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醉情殇 2009-4-10 09:41
[color=Red]【一丘之貉】[/color]
[color=Blue]一天,一只无聊的狸猫没找到吃的,又饿得慌,便从深山里跑了出来,到人
类居住的地方闲逛。希望能拣到一点便宜。
人类的生活方式竟然那么无聊,他们不用四处捕猎,不用冒着风寒耐着饥饿
躲在黑暗中,只须动动脑子,就有好东西拿。最可恶的,还是他们养的猫。
同样是猫,它却没有尖锐的利爪和强壮的体魄,就会捉那小小的老鼠,或者
发出迷人的叫春声,就可以换来新鲜的鱼刺,更有甚者的是,有的猫,还获得了
威望!
这是不可饶恕的,凭什么,它就可以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凭什么,我们只
落了个「狸猫换太子」的坏名?它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嫉妒之火在不断燃烧。
自然法则,必须人人遵守,是的,人类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擅自给予猫特
殊的待遇,不就是捉捉老鼠?
狸猫是一个心胸极度狭小的种族,它善于奔跑,会偷袭,能攀缘上树,常活
动于林区,也见于灌木丛中,胆大、凶猛,夜间出来活动。暗箭伤人是它的必杀
技。
随意,它就是这么干了,回到深山里之后,它没有继续正常的捕猎工作,而
是动员起它的拥护者和「志同道合」者一起去讨伐人类,那个养猫的人类。
它以法则为由,怒叱人类的无知,干扰他的正常生活,于是田野荒芜了,蛇
鼠横行;自然界惩罚了人类,剥夺了他的财产,甚至健康。他没有选择向那些个
莽荒之物妥协,而是选择当一名严守尊严的斗士。结局跟普通肥皂剧一样,恶人
先笑了,斗士倒下了,一段时间过后,邪恶便灭亡,当然,那是后话。
「高兴了吗?」猫轻蔑地看着狸猫。
「高兴倒是谈不上,不过,咱们算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丘之貉,鼠目寸光。」
「哎呀,说着说着你怎么骂人了?」狸猫可不高兴了。
「你不是貉?」
「我是,你说谁鼠目寸光了?」狸猫差点就要耍无赖,扑上去。
「嫉妒心重,见不得他人得利。」
「屁话,他违反了自然法则。」
「什么是自然法则?」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什么是优?什么是适?」
「你……反正你那种无病呻吟的活儿便不是优的。」
「可凭什么人类就喜欢我们,而不是你们那么龌龊的行径?更何况,我们是
有劳有得?」
「你那不算!」
「那你来啊?你有能耐你也可以啊?」
「自然规则不需要人为干预。」
「人不也是自然法则的缔造者吗?哦,你倒好,把人搞定了,你们便凌驾于
法则之上,显示你们无比高超的手段。」猫着实看不起这个既像猫,又像狐狸的
家伙,人不人,妖不妖,一举一动更是妖里妖气的。
「管你怎么说,违反规则者便会被惩罚。」
「哎呀,貌似你来错地方了,你那规则,只能在深山老林里行得通。这里是
城市,是开化的地方,不适合你们这帮匪类,给我滚回去!」猫怒叫着,尾巴撑
得老高老大。
看着眼前这个发怒的家伙,狸猫本来还想捣蛋一下,不过这种恶肚子的活儿
它可不想多干,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回归暗处,等待新的猎物才是最主要的
工作。它昂首挺胸,用一个胜利者的姿势,凯旋而回。
它不知道,深山老林迟早有被开化的一天,那时候的规则,便不会再容得下
那一丘之貉,隐藏于黑暗的猎者,迟早会暴露在烈日之下,受那酷热煎熬。
猫知道,所以它的生活,依然有滋有味。[/color]
浅醉情殇 2009-4-10 09:42
[color=Red]【那里的花儿特别美】[/color]
[color=Blue]子默接过妻子递过来的咖啡,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了声早安。
「看,那里的花儿特别美。」
艾薇顺着丈夫的手,看到了阳台外面大好风景,满山的绿意,红紫相间。
原来,春天来了。
他看着她微胖的身材,女人果然经不起岁月的洗礼,花儿来年可绽,可女人
呢,却已非夕日伊人。
她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就像几年前看着自己一样,男人,怎么就不长进。
「亲爱的,那红色的应该是玫瑰,哪天有空,我便去摘下来,放进咱们的卧
室里。」她忽然心血来朝地道。
怎么你三年前没这么说过,你不是天天都有空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四十几的她身材已经走样,却依旧爱美如初。
她很有钱,但小雪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春意拂面,凉风送香。咖啡在口腔里翻滚,咕噜一下顺着食道沉入胃里。
咖啡因使他的脑子一醒,楼下的车子如旗子大小,远方的花儿那么鲜艳,那
么,他可以唤她过来,一步,两步,三步……然后,他的手一伸,这个阳台,就
是他的了,还有,她的财富也是他的。
咖啡的苦味仿佛也体验了他的痛苦,「她为了看那些花儿,身子一定是探得
太出了。」
「今天下午我要和阿伦去俱乐部,所以,下午的时间都是你的。」她并不知
道他的想法。
阿伦是俱乐部的舞蹈教练,身板儿应该还比较粗壮,相貌嘛,应该也还过得
去,要不她不会两天三天往那儿跑。这让子默想到当初的自己,他故意不要她赏
给自己的手表,结果第二天,她送给自己一支金笔。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她
对他很慷慨,却没有给予他自由的时间,她不知道,男人就是一只野豹,随时都
有归林的一天。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嬉笑着对她说:「我想你是爱上你的舞蹈老师了,总跟
他跳。」
她的脸微红,瞪了他一眼,「结婚前你有跳,结了婚,你就不陪我跳。」
「你不是开始嫌弃我的舞步没有长进么。」
「哼。」她扭着肥臀走了。
廉价的住所里,子默把自己的想法对小雪说了,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白嫩
的脸蛋儿在一听到这个想法之后,就变得红晕,待他讲到,自己会有很多钱,这
才恢复过来。
他捧着她的脑袋,贪婪地吮吸着她的软唇。他要利用这闲暇的工夫,肆意地
疼爱眼前这个可人儿,即使以后可以随时爱怜。
她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不堪激情,高耸的雪丘一起一伏,晶莹的汗珠汇集在乳
沟里,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他欢愉地采摘着鲜花,就像在阳台对面的那
片花园里。
就在同一时间,艾薇依附在舞蹈师阿伦的怀里,笨拙地扭着舞步,嘴里哼着
调调,享受身体之间不经意的摩擦。
阿伦贴在她的耳朵旁,仔细地吹了一口气,「小姑娘,我昨天没有要你的馈
赠,你不会生气吧?我可不想金钱玷污了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她呵呵笑着,「我怎么会生气呢,对,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她当然不
会生气,口袋里揣着那只劳力士,就是准备补偿他不要小费的礼物。
子默春风得意,小雪的柔情让他回味无穷,路过一家首饰店,他还特地去挑
了一支二手的钻石发夹,准备送给他心爱的姑娘。
晚饭的时候,他心里一动,拿出那支钻石发夹,走到她身边,帮她插上。
「真漂亮。」他十分佩服自己,是的,警察是不会怀疑一位这么贴心的丈夫
的。谋杀,原来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啊?」她明显吃了一惊,却十分高兴,连连举起红酒,与他一杯而尽。
下午一定是阿伦讨得了她的芳心,他心里想着,不过,过了今天,一切就会
改变。
酒足饭饱,他们一起走到阳台,欣赏那美丽的景色。
一推,一声凄厉、恐慌的尖叫。
楼下一阵骚乱,一群人跑过来,围着地上曲成了一团的人影。尖叫声,议论
声,还有人大喊,出人命了。
公寓很快被封锁了,警察冲了进来。
餐桌前伏着一个女人,她红肿的双眼写满了恐慌,头发凌乱,痛哭流涕。
「他一定是为了看那玫瑰花,身子探得太出了。」
她看上去很憔悴。
「那里的花儿真得很美。」警察走了。[/color]
浅醉情殇 2009-4-10 09:43
[color=Red]【水仙花】[/color]
[color=Blue]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自己也不知道。
别人没问,是怕他的心脏有问题,他自己不知道,那是真的。
普通的看护病房里面,都是心脏问题患者。走廊长而窄,灯光昏暗,有点像
山间的小道,那十来间病放,便是路途中的岩石。
他不喜欢吵闹,房门经常是关闭的,那样,就可以阻挡外来的电视和其他杂
音。他喜欢静静地欣赏窗台的那盆水仙花。
有一天,他正在出神,房门打开了,很轻,但他能感觉到有人站在门边。
不会是医生或者护士吧?然而,来人竟然是个陌生人。他穿着一件白袍,就
像医生模样,还带着口罩,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剪刀和一只黑色的袋子。园
丁吗?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扬了扬眉毛,问候。
他摇摇头,“这里不需要你。”
他看到对方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后那盘水仙花上。
天哪,那柔弱的花儿,要用那么大的剪刀吗?我可是心脏有问题,会被你吓
死的,他这么想着。
对方没有掩饰失望的神色,在门口逗留了片刻,这才转身关上门。
他再也无法静下心来,随时担心着那个陌生的来人突然又折回来。对方的举
措对于一位心脏患者来说,十分不好。
镇静剂,安眠药的效果好象并不很理想。第二天上午,一连串的繁杂事务过
后,护士便要出去。
他的脑海里还是残留着昨日的痕迹,他怕陌生人再来打搅,便让护士把门关
上。
环顾四周,门外面的声音很小,即使一个陌生人悄悄走过,恐怕却无法得知
吧,他又开始担心,对方突然闯进来的话,那岂不是更坏?自己的心脏可会受不
了。于是,他按铃找来护士。
进来的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扎着两条辫子。“我还以为你会关着门直到你
出院呢。”她说。
他微笑了一下,示意她出去的时候任凭门开着。
像往日一样,看着那盘水仙,潜意识里,他在思索着,这水仙里面是不是装
着蒜,那门外,会不会再进来一个陌生人。他努力不去想那些杂乱的东西,然而
门外的嘈杂声音却很容易就传了进来,所以,最后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
处理了。
临近午饭时候,像大多数人一样,他开始犯困,躺在床上,刚把眼闭上,迷
迷糊糊间,突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把他惊醒。那声音,好象就在附近
的病房。
他的心跳频率加速,暗里却不停地暗示,一定是某个粗心的家伙把电视声音
开大了。
几分钟后,走廊里传来骚乱的声音,杂乱的步伐一下一下踩在他的心间。医
护人员匆匆而过,这个小小的舞台突然增加了许多陌生脸孔。
一群医生窃窃私语,保持着缄默的工作;白衣使者们脸上写满惊讶;还有一
群医护工作者抬着一个担架从他门前路过,担架上盖着白布,里面有个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声凄厉声是不是担架上那个人的?
终于,那个扎着小辫子的小护士走过,他把她叫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
她眼角瞅了瞅门外,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是311的罗先生。”
“311,那不就在我对面的第五个房间?”他看着她的脸。
“对,您是304。也不用那么担心,他只是心脏发作了。”
“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可我也有心脏病啊。”
“一个患者叫得那么凄厉,确实有点奇怪,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
耸耸肩。
“医生怎么说的?如果心脏病发作,那么他应该软倒在床上,无力呻吟才对
的。”
她笑了一笑,“这我也不知道,你放心地疗养吧,别去想在这些了,也就是
个意外。”
他怎么能不想,即使她给他开了额外的药片,昏昏沉沉之间,他还是处于冥
想状态,门外的过道,被监视的感觉,就像黑夜里的丛林,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亮
起一双冒着荧光的眼睛。
日子在悄悄地溜走,一转眼,一个星期便过去了,他开始习惯杂乱的吵闹和
门口的无人。
又是一个浮躁的下午,他的心弦被门外的脚步声触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
在门边,一股熟悉的眼神,投在他的身上。
依旧无言,就像幽魂一样,他又被吓了一跳,十分不满,“不需要。”他强
忍着怒气,“我需要的时候会让护士去叫你的。”对方是谁,在哪里,他也不知
道,但让对方离开,那是他迫切的心情。
他仍然站在门口,口罩遮住了他的表情,那对明亮的,黑色的眼睛在一直闪
动着,闪动着失望。里边还有一丝憎恨,他说不清那眼神里还含着什么,他只觉
得血液涌上脸部和大脑。
“请你离开。”他涨红着脸,暴躁的情绪一触即发。“你这种无礼的行为请
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一切就像是幻觉,对方竟然向他鞠了个躬,然后才转身离开。
神经紧张让他昏昏欲睡,他几乎快养成了午饭前一小睡的习惯。
一声尖叫突然响起来,几乎和上次一样,只不过,这次更近,不是高亢有力
的,十分压抑低沉。像一只困兽一般。
远方传来一声闷喝,急促的逃串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紧跟着另一个沉稳
的脚步,一追一逐,慢慢跑远。
半晌,门口又路过一群白衣天使,还有一个担架。
这次,那个扎小辫子的小护士没有来。他迫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未知的好奇盖过了恐惧,正在恍惚的时候,他发现有一双皮鞋出现在他的门
口。
那是一双擦得很亮的皮鞋。还好,不是那个粗鲁的陌生人。
来人的礼貌果然和他的皮鞋一样值得肯定,“先生,听说您之前有发现一些
异常情况?”
“对。”对方的腰间别着一把枪,头上戴着警帽,怎么是个警察?
“你能给我说说吗?”
“不,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您不知道?”对方有些吃惊。
“当然不知道。”
“你这门开着,可曾看到什么陌生人走过去?”
“没有,起码今天没有。”
“你的意思是,其他时间有过陌生人?”
“对,是一个园丁。”
“据我所知,园丁是不会上这看护病房的。”警察的神色更加值得揣摩,他
发现了窗台那盆水仙。
“那个园丁老是盯着我的水仙花。”
“我说过,没有园丁。”警察好象十分喜欢那盆水仙花,他甚至不怕把手弄
脏,捏起一些泥土把玩。
“发生了什么事?”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又一个可怜的人被吓死了。”
“一定是他!”
“你说的园丁?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听到脚步声。”
“那你怎么不说?”警察突然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大概去寻找证人吧。
几天过去了,医院突然把他调离了那间病房,没有说是什么原因。他猜,可
能是院方对事件的反应。
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护士在整理着304的摆设,她发现了放在窗台的那盆
水仙花。花儿有点枯萎,那泥土有点干涸。她用手捻了一点泥土,灰灰的,就像
墓地里的黑泥,泛着异味。
她突然想起什么,弹掉手指上的泥土,跑了出去。
因为她发现,这泥土和那个黑色袋子里的泥土一模一样。
那盆水仙花,不久便消失了,也许旱死了,也许被某个好心人栽到别处,总
之,小护士没有再见过它。[/color]
浅醉情殇 2009-4-10 09:44
[color=Red]【黑色的曼陀罗花】[/color]
[color=Blue]他信佛,崇尚佛法,喜欢佛说法时天雨曼陀罗花。
红色曼陀罗,开彼岸,花叶两相错。传说彼岸花只开黄泉,火红的花朵铺长
路,将人们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他相信未来,相信与人为善必得善果,所以他在快乐地奔波,为了生计,为
了明天。
火车像一只活泼的兔子,敞怀向前奔跑着。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牧师,有着一头黑发。他站起来脱掉西装。
就像和尚可以开摩托车一样,牧师穿西装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在清明时
节,天气有点转热而已。
对方手里拿着本书,手腕上还缠着十字架,那本,应该是圣经吧。他以前常
常希望能遇到一个基督教徒,和对方探讨一下东西方对未来的看法。
他刚想开口,对方却先说话了,“先生,我劝你学我一下,把外套脱掉,然
后在座位上躺下。”
他用西装外套裹着头,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喃喃自语。“三分钟后,车头会
和车厢脱离,这截车厢会滚到路基下面。一切都怪维护工人的粗心大意。”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一定是疯子。
“不,先生,我不是疯子,我只是碰巧看见未来,请接受我的忠告,我叫迈
克儿神父。”牧师伸出他的友谊之手,很严肃地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脱下外套,与这个奇怪的老外握了一下手,然后包
着头,躺在座位上。
假如一切都是扯淡,他也可以好好躺一下,回去后还多了一些谈资。所以他
的心情还是很好,“神父,你刚才说多久……”
“别打开外套。”对方打断了他的话。
他不会是让我蒙着头,然后把我敲晕,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吧?我这么轻易
就相信他,对吗?他真的是神父吗?他在胡思乱想着。
突然,车祸发生了。他听到激烈的碰撞声,车厢在翻滚,玻璃碎片纷飞,许
多尖叫声噶然而止。他卷曲着身子,保护自己的脆弱部位,一个颠簸,他就什么
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四周都是火车的残骸,远处的火车头在熊熊
燃烧。那位神父正拿着一只银色的小酒盒往他嘴巴里灌酒。
白兰地让他的体力很快地恢复过来,田野里的清新空气也让他的精神为之一
震。
“觉得怎么样?”迈克尔神父问道。
“头有点晕。”他想坐起来,对方却让他躺着。
“躺一会儿,让血液顺畅地跑起来。”
“你没受伤吗?”
