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0838250 2018-10-28 11:35
樊笼何所出? (十楼更新 第四章:西出酸枣)
赐隼
建安十年,冬。傍晚,凛冽寒风;账内,热气昂扬。
冬狩,猎生灵;冬狩,猎苍生;冬狩,猎天下。此刻,帐内热烈,独间中一处森寒。
帐外,马住蹄,人落地。下弓,落铠。踏寒风入门满身和气,竟是长公子子恒。帐外忽起喧哗,皆为惊叹之声,所获料来不俗。账内西北一角纷纷颔首,以此贺之。
冬狩之人陆续归来,单无一人,帐内泰半面含忧色。
风大,雪大,风雪森寒如刃。
正此时,单见一马,一人,伴雪色,着素衣,孤零零返帐而来,却是公子子建,屋内热气更胜。
点校官繁忙之后入于大帐,以实禀之。所猎之物千奇百种,以公子子恒所猎最胜,虎豹不知凡几,鹿麋不知几何;以子建所猎最寡,竟无所得。
“子建所猎几何?”漠然之处,平淡之声,盖下一帐私窃。
声毕,惊者,喜者,恐者,哀者具有。唯子建面若平湖应曰:“怜为苍生,不忍杀之。”
“今北狄乌恒朝于大汉,欲献鷞鸠于武平侯,已于帐外侯三时之久,吾侯招否?”典客杨修禀声而入,正位之上,武平侯曹操曹孟德方撑目望去而言“乌恒,乌恒乎?德祖,德祖也。罢,招之。”
帘轻挑,人入帐。三人执臣子礼于帐内堂前。文士,平肩正背,臂如抱鼓于前;壮汉,虎背熊腰,双目精光于文士右后;老翁,佝偻身影,擒精钢隼笼于文士左后。
“德祖退下。乌恒既为汉民,宝物当献于陛下,此番为何?”声音森寒犹胜三九,两旁卫士利刃寒光轻颤。 “乌恒,不知有汉,唯识平侯”壮汉奇拜曰。
“孤勉受之,使者去,鹰人上前。”一言落地,帐内无声。曹氏兵甲精锐冠绝四海,去岁大破邺城,凭一州亡袁氏本初四州江河。以为君上所惮,纳贡乌恒,欲几何?图哪般?众人尚未于震惊中走出,但见老翁屈身猛然一直,隼笼内寒光一点,奔孟德咽喉而去。嫣红一闪,中剑者竟是公子子健。
“刺客,擒之。”武卫许褚吼声未止,虎英都尉伏汉以一剑刺入刺客后心,俯身于地,连呼万死。
“子恒,洛神独一,神隼无二,以猎物计,赐汝此隼。”以目扫之,刺客、伏汉,帐中凡几神色各异。忽闻其言,“子建,分获。”
乱世霸道,本无可言,仁道分获,诸将温色渐重,窃言渐起。
“儿臣唯求孤隼,望父侯允。”
“德祖之罪巨也,分获者惩。言鹰隼,言分获,汝自决之。”言罢,去帐。未及百步,遥闻高声“诺”。
分获,宴乐,冬狩诸事皆自子建。得隼失鹿,子恒自饮一隅。汉室柱石未过其半,孟德之言愈寡愈稀。 风雪骤停寒难消,冬狩无鹿弓不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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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225597 2018-10-28 12:32
借楼
封禅
建安十五年,邺城筑台,名铜雀。
建安十六年,汉庭平关西军,夷马氏三族。
建安十七年,献帝命武平侯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建安十八年,献帝封武平侯魏公。
建安十九年,献帝使魏公于诸侯王上,改授金玺、赤绂、远游冠。同年葭月伏后欲刺魏公,迹败身亡,祸及三族。
建安二十年,献帝封禅岱宗。
“主公,天子封禅,从驾累万。文武兵士,仪仗法物,相继数百里难止,列营置幕,弥亘郊原。杂有诸番巨酋,各率扈从,穹庐毡帐,填侯道路。以一千骑往,恐险矣。宜遣中垒营三万血屠御羽林卫,止伯和小儿妄念。“安邵侯程昱程仲德言罢,环肆余下两人,魏公曹操曹孟德、太中大夫贾诩贾文和。自建安十一年冬狩至今十年余,乌恒、马氏、伏氏,越出者愈众,株连者日广。马为马,马非马。献帝笼中鸟尔,奈何羽翼渐丰,曹氏门下从献帝者几何,向献帝者几何?孰无可测。怀刃于胸慎用为仁,利器在侧身死是愚。仲德所言当为一策。厅内无言,森寒寡言如旧,不似夏日峥嵘。
“长公子熬隼,可曾出笼?既未,何恐隼壮。”文和之言淡然而起,言公子恒绵长,竟不赞兵亡献帝。厅中寒气更胜。魏公端坐良久,立而负手。信步于厅外而去,桌上余半面虎符。“文和,即此,中垒营督尉更为子恒,持节速去。”
日渐升,封禅近。铁骑一千为十重陈,精光耀日,直奔封礼大殿。羽林卫秉去九五,留骑半百入山,禅礼大殿又去泰半,随魏公入殿者不过十尔。
禅礼典处,献帝端坐与上,百官叩拜于下。独一人立于殿中。“魏公,真豪杰尔。”献帝晒曰“此处埋身善否?”言罢,腰间玉环坠地,虎贲锐士数百夹殿而入。重铠,墨盾,刃绽寒光,立于献帝魏公之隙。虽三伏酷暑,难散殿中寒凉。
“弓本天子,臣代掌矣,本无贰心。今君上言,臣实难明。”无乱行,无妄言,面静如海。当日惶惶丧家犬,今朝高高睥睨君。二十载春秋,枯木新芽,岱宗之上集兵十万,宗室五卫尽皆聚首,掌军曹植曹子建虽为魏公之子,自守不出。献帝,何惧哉?
“朕欲复弓,卿有异乎?”
“非归之时。”
“擒,牢之。”献帝言罢,虎贲未动尤立如墙。
“陛下已累,送陛下,诛奸邪。”魏公晒然而令,虎贲尤立如墙。殿外刀兵渐起,杀声渐入,殿上宁静如故。
