怎么都抓不住。

  还不忘挑衅的看看她,真有几分欠揍的样子。

  龙鸣公主抢不过,鼻子一抽,脸上满是委屈,写了这么久的字,她也是有些
饿,闹气脾气,坐在一旁闷声不发。

  「喏,我都帮你剥好皮,去好籽了……」王愠将果盘递到龙鸣面前,笑道。

  「强盗!」

  王愠一拍脑袋:「师父怎么会抢徒弟的东西呢,来,我喂你。」

  说完,伸手拿起一颗葡萄,递到龙鸣嘴边。

  「切,谁要你……」说着就一口咬下,王愠只觉得手指入了一个湿滑温柔的
空间,虽然很快,但他能感觉,指尖被粉嫩的小舌扫过。

  心中微动,不多说什么,看着龙鸣吃东西的样子,蛮有趣。

  「你自己说的,师父不能抢徒弟东西。」龙鸣瓮声说道。

  「嗯。」王愠不在意点点头。

  「哼,我记着!」

  ……[/font]

[[i]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31 编辑 [/i]]

悲欢离合 2023-5-26 17:16

不是说五十章嘛 怎么才十八章 楼主快发呀 看的正起劲呢
啥时候能日皇后和太后。草民就好这口

fm3fa4xu 2023-5-27 19:09

[font=宋体]               第二十章

  天色渐晚,王愠回唐府的时候,夜幕已经挂上几点繁星。

  王依然坐在前堂等着王愠,她安静的样子,倒有几分乖巧,像是新婚妇人,
期盼丈夫归家的姿态,神韵眉间拂过幽怨,好似吃气一般。

  王愠老远便看见,心里暖暖的,还是姑姑疼人。

  「姑姑,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王愠走近,亲切问候。

  「你说呢,在等某个没良心的。」王依然作出不满的表情。

  「哦,那肯定不是我……」王愠笑笑,自个坐在王依然的旁边,倒了杯茶,
一饮而尽。

  「哼,你是最没良心的,丢下姑姑自己跑去找女孩玩耍,怎么不带姑姑去丽
河坐船?去紫湘阁买胭脂?」王依然数落着王愠。

  王愠露出苦笑:「姑姑啊,你是不知道,我陪公主殿下读书去了,太后娘娘
下旨,龙鸣公主若没完成学业,要追我的责。」

  「当真?」王依然听完,不动声色又给王愠添了一杯茶。

  「还能骗您不成。」

  看着王愠难堪的脸色,王依然自是懂了,想必他也没说错,于是掩嘴轻笑:
「愠儿,这倒是个机会,你自幼习武,不念书,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读一番,
还能亲近公主呢,你可要加把握机会。」

  王愠咂咂嘴:「姑姑,公主殿下还小,不懂事,再说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了……」

  「知道啦,是慕容嫣黛吧,也没见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王愠不好意思一笑:「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唉,愠儿,你这么优秀,将来身边一定会围绕许多女子……」王依然叹道。

  「放心,我只爱嫣姐姐一人!」

  王依然打断他,没好气道:「我还没说完呢,男人三妻四妾是你的本事,这
金霄城哪位有头有脸的没几房小妾?」

  「呃,姑姑,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啊,不要沉迷女色,你身边莺莺燕燕多了,难免会有心怀不轨之辈,
就是坏女人,你不要沉浸在温柔乡,管好自己,免得惹祸上身,不该碰的女人不
要碰,懂了吗?」王依然站起身,向着王愠悉心教导。

  「嗯,我会的。」王愠淡然一笑,心里倒是没把这话当回事。

  王依接着说:「人呐,难免会有欲望,这点,我对愠儿你,还是比较放心,
你娘将你教导的很好,但你没接触过女人,我怕吃过肉,就控制不住自己……」

  王愠正襟危坐,听得老脸一红,不禁想到了秋怡,把他变成了男人,他在那
位大肚子女侠身上,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心中回味,不觉间生起火焰,胯
下竟是直接立了起来。

  他赶紧紧闭双腿,捂住下面的异样,生怕姑姑发现,同时心里暗骂,怎么当
着姑姑的面硬了?王愠啊,你还是人吗?

  但欲望一旦生起,就不是那么好浇灭了,尽管王愠努力克制自己,可空气中
残留的香味,以及姑姑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玲珑的身姿,实在太诱人了,以前王
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看女人只会盯着脸蛋和胸脯看,可是体会过后,眼睛就慢
慢向下移……

  这边王依然虽然讲得起兴,但由于事关男女之事,她也有些羞涩,只不过很
好的掩饰起来了,心里也是不断告诫自己,她是长辈,自己是在关怀晚辈……

  忽觉王愠异样的王依然,用余光偷瞄他,发现这小子正用下流的目光,盯着
自己某处看呢,目不转睛的姿态,哪还有什么懵懂无知的样子?若不是这张英俊
的脸,和前几日那采花贼有何区别?

  『呸,小色鬼!』王依然心里暗骂一声,忽觉自家的白菜长大了,又感觉是
有人把他带坏了,心里又喜又怒,爱看女人是好事,总比整天抱着剑强,只要不
学金霄四少就行,只是,你看女人就看,不要盯着你姑姑看啊!!

  若不是对王愠知根知底,她说不定会怀疑这小子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这可
要不得啊,愠儿不能学坏!看来是时候该给他安排一个贴身丫鬟了……

  王依然心里的想法王愠肯定不知道,他这会脑子里在疯狂打架,一边说,再
看一眼,就一眼,另一边说,这可是你姑姑啊,亲姑姑,你怎么能做这种禽兽之
事?禁忌感充斥着内心,忐忑的同时,又带着一丝丝快感……

  偷看亲姑姑,以前完全不敢想,也没有想过的事,在爽的同时,心里也升起
一股罪恶的感觉。

  王依然虽然发觉被偷看,也不好意思点破,装作不知的样子,来回间,双腿
之间的距离瞧瞧拉开……

  这自然增添许多风情,只是突然的变化,让王愠冷静不少,他不动声色目光
上移,然后,便对上了王依然那略显凝重的眼神……

  「哦哦,姑姑,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王愠赶忙开溜,心虚
不已的他,逃似的离开这里,外面他摸了摸紧张跳动的心,不敢回头看,生怕是
姑姑充满怒气的脸。

  唉,明天该怎么向姑姑解释呢?王愠十分头痛的回到房间……

  而这边,还未离去的王依然,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她揉
了揉额角,在月光下,一身疲惫。

  夜色更深,清冷的风吹动窗外的树枝,作着响。

  有一美人沐浴,屏风后,薄雾缭绕,几件纱裙散落在地,引人注目的,是一
件白色肚兜。

  王依然将身子泡在水里,蜷缩着,她纤手按在胸前,似乎是不愿那对饱满浮
出水面,她的头发盘起,雪颈几滴水珠,嫣红染上双颊。

  不知是被这热水蒸腾,还是心中羞涩所致,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眼神很迷茫,一直望着水面,有些楚楚可怜,外头的风吹草动,台阶绿藻
蟋鸣,便是她对月的孤叹。

  伸出素手,顺着自己的光滑的肌肤,一直向下,摸了几下,随后放置眼前,
对着烛光,指尖滑腻,房间里传来一声悠久的叹息。

  竖日,还在梦中的王愠,鼻尖传来一阵瘙痒,他睁开迷糊的双眸,眼前是一
团黑色,再往上,淡蓝色的衣领,绣着荷花。

  「你……是谁?」王愠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女,努力回忆,但不管他怎么想,
都不记得唐府里有这么一位出水芙蓉的女孩。

  少女甜甜一笑:「公子你好,我叫酥玉,是你的贴身侍女。」

  王愠嘴巴半张,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不可思议,似乎是看见王愠脑子还没
有转过来,酥玉便解释道:「公子,是唐妇人让我来服侍你的……」

  「嗯……不必了,我不用被人伺候,还没那么金贵……」王愠望着眼前俏生
生的侍女,笑道。

  「啊?莫非公子嫌弃酥玉?」少女立马作出可怜的样子,揪着身上的碎花裙,
眼里要滴出水。

  「那倒不是,只是被人伺候,我还不习惯……」王愠从小独立,就没享受过。

  「公子……」随后酥玉鼻尖一抽,撅着嘴道:「可是酥玉现在还能去哪儿呢,
若不是遇见唐夫人,说不定现在酥玉已经被卖进青楼里,唐夫人让我服侍好公子,
如果连这件事都没做好,酥玉便没了用处……」

  说着说着,眼角有了泪水,王愠没想到这姑娘身世还挺可怜,倒像是富家小
姐,家道衰落,不得已委身于人,若是自己将她赶走,她去了别家,以她这清纯
水灵的容貌,肯定会被欺负死。还好遇到了我……

  「那好吧,你就跟着我吧,只不过,我确实不习惯被人伺候……」王愠顿了
顿,酥玉又睁大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看你年纪不大,就做我妹妹吧,刚好我家只有我一人,很早便想要一个妹
妹……」

  「啊?可是这样……会不会……我……」酥玉低头,似是心中有些纠结。会
不会乱了尊卑呢?

  王愠失笑道:「没关系,我开心就行,不用在意别人。」

  「嗯……」酥玉小声回道,样子很乖巧,搭配她今日扎的两个马尾辫,的确
有一股别样的清新,一时让王愠看呆片刻,连他这个喜好大姐姐熟妇风格的女子
都愣神,这一刻,王愠觉得温婉碧玉的妹妹也挺不错。

  酥玉看着王愠望着自己,心情很好,发自内心的笑容,让她粉嫩的脸上露出
两个酒窝,她牵着衣角,原地转了一圈,让王愠尽情欣赏自己的身姿。

  「啊,酥玉,时候不早了,我要起床,你先出去,我穿衣服……」王愠看得
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酥玉还没长开,身上带有和龙鸣公主一样的活力,但说实话,
她的胸襟,初具规模,比公主那块搓衣板,强不少……

  远在皇宫的龙鸣一手抓着毛笔,连打几个鼻涕,她用黑乎乎的小手,在脸上
抓了几下,瞬间就成了一只黑猫,她歪着脑袋,不明所以,空气中似乎浮现看不
见的:「?」

  ……

  「公子,我来帮你穿衣吧!」酥玉兴奋地跑到一旁,拿出王愠的衣物,便要
给他穿上。

  王愠推搡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来……」

  酥玉笑嘻嘻:「公子,还是我帮你!」

  于是,随着酥玉一同上下其手后,王愠颇有些无语看着自己,身上的外衣满
是仄皱,雪白的内衣都翻出来了……

  「酥大小姐,你以前从没有帮人穿过衣服吧?」

  酥玉忍着笑,小声谦道:「对不起,公子……」

  「你……」王愠好笑的指了指她,在她头上拍了一下,没多大力,但酥玉却
是大呼了一下,又做起可怜的表情。

  「别装了,你个小狐狸精……」王愠笑着碎了一口,酥玉的确怎么懂得讨好
男人的欢心,举止间,让人有一种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呵护一番的冲动,只是
王愠定力好,心里告诫自己一万遍,她是你的妹妹……

  酥玉这样的姑娘,放古时候,又是一个烽火戏诸侯的女子,即便现在还没张
开,却是初具媚态,王愠心里不禁感叹道:「幸好遇见我……』「喏~ 」对着王
愠扮出可爱的鬼脸,便嬉笑着帮忙给王愠穿衣服。

  经过一番打闹,王愠终于穿好了,他和酥玉一起走出房间,两人之间也是熟
悉许多,对于突然间多出来个妹妹,王愠也是欣然接受,毕竟现在以他的身份,
有个漂亮侍女伺候,没什么问题。

  而王依然,早早便坐在在一旁的庭院,等着王愠吃早膳。

  「怎么这么慢?酥玉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这边,王依然独自一人,
孤零零坐着,嘴里泛着嘀咕,虽然她也在犹豫要不要给王愠安排一个贴身丫鬟,
又怕王愠年少不懂节制,又怕他在金霄城学坏,内心十分纠结,恰好不久府外坐
着一个脏兮兮的可怜丫头,王依然想着是什么乞丐,便想打发走,但对方哭着很
可怜,心一软,就收留了,没想清洗完变成了一个端庄可爱的俏丫头,王依然很
是满意,于是带着身边用了几天,就让她服侍王愠去了……

  这么好看的丫头,怎么会沦落成为乞丐呢?王依然着实想不通,最后便归结
于是老天爷不公吧……

  随后,一阵笑语打断了她的思考,王依然望去,是王愠和酥玉两人,有说有
笑,站在一起,若是酥玉将下人的打扮换掉,妥妥的金男碧女,简直就是天生一
对!

  「真般配……」王依然看见这一幕,便突然觉得很温馨,然后就是一丝嫉妒,
甚至在想,为什么愠儿的身旁,站着的不是自己……

  「姑姑!」

  「夫人!」

  两人异口同声喊了一句,王依然收起笑容,摆出架子:「这吃早膳这么慢,
都干什么去了?」

  酥玉收起笑容,低着头往王愠身后站了站,王愠也没看姑姑,毕竟昨晚的事
让他底气不足。

  看两人都作出一副乖乖挨训的模样,王依然较为满意,她用平日唐家夫人的
冷淡语气道「酥玉,我可是教过你,怎么做一个侍女,你进了唐家的门,可不再
是一个大小姐,要有规矩!」

  「是,夫人。」说完还不忘在王依然看不见的地方,吐了吐可爱的舌头。

  「好了,用膳吧。」

  随后,王依然就小口吃起来,今日她穿着乳白色长裙,面无表情,倒真有几
分气势。

  王愠很快吃完,他向着王依然道:「姑姑,我吃完了,就先离开,你慢慢吃。」

  「嗯。」

  然后王愠拉着酥玉,飞快跑了。

  「唉……」王依然放下手中的食物,没了食欲,这一声叹息中,显得很孤凉,
似乎再说,你都不愿多陪陪么,至于是对唐胜人还是王愠说得,恐怕只有她自己
知道。

  「公子,你发现没,夫人今早语气酸酸的……」酥玉板着手指,俏声道。

  「哪有,你听错了,早膳里又没加醋……」

  酥玉一把拦住王愠:「那肯定是公子你不对,惹夫人生气了。」

  王愠顿时有点尴尬,总不能承认昨晚偷看姑姑私处吧,他反驳道:「呸,恶
人先告状,没听见姑姑早上数落你么,是你不对。」

  酥玉回应:「才没有呢,夫人可喜欢我了,和我在一起,每日都在笑,就是
公子你不对。」

  王愠回嘴:「是你是你是你……」

  酥玉:「呸呸,公子是坏人!」

  ……

               第二十一章

  雾锁山头山锁雾,天降凌霜秋叶渡,小西山脚下几家人妇在池水边打着棒槌,
闲野之上,几只鸭在争渡,这里像是飘着一副山水画,沉醉无数文人骚客。

  一群又是一群青衫儒生怀着期盼的心情,向着那座看似寻常的庄园走去,林
鹿书院,几字含蓄内敛,它挂在门扉顶,引得无数人瞩目,据说,这是开国宰辅
亲自提笔。

  圣人张之一,如今,他的陵墓,便葬在小西山上。

  公仲萧玉穿着儒衣,白衣冠玉,衣袂飘然。书院里,有资格穿白衣的,只有
三人,宰相林闻人,星神宫未央,剩下一人便是懈王。

  倒也有趣,这番安排下,朝中便也无人异议。

  懈王气质温和,如同璞玉,他的笑容,在秋风中,带着春意,手里拿的是一
道圣旨,作为林鹿书院三大贤士之一,今日是由他去迎接众书生入学。

  来到门前,紧闭的书院木门,在众学生的目光下,「知呀——」一声打开,
随后,走出来许多禁卫军,他们排成长队,分两列,气宇轩昂,让众人的议论声
逐渐变小,懈王由此而出。

  看着身披如雪的懈王,众人便被吸引了目光,都不得不赞叹,真为人间玉公
子!

  懈王在金霄城的美名,早就远扬,十年前便是陵下第一才子,甚至压了一头
当时的慕容晓风,慕容家世出才子乃是大献所周知,俊朗如星搭配学士无双,才
有「公子」的荣誉。

  都说江南好出贵人,一方水土养育一方神秀,往些年,江南八大家族的才子,
确实力压帝都以及东海四州,十年一轮回,而今却是慕容晓风与公仲萧玉压得江
南公子们抬不起头,更不提女子中,陵下才女慕容嫣黛了,倒是近年南宫家的长
女,南宫沁鸟,诗书造诣传闻不断,也不知是真有才,还是江南八大家族的遮羞
布。

  小西山上,寺塔的顶层,有几位老人立在薄雾里,他们身后几张桌椅,摆放
着未下完的棋局。

  「哈哈,如春笋雨拔,骄阳正茂,甚是好。」前头一老人神采奕奕,望着如
此的场景,心意灿烂。

  「丞相倒让天下寒子有了一条路,实则恩惠后代呀。」

  老人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恩文令若是能实行,倒真给这些读书人打开
了前路,只是难上加难呐,有此番成果,也不算太差……」

  林丞相的恩文令,便是给州县大兴学府,由翰林院牵头,让寒门有书可读,
只不过反对的声音挺多,科举是穷人家的敲门砖,但不是世家的,寒门学子若是
想要出人头地,便要用上百倍的力气,能走到林丞相这个位置,绝不是努力和能
力就能做到的,哪怕你肚子里墨水再多,有时候,你的出身和姓氏,就决定了一
生的命运。

  只不过恰逢太后提携,肃清旧势力,幸得罢了。

  「虽说如此,六大世家,也来了不少人呐……」林丞相目光熠熠,在众学子
身上,似乎看见不少熟悉的身影。

  柳尚书笑了笑:「江南八州被他们盘踞已久,太后这番,是有敲打之意吧
……」

  林丞相淡淡道:「江南富饶,他们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那块地,总有人眼
馋,若他们不拿点诚意出来,总有人愿意顶替他们。」

  江南八州粮食年产量,足以抵上整个大献几年的消耗,粮食便等于金钱,在
如今和平繁荣的朝政下,八州首府几乎被六大家族垄断,天高皇帝远,太后有什
么心思,自是猜不懂,可若是太后真要削世家?林鹿书院便是一个很好的开口。

  柳尚书悠悠叹息:「这次,六大世家是要坐不住了……」

  「江南才子和我们陵下才子,还有东海四洲,熟赢熟弱呢?可见真章。」林
丞相很乐意见到这场景,他是读书人,自是喜读书人。

  「令堂想必能一具摘得桂冠。」

  「哈哈哈哈,那便拭目以待了……」

  塔顶传出爽朗的笑声,麒麟才子,众人逐之,西山寺里,佛声游荡。

  ……

  李秀文同样在这人群里,只是,和往日比较,他如今身上没了那寒酸,穿着
也是得体起来,这让他的腰板挺得很直,脸上都多了几分自信的笑容。

  林丞相没有同意一纸婚约,却安排他在林府住了下来,李秀文甚是欣喜,或
许丞相是想看看,自己肚中有多少墨水。

  听着懈王讲解,李秀文也明白了,他们这群书生,会被分为甲,乙,丙,三
等,每月都会有考核,择优入甲等学院,三月后,太后便从甲等学院挑选十余人,
封麒麟榜,昭告天下。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异常兴奋,若是入了麒麟榜,前途无量,更不
提甲等学院,能亲临圣贤。只是这甲等只收二十人,在场足足有三百人,更不提
还有世家公子未入,竞争却是想当激烈。

  ……

  陵下。

  城外官道,秋风萧肃,落叶吹着尘土,席卷一辆马车,天将降乌云,骤雨袭
来,前处,立着一人影,带斗笠,披蓑衣,他持剑,冷势压迫。

  马车被迫停下,双方皆在对峙,他的目标便是这马车,不,他们的目标,很
快,黑衣人围满,层层包裹。

  「咳咳咳……」里面,传出虚弱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像是一个久病初愈之
人,又像是久病缠身。

  「何必多次一举,我时命又无多久,在你们眼里,如此急不可耐?」

  里头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随后,马车帘子掀起来,那是一个穿貂的贵公子,
他脸色惨白,用手捂住嘴『咳咳……』淡漠扫过眼前的场景,古井无波。

  「等你去了地下,再问吧。」黑衣人冷冷道。

  年轻公子并未带多少护卫,或者说,这一路的刺杀,早已将他的人耗尽。

  他自嘲一笑:「这次,又是谁呢?我的好叔叔?堂伯?表哥?二伯?还是三
弟……」风中嘶哑无声,没有人回答他,或许于眼前的人而言,是谁已经不重要
了,这个家族里,所有人都希望他死,早点死。

  公子名唤公孙星岚,乃是江南六大世家之一,公孙家族的嫡长子,前不久,
公孙家族家主也就是他爹,被贬,一时间,公孙家族失去了云州的话语权,这让
本就是六大世家末尾的公孙家族雪上加霜,日子愈发不好过,一个偌大的家族,
繁华的世家,从锦衣玉食,变为了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没了官权背景,家族产业
被逐渐馋食,要知道,坐拥江南一洲的财富,足以让任何人眼馋,六大世家,没
有一个不伸手的。

  外乱内忧,各嫡系争家主之位逐渐剧烈,演变到现在已经不装了,再加上公
孙星岚以前比武斗争,落下病根子,没几年好活,所有人都欺负他这个软柿子,
只有他独自一人抗下父亲的责任,用命维护家族。

  公孙星岚拖着带病的身躯,以十八岁之纪,不远千里入都,弃剑从文,只为
家族谋得一线生机。

  只是面对他的,是家族无尽的刺杀,即便已然陵下,但这绝不是最后一波。

  「动手。」

  一声令下,所有人闻言而动,只有一个虚弱的贵公子,依然傲骨,公孙星岚
抬眼望天,似是想到了曾今执剑的模样,一如当初,回首多年,白貂披肩。

  不过却没有意料之中,公孙星岚完好无损的站在了原地,一位剑客挡住了所
有人的攻击,那一位壮大的男人,浑身的肌肉如同小山一般。

  最引人瞩目,是他所使用的一把剑,这是一把巨剑,呈璃骨状,血色如同经
脉一般,爬满剑身,让人第一眼望去,便骇人心神。

  「蚩……蚩尤?」黑衣人中,有人大吃一惊,竟是认出此剑。

  名剑谱排名第六,蚀骨蚩尤剑!所持者大邙,北雁州摩教也,大邙虽是北方
人士,却不出身于献朝,乃是北蛮人,自幼被弃,被雁州一家好心人户收留,后
入摩教,而摩教信义血肉乃是世间痛苦的根源,入教需要磨炼折磨自身肉体,承
受非人痛苦。

  这种非一般的修炼的方式,让江湖众多人避之不及,不过摩教一直盘踞北方,
也不对外传教,十分低调,故此朝廷并未列为邪教。

  摩教能被人熟知,还得益于眼前这位,粗狂,一眼便能认出非献朝籍之人,
蚩尤乃是上古名剑,有着强大的斥性,所持人很容易便被剑控制,成为一个好战
的剑奴,历史上贪恋此剑,强行据为己有,发生的惨绝人寰的杀戮数不胜数,不
过当初铸剑山庄的试剑大会,大邙一绝骑乘,力压众多竞争者,取走了蚩尤。

  后江湖之中有人猜测,或许与摩教功法,《葬花大典》有关……

  此时,众多黑人自是知晓不敌大邙,要知道,江湖上盛传,蚩尤剑主大邙,
乃是宗师境界。他们也害怕那把蚩尤剑,上面的璃骨如同鱼鳃一般,缓缓呼吸,
十分有节奏。

  「走……」话音刚落,袭击的黑衣人便四散而逃,大邙狰狞的面目平静,并
未追,他挡在公孙星岚面前,手中的蚩尤剑,有节奏一般,璃骨上下浮动。

  突然间,奔跑逃离的黑衣人,全部停下脚步,他们僵硬的回头,将手中的利
刃,对准了自己的同伴,随后互相残杀起来,惨叫声彼此起伏,很快,只剩一地
尸体,血腥弥漫,这让公孙星岚,又不得不咳嗽起来。

  「咳咳……」在年轻公子的咳嗽声中,烟尘染上尸体,大邙收剑,从始至终
他就没有动过,兵不见血刃便取人性命,蚩尤一出,血溅三步。

  「天下第六的宝剑……」公孙星岚看着大邙背后的蚩尤,忍不住发神,只不
过现在的自己,也只能想想罢了。

  「公孙公子,上来一叙吧……」身后传来人声,一队马车徐徐走来,人不少,
家仆侍女伺立,前头有一面旗帜,一个大写的龙字,彰显他们的身份,东海龙王
阁,秦家。

  以目前公孙家族的近况,是怎么都攀不上大邙,他的背后是秦家。

  公孙星岚点点头,便随同大邙,一起进了龙王阁的马车。

  秦家少主秦炎一身黑衣,年纪不算大,脸上总是挂着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其貌不扬的马车内,却是大有不同,空间十分宽敞,秦炎坐在主位,笑意盈盈看
着进来的两人。

  「辛苦了,邙前辈,来人上好酒!」他先是笑着问候了一声大邙,便吩咐着
侍女端酒,大邙也不客气,接过就一饮而尽。

  随后看向一旁弱不禁风的公孙星岚,问了一句:「喝一杯吗?」

  「咳咳,不用了,在下身体太差,陪不了秦公子,见谅。」公孙星岚捂着嘴,
作出一副不断咳嗽的样子。

  「哈哈,倒是我忘了,公孙兄喝不了美酒,实在是可惜啊……」秦炎十分惋
惜讲道。

  公孙星岚笑而不语,两人在不久前便相遇过,大邙是一直跟着他,暗中护他
周全。

  秦炎给公孙星岚上了一杯茶,他问道:「公孙兄此次前来,带了多少筹码?」

  公孙星岚苦笑:「一切。」

  这话说得很悲凉,可是在他心里,家族的分崩落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父亲一夜间的苍老,家母日夜奔波,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是在维系公孙家族。

  秦炎想了一会,也没了笑容,轻声道:「朝廷敢说话的,已经被太后清理的
差不多了,你们江南六大家族也是头铁,执意上书弹劾太后让权,恐怕是谁都坐
不住。」

  公孙星岚有苦说不出,事实上,六大家族也是望风使舵,他们受的公仲皇帝
的恩宠,自然要有所表现,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后摆平朝廷,怎么不会将刀
伸向江南?