“我因为能预知未来,当然没有受伤。”
“你怎么预知的?”
“先别问这个问题,我去看一下别人的,你受了点惊吓,并没受伤。”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我欠你一份人情。”
“你最好忘记这一切。”
“这样吧,你给我一张名片。”
神父取出皮夹,递给他一张名片,“记住,别再想这些。”
人人都有好奇心,虽然安然无事,但预言活生生地摆在自己的眼前,他觉得
如果不去问个明白,自己恐怕难以安稳下来。
于是,他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拨了几次,但神父都说没空。然而过了几天,神
父却打电话过来,“先生,这个星期天,您可以过来。”
他十分高兴,就像得到了潘多拉的盒子,迫切想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周末,两人坐在一家餐厅里,共进晚餐。
“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终于,饭吃完了,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吃的是什么。
“我想你拥有那种超自然的预知能力吧?”
“那是一种痛苦。”神父好象不怎么高兴。
“痛苦?”他大叫,“那是你拥有了,却没发现它的好处……”
“那是一种病态……”神父打断他的话。
“那是一种优越,主宰者的光环。”
“你难道听说过一位预言家会很快乐吗?”神父反驳道,“当然,你可能也
听说过,他们预言的都是不幸和灾难,他们知道未来要发生的事却无法改变,主
宰者的光环,在哪?”
“可是……”
“别打断我的话,这是不礼貌的。”神父摇了摇头,“我确切知道发生什么
事,而你不知道。人类害怕未来的无知,如果他们知道了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们
一定会惊慌失措。”
“也不一定,说不定我会很快乐呢?”
“我并不想说服你,”神父仿佛知道他会这样说,
“如果你对未来一无所知的话会过得好一些。”
“知道未来,发点小财,会过得更好。”他不认同迈克尔的观点。
迈克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曾经那么做过,但财富并不能给一个人带来心灵的宁静或希望,有那么
几分钟,我忘记了将会发生什么事,结果你猜怎么样?我觉得我真幸福,那短暂
的美好去得太快。”
“那是你的心态问题。”
“是的,我常常控制不了自己,失去保持沉默的能力,就像在火车上那次一
样。”
“对啊,那你岂不是改变了未来?”他突然发现,迈克尔所说的不能改变未
来有点自掌嘴巴的嫌疑。
“那是因为事实如此,我也只是按着未来走,就像这一次,我知道你会一直
缠着我,假如我不答应见你。”
“那你一定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那当然。”
“你能预知多远?”
“不会在我死后。”
“那么,你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咯?”
“对。”
“多久?”
“比你活得要长好多年,然而,我不会说出具体的时间和会发生的事。”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能活多久吗?”
“对不起,我说得太多了。游戏规则是我不能透露得太多,如果你知道了结
果,你就不想再玩下去。”
“难道你就不会好心帮助一位朋友,让他活得快乐一点?”他指了指自己。
“哈,我并没有朋友,因为我已经习惯了看着一个人不停地改变,当我知道
某些天之后他会如何如何,那他的标准就不符合我,我又何必交他呢?”
“我怎么样?”
“你挺好的,我是可以告诉你的,但我不准备这么做。记住,没有明天,才
是有明天。”神父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自那天以后,他没有一天睡得安稳,一种被他人操控的恐惧,迷茫着他的心
田。似乎,他看到了红色的火焰之路。
他给神父寄去了一封信,上面画了一朵黑色曼陀罗,另一份复印给了他的律
师。或许,神父已经知道会收到信,也许,他早就准备把那份信交给验尸官。[/color]
浅醉情殇 2009-4-10 09:45
[color=Red]【无花荒地】[/color]
[color=Blue]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A君仔细地填着新挖好的坑,偶尔,他还会抬起头来看看四周。即使这片荒
坡可能没有什么人烟,但是,也就因为是荒坡,扫墓的人估计还是有的。
四月的天气就像刚蒸好的馒头,嫩嫩的很舒服,却还是有点热。
土终于把坑都埋了,他长舒了一口气,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
「先生……」一个惊慌的声音突然在A的身后响起。
A跳了起来,差点要把铲子往来人头上拍去。
来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他满头大汗,白色衬衣黄一块湿一块,很
难看。
A把铲子握在了身后,自己的身材与来人差不多,他可不能保证能够一击毙
命。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土坑,又看了看A。「你在干什么?」
「我的狗死了。」
「你的狗这么大吗?」
「它的愿望是死后有所大房子。」A有点不高兴了,
「我可不想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我叫B,我想知道我在和谁说话呢?」
「A。」
「你知道这里哪个地方有电话?鸟不拉屎的,真荒凉。」
「你不认识这地方?怎么来的?」
「是这样的,我和我的秘书来郊游,但是她的男朋友赶了过来。」
「从那里来?」A看了看B来的地方,那是一篇小矮林子。
「是的,车子抛苗了,我得打个电话叫人过来拖车。」
「你秘书的?」A心里对那个什么秘书可是没什么好感,现在二奶都雅称小
蜜,小蜜巧称小秘。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说的。
「她,可能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吧?」B回头看了看那片林子,就好象有匹狼
藏在里面一样。
「走吧,我带你去。」A也不想对方长久站在这个坑前。
「你这有电视或者收音机吗?」B突然问。
「没有,干什么?」
「没,问问,我想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B迟疑了一下,「听说一个疯
子从医院里跑了出来,拿着刀到处砍人。」
「你不会就是那个疯子吧?」A有点怀疑他说这些的动机是不是打消自己的
警惕。
「我如果是疯子就不会表现得如此正常,而且,你不是可以看得出来吗?」
「疯子与正常人无两样。」
两人没有再说话,B走在前面,A走在后面,始终保持着四步的距离,前者
东张西望,后者警惕,手握铁铲。
走了几分钟,两人终于看到土路边的那栋平房。
「路有了,还是有点偏僻啊。」B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也不是很偏僻,离城镇也只有30分钟的路程而已。」
「这么荒凉,你有电话吗?」
「当然,不然我的树白种了?」
A给B倒了一杯茶,然后准备去拿电话。
「咿?你没手机吗?」
「啊?哦,丢了。」B看着玻璃窗外出神。
「还真巧。」A奇怪地看了B一眼,心里更加谨慎了。他放下杯子,上二楼
去拿电话。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两人都吓了一跳,「你不是说这里很偏僻吗?」B怪罪地问A。
A耸耸肩,表示这种情况并不是很多。
门开了,来人也是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蓝色紧身T恤。
「你们,是这屋子的主人吗?」来人扫了一眼屋子里面。
「我是,您怎么称呼。」
「我是C,这是我的证件,我正在追捕一名嫌疑犯。」
B接过C的证件,是真的,但没有相片。「是那个疯子吗?」
「不是,是一个抢劫犯。」C看了看B的衣着,然后盯着他的眼睛。
B把证件还给C,「你怎么不穿警服的?」
「我是便衣。」C不再理会B,「你这里有电话吧?」他问A。
「你也没有手机吗?」A奇怪了,今天怎么都这么怪?难道做坏事就会心虚
的么?
「我不用电话的,但我车子上的传呼器没电了。」
A不知道传呼器是不是用电的,他却也看到那证件上没有相片。
「我这就上去拿,你们等等。」A小跑着上楼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
「B,我也觉得你有点眼熟,你自己吗?警察出更不都是两三个吗?」
「对,我的伙伴去别的地方打听去了。」
B觉得C看自己的眼神很讨厌,那样子,就像自己是他要找的人一样。有些
警察,就是喜欢玩乱捉人的游戏,希望这位可别这样,要不可就错有错着了。
B的眼神越闪烁,C的眼神也就更加炽热。
「B先生,能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吗?」
「有必要吗?」B有点慌了,我的证件放车里了。
「那你带我去吧。」C的态度很强硬。
「不必了吧?」B看了看二楼,A也快下来了。
「我说去,你就去。」C突然掏出一把手枪。
「啊?你干什么?」A拿着手机走下楼来。
「你劝劝他,可别乱来。」B对A说着,眼睛却紧紧盯着C的枪口。
「都别乱来,有事好好说。」A有有点怕,他看着C的枪。
「你电话先放着,我带着他去拿证件。」C紧紧地逼上去,B无路可退。
「那你们去吧。」A也同意C的做法。
「不行,谁知道那证件是不是他的?」B大叫着,抗议着。
「不行也得行,你想吃子弹吗?」
B在C的挟持下往B口中的车子走去,A长舒了一口气。他没有坐在屋子里
等那两个奇怪的陌生人,而是抄起铲子,跑回到刚才挖坑的地方。不管C是不是
警察,B一定会说到坑的事,那么现在自己必须把坑里的那个尸体转移才行。
A回到原来的地方,坑还是老样子,他弯下腰去挖掘着,他得赶在B和C回
到屋子之前完成转移。
就在此时,林子里忽然走出一个人影,手里,还握着一把刀。[/color]
浅醉情殇 2009-4-10 09:46
[color=Red]【在水伊人】[/color]
[color=Blue]远方的江水白茫茫,缈缈水气如薄纱细绢,飘飘荡荡。
足下的扁舟晃晃悠悠,就像心里的情丝,荡个不停。雾也浓浓情也朦胧,何
日才能与卿同。
你那双双眉黛对锁春山,你那对对柔情缠绵吾梦;为何秋波汪汪泪他人,为
何含怨带颦对于我。你可知道,你那妩媚娇愁,已经深入我的心;你可知道,你
那芬芳韵味,已经溢满我肺腑。
水中一闪一闪的,可是你思念我的心?我怎么看到那五彩渔灯已连成线,这
头,连在我心,那一头,可是飘到你那?
岸边痴男怨女,可曾有你?茫茫江中有我,对眼望穿,寻找伊人身影。
你那滑嫩的肌肤,温柔的风情,已经麻痹了我的五感,凉凉的夜风,竟然全
是你的味道,你,可知道,我又在不经意地想起了你。
请原谅那一次,我的卤莽,你的娇艳,就像甜美的花蜜,引我疯狂;请原谅
我的失态,你的柔弱,便是滴滴水珠,熄灭我的火焰。
你知道吗?你的味道,我已铭记,不管你去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去到你的身
旁;你知道吗?那天那个男人拖走了你,我是多么的失望,就像鲜艳的花朵突然
被人采去,我的心,也跟着枯萎。
你一定会来的,一定,我会一直在这守侯,直到你再次路过。
我会用我虔诚的心,不经意地融化你的温柔。[/color]
浅醉情殇 2009-4-10 09:48
[color=Red]【生活蒙太奇】[/color]
[color=Blue]他发现自己有一种异能,那就是他竟然可以随意组合生活中的片段。就像万
能的神一样,主宰自己的一切;就像三流导演一般,随意剪接自己的镜头。
只要第一天梦里剪辑完之后,第二天就可以体验“成效”。
当他第一次发现,眼前发生的一切竟然和自己梦中经历得一模一样时,他没
有像其他人一般的想法:“怎么这情景在哪见过?”而是不停地问自己:“怎么
这情景会是这样?”于是他经常在梦里,重新组织那个残缺的片段,终于,它实
现了。
片段A:一个女孩
片段B:一个甜美的笑声
片段C:一张烧成了灰的相片
那是一个下雨的秋天,落叶像梦里一样枯黄,小道一样狭长。一个女孩在他
前面跑着,他在后面追,女孩发出甜美的笑声。两人扭搂在一起,雷声响起,闪
电过境。那个美丽的画面,凝固成永久的画面。两年之后,一场大火,漫过了那
片森林,烧掉了相片,相片里,有她。
他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是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
发生的啊。
梦里的秋天依旧多雨,片段依旧残留,那个美丽的女孩,那甜美的笑声,那
张烧成了灰的相片。
如果心里滴的血能够融合碎片,他宁愿这么干。可惜,当那片段袭来,血没
有流,泪却不止。
直到,他再次遇到那个女孩,那个梦中美丽的女孩。于是,他疯狂地收集着
碎片。
片段A:一个女孩
片段B:一个甜美的笑声
片段C:一张烧成了灰的相片
惟独那最后一个片段,让他无法再度沉醉于美梦。他醒了,为此,他后悔不
已。
现实里,他追逐着梦里的女孩;梦里,他担心现实中的女孩。
当他发现两者突然重叠的时候,他竟然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惟独
那个醒目的,最后的片段,让他由梦境返回现实。他讨厌这样。
于是,他开始在梦里重新编辑碎片,用心去看,用血去粘:
片段A:一张烧成了灰的相片
片段B:一个女孩
片段C:一个甜美的笑声
那个他曾经想要抹掉的A片段,慢慢地,慢慢地模糊掉了,最后,它真的消
失不见。
现在,他经常在梦里挖掘美丽的片段:
时间类:甲
A:鸟语花香的春天
B:和风轻送的夏天
C:收获丰硕的秋天
D:雪花飘飘的冬天
E:灿烂的旭日
F:金黄的夕阳
G:充满生机的明天
……
地点类:乙
A:风景如画的公园
B:心旷神怡的山顶
C:涓涓流淌的小河
D:宽广无垠的大海
E:风情各异的民族
F:千奇百怪的风俗
G:高贵神圣的婚姻殿堂
……
情节类:丙
A:他牵着她的手
B:她搂着他的脖子
C:他亲着她的嘴
D:她承受着他的激情
E:他享受着她的温柔
F:他与她穿着婚纱
G:一群孩子在嬉戏
……
他随意地组合着各种片段,如:甲A乙A丙A,丙B甲C乙F,丁E甲G丙
G……
他发现,不同的片段,不同的组合,可以有着不同的效果;相同的片段,不
同的组合,也有另一番效果。
他越来越熟练,梦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实,而他没有满足,依旧编制着新的
片段,尝试着不同的组合。
最后,他总结出了一个秘诀:生活中蒙太奇的效果,能让我们成为自己的导
演,结局如何,决定于你的梦想如何。[/color]
浅醉情殇 2009-4-10 09:49
[color=Red]【墓地】[/color]
[color=Blue] 春分过后,风便像一个天真的少女,到处炫耀着她的热情,吹过草地,翠毯
油油;吹过树梢,绿叶荫荫;吹到半空,云儿都羞涩地躲了起来。