“父公,天子之位不可欺;臣子之分不可僭,弓既弓,何所争?愿陛下与父公念天下,念苍生。”目如自守不出,实握五卫实权,权柄在手,曹子建竟立狂风之中,十年磨砺,虽渐染英豪,终难脱义气。
“封禅以毕,魏公,寡人戏言尔,公行果大善也。”
“陛下所言善,臣自守职分以报君恩。”
令兵出殿,兵戈渐止。一刻不足,血腥弥山,羽林卫亡者近千,魏公铁骑伤者寥寥。山外百里中垒营秉弓以待。督尉曹子恒架笼而立,无令,无言。
建安二十一年夏,汉室五卫西平狄乱,途遇袭,十去七八。同年,蜀汉东征,关中夏侯淳部亡走关内,淳身死。秋,荀彧逝于寿春(献帝肱骨)。冬,宫中疫,内侍百不余一。
建安二十二年初,献帝禅让帝位于魏公,三让三谦,终成佳话。是岁曹操称元帝,建元纯元,更国号魏,定都邺城。大赦天下,封汉献帝大樁侯。封公子子健陈侯,掌陈国千里。迁公子子恒,城南卫,掌邺城城卫。是岁冬,大樁侯酒酣坠井,汉室皇族尽殁。
(因为第一章在其他地方刊登过,不能发在这里所以就从第二章开始发吧)
790838250 2018-10-28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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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新章节是继续发在这里,还是发新帖子
spsis 2018-11-5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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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0838250 2018-11-5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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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支持,其实第二章应该是文章的中间,因为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是按照三段式来写的,订好开头,高潮,结局,再填充内部。曹操手下谋士有名号者102,隐于幽暗跟是不知凡几,但其实曹操并不是本文的大BOSS,或是主角,故事缓缓展开,人物会逐次登场,玩个游戏,一起猜猜谁是最后的那只手怎么样:loveliness:
spsis 2018-11-7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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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225597 2020-4-23 18:54
借楼
《樊笼》第二章:城下之盟
[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冬狩已经结束了一旬。这日武平侯立在书房窗前,双手摸着一枚银钎。那银钎与冬狩刺客 的银钎几乎一样。想着那些造出银钎之人,纵然雄兵在手,难免寒生脖颈。初次见到那些人的时候,应该也有将近十年了吧。那时自己还如同今日的子建一样满怀赤子之心,那时的自己的可是以能拥有一枚这样的银钎而高兴呀……[/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兴平元年,二月戊子日①夜。宜会客。[/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朝廷西迁的队伍已经开拔,勤王的封疆大员们汇聚酸枣,可谁都不愿出兵追击。[/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洛阳被董卓临走时一把大火烧到现在依然火光冲天,方圆百里清晰可见。就连东南数百里外的荥阳城外都能看到清晰的光亮。在荥阳城更东南的丘陵上一队骑兵,遥遥跟在两骑之后。两骑并排缓行,一人身着绣衣,一人身披战甲。[/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洛阳完了。”身披战甲者见绣衣者停了骏马,也拉了拉缰绳,笑着说,“那么大的洛阳,估计要烧上一个月吧。可怜了我家后那颗枣树,那枣子结得可是又大又脆呀。”[/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洛阳还在。”绣衣者,打趣道“就是孟德兄家里的枣子,我是没机会尝尝了,听孟德兄所言那想必是绝无仅有吧。”[/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 “确实如此?这一场大火之后只怕洛阳便只是个传说了。”