  江南这块宝地,肥水多,国之财根本,只是公孙家族没料到,太后手段如此
之快,六大世家风向转得更快,丝毫没有保他们的意思,脆弱的联盟,或许他们
公孙家族,是被推出的替死鬼。

  「太后娘娘要威慑江南,公孙家是最好拿来开刀。」

  「公孙兄若是早些和我们秦家一样,此番也不会如此被动,据我所知,朝廷
能说话,只有朱家和林家,林丞相不提,不过翰林院也不只有他一个宰相,御史,
副相,内阁,大学士,执宰,六部等等,先不提林丞相能否帮你说话,翰林院这
大批官员可都是太后提携的,若是林丞相真能求情,恐怕第二天弹劾的奏折就上
了内阁……」

  公孙星岚脸色一变,秦炎看他这表现,就知道,他是打算去见林丞相,于是
呵呵笑着,接着道:「朱家不用提,这是太后一脉,都统朱承文掌握全国兵马
……」说着看了看公孙星岚,顿住不语。

  「你说的没错,但公孙家的命运只能让我如此了……」

  秦炎放低语气,循循道:「面见太后不尝是一条路,不过仅仅就靠你一人的
嘴巴,就想让太后回心转意?」

  「那依秦兄,我应该怎么办?」公孙星岚听完,望着秦炎,眼下似乎真没的
选了。

  秦炎悠悠道:「公孙兄,不知对慕容家有多少了解?」

  「慕容……」公孙星岚沉吟一会:「慕容嫣黛?」

  秦炎看着他的眼神轻佻,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向往:「慕容姑娘盛名早已传遍
江湖,当年四海会宴的时候,有幸看过一眼,凌盛玉雪,仙音妙曼,有时候不禁
想,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妙的人儿呢……」

  公孙星岚看着秦炎陶醉的样子,内心也是一动,只是他很好的掩藏,并未表
现在脸上。

  「慕容姑娘当年去四海会宴的时候,你可曾忘了?另一位大人物?」

  公孙星岚略微沉思:「大人物……你是说……东君真人?」

  「没错,便是星神宫,东君真人。」秦炎说完还望了望一旁的大邙。

  大邙古井无波,依旧沉默不语,片刻,他睁开了眼睛,满是疤痕的脸上,看
不出心中的情绪,随后,这位江湖一流高手,第一次开了口。[/font]

[[i]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30 编辑 [/i]]

fm3fa4xu 2023-5-28 22:17

[font=宋体]               第二十二章

  「东君真人……」大邙摇摇头:「星神宫比摩教更神秘,江湖都说只有三位
剑仙,依我之见,还要加上星神宫的四位。」

  说罢,便不再言语。大献流传星神宫有四位祭祀,他们守护日月星辰的秘密,
里面藏着永生。

  秦炎接着道:「太后尊星神宫为国教,慕容家又或许与星神宫关系不匪,你
若是交好慕容家,也许能化解公孙家的危机。」

  公孙星岚端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秦炎只是静静看着,脸上挂着无所谓
的笑容。

  片刻,他斟酌道:「好。」

  秦炎笑的很开心,大邙不闻世事,公孙星岚满腹心事。

  「等进了城,我先离开一段时间。」这时,大邙开口道。

  「好的,邙前辈自行决定便是,我会帮前辈一齐寻找……」

  公孙星岚听完不知两人谈论何事,不过邙前辈毕竟救了自己一命,他开口:
「前辈,不知何事,有用到我的地方,还请开口。」

  「公孙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邙前辈……我……」秦炎看着大邙,
询问是否可以告知。

  「无事,十年前,我曾遇见风剑,被她一剑挑败,这些年也经历过大大小小,
多场胜败,却没有一次是当年那样憋屈,近些日子听闻风剑重出江湖,便在这金
霄城,想再切磋一下,报当年之仇罢了。」大邙皱眉道,他讲得很认真。

  公孙星岚了然,此事的确,在江湖上,也不算什么秘密,最为关键是,风剑
如今名剑谱排名第七,蚩尤第六,若不是风剑隐退多年,恐怕蚩尤第六的位置,
根本保不住,难怪大邙记着这事。

  「风……重出江湖了?」公孙星岚忍不住想到,曾经风极一时的风花雪月,
绝对的傲然,那四位传奇女子,已然成为大献所有女子心目中的神话,江湖一直
流传句话,世人皆羡巾帼英雄。

  「那风花雪月……」公孙星岚便想问,是不是又要重聚,再走一遍江湖。

  只不过,没人回答他,秦炎没经历过那个年代,心中无感,大邙也只是惊鸿
一瞥,错过了最为风华的时代,但那一剑的风情,以及轻佻冰冷的嘲讽,却是让
他脸红至今:「剑都拿不稳,你太弱了……」

  ……

  不过此时,站在风清水秀阁大门前的王愠,却是怎么都进不去,他十分不自
然地望着紧闭的大门,有些不知所措,本来门是开的,自从婢女望见他来了,赶
忙拦住,然后对他说:「我们小姐说了,穿黑衣的俊俏公子和狗不得入内。」

  王愠:「……」

  在婢女们的嬉笑声中,他就这样被拦在门外。

  不过王愠也不是等闲之人,他瞧着门,大声喊道:「喂,好姐姐们,麻烦你
们告知慕容姑娘一声,就说王愠前来拜访,多谢了……」

  里头:「公子,我们小姐刚刚传话,这是她说的,不是我们啊『拦得就是王
愠这个狗男人……』。」?

  王愠被这句话逗得一乐,他实在想象不到,一向知书达理的慕容嫣黛,会从
嘴里说出这句话,就好似,一袭白衣的清冷仙子,鼓起腮帮子,做出生气的表情,
怎么想,住在广寒宫的嫦娥,都不会笑吧……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
的嫣姐姐?

  王愠不知慕容嫣黛为何生他的气,难不成是这几天没去找她?冷落了嫣姐姐?
他摇摇头,什么金霄第一才女,不也是个思汉的小姑娘?

  呵呵,装什么高冷,看我这就让你露出原型!

  当然他也只能想想,并不敢硬气,自家嫣姐姐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吃软不
吃硬,只要自己跪着认个错,就能哄好……

  随后,脚尖轻点,一跃就上了风清水秀阁的屋顶,王愠知道慕容嫣黛并不成
心想拦他,应该是赌气了,自己有必要去解释这个误会。

  熟悉的院内,一路上王愠左躲右闪,不被任何人发觉,很轻松就绕到了慕容
嫣黛平日里常住的院子,中心依旧是那座被白绫遮掩的古亭,只是远远望去,并
无人端坐在里头,王愠走到亭内,桌上只摆放了一只古筝。

  他随意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便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突然间,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没有感情的语气,让王愠心里一揪,他走出
亭子,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主屋的二层,黑瓦红漆木栏杆,开着一扇窗户,
王愠心心念想的慕容嫣黛,坐靠在窗前,静静看着书。

  阳光照在她纤尘不染的容颜上,美得惊心动魄,她青丝挽下,幽静得像是一
个雕塑,在王愠眼里,她在看书,眼里却没有书。

  「嫣姐姐……我……」王愠本想说什么,但看到她这副样子,一切却咽在喉
喽。

  慕容嫣黛依旧是那句话:「你来做什么?」

  一时间,好似两人,变得有些陌生。

  王愠沉默在原地,静静看着她,原本准备好的千言万语,这一刻却成了哑巴。

  难不成让他问慕容嫣黛为何不理他?王愠知道,以她的性格,若是这么问了,
恐怕立即便见不到她了。

  「出去。」

  王愠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呼出去。

  「出去!」

  这一次,她稍稍加重语气。

  王愠一言不发,默默走出去,只不过,他站在了院子门外,迎着阳光,靠着
一边的墙上,他是不会离开的,哪怕站在这里一辈子,他也深知,嫣姐姐一定不
会不理他,自己在这里,等她气消。

  「嫣姐姐,不要生气了,不要不理我,好吗?」

  楼上的慕容嫣黛似乎耳边响起这么一句话,她放下书,看着窗外,喝了口茶。

  夕阳西下,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鲜红的霞光铺在天边,照透了金霄城,
也照透这座别院。

  王愠有些无奈,他摸着脑袋,心里暗自叫苦,这都一天了,嫣姐姐怎么气还
没消,唉,女人心呐……

  但谁让那是慕容嫣黛呢,王愠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她呗……

  这一天下来,院子里都进出过许多婢女了,看着她们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王愠一阵头疼。

  「好了,小翠,你要笑,就大声笑吧……」王愠翻个白眼,无语看着刚送饭
菜进去,出来一直捂嘴盯着他猛看的侍女,生无可恋。

  「呵呵,王公子要不还是先回去吧,这都一天都没吃饭了……」小翠乐呵呵
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愠一脸的坚决。

  「那你不饿?」

  「我肯定……」话没说完,肚子不争气咕咕叫起来。

  「呵呵,哈哈哈……」小翠笑盈盈。

  王愠表情僵住:囧。

  他拉着小翠的手,偷偷道:「小翠姐姐,好姐姐,要不你帮我进去问问,我
哪点做错了?」

  「我可不敢,公子呀,你还是自己问吧……」小翠娇笑着抽身便离开,自家
小姐闹别扭,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大家只觉得有趣,想必,这王公子在小姐心
中也是很重要吧,能让小姐生气,也是一种本事……

  「唉!喂!别走啊!草……」王愠愤恨的跺了一下脚,关键时刻靠不住。

  这时候,肚子又不争气作响,真是欲哭无泪,欲语泪先流……

  王愠蹲在地上画圈,也不知要诅咒谁……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惊讶的声音:「咦?怎么有只流浪狗呀……」

  王愠:「?」

  他幽怨转过身,便对上了慕容嫣黛那笑意盈盈的双目,她身披白裙,身上散
发着雪莲一般的清香,无论看过多少次,她总能惊艳,让人眼前一亮。

  「嫣姐姐……你为什么一天不愿理我……」王愠有点委屈,他眼巴巴望着慕
容嫣黛,不过无论心中有多少气,在见到她的时候,都烟消云散。

  「你猜猜?」慕容嫣黛没有直接回他。

  「我……猜不到……」

  慕容嫣黛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哼,还记得我送你的东西?」

  「当然,我一直都戴着!」王愠赶忙拿出脖子上的那枚葫芦。

  「我不是问这个……」

  王愠沉思片刻:「我记得,你在盒子上,写过一首诗……」

  「嗯哼?那你这几天为什么不来?」慕容嫣黛审视着王愠,看她这幅样子,
王愠便明白了,是自己没看懂!不懂佳人意。

  王愠失笑,他解释道:「嫣姐姐,冤枉啊,我不识其意啊……」

  笑死,根本看不懂。

  慕容嫣黛:「……」

  随后,她指责王愠道:「让你平时多看看书,不听!」

  王愠难得脸色一红,他不好意思抓着脑袋,才女貌似和才子更搭?

  「汪!」

  慕容嫣黛:「?」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王愠,刚刚她听到什么了?

  「汪汪!」

  「……」

  王愠冲着慕容嫣黛作狗叫,那讪笑的样子,若是有外人在,怕是要笑掉大牙。

  「哎……愠儿你干嘛……」慕容嫣黛被爬到腿边的王愠吓得连退几步,突然
间有些花容失色。

  王愠看她这样子,也是起了玩闹的心思,抱着她的腿,脑袋不断摩擦,抱着
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心思,把脸狠狠埋进慕容嫣黛的腿间。

  「汪汪!你不是说我像只狗狗嘛,那我做你的狗狗,嫣姐姐要不要嘛……」

  「啊……等等……你……先起来,我说玩笑话呢,好了,愠儿,不要闹了,
我们起来,进去一起吃晚膳好吗?」慕容嫣黛被他抱着一只腿,十分不习惯,她
本就身形高挑,小腿修长,肉感十足,平日里注重保养,让王愠闻着很香,他用
力嗅着慕容嫣黛腿上的香气,十分贪婪。

  「愠儿,愠儿!不要呀,你起来,我给你抱,你不要挂我腿上,好脏……」

  「唉,不要捏我……嗯……放手!」

  「啊……你抱就抱,摸就摸,别舔啊,天哪,愠儿你在干什么?」

  慕容嫣黛简直没眼看,这臭小子什么癖好?废半天劲才把他拉起来,他竟然
舔舔嘴唇,一脸的意犹未尽!

  慕容:「ヽ( o???)?」

  王愠:「0.o 」

  「……」

  空气中一时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慕容嫣黛看着自己小腿上留下了一串水渍,不知该笑还是哭,那湿湿滑滑的
感觉,让她很不适。

  她指着王愠,半天讲不出话,随后,憋得脸颊通红的慕容,留下一个「哼」
字,转身气冲冲跑进院里。

  「桀桀桀……」王愠望着落荒而逃的慕容嫣黛,发出了奇怪的笑声,仿佛一
个变态。

  「大美人,我来了,哈哈哈……」说完,大摇大摆跟着进去了。

  当然,并没有发生什么孩童不易的场景。

  夜明星疏,王愠规规矩矩坐在饭桌前,这一刻他化为正人君子,一副风度翩
翩的样子,慕容嫣黛也恢复正常,优雅端坐一侧,她换了一身深色衣裙,将头发
挽起,作了一个发结,不同的装束给人不一样的感觉,让王愠大饱眼福的同时,
心里暗自想到,若是以后拿下了嫣姐姐,一定要试试换装的快乐……

  「咳咳……」王愠咳嗽一声,好不容易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样子十分不舍,
仿佛丢了什么东西一样,遗憾的情绪,让慕容嫣黛忍不住翻白眼。

  「吃饭!」慕容嫣黛故意呵斥一声,不过经历了刚才的一幕,她现在再怎么
样都无气势了,只会让人更兴奋……

  「好嘞!」

  这么大一桌子菜,特别丰盛,很显然,慕容嫣黛一个人吃不完,王愠心里暖
暖的,她心里早就有我……

  「来,嫣姐姐,吃这个,嗯,这个也好吃,多吃点……」王愠一边自个吃,
还不忘给慕容嫣黛加菜。

  「好了,我吃不下这么多……」慕容嫣黛看着自己碗里慢慢一碗菜,有些头
痛,筷子在她手上,她还没动呢。

  「那不行,你这么瘦,多吃点长胖。」

  「瘦?」慕容嫣黛仿佛听错了一般,她低头看了看,这也不见脚尖啊,怎么
就瘦了……

  「嗯……」王愠也是恰到好处的评价道:「确实,估计我一手握不住,嫣姐
姐该瘦的地方瘦,该胖胖的地方胖,不过我也不介意在胖点……」

  慕容嫣黛被他说得脸色一红,连忙放下筷子,一拍桌子,恼怒道:「王愠!」

  「还吃不吃饭了!」

  王愠急忙认怂:「我错了,我错了,嫣姐姐不要生气。」

  「哼,吃饭!」

  「好……」

  然后王愠便疯狂往嘴里塞东西,对于他这个体格的人来说,饿了一天,确实
慎得慌。

  很快,两人便吃完饭,王愠很没形象的仰躺在椅子上,慕容嫣黛只是默默擦
擦嘴,形象一直未曾变过。

  「你别以为今天我原谅你了……」

  「啊?不是吧,嫣姐姐,我真的错了……」

  慕容嫣黛偏过脑袋,不去看他,留下一只带着星石耳坠的秀耳:「你好好想
想,还做了什么事?」

  「嘶……」王愠着实想不到,自己还干了啥事……

  「公主怎么回事?」慕容嫣黛语气有些僵硬,这榆木脑袋,非要我将话挑明。

  「哦!龙鸣啊……」王愠一拍脑袋,总算是想到事情关键,感情嫣姐姐是吃
醋了……

  他嘿嘿一笑:「是这样的,太后让我陪着公主念书,但是龙鸣公主不喜读书,
想让我教她剑法……」

  「你教了?」慕容嫣黛有些诧异。

  「那怎么可能……」

  「呼……」她瞧瞧松了口气。

  「除非她拜我为师,然后公主就拜了……」王愠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慕容嫣黛:「……」

  「就你那三脚猫……算了,没什么,龙鸣可是公主,金枝玉叶,你要想清楚,
若是被太后发现了,定然饶不了你。」

  「唉……」王愠叹口气:「我也是无奈啊,否则,要让她写功课,比登天还
难,不过放心,我所学的剑法,晦涩难懂,公主殿下就算练上十余年,也不会有
什么成就……」

  慕容嫣黛默默喝口茶。

  「对了,嫣姐姐,日后还要麻烦你了……」

  「做什么?」慕容嫣黛不知王愠什么意思。

  「林鹿书院啊,我太头疼了,若是有什么功课,还望嫣姐姐,多多帮扶。」

  慕容嫣黛摇摇头:「自己写。」

  「可是我不会啊!」王愠苦笑。

  「那便认真念!书!」慕容嫣黛一字一句道。

  混蛋王愠,不当人子,金霄第一才女是这么用的?

  ……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清晨,脑袋有些昏沉的王愠,迷糊的睁开眼睛。

  「嘶……好痛……」他敲了敲头,满心疑惑,自己昨天又没喝酒,怎么浑身
难受,像是被榨干一般……

  随后,他看了看四周,古色古香,干净整洁的房间,飘着淡淡熏香,一张大
床,被绣着日月图案的帷幔遮掩,身上盖着的被子,画着几只瑞兔。

  空气中,弥漫香味,那是慕容嫣黛身上的,处子一般的幽香。

  王愠:( ._ .)

  这是嫣姐姐的房间!还是她的床!

  一股幸福感冲破脑袋,他没想到睡在了慕容才女的床上,回想昨夜,天色较
晚,两人吃完饭,慕容嫣黛便邀他听一曲琴音,然后王愠就不知所觉睡了过去,
可能是睡得太死,所以嫣姐姐就将他搬到了自己床上。

  有可能昨夜还是同床共枕!该死,睡太死了……

  「嘶……幸福来得太突然……」王愠嘴角都笑歪了,他猛地将头埋进被子里,
狠狠吸上一口,然后露出陶醉的神情。

  「啊,不行,太香了,受不了……」然后一把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仿佛就在
女神的怀里,沁香环绕。

  而蜷缩成一团的王愠,不知在干什么,抖来抖去,震的床轻摇,床上那坨不
明所以的事物里不断传来较弱的呼喊:「嫣姐姐……嫣姐姐……」……

  ……

  三个呼吸之后,房间里一片寂静。

  王愠掀开被子,:「啊,完事了……」

  我现在冷静的可怕,他冷哼一声,穿好衣物,将身上整理一番,便要离去,
不过这时,他却瞧见,一旁的屏风上,搭着一块白色的布。

  双眼被牢牢吸引,他轻步靠近,慢慢拿起来,放掌中端详一会,这是一件肚
兜,入手柔软,摸起来便知,这是高档的丝绸,王愠吞了口唾沫,他承认,刚才
讲话有点大声了……

  小心翼翼叠起来,与自己胸口紧贴,在铜镜面前反复确认,看不出什么后,
满意点点头。大步离开房间,嗯,我不是喜欢偷肚兜啊,一看便是嫣姐姐昨晚换
下忘记洗了,我带回去好好帮她「清洗」一番……

  一出门,是一个不高的大堂,没什么摆设,慕容嫣黛一如昨日,端坐在窗边
看书,晨光照耀在她的脸上,她放下手中茶杯,看见王愠出来,温柔笑道:「早。」

  王愠面对熟悉的慕容,恍若隔世,只觉得又美上几分。

  她穿着一袭素雅的蓝色锦衣,衣褶如波浪一般精致而细腻。衣袖上缀满了星
纹与花瓣,似星辰点缀夜空,亦似钩玉斟翠的河水,别有一番风情。她容貌惊俗,
面若秋月,眉似柳叶,眼若翡翠,唇若樱花,端庄恬雅中又流露一份不羁的气质。
那曲线纤细的脖颈,更增添了她一份撩人的高贵气息。

  与王愠的对视中,除却那一抹散不尽的柔情,他还看见,她的目光,仿佛穿
透时空,透过岁月的沉淀,看尽人世的沧桑,映其眼底。王愠觉得今天的她有些
不同了,她高贵典雅,是那种艳丽而不炫耀,迷人而不张扬的女子,令人瞬间沉
迷,无法自拔。

  「嫣……姐姐……」王愠呆呆唤了一句。

  「怎么了?」她笑着歪头问道。

  王愠慢慢向她走过去,直到两人之间,一拳之隔:「你今天,好美。」王愠
心有感而发。

  「扑哧……」慕容嫣黛不经意间笑出声,她反问道:「那……昨天呢……」

  「没有今天美……」

  慕容嫣黛好笑一般问他:「那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她眨了眨古灵精怪的眸子,狡黠道:「因为……我喜欢你呀……」

  清晨的阳光洒满屋子,浅浅的坦白像羽毛般萦绕在空气中,显得如此轻盈而
又飘逸。

  王愠笑了,笑的很开心,很温暖,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说出了那三个字。

  慕容嫣黛也是微微一笑,敞开心扉,她静静等待,期盼他的反应,王愠弯下
腰,慕容闭上了眸子,终于,两人的唇瓣,触碰在了一起,初次接吻的她显得很
生疏,口中小舌任由王愠索取,屋里响起一片吸允的声音……

  ……

  日上竹竿,王愠离开风清水秀阁的时候,恋恋不舍,一路的痴笑,让他忘记
一切,觉得恍若如梦,与嫣姐姐之间的感情,进展太快,以至于他有些不敢相信,
刚刚他亲了她……

  回唐府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姑姑,他向酥玉问道:「姑姑呢?」

  「嘻嘻,公子你昨晚不回,唐夫人可是等了好晚,一早便满肚子幽怨说是出
去散散心了……」酥玉娇笑道。

  她今日一袭浅绿色的绸衫,微风吹来,齐肩秀发飘起,散在空气中,像是与
湖水一起舞蹈,她的脸庞清秀如花,点了淡淡胭脂,双眸如黑玉般深邃,看似平
静中透着一抹灵巧。

  「哦哦……」王愠不好意思尴尬一笑,让姑姑操心了……

  「哎,酥玉,你今天怎么穿这么漂亮?」王愠被眼前笑容清纯的少女吸引,
酥玉喜欢笑,笑起来的确很好看,宛如春天里盛放的樱花,散发着暖暖的光芒,
她有一种独特的神韵,是旷野中最娇艳的花朵,在阳光下怒放。

  她的美丽和天真,让人感受到了情感的温度和真实,令人心动而向往,仿佛
所有暖暖的东西和美好的情愫都尽在少女身上一般。

  如果是冬天,腊月寒冬,抱着酥玉睡觉,一定不会感觉冷,她时时刻刻都在
散发自身的光芒。

  酥玉俏脸一红,跺跺脚:「好了,色公子,不要再看人家了,快去换衣服,
你忘记今天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等等,好像是林鹿书院开学的日子吧……」王愠一拍脑袋,终
于想起来,昨天是众普通书生入学,今天则是他们世家弟子,共分为两院。

  「快快……酥玉我们走……」

  「哎,公子,你先换个衣服吧。」酥玉推着王愠就要回房间。

  「不了,酥玉,没时间,我们去书院再说!」

  「公子!要注意形象,你身上这衣服臭死了!」酥玉一脸嫌弃。

  「咦?臭吗?」王愠连忙嗅上几口,尽是嫣姐姐的味道,不臭啊!