金太太默默地看着那个看园者挖好小墓穴,把那条叫「自由」的哈巴狗放了
下去。她娇美的脸上,强忍悲痛的表情,全落在金先生的眼里。
金先生五十上下,身长体瘦,挺直的背,冷酷的脸,精明而又谨慎。此时他
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地上一堆的烟头,足够上那条狗一个月的香了。
「我们还在等什么?」他问道。
看园者正要回答,广场上响起了和教堂里一样的钟声。他朝着钟声响起的方
向静默了几十秒,然后朝那对夫妇点了点头,弯腰拎起一把铲子,往墓穴里那只
精致的小箱子盖上泥土。木箱十分讲究,是订做。
他默默地盖平泥土,扫去墓前小石碑上最后一点小黑土。小石碑上只有简单
的几个字:「自由,一个相伴二十载的忠实伴侣。」
看园者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就站到一边,让他们单独看望她那只心爱的狗
的墓穴。几年来,他都是这么干的,在美丽的公园里开辟一个宠物乐土,既满足
了那些空虚的城市人,又增加了一个旅游景点。以前,他习惯去安慰他们几句,
但现在,他宁愿用广播来散播弥音。
「走吧!再不走就迟到了。」看园者看到那个可怜的太太被他的丈夫扯着衣
服。
金太太没有反应,依旧注视着自由的墓穴。金先生转过身,向看园者走了过
来,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下那墓碑,这才跟着走过来。此时缈缈的钟声停了,它
的清脆余音却依旧回荡在公园的树顶上,逐渐飘远。
「我该如何报酬你?」金先生问他。
「他会寄帐单给我们。」她说。
「我可以给你们一份详细的清单。」看园者回答道。
金先生不满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现在就了结了吧。」
「随你的便,」看园者无奈地耸耸肩膀,「一般的费用是五十。」他看了一
眼悲伤的金太太。
金先生掏出鼓鼓的钱包,塞给他一张一百,转身就走。
金太太很难过地看着他。
「你随时可以来这里探望自由。」他不以为意。
「谢谢你!」她的嘴角绽放迷人的微笑,和蔼的脸上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华。
她跟着他走了,汽车驶过拐角,狗栏里的那些狗发出惊恐的叫声。金先生怒
叱了一声,他讨厌这些家伙。引擎声远去,狗也平静了下来,公园里,剩下甜甜
的宁静。
如同大城市里的人们一样,金夫妇之间关系紧张。
物欲横流,节奏飞快,任凭多么刚强的心,都会被侵蚀的。
昨天,金太太来这里商讨埋葬事宜时,他立刻可以看得出,她十分喜爱那只
叫自由的哈巴狗,不是一般的喜欢,而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深沉的感情。
「自由多大了?」他问。
「十岁,」她想了想,「不,二十年,你明天就在墓碑上刻二十年吧。」
「狗可以活这么久吗?」
「你都可以,为什么它不可以?」她微笑着反驳他,她的笑容让他无法还嘴。
「你说行便行吧,它怎么死的?」
「我不相信它是老死的,一定是吃到什么东西。」
他从她的口气中可以感觉得出,她怀疑狗是被毒死的。
「你有没有去让兽医给它检查一下?」
「就算是被毒死的,又能怎么样?」
「金先生不喜欢狗吗?」
「他讨厌狗,更讨厌我的自由。」
「明天记得用上好的红木箱子,别用一般的木头,钱我会给你,其他费用另
收就行了。」
「好的。」
几个星期后的周末,正逢清明节,金太太来了,她带了一束漂亮的雏菊。
「我来给自由献花。」她朝着他微笑地点了点头,看来,她好多了,只是那
微笑依旧有些尴尬。
他看到她优雅地走向狗坟,蹲了下去,放下雏菊,然后默默地念着什么,他
离得太远,无法听得到。
「进去喝一杯茶吧?」他陪着她往回走的时候,顺便邀请她进去看园者的那
间办公室。她同意了。
两人坐在破旧的椅子上,仔细品着他亲自泡的菊花茶,办公室里那台破旧收
音机正播着《兰花草》。
「你这地方不错,」她说,「非常安静,你一定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说:「我觉得你的狗是被毒死的,你的丈夫曾经向你
抱怨过的吧?」
「你说得对,」她有点出神,「他不喜欢它,他不是那种喜欢动物的人。你
说得很对……」
她意识到说得太多了,急忙补充:「和所有人一样,他也有他的缺点。」
「当然,」他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闲聊地说道,「你一定怀疑我的丈夫不喜欢我。」
「是的,可是……」他的脸火辣辣的,「我承认,我太多管闲事了。」
「他和所有人一样,有他的缺点。」她在为自己的丈夫辩护。
「这你说过的。」他提示她。
「我说过,是吗?」她愣了一下,「我看我得走了。」
「那我不耽误你了。」
她的笑容让他放心,「这是我自己犯的错。」
「太太,我认为,你可以选择再去养一只。」他小心地建议她。
「可以吗?太迟了。」她彬彬有礼,「谢谢你的款待。」她拿起包走了,屋
子里只剩下名贵的香水味,那是都市中年少妇喜欢用的紫丁香味。
从此以后,金太太经常来公园,有时候放把花,有时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
里,默默地看着。不过,每次她来了都会呆一阵,和他聊聊天,喝喝茶。
这一天,她来到办公室时,他看得出,她哭过了。
她的眼睛湿润,楚楚可怜,却流露出愤怒的表情。
他以为她是为了怀念她死去的自由而流泪时。然而,当她接过茶杯时,他发
现她全身颤抖得很厉害。
「怎么了?」他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想让她平静下来。
「我们吵架了。」她平静地说。
「为什么?」
「我又养了一条大狗。」
「就为这个他不开心了?」
「不是,」她的眼泪又流了,眼角的鱼尾纹都湿润了。
「他怎么了?」
「他嫌弃我老了,他说要去美国。」
「怎么会,你还是这么漂亮,你跟过去不就得了啊?」
「他知道我舍不得我的父母,舍不得这个国家和这个城市。」
「那你叫他不要出国啊?」他也有点担心。
「不可能的,他认准了的东西,一定会办到的。」
「那你刚才怎么说你养了一只大狗?」
「又被毒死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觉得那么无力,「你明天把它运过来,埋在自由旁边。」
「谢谢你,」她的眼泪哗啦哗啦地滚下来,她几乎是搂在他的肩膀上。
他闻着熟悉的香味,手悬在半空,久久不敢放下,不敢安抚眼前这个伤透了
心的女人。
终于,她停止了哭泣。
「要我过去帮忙吗?」
「我已经把它放在旧衣柜里了,我有一只旧衣柜。」她擦了擦哭得红红的眼
框。
「要不要石碑?」
「不用,只要一个十字架就行了。」
「它叫什么名字?」
「迷失,」她想了一下。他听成了「密斯。」
「明天一大早吗?」
「嗯,谢谢你。」她神情地看着他,他觉得脸烫烫的。
他目送着她开车走了,经过狗栏时,狗发出轻快的叫声。
第二天一大早,她一个人开车来了,他吃力地搬动着那只黑色的大衣柜,柜
子钉得很稳,还在周围仔细地贴了很多东西,像是讣文,严严密密的。
她远远看着他把箱子放进坑里,然后填上土,他感觉得到她关切的眼神。
从此以后,她经常来看望他,喝着茶,聊着天。他发现她过得很快乐,很知
足,也更加年轻了。
这年清明,她带着一小束雏菊放到自由的墓碑前;另外一座坟前,已长满杂
草。[/color]
浅醉情殇 2009-9-14 15:44
[color=Blue][color=Red]【虞美人】[/color]
英雄热血一杯土,尽叹夕阳幕。
花楼赏雨客春风,正是温柔乡里射强弓。
虞人玉貌如流水,可恨花颜悴。
洛阳牡丹自多情,却惹狂蜂浪蝶聚闲亭。
声明:此词乃“白牡丹”所作,哈!小小剧透,知者为自知,不知者不知。
[color=Red]【西江月 老屋】[/color]
斑斓树影遮清雾
柳柔拂 舟轻渡
翠横江面水浮烟
欲剪秋波妆老筑
[color=Red]【西湖】[/color]
西子湖边雾渐浓,丝丝柳絮似青骢;
是非难解尽如影,恩怨情思醉梦中。
仗剑江湖挟烈酒,蓦然回首万事空;
一朝雨住晴天现,几缕清风几声钟。
[color=Red]【七律】[/color]
草青蕊嫩百花繁,舞影纷飞蝶正欢;
只怨欢愉总太暂,千般姹紫渐凋残。
短春怎诉情无限,转眼微风竟已寒;
无奈空嗟成梦幻,何时绿意满山峦。
[color=Red]【七绝 蝶恋花】[/color]
暮雨晴初碎絮飞,露浓花瘦与蝶媒;
似曾相识情思共,莫待芳消物已非。
[color=Red]【雪之梦】[/color]
虚烟渺渺起闲庭,歧路茫茫尽絮翎;
漫漫遥途心莫悴,风轻轻雪也晴晴。[/color]
浅醉情殇 2009-9-14 15:46
[color=Blue] [color=Red]【《甘州曲》依恋】[/color]
纸折鸢。
情一线。
两人牵。
几丝依恋几丝连。
晚照共轻烟。
老树下、花绽绿茵间。
[color=Red]【相见欢】[/color]
高山流水幽幽,几时休。
尽看繁花凋谢、骨骷髅。
星河瀚、岁月漫,满沙洲。
至今悠悠得意、荡轻舟。
[color=Red]【天使】[/color]
点点在闪烁的星
渺渺而浩瀚的天
尘嚣中的美丽
只因有生命孜孜不倦的执着
期盼人世间的得
用前生种下的果
才能换来这永恒辉煌的温柔
来易来去难去
来去多少梦能留
聚散难解千古愁
展翅飞翔的天使
是告别已不见的梦
至今夜空仍有划过的流星
那就是我的天使
[color=Red]【古今兼纳】[/color]
古诗韵,韵诗古,古意随风,风飘古诗入十全,
新文舞,舞文新,新思如水,水浮新文出百言。
[color=Red]【十六字令 轻茗】[/color]
茗,芳草暗香望远行。青玉案,绿盖舞风轻。
轻,风舞盖绿案玉青。行远望,香暗草芳茗。
轻茗:《芳草》,《暗香》,《望远行》,《青玉案》,《绿盖舞风轻》 [/color]
浅醉情殇 2009-9-14 15:48
[color=Blue][color=Red]【阮郎归 从容】[/color]
舞文风暖缀新虹,虹新缀暖风。
墨香浓渐意朦朦,朦朦意渐浓。
逢相乐,乐相逢,相逢乐此中。
赋诗终始笑颜容,容颜笑始终。
[color=Red]【初夏】
【寿阳曲 初夏】[/color]
晴初夏,余丽景。
春暑逐、花飞芳径。
絮轻轻、舞云闲日映。
落红孤、绿新兰靓。
[color=Red]【七绝 初夏】[/color]
靓兰新绿孤红落,映日闲云舞轻轻;
絮径芳飞花逐暑,春景丽余夏初晴。
[color=Red]【归隐】
【巫山一段云 归隐】[/color]
度自人归隐,甘泉伴妙茶。
淡雅玉树几洁花,芳郁满白纱。
处处弥香暗,幽幽漫影霞。
舞风雾净笼苇葭,红日落洲沙。
[color=Red]【卜算子 归隐】[/color]
沙洲落日红,葭苇笼净雾。
风舞霞影漫幽幽,暗香弥处处。
纱白满郁芳,花洁几树玉。
雅淡茶妙伴泉甘,隐归人自度。
[color=Red]【殇】【诗词】【天府】
【虞美人】天府[/color]
阳春几处飞纷燕,故府天消渐。
霾阴肠断梦冥幽,尽目茫茫絮影、泣悠悠。
霜寒变兀突风暴,地坼残山倒。
峰摧疆崩土昏黄,似却凉凉雾雨、冷苍苍。
[color=Red]【七律】天府[/color]
苍苍冷雨雾凉凉,却似黄昏土崩疆;
摧峰倒山残坼地,暴风突兀变寒霜。
悠悠泣影絮茫茫,目尽幽冥梦断肠;
阴霾渐消天府故,燕纷飞处几春阳。
[color=Red]【它的梦】[/color]
冬雪初融的时候
它化成了一涓细流
无声无息地
渗入这鸟语花香之地
花儿会说话
鸟儿会唱歌
于是
它也学着
哗啦哗啦
捣鼓出一片水花
玲珑剔透的水花
水珠里面
花香
鸟语
美丽的水花
映出短暂的彩虹
便化作了一缕水汽
夏
托风带来了讯息
水
别闹了
你有你的使命
是时候走了
于是
水雾渺渺
它藏在了云中
不知道哪一阵雨
会把它再次洒于此中
到时候
水色
是否依旧玲珑?[/color]
[[i] 本帖最后由 theoneknife 于 2009-9-14 15:53 编辑 [/i]]
浅醉情殇 2009-9-14 15:52
[color=Blue][color=Red]【西江月 幽梦】[/color]
醒梦幽香满径,亭前柳绿风清。
渺轻音荡曲庭晴,镜入姿梅弄影。
影弄梅姿入镜,晴庭曲荡音轻。
渺清风绿柳前亭,径满香幽梦醒。
[color=Red]【七律 胭脂客】[/color]
浮光掠影燕姿灵,沐雨拂风柳意青。
藏尽墨香盈镂画,锁全春色满雕屏。
虹霞醉舞霓裳薄,翠翡觥歌酒盏清。
酌对喜颜欢笑客,掷金千许几无情。
[color=Red]【午睡】
【梧桐影 午睡】[/color]
间雨花,杂混雾。
春淡夏浓甜睡酣,宽心梦枕一时沐。
[color=Red]【五绝】[/color]
沐时一枕梦,心宽酣睡甜;
浓夏淡春雾,混杂花雨间。
注:梧桐影的[ 间] 为仄音,[ 混] 为平音。
五绝的[ 间] 为平音,[ 混] 为仄音。
[color=Red]【免费两首诗,求评不求分】[/color]
[color=Red]【竹】[/color]
昨宵尖笋梢新埋,而今虚节窍已开;
劲骨凌云弯斗笠,无心不作二人猜。
[color=Red]【乔】[/color]
不与蓬头争缀影,凌霄此起惹风流;
杂根尽去余直干,若笑迎春更笑秋。
[color=Red]【大家来找茬】[/color]
晴落影疏疏,府仙曲路途;
青松冷壁峭,野鹤孤云浮。[/color]
浅醉情殇 2009-9-14 16:01
[color=Blue][color=Red]【魂断清梦】
【×惊魂×】[/color]
夕阳,荒坡,浅池,枯柳,残烟。
烟锁池塘柳,灰铺沧桑坡。
一人独行,仗剑天涯,青衣白衫,衣角迎风,恍如浮云。一腾一纵之息,那
破败残景便抛洒身后。
他是一个杀手,一个低调的杀手,此行,他要去杀一个人,一个该杀的人。
远处一座豪华的府邸渐渐清晰,如沉睡的庞大的怪兽。悄无声息,他便消失
了,没有惊醒它的睡梦。
院子不怎么清静,粗俗下人的吆喝,狂乱恶犬的叫吠清晰可闻。
东南一隅,就像闹市里的花园,格外的静。青影一闪,轻烟一般,直奔那厢
房。
一根蘸了口水的手指轻轻捅破薄薄的窗纸,宛如轻风吹拂湖面,绽开一个圆,
无声无息。
小孔里的世界,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一个虎背熊腰的粗壮男人,一个娇弱
无助的女人。几声喘息,几声哭泣;多少莽撞,多少哀愁;尽化绕指柔。
“吱呀”一声,风吹开了门,送入了一缕灰烟,男人抬头,未来得及呼喝,
剑已出鞘,剑光一闪,男人的一口气便从脖颈处冒了出来,和着一片血花。血花
飞溅,溅在女人白嫩的肌肤上,溅在她惊愕的脸上。
“啊~~~!”凄厉得不能再凄厉的呼喊响彻府邸。
院子沸腾了,狗叫,人嘈杂,兵器磕碰。纷纷扰扰,尽奔此处而来。
敞开的门早已笼罩着死气,没有风,只剩下一男,一女。一死,一生。
×××××××××××××××××××××××××××××××××××
醉仙楼
一如既往的热闹,一如既往的纸醉金迷。
酒客,嫖客;银子,票子;男人,女人。天南地北,五花八门,把醉仙楼妆
得像三月的桃花,芳菲烂漫、妩媚鲜丽。
“听说周顶天死了,”
一个猥亵矮瘦男子铁青着脸,比划着自己的脖子,“没了……”
“去你的,马上风,这众所周知的消息还要你来传播?”粗犷的落腮大胡子
打断那人的话,“听说周爷死的时候全身是血,活像一只被砍了头的鸡,到处乱
跑,血洒到哪里,哪个奴婢丫鬟就要遭殃,哈哈。”
“胡说……死人怎么会胡来?”马上风青脸转红。
“谁说死人不可以?难道活人就可以了?你马上风可有能耐啊,一阵风的时
间,就完事,哈!”