孟德与这绣衣者这一路自营房出来至今有说有笑,身后护卫都以为此人必是孟德至交,但只有面色兴奋但满背汗水的孟德才知道其实并非如此。[/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天下都只道天子信用宦官内侍,但只有内侍才知道,自己不过是飞鹰走狗,是天子用来扰乱世人的障眼法而已。天子真正的倚仗其实是那些绣衣者,那些隐在幕后的人。[/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孟德一直认为自己很不幸,因为孟德的祖父就是内侍宦官,因此豪族也好,庶族也好;清流也罢,浊流也罢。不少人都在背后称呼自己为赘阉遗丑。这真的时常让孟德有种耻辱到家的感觉。[/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但孟德又认为自己其实很幸运,因为孟德的祖父曾是内侍首领之一—大长秋。因此他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就有这个,这些隐于暗处鲜少露面的人。他们因为皆着绣衣所以被尊为绣衣者。所有人都以为当年汉桓帝能登上大宝是自己祖父之功,可几乎没有人知道其实那是那些绣衣者们的手笔。[/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绣衣身穿着,银兵华服悬。帝书高过地,直指九州天。[/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这些连传说都没有进入的人就是绣衣者。而权势滔天而又低调到让人无所觉察的绣衣者已经是第二次出现在孟德面前。[/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上一次是在洛阳凌风馆,那次他们请孟德刺董。世人都以为是孟德借了王允的七星宝刀刺董卓,可事实根本并非如此。并不是他找上了王允,而是王允找到了他。那个被天下仰慕的大司徒王允其实就是名绣衣者。[/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虽然刺董之事孟德九死一生最终功败垂成,但那次之后孟德却好像跟好运气交了朋友。在陈留,自己不但遇到了卫兹这个至交鼎力支持,更是得到了陈留太守张邈的庇护。招兵买马,聚兵五千,己吾城下,首倡讨董。关东诸侯联军之内更是官拜奋武将军。可就在此时,自己的一名亲信却来到他的帅帐,送上一封信,然后留下一方印着“九州天”三字的绣巾,留下一句“主人在帐外恭候”便做了个长揖,褪下甲胄离营而去了。[/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孟德带着亲卫一路从营帐出来,与这绣衣人看似有说有笑,但其实孟德一直在留意绣衣者,留意着是否有人在暗中尾随。直到来到这开阔之处孟德方才确定了来者只有一人。孟德不由得暗自忖度着这神秘的绣衣者到底有何事。[/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确实如此”绣衣者忽然敛去了笑容右手掐剑指放于胸口之前,眼神向西边望去道“在这里。在西边。”[/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是呀,这天下是刘家人的天下,洛阳不过是天子之宅,天子在哪里,哪里就是洛阳呀。这些孟德都懂,但他疑惑的是为何他们并未出手,为何会派人来到他的大营。莫非他们想让自己来主导营救?想到此孟德却是一阵讪笑,哪里轮得到自己呢?但既然来人的目的与自己将行之事相同,自己还是心中爽快了很多。“先生不知,孟德欲西行救洛阳之火,奈何兵微将寡,只能徒呼奈何。”[/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虽以热血沸腾,但也已经是在官场沉浮三遭的孟德深知,万事不可轻易漏了心中所想,现了手中底牌,这是他的习惯。于是孟德决定还是不说其他。只是稍一沉吟吾道,“但孟德愿随先生一并西行,助先生灭洛阳之火。”[/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酸枣大营聚兵几十万,各方大员哪家不是是拥兵数万?这西行营救汉献帝之事,想来也必当另有统帅之人,但今朝若借机进了这些绣衣者的眼,想来这日后也必是有几大好处的吧。[/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昔日鱼肠剑刺王僚而天下闻名。孟德兄以为,这持剑之人是专诸呢还是公子光呢?”[/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自是专诸。”孟德脱口而出,随即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面色微红道,“不对,应该是公子光。”[/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孟德兄果然大才,那孟德兄是想做专诸,还是公子光呢?”