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枪秃驴 2017-12-20 13:41
母亲
印象中的第二次雪,下在了08年的雨月之末。雪开始的第二天下午突的有了回
家的念头。
回到镇上,三姐对我说,回家的路早在连续阴雨里泥泞不堪,爸妈都很好的可以
不回去。镇上的街道早都被稀泥和的面目全非,乡村的路那就可想而知了。当我犹
豫时,可回家的念头开始变得不安,不停的怂恿我的意念。最后买了些菜就往家里
赶去。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那山野间麦苗、油菜矗立在风雪中,在它们的双臂间间或的拥
着簇簇绒雪,像宝贝似的舍不得放下这上苍对来年丰收的布施。一路高低泥泞,一
脚深浅颠簸,每一脚都会被戴上个泥鞋套,这走了二十多年的路终究还是给我这个
熟悉的陌生人一格面子了,给我安好到家。
瓦上的积雪尚未融化,皑皑白雪给屋顶穿了件崭新的白绒衣,我从未觉得我这泥
墙青瓦的屋是这样的端庄素净。门是被关着的,在冬天我们家一向如此,因为房子
是座南朝北的,仔细听屋里有细细幼嫩的声音, 冷月和苏源被母亲关在屋里作业。
而母亲和父亲带着陈伯仲去对门的大院子耍了,现在村里常住人口刚约两桌人了,
所以农闲时大家都会聚在一起摆个龙门阵拉家常啥的,村里没有赌博行为很久了。
本打算不去惊动母亲平静的愉快的“集体生活 ”可在屋前闲跶了一阵子还是不知不
觉的溜去了,母亲见到我突然的出现在她面前自然的喜形于色,叫父亲背伯仲大伙
儿一块回家弄饭呢,我说,不在屋头吃饭了,我还要赶回单位的。母亲给我说我们
家几时过年,要叫上那些人,说我啥都不用卖了;今年早早的就给父亲买了瓶“小
角楼”,这是以往不常的事,我知道母亲又怕我去买贵酒浪费钱了,去年给父亲拿
了瓶“茅台”、一条“云烟”回去,把母亲吓了,说了好多次我用钱不知道节约父
亲没有必要这样耗费。我心里明白,母亲想到我今年买房了,钱是有大用处的,我
想过了,或是尊重她的意见,或是偶尔一次善意的欺骗,这之于我很容易就节约起
来的。
在我离开家门时,我看到母亲望着我那眼神显得沧桑而平静,似乎又无助,当
我走过村口时,看见母亲还在那里望着我和开始一样。心里莫名的难受,百般感受
涌上心头,我这辈子在世间最疼爱我的人,身心已经老了,心里容不得亲人走开了
,我们孩子已经是他们唯一的世界了。为了我和我的所有她还要背负多少,承受多
少,我知道她这首舟已经载不了多少东西了,因为在维持我们整个家庭的运作中她
过多的承载了风霜雨露,体能过多的透支,生活长期的清寒,这致使她现在的身体
不能长期的硬朗。因为我的不才、执拗,她现在没有享受天伦之乐。母亲曾说,如
果我是个女孩子她早都享清福了。但是常教育我,我们是寻常人家,要走寻常路。
这世间最疼爱我的人,这世间我最放不下的人,我只是你生命的延续,我想将她
走向你未曾到的地方;我只是你心灵草原的一只羔羊,不只是迷途受伤时才回到你
的身旁,你甭担心我的冷暖安危,我会如你的祈祷一样活着。
zaqwedcxs123z 2018-7-20 10:41
看完来自心底的诉说,很触动,能感受到对父母的依恋和爱。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