“段四,别欺人太甚。”马上风虽不敢发作,嘴上可不软。
“怎么?你要拿段某怎么着?”落腮胡子撸起袖子,就要发难。
“你就别捉弄他了,明知他胆小。”一个手执白玉扇的公子不忍心看到马上
风那可怜样,出言阻止。
“哼,看在花爷的情份上,饶了你的狗命,下次再饶舌,仔细我收拾你。”
“谢谢花爷……”马上风朝那公子点头哈腰,不理会大胡子。
“周顶天那王八蛋肆意枉为,出事是迟早的事。”说话的,还是那个叫花爷
的人。
“嘘,花公子,周顶天虽然死了,可冷雨……”落腮胡子压低了声音,示意
花公子隔桌有耳。
“去他的鸟,我花相荣何时怕过他?奶奶个兄,死了好。”不想那花相荣反
而站了起来,对着周围的酒客大声嚷嚷。“我花家也不是纸糊的,咱站得直,不
怕折腰。”
“好,花爷果然豪迈,干。”周围几桌的人赶紧举杯邀酒,那落腮胡子见状
也一干而尽。
“好,好,好。各位好雅兴啊。”楼外一人,影未到,声先至。声音清朗不
凡,料想也是个得意公子哥。
“哎呀,水大爷来了?”马上风眼儿尖,马上看到门口那位白衣少年,头戴
蓝纶巾,手握玲珑细纱扇,脚踩履云鞋。
“有赏。”水无痕丢出一粒碎银,那马上风欢喜地接住,侧着身把他迎了进
去。马上风点头哈腰的样子,比醉仙楼的伙计还要专业,一点也看不出其寻粉头
的企图。
“您坐您坐。”,马上风把水无痕领到花相荣的邻桌。
“哼!”花相荣冷哼一声,马上风的身子一颤,可很快又回复了正常,他却
很快便溜走了,识相地远离花相荣的视线。
“都在说什么呢?”水无痕在门口已经听到他们的吵闹,却依旧明知道故问。
“舟游四海,风花雪月……”大胡子赶忙打趣道。
“哎呀,原来是谈风月啊,好,很好……”水无痕大乐,“只可惜,冷花寒
水,少了两位,风华雪月就不够热闹了。”
“寒风那厮,已混作冷雨了,醉仙四大公子,明存实亡。”花相荣口中的醉
仙四大公子,正是冷雨,寒风,花相荣,水无痕,也正是水无痕口中的冷花寒水。
“莫谈晦事,只尽雅兴。”水无痕好像并不在乎什么欢合聚散,“不才新作
了首诗,相说给仙姑娘听听,却先让你们斧正斧正,如何?”
“不敢,不敢……”众人纷纷委婉回拒,唯那花相荣翻了一记白眼。
“如花似玉艳难留,醉卧柔乡不可求;欲渡今宵窥妙舞,仙子却已坠尘流。”
“水公子高,实在是高,想必是如仙姑娘在劫难逃,注定是会啊与你同坠凡
尘了……”马上风忽然又跑过来附和,当真不放过每一个拍马匹的机会。
“罪孽罪孽,怎么如此轻薄如仙姑娘。”一个酸腐模样的秀才摇头顿足。
“李秀才说得对,如仙姑娘可是醉仙楼的招牌,被水兄俘去,那招牌可就砸
了。而且水兄这七绝,起承转合不是很流畅,浮夸了啊。”花相荣摇摇头。
“这,可惜了。难道要修改修改?”水无痕啪得一声,打开扇子,歪着脑袋
看着花相荣。
“改就不用改了,只怕不入仙姑娘的法眼。”花相荣也展开自己的玉扇,白
玉扇子比水无痕的大,也很贵气。可他却分明看到,水无痕的扇面上,有如仙姑
娘的落款。顿时,如斗败的公鸡一般。
“走,去别家,冷雨那家伙在云霄楼不知道搞什么把戏,咱去看看,这花酒
就不喝了,没志气。”花相荣合上扇子,甩袖,走了。大胡子等一干人等尾随而
去。
看来,花家还是财大气粗的,寻常人,自然不看好公门之人。更何况这水无
痕也仅仅是沾了他那当捕头的姐姐的光。
“也罢,咱还是喝咱的酒吧。”水无痕不以为意,朝剩下的众人拱了拱手,
“那各位,水某就先告辞了,如仙姑娘可约了水某人吃茶和诗。”说罢,他翩翩
而行,走入后间的裙楼。
一切又归于平庸,击殇醉酒,寻姘头。
[color=Red]【×销魂×】[/color]
幽兰阁
铮铮琴音伴随悦耳的吟唱,如细雨滴落银盘,叮叮咚咚,带着一股夏日的清
凉。
“红颜恼,妩媚讨人嫌。玫瑰娇柔尤带刺,白兰孱弱惹人怜。能不泣红颜?”
佳人轻吟,葱指拨,勾,弹,压,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美,完美得就像她
天人的容貌。
水无痕摇晃着脑袋,伴着她的旋律,十分陶醉。那一下一下的清脆就像雨露
滴入血液,让人清爽无比。
“嘣……”突然,一根弦断了,琴音顿止。
“这?”水无痕的心猛地一紧,那酣畅淋漓的水流忽然枯竭,不能不让人悲
痛。他望向如仙,玉人何故止柔情。
“你与他们根本没什么分别。”一粒晶莹的泪珠落在琴身上,她哭了。
“这不好好的,何苦如此……”水无痕并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虽然哭泣中
的女人更加娇媚,更惹人怜,他却无法欣赏那种凄美,他喜欢美丽的鲜花,喜欢
怒放的鲜花。
“谢谢你,帮我杀了周顶天,”她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白嫩的脸蛋
儿红晕微露,丹红的樱嘴轻吐心声,“但是,你还是请回吧。”
“周顶天不是我杀的,我一介书生,缚鸡无力。”水无痕见她竟然下了逐客
令,不明白她为何扫了如此雅兴。
“你这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那为什么赶我走?”
“你还不明白吗?”她突然站了起来,白衣如雪,当真是一个美貌仙子。
“你这是干什么?”他看到那薄薄的衣衫突然由她的身上滑落,雪白滑嫩的
肌肤,还有,那不该显露的脂丘,那两抹致命的殷红,全部映入了他的眼帘。
“干什么?从了你罢了。”她苦笑着。
他听出她的讥讽和无奈,他讨厌这样。
所以,他扑了上去,把她压在身下,不是为了轻薄她,而是为了证明,他不
需要她的施舍,不对,是怜悯。
暴风雨吹打着娇艳的花朵,他撕咬着她娇嫩的红唇,疯狂地吸吮着她口里的
蜜液,他不要她再说话,他要报复她的高傲。
入手的娇柔和酥软,温玉般的雪丘在魔爪的侵蚀下变了颜色,像极了成熟的
桃子。她没有防抗,出奇地温柔和冷静。
他讨厌这种温柔,所以,他一来气,嘴唇一用力,那薄唇更红了,点点血腥
和着蜜涎全部进了他的胃。血腥刺激着他的欲望,他搂着女人,很大力,几乎让
她窒息过去。
她的肌肤很滑,很柔,摩挲在上面,就像抚摸一匹上等的绫罗绸缎。她的身
体很柔美,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所以他安心检验上苍所造就的这具胴
体。
当他的手终于抵达最神秘的所在,感触那动人的细致。他分明尝到了一股苦
涩,凉凉的苦涩。
那是她的泪水,她终于还是落泪了,于是,他放弃了对她的报复。
“我是个男人,所以,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水无痕看着地上的女人,
她卷曲的身子无法掩饰外泄的春光。
“男人?哈哈,男人?天底最无情的就是男人。”她站了起来,整理着自己
的衣饰。
“你没男人不行。”
“也对,老天就是这么愚弄人,它让我恨上男人,却依旧不断了我的痴心妄
想。”
“不对,你那不是痴心妄想,是异想天开。”水无痕知道她想要什么,而他
却做不到。
“异想天开?哈,好一个异想天开,我始终相信上苍是公平,即使它对我不
公。”她重新蒙上了那层虚幻的高贵和冷漠。
“总之,我帮不了你。”
“你已经帮过我了,但是,你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走了,我还会来的,希望下一次,别这么败兴。”
“你走吧,云霄楼才是你们的舞台。”
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所以,他走了。
她不是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所以,她没送他。
×××××××××××××××××××××××××××××××××××
云霄楼并不高。
青石,青砖砌成拱形通道,四向贯通。上筑木构楼阁两层,面宽进深各有五
间,二层三滴水,十字歇山式屋顶。四周围廊雕刻有花卉、禽兽等图案。瓦顶安
装有二十八宿琉璃造像和三彩琉璃脊兽。
石是好石,木是红木;雕工精巧,装潢别致。
一楼二湖三层天,四方五大六合全。
有人说云霄楼贴的这个对子很自大,却没人敢说云霄楼的主人自大;因为他
的剑和他的名字一样冷,他的才华,至少比云霄楼高。
今夜的云霄楼,璀璨得像一颗明珠。光彩映亮了阴阳二湖,也明了古昀城居
民的心。那两湖波光,是黑夜里的一对眼睛,在仔细探视着云霄楼里的动静。
云霄楼三楼,只招待有能耐的人。
清风笛刘三春是个有能耐的人,他却躺在地上,那把从不离身的玉笛此刻断
成了两截,断掉的,还有他的两根手指。“荡涤清风销一魂,悠扬玉笛留三春。”
说的是他的笛和他的名。是谁,竟然让刘三春没有机会吹出他的致命笛音。
“半江红,你竟然在此地解决你的私人恩怨,你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说
话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额角高鼓,脸宽鼻勾,满脸的厉色。他的双臂比寻常人
粗大得多,看来是一个横练双拳的行家。
“镇三江,你有种便放马过来啊?看你镇三江是否能镇住我这半江?嘶~ !”
半江红不屑地藐视了一眼那汉子,拖着自己的大刀走回自己的位子。那刀长有五
尺五寸,刀背厚,刀刃锋利,刀尖部平,不朝前突,刀柄直,柄后有刀环。沾满
了鲜血的刀身看起来更是狰狞非常。半江红身材消瘦,人与刀高,却不知道他是
如何挥舞长刀的,又怎么会那么快。
镇三江知道自己的拳头硬还是对方的刀锋利,所以他知趣地闭上了嘴。
“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可以在此了结。云霄楼只欢迎有实力的朋友,
不讲资历,所以,如有不苟同寒某的朋友请先离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俊朗的面容罩着一股寒气,让人无法捉摸他内心的想法。他就是寒风剑寒风,剑
叫寒风,人叫寒风,剑法也如寒风。
“不知道我们签下生死状之后是不是能立刻拿到五百两?”
“不错。事成之后,再收一千五百两。”
满座豪杰顿时哗然了,两人三堆唧唧咋咋讨论着,似乎在说冷雨的豪气和富
有,又似在猜测此行的艰辛。诺大的三楼里几十号人,可都是一方知名人物。
“我签了。”半江红第一个站了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置放纸笔的案头。看
过刚才那一幕的人,都不会再质疑他的弱不禁风和他奇妙的刀法。
“我签了。”
“我也签了。”
……
“花爷,你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啊?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主。”云霄楼二楼,
段四在花相荣耳边细语,眼神却瞟着陆续下楼的那些奇异装扮的江湖人士。有欣
喜若狂者,有愁云惨淡者,几家欢喜几家愁。
“不清楚,天恐怕要下雨了,我们不必趟这冷水,咱还是继续咱们的风花雪
夜为好。”其实花相荣也有点担心,自己的豪言在这场面下,是不是显得单薄异
常。
阴阳湖畔月如勾,云霄楼上风云骤。
[color=Red]【×勾魂×】[/color]
白天的云霄楼才是真正的云霄楼。
阴阳湖的湖水经过阳光的曝晒,袅袅的水汽缓缓上升,笼罩着云霄楼,像云
又像雾。站在三楼这个地方,才会体会到,什么是云霄之端。
年少时的冷雨,有一个英雄的传说,他曾经赤手空拳独上幽冥山,以一己之
力,荡平了幽冥宫——当时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没有人知道当初那个黑衣少年为
何要如此,也无法得知当时的宏大场面是如何壮观。幽冥宫没了,有了云霄楼;
幽冥山封了,云霄楼开了。有人说,看到他带回很多财富;有人说,他带回一个
女人;有人说,我要做冷雨第二。当然,那也只是说说而已。
冷雨就是冷雨,永远都只有一个。以后没有,将来更不可能会有。
假如你要膜拜他的冷酷,你可以穿上黑绸子衣裳;假如你要欣赏他的作风,
你可以模仿他的格调。但是,他站在桥上欣赏天上的明月,那么,你只能站来桥
下仰视,或者低头看倒影。他站来云霄楼的三层天看风云幻变,你只能在一楼喝
茶水。
有一个人除外,他就是寒风,此刻,他正站在冷雨的身后,他可以看到楼外
的山水和远方的苍翠。
“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寒风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有些话,他还是
要问的。
“没有为什么,太长时间不动作了。”
“值得吗?”
“我还是喜欢那个沉默寡言的你。”他转过身来,黑色的绸子衣裳穿在他的
身上,永远都是那么合适,那么有气质。长发绑束,那发巾都是黑色的。几缕长
发垂在额角,有一种沧桑的无奈。他还很年轻,比寒风年轻,眼神依旧张狂,却
少了一份锐利。
寒风喜欢那种张狂,惧怕那锐利,却始终蠢蠢欲动。寒风渗冷雨,多少寂寥
消。“我不喜欢你。”
如果有第三者站在这里,一定会怀疑他们的关系。其实他们的关系很纯洁,
纯洁得只剩下一丝明亮的刀光。
“喜欢或不喜欢都罢,你别忘了你的承诺。”冷雨转过身去继续看着窗外,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鞍前马后,三年之期。三年之后,再求一战。”
“好,你还记得,你下去吧。别再问我什么,照做就是。你的一战之求,我
会还你的。我想自己静一静,你下去吧。”
寒风甩了一下衣袖,转身就走了。他不需要低声下气的奉承,还没有一个人
能经得起他的奉承,甚至是服侍,冷雨是仅有的一个,因为冷雨胜了。寒风忍气
吞声,只求一战。
楼外依旧白茫茫,不变的是山山水水,虽然他依旧年轻,却已不是当初那个
黑衣少年。
“咳。”一口血雾喷在绿底白边的画面上,他按着心口,止住体内的紊乱。
有一个女人,伤了他的心。
×××××××××××××××××××××××××××××××××××
未名湖畔
一座古朴的宅子,墙壁浅浅的绿,不知道是湖水渲染了墙壁,还是墙壁倒影
了湖水。
宅子不是很大,却栽满了花草,三分之一的庭院装满了春天。花儿绽放,蜂
蝶嬉戏。花蝶私语,浓浓蜜蜜,竟比那春风还香醇。
这就是水府。
古昀城没人不知道水府,却也没人知道它在哪里。因为,府上并没有竖着牌
匾,往事幕幕,就像未名湖畔的湖水,已经沉淀了许久岁月。
水府的第一任主人是水无情,当朝响当当的三省捕头。名为无情,其人却是
公正不阿,体恤民众。官场雷厉风行,生活却是低调简单。所以,未名湖畔才有
了水府的存在。
水府的第二任主人是水轻痕,当朝响当当的一省捕快。名为轻痕,只因她是
女儿之身,其作风却丝毫不逊其父。容貌清丽濯濯,似水玲珑。她喜欢戴着一顶
纱帘圆布笠办案,所以鲜有人知其样貌。
水府还有一位二东家,那就是水无痕,无业流民,花花公子。庭院里的花花
草草就是他栽的。无字辈为男丁,轻字辈是女丁。他却没有继承水无情的风格。
他相貌堂堂,与水轻痕很相像,所以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水无痕戴着帽子去
办案,在扰人耳目?事实上,水无痕也没有澄清,依旧过着他逍遥的日子。
“姐姐,我回来了。”水无痕推门走入院子,无人应声。
水府并没有下人,而那些花儿分明刚刚洒过水,所以,姐姐一定回来了。
“哎呀,鸢尾花怎么开了?”鸢尾花五月份才开,此时的花蕾欲绽,虽然也
很美丽,但它盛放的一霎那,花形似翩翩起舞的蝴蝶,一只只蓝色蝴蝶飞舞于绿
叶之间,肆意描绘春的美丽,十分美妙。
“怎么会?刚刚……”一个紫衣倩影飘飞过来,声音清脆,幽香扑鼻。
“姐姐,你怎么这么偏心?也不浇浇我的君子兰。”水无痕得意地笑着,他
喜欢看着她娇噌的样子,很可人,很贴心。
“什么君子兰,你一点也不君子。”水轻痕柔指捏了个莲花,冲着他的耳朵
飞来。
他轻易地躲了过去,一下子擒住她的手腕,滑滑的,温温的,很酥心。
“放开,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一朵红霞蒙上了她白嫩的鹅脸,长长睫毛下
那双晶莹眼珠子努力地放射着威严,可惜他并没有放手,他太了解她了。
“不放我可得教训你咯。”那双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狡捷,她的樱唇轻抿,嘴
角微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放,我放了。”适可而止是他始终坚守的原则之一。他双手高举,得意地
看着她无法发作的样子。家的感觉,是外面所不具备的。
“哼,放了就行了么?”她揉了揉手腕,其实他捏得并不重,她忽然看到了
他得意的眼神,脸更红了,自己这是揉哪门子的手啊,简直是抚摸。“昨晚去哪
了?”春意已逝,秋将至。
“我去看看你烧得饭,好像焦了。”他知道秋风扫落叶是什么滋味,所以好
汉不久旋,跑了。
“你,回来。”一白一紫,两个身影追逐着,真的有点像花丛中的蜂和蝶。
[color=Red]【×清梦×】[/color]
饭并没有焦,相反,很香。寻常的几样小菜,还有他喜欢喝的女儿酒,酒是
水轻痕所酿,所以他给它取名“女儿酒”。
“酒喝少一点。你当解渴啊?”水轻痕用筷子轻轻压了一下的杯子。
“姐姐酿的酒,我可要喝得一滴不剩。”他手一晃,杯子就见底了。
“那我以后不给你酿了,又累人,喝多了又伤身。”
“那可不行,你忍心我茶饭不香啊?”水无痕一听,可不愿意了,“那我把
你的鸢尾花采了。”
“你敢?”水轻痕放下筷子,又要动用家法——掐耳朵。
“当初你还说养那花花草草有什么用,现在又喜欢得不得了。”他小声嘀咕
着。
“你说什么?”她双眼暗花微涌。
“没有没有……”他赶紧摇手狡辩。
“长大了,就不听姐姐的话了么?”一滴水花还是滴落下来,女人泪,爱轻
弹。
“我听我听,以后我把其它的花都移了,只种姐姐喜欢的鸢尾花,这总行了
吧?”