绣衣者一脸得意道。[/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愿作鱼肠剑,为公子光荡平九州,还太平与天下。”孟德在听到这一问后,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汉鼎不可移,先生若想筹算旁事,非忠心汉室,只怕曹某便不好于先生再叙了。”说罢竟是一转缰绳,作势要走。[/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且慢,孟德兄请受我一拜”绣衣人听了这话,面色一愣便匆忙喝住孟德。并在马上对着孟德一拜。“天子蒙难,天下如孟德兄者少矣。若孟德兄真欲出兵,吾等愿助君精兵二万以壮军威。”[/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仅仅是以状军威就是两万大军,好大的手笔。曹操虽然激动不已,却还是压下兴奋看着绣衣者。“能得先生襄助,荣幸之至。只愿我大汉与岁月齐寿。孟德明日便向盟主请兵西去,可要与何处等候先生的部曲?”想到将有两万大军统归麾下,孟德虽极力压制,但那脸色却也早已兴奋地通红。[/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孟德兄明日便知。”绣衣者笑着回答,却并无解释的意思。[/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好,那先生我们明日再会。”孟德说罢将坐骑向后一转,回头对绣衣者道“更深露重,先生可用我留下近卫随行左右?”[/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孟德兄且放心,这洛阳大火把夜空照的亮白昼,何须护卫。”绣衣者看着洛阳方向,在火光的照耀下,喃喃的说着,谢绝了孟德的好意,便一拱手算是别过了孟德。[/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待到孟德打马离去这才发现打出的一队护卫竟有泰半留在那绣衣者之后,并未跟自己离去。自己的近卫竟有近三分之二都是他们的人?看到此处,想想为他们送信的那名自己的亲信,在想想刚刚自己的行为。也不知是真的更深露重还是有些惊惧,孟德竟不自觉加快了马速,向着酸枣大营奔去。[/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绣衣者看着洛阳的方向,也不管身后的那些原本潜藏于曹营里曹孟德近卫中的属下,就只是向着流火看着,看着……[/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待到孟德一众消失无形,这才从刚刚绣衣者和曹孟德驻马处中间站起一人。那人一边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说,“为何不全力助他,上面可是许你调动五万大军。”[/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曹孟德不可信,”绣衣者与这人对话却再无刚刚与曹孟德沟通时那般风趣,“通知卫兹,待到孟德战死沙场即刻收敛兵权,回驻己吾城。另外既然谯县曹家那位既然有信心收拢曹家,那这次事成之后就将整个曹氏交由他掌。”[/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你就不怕曹孟德大难不死,找你算账?”土里出来那人终于不再打身上的泥土“再说,忠心汉庭,不正是我们需要的人嘛?”[/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如果他真的大难不死,他明白该怎么做。子师(王允的字)兄说过,他是个心思灵巧的人”绣衣者好像累了,一挥手道,“还有,曹孟德并非忠心汉室之人,但背后一定有一个高人。”
“要不要把那个人挖出来?”土里的人声音忽然阴冷了起来,用手在脖子上一比划道“然后……”[/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曹孟德若真度过此劫再找不迟”马上的绣衣者道“带着你的人和这些暴露的针先回去吧。”[/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你不回去?”土里出来那人说着却也没管绣衣者,只是打了一个口哨,只见刚刚还是平平整整的土地竟一下子立起来近百名手持等身巨盾和利剑的武士。土里那人将手抬起,画了一圈然后手掌一挥,持盾武士和骑士便尽数跟着他退去了。“我觉得曹阿瞒这人不错,所以我还是会跟上面通报的,我先走了。”[/size][/font][/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font=宋体][size=4] [/size][/font]洛阳的大火还在燃烧,而那绣衣者就这样看着,嘴里好像在对自己说着“这大火虽大,但怎掩得住那颗新星的万丈光芒,所以就让他早日陨落吧……”[/size][/font][/align][/align][font=宋体][size=4]