  「呸,臭死,公子你还闻,都不知道哪个狐狸精身上的呢……」酥玉捂着鼻
子,语气甚至有些厌恶。

  王愠:「……」这就女人的嫉妒吧,酥玉你就是口是心非!

  没办法,拗不过这个小管家婆,连拖带拽的拉回房间,酥玉就站在衣柜前,
帮王愠挑选衣物。

  「嗯,这件不错,不过太书生了……」

  「这件也好看,但是太奢华了……」

  「嗯……这件太老气……」

  「这件俗气了……」

  王愠看着一本正经挑衣服的酥玉,有些好笑,旋即回过神来,自己啥时候有
这么多衣服?估摸着是姑姑买的吧……

  「哎,公子,你试试这件!」

  看着酥玉发自真心的笑容,他不忍拒绝:「好吧,你来帮我穿。」

  「嘿嘿……」酥玉傻笑一声。

  她素手解开王愠黑衣腰带,那双灵巧的双手游走在他腰间,从上摸到下,挠
得王愠心里痒痒的,他有意别开身子,拘谨的样子让酥玉一笑。

  「公子,你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酥玉突然说道。

  王愠低头看着她,看她神情的淡然,眼里闪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采,这一
刻,她沉稳自若,像是看透了世间的繁华与荣辱。

  「哪里不一样?」

  「嗯……公子……我说不上来,反正你就很特别。」待人,特别的好……

  「是吗?」王愠笑笑,在这个权贵当道的时代,好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也许,是娘亲的教导吧,我娘自小便对我说,心如止水,与世无争。」王
愠还有一句没说出口,『去做一阵风……』他不明白,最后一句话,不过娘亲每
次谈到风,都会露出无限惆怅的表情,坐在瀑布下的巨石上,能望一飞而过的鸟
儿,很久。

  有时候心中有感,能顿觉一二,却始终揪不住最关键那抹意境。

  「哦……所以公子就没有什么想要的……欲望?」酥玉望着王愠的眸子,似
乎是要从中看出什么,她想要知道,一个她想要的结果。

  「欲望?」王愠怔了一会,他表情纠结的摸了摸脑袋。

  「金钱,权利,美人,宝剑,秘籍……」

  「天下的一切,所能追求之物,造成这个江湖腥风血雨……」酥玉盯着他,
很认真道。

  「嗯……有吧……」王愠潇洒一笑,可惜酥玉却是很失望,她难掩叹口气,
她看得认真,尽管王愠在说这句话,可惜眼里什么都没有。

  「好吧,好色算不算?」王愠正色笑道。

  酥玉:「……」

  王愠突然便激动,怪叫:「我只想给所有姑娘一个温暖的家!!」

  酥玉被他逗得一笑,拍了一下王愠:「那你可要好好努力……」

  随后嘀咕道:「可不要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

  王愠没听清,他反问一句:「什么?」

  酥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大声笑道:「我说……咦,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酥玉手上,多了一块白色的丝绸棉布……

  「肚……兜?」

  打量一番后,酥玉脸色通红,她结巴道:「公……子……你……怎么还有这
种癖好?」她以为王愠有喜好穿女子肚兜的习惯……

  糟了!王愠看着酥玉那奇怪的眼神,就知道她误会自己什么了,连忙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嗯,这是我偷的……」

  「啊,不是,别人送给我的。」

  王愠急忙抢过来,往自己床上塞,只是,不管他怎么说,好像酥玉看的眼神,
都有点奇怪……

  「公子……喜欢偷肚兜?」

  她笑嘻嘻,眨眼不见刚才的羞涩,王愠不好意思笑了几声,没解释什么。

  「那……公子以后,不会偷酥玉的吧……」她眨巴眨巴眼,故作羞涩的样子。

  「怎么可能呢,我堂堂……」话还没说完,便被酥玉止住了。

  「可我是公子的侍女,公子要的话,贱妾又怎么能不给呢……」她扭捏着衣
角,配合上那矜持的表情,简直不要迷死人。

  「酥……」王愠刚想说话,酥玉便用一根手指止住他的嘴唇,酥玉眼神逐渐
迷离,透着淡蓝色的光,这一刻,她似乎失去了清纯的伪装,变得像是一个诱人
的妖精,她吐着语息,伏在王愠勃子上,用最诱人的声音,勾引道:「公子,要
不要,看看酥玉的肚兜,是什么颜色?」说完微微张了张嘴唇,仿佛舌尖划过王
愠的脖子,酥酥麻麻,让王愠全身上下,一阵机灵。

  他倒吸一口凉气,喊道:「啊,酥玉,我受不了了,我要……」说着大手就
向着酥玉柳腰揽去,却是扑了个空。

  只听见耳边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嘻嘻嘻,公子,要去学院了,再不去
就晚了。」近在咫尺的酥玉,身子灵活的转一个圈,就脱离的王愠的怀抱,脚尖
踏着玄奥的步伐,与男人拉开了距离。

  「哦。」王愠呆滞转过身,转身就要离开。

  酥玉吃吃笑了一会,随后,看见她挑好的衣服,王愠还没穿呢,连忙跑出去:
「喂,公子,衣服还没穿好呢,等等酥玉呀……」

  ……[/font]

[[i]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29 编辑 [/i]]

fm3fa4xu 2023-5-30 12:37

[font=宋体]              第1卷、太后篇

               第二十四章

  等王愠赶到林鹿书院的时候,外面已经停满了富贵车辇,仆从侍卫众多,甚
至有很多人稳稳散发强大的气势,王愠还看见不少身穿黑金,腰佩刀剑的御天府
捕头。

  禁卫军也是驻扎大片,他甚至还看见带着面具的星神宫弟子。

  「真热闹……」王愠本想骑马,不过酥玉要跟来,于是两人就乘坐一辆唐府
的马车。

  用酥玉的话讲就是,别家公子都带着婢女侍卫,别人有的,我们家公子也要
有……

  「好多小姐呢。」酥玉偷瞄场外,这么多人不乏各大世家千金,大献自开国
起,便任用女官,太后掌权后,内阁更是全部换为女性,献朝女子以有才为荣,
诗书礼乐,琴棋书画皆是各大家族小姐必修课,献朝也并无针对女子出行等相关
礼仪,在金霄城,哪怕是皇妃皇后,都可街边游玩,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献朝
富裕的经济,以及安定的生活。

  只不过,和男子不同,能念书院的女子,一般都是大家族嫡系……

  「公子,你在看什么……」酥玉望着王愠目不转睛,顺着看去,是几名星神
宫弟子。

  「啧啧啧……穿得古怪就算了,还带着面具,人不人鬼不鬼的,装神弄鬼。」
王愠轻呵一声,功夫不高,架子挺大。

  「扑哧……」酥玉不小心笑出声。

  「那说明他们宫主眼光一定很差。」

  「嗯。」王愠接道:「估计是几个老太婆,老大爷……」

  「哈哈……」酥玉笑得花枝乱颤,王愠看她笑得很开心,没忍住敲了两下她
脑袋。

  「哎哟,公子你干啥……」

  酥玉摸着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狡黠的样子,真有几分怜人。

  「看你笑得像傻子。」

  「哼,公子就会欺负我!」酥玉鼓着嘴,撅起的唇,都快挂上醋瓶。

  王愠双手捏着酥玉肉嘟嘟的脸颊,调笑道:「呆瓜……」

  酥玉:「呜呜……」

  ……

  两人打闹一番,王愠下车时,还不忘整理整理衣襟。

  他们顺利进了东院,林鹿书院这次分为四个院子,东西南北,东院是权贵子
弟的院子,西院是无身份的寻常书生,北院富贵人家小姐们,南院则是第一等甲
等学院,不分男女,据说会是皇城各贤士轮流执教,包括懈王玉公子公仲萧玉,
慕容晓风竹公子,星神宫未央司命,林丞相等一众朝中大学士,甚至众学生中有
传闻,慕容嫣黛也会来……

  倒是造成不小的议论,很多人没见过慕容嫣黛,世间吹嘘她也多半是才名,
然而经过一番打听,众人却也是知道了,慕容嫣黛绝色无双,乃是天下美人第三。

  紫轩阁素来喜好给天下美人做一个排名,美名其约凤求凰,作为陵下最大的
消金窟,紫轩阁拥有皇室背景,甚至多年前,将当今太后放在了凤求凰首位,让
众人哭笑不得……没人知道紫轩阁的评判标准,不过鲜有江湖女子上榜,令人深
思,能上凤求凰的女子,无一不是美女,即便带着几分政治意味,但凤求凰知名
度依旧很大。

  慕容嫣黛则是才名太大,力压美貌,让人一提,首先想到的不是凤求凰第三,
而是陵下第一才女,毕竟第一可比第三好听不少。

  近些年的凤求凰排名也是很有意思,天下第一美人叫叶倾城,一个众人闻所
未闻,从没见过的女子,却能稳坐天下第一美人的宝座,天下第二美人是南宫沁
鸟,同样是另一位名气大于美貌的女子,风花雪月的月剑,月落星辰的主人,江
湖人尊月仙子。她拥有太多头衔,她的一生都属于传奇,任何一本江湖小说,都
不敢下笔,仿佛她一生下来,便是凤凰。

  天下第三美人便是慕容嫣黛,才貌双全。排名第四的则是前几年青华观出世
辈分最高的师妹,凌清雪,这同样是一位传奇女子,年纪轻轻,被上任青华观掌
门收为最后一个闭门弟子,据说悟性极高,将青华观至高心法【莲花印】修得如
火纯情,更是以十八岁的年纪,成为当代青华观掌门的师妹,执掌青华观另一柄
名剑太白,江湖人送太白仙子。

  排名第五的则是筑月楼掌门,明凰剑主宓蝉妃,当代三大剑仙之一,她的传
闻很少,自从上一代筑月楼与巫神教一战之后,这两个门派都逐渐消失在人们眼
中。

  凤求凰出名归出名,流传度不广的原因有两个,其一,上头几乎都是得不到
的女人,什么当今太后,什么闻所未闻的叶倾城,什么月仙子、太白仙子,明凰
剑主……这让爱好风月的公子哥,以及高官贵人们傻眼,太遥远,以至于就如同
神话故事的封神榜,看看就行,真让他们选,不如什么江南四美,金霄四美,天
香楼十大美人,至少这些,还有机会一卿芳泽……

  当然以上和王愠并无多大关系,他甚至都不知道有凤求凰这个玩意,能让他
感兴趣,还得名剑谱,会绝天下名剑,重新打破这排名,何人不希望自己的佩剑
能登上天下第一?只不过这条路太难,很具有挑战性。

  当然,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家嫣姐姐是天下第三的美人,恐怕他书也不念了,
立马跑回风清水秀阁狠狠亲上几口。

  「王幼麟!」这时,他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望去,正是龙鸣公主,她今日
则是一身黑,劲装打扮,扎起的马尾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飒。

  「公主殿下。」王愠行了一礼,龙鸣一见他便笑呵呵:「哎呀,幼麟啊,怎
么这么客气?」这几日下来,两人便也很熟悉,龙鸣公主也不摆什么架子,很随
意。

  王愠脸上抽搐一下,你比我小几岁,叫幼麟你合适?

  「咦,这位姑娘是?」她瞧见王愠身边立着一位俏生生的少女,甜美俏人,
貌美如花。

  「见过公主殿下,我是王公子的婢女,名叫酥玉。」她甜甜一笑,向着龙鸣
施了一礼。

  「婢女?」龙鸣好奇打量她,忍不住皱眉,心里悱恻,有这么好看的婢女?
再转身看看自己旁边的胖侍女。

  龙鸣:「……」

  「喂,你从哪儿拐的。」

  「拐?乖徒弟,注意用词!」王愠用力拍打一下她的脑袋。

  「哎……」龙鸣抱头痛呼,她旋即飞身横踢,不过王愠轻松躲闪,这几日,
王愠倒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教了她不少身法,传了她《风秀灵动》,这妮子学
起来快得很,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使用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哼,师父,你若是被我抓到了,可就丢脸了。」龙鸣眼看逐渐能跟上王愠
步伐,便出言嘲讽。

  「呵呵,徒儿,师父永远是师父,你还要多多操练。」王愠心中惊觉她这进
步也太快了,自己苦练十几年,龙鸣几日就要赶上自己?难不成她是万里挑一的
练武奇才?

  「是吗?那师父可不要哭哦……」龙鸣得意一笑,少女有着一股不屈不挠的
斗志,她眼里闪烁期待和自由,她仿佛要探月之谜,追寻光的脉络,漂泊于风间,
龙鸣自身便带着一股气势,那是源自内心深处,散发的自信。

  不过王愠倒也不会真的应付不了,龙鸣毕竟初学,即便天赋妖孽,也不至于
一时间能超过王愠,但是,若多给她几年时间,让龙鸣沉浸钻研武学,将来势必
青出于蓝胜于蓝。

  王愠陪着龙鸣在长廊里转圈圈,酥玉则是靠在一侧阑珊上看得津津有味,嘴
里念念有词:「不错不错,到有点风的样子……」

  不过这毕竟是书院,不是自家院子,两人嬉闹自然引得不少人围观,其中,
便是胖太子为首的金霄四少,也被人们成为金霄四纨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他们分别是,太子,周王之子朱鸿,柳尚书孙子柳之才,卢副侍之孙卢俊,
同样也是天香楼的常客。

  太子眯起小眼,问道:「这和我妹妹走这么近的,是谁?」

  朱鸿笑了笑,样子更加猥琐:「他就是王幼麟。」

  「哦?王幼麟?没想到是他?倒也是长得一表人才,都快帅过我了,难怪妹
妹和他亲近……」太子说这话倒是一点也不脸红。

  他周围几人却是习惯了,没去回应这句话,只是朱鸿不屑道:「哼,无非就
是踩了狗屎运,也不过如此。」

  柳之才贼眉鼠眼,他旋即问道:「哦,鸿兄,此话怎讲?」

  朱鸿刚想说什么,却想起来,差点说漏嘴,总不能当着几位的面说我爹买通
朝中几位大将吧……

  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看过御天府那么多高手,还玩过慕宸紫,这王愠有
没有本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只不过,其他三人显然没把心思放在王愠身上,他们连忙问道:「什么?你
玩过慕大人?」

  「鸿兄,细说,借一步说话。」

  「朱鸿,我平时当你好兄弟吧,有福要同享啊……」

  随后,便被三拉走了……

  这时,一声娇喝打断了王愠和龙鸣之间的交手:「住手!」

  王愠和龙鸣同时停了下来。

  「何人在此……见过公主殿下!」一抹红色映入眼帘,王愠一看,这不是上
次禁卫军那姑娘么,今天她依旧是红色软甲披,腰佩红色宝剑。

  「林晚霞?」王愠试着叫了一声,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黑冰块?」

  王愠:「……」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逐渐有些尴尬,不过林晚霞率先反应过来,她竖眉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和公主殿下……打架……」

  王愠面无表情:「在下公主带刀侍卫,闲杂人等,速速退让!」说完,作出
一个腰间拔剑的手势,便拦在两人中间。

  林晚霞有点蒙,睁着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龙鸣便笑着挽起林晚霞
的手:「林姐姐,你来了呀,我们走吧,去北院,不理这个黑冰块了!」语气中
在最后三个字加重了些,还朝王愠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哦哦,好的。」林晚霞便被她牵着,两人就这么离开了,真是来也快,走
也快。

  「呵呵,酥玉!」

  「哎?」

  「我们也走!」王愠大声道。

  酥玉看着王愠压住笑容:「公子,我们去哪儿?这不就是东院么?」

  「哦,那就随便逛逛。」

  说完,便带着酥玉离开了。

  ……

               第二十五章

  林鹿书院外头,有不少人家,俨然成为一处特色集市,这里烟火气十分足,
不像是金霄城,古色古味。

  村外有鹅,村落有人,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人群在狭窄的小巷中穿梭,拥
挤而又有序地前进,各种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村落的居民络绎不绝地走在街上,忙碌而充满了生气。在村口的墙上,高高
挂着一块醒目的标志,上面写着「书圣公市」,这是这个古村落最繁华和热闹的
地方。在市场的角落里,一些小贩子沿街叫卖自己的货物,旁边则是由小贩子自
己精心制作的各种糕点、点心和小吃,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在这个地方,大家都充满了热情和活力,表现出了自己最真实、最朝气蓬勃
的状态。走近一些摊位,可以看到各种养生粥点、古书、文化用品和艺术作品等,
都是手工制作,看起来精致又高档。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里的交易从早到晚,
从日出到日落,一刻也没有停歇。市场的热闹和人们的热情,折射出了这里的文
化和历史,也展现了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

  不少求学的书生在此处借宿,有人终其一生,便落了根,也是这座村镇的由
来,也许,仅仅只是在门口,摇着蒲扇的老人,随口就能吟上几首诗。

  一户人家,鸡鸭在院子里鸣叫,屋里头冒着热汤,沸腾的声音不断蒸腾,却
不见人影,屋门紧闭,在这个白日,显得有些不寻常。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无人察觉,屋里,茶盏摊开,地上血迹斑
斑,衣衫狼藉的受害者躺在地上,这是一家三口,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几个黑衣人坐在屋里,他们都有相同的地方,便是带着罗刹恶鬼面具。若是
有走江湖的人定然认得他们,恶鬼阎罗殿,一群亡命之徒组成的叛军,他们近些
年四处挑衅朝廷,袭杀命官,被御天府重点通缉,江湖上挂着不少他们的通缉令,
此刻,却悄无声息出现在了皇城,还徘徊在林鹿书院附近。

  要知道林鹿书院众多世家子弟,都是身份显赫的人,但同样这里护卫严森。

  「瞧见了吗?」

  「嗯,太子在里头。」

  「好,多观察几日。」

  「是!」

  一段简单的对话,他们此行的目标,赫然就是当朝太子公仲龙戬。

  不过御天府高手同样守在书院,两道身影立在东院的暗处,一人是紫衣剑慕
宸紫,另一人则是雷光剑杜门。

  作为御天府五大总捕,他们实力自然都是宗师境界,享受从三品官员俸禄,
手里领着几百号人,顶头上司是周王,此番也是受命保护这些世家子弟的安全。

  「杜门,前几日那几场刺杀,有结果了没。」

  中年男子神色冷峻,他摇摇头,杜门是江湖一个二流势力出身,虽比不上一
些豪门弟子,可年轻的时候受过黄庭剑主的指点,习得蓬莱剑宫【蓬莱三十六】
之一,说起来,他也算半个蓬莱剑宫弟子,只是不记名罢了。

  「来人是恶鬼阎罗殿四魔之一,无相尊者,杀了不少人,我赶到的时候,只
有一地尸体。」

  慕宸紫紧皱眉头,倒不是他们御天府怕他,只不过这样一个顶尖高手躲在皇
城,谁知道他下一次袭击目标会是谁?

  「星神宫怎么说?」

  慕宸紫沉思片刻:「东君大人说知道了,会用天象之术寻出他的位置。」

  「嗯。」

  两人便不再言语,默默守候在一旁。

  ……

  书院里的王愠,倒是遇见了一位特别的人。

  他们经过一番考试,先生出的题目为鹤,王愠不不负众望,得到了丙的身份
牌,他坐在东院,这里都是一些好吃玩乐的纨绔子弟,金霄四少也在里头。

  在他面前,坐着一位有趣的人。

  林玉堂面带笑容,风流倜傥,手扶翠袖,落英纷舞,他的腰上,赫然挂着一
个丙字牌。

  「王兄,喝茶?」

  他虽是问着,却已经给王愠倒好了茶水。

  王愠拿上喝了一口,摇摇头:「我很好奇,堂堂林丞相之孙,怎么会坐在丙
院?」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王兄不也坐在这里?」

  「我是真不会。」王愠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无知。

  林玉堂没接话,他依然笑容灿烂,随后,他悠悠道:「其实,正是因为你在
这里,我才会来。」

  「哦?我?倘若我去了乙院呢?」

  「那我也会在乙院。」

  王愠看着他,着实想不出来,林玉堂有什么目的。

  「你……为何找我?」

  「想和你交个朋友,赏中秋之月,共饮美酒。」林玉堂面色和善笑着。

  「呼……」王愠咂咂嘴,看着林玉堂的目光有些古怪。

  「哦,王兄不要误会……」林玉堂笑了笑。

  靠,那你不要笑得那么暧昧啊。

  王愠望着他道:「能与林兄成为朋友,荣幸至极。」

  「呵呵,既然如此,那便唤我名讳吧,称兄道弟,倒显得生疏。」

  「嗯。」

  王愠和他坐在学堂里面对面,这时已经来了不少人,能进东院的都是非富即
贵,他们两人此时显得倒成为一股清流,金霄四少自然而然成为一个小团体,大
声说话吆喝着,像是叫卖一般。

  好好的读书之地,成为众人喧闹的场所。

  隐约能听见交谈的一些话语,都是一些不入流,太子殿下假装正襟危坐,却
把耳朵竖的很高,朱鸿在高声阔谈:「天香楼来几个新人,今晚要不要去试一试?」

  太子:「!」

  「听说都是刚开包不久雏儿。」

  太子:「!!」

  「怎么样?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朱鸿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很显然,这
话是和太子讲的。

  公仲龙戬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他满头大汗,嘴里尽是什么之乎者也的胡话,
王愠听着听着还听到了慕容嫣黛的名字……

  「嗯?」他侧目看了看,林玉堂看王愠异样,便也看过去,随后打趣道:
「幼麟,怎么,你也想去天香楼?要不要我带你去?」

  说完还眨了一下眼。

  王愠面无表情,看着这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表面正经,内心居然……

  「我认识你姐。」

  林玉堂立马收回笑容:「没事了,不如我们去筑月小阁吧,那里风景好,适
合饮酒作诗,观月听曲。」

  「不了,我与慕容姑娘有约……」王愠沉声道,他自然和慕容嫣黛没什么约
定,只不过刚听太子他们要去风清水秀阁,心里不舒服罢了。

  「哦?慕容姑娘?幼麟你还认识她?」林玉堂眼神一亮。

  「嗯……」

  「莫非,你也爱慕这位大才女?」林玉堂问向往愠。

  「也?我与嫣姐姐两情相悦。」王愠说这话时,语气十足。

  「嗯……倒没听过慕容姑娘有心上人……」林玉堂神色古怪看了一眼王愠。

  「怎么,你也爱慕她?」林玉堂看着捏起拳头的王愠,收起笑容,正色道:
「凤求凰排第三位的美人,我若说没想法,自是自欺欺人……」

  「咔嚓……」茶杯碎裂。

  林玉堂语气一转:「只是我自认配不上,只敢远观不可亵玩……」

  王愠没好气看着他:「你一个堂堂丞相之孙,又受到太后赏识,说这种话,
让后边那几个颜面何存?」

  林玉堂从小得到林丞相熏陶,他父亲官拜二品,可以说,林家一家子,都是
太后亲手提携。

  「你不也去过承凤殿?」

  王愠这才道:「这就是我苦恼之处,你我不同,你是文,我是武,哪有不让
武将带兵打仗,按着看书?」

  「哈哈……王兄啊,兵也有兵法,讲究曲圆竖直,书中何不存在兵法道理?」

  王愠瞪着他:「怎么,林老弟,你是要和我比试一番如何带兵打仗么?」

  「不敢不敢,王兄家传王宗,论带兵,恐怕全大献无一人敢说胜过王家。」

  王愠不说话了,在他看来,接受太后赏赐之后,便能离开回紫阳城,再者也
能领上陵下驻扎的三十万大军。

  只不过,与他一齐的王宗子弟都升官进了军营,王羽天甚至官至骁骑,率着
几万人呢,让王愠着实眼馋,时不时出去剿匪,押运物资,路过各州还能顺便捞
一捞,吃喝玩乐,十分潇洒。