“我不是说花。”
“那你要说什么?”他突然觉得脑皮有点发麻。
“你昨晚去哪了?”
“去花府喝酒去了。”
“胡说!花相荣与你虽然相识,他却不是你爱深交的那种,一定是去了醉仙
楼。”捕快就是捕快,尽管她是女的,思维还是很敏锐。
“是,后来去的。”他低着头,谁都可以骗,却唯独骗不了她,她对他知根
知底。
“是先去的吧,我只想问你最后是去哪了?”
“哎哟,我说我说,放手,哎哟……”耳朵一疼,以陷入魔爪。
“你不交代清楚我就不撒手。”她此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何时过来的,水无
痕竟然无法获悉,她的轻功还真了得。
“是是是……”水无痕只能一一交代,“我先去的醉仙楼,后来如仙抛弃了
我,我很示意,于是去杜康酒楼买醉,想着今天再回来吃姐姐煮的饭。”
“买醉?家都不想回了吗?”水轻痕的手捏得更紧了。
“疼,疼……”他赶紧双手抓住她的手,想要她松开。
那双大手很热,裹在自己的手背上,她却不想放手,“又是如仙,你那么有
能耐,娶她回家啊?还给人抛弃了。”
“那可是千真万确,她都哭了,我还能怎么样?强来,给你生个小孙子啊。”
他想刺激一下她,如果她一生气,说不定会松手,改用什么工具伺候。
“哎哟,怎么捏两只啊?”结果,两只耳朵都失陷了,真是大意阵地全部失
手。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许再口贫,再说什么孙子,媳妇的,我就不客气
了。”她听到那些话耳朵赤热。
“她想要我杀掉冷雨。”
“你就真去杀了?美人有求,水公子必应是吧?”水轻痕说得有点酸酸的。
“没有,我哪有那个能耐啊。”
“真没有?周顶天你都杀了,还在乎一个冷雨?”
“你都知道了?”他十分好奇,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双手不觉得就握住她的
手,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看她是否在糊弄人。
“放手先……”酡红的脸蛋让她看起来更加迷人,温热的掌心传来的热量一
下又一下地“热”着她的血液。
“哦……”他吐了吐舌头,想不到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破了她的“掐耳神功”。
“你当我是白忙活了?周顶天的伤口是咱们的秋水刀所伤,又快又狠,也只
有你能干得出来。”她抓起碗筷,继续吃着饭。
他胃里的血液可都上脑的,不问个究竟他可没胃口。“也许……”
“也许是我杀的?”她瞪了他一眼,“还想狡辩。”
“可是他该死,临死前不知道还在糟蹋哪家的姑娘。”
“你就没想过冷雨会怎么着?”她好像并没有归罪的意思。
“管他怎么着,你不怪我了?”
“法网灰灰,凶手有朝一日一定会落网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她说着糊涂话。
“是我,姐姐,捉我吧。”他突然伸出双手,示意她锁上。
“你让酒给烧坏脑子了?”手没锁上,倒是额头遭受一记指扣。
“姐姐是捕快,我做梦都想有一天,你能把我捉起来,那就证明,你才是真
的捕快。”
“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还算不上了吗?”说着,她又要使出绝门秘技。
“不是,我只是觉得,爹爹都干了一辈子的捕头,咱们不应该再干那行当。
咱们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生活,不是更好吗?”水无痕说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就忍心让姐姐披挂上阵。这院子虽然简陋,也有些花花草草,能在
回家后休息一下,我就满足了,但捕快,那是爹爹的遗愿,我不能不遵。”
“所以我以后只管种花草,我也要学会作菜。”
“不知长进。”水轻痕叹了一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学什么做菜,
快讨门媳妇,也好了了姐姐的心愿。”
“我不讨,讨了媳妇就没了姐姐,我还是喜欢这里的花花草草。”
“你胡说什么?怎么这么说话的?”她的脸红得像新染的盖头。
“我不是胡说,我就是这么想的。有了孩子又怎么样,生活还不是变成另一
个样。”
“不能这么想,如仙是个好姑娘,你就娶了她,但别听她的话,冷雨不是那
么容易打发的。”
“哼,如果你要我找如仙,我便真答应她。我看你是要媳妇还是要弟弟。”
他赌气说道。
“你不知道云霄楼发生什么事了吗?还在这说大话。”她眉头轻蹙。
“还不是杀人越货,有什么正经事干的?”
“赏银都发了,那么多高手,恐怕是有什么大动静,公门都在密切关注中。”
“那些江湖小混混,还不是散沙一盘,到时候只怕起内讧。”
“你还大意,别去找如仙了,我怕会有什么闪失。”
“哦,不去找如仙,那我不用找媳妇了?姐姐,你答应了?”他笑了。
“你又胡说什么!”她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总之别来惹我,我们水家也不是好惹的。”他怒目一睁,倒也有点气势。
“你不会武功的,知道吗?”她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弟弟大了,不听话了。
“知道了。”
简单的饭菜,平淡的生活,温馨的氛围,这就是水府。
[color=Red]【×噩梦×】[/color]
半江红收了那五百两银子之后,他只用了两天,就把它全部花光了。
一名杀手,不适合当一名守财奴,因为他不知道过了今天,明天是否会变成
别人的猎物。温柔乡里寻美梦,嗜血刀口泯恩仇。说的就是他这一类人。
酒喝好的,女人找漂亮的。两天的美好时光过得很快,当他恋恋不舍地从那
个女人怀里起来的时候,就作好了最坏的打算。
此行的目的地是幽冥山,目标是杀人,不是一个人。
幽冥山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充满了诡异的气氛,庞大的山体,远远看去,似
一颗巨型的骷髅头。
山脚下立了一块石碑,上书几行笔力苍劲的狂书,是利器所刻:
幽冥山中黄泉路,奈何桥上众生哭。
半江红看完,心里顿时冒起一丝寒气。刻此字的人显然功力不低,而且警告
每一个踏上此山的人,上去就如同踏入黄泉,迈进奈何桥,生者哭。
他紧了紧背上的大刀,毅然踏上了这条未知的路。刀在人在,死又何惧。
五月的幽冥山竟然已经有了一丝凉意,那成片的霜叶,呈现一片微红,就像
新鲜的血液。半江红喜欢这种红色,那会让他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幽冥山,鬼门关。
鬼门关是一座残旧的大楼,斑驳的楼面写满岁月的洗礼。四层高,屋顶盘着
一只凶恶的巨龙,残身破爪。
半江红笑了,这吓人的雕像此时看起来是那么滑稽。鬼门关的门口挂着一副
大红对联:
大鬼小鬼,同为宾客无大小,彼门此门,都是财神何彼此。
横批便是招牌:鬼门关。
是了,幽冥宫已经没了,那么这鬼门关自然也不存在。倒是哪个脑袋灵活的
商家抓住了机会,把鬼门关变成了客栈,好心思。
“哟,客官,住店啊?”
半江红才踏进鬼门关,一个漂亮的女子便迎了上来,一身朴素的小二打扮。
“先吃饭,后住店。”要是平时,半江红是轻易不吃饭的,宁愿吃干粮,因
为谁知道饭菜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好了,小的这就给您沏一壶好酒,您这行当……”说着,那女伙计就要帮
他把背后的包裹拿下来。
“不用!”他断然拒绝了,美丽的女人总是很容易让人忘记出身何处,可惜
半江红是一名理智的杀手。
“啊……好嘞……”女伙计扭着屁股走了。
样貌还是挺不错了,可惜是在这里,等活儿干完了,这种姿色有的是。
那伙计挺不喜欢半江红这类脾气不好的客人,所以她去伺候脾气好的主儿去
了。
一楼很开阔,容纳了几十张桌子,已经有好几十号人坐在那里吃东西。有卖
货的年轻货郎,也有江湖郎中,甚至有算命的假道士。半江红一眼就看了出来,
那家伙衣着虽然无破绽,只可惜了那双鞋,那是一双不该穿在道士的脚上的鞋。
吵吵嚷嚷的客栈里弥漫着酒菜的香味,半江红借故欣赏客栈的规模和构照,
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那个戴着一只眼罩的粗鲁汉子,独眼龙杜隆。还有一个不停
咳嗽的老头,赛神仙洛白眉。赛神仙并不是道士,而是因为他那独特的白眉,半
江红打听过了,对方的眉毛是一个致命的武器,长如匕首,稍微运气,是可以轻
易刺破轻心者的喉咙的。相比之下,那独眼龙比较容易收拾,也就是一个三脚猫
的粗心汉子。
当云霄楼方面给出讯息之后,半江红没有多加追问。因为他无需追问,拿人
钱财替人消灾。做大事之前热一下身的活儿不是没接过。
赛神仙住在三楼,独眼龙住四楼,半江红借小解的时间摸清了他们的落脚之
处。那么,接下来就是规划动手的顺序了。先解决赛神仙,然后跑上四楼,解决
独眼龙,再从四楼跃下去远走高飞,四楼并不算高。一切都天衣无缝,等着最后
的任务了。
傍晚,掌灯时分,半江红如幽灵一般闪到三楼走道,他的刀已解封,白晃晃
的刀身反射着灯光,十分惹眼,所以他仔细地藏着刀。过道里偶尔走过三两个形
色匆匆的住客,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多加注意半江红,所以,他也就没理会。
赛神仙不在他的房间里!
半江红一时间没了想法,是等,还是寻?茫茫人海,黑灯瞎火的,不容易找。
所以他选择了等。
仔细屏住呼吸,用心感知过道里的脚步声。嘈杂的脚步很凌乱,间或还听到
女伙计的叫喊声,在问客官是否需要夜宵小吃之类的。
“吱呀。”一个轻巧的脚步站在门口,来人推门进来了,缝隙很小,刚好可
以侧身闪进来。
来人是赛神仙不错!拿长长的白眉在夜晚也是那么醒目,更何况半江红内力
深厚,夜视与白昼无什么差别。
赛神仙鬼鬼祟祟地关上门,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顺手擦拭掉眉毛上的鲜血。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急促的破风声,是武器!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侧身翻滚。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赛神仙的半个身子被鲜血染红了。他躲避
是对的,奈何偷袭的人是半江红,他的刀是那么快,那么长。
叫声就像第一声鸡鸣,第二声尖叫,第三声,第四声……凄厉的,绝望的,
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真像鬼门关里的厉鬼的悲鸣。
半江红没有多加理会,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四楼,直奔独眼龙的卧房。
房门是开的!鲜血洒满了房间,独眼龙已经身首异处。有诈!
可是,也就是一不留神的功夫,他的身后传来了破空声响,是一枚暗器。刀
背一横,一扫,立刻攻向暗器的来处。
走道有些昏暗,有利于暗器的施发,可惜,半江红的刀足够大,所以,他已
经挡掉了好几枚暗器。离那个家伙越来越近,他甚至已经闻到对方即将死去的死
亡气息。
“喝!”刀光一闪,一抹白虹斜砍,刀子砍在一个躯体上,骨头脆裂和肢体
分解的声音过后,是浓浓的血腥味。
“哎哟。”叫的是半江红,他突然惊讶地发现,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对方
的刀已经捅入自己的背后,刀尖透出前胸。并不是致命一击,却是十分严重的伤
势。半江红忍痛一转身,刀子还给了对方,可是身体里的刀子一横,伤口更大,
半江红分明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在往外喷。
努力撑住身体斜靠在墙上,半江红几乎绝望了。因为来自左右两个不同的方
向,竟然又有袭击。他已经分不清敌我,疯狂地挥动着长刀,搅砍着偷袭者。身
体挨了许许多多的刀,剑,甚至还有暗器。
他以惊人的意志力杀刀一楼,微弱的意识告诉他,门口就在不远的地方,只
要踏出去,就可以远离这人间炼狱。
挥刀,再挥刀,受伤再受伤。他只剩下了一只手臂,但是,他也看到了胜利
的曙光。按着柜台,再走五步,就是人间。
“啊~!鬼啊~!”柜台下面躲着那个女伙计,她惊恐地看着半江红,昏暗
的灯光下,半江红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比鬼还恐怖。
“莫……莫慌张……我……我这……便……”他走字还没说完,一股烟雾突
然飘洒在他的脸上。
昏阙,倒地。倒地之前,他分明看到那女伙计挥起一把小巧的匕首,朝自己
的心窝刺了过来。
眼前,一片黑暗,黑得那么真实,那么恐怖。这,就是地狱吧。
[color=Red]【×迷梦×】[/color]
云霄楼
“值得吗?”寒风又问了一句问过的话,在同一个地方。
“值得。”那个背影看起来,竟然有点单薄。
寒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也终于清楚,冷雨的剑为什么这么快这么狠,因
为他够无情。长期于他相处,寒风没有放过每一个观察他的机会,了解对手越多
胜利的机会越大。
“那里简直是一个修罗场,残缺的躯体,呛鼻的血腥,纠缠在一起的血肉,
每一个经历过那场景都忍不住反胃。”
“死一个也是死,死两个也是死,我只不过是放大了它的效果而已,很值得
惊讶吗?”冷雨转过身来,冷冷的双眼竟然没有一丝“生机”,他看自己就像看
一个死人,寒风这么觉得。
他突然想起那个传说,那个黑衣少年独身闯上幽冥山,以一己之力,荡平幽
冥宫的场景。那残酷的场面,应该不比鬼门关好看吧?寒风突然感到两人之间的
距离,在冥冥之中明晰,他,是一个无法捉摸的对手。
“有几个生存者?”冷雨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只有一个。”
“那把他叫上来。”
“她受了不少惊吓,现在叫她上来,何时吗?”寒风不解。
“她会解脱的。”
寒风自然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所以他下去了。
她终于见识到了白天的云霄楼是什么模样,那天是天,水是水,云是云的真
实幻境,让每一个来过的人心神大振,这就是眼界。
那个传说中的男人负手站在木栏前,看着下面的风景,却不知道他在看些什
么。
“画像在桌子上。”那声音有点冰冷,听不出一丝感情。
她拿起了画像,仔细展开。画里,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长发束着一条白色的
丝巾,发梢披肩,一枚兰花银发钗别在头上,还有一根洁白的羽毛。柳眉,琼鼻,
圆润薄唇,柔顺的下巴。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看完记在脑子里,画像放下来。”
她在仔细看了几眼,努力把那张面容记在脑海里,直到确认无误才放下画像。
“我要你做得很完美,你能办得到吗?”