[/size][/font][align=left][align=left][font=宋体][size=4]注:①二月十八日。[/size][/font][/align][/align]
[[i] 本帖最后由 sd225597 于 2020-4-23 18:57 编辑 [/i]]
sd225597 2020-4-23 18:55
借楼
《樊笼》第三章:交困于内
[font=宋体][size=4] 酸枣大营,曹营帅帐。曹孟德自洛阳城外丘陵归来之后,便下令典韦、典汉、夏侯猛和曹林四人调上洛营两率军士一百人替换了近卫营在帅帐左近护卫。然后便独自在帅帐之中望桌上的茶水杯,呆坐着不在言语。
今夜孟德带去赴约的近身侍卫共有三十六人。虽不说这三十六人不是千挑万选所得,但最少也是百里挑一的精悍之士和经过无数考验的忠诚之士。但跟着自己回来的却只有祖父赐予的八骑和典韦典洪飞、典汉典于天、夏侯猛夏侯不悔、曹林曹子庄这四人。两万大军的资助,这诱惑虽大,可想想为绣衣者传递邀请的那名自己的亲信,想想方才没有随自己一并返回的近卫,孟德忽然觉得无来由的背脊冰凉。
他们果然是手眼通天。可既然这么强大,为什么不直接迎回当今陛下。莫非他们根本就不想?不对,若真是如此何苦出人出力。不能?也不对,挥手便是两万大军这是何等实力。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兄长,听说你要帅军出酸枣大营西迎天子?”孟德还在思忖,但见一莽汉模样男子身着将军甲胄推开帐外护卫闯入帅帐,高声叫道。
“正是,贤弟可是有何想法要说于愚兄?”看着这位未经通报便闯入帅帐的族弟,孟德虽甚是不满,但却还是挥手退去帐门处两名卫士,然后飞快的换上了一脸笑容回答着。
曹氏之族起于谯县,兴于洛阳。洛阳曹家一脉本是曹氏支脉庶出,但地处帝都,近于天子。且今任家主曹腾内侍封侯且交友甚多,布恩甚广。门生故吏遍布清浊二流。遂被曹氏举族奉为宗主。谯县一脉本是曹氏正宗,起先也对此决定也是多有微词,但因为对洛阳曹家一支也的确多有倚重思,所以量再三最终也便不在有异议,只是在族中屈居宗正。
本来曹氏若再兴旺个百年一切便也就成了定局。可孰料西凉铁骑入洛阳,先是逼着天子退位另立新君,将洛阳搅得天翻地覆。然后更是在洛阳城内四处挥舞屠刀,将不少宗门举家屠戮。为了安全起见,洛阳曹家虽将第三代的代表曹孟德留在洛阳,但洛阳曹家的大部还是迁回了谯县。这便让原本已日渐安静的谯县曹家渐渐地开始有了些小动作。
此次曹家己吾城起兵勤王出兵五千,名义上是曹家第三代领军人曹操曹孟德为统帅统领三军。可在这五千大军中孟德却并非握有全权。在这五千大军中,最精锐的士卒主要集中是重步营、飞骑营、虎豹营、上洛营这四营一千八百人之中当中。而谯县曹家硬是紧紧攥着出征大军中精锐四营中的重步营八百重甲步兵和飞骑营两百精骑着一千悍卒的军权不放,不但如此还硬生生塞了个曹斌曹石安进来为大军副帅。
孟德不知祖父是妥协还是另有后招,只知道对于这件事,祖父只交代了自己一句“曹家,曹氏,何为曹?”便不在管过。
再说孟德的这位族弟。表面看起来粗枝大叶,不拘小节,可不知为何却在军中甚得士卒拥戴。不知曹石安是有意还是无心,他的存在对孟德的指挥一直是多有掣肘。仿佛就是刻意刺击孟德犯错,只要孟德犯错他就要将大军统帅之位取而代之一样。
酸枣联军中各方诸侯都是人精,早将这曹营内的龃龉看的通透明白。联军首领更是阴险、在册封自己为奋武将军的同时把这个一脸莽汉模样,满身行伍习气的曹林曹石安也封为了鹰扬将军。这虽明面上看是曹氏一门两将军,但实际上却让曹军大营之内原本隐隐出现的一分为二的苗头更加明显。也让孟德对这位族弟更是不得不以礼相待。
“兄长,这西迎天子的确是丰功伟绩,足以封王拜相留名千古。但那西凉铁骑久经战阵悍勇异常,联军挥兵四十余万尚且屯于酸枣反复思量商议。我曹营满打满算也不过军士五千还是寡经战阵之辈。”曹石安边说边走到帅帐之前,大刺刺地坐到副帅蒲垫上道,“说句不太恭敬的话,您可不能为了自己的虚名,白白牺牲了咱曹氏子弟呀。还是应当以咱曹氏为重呀。”
曹氏,没有天子安有曹氏?天子,没有天下安有天子?覆巢之下无完卵,都只想着争名夺利,可有谁想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难道自己真的错了?真的不应顾惜民力?真的应该如自己当日强辩那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不,自己没错,不然前些日子也不会遇见那人,也不会听到那话。“君于天地间欲为剑为持剑者?若以万民之利而行则剑者也罢,持剑者也罢,不过天地之剑也。君如有怀此志,西出之行大败既大胜,万望公子西大败而归。公子若为之,余于洛阳城南朝乾村候君十日。”那人临走时留下三句话的话可是已中其一,洛阳城外朝乾村吗?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去看看吧。不然怎敢用那两万大军呢?