  大献陵下驻扎着三十万大军,北方边境驻扎着二十万边防军,除去十万精良
常备军作为护国都之师,剩下二十万每隔三年轮换值守边防,其余各州郡便几乎
没有军队,只有零零散散不到千人,大献国土面积很大,各州之间山川荒凉地,
时不时有匪徒,故此各州之间需要军队时常巡逻官道,军饷便由各州出,然后各
州又将这钱分摊到下属各个商人,因此油水还是很足。

  「不过,太后所思,我倒是能想到一二。」

  王愠看他所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什么?」

  「不如借一步说话?」

  「好。」

  于是两人便到了一处凉亭,这里十分安静,东院不愧是给世家子弟所建,庭
廊石林,样样具备。

  「好了,这里足够安静吧。」王愠看着他卖关子的样子,忍不住好奇。

  林玉堂微微一笑,他不紧不慢道:「幼麟,你可能对当今朝堂不熟,但我如
果说,太后要登基称帝,你信么?」

  「哦,登基……什么!你说什么?」王愠被吓了一跳,乖乖,这话你不要乱
说啊,血不要溅我身上。

  「嘘……」林玉堂连忙按下大吃一惊的王愠:「小点声,小点声,别把风声
放出去了。」

  「你哪里知道的?」王愠压下心中的震撼,大献可没有女帝,更何况,陛下
如今正坐着呢,你一个后宫的女眷,要称帝……谁坐得住啊……

  「猜的。」

  王愠无语:「意思就是你瞎想的?」

  林玉堂拉住要走的王愠,低声说道:「倒有迹可循,你想想,这次林鹿书院,
目的是什么?」

  「什么?不就是太后广纳贤才?」

  「这是其一,以前的朝廷,或者说大献,众官员几乎都是大世家子弟出身,
而这些世家,拥护的是公仲家,若是太后要上位,是不是会遭到众多阻拦?」

  「你说的有道理……」王愠点点头,表示林玉堂讲得很正确。

  他接着道:「林鹿书院这次,与之前不同,进了很多非世家的人,太后若是
着重提携他们,会怎么样?」

  「你是说?」

  「嗯,他们本就无根,没有太后便立不住脚,若是太后一倒,他们不就立马
被那些世家蚕食?所以他们会怎么做呢,自然就会趁着如今太后还强势的时候,
拥立太后更加强势,甚至让太后坐上,那个位置。」林玉堂说完,神秘一笑。

  王愠露出深思:「可若太后若并无这个想法?那可是她亲生儿子……」

  林玉堂负手平静道:「王幼麟,你要知道,能坐上那个位置,有时候可不是
自己能决定的……」

  「你……你要做什么?」王愠看着林玉堂,第一次感觉他不简单,他好像有
个很危险的想法……

  「江南六大世家已经动刀,停不下来了,失败,我们便是万劫不复……」林
玉堂此刻十分严肃,他看着王愠,眼里再无一丝笑意。

  「你……你们林家!」王愠突然想起来,经过他这么一说,似乎有听过江南
某世家被罢免的消息,但是现在一想,这持刀人,究竟是太后,还是林家?或者
说,身处在后宫深处的太后娘娘,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俨然想起来天狼山事件,
那恐怕是朱家动的手,朱家,林家……

  「你们究竟瞒着太后和陛下做了多少事?」王愠看着林玉堂一字一顿说道。

  「哈哈,王兄,你真以为太后娘娘不知道么?有星神宫在,什么事能瞒得过
她?」林玉堂看着王愠的样子,有些看白痴,果然书读得少。

  「是,我没读什么书,不懂你们文官这一套,你直接说吧……」

  林玉堂淡淡道:「这么说吧,我们林家,是太后当初对抗朝中旧派所提携的,
太后倒,你觉得林家会不会被清算?还有朱家,这也是为什么,周王要握兵权,
你进金霄城的第一天,陛下便召见你了,实际上,从你回来的路上,你就被一直
监视。」

  「呼……」王愠呼出一口气,感觉今天知道的消息太多,这平静下的金霄城,
原来只是表面。

  「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关注着……」

  「为什么?」王愠或许是明知故问,也许是想要一个答案。

  「你觉得呢,大献最年轻的三品将军,第二位进了承凤宫,王宗头衔加持,
将来会不会兵马大元帅?」

  王愠沉默良久,然后,他问道:「所以?」

  「所以你很重要,你究竟站哪一方?太后还是皇上?」林玉堂这时淡然笑道,
只是王愠看着那个笑容,觉得些许冰冷。

  「这就是你今天找我谈话的目的?想让我站你们林家?」

  「不,是太后。」林玉堂纠正道。

  「呼……可我为什么一定参与这场斗争?似乎与我无关吧……」

  「哈哈哈……」林玉堂听完大笑:「王兄这话倒显得天真了……」

  王愠也跟着笑了起来:「也是。」

  「你已经处在旋涡中心,王幼麟,你逃不开的。」

  「那容我再想想吧……」王愠没有立即回答林玉堂,他转身离去,今天听了
这么多,或许会改变他的看法,但,他不会平白无故听信一人之言,他要明白,
要知道,太后娘娘,究竟有没有,那个想法……

  而后,王愠的心情再无轻松之意,对于他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怎么
能想得透彻了,随后,他又想到林玉堂,那是和他一般大的年纪,以前总听金霄
林玉堂足智多谋,现在想想,名不虚传,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对着自
己笑的少年,风度翩翩之下,他看见了一个疲惫的影子……

            第1卷太后篇第二十六章

  心事重重的王愠坐在学堂上明显心不在焉,反而他一旁的林玉堂倒显得游刃
有余,不过授学的先生也没太在意,这些世家弟子睡觉的睡觉,品茗的品茗,只
要不扰乱秩序,先生也不会管,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大名鼎鼎的林玉堂坐在丙院,
可能他是众人中唯一认真听讲课的人,对先生之言对答如流,很得他的喜爱。

  太子也是显得十分积极,这个胖子模样些许局促,先生很多问题,他答不上
来,一旁的三个狗腿子小声提醒,只不过错误的答案,平白惹得众人笑料。

  让太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当然他也不好发作,在坐的可没有比他身份低的,
虽然他贵为太子,但他爹一无实权,朝中众臣都不怎么给面子,二来太后娘娘向
来不喜他,若是他要闹事,传到承凤宫里,又避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公仲龙戬很害怕太后,不仅仅是他,他爹更怕,试问,谁在寝宫睡觉的时候,
外边走廊里传来磨刀的声音,不心惊胆战?

  他犹记得很小的时候,目睹了那深沉而恐怖的场景,奶奶身穿锦袍,面色铁
青,手中持着一把刀,鲜血在滴答,她凤眸仿佛一把匕首,刮着他的心脏,她凝
视身下跪着的皇帝,他爹在止不住的颤抖,身后绑着一众大臣,刽子手手起刀落,
惨叫声断续响起,整个殿堂笼罩在错综复杂的恐惧气氛之中。

  那天皇帝跪了很久,他也站了很久,身后无数侍女侍卫仿佛压在胸口的一团
乌云,奶奶后来笑了,但那时候他却觉得,比不笑更加恐怖,她开口的第一句话
声音很低,却让跪在地上的爹听得很清楚:「你想不想要做皇帝?」

  龙戬那时候才五岁,但所有人都知道那话是对谁说的,自那以后,爹看他的
眼神就变了,有些冷漠,他的寝宫外头,也时常响起磨刀的声音,让他害怕而不
敢想的是,谁要杀他?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讲过于残酷,整个童年里他都生活在影印下,对比妹妹众
心捧月般的生活,他的世界十分残酷,于是,他学会了装疯卖傻,学会了吃喝玩
乐,学会了纨绔败家,他用尽一切办法,让奶奶厌恶他,将他赶出皇宫。

  即便奶奶近些年温和许多,再也看不见当年那充满血和暴虐的姿态,他却依
然不敢面对她,那股害怕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他看着屋内所有嘲笑他的人,若有所思,不过他却将目光锁定,一直盯着一
个人影,王幼麟,他很隐晦的移开目光,那是一个秘密,藏在他心底,也是他活
下去的秘密。

  ……

  承凤殿。

  偌大的珠帘之后,碧玉辉煌,十几位年轻漂亮侍女,手中端着宝玉食盘,实
际上,太后这座寝宫可谓是极近奢华,入目之处,皆是宝玉,宫殿乃是黄金铸成,
更不提这凤塌,做工用料世间绝有。

  冬暖夏凉,千人服侍,太后也确实有资格享受,女子奢侈起来,并不比男人
差多少,只不过当今太后娘娘少了一个淫。

  后宫之中无面首是有说法的,倒不是太后无情,实则深宫寂寞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她如今的身份,以及朝中局势,容不得她做这些事,若是养面首,那么势
必免不了暗潮涌动,所有人都想着往她宫里塞人,若是不养,那便好,断了众人
念想,既然塞不了,那就所有人都别想着,飞进承凤宫的苍蝇都要是母的。

  故此,王愠与林玉堂,便有唯二进过承凤宫的说法,虽不是什么大事,却引
得众人注意,他俩定然得到太后的重视。

  「今日怎么样?」

  妇人随意问道,她带着头冠,妆容精致,穿着华贵的绸袍,神情娴静而庄重,
她捻起一颗果实,轻启红唇,细细品尝。

  太后娘娘躺在软塌上,靠在一个美貌侍女怀里,头枕着饱满的酥胸,她的面
前,依旧是那位头发花白的女官。

  太后眼睛凝脂且长,深邃而具有感染力,双眸清新脱俗,那一双又黑又长的
眼睫毛,如同一个由空气捏成的风铃,轻轻招摇,像是在聆听居高临下的她神明
般耳听世间的一切声音。

  她的身姿端然挺拔,斯文婉约,让人想起凤衣所蕴含的华美与细腻。她的皮
肤洁白如雪,柔软如脂,给人一种通体的清凉和亲近感。

  女官汇报着桌上的文书,太后静静听着。

  「什么?林玉堂在丙院?」

  太后娘娘微微皱眉,王愠去了丙院她倒不稀奇,本来也没指望甲院有他……

  「哼!倒是一对好兄弟!」太后冷笑,金霄城的学子没一个进甲院的,反观
六大世家来的人全在甲院。

  「让林家自己想办法收尾,哀家不管这事,倒是这王幼麟你帮我多盯着点他,
叫书院那边给他多布置点学业,还有龙鸣,不会诗词赋画那就让他们抄书!」

  太后娘娘说完就闭起了凤眸,躺在榻上不在吱声。

  此时不知情的王愠与龙鸣只能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

  哼,让你前几日顶撞我?本宫就要给你穿小鞋,你能怎么办?太后娘娘心里
笑得很欢,平日本就无事可做,但给你们找点事我还能打发时间。

  而不知被太后盯上的王愠,早早便离开了书院。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酥玉手里拿着王愠刚给她买的小吃,腮帮子鼓
得像只兔子。

  车里,酥玉靠在窗边,两只大长腿随着马车的节奏来回晃动,她清纯的笑容
映入眼里,让王愠感慨,长得漂亮真是为所欲为,就像现在,她明明是自己的婢
女,可却丝毫舍不得使唤她,只想看着她笑,赏风月。

  「去找嫣姐姐……」他笑着回应,他可不想太子跑去风清水秀阁。

  「哦,那公子你去吧,我就回唐府了。」

  王愠看着她点点头:「也好,顺便和姑姑讲一声,我会晚点回去,让她不要
等我了……」

  酥玉睁着大眼睛道:「说不准唐夫人还没回呢……」

  「啊?不会吧,那姑姑会去哪儿……」王愠倒有点好奇,这偌大的金霄城,
花繁月貌,好玩的地方很多。

  「说是陪唐皇后散心去了……」酥玉扒拉着嘴里的吃食,不甚在意道。

  「哦……」王愠突然有些惭愧,来了金霄城这么多天,也没陪姑姑出去玩,
只好在心里默念,下次一定补偿……

  王愠在路过水月街的时候,骑着一匹马与酥玉分开了。

  「喂!!公子!」酥玉在马车上远远喊着,王愠回头,只见她对着做了一个
「加油」的手势。

  王愠苦笑不得,酥玉这是要让自己拿下慕容嫣黛呢……王愠潇洒回应,留下
一个远去的背景,徒留酥玉原地立着,笑容显得很有趣,她随意往车里一座,大
大咧咧,冲着外面施令道:「回府!」

  ……

  临近风清水秀阁的时候,他看见外头停着不少马车,似乎有人拜访,王愠下
马便向阁内走去,这时,有交谈声从里面传出来。

  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一群人,为首是一位年轻公子,他在和一位年纪稍长的
男子交谈,同行还有一位病弱公子和一个肌肉粗壮,背着一把奇怪样式古剑的面
目丑陋之人。

  他们同样注意到了王愠,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王愠面前,但王愠却始终注视
着那个丑陋男子,他脸上全是疤痕,没有头发,倒像个苦行僧。

  「王幼麟?」似是中年男子道出了王愠的是身份。

  「你认识我?」王愠有些诧异,他记忆里,两人第一次见面。

  「哈哈,时常听闻舍妹提起你……」他爽朗一笑,王愠从中便知晓了此人身
份,慕容晓风,也是如今慕容家的家主。

  「原来是慕容叔叔……」王愠行了一礼。

  「幼麟是来找嫣儿吧,她在里头。」慕容晓风笑着介绍王愠进去。

  「嗯,多谢。」王愠听完便不再多言,转身就像离开,看样子,他还有客人。

  「等等……」这时,他一旁的黑衣公子叫住了王愠,他上下打量一番,笑道:
「王兄,你好,我叫秦炎,你可能没听过,来自东海四洲龙王阁,王兄大名我倒
是久仰了……」

  「嗯,秦兄你好,龙王阁威震江湖,乃是江湖数一数二的势力,秦兄谦虚了
……」王愠简单寒暄了一句,随后看向那个病弱公子。

  他咳嗽了几声,谦逊笑道:「在下江南公孙星岚,有幸得识王兄……咳咳
……」

  公孙家族的……

  他连忙笑道:「公孙兄……」

  秦炎随后问道:「王兄,不知你和慕容小姐是什么关系呢……」虽然他笑容
很和善,但明显有些敌意,难道他也想追求嫣姐姐?不过可惜,你来晚了,嫣姐
姐已经是我的形状了……

  「呵呵,我与嫣姐姐认识良久,早已互表心意……」他笑得回应,不卑不吭。

  「是么……」秦炎收起笑容,眯着眼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王愠。

  「怪不得在下求见慕容小姐,几番不得见,原来是已有了心上人,秦谋着实
有些惋惜,王兄抱得天下第三美人归,羡煞旁人呐……」说完不露春风的笑笑,
似是心态了然。

  「世人皆知慕容小姐陵下第一才,殊不知也是凤求凰第三呐……」秦炎忍不
住感慨道。

  慕容晓风笑笑,很是适合地接话:「秦公子,舍妹与王公子认识倒也算久,
年轻人相处有了情意,在我看来,是一段佳话。」此番也是表明了,慕容家对于
这件事的看法,那就是,我们不干涉慕容嫣黛的选择,一切以他们为主。

  秦炎看看慕容晓风,他依旧笑意盈盈,公孙星岚和大邙并未说话,公孙星岚
这时也明白了,秦炎拉上他,只不过想在慕容家这里加点筹码,目的是谁,不言
而喻。

  不过他这个时候也没没得选,倒是看着王愠若有所思。

  秦炎看上了慕容嫣黛的美貌,实则上,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想要美人,什么
样的都唾手可得,只是他独向往这天下美人榜,一般的美人玩腻了,就想要追求
自己得不到的……

  只是叶倾城听都没听过,南宫沁鸟又太强势,凤求凰前五便只剩一个慕容嫣
黛,最有机会,但,不管他怎么求访,始终连慕容嫣黛的面都见不着,来了多次,
最终也只是慕容晓风接待自己,慕容嫣黛一点意都没有,而现在,自己千求万唤
的女神,这个不知怎么冒出来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还告诉他,这是女神的
情郎……

  秦炎还能笑出来,只能说他心里强大。

  「好吧,不过王兄,下次有空,一起喝一杯。」

  「好……」王愠表面应着,内心却是吐槽,怎么谁都想跟自己喝一杯……

  于是王愠离开了,只不过那个一言不发的肌肉丑男悄声对王愠说了一句:
「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王愠:「?」

  他看着离去的几人,心里莫名其妙,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寻嫣姐姐的好心情
……

  又是熟悉的院子,王愠来过多次,对这里已经很熟悉,外头没看见慕容嫣黛,
他会心一笑,嫣姐姐一定是在屋里,于是推开门,上了二层阁楼。

  果然,窗边,端坐着一道熟悉,优雅的身影。

  「嫣姐姐,你在做什么?」

  慕容嫣黛听见声音后,放下手中的活,她看着王愠来了,眼睛微微一亮,旋
即笑道:「愠儿,你来了,这是纸灯笼,我们做两只,晚上去河边放灯笼,怎么
样?」

  「好啊!」王愠自然欣然答应,这算是他俩第一次出门吧……

  「愠儿,你盯着我做什么?」

  「没有,就觉得嫣姐姐,很美,怎么都看不够,哦,对了,嫣姐姐还是天下
第三美人?」王愠想起秦炎说过的话,便忍不住问道,他确实没听说过,以前,
他对这些事了解甚少。

  「哈哈,愠儿,你是在取笑我吗?」慕容嫣黛白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啊?不是么?」王愠抓抓脑袋,秦炎那家伙,不会瞎讲话吧。

  「天下漂亮的女人多着去了,我怎敢说自己第三美?那是紫轩阁闲着没事,
自娱自乐罢了,弄个凤求凰出来吸引眼球,谁知传着传着就成了天下美人榜,你
可曾听闻过有叫叶倾城的人儿?没人见过她凭什么第一美?再者我就真比不过这
两人?不提这叶倾城,南宫沁鸟可不见得有多漂亮,当年闯江湖的时候,风花雪
月最美的两人可是风和花,她南宫沁鸟凭什么比我漂亮?」

  看着嫣姐姐讲了一大堆,王愠忍不住失笑,好家伙,还说自己不敢当第三美
人,你这絮絮叨叨的,就差不满意凤求凰没把你排第一……

  「所以说呀,愠儿,那就是虚名,不要在意……」慕容嫣黛讲得很认真,但
王愠却在一旁憋着笑。

  「喂,你笑什么?」

  「呵呵,没什么,想到了开心的事……」

  她满脸狐疑问道:「什么开心的事。」

  「当然是今晚和你一起去放灯了!」

  王愠随即笑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谁也比不得!」

  眼前丽人听完,便心满意足笑了,不过王愠又道:「嫣姐姐,你知道那个秦
炎吗?」

  慕容嫣黛忙着手里的活,头也不抬道:「知道。」

  「哦……那他……」

  「你以为我是谁想见就能见,他也配?」

  王愠一愣,随后大笑:「哈哈哈,是是是,嫣姐姐这么美,可不是那些人想
看就能看到,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

  「臭美,我才不是你一个人的……」

  慕容嫣黛笑吟吟道,嘴里说着不行的话,却丝毫没有拒绝的动作,王愠正是
最爱嫣姐姐这点,总能激起他征服的快感,他向着美人轻轻一吻……

  ……[/font]

[[i]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28 编辑 [/i]]

fm3fa4xu 2023-5-30 23:47

[font=宋体]              第1卷、太后篇

               第二十七章

  夜幕低垂,繁华渐落。走在种满垂杨柳的河边,即使吹拂的是秋风,也能够
感受到万家灯火尽退,城中却没有失去一分静美。

  微风轻拂行人的脸颊,伴随着的是河水潺潺留声,一切都显得极度的恬静与
优美。在月色的浸润下,小楼连成片愈发显露出它那投入怀中的模样——古香古
色,仿佛是那样的梦幻。

  河面上,月光铺满了一汪莹白色的涟漪,令人看得心旷神怡。一群无数的小
鱼儿欢快的舞动在河面的深处,好像在嗨着自己的舞会。那种恬静,能感染人的
内心深处,让人彻底沉迷于这一片宁静的世外桃源。

  那一颗清彻月色洒下的光芒,仿佛是满天星光聚焦而来,照亮了一处老街,
街道两旁的店铺,用朴素的照明手法将自家门面渲染成一片温暖的黄色,令回家
的人倍感幸福的返家氛围。夜色中,河边古镇犹如古人所传诵的那般仙境,蕴藏
着近千年的古风自然,这种美妙的自然风景绵长而无声,却深深地刻在了心底深
处,永不消逝。

  慕容嫣黛与王愠并排走在河边,她黑色的衣裳覆盖在优美的身段上,衣衫随
着行动而波动,如同一片黑色的羽翼在空中飞翔。长发垂在肩上,夹杂着一丝凉
意和带着神秘的气息,让人即使远远的也能感受到清晰的印象。

  她漆黑的眸子望着河面,平静而又闪烁冷冽,河上不少秀船,点亮着好看的
光芒,她粉嫩的唇芒在缥缈的夜色中犹如白玉雕琢而成,色调淡美,温柔如水,
却震魂荡魄。

  王愠的眼光从未离她,两人在河边走了很久,街边忽明忽暗的烛光,更添几
分幽静。

  慕容嫣黛身形修长,她带着浑然天成的气质,便是一般人不敢与她更近一步。

  「渡河难过将明心……」她细声呢喃了一句。

  「什么?」王愠看着她,她的表情有些难意。

  「会与鹤中笼。」

  也许是此时的夜色,能刚好让她有感,河上小船一乘又一乘,她再说给谁听
……

  一黑衣女子站在船头,她用同样难意的目光看着岸边,岸边的两人走得不快,
她同样很慢,秀船跟着他们,随波逐流。

  她一身黑衣劲装,与慕容嫣黛的黑色锦衣大不同,她更像一个走江湖的女侠,
腰佩着一把红宝石装饰的长剑。

  「那就拭目以待。」她对着河边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只是无人与她同饮。

  王愠很快便找了一户船家,刚要询问价格的时候,慕容嫣黛便道:「这船我
买下了。」

  说完扔给船家一个小包裹,船夫打开一看,顿时嬉笑颜开。

  连忙换上笑脸向着慕容嫣黛道:「二位爷,玩的开心,老夫这就为你们掌船
……」

  「不用,你走吧。」

  船夫顿时一愣,望了望王愠,再看看一旁漂亮得不像话的慕容,露出一个恍
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就匆忙离开,心里还不忘悱恻,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呐……

  「嫣姐姐,上船吧……」王愠便也会心一笑,伸出一手,扶着慕容嫣黛上了
船,有富婆的感觉真好……

  「去河中心吧……」她轻笑回应,没有船夫,那么驶船的自然便只能是王愠。

  王愠在船尾划船,也不孤独,能赏月,还能看美人糊灯笼,慕容嫣黛坐在他
眼前,挽起袖子,在灯里点了烛火。

  很快,他们便到了河中心,清河上只有偶尔驶过几艘船,不过不远处,有艘
无灯的船在与他们瑶瑶相望。

  王愠并没有发现,他正和慕容嫣黛收拾着灯笼,倒是慕容嘴角一直挂着若有
若无的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对王愠而发。

  「愠儿,我们将纸条放进去吧。」

  「好……」王愠从兜里拿出事先写好的纸条,塞入灯笼,慕容嫣黛同样准备
了,两人做好之后,就着月色,将手中灯笼放入河水中。

  望着灯笼越漂越远,王愠露出笑容,他看着慕容嫣黛道:「嫣姐姐,你写了
什么?」

  慕容嫣黛则是神秘一笑:「不与你说……」

  「那你想知道我写的吗?」

  慕容嫣黛挑眉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啊?我才不信……」说完,就要上前揽慕容嫣黛,慕容嫣黛也不过象征性
躲了躲,就顺势倒入王愠的怀里。

  王愠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快说,嫣姐姐,你写了什么,是不是要和我天长
地久?」