“那您是要何种方式的完美呢?”她小心地回应着,生怕对方不高兴。他给
人一种强烈的恐惧敢,那种恐惧比鬼门关里的绝望还冰冷。即使鬼门关的梦魇还
持续地折磨着她。
“不能见血,不能有损她的样貌和身体。”
“那我可以办得到。”
“还有,别让她联想到我。”
“好的。”
“那你可以下去了。”
直到走出云霄楼,她才感觉自己湿透了的背脊是那么冰凉。
×××××××××××××××××××××××××××××××××××
“那个女人是谁?”
“一个我爱她,她恨我的人。”
“直接让我去杀了她不是更好吗?何必搞这么大的排场?”寒风十分不理解
冷雨这么做的动机。
“没有人可以杀她,除了我。”冷雨第一次坐了下来,邀望楼外,喝着杯里
的酒。
“那刚才那个女的?”寒风除了剑,最喜爱的就是酒,穿肠而过的感受,就
像运气通畅四肢一般舒爽。
“我说过她会解脱的。”
“结局注定如此,可我还是不明白,鬼门……”寒风并非铁石心肠,那个血
腥的场面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你知道我的过去吧?”冷雨不答反问。
“知道。”
“那传说,你信吗?”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它总是事实。”
“事实,哈哈,好个事实,干。”
寒风与他同干,他第一次看到冷雨如此激动。冷雨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但他哭了。
“十年前,幽冥山顶,发生的那一幕,我现在都无法解脱,那个场景,那个
画面,已经印入了我的脑子里,想忘,也忘不掉了。但是,我并不后悔。”
“那个少年,所谓何事?寻仇?除恶?敛财?”寒风并不了解冷雨的过去,
他和其它人一样,只是靠耳朵。
“说出来你可能觉得好笑。”冷雨一副苦笑不得表情,笑中带泪。
“我是一个好听众。”
“一个情字。”
“为了她,你就如此妄为?我倒想看看她是何方仙子了。”
“那时候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亲密无间。”冷雨陷入了回忆,不知道是
甜美的还是痛苦的回忆,“可是,幽冥山那帮老木头,竭力反对我们两个。”
“于是你就独上幽冥山?”寒风现在才知道,事出有因。
“不错,我单纯地以为,只要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礼,他们会认可我们两个
的。”冷雨那张脸突然扭曲,狰狞起来,“可他们硬是拆散我们,这还不够,他
们还要把我困在幽冥山一辈子,算作是对我的惩罚。”
“于是你就血洗了幽冥山是吧?”寒风吸了口冷气,幽冥山是数一数二的魔
道门派,随便一个人怎么会帮得到,难道他冷雨那时候就那么恐怖了?
“说起来也挺讽刺的,我只是把刀横下去,下手的是她。”
“她?她不是幽冥宫的?”寒风一听,奇了。
“她爱我,所以她不忍心我被他们困起来。我知道,她一定会放我出来的。”
“她下药?”寒风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蒙汗药。
“寒风兄心思果然缜密,可惜,咱们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你是我,你会明白的。”寒风对剑的追求丝毫不比冷雨对女人的追求
弱,“你把他们都杀了,她还爱你吗?”
“我以为她爱我的,她还爱着我的。”冷雨喝了一杯又一杯,可惜酒意丝毫
不能减少他内心的撕痛,“她嫁给我就是为了恨我。”
“换做是我,我也一定会恨透你的,谁愿意与一个灭门仇人共度余生?”
“我爱她太深,所以不会拒绝她恨我,只要我还深爱着她,就够了。”
“你真自私。”这话也只有寒风敢说。
“她一刀插在我这里的时候,她也说过这句话,我错了吗?”冷雨捂着胸口,
咳嗽了一下。
“谁对谁错又有谁明了,我算知道你们稀里糊涂的爱情往事了,我还有一件
事不明白,你现在想她死了?”
“没有人可以杀她,包括我,但是,我又忍不住一天一天地煎熬下去。”
“所以,你制造鬼门关事件,只是为了找借口,一个残忍的陌生人杀了你的
最爱,然后你为她报仇,了却揪心的伤痛是吧?”
“这还不容易,我寒风这就去办了这事,你也顺便拿起你手中的剑,与我决
一死战。”寒风激动地站起来。
“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人能杀她,我不能,你也不能,她本该死于那场灭门
的,我不该带她下来。”
“你不仅自私,还很可怜。”寒风走了,他留下冷雨独饮独醉,他不想纠缠
于爱情之中,他也不想懂。
爱情就像花朵,有人喜欢菊花,有人喜欢玫瑰,有人喜欢罂粟;有人喜欢平
平淡淡,有人喜欢磕磕碰碰,却也有人喜欢刺激。
[color=Red]【×美梦×】[/color]
一勾弯月,一片寂寥。
醉仙楼沐浴在淡淡的月色下,繁华的背后,透着一丝丝的寂寥。
一阑弯月朦胧,几雕楼榭池鸿。薄幸繁华渐穷,争消旧梦,不知何处相逢。
月寂寥,人亦寂寥。
寒风杯中有酒,有酒他就不会寂寥。但他的剑却很寂寥,那把寒风剑已多久
不曾交鸣。醉仙楼不是一个洗剑的好地方,却是一个洗热肠的好去除,所以,一
杯又一杯,他在快意地洗着。
冷雨杯中有酒,有酒他也会寂寥。酒肉穿肠,只会更加寂寥。看着台上的佳
人,他可以暂时忘却寂寥,所以,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看着那张熟悉而美丽
的脸,听着那熟悉而又销魂的清吟。
花相荣无酒无剑,他却不寂寥。因为,他有美人环膝,鲜花簇拥。琥珀色的
酒,娇艳的美人,美人醉了,他也醉了,醉的是人,不是酒。美人更醉人,黄莺
般的笑声,殷红的笑脸,还有扑鼻的香醇。所以,他舒适地享受着美人的伺候,
吃着美人手中的鲜果,吃着美人嘴里的胭脂。
水无痕有牵有挂,更加寂寥。佳人就在眼前,却不是心属。美人环绕,只是
逢场作戏。酒浓,思更浓。府里的鲜花怎么就比这里的鲜花娇艳,府里的女儿酒
怎么就比这里的女儿酒香甜。可他却不得不来这里,因为,他要讨取台上那如仙
佳人,即使不是真心。
歌里唱着繁华,曲里弹着恨怨。爱是甜蜜的,却也是苦涩的,她尝过甘甜,
品着苦涩,沉淀下来的,只剩浓浓的恨。她恨,美梦醒得如此之快;她恨,醒后
却依旧在梦中。她恨,人活着,梦已无。
悠悠的是曲音,还有时间。
逝去的是时间,还有欢客。
天幕为了恢复它的幽沉,所以藏起了弯月。
冷雨和寒风走了,一个意兴阑珊,一个伶仃大醉。花相荣留了下来,他还有
未尽的欢愉。水无痕留了下来,他有未明的疑惑。
×××××××××××××××××××××××××××××××××××
水无痕多喝了两杯,待到人去楼空,他才缓缓地走进那个熟悉的幽兰阁。
夜的静,更加衬托了它的黑。
夜里的幽兰阁更幽幽。
“如仙,我能进来吗?”他敲了敲如仙的厢门,即使这后院僻静,奴婢丫鬟
较少,他也不愿意坏了人家的清名。
“啊?”屋内一阵杂音之后,如仙才小声问道:“谁?”
想来佳人已准备入眠,此时再打搅,合适吗?还有,过了段时日,她原谅自
己了吗?水无痕觉得自己没错,却还是有点忐忑。
“无痕,我能进来坐坐吗?”
“水无痕?”屋里有衣服的嗦嗦之音,看来,伊人果然已宽衣了。
“进来吧。”她终于让他进去了。
屋里很暗,油灯里的星火比芝麻大不了多少。不过不要紧,朦胧之美,更惹
人。“呃~!”他吐了口气,打了个大酒嗝。
“你醉了?”她扶着他走到床边坐下。
其实他不需要人扶,他这么想的,但醉眼朦胧,他还是坐在了床沿边上。
“哎呀。”他突然跳了起来。
“怎么了?”她被他吓了一跳,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我坐在你的床上合适吗?咱们还是到桌子上谈吧,呃~!”他摇摇晃晃,
就要起来。
“不,你醉了。”她捉住他的双手,把他按了下去。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她本来就劲大,总之水无痕还是坐了下来。
“我问你个事。”他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喷在她的发钗,喷在那根洁白羽
毛上,摇曳的羽毛在灯光下,十分好看。
“什么事啊?不能明天再说吗?”她好像有点怪罪的意思。
“我怕明天就没机会说了。”
“啊?怎么会。”她的声音有点颤,“怎么说这种晦气话,你什么时候来不
都一样?”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水无痕现在有点后悔,喝得这么醉,好像瞎忙活
了。
“我怎么会怪罪你呢?”
“可是你之前不是……”
“之前的都过去了。”
“那冷雨?”
“冷雨什么?”她还是惦记着冷雨,她还想着他把他杀了。
“我把他杀了。”水无痕认真地说,“在离开醉月楼的路上,我杀了他,用
的是我们水家的秋水刀。杀完他,我还有喝醉的时间。”
“啊?你真把他杀了?怎么会?”她有点惊讶,难道,她不是想他死?难道
恨他只是一种借口?
“我可是照你说的做了哦,你说过,哪一天把冷雨杀了,哪一天就从了我。”
水无痕借着酒意,一口气说完,等一下,就可以问出她为什么这么恨冷雨了。
“是的,我说过,但是,呜呜……”她突然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放心,你以后不用再恨他了……”他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拨弄着她头上
那根漂亮的羽毛。
“你怎么不卸妆啊?不过,呃~!也挺好看的。”她在他的怀里哭泣。
“什么都别说了。”她突然搂着他的腰,“我实现我的诺言,谢谢你。”
火热的唇,灵巧的舌,舌与唇交织在一起,分辨不出哪个是唇,哪个是舌。
混搅的蜜涎在两人的口腔里回旋。看来她真的很高兴,她把他嘴里的汁液都给吮
干了,甚至连酒气和吐进了口中。昏暗中,酡红的脸蛋显得格外艳丽。
他肆意地摩挲着她的肌肤,久违的丰腴和动人的柔情在他的手掌心婉转。细
腻中隐藏着少见的热情,滑嫩中还包含了成熟。
衣裳尽解,两人动情地抚摸着对方,相互给予对方温柔和享受激情。她留恋
他坚毅的胸膛和强壮的四肢,他钟爱她温柔的雪丘和圆润的峰谷。细水柔情,如
甘泉一般流淌在高山与河流之间。茂密的森林,茵茵的草地,茁壮的林木,淼淼
的溪谷,沐浴在一片雨水之中。
他被她的奔放所感染,所以他更加刚强;她领略他的激情,所以报以娇吟。
他被强烈的快意所淹没,酒意就像油水一样,不断地扩大他激情的火焰。
一座高山,两座高山,也不知道越过了几座高山,他终于满足地躺在一片草
地上,恰意地睡着了。
明天的话,明天再想吧。今晚,只要做一个美梦。
[color=Red]【×游魂×】[/color]
一夜春风朦醉眼,花儿娇艳倩多情;茵茵碧草浮白露,疑是天仙泪雨零。
水无痕拍拍自己的脑袋,酒后的昏晕还在。
如仙呢?昨晚骗了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都怪自己借酒装疯,什么杀了
冷雨,秋水刀是真,不过也没那个能耐。
他环视四周,这是如仙的房间没错,那股芳香他是认得的。床上还残留着春
风过后的残迹,紊乱的被单,点点雨迹,足以看得出昨夜是风雨交加。会不会太
过份了?
“如仙,你在哪?”
没人应,出了幽冥阁,再唤,院子里也没人应。
跑到醉仙楼,逮住一个青涩的小丫鬟,“如仙姑娘呢?”
“啊?水大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小丫鬟睁着一双大眼惊讶地看着他,
这个水公子的心思都被如仙姐姐勾了。“我没看到她,她还在休息吧?”
“这里没有吗?”
“没有。”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见过如仙,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不死心,又跑回幽兰阁。香味还在,人却已无。
“难道她离开古昀城了?又或者去云霄楼?”水无痕拍了拍脑袋,“糟糕,
她一定是去了云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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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跑,模糊的屋宇追不上他,尽被抛到身后。
他跑得很快,可脚下的路跑得比他还快,第一次,他觉得醉仙楼与云霄楼的
距离是如此的漫长。
人生就是在路途中不断地奔跑,有人向前跑,有人向后跑。偶然的擦肩,就
形成了生活,有的人选择留下来,有的人选择继续跑,还有的人,却选择了追逐。
有人从他身边跑过,不止一个。
水无痕不是一个喜欢追逐他人的人,但是,也有例外的时候。
一群矫健的壮丁,一个身着灰衣的冷漠男人,是一个奇异的组合。
那个灰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寒风。
命运总是在不经意间改变,水无痕有时候也会相信命运。如仙如果在云霄楼,
那他怎么会往别处赶,还行色如此匆匆?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是去喝花酒的。
水无痕在飞,准确来说,是跑得更快了,而且跑得无声无息。只有如此,才
能瞒过前面的那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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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枕着树影,树影倒在湖水里。
火焰染红了半边天,火影烧在湖面上。
一个紫衣女子手持柳叶刀,如柳蝶飞舞,或挡或封,或横或刺,与四个蒙脸
黑衣男子斗在一起。
刀如柳叶,人如柳枝;刀气如秋,行如流水。虽然以一敌四,她却丝毫没有
显弱。一个虚晃,让过前面那个黑脸大汉致命的一剑,刀锋一转,刀光映在他侧
边那人的脸上,连一声闷哼都没有,他就倒下了。
“点子扎手,叫人。”一个身型瘦小的男子见状,借两位同伴牵扯的时机发
射出一枚信号弹,红烟刹那爆在蓝天白云之间。
“啊~ !”他的手臂,也同样爆出一片红烟,只不过那是他的血。
“妈的小娘皮,这么狠心。”瘦小男子左臂负伤,忍痛挥舞着右手的分水刺。
“哼,塞外四虎,你们这塞外游魂,什么时候干起替人卖命的勾当来了?”