“贤弟所言甚是。”虽然对族弟的话语多有不满,但一想到绣衣者那两万大军的助力,心中不由一定,带着一脸和缓赞了族弟一声后便徐徐说道,“懂得为家族考虑却是成熟了。不过愚兄还是要出兵。”
“贤弟莫急,且听愚兄细说。”孟德边说边踱着步子回到帅位,坐在主帅位置上向下看着这位族弟说道,“如若今天董卓依然雄踞洛阳,用兵十数万,那只是我们曹家一家五千精兵挥师西进,攻略西凉,迎回天子自是难比登天。但今日却是不同。西凉大军仓皇西逃,我军精锐尾随而去,破敌自如探囊取物。”
“兄长,西凉军从洛阳离去,可有半分乱象?岂有不布置后军押后防御之理。再者即便他是败退,那断后之兵更应是悍不畏死之辈,若胜了要死伤多少曹氏子弟?若败了,那这酸枣大营中的衮衮诸公只怕谁也不介意将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做肥料。若是我们与西凉人两败俱伤只怕 联军诸公更是乐见其成,也不会介意将我们吞入腹中。所以其他旁事哥哥不必下令,小弟定为哥哥效死力,马革裹尸在所不惜。可这是自折爪牙,为他人做嫁衣之事。哥哥,小弟就是拼上个不敬兄长,冒犯上官也一定要拦住您。”曹石安说道激动之时更是猛然站起,对着孟德抱拳而立。
“如若我执意如此呢?”孟德将脸色微微拉下道,“贤弟又会如何。”
“若如此,贤弟只能拼上自己这条性命,还望哥哥莫怪。”曹石安说着手已按在腰间长刀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抽刀而上的样子。
“贤弟莫急”看着一脸激愤面色激动的族弟,孟德都几乎以为这个族弟并不是想借这个机会夺了自己的帅位,而是真的打算为了曹氏子弟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拦着自己。虽这样暗自腹诽着,可孟德却并未做什么答复。虽然真的很想就此拿下曹石安,但想想这样做终归太过强硬,会让曹氏中部分中立派倒向谯县一脉的后果。孟德还是强忍下了这个冲动,只是假作思考了一下,微一沉吟问道“五千精兵自是难行此事,那依贤弟看,若是再增添一万精兵呢?”
“一万精兵……”曹石安小声嘀咕了一下,思考了小片刻,看了看脸色似乎已经不太好的孟德说,“哥哥,弟弟并未与哥哥为难,不希望哥哥立下不世之功。只是纵然有一万五精兵还是不太保险,胜算依旧不大。”
“那贤弟认为要有多少精兵方可以一试呢?”孟德此时脸色已是平静。只是上前拍了拍这个族弟的肩膀很认真的与他道“身为天家近侍之后,为天子,吾辈还是要尽心竭力才是,以你的大才想必筹谋必是可为愚兄所倚重的吧。”
“兄长说笑了。”曹石安终归还是年轻,孟德稍微称赞,便一下子摇头晃脑的笑道“《孙子兵法·谋攻篇》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想那西凉押后部队必然不会少于万骑,若有我曹家精锐再加个三万,这事倒没准能成。”
“若贤弟掌兵,愚兄为你压阵呢?”孟德微微躬身道,“同为护卫天子,为兄愿为你摒去闲言。”
“兄长当真”听到孟德愿将此次大功让与自己,曹石安的呼吸骤然粗重不少,随即便又是一泄道“再添万五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可先下的局面,谁人又肯白白出兵万五呢?算了吧兄长。”是呀这时节,各家宗主刺史都明智的选择了按兵不动,观望时局。谁又肯在此时折损部卒,襄助曹家呢?