  「呵呵,不告诉你……」慕容嫣黛娇笑着捂住脸颊,不让王愠使坏。

  「哼,嫣姐姐,快说!不然我就捏你别处了。」

  「啊,不要……」

  两人在船里打闹,嬉笑声传出很远,一直远到那艘没点灯的船上。

  「小姐,不要冲动……」

  「小姐,请三思啊……」

  「是啊,小姐,为了计划……」

  她放下紧握手中的那柄宝剑,在月色如纱中留下一声冷哼。

  看着离着他们越来越近的两只灯笼,黑衣女子俯身,她捡起一只,撕开精致
的包裹,拿出里头的纸条,看了看……

  「呵呵……」随后放入烛中烧了……

  慕容嫣黛靠在王愠怀里,两人望着天上的明月,景色十分美好,只不过此时
美人脸色有些红,仔细看去,她黑色的胸襟下,鼓鼓的,而一旁的王愠若无其事
……

  「哎,嫣姐姐,你看天上月呀,是不是又大又圆?」

  「嗯……」慕容嫣黛红着脸,羞涩答道。

  「饱满,结实,还好看,太养眼了,你说是不是,嫣姐姐?」王愠嘿嘿笑着。

  「哼,你就知道欺负我!」慕容嫣黛扬起充满水雾的双眼,狠狠瞪了一眼王
愠,只不过看着却是徒增风情。

  「哪有啊,我疼爱嫣姐姐还……哎呀,嘶……疼……」王愠话还没说完,腰
间就传来疼痛,慕容嫣黛的小手早已摸到王愠最细嫩的腰间肉,然后狠狠拧着…


  「我才不信你疼,你一个练武的,怎么会怕疼?」慕容嫣黛反驳道,似乎不
管王愠如何求饶,都不想放手。

  「啊啊,嫣姐姐,你逼我的!」王愠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必须要想个办法
治治她,随后深吸一口气,就将脑袋埋进慕容嫣黛的发间,狠狠吹着气,还将她
的耳垂含入嘴里,咬着鎏金吊坠,鼻子嗅着她发丝的香气。

  「嗯……」

  这招果然有效,矜持的慕容嫣黛果然放开了王愠,王愠贪婪享受着慕容嫣黛
的细声呻吟,嫣姐姐这一副扭捏着放不开的样子,可太迷人了。

  「愠……别……」

  慕容嫣黛在他怀里轻轻扭动着身子,有些发烫,试问哪个女子禁得住胸脯被
玩弄的同时,又被舔耳朵呢,王愠一只手,伸进她衣服内,虽隔着肚兜,可自己
却是深刻感受到了男人手掌的热度,将自己娇乳捏成各种形状,一只捏不够,换
一只捏,可是美死了王愠。

  本来一开始两个只是抱着说说情话,可不知为何,王愠就攀上了她的胸脯上,
慕容嫣黛本应该拒绝,不过王愠脸皮厚,一次又一次,她终究是倒在了王愠的情
话里。

  这夜,她问了:「你真心爱我吗?」

  他真心回答了:「此生唯你。」

  慕容嫣黛天真的问:「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她是一个聪明的
人,至少在这一刻,她是纯洁而天真。

  王愠眼里只有美人,只有对她的怜爱,他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嫣姐姐永远
不会错,就像我永远不会改变爱你的心,无论何时,我都坚定和你在一起。」

  她笑着,眼里噙着泪:「嗯,那你……摸吧……」

  就这样,王愠捏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圣女峰。

  半柱香,一炷香?反正不知过了多久,王愠就怎么摸不够,慕容嫣黛也是靠
在他怀里,逐渐习惯他的抚摸,逐渐,习惯了他伸进自己内衣里的那只手……

  「嫣姐姐……」王愠沉醉在美人发丝间,他仿佛忘记了自我。

  「嗯……」慕容嫣黛也是眼神迷离的回答。

  然后,王愠顺着脖子一路往上亲,直到双目对视,王愠猛地扑倒慕容嫣黛,
对着那沾染水渍的红唇亲了上去。

  安静的船上,响起了不断舔吸的声音,这是他第二次亲慕容嫣黛。

  王愠的舌头在慕容嫣黛嘴里不停搅拌着,送入自己的口水,和美人香舌混在
一起,慕容嫣黛吞咽下去,又重新送上自己的小舌,两人舌头交织,在彼此的口
中搅动,亲得很激烈。

  「嗯哼……」

  王愠那只手,悄悄扒开慕容嫣黛的肚兜,再无遮挡握住了那饱满的兔子,一
时间,柔嫩的手感让王愠欲罢不能,虽然看不见美景,但滑腻的肌肤,却是实实
在在的感触,慕容嫣黛胸脯很大,却又挺翘,平时里傲立,光看着就让王愠欲罢
不能,更不用说现在近距离把握在手中,爱不释手。

  「愠儿,你……」慕容嫣黛趁着彼此换气的时刻,她虽然眼中满是雾气,却
还是要将王愠推开,不过王愠没给她机会,俯身又亲了下去,一个弱女子怎么能
挡住一个发乎于情的男人。

  「啊……好痒……」

  慕容嫣黛仰着弓起身子,殊不知这样一来,双乳更好的落入王愠的掌握,王
愠两根手指,捏着慕容嫣黛的乳头,细细摩擦,胸前的刺激,让这个初次经历的
女人,怎么抵挡得住呢,她浑身扭着,似乎王愠给的刺激,已经大大超过她的忍
受范围。

  「嫣姐姐,别说话,好好享受。」王愠看了一眼满脸红透的慕容嫣黛,舔舔
嘴唇,笑了笑,样子有些贪婪……

  两人倒在船里,王愠压着慕容嫣黛,对着她粉嫩的红唇,怎么都亲不够,只
觉得她的小嘴,太美味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天上的明月都看不下去了,躲入云层。

  而在河上的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面孔,王愠是一脸春风得意,他像个贤者,
又像个痴汉,对着手中的一块黑色丝绸肚兜猛吸。

  而慕容嫣黛则是一脸的羞涩,脸蛋红得快滴出水来,她捂着自己胸前,抱腿
缩在一起,像是个受气包。

  「还给我!」她伸出一只手,向着王愠讨要。

  「啊?什么?」王愠装傻,他一脸笑意。

  「你说什么?」慕容嫣黛恶狠狠瞪着他,凶巴巴道。

  「肚兜,还我!」

  「哈哈哈……」王愠则是大笑起来,他作出一副贱贱的表情:「哎,不给你,
就不给你,我拿回去好好净化一番,你这不干净的肚兜,嘿嘿……」

  说完露出痴笑,若是长丑点,都要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

  「你!」慕容嫣黛见他不还,羞愤难耐,难不成,一会要顶着中空回去么,
胸前凉飕飕的,很不习惯,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一直捂着胸口,都怪刚才,被王
愠亲得迷糊了,偷偷摸摸之下,就让这家伙顺走了自己的肚兜……

  「淫贼!」慕容嫣黛似是纠结很久,才骂出一个她能想到的词,随后一脚踢
了过去,对着王愠的脸。

  可让慕容嫣黛没想到的是,似乎是低估了自己魅丽,高估了王愠上限,他直
接张口咬住慕容嫣黛的鞋尖,也不管脏不脏,就那么含在嘴里,用模糊不清的语
气道:「嫣姐姐为何要奖励我?」?

  奖励你?我用脚踢你是奖励你?

  「……」便让慕容嫣黛傻了眼,不过也只是一会,她瞬速抽回自己的脚,目
光奇异,表情难蚌:「变……态!」

  「脏不脏啊你……」

  慕容嫣黛赶紧擦了擦自己的鞋尖……

  「当然不脏啊,嫣姐姐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哪处?」

  慕容嫣黛连忙摇头,嘴里念念道:「不听不听,肯定又是下流话……」

  王愠当然不管她嘴里的抗议,他得意一笑:「我最爱嫣姐姐这双玉足……」

  「呸!下流,肮脏!」慕容嫣黛红着脸骂道。

  「嫣姐姐,你不能歧视啊……」王愠委屈叫道。

  「什么歧视啊……我歧视你啥了?」

  王愠便给慕容嫣黛讲解起来:「有人爱竹,有人爱菊,更有人爱赏鱼,而我
独钟情于嫣姐姐美足,和别人有何不同呢?」

  「呸!这能混为一谈?别人那是雅趣,陶养身心,你……你……你这就下流,
俗之又俗!」慕容嫣黛显然被气得不轻,她咬牙道。

  「嫣姐姐,我又没读过什么书,本就是个大俗人啊……」王愠摊手,无辜道。

  「你……」看着王愠无奈的摊手,慕容才女一时间竟也没找到很好的反驳。

  「反正就是不行,你以后不许去亲别的女人的脚,太恶心了……」慕容嫣黛
索性不和王愠讲道理,反正女子无理起来,就是有理。

  「啊?那我就只亲嫣姐姐的脚,好不好?」王愠眼前一亮,笑眯眯道。

  「不行!太脏了,你亲我的脚,就不准亲我嘴!」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王愠笑眯眯道。

  「唉?你有没有听我话!不准亲我嘴啊!」慕容嫣黛愤恨道。

  「嗯嗯,只要嫣姐姐给我亲美脚就好……」王愠无所谓道,反正到时候要亲
她嘴,也不会拒绝……

  「你!恶心,下流,无耻,不要脸!」慕容嫣黛一连骂了好几句,羞愤得胸
襟一抖一抖。

  不过王愠又一次刷新了这位一向矜持优雅端庄才女的道德观,只见王愠颓废
的躺在船上,嘴里喊道:「啊,好舒服,嫣姐姐,再骂狠点,求求你了……」

  慕容嫣黛:「……」

  喂?御天府吗?有变态哇……

  慕容嫣黛有点欲哭无泪,自己……是不是答应他太早了?早知道这小子追自
己的时候正经模样是装的,打死都不给这小滑头一点便宜,只是,现在自己亲也
给他亲了,身子摸了个遍,还给他顺走两条肚兜,欲哭无泪,欲哭无泪啊……

  ……

               第二十八章

  深夜,送别了慕容嫣黛,王愠最终还是忍住心里的悸动,没能在风清水秀阁
过夜,他策马向着水月街走去。

  临近唐府,恰好遇见姑姑,她刚好从马车下来,今日的她将头发挽起,斜插
着簪子,作为人妇打扮,额前画着花,巧笑俨然,不知为何,王愠感觉姑姑一瞥
一笑,都魅人心神。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被慕容嫣黛调起了性趣,看谁都是一股火。

  「姑姑!」王愠下马喊了一声。

  王依然脸色变了变,她回头,看见王愠有点惊讶:「愠……愠儿!这大半夜,
你怎还不去休息……」

  姑姑你不也是大半夜不睡么……王愠吐槽了一句。

  「是这样的,我陪嫣姐姐去河上放灯……」王愠笑着解释一番,面对自己姑
姑,没有撒谎的理由。

  「哦~ 」王依然怪怪看着他,随后打趣道:「怎样了,你们进展哪一步?准
备什么时候带回家见见父母……」

  「还早……姑姑,不急不急。」

  王依然没再去问他,只是看着王愠的眼神,愈发古怪。

  「那可要加油,早日拿下她……」

  王愠没想到姑姑说话很大方,倒是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只是王依然嫣然一笑,她挽起王愠的手臂,柔声道:「走吧,我们回去,回
家……」

  「嗯……」话虽不多,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很温馨,王愠躁动的心也逐渐平静
下来,侧头看向姑姑,她正好也看着自己。

  「扑哧……」她眼睛眯成月牙状,笑得很开心。

  「你看着我做什么……」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倒像酥玉那种年轻姑娘喜欢说
的话。

  「哦……没什么,就觉得,今晚的姑姑,格外美……」咦,这话是不是说过?
王愠选择性希望……

  只不过,腰间顿时就传来疼痛。

  「嘶……痛痛痛……」王愠龇牙咧嘴,面目都变得狰狞了。

  王依然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连姑姑都敢调戏了,胆子大了是吧!」

  「啊啊……不敢了,姑姑大人,求放过!!!」王愠连忙求饶。

  「哼哼……」王依然放过了王愠,她扬起小拳头,对着王愠恶道:「我是你
姑姑,是你的长辈,你要学会尊重长辈,无论何时都要记住,听见没!」

  「嗯嗯……」王愠急忙点头,样子有些委屈。

  王依然又是柔声一笑,她摸了摸王愠的脑袋,将王愠头发揉乱为止:「好了,
愠儿,你从小便听话,姑姑可是心疼得紧呢……」

  「嘿嘿……娘亲教的好。」

  王依然煞有其事点点头:「嗯,你爹娶了你娘,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是
你爹走了狗屎运。」

  「呵呵,姑姑,有你这么说亲哥哥么……」王愠有点苦笑不得,虽然父亲的
确没什么作为,每天不是垂钓,就是种点东西,日子老悠闲了,经常惹得姑姑说
教,男人怎么能不做事呢,哦,虽然姑姑自己的男人也不怎么干正事就是……

  「你不懂,以后你便知道了……」王依然神秘一笑,看着王愠的目光格外出
神。

  「哦……」王愠也没多问,印象里,母亲的确与别人不一样,甚至自己记忆
里,找不到任何和她亲近的画面,有时候,王愠会想,风花雪月时期的母亲,会
是什么样子?她将风不语交给自己的时候,又是否会想到,当年年少走江湖的风
景?

  岁月蹉跎,天下再难聚齐这四把剑了吧,王愠这时候,竟有种走江湖的冲动,
拿着那把风不语,定江湖。

  不过也只是想想,就凭自己二流的功夫,指剑境界还真有些不够看,王愠自
嘲笑笑,这天赋,和娘比起来太差了啊,当年娘还是十七八岁,就跻身剑道宗师,
那份风采,不是谁都能模仿。

  风花雪月时期,天下无宗师。

  不过江湖总归是往前走的,十年又是十年,每十年都出不同风云人物,上过
山巅的人很多,却没有人一直待在山巅。

  ……

  竖日,王愠总算不是被酥玉叫醒的,他早早就来到院子,手握风不语,修行
剑法,其实王愠从小习惯早起修行,只不过前几日过于放纵自己,在家里,没什
么事,他根本就体会不到睡懒觉的感觉。

  酥玉坐在亭里,像个邻家妹妹,脸上带着笑意,看着王愠舞剑,就是多了几
分戏谑。

  「酥玉!我厉不厉害……」王愠很是自信,他冲着酥玉自信笑道。

  「嗯嗯,公子最厉害啦……」酥玉掩嘴憋笑。

  「是不是又大又长又坚挺?」

  酥玉顿时脸色一红:「呸,公子的脸皮,是世上最厚之物。」王愠三句话就
离不开调笑,让在场气氛十分轻松。

  「酥玉,好好看,好好学。」王愠说完,就展示起自己的剑法,凌厉的剑气
在空气中作响,刮起一阵阵风,像有那么回事。

  酥玉翻个白眼,很快便换上笑脸:「哇,公子好棒!」

  ……

  用完早膳,王愠便在姑姑的相送下,离开了唐府。

  来到学堂的时候,同桌的林玉堂笑眯眯望着他,表情多少有些暧昧,王愠有
些头疼,他坐在林玉堂的身侧:「我会考虑的。」

  「嗯,没事,我们只做朋友也无妨。」

  信你的鬼话,和你做朋友,跟你站一队有什么区别么。

  出乎意料的是,金霄四纨绔,倒没来,授课的先生没说什么,仿佛就是没看
见。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龙鸣一脸:「你懂的。』不断朝王愠使着脸色。

  王愠别过头,装作没看见公主殿下。

  龙鸣顿时秀眉一皱,她瞪着王愠,表情再说,『你出不出来?』王愠依旧不
为所动,台上那位先生正大眼瞪小眼望着两人,龙鸣则用一个狠狠的眼神,就让
先生别过头去。

  王愠:「……」

  随后,两声邦邦响,打乱了先生的讲课。

  「咳咳……」先生故意咳嗽一声,似乎是在说:公主殿下我惹不起呀,你快
走吧,别挣扎了……

  「唉……」王愠叹口气,无奈站起身,向着学堂外走去。

  在林玉堂八卦的眼神下,众学子希冀的目光下,王愠光明正大逃课了……

  「喂,正上课呢,就这么逃出来,不好吧……」王愠无奈摊手。

  「怕什么,我堂堂公主殿下,要走,谁敢拦我?」龙鸣走在前头,气势汹汹。

  「你就不怕太后娘娘么……」

  「没事,奶奶最疼爱我了。」龙鸣一脸的无所谓,但王愠头疼,你不怕太后
娘娘,可我怕啊。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王愠问道。

  「嘿嘿……」龙鸣得意笑了笑:「和我走就是了,昨天已经与林姐姐说过了
。」

  于是她便带着王愠离开了林鹿书院。当王愠看着禁卫军三个大字的牌匾时,
陷入了沉思。

  「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龙鸣很是兴奋道。

  「可以,有眼光。」居然跑到了这个地方,你咋不去御天府呢……

  「走,我们去找林姐姐……」龙鸣说完就拉着王愠跑了进去,守卫军也没拦,
看样子,龙鸣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禁卫军营很大,位于皇城附近,他们平时就负责整个金霄城的治安,但主要
职责是护卫皇宫。

  林家大小姐,林晚霞乃是禁卫军统领,统管整座皇城的五万精锐军队,不过
禁卫军毕竟是朝廷军属,属于武官,而武官一向有正副之职。

  这时,禁卫军某一处军营内,几位身穿盔甲的男人立在营内,为首一人目光
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皇城地图,久久注视,他的身后跪着几位黑衣人。

  「将军,皇上的话已带到,望将军早日能给出答复。」说罢,几名黑衣人便
退去。

  这时,旁边一位道:「胡统领,皇上有意提拔,不如将军便应下来。」

  他的面前,正是禁卫军副统领,胡为。

  胡为早已中年,他是从军旅中,一步一步爬上来,本以为人生要改写,从此
发达,成为金霄城众多权贵的一员时,林晚霞空降继任禁卫军统领,直接打破了
他梦寐以求的座位,他如今的年纪,坐上万年老二,那么以后晋升的机会便更加
渺茫了,故此,胡为一直很痛恨那个抢走他位置的女人。

  他转过身,舔了舔嘴唇,她林晚霞坐在那个位置,是如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信
服,不就是林家家大业大?那个女人除了胸大腿长屁股翘,有哪点比得上自己?

  陛下要弄林家,他自然是一万个乐意,早晚有一天,要把那眼高手低的女人
按在身下狠狠肏上一顿,调教成性奴。

  「不急……」胡为淡淡道。

  「嗯,将军深谋远虑,这禁卫军统领之位,早晚是您的。」

  「呵呵……」胡为冷笑一句,便不再讲话,只是眼光愈发阴沉。

  ……

  「公主殿下,怎么样,这里不错吧。」林晚霞带着龙鸣两人,来到一处练武
之地,这里空无一人,是个很适合学剑的地方。

  「林姐姐,谢谢你。」龙鸣笑着甜甜叫了一句。

  林晚霞笑笑:「殿下客气了……」

  随后看着王愠,挑衅般扬起眉毛,林晚霞很喜欢红色,她的身材同样高挑,
一双纤细的大长腿笔直,劲装更添她玲珑的身姿,竖起的马尾配上腰上的长剑,
十足的女将军。

  切,神气什么,我穿盔甲不比你威风?

  「好了,王幼麟,快教我……」龙鸣兴冲冲拿起两把剑。

  「叫我什么?」王愠不动声色接过两把剑,换成了木剑。

  「……师父……」龙鸣小声叫了一声。

  「大声点,听不见!」

  「师父!哼,你还教不教了?」龙鸣撅着嘴,不开心道。

  「好好,现在就传你,师父的绝世剑法。」说完不忘挑衅的看向林晚霞。

  林晚霞:「……」

  「呵呵,殿下,你不用求他,他不教,我教你!」林晚霞毛遂自荐。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王愠忍不住嘲讽。

  「什么?你再说一遍?」林晚霞听完大怒,居然被这家伙看不起,被谁看不
起都不能被他看不起。

  「不服就比一比。」王愠淡淡道。

  「比就比,谁怕你?」林晚霞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她自认功夫不比王愠差。

  「好,不过比试嘛,就要有赌注,这样吧,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不过分那种。」玩愠想了想,笑道。

  「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你不许用轻功,就单纯比剑法。」林晚霞看
着他道,王愠轻功本就厉害,那天也是见过,若是他一直躲,耗都能把她耗输。

  「也行,不用就不用。」王愠痛快答应。

  「还有不需用阴招。」

  「没问题……」

  龙鸣看着即将要打起来的两人,有些不解,不是教自己剑法么,怎么变成这
个样子了,不过看样子,好像两人之间,有戏看。

  嘿嘿,龙鸣也乐得悠闲看戏,顺便看看,这个让自己一口一个师父的少年,
有多厉害……

  ……[/font]

[[i]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28 编辑 [/i]]

fm3fa4xu 2023-6-1 21:30

[font=宋体]              第1卷、太后篇

               第二十九章

  「你打不过我的。」

  王愠一手撑着腰,姿态有些随意,木剑在手里转了一个圈,少年黑发被风吹
得很远。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林晚霞说话有些倔强,她不是一个喜欢认输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在禁卫军待
这么长时间,龙鸣看着眼前两人愈发凌厉的气势,后退几步,搬好板凳,等着一
决胜负。

  「叮——」

  两人身影瞬间就交织在一起,两把木剑在剑气的加持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论身法,单纯比拼剑技,几招就可以分出胜负,除非实力相差太大,否则,
在熟悉对方的剑术,很好便能破解。

  当然,王愠并没用功法,林晚霞也没用,友好切磋下不用内力,是常识。

  林晚霞的剑虽然不快,但十分绵绕,像是数十道长菱,限制对手的出剑空间。

  但王愠的《出云剑法》是以轻盈为主,快是其精髓,林晚霞逐渐便招架不住,
很快,王愠的木剑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输了……」

  林晚霞咂咂嘴,也没说什么,技不如人。

  「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王愠笑呵呵道。

  「你说吧,愿赌服输!」她昂着脑袋,倒不像是输了的样子。

  王愠神秘一笑,看着她玲珑的身段,舔舔嘴唇:「先欠着,不捉急。」

  「你……」林晚霞看他眼神有些淫晦,后退两步:「不要欺人太甚!」

  「放心,绝对不过分,请我喝一顿酒,林大小姐应该不会拒绝吧。」

  「那你……」本想说,那你盯着我的胸看干啥?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觉得这
家伙是有意的。

  「呵呵,你定时间就好了。」说完头也不回,便要离开。

  「等等……」王愠叫住了要离开的林晚霞。

  「怎么了,黑冰块?」林晚霞回头有些好笑,她看着王愠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愠顿了顿,依着刚刚的感觉,他正色道:「你的剑法,不全吧……」刚才
交手中,林晚霞的招式前几式凌厉,后面就满是缺口,像是她自己补的。

  照葫芦画瓢,不过一套剑法是集大成之作,各招式最后汇聚成杀招,林晚霞
的剑法有着很大的缺陷。

  「……嗯……」她点点头,回忆了一下,随后笑道:「教我剑法的师父死了,
以前在御天府是天级捕快,在她最后一次任务中,死于雪魔的剑下。」

  王愠听完成默片刻,雪魔头,雪无双,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已经听
到很多次关于雪剑的消息,不过每一个,都是鲜血淋漓,她最后会死吗?

  王愠唏嘘不已,风花雪月的名头是她们一起闯出来的,最后却演变成如今的
模样,娘亲知道吗?她又会怎样想呢?

  「也许,师父这套剑法,会失传吧……」林晚霞摸着木剑,脸上满是留恋。

  是她自己不愿放弃这残缺的剑法吧,以林家的势力,再为林晚霞找一个师父,
紫衣剑不就正好吗?