紫衣女子声音甜美,像云雀轻鸣。
“你!”瘦小男子突然被她叫出自己的名号,攻势一滞,一名同伴又被划伤
了大腿,形势更加不妙。“水捕头果然有能耐,能力挡我们兄弟四人的夹击,可
惜,等一下,就是我们兄弟报仇的时候了。”
水轻痕心里也很焦急,塞外四虎本就不弱,如果再来援兵,那后果就不堪设
想了。女子与男人对峙本来就不公平,她的衣裳已经有多处划痕,飞舞间,紫衣
间绽放的白嫩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使分水刺的是老大浑水蛟龙,就会浑水摸鱼,出手
专攻下三路。水轻痕又羞又怒,一时间竟与三人斗成平手。
浑水蛟龙见她暂时无法发作,加上信号已发,云霄楼的人很快就会过来,所
以,他轻心了,他有轻心的资本。
乘她一个转身,分水刺伸了出去,刺尖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片片紫花飞。
可惜,没伤着她,然而,她大腿的春光却泄了出来。细嫩的小腿白如玉,嫩如笋,
裙角碎布的间隙,可以看到丰腴的大腿,很白,白得浑水蛟龙的心都酥了。
“兄弟们加油,加把力,把这小娘皮的衣服都给削了。”他果然是一个卑鄙
又好色的人。
“你……”忙乱地躲避着下流的攻击,这些下流的招数让她恶心。
刺,再刺,他的分水刺追逐着那雪白的双足和破碎的裙摆,他嫌她的衣服还
不够破,专门攻击下盘。
突然,一只紫色的大蝴蝶展开翅膀飞过他的眼前,他看到了,那双美丽的玉
足之间,那白色的小裤衩,上面,还有一只紫色的蝴蝶。
可惜,这是他的最后一眼。能在死之前看到水捕头的裙下风光,相信他也可
以瞑目了。
一刀,只有干净俐落的一刀才能发泄她心里的羞愤。牺牲了色相才能将之歼
灭,这是她最窝囊的一次。她脸上的红霞比那火焰还红。
“撤……”余下的二虎其中一个见势不妙,想要脱逃。哪还想到报仇这档子
事,苟且偷生是江湖混久了就会的本事。
“哎哟~!”另一名汉子未来得及响应,柳叶刀就划破了他的喉咙。
他跑远了,她却没有追。不是不想追,而是有心无力。
她手臂上还负着伤,不是刀伤,是毒伤,一种毒针引发的伤。
“美人蜂”不仅样貌艳绝,其心计更绝,她的毒针,会在他人不经意间划破
对方的肌肤,如果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水轻痕没死,因为,她有解药,她之所以有解药,那是因为她擒住了“美人
蜂”。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想到塞外四虎会勾搭上美人蜂?水府付之一炬,那
张狂的火焰,照亮了未名湖畔,只可惜了院子里的那些花儿。
当下之计,是尽快把美人蜂押上京城,只有如此,才可以斩草除根。而美人
蜂就在未名湖畔那处隐蔽的木屋里。
“水捕头,请留步。”
水轻烟听到背后有人唤她,来人长途奔袭,气息却十分平稳,说话声音轻朗,
说明他的内力不俗。而他的背后,还有几个人。
[color=Red]【×醒梦×】[/color]
水轻痕转过身来,看到一个身着灰衣,手持长剑的男子,他的背后,还站着
四五个身强体壮的汉子。
“寒风剑?”水轻痕认得他,他的剑和他的名一样。
“水捕头眼力不差。”
“可寒风剑的眼力却怎么如此之差呢?”
“这话有点让寒某费解了,不知道水捕头是有所指?”
“你我都是明白人,此次冷雨算是行至末路了。你寒风剑何时干起卸磨杀驴
的差使了?”水轻痕虽是女流,眼力却不差。
“寒风也就为难你了,梅三娘交给我,我们就不用伤了和气。”
“美人蜂是不可能交给你的,要人便过来吧,这牌子可比你那剑硬多了。”
说着,水轻痕拿出一块铜色的掌令,上面有只龙,那只龙绕着大大的一个“捕”
字。
“水捕头,我们可是江湖人,不讲这一套的。”
“江湖乃是朝廷一隅,何曾不是江湖了?”
“跟这小娘皮磨蹭什么?快杀了她,替我兄弟报仇。”说话的,是刚才跑掉
的塞外四虎中仅存的一个。
“好的。”寒风的字还没说完,寒光一闪,那家伙就变成了一只死虎。
“我不喜欢野蛮的人,出来混,怎么都要有点素质好不好?”想不到寒风也
会有幽默的时候。
“看来,我是不能不出手了?”水无痕轻叹。
“不错,我们点到为止,我寒某只要梅三娘,当然,如果我败了,我连云霄
楼都不用回去了。”他很自大,也许他的剑配得起他的自大。
“此话当真?”这话不是水轻痕说的。
“是你?水兄怎么会在这里?”寒风此时才发现水无痕站在身后,心里一惊,
原来他也会武功?而且不低啊,连自己都听不出。
“我家都着火了,我能不回来救火吗?”水无痕边走,边脱下外面的小衣。
衣服披在水轻痕的身上,挡住了那些诱人春光。她的如小鸟依人,躲在他的身后。
“放火那四个王八羔子已经死了,水兄该不用担心了。”
“是啊,我不担心,兄弟我正想找个地方落落脚,寒风兄不会阻拦吧?”
“不会。”
“那我们走吧。”水无痕扶着姐姐就要转身走人。
“水兄弟,且慢,”寒风可真能忍,“梅三娘是我们的人,水兄弟要想纳妾,
可另寻她人哦。”
“梅三娘是谁?”他看着水轻痕。
“不认识。”水轻痕当然不会笨到说有。
“寒风兄,你看。”水无痕无奈地耸耸肩。
“不要紧,要不咱们来切磋一下?说不定活动完,兄弟脑子清醒之后,就会
想起来呢?”
“好啊,来吧。”水无痕伸直双手,摆出了架势。
“兄弟我是使剑的,水兄拿个趁手的东西可以吗?”寒风皱了一下眉头,水
无痕的自大背后,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
“姐姐。”水无痕只是叫了一声,水轻痕就会意了。
柳叶刀在空中旋出一片刀影,轻轻地落在他的手里。“请。”
寒风没有动,他双手抱剑,剑鞘夹在腋下,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水无痕。
水无痕也没有动,柳叶刀斜指着地下。
时间在慢慢地消逝,火苗烧断屋梁发出的梆梆声一下又一下敲在围观者的心
里,场面静得让人窒息,没人感喘气,因为事情会在他喘息的那一刹那静止。
一淬银光耀花了众人的眼,寒风剑出鞘了,也只有他的剑,才会这么耀眼。
剑势很快,转眼已经指到了水无痕的眼前,并且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一定躲不过了,众人这么想着。
然而,让所有人都十分惊讶,水无痕躲过去了,柳叶刀贴着寒风剑削到寒风
持剑的手。
真是艺高人胆大,一个散失,水无痕的手都会废掉。可他的刀却奏效了,寒
风被迫回身挡开他的刀。去势不慢,来势很快。寒风的剑,又射了过来。
两人的刀和剑在飞快地格挡着,巧妙地让人惊叹,这哪里是比武,简直是在
上演一出好戏。一出寒风与秋水婉转的好戏。
寒风入,秋水出。柳摇曳,影红飘渡。灰衣乱花白舞雾,渐消歇,雨停风住。
风吹过湖水,激起一圈水波,水波轻漾,把寒风化得无影无踪。
寒风此刻才知道,原来,秋水刀并不是一把刀,那把柳叶刀只是一把普通的
刀。秋水刀是一种刀气,每一次招式用老,都会引来秋水刀气的猛攻,就像风过,
湖水才起。
清寒是个秋,风怎奈何得了水。
寒风剑势用老,他已经收不住身子,一片寒光闪过,他直觉得手臂一疼,一
股冷冷的刀气划在他执剑的手上。
“哐,”寒风剑落地,他没有检,虽然他能继续战斗下去,他却不想再比,
他不可能战胜眼前这个叫水无痕的人。
“兄弟们,上。”那几个大汉见势不妙,簇拥而上。
“住手!”喝声的是寒风。
“我说过,我输了,他就可以走。”寒风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人,“你们,是
要我食言吗?”
“可是,人在他们手里。”
“滚。”寒风没有多说,他捡起了他的剑,“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寒风自毁
诺言,我跟他的约定,就算作罢了。”
一个嗜武如命的人说出这种话,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想比了。
那几个汉子相互看了几眼,又打量了一下水无痕的刀,他们没有把握,只好
顿了一下走,奔回去报信去了。
未名湖畔,水府已经化为灰烬。夕阳伴着火光,映红了湖水,也映红了天。
“我以为,只要剑够冷,就不可战胜,冷雨之所以比我可怕,因为他比我还
冷。现在,我错了,我错了啊!”寒风仰天一啸,那啸声,十分悲壮。
“没有几个人,像你这么喜欢剑的。”水无痕并没有得意,相反,他十分佩
服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已经把自己献给了剑的男人。“你打算怎么办?”
“流浪天涯,直到这把剑,不再冷。”寒风笑了。
“无情剑客多情剑,恐怕有点难啊。”
“这又有何难,我喜欢这永恒的剑,它的冰冷的剑身让我爱不释手。”
“那祝福你,希望有那么一天,你的剑不再冰冷。”
“走咯。”他走了,踏着夕阳。
“剑怎么会不冷。”水轻痕轻轻地摇摇头。
“不,可以的,用他的人觉得不冷,它就不冷了。”
“梅三娘是谁?”水无痕望着她的眼睛。
“一个妖艳的恶毒女人。”
[color=Red]【×怨魂×】[/color]
这个女人果然十分标致,玉瓒螺髺,颜如渥丹,春眸流盼,樱口樊素,艳冶
柔媚。
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可以融化一个男人钢铁般的强壮。
他不得不堕入另一个温柔的陷阱,那就是她丰腴的体态。酥胸半露,白璧如
玉,沉如肥瓜。蜂腰细束,吹风欲折。圆臀如磨,丰腴有加。妍姿妖艳,光艳逼
人!
“水公子,救救奴家啊。”她看到水无痕,皓齿含贝,立刻泪眼婆娑,雨雾
蒙蒙。
水无痕却是心里一酥,“她就是梅三娘?”果然是个惹火尤物,他心里暗赞。
“看你的眼都直了,小心她的屁股有毒针。”水轻痕的话有点酸酸的。
“有我倒想看看。”他笑了一下,却很快皱起了眉头,“哎哟,放手……哎
哟,怎么拧人耳朵啊。”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这话,脸怎么都不红啊?”脸红的是她。
“说正经的,先放手……”他最怕的就是她拧自己的耳朵。
“哼。”
“她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他搓着耳朵,小声问道。
“我盯了她好几天了,却没想到她还藏着几个姘夫。”说完,她瞪了梅三娘
一眼,美丽的女人的心最狠毒。她忘了,自己也很美。
“她干了什么?我怎么没听说梅三娘这个名号?”水无痕看着眼前这个楚楚
可怜的,妖艳的女人。
“你这花花公子除了喝酒逛花楼,还能干什么?”她不是真怪他,他却听出
了那一丝无奈。
“我以后不敢了,姐姐。”他摇着她的手。
“哼。”她甩开他的手,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这个女人就是江湖中出名的女杀手,美人蜂,她杀的人,比被她迷倒的男
人还多。”
那数目一定很可观,没有多少男人不垂涎她的美色,水无痕自认为自己也无
法脱逃。
“鬼门关唯一的生还者,就只有她!”水轻痕是咬着牙说这话的。
“那她的双手,岂非沾满了血?”他的眼皮一跳,鬼门关一役,死者有多少,
恐难一一细数。
“所以说,小心你的心都被她勾了。”
“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们的屋子怎么会遭殃了啊?”他心疼那些花儿,
那熟悉的老屋。
“是我逮住她,带回来的,可是,后面杀出的塞外四虎却卑鄙地放火烧屋,
把我逼出来。”
“还好,有这个隐蔽的地方啊。”水无痕看了看杂树丛中的这个木屋,这是
他贪玩搭建起来的,因为贪恋湖水的清碧和树林的娴静,想不到竟然起到了出其
不意的效果。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古昀城现身吗?”
“难道冷雨要她杀的人在古昀?”
“不错,我却怎么也没想到,她要找的人是如仙!”水轻痕摇了摇头。
“如仙怎么了?”他一惊,难道如仙已经遭她毒手?怪不得一大早就不见了
人,这美人蜂手段这么了得,竟然趁自己熟睡把人给俘走了。
“如仙姑娘无碍,她在里间的屋子呢。”水轻痕指了指里面那个房间,“可
能冷雨并没有要求她立刻杀掉如仙,所以她才侥幸地保下了命,她所中的迷魂散
还没解开,应该还在熟睡。”
“姑娘可是好手段啊!”水无痕此刻才发现,这个梅三娘竟是这么恶毒的一
个女人,刚才自己还差点被她的娇媚被蛊惑了。
“呵呵,水公子不也是好生勇猛么。”梅三娘并没有惊慌,她似乎早料到会
有如此结局。
“这话怎么说?”他不解,他与她可是素未平生。
“公子可记得这个?”她的素手里捏着一个银发钗,却是如仙的兰花钗子。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昨晚可足足戴了一夜,公子怎么如此健忘?嘻嘻”她笑得花姿招展,好
生得意。
“是你?”他露出了不可思意的神情,“不可能的,如仙……”
“如仙姑娘可是在布袋里睡了一个晚上的哦。”她眯着笑眼。
怪不得,她突然间变得那么妩媚多情,怪不得,她的火热柔情是那么醉人,
怪不得,她的风姿,是那么丰腴腻人。怪不得,灯光那么昏暗,怪不得,他问及
她的衣装,她会送来激情一吻,怪不得,她那么容易投怀送抱。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水无痕突然有种
被女人玩弄的感觉,虽然那夜的韵味犹存,虽然,她带给了他一个回味无穷的夜
晚。
“如仙,如何得罪你了?”他怒目相对。
“哎哟,怕怕,这个你可以去问问你的老相好。”她拍着自己的胸口,把那
对白兔拍得直蹦。
“姐,你怎么处置她?”他不想再理会这个狠毒的女人。
“送晚京城,明日带兵去围抄云霄楼,一切的主使者都是冷雨。”
“什么时候走?”
“现在。”
“解药呢?”
“问她要。”
“拿来,”他走到梅三娘的面前,伸出双手。
“要解药啊?”她并没有刁难,她知道,她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乖乖
地交出了解药。
“还有。”
“这个?”她扬了扬发钗,“送给奴家当留念嘛。”
“我怕你再没命戴了。”
“真是薄情。”她神色一暗,乖乖地交出发钗,她也知道,等待她的,将会
是什么,她却有种解脱的感觉。
水轻痕走了,她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女人,她是一名捕头。
×××××××××××××××××××××××××××××××××××
“这是哪里?”她醒了。
“一个漂亮的地方。”他温柔地为她戴上发钗。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很高兴。
“为了完成你给我的使命啊。”他笑着说。
“你有能耐了?”她不相信,她当然知道什么是使命。
“没有。”
“那你回来作什么?”
“怎么这么绝情?我又没说过不能办得到。”
“真的?”她的疲惫一扫而空,愉快的消息总是会让人心神振奋。
“没错,明天以后,就没有云霄楼了。”
“冷雨呢?”
“不知道。”
“那又有什么用处,我恨不得他死!”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恨他呢?”这个问题,其实他早就想问了。
“没有他,我本可以快活地生活着;没有他,幽冥宫还照样存在;没有他,
就没有如仙。这样可以了吗?”她的眼睛在喷火,她的牙齿,几乎把嘴唇给咬破
了。
“为什么会没有如仙?没有如仙,我还哪有奋斗的目标?”他嬉笑着,想分
散她的忧愁。
“世上本不应该有如仙的,只有幽兰。”
“你叫幽兰吗?当年那个女人,是你?”水无痕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悲
痛了。
“是,我要他背受恶名!只可惜,那一刀,没有捅死他。我却知道,即使跑
到天涯海角,我还是跑不掉的。”她双眼茫茫,失了焦距,仿佛前面已无路。
“他每此去醉仙楼,都是为了看你吗?”
“不错,他要看我痛苦地活着,那也真如了他所愿。我想过卖身,可没人,
没人有那个胆,即使是你,也没有勇气给他戴绿帽,呵,是不是很可悲?”她笑
不像笑,哭不像哭。
水无痕内心一揪,就像被人捶了一拳。“过了明天,一切都完结了。”
“不会的,你不了解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那可恶的欲望,他不
想失去我,却也不允许我离开,所以,我必须痛苦地活着。”
“也许,他还是爱着你呢?”水无痕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爱?哼,从我离开幽冥山那一刻起,爱已经死了。是谁,弹着琴歌掉眼泪?
是我啊!呜……”她扑在他的怀里,这一个,终于有人听她倾诉,这埋藏依旧的
怨恨,如同火山喷发。
“我答应你,明天我会去找他。”水无痕忘了姐姐的忠告,只因他无法忍受
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被这么摧残。
“真的?”
“真的,但我不敢保证。”他点了点头。
“谢谢你。”她终于还是吻上了他的嘴唇。
薄薄的唇片,咸涩着蕴藏着一股甘甜,一股一易觉察的温柔。
激情一旦点燃就无法控制,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子是这么得诱人。而她,也似
解开了心结,用自己的柔情为英雄饯行。
一片皎洁的月光洒在湖面,湖面上,漂浮着爱的小船,船,是两个赤露的男
女编织而成。船槁轻摇,微波轻漾。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赤裸着身子在一片湖光山色的水边奔跑,前面,是
一个穿着白衣的仙子,她赤裸着纤足,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黑发披肩,她,也
赤裸着身子。他终究跑得比她快,他把她压在身下,肆意地疼爱。她用清脆娇吟
回复他的热情。
“无痕,阿兰,该吃饭了。”湖面,波光微微,一个紫衣女子正在招手叫唤,
她的足下,是一只雕栏画栋的大船。
她挣脱他的怀抱,如美人鱼一样跳入水里,向湖心游去。
他看着船上的慈爱美人,看着水里那条美人鱼,轻啸一声,也化身游鱼,向
幽兰追去。
她在前面游,他在后面追,他相信,他一定会把她捉住,一定要在姐姐面前
疼爱她,让她羞不可止,他尤其喜欢她羞中带媚的柔情!