“贤弟,这部卒我来想办法,明日让飞骑营整理好甲胄坐骑,我们共赴西行。”孟德回身饮下杯中茶汤道“大军先锋由孤来做,若愚兄死于万军之中,迎回天子,光耀门楣就全赖贤弟了。”
“兄长莫开玩笑,若真在有一万五千精兵襄助,愚弟愿为先锋,为曹家争光,为天子抛洒热血。”
曹石安又怎会让自己当先锋呢?若自己击溃那西凉败兵与天子相见,迎回天子,曹石安可不认为到时候自己还会给他什么功劳。所以他必然会把机会抢过去,他占有才是。孟德望着掉入自己谋划中的曹石安冷冷的想着。
曹石安也似乎是想到那盖世奇功马上就要到手一样,仿佛怕孟德后悔一般释然一拜后便急急向帐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语“愚弟先回营地整顿兵马,恭候兄长命令。”
出离帐外之前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曹石安的脸上,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洪飞、于天、不悔、子庄进帐。”刚刚松走族弟曹石安便将四名近卫叫到帐中。命令夏侯猛夏侯不悔和典汉典于天率领上洛营封住一应进入大帐之路,严密守护中军帅帐不得任何人进入。
一番部署后孟德与自己同族且体型相近的曹林曹子庄更换了着装。最后带着典韦典洪飞,两人一人一马离营而去,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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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0838250 2020-4-26 10:15
第四章 西出酸枣
兴平元年,二月己丑日①。宜远行。
“今年的天候看着不错,看来会是一个好年景,应该会有大丰收呀!”一身青紫的青年站在烈日下看着远处山岗笑着对身边蹲坐在田边的一身湘缥色②老农感叹道。
“哎,您看,这土多么肥沃,只是……”那老农虽不认识这青年,但大汉王朝历来礼法森严,着装颜色亦是非常讲究,常服常服着装颜色由贵到贱以此为青、绛、黄、赤、绿。这青年不论气度,只是那一身青紫色的着装便已经叫他不由得恭敬起来。“现今这事谈何容易呀?”
“只是什么?无论什么时候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人总要吃饭,若无人中种粮,又何来米供人饭食呢?”青年双手束后,像是对老农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两个月后才播种,应该来得及吧。”
“哈……哈……”老农先是诧异的看了青年一阵,然后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向前举起锄头“前面就是我的农田,你有胆量就耕给我看看。”
“哈哈,你说可耕就可耕?你看看,整个酸枣都被军营占着,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撤退嘞。”老农越说越是激动全然忘了刚刚对青年的恭敬大声说道“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不,除非太阳以后就不落了,晒走这帮子丘八③。哈哈……哈哈哈……”
“不会更久的……”青年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带着与年纪不符的一脸陈毅看着那连绵不断大营。
连那老农也被带着停止了笑声,跟着向自己的天地望去……
……
酸枣联军大营,曹军帅帐。曹孟德迟迟没有到联军中军大帐参加军议。辰时已过,帐外一众部将等候了一个时辰。帐内孟德却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有余。绣衣者说的部队并没有出现,可孟德却并无郁色,反而正了正衣冠走出帅帐。
从曹军营地到联军军议大帐。沿途的部队都在操练,全无半点松懈。四十万大军,联军大营中有四十万这样精锐的士兵。如若全军西进,莫说是消灭董卓所部,就是荡平西凉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只是……只是每天在军议。议而不决,只让士兵们觉得董卓大军必定强大无披,进而训练更是艰苦;议而不决,只有自己和各军主帅才知道其实并不是董卓军力强横。挑开联军大帐的帐帘,映入孟德眼中的依旧是那副靡靡之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身材高大魁梧兖州刺史刘岱,只见他将一名舞姬高高举起,然后任由舞姬将酒水用用嘴送入口中,然后“咕咚咕咚”的吞入腹中。
“来来来,桥瑁大人小人代咱家刘大人敬您一杯。”一个文士模样的人,脸带谄媚的向东郡太守敬酒道“以后大人在兖州的政务还多仰仗您支持一二呢。”
“萧长吏客气”桥瑁豪爽的饮下那酒水之后道“同是为了咱们大汉效忠,我桥某自当尽心竭力。”
饮罢之后桥瑁来到刘岱面前道“桥某为您饯行,来咱们干了这杯。”
“桥兄客气,客气。”刘岱放下舞姬,接过亲兵递过的酒杯一饮而尽。“哎,一想到家里那个愚顽子我就头疼,要不一定在这酸枣待到迎回天子。”
“这巡酒,我袁某敬大家,伯业先干为敬。”
“干”
“干”
“来,多喝点”
初起兵时,孟德也以为联军定都是忠义之士,只望剿灭董卓叛兵,但日复一日的帅帐军议让孟德终于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当初董卓盘踞洛阳,剿灭黄巾叛兵的皇甫嵩部和桓帝西园新军尽入其手大家因为害怕董卓日渐强大而集结于此。现在董卓已经火烧洛阳,西遁长安。追击董卓迎回天子,那不是在自己的头上加了一把刀?这群老狐狸又有谁肯如此呢?想到此处,孟德叹了客气,摇了了摇头,来到主帅位前,单膝跪地道“盟主,我等聚兵于此,但为解国难,灭乱兵。不知何时方出兵追击董卓败兵?”