  只不过眼前这姑娘太执着了。

  「只要你还在,它就不会丢。」王愠笑呵呵道。

  林晚霞翻个白眼,不想说话,江湖上剑法很多,有时候,一把好剑,更重要。

  「龙鸣!」王愠向着公主殿下喊了一句。

  「嗯呢……」她笑眯眯跑了过去,这妮子为了今日学剑,也穿了一身劲装。

  纤细的长腿勾勒出苗条的身姿,一身打扮倒是像缩小版林晚霞,尤其是胸前
的馒头,龙鸣是一口就能一个,林晚霞需要两口,嗯,嫣姐姐则是波涛汹涌,姑
姑也是汹涌……王愠越想越歪,他赶紧拉回思绪,暗道自己不争气,最近好像确
实想女人想多了……

  「咳咳……」王愠正色咳嗽两声,他收起脸色,对着龙鸣道:「既然你要学
我的剑法,定然是要拜师,我虽不是出身门派世家,但所学也是高人传授,日后
在与你讲家师,现在传授你剑法口诀……」

  「是,师父!」龙鸣俏生生叫了一句,眼里满是希冀,若说以前王愠让她叫
师父有八成是玩笑意味,现如今,是真收她为徒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王愠虽然无门无派,不需要龙鸣做什么,但听着她一
口一个师父的叫,心里也是很欣慰。

  王愠武功虽没入宗师,但在指剑境界,也是佼佼者,大多数走江湖的,皆是
练气指剑之辈,天门境界都很少见,他们过着不知何时生死的日子,怀着一个江
湖侠客梦,就像龙鸣,然而鲜有能改变命运的,如同读书人一般,他们的前路,
早早被出生在高处的世家子弟垄断,江湖同样如此,出身名门大派,有名师授道,
修行绝世剑法,他们走的路,势必要比一般人长。

  林晚霞听着王愠不断给龙鸣讲解习武之道,有所感触,很久以前,师父也是
这么教她的,还记得,她从桃花庵下山,说是等她长大了,带她一齐去看山上的
春花,现如今,恐怕再也无机会了吧……

  「龙鸣,等你以后练好了,师父带你去……」

  林晚霞没忍住,莞尔一笑,她冲着王愠喊道:「喂,黑冰块,不要轻易立承
诺啊……」

  回过头,正好对上林晚霞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皱了皱眉毛:「关你屁事!」

  随后对她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呸!无耻!」看得某人脸色通红,只是嘴角却是微微翘起。

  ……

  不远处的禁卫军副统领,胡为和下属冷漠看着这一切。

  「王幼麟?」

  「嗯。」

  他呵呵一笑,最近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呐,就是不知道,还能红多久,他目
光灼灼看着林晚霞,红色身段帷幔玲珑,像是有股火一般。

  ……

  紫轩阁。

  王依然陪着一位带着面纱的贵妇人进去,她同样披着纱巾,一路有说有笑。

  紫轩阁是金霄城有钱有权的妇人最爱来的地方,这里头,什么都能消费,最
早它是接待宫里的嫔妃出来散心之处,后来太后掌权,紫轩阁就向所有人开放,
不过只有持令牌才有资格进入。

  「依然,昨日那枚翡翠珍珠,价值不匪,倒真被柳夫人买了去……」一宫装
女子悄声笑道。

  「阿紫,莫非你也心动?」王依然一袭水蓝色长裙,玲珑披身,她陪着的正
是当今皇后,唐紫。

  「不要,这月好不容易出来几天,可不要将钱都花在这些地方。」唐紫捂嘴
笑着,紫轩阁是她们宫中女人,唯一能在外头夜宿的地方。

  王依然笑而不语,心想道:「你花起钱来,可不必谁差多少……」

  「走,去看几场斗场!」唐紫有些兴奋,拉着王依然便要去。

  「嗯?还说不要花钱?莫非是看上那个勇士了?」她瞧着好友满脸兴奋的样
子,忍不住打趣道。

  不过唐紫俏脸仅是一红,很快散去:「去去去……你难不成不知我的身份?
就算我想,有那个胆子?倒是依然你,不常来,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又长年不回,
有没有深夜寂寞的时候?嗯?」

  王依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脑海忍不住浮现一道身影,不过很快就消散,她
掐了下唐紫,惹得后人娇颤连连:「让你挖苦我,让你挖苦我……」

  随后打打闹闹,进了紫轩阁内。

  两人口中的斗场,则是紫轩阁最为机密的地方,也是消费最大的金窟,因为
这里,可以买卖人命!

  只要出的价钱高,金主可以指定两名勇士进行生死决斗,胜者生,败者,虽
不会当场死亡,却不知会被带入何处。

  而胜者也会在金主指示下,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决斗,直至失败。

  这里从始至终,没有出路可言。

  而可供选择的勇士,几乎都是囚犯,只有男性,很难想象,这种充满暴力血
腥的地方,它所面向的消费者,竟然都是有权有钱的富商贵妇人……

  这或许和太后掌权有一定关系,男人爱去天香楼,看女人们卖弄身体,而女
人们喜欢来紫轩阁,看男人们互相厮杀……

  斗场位置在底下,这里头没有阳光,所有的光源只有火把,它的中央,是一
个圆盘,由青石铸造,上面鲜血斑驳。

  而贵人们的观台,则是在顶端,她们居高临下,每人皆是独立的房间,里头
古色古香,装饰皆很奢华。

  王依然与唐紫来到一处房间,侍女们早已端上茶水,这里不提供餐食,因为
场面过于血腥,有的初次观看的妇人,可能会吐。

  当然,她们两人倒不是第一次来,对这里的规矩也是略知一二,斗场的勇士
他们看不到头顶的人是男是女,他们只管厮杀,因为要活下去。

  而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便是被上头的权贵们看上,只要出得起价格,紫轩阁
便可提供额外服务。

  不过,王依然她们显然没什么兴趣养什劳子勇士,她便单纯只是来看看……

  不一会,场下就打起来了……没到片刻,唐紫就忍不住拉着王依然逃走了…


  「看不下去了……好残忍……」她吐了吐舌头。

  王依然是见过风浪,她忍不住碎嘴一句:「受不了,你还要来看,该!」

  「好了,依然,不看了,走,我们去珍宝斋,看首饰去。」唐紫便拉着王依
然向着紫轩阁另一处走去。

  紫轩阁可玩的地方很多,这里不仅仅只能看人打架,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它
样样具备,毕竟整座紫轩阁占据着金霄城东边一半的地盘,筑月小阁可是有着金
霄最美之称,仿佛一个巨大的蜃楼,每当夜晚来临,它就是整座城最为耀眼的地
方。

  当然,这里也不会对一般人开放,王依然则是跟着唐紫,才有如此机会,能
享受一番皇家的待遇。

  「真舒服……」两人泡在顶阁的浴池里,不约而同发出了感叹,这里高处不
胜寒,广阔的风景,能一览众山小。

  「依然,今晚,你回去吗?」

  王依然低头思考了一会,随后便点点头:「嗯,回府。」

  「就不能陪我在这里住一宿么,晚上还能赏烟花……」唐紫笑道。

  「下次一定。」

  ……

  很快,便夕阳西下。

  王愠由于一整天不在学院,被太后得知,就唤进了宫里训话,龙鸣自是没事,
可就苦了王愠,硬生生听了几个时辰的教训,等他出宫的时候,天上已经见了星
星。

  太后在最后他离开的时候,还下了不少学业的任务,限他两天完成,王愠欲
哭无泪,就算是写断手,也写不完……

  初夜的皇宫里,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不知何时,他的身边走过一排人影,他们身穿奇怪的衣服,脸上带着白色无
脸面具,脚步轻的王愠都听不出来,看着这群奇怪的人,王愠望了很久,他们是
星神宫的人,但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生气,总觉得他们不想活生生的人……

  「奇怪……」嘀咕了一句,王愠也不再久留,星神宫的人与事,与他无关。

  他快步便要离开皇宫。

  ……

  夜空里,乌鸦鸣叫,难听的声音响彻在皇宫墙外……

  几名黑衣人躲在阴影里,有人小声道:「据教主传出的信号,就在今晚了…
…」

  「只要控制了东君,便能将她救出来……」

  「口令?」

  「国复朱兰。」

  ……

  食月宴。

  一袭黑衣的女子,静静伫立,她望着天上明月,眉头却是紧锁。

  「小姐,完事具备,便等好消息。」

  她冷漠注视着窗外一切,远处,火光四起,御天府众高手,全力追捕一群刺
客反贼。

  「魏淮去了吗?」

  「他在皇城外……」

  黑衣女子重重呼出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放松:「但愿不会出什么意
外……」魏淮是个贪财好色之人,在恶鬼众内也算是元老,仗着自己资历,甚至
胆敢骚扰自己……这种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

               第三十章

  黑夜如期而至,天空墨得很深沉,一轮清月高悬在幕布之上,却不见一颗星
辰。

  观天象之人难解星象,凶吉不能预,皇宫的走廊很长,不算难走,深夜里,
漆黑有许多双眼睛。

  皇帝站在御前殿,禁卫军副统领跪在他的面前。

  「都安排好了?」他望着远处的黑幕,再远便是宫外的繁华了。

  「嗯,西边值守的禁卫军撤走了……」

  「御天府那边……」皇帝兀笑了一下,嘴角微动。

  「恶鬼阎罗殿已经动手了,鞍山老人和无相尊者出手。」势必会引起一阵骚
动,这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头,御天府会倾巢而出。

  「呵呵……那便静待他们的好消息。」皇帝说罢,便离开了,夜要深,他不
应该在御前殿,他应该要就寝了。

  ……

  「魏前辈,她要来了……」

  阴影里,有人窃窃私语,为首的男人离开了沉思,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日符
号,露出了贪婪的笑容,只要有它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今晚是控制那位星神
宫东君真人的关键……

  当年,教主被星神宫封印在后宫,至今已过去二十余年,日夜朝天祭,月汐
海明,恶鬼阎罗殿十几年的谋划,教主终是在日积月累下,利用魔功,篡改了与
之时常接触的东君记忆,只要喊出密令,拥有日符之人,就可控制住她。

  届时,便能救出教主,成就千秋功业。

  只不过,魏淮暗自舔了舔嘴唇,心中邪念起,若不借着这个机会,享受一番
东君真人的服侍,着实可惜,虽然星神宫十分神秘,四位祭祀只出其一,但也不
是他们恶鬼众能正面对抗,传闻星神宫皆是比肩剑仙的境界。

  魏淮自认步入江湖天门境界,可其上每一个跨步都是天壤之别,更不提在剑
仙之境了,若不是得教主魔功相助,恐怕他们根本都不敢看东君一眼。

  「来了……」

  黑暗中,借着微弱的光芒,远处,走来一行人,白袍带着无脸面具的星神宫
弟子,依旧走路无声,后头,是一位身穿蓝色祀袍的女子,她脸上是那绘满眼睛
的面纱,看着充满神秘,怪异,她身材被宽大的袍子遮掩,她就是星神宫四祭祀
之一,东君。

  「淑淑——」

  几道黑影瞬间飞出,阻挡在了他们面前,东君带领的星神宫众人停下脚步,
用面具下无情的目光,注视着魏淮等人。

  「东君大人?」魏淮喊了一句,只不过目光十分不善。

  东君并没有正面回答他,星神宫弟子蜂拥而至,他们没带武器,用着手脚与
之战斗。

  他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毕竟手无寸铁,很快便被屠杀殆尽,从始至终,场
面都很安静,只有刀剑砍在血肉上的声音。

  穿着奇怪衣服的星神宫弟子仿佛是木偶一般,没有叫喊出声。

  「东君大人,识相就乖乖认输吧,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魏淮笑道,尽管
被黑衣遮住脸面,看不见表情,但语气中足以听出,他现在一定是十分得意。

  东君交叉在腹部的双手此时有了动作,她没有言语,似乎是没有感情。

  她在胸前捏了一个手势,很快一股硕大的飓风凝聚,压迫的气势仿佛大山,
魏淮等人被压制得喘不过气……

  「这就是星神宫么……」躲在远处的王愠,自然就目睹了这一切,其实从那
群黑衣人跳出来,再到东君出手,并没有经过很长时间,只是让他奇怪的是,弄
出这么大动静了,禁卫军不可能不知道,要知道,这可是皇宫啊,皇宫这种森严
的地方,闯进来几名刺客……

  不过他现在却摇摇头,很明显,那群黑衣人挑错了对手,这可是坐镇皇宫多
年的东君,就太后没在宫里安排别的高手足以证明,东君的强大,星神宫的强大。

  她一出手,王愠就感受到了无比强大的压迫感,这种感觉,他只在娘亲和天
狼山那头银狼身上见过……

  王愠体会不到那个境界,像是井底之蛙,跳出了井底,茫然望着广阔的天空
……

  这股气势还不是冲着王愠而来,他都感到窒息,而正面面对东君的魏淮等人,
嘴角已经流出鲜血了……

  「魏……前辈!」

  有人顶不住压力,就要殒命之时,魏淮赶紧大喊:「国复朱兰!」在不喊就
要没命了,稍微晚几息,恐怕她便要动手……

  一瞬间,场面便恢复安静,汹涌的气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若
不是几人急促的呼吸声,都要感觉这是不是在做梦……

  王愠也是大吃一惊,不明所以,怎么刚才还是一副兵戎相见的姿态,瞬间急
转直下,他躲在后头,目光紧紧盯着东君,可惜只能看见她宽大的祀袍。

  「呼呼……」魏淮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兴奋看着手中的日符,教主果然
没有骗我们,它真的能控制东君!

  他目光灼灼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人,舔了舔嘴唇,就是不知道这面具下究竟
是一张美人脸,还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不过不重要了,马上便要揭晓。

  「怎么样?东君大人,要动手吗?」魏淮大声笑道。

  王愠皱了皱眉,只感觉现在不对劲,东君不知为何伫立原地一动不动,而禁
卫军也没有任何反应。

  「你不动手的话,我可就要上手了……」他怪笑一声,朝着东君走去。

  这时,他身后有一人提醒道:「魏前辈,我们还要……」

  「不用担心,没看到她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难不成你们不想玩弄一番?」
魏淮说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这种气氛下,你还有心情……

  「放心,我不会乱来,但我很想知道,这面纱下,是一张怎样的脸……」索
性他没在这里要做出什么举动。

  他们的任务,只是控制东君,让她带领找到封印教主的位置。

  这是一场万无一失的谋划。

  本应原地等候命令的东君,顿时微微一抬脑袋,走向前来的魏淮吓一跳,他
大声喊道:「国复朱兰!」

  瞬间又没了动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草,还以为多狠呢,跪下!」他
对着东君凶狠喊道。

  只听「噗通」一声,这位星神宫四大祭司之一,便原地跪在地上,没有任何
犹豫,仿佛真的成了一个傀儡,只听从眼前男人的命令。

  「哈哈哈……看见没……」他大笑指着跪在地上的东君,回头对黑衣人们得
意道:「星神宫又如何,再强大的女人,还不是乖乖听话……」

  王愠在后头看得心里泛起惊涛骇浪,这是什么妖术!他们竟能让强大的东君
真人下跪!

  「把衣服脱了……」魏淮淫笑道。

  东君的身子抖了一下:「你……」冷漠的声音传来,听着有些深幽。

  「我让你把衣服脱了!」魏淮说着有些不耐烦,他向着东君举起一只手,上
面是一个日符。

  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中像是萤火,让在场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看到了。
王愠自然注意,他心中暗想,难不成,他能命令东君是因为那个奇怪的符号?

  很快,跪在地上的东君解开了身上的祀袍,她样子有些屈辱,露出了里面的
内衣,雪白的肩臂,暴露在空中,一时间,没了宽大袍子的遮掩,她玲珑身姿显
露,让后头的黑衣人看得眼睛有些直。

  「嘿,真听话!」魏淮一笑,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随后
大步向着东君走来。

  刚才都只是试探,看看有没有真正的治住这位强大的存在,要知道她能轻易
抹杀自己等人。

  魏淮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东君,她在月光下半解衣裳,倒有几分玲珑美,让
他心中邪火茂盛:「到没想到,堂堂东君大人,是个美人胚子?」

  他走到看着柔弱的美人眼前,伸出一手,笑道:「让我看看,你这面纱下,
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说罢,便伸手去揭,就在这时,东君猛然抬起头,刹那间,仿佛睡醒一般,
浑身剧烈抖动,伴随着一声惨叫:「啊啊——」响彻云霄。

  一只带着血的手掌飞在空中,东君瞬间一手捏住,转身就像后撞来,那方向,
似乎是王愠……

  王愠:「??」

  而躺在地上打滚的魏淮,忍住疼痛,硬生生憋住了惨叫,他喊道:「快,快
抢回那只手臂,拿回印记……」

  众黑衣人听后便要向着东君追去,黑暗中,落叶席卷,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而转身逃跑的东君,一头扎进了王愠怀里,口吐鲜血,她有气无力在王愠耳边道:
「快,带我走……」说完便没了声,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喂……你!」王愠没想到自己躲得这么好,这么隐秘居然能被发现。

  他看着即将要冲过来的众人,无奈背起东君,拿上那只手臂,就往外头跑去。

  「我们现在去哪儿?星神宫在何处?」王愠低声问着。

  「不要去皇宫,离得越远越好,那东西在影响我……」东君沉在他背上,有
气无力道,只是声音依然深幽,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好!」

  说罢,王愠就背着女人脚尖轻动,一路跃上高墙,向着宫外跑去,很是奇怪,
一路没什么护卫,王愠背着东君很顺利出了宫。

  至于追赶的黑衣人,自然就被他甩下了,轮轻功,他能胜过很多一流高手。

  他就这样背着一个身段玲珑的女子,在月光下飞奔,心里不知是啥滋味,好
像以前,他也这般,不过那时是背着一位女侠,现在是背着一位前辈……应该是
前辈吧,他对于星神宫了解甚少,只记得有四位祭祀……

  「东君大人,我们去哪儿?」

  他小声问了一句,没得到回答。

  「大人?要不去寻你们星神宫其他几位?」话里意思自然是另外三位大祭司
……

  不过还是没有得到回应,王愠不知,她是不是昏迷,毕竟带着满是眼睛的神
秘面纱,瞧不见脸色。

  王愠心里顿时泛起苦涩,刚才由于东君解开了衣裳,现在那一对饱满的酥胸
正压在他背上,柔软的触感下,还能感受到两粒坚硬,简直是要了他老命……

  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么经得住这样的考验?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捏了捏背
后女人的屁股……

  「我还没死。」

  耳边传来冷漠的声音,没有声调的语气下,王愠捕捉到了一丝丝恼怒……

  咦?没想到你还会生气啊,我还以为你没有感情呢……

  「对不起,大人,我不是有意的,那我们去哪儿?」

  沉默是今晚的……

  王愠:「……」

  他忍住没将牙齿咬碎,不说话是吧,不理人是吧,劳资就当你是哑巴!随后
便将东君背回唐府……

  而这一路上,王愠也使了不少的坏,故意上下掂腾,让东君的一双大白兔,
来回摩擦,即使是这样,她一一句话没说……

  ……

  很快,王愠翻墙走檐,他背着东君便摸到了自己房里,点了根蜡烛,将她安
置在床上。

  「大人,这是唐府,我的房间,很安全,这手臂就还给你,我便出去另寻休
息的地方了……」说罢便将带着血迹的手掌递给东君。

  只是,让气氛凝固的是,她接过的手掌上,并没有那个日符……

  王愠双眼瞪圆了……

  「呃,不会吧……」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那枚日符静静浮现……

  气氛顿时更加凝固了……

  仅仅只是一息,他猛然后退,全身的肌肉瞬间爆发,第一时间就贴到了窗边,
同时嘴里大喊:「国复朱兰!」

  他的眼前,一只白嫩的手,悬停在空中,离他的喉咙很近,王愠后怕的咽了
一口水。

  他望着东君的脸,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对视,只是那脸上的面纱,神秘的
眼睛更加神秘了,王愠看不穿隐藏在面纱下,她的真实面目。

  「你要杀了我?」

  依旧是深幽不带有感情的语气:「等我消除影响,自会放你自由。」

  「我凭什么相信你?」王愠自然不可能将生死交给别人,尤其是自己刚刚还
帮了她。

  「回到床上,躺下。」

  东君一言不发,收起手臂,转身回到床上,安安静静躺下,听话极了……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王愠竟然在解衣裳!

  「你……」东君语气不容置信,只是如今,刚刚强行挣脱控制,已经受了不
小的伤,现在再次陷入危机,也无力反抗……

  「看来我们之间没有信任,不如先熟悉一下?」王愠笑了笑,他舔了舔嘴唇,
刚才东君的行为,有些让他恼火,心里邪火越烧越盛,被慕容嫣黛升起的欲望,
再也按发不住,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看着王愠双目通红,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东君见多识广,他已经是欲火烧
到心头,烧上了脑袋,如果不发泄,很有可能变成气血上涌,轻则痴傻,重则成
为不人不妖的怪物!

  「妖狐的血脉……」她喃喃自语,心中了然,今晚怕是逃不了,狐族天生好
淫,勾人心神,堕人意志,它们的气息,是一种无解的淫药,能让中者淫欲大发。

  感受到体内逐渐发烫,东君的双手,紧紧攥住了衣角,此刻,她不再是那位
星神宫神秘强大的祭祀,而是一位弱女子,仿佛受气的姑娘,她看着王愠张口咬
住自己的鞋底,往外拖拽,闭上了眼睛:「你会后悔的。」

  ……[/font]

[[i]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25 编辑 [/i]]

llscppp 2023-6-2 20:38

楼主检查一下,二十四和二十五发重了吧,上面一个已经是二十四至二十八章了,下一贴又发了二十四和二十五

fm3fa4xu 2023-6-4 12:23

回复 14楼 的帖子

已修改,删除了重复章节二十四和二十五,更新至三十章

1071998299 2023-6-4 12:41

大神你这两本小说转的很有水平啊,再接再厉啊,优秀的作品,让更多人知道。

fm3fa4xu 2023-6-7 15:10

[font=宋体]              第1卷、太后篇

               第三十一章

  昏暗的房间内,烛火摇曳,唐府上空的黑夜,繁星点点,一轮清月高悬在空
中,院子里响着虫鸣。

  这已经是后秋季节,最后一批虫儿了,再过几日,便要霜降,北风越过祁连
山,吹白了边塞,很快就要吹到陵下。

  这小小的厢房,透着诱人的旖旎,地上丢弃的是男人的衣衫,鞋子。床上是
一具安静的躯体,胸前的鼓起,撑着白色肚兜,就这样袒露,她的祀袍敞开,露
出一双浑圆的长腿,那是上天雕筑的杰作,纯白无瑕,仿佛璞玉一般,在微弱的
光芒下,散发耀眼的光泽。

  只不过,一个男人双手抱着一只脚,打破了这宁静的美好,他用粗鲁的动作,
下流而又猥琐的咬住一根脚趾,上面丝织薄袜还没褪去,他放入口中,像是吸食
什么人间美味,爱不释口,晶莹的唾液顺着白皙的脚掌留下,打湿了一片丝织蝉
袜,一直流到大腿上,沾染蓝色的祀袍。

  没人知道这具裸露一切的女人,她的想法,她是厌恶,喜欢,鄙夷还是憎恨,
都被脸上那张绘着许多眼睛的面纱阻挡住。

  东君就这样躺着,她一动不动,没有发出哪怕任何一丁点的声音,她可以说
话,但却没有辱骂,没有呵斥,更没有求欢,她的心很平静,身体没有一丝紧张,
只有脖子上,雪白的肌肤,慢慢爬上艳红,让带着面具的她更加妖艳,直到诡异。

  她让王愠大口大口吃着自己的脚趾,肆意抚摸光滑的大腿,是她真的不能反
抗?或许又是她愿意被亵玩?

  她轻轻动了一下脑袋,这是许久以来,她第一次有了反应,她抬起右手,那
是靠在床檐一侧,掌中凝聚了气旋,有杀机,只不过吃着她脚趾的王愠,并没有
发觉,他双目依旧通红,像是个失去理智的孩子,抱着自己喜爱的美食,舔吃得
很认真。

  良久,面纱下传来一声很小的轻叹,她右手轻轻一挥,屋内所有的窗户像是
无风自动,紧紧关闭了……

  再无月光照进,今夜只有烛火见证,即将要发生的男女之事。

  王愠默不作声抬了一下眼,闪过喜色,他就要得到她的身子了!两人谁都知
道,日月符根本困不住她多久,只要稍有漏稀,杀王愠轻而易举,都说酒后壮人
胆,王愠今天是火上心头更大胆,要知道他亵渎的可是一位比肩剑仙的女子,这
和日刀子可没区别,但王愠就好这口,马不烈,骑起来还没劲,男人不就爱征服
烈马?

