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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灯

回家的灯
        从来都是一年结束后从文集中选择一篇文章或者是在写的过程中发现一篇很喜欢就拿这个标题出来作为当年文集的题目，但是在整理“乡魂绝恋”时忽然发现，这里已经整整收集了我20年的文字——只是纯文字写作部分，还有大量的公文写作以及其他散笔尝试题材，比如情色小说、软文并未纳入其中——曾尝试将所有写作的文字都纳入“乡”的文集里，后来想想，与其为了收集而收集不如坚守着最初的选择：一年整理一年所自由写下的文字记忆，之后汇总成册。公文写作、散笔尝试都不算文字记忆。也许是感觉公文写作终将会伴随整个职业生涯吧，只有到最后再来整理才能厘清整个成长的脉络。而散笔尝试只是个尝试，如果可以再重新起个文档收入。所以现在想做的就是整理一个“乡”文集的目录，因为格式都已经固化，只是一直没有个完整的目录，就像有了孩子，有了家，却没有一盏灯在夜晚指引孩子回家的路。

        这几天送女儿上学的路上发现有个旧书摊，一个大姐每天都在那里摆——已经很多年没看到有固定摊位的旧书摊了。发现的第一天我一口气淘了四本：两本《泰戈尔诗选》，一本《康熙诗选》，一本大姐力荐的《舌尖上的中国》。回家后我发表微信：“刚淘的旧书，虽然不见得有多喜欢，只是要个感觉——好多年没见旧书摊上有好书了。”说实话，对于书的喜欢更多的是种收集的癖好，这点大哥曾一针见血地批评过我：书买来不看而是摆好看。于是想起小时候邻居叔婆（辈分大）和母亲聊天时说我对玩具的收集（当时没那么多书，只是自己折腾的各类玩具）也许是属猴的一种特点，因为她认识好几个属猴的人都像我这样会把自己收集到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想来也是，从小到大我就收集整理过不少东西，比如玩具、石头、卡片等等，但是持续到现在的就只有书籍了。
        读书时期是因为新书太贵所以更多的是去旧书摊买书，记得初中和职中时期老家四角井与北大街交界的这个十字路口靠原实小上坡这边，每个晚上都有个旧书摊，我就经常跟同学去那里买书，对于隔壁的书店我们主要则是为了看书。等到出来社会在漳州打工的时候发现新出版的书已经越来越商业化，远不如旧书厚重，因此更喜欢延安北夜市的旧书摊，那个时候漳州的大小书店遍布大街小巷，旧书摊主要集中在延安北过漳响路十字路口还没到漳华路这段。那个时候也确实淘到了几本好书。但是随着读书的没落和电商的崛起，书店越来越少，随之消失的还有夜市的旧书摊。在可惜之余我又发现每天晚上在中闽百汇后面，实验小学对面有个老人在摆摊卖旧书，这是个很可爱的老人，从不讲价，你若讲价他必定抬高价格。不过必须承认他的旧书多，也能见到好书。可惜后来也消失了。再后来就鲜有旧书摊的出现，偶尔能在柑仔市的土地庙门口和清洁楼对面看见一个旧书摊，但是都是一些过期的杂志和一些小说、科普书，还有许多所谓的小古董。记得一次，也忘了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漳州有家仅存的旧书店在澎湖路，欣喜若狂的我赶紧从百度地图中找到澎湖路，这是一段很短的小巷，隐藏在老城区里，相信很多漳州本地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然而一样让人失望，里面除了一套线装小说外其他与柑仔市的旧书摊无异，只是多了一些书籍。所以对于越来越少的旧书大姐说出了根本：现在的好书越来越少了，像你这样买去的都收藏着不会再拿出来卖的。
        是的，书架上的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除了自己买的，还有一些是从同学、朋友、公司那里“借”来的，少数是朋友送的。大多数是旧书，也有新书和少数盗版书。这些书以文学居多，其次是近年工作所看的管理类书籍。至于读书时期买的杂志都在出社会时送给了小妹和堂妹，一部分也被“借”走，而现在几乎不看杂志。实际上这么多年来，书是越买越多，看的却是越来越少。父亲送的医学、宗教书籍几乎看都没看就收在另外一个书架上，而自己买的许多书也是没有看，或者是看了几页就随手放回去——生活和工作的双重压力总是让人静不下心来看书，特别是诗歌和古典文学，几乎都没看了。近年看得比较多的就是管理类的书籍和去年开始喜欢上的人物传记。而在书架的顶层则放着我初中到成陆工作期间的手抄本，其中石评梅的诗歌是最后一次大量的抄写，之后则是零星的书摘，直到2012年休假期间才又认真整理了几天的书摘，而后又是停笔摘抄。
        看着这么多藏书，除了分类和几年前拍照存档却从没有认真建档记录，实在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心血，于是这次想借“乡”文集目录的整理的动力一并整理出藏书的档案——这也是为藏书安一盏灯，一盏照明的灯。

        回想过来，二十年的光阴故事也就才短短十几万字，积累下来两百多本藏书。即使算上其他也不过百万字，上千本，何其单薄！然而人生不也就是这么寥寥几个数字么？三十多岁、六口之家、一套房子六十余万组成一个“家”，为了这个家所经历的、所付出的岂止是文字能够述说？仅从藏书的收集就可知其辛苦、无奈和坚持。所幸，一切努力的付出都得到了幸福的回报——2013年在父母的帮助下结束了12年的漂泊在漳州定居，2014年因父亲的病提前将父母和儿子接到漳州，结束了一家人聚少离多的日子。就这样，在跌跌撞撞中，老家那盏深夜的灯火来到了漳州。
        记得以前在家时，父亲特意在祖屋大门和自己家门口各安装了一盏灯，只要有人晚上还没回来，连同堂屋的灯就一直亮着。即使我们兄妹三人在外生活偶尔回家一次，那盏灯就会跟往常一样亮着——平时很早就关的灯只要到深夜还亮着邻居就知道父母在等我们回家——小城的夜晚很静谧，也很暗，那盏回家的灯犹如夜空中的北极星一般明亮，但是更温暖，更贴心。如今老家的灯关了，漳州的灯亮了，因为家已经搬到了漳州，我也终于可以在下班的时候跟大家说“回家”，而不是说“回去宿舍”“回去房间”。因为每当夜幕降临，家里的灯就会一直亮着等我回去。
        但是这并不代表小城的老家已经成为过去，它依然在那里，只是承载更多的是一种叫做乡愁的寄托。我们终究是要回去的，因为那里才是我们根之所系，魂之所牵，梦之所在。就像父亲病危时再三嘱咐母亲要送他回家一样，我也会在老去的时候交代我的孩子：送我回家——回山城老家。

        就这样，无论身处何地，我们都要回家，家里有盏灯亮着。所以我把2015年的文集命名为“回家的灯”，也借这次“回家的灯”，给文集编辑个目录，给藏书建个档案，也给灵魂装一盏指引回家的心灯。

[[i] 本帖最后由 柳玉非 于 2015-1-14 15:01 编辑 [/i]]

家是最温暖的地方，没有家了，国家都难以稳定下来，更难说发展了！’

文笔很好，向你学习。多读书，多练笔，写出美妙文章，和大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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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楼主心重的灯，也就是所说的指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