“曹将军请起。”孟德的一番疑问,一时间竟让大帐安静了下来。有人一脸不屑,有人一脸好奇,有人神色欣赏。但却只有盟主袁绍袁本初缓缓地说道“董卓属下西凉军旧部久经沙场,剿羌族叛众,灭黄巾乱兵。新附皇甫嵩所部三万是纵横天下一十三州的劲旅自是不用多说。那西园新军更是桓帝亲命从十三州万里挑一征选之士。我们联军虽也尽是精锐,但若贸然出击只怕胜负难料,在坐皆是爱兵如子之人,怎能不好好思量,再做决定呢,诸位说是吧。”
“袁盟主所言极是,不可轻动刀兵呀。”
“是呀,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若真实一地一地攻伐下来,只怕我大汉子民是要血流成河了。”
“孟德,你也太孟浪了。”
袁本初也不正面回答曹操,只是着重强调董卓之强,强调各位主帅爱惜军士,便把一众将军拉到了自己这边。便让曹操成了轻浮不顾大局之辈。
“盟主所言甚是,”在一众主帅的围剿声中,曹操似乎败下阵来,却在应承一声后道“之前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并据二周之险要,我等多做思量却不为过。可现在,董贼烧掉洛阳,西退长安。如此,敌我双方此消彼长!董卓旧部新依附皆惶惶。此为天亡董卓之绝佳战机!怎可弃之不顾?孔子有云,‘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孟德不才,却不忍天子蒙羞,百姓受难。欲以己身为先锋,为我联军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孟德虽所说慷慨激昂,却也把在座诸君都说成了贪生怕死之辈,可诸位统帅却都是面不变色,只是一味地说着曹将军高义,曹将军仁厚。关于出兵之事,根本没人回他分毫。
“出兵之事,还是容后再议,诸位,我们继续。这一巡算我袁本初的。”终于袁绍发了话为这次谈话画上了终点。与自己想的一样,曹孟德冷笑一声然后起身而走。终归还是要看我自己的。
“诸位,咱们来敬曹孟德曹将军,祝孟德将军讨贼成功!”
“祝孟德将军讨贼成功!”众人高声祝福,但那声音里却总让人觉得有着说不出的冷嘲热讽。
“孟德贤弟且慢”正在这时,北海相鲍信鲍允诚喊住了孟德,追上前来后。鲍允诚对曹孟德一拜后道“孟德兄言可一战而定董卓之乱,可是当真?”
“确实,不过只怕愿出兵之人是再无其他了。”孟德慨然而叹。
“若如此,我鲍允诚愿与孟德贤弟共此义聚。”说着拿出调兵虎符就要交于孟德“我北海国两万大军就交付将军了。”
两万,一听到这个数字孟德不由神经一紧。太过巧合了吧。心中所想电光火石即过,孟德却全无接过虎符的意思,将虎符推还道鲍允诚手中道“志同道合即为兄弟也,愿与兄弟共赴疆场。”
“好,在推脱也就过伪了。”一个时辰后我们大营门口处见。
“诺。”
……
巳时二刻,酸枣大营门。
曹操曹孟德领曹军精兵三千会鲍信鲍允诚北海国泰山兵两万。孟德与鲍允诚相视而笑正欲出兵,忽见大营内还有军马冲出。
“报,陈留太守张邈张大人,命部将统兵五千归曹大人节制。”
“豫州刺史孔伷孔大人,命小将统兵三千归曹大人节制。”
“渤海太守袁绍袁盟主,令末将统精骑三千助曹大人。”
……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马,孟德终于明白了那人的话“若以万民之利而行则剑者也罢,持剑者也罢,不过天地之剑也。”天地之剑,无往而不利也。
“出发!”孟德激动地一挥手,大军浩浩荡荡向西奔去。那一刻,孟德踌躇满志,因为他手中有雄兵四万五千余。那一刻,诸军统帅在军议大帐里欢饮依旧。那一刻,那绣衣者在北邙山对酸枣遥遥一笑。
注释:①二月十九日。②湘缥色即为赤黄色,古代农人农人长着便服颜色。③丘八,对于士兵的混称,兵字上丘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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