  「咕噜……」

  床上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王愠含着东君的脚趾,他已经将染湿的薄袜褪去,
舌头接触在她的脚掌,一寸一寸,很快上头满是他留下的痕迹。

  当欲望积累到一定的时候,人会忘记一切,王愠优是如此,他的眼前,只有
这一双大长腿。

  王愠也说不来东君的脚是何味道,吃进嘴里,说如何美味是骗人的,她穿了
一天的鞋袜,脚上带着汗渍的味道,很淡,王愠细细品尝下,竟是尝出了和她身
上相近的味道。

  他放下手中一只美腿,捧起另一只,东君躺在床上,随他肆意妄为。她并不
是金莲玉足,但还算小巧,指甲修整得很齐,光滑的玉足没有任何瑕疵,王愠放
在鼻子上深深嗅上一口,让她脚掌在脸上摩擦,胯下早就随着欲望,立得僵硬。

  王愠肆意把玩,东君一言不发,一个仿佛失去理智的欲兽,一个仿佛失去意
识的傀儡,两人之间有着不需言说的默契。

  「不觉得恶心?」

  突如其来的声音,依然深幽,没有任何感情,王愠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
如同她突然之间的开口,没有征兆,让王愠一愣。

  感情自己舔你这么长时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无情的话语让王愠有些挫
败,就好似他一人发情。

  好,既然你的脚没感觉,那我就试试你身上的别处……

  不过这时,他沉着声音道:「前辈是在催促我吗?」他猩红的双目盯着东君
的面部,只是可惜,并看不出什么。

  她甚至连一丁点表示都没有,王愠放下她的脚,他解开裤子,瞬速将身上衣
物全部脱干净。

  然后将东君的双脚夹在自己的肉棒上,套弄一会,直至马眼流出晶莹的水渍。

  「嘶……啊……」王愠喘着粗气,忍不住扭动胯下,抽插了几下,东君白嫩
的小脚,被王愠使用,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脸上的面纱始终在告诉王愠,这个
女人的身份,格外刺激。

  他伸出手,顺着大腿内侧,缓慢向上摸去,很快,他摸到了,一片柔软的地
方,也是女人身上最神秘之处。

  王愠用中指轻轻摩擦,隔着亵衣,挑逗着她的柔软,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饶
是下身被侵犯,东君仍然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摸的不是她。

  「我可要动真的了。」王愠见她始终一言不发,也失去了挑逗的兴趣,他握
着滚烫的肉棒,将东君的亵衣扒开,滚烫的肉棒在穴口摩擦,挤开两片粉嫩,让
花瓣包裹粗壮的肉棒,而他一双手,直接剥开她的肚兜,将两只巨乳掌控在手中,
用力捏成各种形状。

  很快,两人下身湿润,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表示,可是她的身体却做出了反应,
粉嫩的穴里,流出淫汁,一时间,床上满是她的味道。

  「啊……」王愠本就是强忍着欲望,努力保持一丝丝的清明,现在已是强弓
之弩,再也撑不住,气血涌上脑袋,欲望彻底爆发,双目红得可怕。

  「我要进去了!」他大吼一声,用力挺近去,紧,第一时间给他的感觉就是
紧,紧到夹着他的肉棒有些生疼,随后,肉棒似乎被一层薄膜给阻挡住了,但王
愠此时哪还有理智,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很是粗暴的插入,直接捅破的那
层薄膜,随着「噗」的一声,无比坚硬的阳具,消失在了两人的结合处,东君被
撑开的大腿上,趴着一个男人,他压住身下的女人,腰部挺动,做着最原始的动
作。

  她的处女,初夜,被王愠在不知觉间拿下了。

  即便如此的情况,东君任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怕一声的呻吟痛呼都没有,
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呼吸有变化。

  王愠啪啪干着,双手扯着她的奶头,身下用力抽查,处女的落红搅拌着逐渐
分泌的淫水,撒到床单上。

  「啊——啊——」

  「啪啪……」

  房间里只有男人的喘息,只有男人大力肏穴的声音,听不见任何女人的呻吟,
饶是这样,王愠依然干的很用力,他身下的女人,被他大力抽插着屄穴,肉棒进
入满是柔软湿润包裹的狭小空间,他压得木床知呀作响。

  东君始终是女人,即便她要比王愠强许多,但面对男人的操弄,女人始终处
于弱势一方,王愠爬上她的身子,她的祀袍都没有完全退尽,胸前的柔软都被男
人抓的通红,弱势换个身子若点的女子,怎么能经得住王愠这粗暴的操弄?

  「嘶……呼……」

  王愠再次加速,肏得东君柔嫩的粉穴不堪承受,喷出了一大片汁水,打湿了
一片,初次经历房事的女人,没有人能忍受这么粗暴。

  王愠可是一点没有温柔,或者说,他现在的理智,无法让他思考先慢后快,
只是顺着身体的本能,对着一个洞穴发起猛烈进攻。

  虽然东君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喷涌的淫水,以及无力垂落床边的素手,都无
比表明,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艳红布满她雪白的颈部,爬上被面纱遮掩的脸颊,也许在看不见的面孔下,
她的表情一定是很销魂。

  「啊……前辈……前辈……」王愠低声吼着。

  「为什么……你不叫……是……我肏得你不爽吗……」王愠红着眼睛,在大
口呼吸之间挤出一句话,不过显然没有得到回答,东君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今
晚,无论你如何玩弄我的身体,都不会回应你任何一句话。

  她愈是这样冷淡的表现,愈发让王愠感到挫败,于是他就更加用力肏她,抱
着她的双腿,架在肩上,闭拢的双腿,夹着他的肉棒更紧一些,他来回出入,带
着大量的水渍,这东君,可真是个水做的美人。

  初夜就能很快进入状态,也算是少了一些疼痛。

  王愠的肉棒带着阴囊,击打在她雪白的屁股上,床上被弄得一塌糊涂。

  「啊……东君!娘子!我要射舍了,都给你……呼……」

  片刻,随着王愠抖动几下,他将一股热流,狠狠灌入身下女人的体内。

  他抱着雪白的双腿,汗水流了下来,混在东君的身上,似是这一刻,两人融
为一体。

  王愠看着被他蹂躏一番的东君,他摸上她柔嫩的奶子,向下摸去,腹部是刚
柔的肚子,无一丝赘肉,随后继续向下,摸了她浓密的毛发,那饱满的丘耻,王
愠轻轻扯着,随后,拔下了一根毛发,他伸到东君的眼前,被神秘眼睛覆盖的面
纱上,王愠得意捏着那根阴毛,他哈哈笑着:「哈哈……东君大人,你的贞洁,
我拿下呢……」

  「那么现在,你可以叫我一声,夫君么?」

  「啪……」屋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依旧没有听见女人的声音……

  很快,便是翻动身体的闹声,纠缠了一会,只能听见:「啪啪啪……」那是
击打臀部的声响,依然急促而猛烈,而早已不堪鞭挞的东君,被王愠反转身子,
背对着他,翘起浑圆的屁股,被压在身下,迎来了新一轮的进攻……

  直到天明,公鸡的鸣叫,响彻,天空露出了一抹鱼白。

  王愠射出最后一股白浆,在身下屁股布满巴掌印的女人上,她的下体,早已
一滩难泥,娇嫩的花瓣张开,穴口里不断流出白色的净化,东君大人就这样趴在
床上,她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全身没有一处是干净,她的手掉在床边,仿佛已经
失去了生机,若说昨晚,她只是个不动人偶,而现在,却像是具尸体,被王愠奸
淫一晚,再也无力。

  但王愠精神头却很好,他爆肏了一整晚,不知舍了多少次,直到早上,却没
有任何疲惫的感觉,甚至感觉还能再战数回合……

  「真是奇怪……」他有些惊异自己的身体,但很快便不去想,也许是自己体
质特殊?反正心里反而很高兴,有用不完的精力,谁不想要?

  看着东君雪白的身躯,满是他战斗的痕迹,王愠不提多风光,他拍拍了她的
屁股,丰腴的臀部弹性很好,手感滑腻。

  王愠穿起衣服,他看了看手中日符,心想这玩意真好用,虽然颜色有些变淡,
他冲着床上喊了一句:「国复朱兰……」

  东君的身体动弹了一下,王愠笑了笑,他舔舔嘴唇:「记得今晚,还要来哦
……」

  没有回应,但王愠却得意洋洋离开了,今天,注定是个好日子……

  ……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女人慢慢爬起来,她有些虚弱,但还是倔强的站起来,
赤脚踏在地上,她向着床边走去,一路上,滴下不少的白精,她较好的躯体,满
是昨晚大战留下的痕迹,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披上一层金色纱衣,她赤裸着,
摘下了面纱,长发从而披散,凌乱被风吹着。

  「小畜生……」

  王依然冰冷道。

  ……

               第三十二章

  「你听说了吗?」

  「太子府遇刺?」

  「是啊是啊,御天府五大总捕倾出……」

  「据说惊动了星神宫……」

  「是叫瑶光大人吧……」

  东院的学堂内,一阵窃窃私语,王愠侧耳听了片刻,心里巨是震惊。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两位魔头!居然敢袭击太子府!在星神宫的眼皮底下……

  哦,昨晚东君应该要去支援,却挨了一晚的肏……

  王愠悻悻正了正身子,东君大人应该不会事后报复,不会吧不会吧……完事
之后,王愠才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人家星神宫在金霄是绝对的地位,甚至能无
视皇权,即便四大祭祀十分低调,但暗地里却将整个皇都牢牢掌握。

  这也是为什么繁荣的金霄城没有一个门派势力,没有任何江湖高手,甚至在
金霄城见不到江湖的气息……

  三大名门的弟子,皇都一个都没有,就使得帝都秩序治安十分好,皇家子弟,
后宫嫔妃能时常乘车辇,在大街上游乐,从而没有刺杀,富商贵人也不用担心怀
璧其罪,更不提一些得罪江湖门派的人,往金霄城一躲,安然无恙。

  王愠混了这么多天,想找两个其他门派的弟子结交,都找不到,后来了解,
金霄城在江湖被列为了禁地……

  这让王愠一时间不禁想:星神宫,有那么可怕?让你们闻之色变,那什劳子
东君,昨晚不还是被我拿了一血?当然她整晚一句话都没叫,不得不佩服,她是
个汉子……

  而今晚,她如果来了,嘿嘿,定让她尝尝厉害,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王愠
想到这里,心里也是升起火热,不得不说,东君虽然没有穿着很漂亮,像嫣姐姐
那般如同仙女,但她身上的祀袍,加上脸上带着诡异面纱,冷冰冰不搭理人的态
度,一副嫌弃还给你玩的样子,更能激发王愠另一面,别看他表面正经,其实王
愠内心一直有想做而不敢做的事,那是让他道德约束,自我感觉丑陋的一面,有
时候,光想想,就很兴奋。

  东君大人呐,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太诱人。

  很快便到了先生讲课的时候,只不过东院里几乎少了一半人,就连林玉堂都
不见,不知做何去了……

  也许是太子府遇刺的事,王愠一整天没有看见龙鸣,这让他在学堂里坐的有
些难受,而且先生布置的学业很多,他估摸着写完要很晚了……

  食月宴。

  顶层的大堂里,跪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断了一只手臂。

  「魏淮,我不应该信任你。」黑衣女子坐在上首,她的身后,站着许多人,
从他们散发的气势看,皆不弱于天门境界。

  很难想象,金霄城里居然一时间涌出了这么高手,仔细数数,有数十人!

  「两位前辈被打成重伤,现在还藏着不敢露面,你太让教主失望了。」

  魏淮忍着疼痛跪在地上,他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大声求饶:「小姐,小姐!
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知道日符在谁那里,我会找回来,我会将功赎
罪的!」

  「不用,我会出手,你……就出去谢罪吧,也算为本教做最后一件事……」
她挥了挥手,有几人便将他架走。

  「不要啊,小姐,求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很快,屋里便没了声音,黑衣女子揉了揉额角,她随意问道:「昨晚瑶光没
追到底?」

  「是,似乎有意放过我们……」

  她沉默良久,心里似乎有了个猜测,星神宫的可怕,江湖上任何一个势力皆
知,以四大祭祀的实力,虽不排在江湖高手之列,但他们都知道,比肩剑仙!瑶
光要杀二魔,没有她的对手。

  「瑶光……东君……」她呢喃了一会,重重叹口气,四大祭祀已出其二,他
们连皇宫都进不去,更别提进宫寻找封印,若是在这样下去,等到四位祭祀全出,
恐怕他们走不出这座城……

  她旋即用手抚摸了一下桌旁的青黑长剑,那颗红宝石在屋里十分闪耀。

  「青冥,再借我一次力量吧……」

  剑身幽黑,似乎是听见了黑衣女子的话语,房间里更加黑暗了,外面的阳光
似乎被遮挡,又似乎被吃掉,屋里弥漫一股从低心悸的黑暗……

  仿佛九幽黄泉,整把剑散发着可怕的死气,青冥剑,名剑谱第九,传闻是冥
界黄泉悬挂在奈何桥上的一把剑,他赐予持剑者来自地狱的力量,代价是,生命。

  ……

  唐府。

  「啊哈~ 」酥玉打着哈欠,一路无精打采,扎起的辫子垂在脑后,和主人一
样,像是腌萝卜。

  「怎么了?酥玉大小姐,难道是我伺候不周到么,小人有罪啊……」王愠说
着怪气的话,惹得酥玉翻了个大白眼,她拉着王愠的手臂,糯声道:「昨晚的苍
蝇太吵了,一晚上睡不好……」随后又打了个哈欠,看样子,的确很困。

  「苍蝇?哪里有苍蝇啊,都快冬季……」

  酥玉歪头笑道:「我说有就有!嘻嘻,公子今天怎么回这么早?」

  「哦,太子遇刺了,学堂里人不多,先生布置作业后,就离开了,我也没事,
就先回来,姑姑呢?怎么不见她。」

  「夫人在休息呢,一整天没出来了……」酥玉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右手指了
指,那里是王依然的房间。

  「嗯?」王愠心中疑惑:「难道是身体不舒服?」他向着王依然闺房走去。

  「姑姑今日吃饭了吗?」王愠问道。

  「都给夫人送过,不过她没动……」

  「……我去看看,也许是身体不舒服。」王愠快步走去。

  很快,他便来到了王依然门前。

  「咚咚……」

  片刻,里头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谁?」

  「姑姑,是我!」

  安静许久,里头没有任何声音,王愠正纳闷着,便听到:「有什么事吗?」

  「姑姑,是哪里不舒服吗?一天吃东西了,要不要看看医生。」

  王愠说完,便等着,只是过了很久,都没听到姑姑的声音,倒是让他郁闷之
极,自己站在门外,什么事都不知道,姑姑也不说,渐渐,他便有些急了。

  「我睡一会就好了,你走吧。」

  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王愠就感觉,有些疏远,语气里带着几分冰冷。

  他心里咯噔一声,自己也没做什么惹得姑姑生气的事啊,突然之间,怎么就
不理人了。

  他小声对着酥玉道:「姑姑今天一整天都是这样吗?」

  酥玉乖巧点点头,王愠明了,他笑着摸了摸酥玉的脑袋,让她露出了一对可
爱的小虎牙,随后,转身就推门进去了。

  「哎?公子……」酥玉吃了一惊,没反应过来,自家公子就消失在眼前,刚
想说,这样不好吧,这可是夫人闺房……

  淡淡的檀木香萦绕鼻尖,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夕阳,细细
打量一番,精致的雕花木床装饰不凡,被帷幔遮掩,看不清里头,侧身有一古琴,
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上头是一副画,有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满屋子带着女儿的清新闲适,王愠和嫣姐姐的房间对比了一下,姑姑的房间
更有着生活的气息,嫣姐姐房里就太干净了,纤尘不染,和她本人一样,总有种
想要往她身上泼墨的感觉。

  「不是说了让你走……」听见动静的王依然,传来一个冷呵,她从帷幔里伸
出一个脑袋,竖目冷眉,略带着生气的表情。

  「谁让你进我房里的?女子的闺房你也乱闯?没大没小!」

  但王愠不管不顾,他径直走向姑姑。

  「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身上没穿,你……离远点……」

  王依然望着一眼不发的王愠,理她越来越近,也是稍微有些慌。

  「我是你姑姑!」

  ……

  终于,王愠还是来到了床前,他伸手掀开帷幔。

  「王愠!!!」

  王依然似是爆发,她用力推了一下王愠,只是没使多大劲,王愠没动,反倒
是她,扑倒了男人的怀里。

  王愠抱着王依然略显单薄的身子,她那里没穿衣服,一身睡衣整整齐齐。

  「好了,姑姑,我这不是关心你么,一天也不吃东西,就算再怎么不舒服,
也要吃点东西,酥玉,去让人热点粥。」王愠搂着王依然,双手将她环抱在怀里,
内心倒是感慨,姑姑身子真软,就是这手感好像有些熟悉。

  「你……先放开我……」

  「哦……不好意思,姑姑,我不是故意的。」王愠讪笑一声,他放开王依然
让她在床上坐好,随后,在姑姑要吃人的眼光中,厚着脸皮,坐在她的身边。

  ……

  两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唉……」最终还是王依然悠悠一叹,似是道出不少心酸。

  「姑姑,你怎么了,最近心情不好?」

  王依然摇摇头,不知不觉间,她靠着王愠身边,脸色有些红润。

  「我感觉姑姑肯定心情不好……」王愠侧目看着她眼神稍微有些迷离道。

  「不然,怎么会要赶我这个贴心棉袄?」

  王依然忍不住翻个白眼,旋即露出嫌弃的眼神:「你现在离我远点,看不见
你最好……」

  「姑姑,不要啊,我看不见姑姑,心可是很痛。」

  「呵呵……」王依然仿佛是自嘲一笑。

  王愠小声问着:「姑姑,是谁惹你生气?我帮你打他。」

  她指了指王愠:「你。」

  王愠:「……」

  「那姑姑就打我出气吧,如果姑姑舍得的话……啊……姑姑,疼……」话还
没说完,王依然就突然伸头过来,在王愠的肩膀上狠狠咬上一口,同时还瞪着他。

  王愠疼得直冒冷汗,没想到姑姑来真的,但他也不敢反抗,就这样默默忍受
着王依然的发泄,很快,他的肩膀就渗出了丝丝血迹……

  「夫人,公子,粥热好了……」这时,酥玉端着瓷碗,大大方方闯了进来,
正好将眼下这场景,收在眼里。

  酥玉:「……」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她只看见,夫人亲昵的靠在公子的肩
膀上,脸埋在公子颈里,不知在做什么,但看公子龇牙咧嘴的表情,想必是很爽
吧!

  「打扰了,哈哈……」酥玉尴尬笑了笑。

  两人立即分开,王依然脸色羞红,她端坐在床上,也没去看酥玉,倒是王愠
拼命对着酥玉使眼力,那样子再说:「干得好,酥玉真乖!』酥玉则是挤着眼睛:
「公子加油!拿下夫人!』「?」

  是不是那里不对?

  ……

  不过不重要了,王愠接过酥玉手里的粥,他用勺子盛了一匙,吹了口气:
「姑姑,张嘴……」

  王依然:「……」

  「你……我自己能吃,你放下!」她瞬间恼怒,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就是不
敢去看王愠,双手纠结在一起,抓着被子,在酥玉玩弄的眼神下,偏过脑袋。

  「姑姑,谁知道放这里你吃不吃呢,来,乖,张嘴……」王愠笑着,她将那
勺粥递到王依然嘴边,笑意盎然。

  「嘻嘻……夫人害羞呢……」酥玉捂嘴轻笑。

  「你……你们……就会笑话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唔……」最终,王
依然还是打开了唇瓣,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呜呜……嘶……」她鼓着腮帮子,吐出粉嫩的小舌头。

  「烫吗?我再吹会,嘘……」王愠小心翼翼吹着气,倒真像照顾小孩子一般。

  「唔……唔……咕噜……」王依然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

  很快,在王愠的服侍下,王依然吃完了一碗粥。

  「太棒了,姑姑,你吃完了耶!」王愠高心大呼一声,酥玉兴奋的击了一掌,
却让王依然坐在床上更纠结了。

  她扭捏着身子,目光看着蹦蹦跳跳的两人,十分复杂,叹息一声:「若你
……若我……不是你的姑姑,该多好……」

  「啊?姑姑,你在说什么?」王愠没听清,他回过头,看着王依然,露出天
真的笑容道。

  「没什么……」王依然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哦,酥玉,姑姑说她没吃饱,再去盛一碗……」

  「是!公子!」

  酥玉蹦蹦跳跳出去了。

  徒留王依然瞪着大大的眼睛:「哎,你!」

  随后,房里传出一声恼怒的声音:「我是你姑姑!」

  王愠大笑着跑出来,身后,一个枕头飞了出来……

  「哈哈哈……」

  笑声在唐府,染上了秋风,传出很远。

  ……[/font]

[[i]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21 编辑 [/i]]

1071998299 2023-6-8 18:41

啊啊啊啊,又看完了啊!他姑姑一个已婚夫人居然是处女,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啊!这个苏玉小娘们究竟是谁啊,这个慕容大美女也十分不简单啊,他们为什么都围着主角转啊,啊!求更新。这个比那些网文大神好看多了

sezs007 2023-6-16 16:38

终于看完了,这个只有三十多章啊,楼主不是有五十章吗?好着急

fm3fa4xu 2023-6-16 19:43

[font=宋体]              第1卷、太后篇

               第三十三章

  有时候清月喜欢躲在云层,半是遮掩着看地上的风月,秋高气爽的日子,天
空星星总是很多。

  东君喜欢看星象,四季的星空有各种颜色,她能读出一丝命运,几颗星辰运
行的轨迹,昭示手中占卜的罗盘。

  也许不那么喜欢星罗秘术,可是卯兔说过,她要将观星之术习惯到吃饭喝水
的地步,那不是威胁,是种在她身上的意志,就像日月时时刻刻在遵循轨迹一般,
她麻木又无奈。太后娘娘为她在宫中建了一座观星楼,她会以为东君是喜欢清静,
她还会炼药,养颜驻容、血伤痂愈、内功斗升、奇门秘药、乱欲迷人眼,这是心
月狐教她的,可是不管她怎么学,永远都只会得到一句讥讽,她没有去雪山学习
起死回生之术的资格,心月狐不肯教。

  星神宫就是这样,在大献听着名声威望,四大祭祀在太后眼里是掌中明珠,
可以修行无上功法,一路从麻雀飞上枝头,成为无所束缚的凤凰。

  谁都打不过她,进宫行刺的刺客也很多,她可以在观星楼挥挥手,那些人便
没了命,人人都说,她不弱于三大剑仙,东君也不知道剑仙有多强,就连瑶光都
喜欢说:「都要赶上我了哟……」

  想了想,告诉自己,这一直以来都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四大祭祀,吃饭是四
张嘴,干活只有她一个人,卯兔传她观星术,消失了,整日不是写字弹琴,就是
风月吟诗,瑶光教她武功,消失了,成了个疯姑娘,东君有时候便想,她不是百
岁么,作出丫头的动作,心里不羞吗?心月狐让她学医术,也消失了,去了雪山
十几年不见踪影,她很想一把火烧了星神宫,砸掉牌子,为什么要一个人当四个
人用?

  卯兔就会笑着说:「看,你不是越来越熟练?现在多吃苦,以后你就是宫主,
年轻人便要多吃苦头。」

  她无法狡辩,就像不能在长辈面前说不,他们有万万个理由,淳淳教导你,
但是始终觉得,那不是你们无所作为的理由。

  学着她们,便收弟子,却无一例外,成了药人,只剩未央,什么都不会,她
可能不是一个好的师父吧。

  笼中鸟,困无无翅,东君一辈子都走不出卯兔的手掌,因为,她姓王,摘下
面纱的她,是王愠无比熟悉的脸庞,很小的时候,她就被卯兔盯上了,那一夜,
她问她:「喜欢这颗玉兔吗?」

  她的回答已经忘记了,也许是她选择遗忘了吧,她遗忘交付的命运,遗忘付
出的代价,她得到了馈赠,她成了东君,独享属于她一人的风光霁月,这是一份
尊荣的礼物,在江湖上,会有很多人想要吧,可是他们没有资格,不,是没有能
与玉兔交换的价值。那么,王依然,那一晚,你交换了什么?

  今晚她心如乱麻,面上的无数眼睛,此刻也有些杂乱了,却也无他,因为她
就要去服侍自己的侄子,王愠!

  她很想逃避,在房里躲避了一天,不吃不喝一整天,她在期待什么?卯兔和
瑶光的关怀?事实倒是有些可笑,最终希望她好,还是那个夺走自己初夜的男人。

  日月符的控制,可以影响她的身体,却无法改变她的意志,她能逃,逃避也
许是眼下最好的做法,可是为什么?王依然你为什么不走呢?

