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izi133 2007-12-4 08:51
爱,拯救不了无爱的人
[font=仿宋_GB2312][size=5] 秋末的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照进来,窗台上的兰花愈显得绿意盎然。儿子养的小白兔乖乖在屋子里自由自在地走来跳去,泡杯清茶,舒舒服服地歪在沙发上,听着音乐读张小娴的情感散文,说不出的惬意。
门铃响了。
兰风风火火地进来,把杯子里的茶喝去大半,问我:“你信么?”我合上书,等她的下文。
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喜静,她喜动,许多时候在一起,做着各自的事,纵然不说话,但感觉到心很近。
“强在新的单位又恋爱了,你信么?”兰盯着我问。
我记得,那是个平庸无奇的男人,曾因和兰连在一起而羁留于我的记忆,后再因与兰的分离而被我清除于记忆。他们在一起了三年,兰为此欢欣过、悲愤过,从充满希望到伤心绝望,我看着,感受着,没有祝福也没有安慰。各自有家的男女,在一起谈感情,多少有点戏谑的成分。第一次看到强,皱而廉价的衣服、藏着污垢的指甲、张嘴说话时参差的牙齿和黑黄的牙菌斑,给我留下了极不舒服的感觉。兰说她能把他打造成干净风度的男人时,我笑得喘不过气来,说改变一个男人并不像训练一只小狗小猫那样容易。
尽管有很多朋友劝阻,兰还是和他在一起了。兰的丈夫在广州军区服役,略显清闲的工作,让兰的生活多少有点空虚,除去工作之外,她便把精力都用到强身上。很多次拉着我去给强挑选衣服,从袜子内裤到西服棉褛,耐心细致。后来兰生病住院,看到强握着她扎着针的手心疼地流泪。正是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照在他们身上,温馨祥和。就是那一刻,我对婚外情的看法有了质的改变——也许,并不是所有的婚外情都是遭人唾弃的,他们或者是在错的时候遇到了对了人?!
我说:“兰兰,我再给你泡杯茶吧。”对于强的再次“出墙”,我多少是有耳闻的,只是不忍心说与兰听。在她的意念里,他们的不能结合,只是越不过现实的埂,和感情无关。值得庆幸的是,兰已经从破碎的情节和生活中挣扎出来。我没有见过强的妻子,但兰说她见过,她们曾坐在一起深谈过,是个和我们一样柔弱的女人,有一张干净的脸。不知道,她能否挣扎在重复的背叛里?
和强分手那阵子,兰是心力交瘁的,她请假呆在家里,拒听所有的电话。我看着她一天天苍白瘦弱,搬了几盆花到她家里。我们都喜欢清雅的马蹄莲,我想让她在花草里寻得一点心灵的宁静。但兰还是病倒了,不说话,不吃饭,她丈夫接到我的电话后千里迢迢回来看她。对于妻子的出轨,我想他是有感觉的,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紧咬着牙齿,一脸的刚毅,握着兰皮包骨头的手,一字一顿地说要找强说道说道去。不说话的兰几乎是从床上滚到地上的。她抱着他的腿哭,说只是她的错,和强无关。我看到那个男人和我一样满眼的泪,依然是紧咬着牙齿,不说话。他们的离婚协议,是我帮着起草的——我歌咏善良和感情的笔,蘸着无奈,用文字记录了一段姻缘的终结。
那时,兰和强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迫于压力,和兰同单位的强调到了新的单位。兰像一株霜打的兰花,恹恹地没有生气,看着她一天天苍白瘦弱,我只有一遍遍读《感情是唯一没有逻辑可言的东西》给她听,重复着说付出和回报之间有时候完全没有关系,不管好和坏的爱情,都是人生不可分割的际遇——即便它不美丽。我给她做清淡的水果粥,泡玫瑰花茶,然后像虔诚的农夫祈祷禾苗“返醒”那样期待着兰快乐的回归。
强到新单位两个月后,便有了新的恋情,依然是沸沸扬扬。兰不知道,她的手机上依然会收到强深情的祝福或莫名其妙的话,惊诧和痛苦一点点从兰脸上淡去。
兰说:“怎么会呢?强怎么会呢?”在她眼里,强依然是个多情善良的男人,她想他过的好,想听到赞扬他的话。她说不知道是否该对强说点劝慰的话。我笑,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塞进她的口袋,告诉她想劝慰强的时候就看看我写给她的字。
纸上写的是:爱,拯救不了无爱的人。
对于生命里的某些人,我们即便倾了性命也不能改变他什么,那只好由他去吧。[/size][/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