  她有些害怕自己,害怕自己喜欢那种感觉,被他充满温度的双手,抓着奶,
吸着乳头,害怕那炙热的肉棒,再次挺入身体的深处,她知道这样做,是最错误
的选择,她可是他的姑姑!更何况……围绕他身边的,是一个阴谋……

  王依然有些心痛,卯兔笑着说:「你是她姑姑,他最亲的人,背叛他的话,
一定很有趣,可不要和他说话哦……」

  在她心里,王愠一直是一个好孩子,现在发觉,也许这个阴谋,早就布置了
十几年,以前她不会想这些事,这么多年的清静,她早已是东君,而不是王依然,
可那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好像要闯进心里,怎么办,她问天象的时候,只看到
了流星。

  美好,却不长久,转瞬即逝的意思么……

  她明白,但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做了决心,就用星神宫东君这个身份,去
补偿他吧……她会忘记自己是王依然,忘记姑侄的身份。

  东君站在王愠门前,她一身蓝色祀袍,周身散发深幽的气质,脸上戴着密密
麻麻的眼睛面纱,在皎洁的月光下,呈现一种异样的美感,像是即将举行仪式的
巫师,神圣不容亵渎。

  「哐——」

  大风猛烈吹着,将王愠房间所有的门和窗全部吹开,东君带着冷冽的气势,
双手交叉在腹部,踏着端庄的步伐,走了进去,随着人影消失,所有窗户和门,
同时间关上,屋里,逐渐燃起了光,将一个玲珑苗条的身姿,映照在窗纱上。

  「你还是来了。」

  「东君大人……嘿嘿……」

  屋里响起一个十分猥琐下流的声音。

  ……

  烛光虽不亮,但却将屋内照的很清楚,兮有美人焉,盈盈一握杨柳焉,衣裳
半解,缥缈幽然艳丽然。

  她一只脚踩在王愠的膝上,无遮掩的长腿凝脂如玉,蓝玉晶鞋绣着蝴蝶,不
是凡品,是贵夫人们爱穿的,它更能让女人的身材高挑,修饰美足,时时刻刻能
勾起男人的欲望。

  王愠用手抚摸鞋尖,摸上她玉足,握在手里,邪火瞬间升腾,胯下一柱擎天,
他坐在床边,不做掩饰,让东君真真切切看了清楚。

  「为我穿的么……」他轻声问了一句,意料之中的,东君不做任何回应。

  「我很喜欢。」呵呵一笑,她居高临下让王愠亵玩玉足的样子,高挑的身姿
不增弯曲,骄傲站着,让男人能体验一番别样的风情。

  王愠双手像是捧着什么宝物一样,将这只玉足抱在怀里,嘴唇亲上了她的小
腿,舌头舔在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水渍。

  他用手脱下东君的鞋子,坐在床上,而东君只是一只脚立着,和着她冷傲的
气势,有几分女王的姿态,王愠像是卑贱奴仆,只配舔女王脚,而女王一言不发,
像是给他的奖励,两人谁都不没有多语的动作,房里只有舔吃的声音。

  王愠低下脑袋,他又一次将她的脚趾含在嘴里,这一次他吃得很用心,舌头
卷走大拇指,在两个脚趾灵活的留恋,时而往里钻,定在脚趾之间的柔嫩,时而
有力吸入,舌头扫过每一处肌肤,像是做着清洁一般,不放过任何一处,口水顺
着留下,染湿了脚掌。

  若是寻常女子,被王愠这版亲脚,定是娇喘连连,再不济,也会呼吸粗重,
可是东君仿佛没事人一般,若不是身体是温热的,她就像一个人偶,没有容颜,
却有着精致身材的人偶。

  王愠眼神迷恋的嗅在她的脚上,其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如何痴恋女子的脚,
兴许是性癖释然,这金霄城里,有许多达官贵人们,喜爱玩弄女子身体的不同部
位,如是王愠钟琴脚,但他的迷恋却是很有道理,因为,东君的脚,没有任何一
丝异味,只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奇妙香味,王愠没有嗅过这种香,却从中闻出,
一股药的清香,舔食她的脚,就像是吃灵药一番,提神醒脑!

  「真是尤物!」

  他忍不住对着这只玉足称赞,虽然上面一片口水,那是王愠细心吸食的结果,
不愧是星神宫的大人物,这脚都与寻常女子不一般,若是,用这足泡茶,会是什
么味道?王愠心里不禁想到,感觉要打开一个崭新的大门……

  「东君大人,不知你下面,有没有湿?」

  王愠呵呵一笑,与那张无数神秘眼睛的面纱对视,试图从里头解读她的面目,
不过很可惜,王愠并看不出什么,他让东君重新站立,将她的祀袍扯开,随后蹲
在她的胯下,用手摸上私处,隔着亵裤,大手覆上柔软,不一会,便湿了。

  「嘿嘿,不知这小穴的味道,会如何……」说完就一头扎进她微微分开的胯
下,褪下亵裤,埋进茂密的森林里。

  「腿分开点,腰再下点……」

  王愠舌头钻进两片阴唇,还不忘只会东君摆好姿势,只见王愠脑袋扎在女子
的胯下,这女子微微蹲着,像是一屁股坐在他的脸上,两人之间的姿势,十分淫
荡。

  王愠那柔软带着热气的舌头,点在娇嫩的阴唇上,东君的小穴,即便昨日被
开苞,遭到一夜的摧残,此时也是娇嫩无比,在烛光下,可以很清楚看见,肉红
色的唇瓣,宛若桃花,配上丘耻上头,微卷的阴毛,就让人性欲涌起,好一番美
不胜收的景色。

  舔了没一会,东君的小穴便爱液横流,王愠见状也是很高心,看着她没有感
觉的样子,像是性冷淡,身体不还是诚实?穴里不还是被我舔的流水?

  真是喜欢装的女人,不老实,他用舌尖剥开阴唇,直捣黄龙,径直钻入阴道,
伴随着「滋滋滋」的吸水声,柔软的舌头如同泥鳅,在东君的阴道里游走,时而
吸嗦,时而向上挑逗,熟练的动作,像是个玩女人的高手,每一次吸嗦,都能精
准找到东君阴道里的敏感点,让她小穴一阵收缩,夹紧他舌头,爱液更是溢出,
打湿了他脸颊。

  很快,东君下边便湿的不成样子,淫液顺着大腿内侧流淌,相当大一部分,
被王愠细长的舌头卷入嘴唇中。

  东君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但王愠却惊喜的发现,她身子时不时抽搐一下,分
开的大腿,在慢慢回拢,整个身子有向着他依偎的姿态。

  「嘿嘿……」

  王愠有着这惊人的发现,这不就是再说,她也忍不住了?

  「东君大人,别忍了,实在不行,便叫出身吧,这样才能释放心里的欲望,
让你更爽……」

  他的调笑,只迎来了一声冷哼。

  「嗯……」

  王愠舔了许久,他站起身来,嘴里念念有词:「小穴的味道更加浓厚,带点
咸,还有……」他看了一眼东君,坏笑道:「骚!」

  他贴近东君,两人面对面,王愠手指扣弄着她的下体,他道:「骚不骚?东
君大人,你的屄骚不骚?」

  手指扣弄的越来越快,裸露的黄豆被王愠尽情挑弄,液体越来越多,越来越
湿,留下了地上,成了一滩湿地,滴滴答答地。

  「嗯……」

  很小的娇喘,却还是让王愠听见了,这空幽的呻吟让王愠肉棒涨的粗大,他
加快手指,插进东君的阴道,在摩擦里头的仄皱,他伏在东君的耳边,激动道:
「东君大人,快,在叫一声,求求您了,就一小声,大人,您就开一开金口吧
……」

  随着一股热流,王愠手掌上全是粘稠的液体,而东君似乎是回应王愠的请求
一般,她神秘面纱的樱唇,发出了一声宛若蚊蝇的喘息:「哼……」

  她高潮了,被王愠玩弄失禁,喷出了很多,将王愠的胯下也打湿了,很难想
象,这是一位昨晚才刚破除的女子。

  「哈哈……」

  王愠很满意,饶是倔强的东君,不还是在他的抚摸下,高潮了?

  「东君大人,您叫的真好听,就应该多开开口……」

  他拉着东君上了床,前戏已经足了,现在,该是他享用美食的时候!

  王愠让美人躺在床上,他一把掀开肚兜,两只浑圆的奶子,便跳了出来,一
崩一崩,艳红点在硕大的圆上,他没忍住,对着巨乳扇了两巴掌……

  「你……」

  东君空幽的声音,带着几分脑恼,何时她受过这种屈辱?

  「对不起,东君大人,这对奶子太大了,情不自禁……」王愠不好意思道了
声歉,随后两只手抓着这对硕大的奶子,捏成各种形状。

  他肆意玩弄奶子,一时间,房间里乳香四溢。

  「东君大人,我要进去了,我要肏你了……嘿嘿……」

  握住硕大的肉棒,一个挺身,他便插入了东君爱液横流的蜜穴,紧致,第一
时间的感觉,便是紧致,随后就是温暖,被柔软的包裹,王愠肉棒挤开层层包裹
的阴道,直接挺到最深处。

  「哦……好爽,东君大人,你爽吗?」

  王愠只觉得灵魂都要飞起了,就是身下的丽人,丝毫不配合,闭口不理睬王
愠的言语。

  「啪啪啪……」

  美人不配合,王愠也不多说,抄起长腿就是猛干,嘴里含住脚趾,大力抽插
着,将这木床搅动得摇摇晃晃……

  「肏,肏死你,肏你这骚逼……」

  「东君大人真骚,你是个小骚货!」

  随着一句又一句的淫语,王愠只感觉里头更加紧致,阴道里的仄皱摩擦,让
他肉棒忍不住想要射精。

  终于,不知抽插了几百下,王愠将浓浓一股白精射入东君的体内。

  「啊啊,都射给你……」

  淫液伴着精液,搅合着从粉嫩的小穴里流出……

  ……

  本以为王愠这个牲口又要肏弄一整夜,却没料想夜深的时候,他便直接睡着
了,肉棒还插在阴道里,就这么硬着睡着了。

  东君躺了很久,她最终还是一言不发,推开王愠,站了起来,没人能猜到,
此刻她的心情。

  很久之后,她将祀袍穿好,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王愠许久,目光复杂。

  似有所感,窗户无风自开,她顺着便离开了,月色清明,屋顶,站着一个神
秘女人,她身形欣长,头顶的月光如同白日一般,照耀在她身上,显得无比圣洁。

  「瑶光……」

  东君飞身上屋顶,两人摇摇对视。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和他搞在一起,你们这是在乱伦?有趣,有趣,嘻嘻
……」

  瑶光发出银铃般声音,她在笑,却无任何高兴的情绪,笑声十分冷漠,那是
没有感情的笑声,似乎只是个词语。

  「哼。」

  东君便是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

  「哎呀,哎呀,稀奇的事呢,活了这么久,没见过呢……嘻嘻嘻嘻……」仿
佛风铃,从远方吹过来。

  不过她便也不去关心他们之间的事,似乎瑶光只是性格恶劣,要嘲弄一番。

  她伸出一手,打开手掌,上面赫然是一枚玉兔,她道:「龙王阁的小家伙想
要那柄魔剑呢,真是难为我们,雪魔头似乎踏入了天之一的门槛,怎么打的赢她
呢……」

  不过随后话语一转:「嘻嘻,谁叫我们收了龙筋呢,四灵集了龙王,啧啧啧
……这青丘狐什么时候能到手呢……」

  「哦,忘了,李沐苏也是半步天之一呢,这可怎么打呢……嘻嘻嘻……」

  「怎么办才好呢……」

  话音刚落,两人便将目光投向了王愠的房间,不言而喻,要破李沐苏的境,
关键点就在于她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软肋。

  「你去给青华观写封信,号召天下门派,围剿雪魔头。」月光下,瑶光冷声
道。

  「让他们去送死么。」东君便是第一次做了回应。

  「哎呀呀,让他们试试雪魔剑,等李沐苏的事完了,我便会亲自去找她。」

  东君就不再言语,随后,瑶光的笑声又传来了:「最近丢了好多药人,正好
来了不少老鼠,玩躲猫猫呢,便去抓两只,补充一下,嘻嘻……剩下便不用管,
反正叶红霜也困不住了,迟早要出来,便和他们做一笔交易。」

  「太后知道这事么……」

  「她会知道的,嘻嘻……」

  月光消散,瑶光消失,天空清澈,夜色里无比湛蓝。

  ……

               第三十四章

  很奇怪,是夜里,父皇从未想着召见自己,龙鸣自幼住在海棠宫,大大小小
的日子,见得多,也便是母后,宫里多了伶人,太监们也不敢随意搭话,她是被
捧在手里的明珠。

  她着的束腰秀裙,画了一个典雅的宫妆,十五六岁的女孩,是可以抹上胭脂,
虽烦平日里叨扰的女官,可龙鸣也知道,大家都会依着自己的小性子,因得她是
皇宫里最尊贵的小公主。

  深宫寂静,灯火稀然,雕栏画栋的房子很多,却住的很少,后宫里只有奶奶
的承凤宫夜里发着好看的火光,父皇的妃子很少,除了母后,只有几个神经兮兮
的妇人,她们住的地方是偏院,龙鸣小时候懵懂玩闹过,却被吓着好几天睡不着,
蓬头散发,素衣漂白,睁着的眼里满是血丝,空洞眼神像是被剥走了魂,侍女们
都说她们是深宫里的鬼魂,是阴间的死人,可龙鸣却知道,她们都是活的人,她
们都有名讳,但没人记得,也许只有逝去的先帝,还会留恋一二,曾经宫里的宠
妃们。

  御前殿不难走,蜿蜒曲折,带头的小太监她识得,跟着父皇很久了,像是与
她一般的年纪。

  「喂,小太监!」

  她朝着前头低着脑袋,只顾自己走的身影喊了一句。

  「殿下。」

  他沉着脸应了一句,目光始终在鞋尖,不去看龙鸣。

  「父皇,是寻我有急事吗?」

  她不知有多急,一定要夜里讲,还是不喜欢夜色的氛围,总觉得些阴冷。

  「殿下去了御前殿便知,奴才不敢妄自猜测陛下的心意。」

  小太监十分懂事,伴君身侧,最是不能多言多语多听。

  「嘁,怪不得你只能当一个小太监!」

  龙鸣语气满是刻薄,小太监却不敢造次,于她而言,有些话,想说便说了。

  很快,挑着灯笼的几人,到了御前殿,大门紧闭,屋里有火光,侧旁的窗户
上,雕花映出一个人影,很清晰,在莎莎写着什么,看样子,是奏折,这样一副
场景,不论放在何时,都是一位明君,试问,有几位皇帝,在国泰民安的时候,
还能做到挑灯夜作呢。

  龙鸣不知道父皇是不是一个好皇帝,宫里人有时候会偷偷讲,陛下是一个爱
哭、喜怒无常的孩子,太后更应唤:宣德。

  小太监轻轻叩了门:「龙鸣公主至。」

  「进。」

  里头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在夜里很响,却无母后那般的威严,只能道
寻常。

  龙鸣脚步很轻,她随着半掩的门扉,很快进去,随着一声响,屋里便只剩父
女两人,以及清神的檀香,高台的烛火。

  「父皇安。」

  龙鸣乖巧的行了一礼,身为大献唯一的公主,她自生的金贵,与生俱来的气
质,高贵不失,懂得惹人怜爱,也会哄人心扉。

  一身龙袍的皇帝,见了女儿,也是停下笔,他和蔼笑道:「鸣儿,来,坐与
为父旁。」

  此时两人之间,谈笑言语,皇帝为她沏上一杯茶,一言一行,满是父辈的关
心,他久不能舒的脸上,充满笑意。

  「鸣儿如今长这么大了,碧碧落落,多俏!」

  皇帝打量着自家女儿,像是从未见过一样,眼里神色闪烁,赞叹着龙鸣的国
色天香。

  「父皇莫要羞鸣儿了……」

  龙鸣低头作害羞,两人虽为父女,这宫中却也是相隔很远,一年见的次数,
一只手能数出来。

  倒是龙鸣日日去承凤殿向太后请安,忘了这一国之君,是失了礼节,父女俩
又有什么感情可言呢,两人唯一系着,只有母后。

  就像龙鸣不了解父皇,皇帝也不曾知道自己女儿过的如何,至少在这宫里,
不会有什么意外。

  「鸣儿啊,你可知皇兄的事?」

  「嗯嗯,昨夜太子府里,是遭了刺客吧,奶奶今日没许我出去。」

  昨夜的事,一早便传遍了金霄城,大街小巷传着数十个话头子,什么江湖魔
头大杀四方,死了几十人,什么和御天府五大总捕,打了两条街,什么星神宫使
得仙术,在黑夜里照了太阳云云。

  总之,肆坊的茶馆里,又有了新鲜玩意,总归不再是讲着一遍又一遍的风花
雪月。

  数十年了,金霄城还是头一次出了这么个事,倒真是英雄好汉。

  就是几大魔头,在江湖里,名声也不好听,不然这事倒能成一番壮举。

  「唉,你皇兄受了不小的惊吓,所幸有神宫在,无大碍,只是受点皮肉痛,
要修养几天了。」皇帝捂着心口,蛮是欲泣:「你和龙戬,手背手心,可都是肉
呀。」

  「父皇……莫要太操劳,身体要紧,国之大事比的我们重要。」龙鸣说完不
觉的看了看桌面,不是什么奏折,却是一副字画,歪歪扭扭,做不了清雅,父皇
兴许是无折子可批吧……龙鸣心里如是想着。

  皇帝重重叹口气,他起身立至窗前,眼中印着烛火,他悠悠道:「大事小事,
全凭太后老人家定夺,我这个做儿子的,每每看在眼里,心里甚是心疼,可却叹
无才无德啊,不能为母上分忧,愁的老人家头发斑白,我……乃不孝……」

  「父皇,请不要自责,孩儿没能为父皇分忧,倒是做女儿的不是了。」

  站了很久,皇帝才慢慢转过身子,他望着龙鸣,在灯火下,她灵秀俊俏。

  「鸣儿,你也大了呀……」

  听着皇帝的叹息,龙鸣不知他为何数次提起自己的年纪,心里想着,或许是
作为爹爹,念着女儿吧,可是后头的一句话,却让龙鸣如堕冰窟。

  「是时候,寻个人家了……」

  「父……」

  龙鸣瞪大双眼,满是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她还会以为,他是真
的关心自己,他明明,那么……温柔,他对自己露出父爱,那可是一直未曾体味
的感觉,可是为什么,你要……你要让我成为你手上的筹码么。

  龙鸣不傻,生在帝王家,贵为公主,她还能什么都不知道吗?她的身份,就
是最大的价值,但她心里,还是想着,父皇能和奶奶一般,让她自己决定。

  这个时候,她心里逐渐有道身影,清晰起来,龙鸣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她只
觉得,她不厌他,就足以。

  「鸣儿,女孩总要出嫁,你年纪不小了,父皇现在唯一愁恼,便是你和龙戬
的婚事,父皇日思夜思,睡不着啊……」

  皇帝在她面前来回走着,些许激动,他淳淳说教:「儿女大事,一向由父母
定夺,我是你爹,自然不能任由太后老人家干预,任由你继续耍小性子,搪塞长
辈,你现在宫里住着惯,始终要去娘家,相夫教子,即便你身份高贵,这古往今
来的道理,你也要懂……」

  「我知道了……父皇……」

  龙鸣声音有些冷淡,她不应该对他抱有什么期望的,他只是她爹,但他同样
是皇帝,是一个上位者,他不会想着,你要什么。

  「你能想清楚,自是便好,父皇自作主张,要嫁你去江南,欧阳家主虽与为
父年纪一般大,但早已丧妻多年,你过去也不会吃亏……」

  龙鸣便是又一次瞪大双眼,中年、丧妻、远去江南……种种下来,让她心里
薄凉,倘若真的婚事成了,那自己的命运就如同那些偏宫里的妇人一样,燃尽青
春与火光,最后死寂,成为伶人们口中相传的,阴间的死人……

  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呢,身在江南,她的哭泣能让坐在承凤宫里的奶奶听见
么,出了金霄城,会有几人认她,这让她寻个驸马,住在皇都里,都好过远嫁世
家。

  「父皇,我……我不要……鸣儿不愿……」

  她小声抽泣了一声,语气似带着哭腔,她好不容易学了剑,离了宫,她想着
以后不是公主,只是一位侠女的日子,现在嫁人,她的梦就会碎,她不愿。

  「鸣儿,你刚才不是说,会为父皇分忧?」

  皇帝怔怔看了看龙鸣,一时间,他的眼光带着阴桀,他凑到龙鸣的面前,双
手擒着她的肩膀,摇晃她柔弱的身段。

  「你说过啊,你说的,你要为父皇分忧,你说你要想着父皇,你说你要做一
个听话的孩子,你说啊,你要做一个听话的孩子!」

  皇帝大力摇着龙鸣的肩膀,他着实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也不听自己的话,
明明他是父亲,孩子是自己的,是自己生的,父母难道没有控制的权利?连着一
点点,极其之小的决定都不给我?

  「我是皇帝!是你的父皇!你要听我的,你就要听话!」

  他抓的有些用力,声音也大了许多,这一刻,他变了,变得不像是龙鸣的父
亲,没有和蔼可亲,更没有帝王之气,他的行为,充满着孩子气,龙鸣在这时,
知晓了,为何宫里人都说父皇,是一个爱哭闹的孩子,她能理解奶奶了,没有将
江山交由他的手上,他就不像一个皇帝。

  「父皇……你……你抓着我有些疼了……」

  龙鸣开口向着离她很近的男人求饶,可是皇帝不管,他就要抓着龙鸣,他就
要用力,嘴里就要吼道:「你听不听话!」

  「嗯哼……」

  龙鸣吃痛,她就下意识推搡了一下皇帝,随后噗通一声,眼前的男人便倒在
了地上,他神情凝固,瞬间就是呆滞住了。

  「龙鸣……你……」

  她毕竟跟着王愠学过几天,体内多多少少有了一丝内力,即便轻推,也不是
养尊处优的皇帝,所能承受的,他摔在地上,很狼狈,头冠掉了,披头散发,身
上的龙袍都些许凌乱。

  「父……皇……我……鸣儿不是有意……」

  她便赶紧起身,要去扶皇帝,可是皇帝却是一把将她的手抽开,他目眦欲裂,
愤怒的火气重发而起,不仅仅是从未有人敢对他不敬,而是龙鸣是他的女儿!他
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能忤逆自己!践踏他最后的自尊心!

  「朝臣们也罢、亲王们也罢、神宫也罢、太后也罢……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指着龙鸣大怒道:「连你都敢小瞧朕,你都敢无视朕,你都敢打朕……朕
……朕要你瞧瞧,谁才是皇帝!」

  他似乎被什么气得昏头,暴跳如雷,他一把冲到身后,拔出尚方宝剑,烛火
下,剑光寒影,冷冽无情,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龙鸣,嘴里是阴狠的嗜笑,眼
里是失去理智的光芒。

  「父皇!我是龙鸣啊,是你的女儿!!」

  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皇帝,龙鸣脸上流露悲痛的神情,她不知道为何,父
皇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难道他是被什么迷失了心智吗?让他竟然,对着自己
的女儿,自己的孩子,拔剑相见,他要杀了自己吗!

  「你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东西!」

  嘴里只是重复一句话,逐步向着龙鸣逼过来,可是龙鸣不愿,也不会对着皇
帝出手,她流着眼泪,心里伤心欲绝,他是爹,现在他想要自己的命,那便给他
吧……

  内心如死灰一般,她站着原地,傻愣愣的,便也不动。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妇人的声音,随后便是开门:「陛下,这么晚了还操心
这鸣儿的事,保重……」话音未落,便是一碟瓷碗掉落,打在地上的声音,随后
就是妇人的尖叫:「天呐!陛下,你为何要拿着剑指着鸣儿,她可是你女儿啊!」

  皇后不顾一切冲到女儿的面前,挡住了那柄利剑,这一刻,母爱让她遗忘一
切。

  「母后!」

  龙鸣惊叫一声,她没想到娘能护住自己,难道她不怕么……

  「哐嘡」一声,宝剑掉在了地上,皇帝看着眼前的妇人,终是没有刺下,很
快,侍卫们就围满了屋子,只是,没有任何有着动作,他们不敢动。

  「陛下你……是有什么误会吧……明日再解释吧,今夜不晚了,我就先带着
鸣儿去休息了,陛下早点休息。」

  皇后不想此事闹大,她几句话便很好的化解了场面,随后,她瞬速拉着龙鸣
离开了。

  只剩下原地呆里的皇帝,以及不明所以的侍卫们,良久,他颓废一叹,挥了
挥手:「下去吧,你们都走,让朕冷静冷静……」

  御前殿,又恢复了宁静,仿佛从未发生过事端。

  ……

  「鸣儿,别怕,有母后在。」皇后将龙鸣紧紧抱在怀里,她温柔抚摸着,安
抚着她。

  「娘,我不要嫁人,更不要嫁给一个老头子……」龙鸣在她怀里哭道。

  「好,好,好,不嫁,鸣儿乖,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有奶奶在,他都不
行!」皇后柔声笑着,母子俩在这深宫里,寂静的夜里,相依相偎,清冷的宫里,
龙鸣觉得,靠在母后怀里,很暖。

  「娘,今晚我想和你睡……」

  「好,就是鸣儿都这么大了,怕笑话,哈哈。」

  「哼!」夜里,她们一齐回了海棠宫。

  ……[/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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