[color=Red]【×断魂×】[/color]
为什么流星划过天际总是那么光彩夺目?是它本就辉煌,还是为了释放美丽
而燃尽了自我?不得不说,它是独一无二的,灿烂得让人心碎。
她选择黯然地离开,就像一朵娇艳的玫瑰,把它嫣红的花瓣铺洒于地,展现
最后的繁华。连那洁白的银发钗,也哭泣了,白兰染红,已分辨不出,它本是白
的,还是红的。
“请把这朵兰花,栽入他的心房,我无法再忍受痛苦的煎熬。黎明的来临,
就是为了告诉我,连黑暗也将我遗弃。我爱他,却更恨他,既然,我无法继续爱
他,那么,就别让我的恨也如此悲凉。请原谅我的软弱,我无法给你所要的爱,
因为我知道,你爱的是另有其人,我想,你会原谅我的。”题款:“兰。”
她倒在血泊里,惨白的身体被鲜血托浮着,白与红在此刻是那么的醒目,以
至于他忘记了如何去呼吸。他与她,曾经是那么地近,而此刻,又是那么遥远。
那血红的每一个字,都在侵蚀着他的心,地上的鲜血仿佛就是由他的心滴淌
而出。
“为什么~!”他仰天长问,撕裂的嗓子里哽咽着满腔的悲痛,泪水溢满了
他的脸庞。
湖水依旧清清,天,依旧蓝蓝。
×××××××××××××××××××××××××××××××××××
原本还很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深沉起来,太阳躲进乌云里,不忍直视这烦乱
的尘凡,也许,它是在等待一场风雨。
黑压压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围观的人群也如乌云般,把云霄楼围得水
泻不通,那晃动的头颅,就像浮动的云浪。
“听说云霄楼私藏朝廷重犯,敛财无道,横霸乡里。”
“去,成王败寇,自古的游戏规则,你瞎猜什么?”
“也不对,听说冷雨就是鬼门关的幕后指使者。”
“听说是幽冥宫在朝廷里有人,这下实力雄厚了,回来报仇的……”
……
当夕阳即将落下时,总是会有不同的景象的。映在沙漠里,它就是昏黄的金
子;映在大海上,它就是一个银盘;映在树林里,班驳的树影下,它又是点点白
沙……
冷雨从来都没有想过云霄楼会倒,也不曾想过,自己死后,楼下的那芸芸众
生将如何褒贬。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那枚雪白的兰花发钗,和兰叶缝隙间那暗暗的红。他
的心里,也布起了层层乌云。
“幽兰怎么了?”他很淡定,丝毫没有暴躁的情绪。
水无痕却能发觉他内心的狂躁,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可怕的宁静,
宁静得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她自杀了。”
“哈哈哈,这笑话很好笑。”冷雨笑了,不过他的笑容很难看,因为它参杂
了质疑和悲痛和宣泄。
“水某来这云霄楼,可不是专程来讲笑话的。”他拿出了那匹白布,准确的
说,应该是红布,因为那上面全是血字。
“她巴不得我死,是不会先我而去的,水兄弟怕是要引诱我下去受擒吧?”
冷雨依旧不相信,不过他却认得那贴身的白布是什么东西。
“相信楼下区区五千兵部侍卫是奈何不了冷兄的,而我却也不是跑来这云霄
楼顶看风景的,这天黑压压的,压得我有点难受。”
“水兄不觉得这里的风景很有趣吗?”冷雨双手大张,享受着丝丝的凉风,
雨就要下了。
“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完成他人的嘱托更有趣。”水无痕举起了刀,还是那把
柳叶刀。
“幽兰临死都没原谅我吗?”他有点悲痛,心头的痛被他强忍着。
“她说下山后,就不曾想过原谅你,出剑吧。”豆大的雨滴开始坠落,滴在
水无痕的刀上,溅起丝丝水痕。
雨越下越大,楼顶的红瓦砾看起来更加光滑,光滑得可以倒影静立的两个人。
“她还是不肯原谅,还是不肯原谅我……”他自言自语,雨把他的心声都冲
刷下去,汇入阴阳湖中,兴许,可以带到幽兰的耳边。
“你不知道吗?那一剑,我的心都碎了,可为什么我还站在这里,因为我相
信,会有那么一天,你会安静地陪着我在这里看日出,在这云霄之端,领略那永
恒的光辉。”他单膝跪在楼顶,双手捂着胸口。突然,“噗哧……”一口暗红的
血,喷射在雨雾之中,红色的屋顶更红了。
“既然你这么无情,那么,我还有什么好依恋的?”冷雨终于说话了,但这
话却是对她说的。
水无痕看着他慢慢地抽出那把玄铁长剑,灰亮的剑身吞噬着雨水,变得更亮,
更灰。
没有几个人能在冷雨的剑下生还,连寒风都不曾赢过眼前这个男人。水无痕
的眼帘努力阻挡着雨水,他不敢眨眼,因为他怕就是这短短的一霎那,他没有机
会再见到自己心爱的姐姐,他不能。
他还是忍不住,眨了一下。
嘤~!利剑划过雨滴,就像割断珠帘,叮叮作响,直朝水无痕飞射过来。
水无痕却早有预备,横刀一挡,两兵相击,荡起一片茫茫的水雾。也就是在
这一瞬间,刀剑交鸣,竟又相撞了几十下。茫茫的雨雾里,只见黑白两道人影交
错,阵阵清脆的铁器声盖过雨声。
冷雨无情洗衷肠,秋水有意敛花香。
风吹花儿香,一阵阵的兰花暗香。冷雨分明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破碎的心
再也无法驾驭手里冰冷的剑。
又是一口鲜血,喷在空中。血雾中,一把秋水刀荡起一缕白光,轻轻地划过
他的脖颈。冷雨分明闻到了那股香味,是那么真切,兰花幽香经过雨水的洗涤,
芳香无比,弥漫进他的心里。
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空中翻滚了一下,便随着雨滴坠落下去。阴阳湖水敞开胸
怀迎接他的陨落,雨帘中,还伴随着阵阵花香。
“他的心,早就碎了,这朵兰花,无法再载得进去。”水无痕对着天际说了
这么一句话,手一扬,一记银光跟着那个远去的黑影,一同消逝于阴阳之间。
[color=Red]【后记】[/color]
云霄楼从此在江湖中除名了,围观的人很多,流言依旧可以肆意流传。
有人说,水氏姐弟共同抗衡冷雨,才得以将那魔头打落湖中,但是,她们也
从此长眠了。
还有人说,冷雨放弃了云霄楼,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到远方寻找一样重要的
东西,他,不会再回来。
甚至有人说,有人曾经在美丽的逍遥湖中,看见过一艘美丽的画舫,那是一
艘美极了的船,船上有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漂亮,白袍紫衣,共谱鸳鸯曲。
没有人记得,一朵幽兰曾绽放于幽冥之中,有一颗闪亮的流星曾划过天际。
人们只在乎,魂断之后,清梦是否依旧。[/color]
浅醉情殇 2009-9-14 16:03
[color=Blue][color=Red]【舞文生存指引】[/color]
如果你有幸看到这块石碑,是的,没错,你已经踏入了舞文的地界。这里是
一个鸟语花香,可以宁静致远之地,却也是一片暗藏漩涡拥有海市蜃楼的沙漠。
选择成为一名园丁,一位侠客还是一个沙漠旅者是有诀窍的。
但凡是人,都可以分为三教九流。你也许会说,那圣人,贤人呢?假如你已
经问了,或者正准备问,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在舞文,只有三教九流,没有思
想先驱,更没有哲学达人。只有一批懂得享受生活或者各式各样的奇人。
先理解人,往后行事之时,你才不会一惊一乍,高呼,天哪,这都是些什么
人啊。朋友,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选择回击。你可能会说,我不认可你所说
的每一个字,没关系,我誓死捍卫我自己说话的权利,你也可以。
那么,如此美妙的地方怎会出现如此火爆的场景呢?并不值得惊讶,但凡是
美丽的东西,总会有一些瑕疵之物的衬托的。我想,这道理谁都清楚。
有的人,喜欢写一些檄文,声讨他所不认可的事物。先不管他是新人还是旧
人,也甭管他是勇士还是莽夫。我们至少可以明白一点,我们也会有遇到不认可
之事,之物,之人的时候,到那时我们该怎么办,这便是此碑文的所要揭发的。
在舞文生存其实并不难,最简单也是最实际的一种:成为不可或缺的人。不
管你是有兴趣加入舞文公务员团体呢,还是作家学会,抑或当一名自由诗者,都
将是不可或缺的人。但是,无论哪个组织,哪种团体,总是会有一些侥幸份子的
存在,抄袭,剽窃是他们独特的招数,狡辩和谩骂是他们的修为。他们的价值在
于:验证,一个人的智慧和道德是可以活到狗身上的。我想,每一个来到舞文的
人,都将不会是这么一个人。
假如你认为你离那些「成功人士」还相差太远,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
还活着吗?但凡一个血性的人,都不会怀疑自己的智商,所以,我们有理由选择
下列生存途径:
一、寻求贵人相助
贵人的存在,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你不要质疑人类的善良,莫高呼人性自
私。如果你细心耕耘,贵人无处不在。贵人不一定居高位,所以我们可以安心,
即使不拍马屁,我们也可以识得贵人。马屁太臭,手太脏。在他人需要你的帮助
的时候伸出友谊之手,保管你会有所收获,即使没有物质的收获,我想,你的心
情,必定也是愉悦的。细心回帖,保证质量,认可你所认可的人或物,既不违背
良知,又可结交朋友,可以说,回帖,就是这么神奇。
二、建立关系网络
这一步,起码是在舞文混了有一段时日的人才会有的,经过长时间的耕耘,
他或者她,有了自己的圈子,有共同的爱好,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说,出入舞文
算是没什么难事了。
具体是什么网络,名目多了去了,非正式组织,潜水俱乐部是其中两个,此
类网络适合耐性强,抗压性高的人士。皇家诗社,精英文苑,是不错的选择,有
心思追求名利的同志需要密切关注。最后,最强大的网络,非政府组织莫属,巡
查员,镇长,村长,是舞文不可多得得奶酪。有心贪污的同志也莫得意,虽无廉
政公署,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们一直秉持一个想法:所有来舞文的人,都是善良的。希望不同的网络,
哺育不同的人才,舞文因有你而更加美好。
三、莫将矛盾清晰化
这一定会有人说,矛盾这东西,还能清晰化?可以,只要你够爷们,还有什
么不可以的?但是,水色认为,此举,少来为妙。
矛盾这东西很奇怪,幸运一点,只是寻常朋友之间的一点小误会,隔三差五
就会淡忘。激烈一点的矛盾,可就要人命了。
致命矛盾可以分为三个层次:可挽回,不可挽回,没顶。可挽回,可以想象,
虽然很激烈,但套用一句俗话,都是人,何必干那些畜生干的事,理性的双方,
再大的矛盾也会消除,相信,你会是一个理性的人。不可挽回,这就有点可惜了,
可能是你太特立独行,看不得瑕疵,认为,大爷我便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管他
刮风还是下雨。
水色温馨提示,兄弟千万记得带伞啊;其次,也就是客观原因,你有和解的
意思,奈何木头已朽,不可雕,这么一来,确实无可奈何。最后,传说中的没顶
矛盾,注意,这里的没顶,不是指没了脑袋。官与民斗,是不可避免的,你认为
官官相互也好,刁民无理也好,此类矛盾最好的规避方法就是,小心说话,心宽
大肚。该认错就认错,不想认错就直接无视,大爷不在此地混了,走人就是。但
是,走到这一步的兄弟,可得仔细思量,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四、善于表现,适时邀功
说实话,水色很讨厌这一套,可现实就是如此滑稽,这一套,却是最最管用
的。属性:拍马;功能:强大;配置:厚脸皮;兼容:无耻。
看到如此强大的机器,水色都不忍流口水了,只可惜属性不同,不兼容,特
例独行的水色注定只是万花丛中一点绿,来了春风,淡了浓红。
不要忌讳别人的看法,舞文也需要此类人,毕竟任何一个组织都有岗位需求。
只希望踏上这条路的仁兄,往后记得往下看一看,别一股劲往上看,跌下来
是很疼的。
政府来源于人民,服务于人民,这是常识,每一个有IQ的人都知道。所以
不管你是在舞文当官,还是平民,或者是权贵,都要坚持一个理字。存在即合理,
虽不完美,却是如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淡泊名利也好,随波逐流也好,旁人无权指责你,
前提是,得尊重他人,有作为。水色无能,只能选择潜水俱乐部,偶尔冒一下泡
倒也十分快活了。
此碑有恐吓、挪揄、鞭笞、劝勉的嫌疑,也有无聊、白痴、瞎胡闹的可能。
不为别的,只为每一个刚进入此地的人;远走他乡,路过此地的人;重归此地的
人,看到此碑,能会心一笑。[/color]
浅醉情殇 2009-9-14 16:07
[color=Blue][color=Red]【此地无银】[/color]
首先得澄清,这个命题是带蛊惑性质的,纯属为了引导交流。
此地无银,并非此地无人,更不是此地无淫。这牵扯到一个动机问题。
之前写到一个舞文指引,那是心情有点疙瘩的时候写的,所以有点冲,也有
点过份,却不是无稽之谈。
首先讲动机,既然你看到了此帖,证明你是想瞧瞧这里是否有银子,这就达
到了我的目的,哦嘿嘿。
我们发主题帖都有动机,甚至回帖,也是有动机的,如果你想否认,我不叼
你,因为你那是扯蛋。
至于是什么动机?发人深省?寻求共鸣?挣得荣耀?
这些都太过了,有点离谱。我们却不能不重视,因为啥呢?因为人都是妈生
的,都有不同的动机和需求,不扯马斯洛,单讲理解。
既然我胡言乱语,那么至少我想引起你们的注意,那么我达到了?显而易见。
再其次一点,我虚伪得高尚一点,想与你探讨些许问题,有关于此地是否有
银的问题。
这就牵扯到观点了。
论坛里跟社会一样,都有不平疙瘩的存在,那么,不同的观点至少都是存在
的,不管有多么荒谬,人类的主观能动性比上帝还高尚。(yeah)
以此为例,我既然说此地无银,想必有些同志不同意了,可他又不好意思辩
驳我。其一,可能我是有身份滴人,他不想得罪我;其二,我就一白痴,他懒得
和我扯蛋。这两者都没有讨论的价值。其三,他认为这个问题有讨论的价值,他
却又不把我当一回事,这多么让人振奋啊。
我说此地无银,你说此地有淫,都有理,因为那是两个平行轨迹,引用一个
命题:别人和自己。(哈,无恶意。)
如何让这两个观点都对呢?很简单,平常心,你我都没损失,讨论结果,必
然有所得。
最后,是主题的真实性和价值所在。此地真的无银,你要真说有银我也没办
法。此地无银本就是为了博君一笑。
此地无银,只有惬意;此地无银,只有理解;此地无银,只有欢笑;此地无
银,小心白痴;
……[/color]
浅醉情殇 2010-3-31 07:23
[color=blue][color=red]【楼兰】[/color]
累邑临泽隐镳銮,繁珠璨锦满楼兰。
时逢愤客多研墨,此际黄沙竞雪寒。
千古荣华凭一叹,百般沉寂付轻弹。
聚世风云自叵测,喧嚣寰宇发悲端。
[color=red]【枉凝眉】[/color]
红香绿玉百中味,楼映镜花花应谁?
梦里太虚空对演,断弦勾起枉凝眉。
[color=red]【大海啊全是水,江湖哦多风雨】
[/color]
昨日风流,未知寒尽又一岁。
今朝雨逝,才晓春已丽。
两两三三,绿淬芳丛里。
谁还记,腊红朵细,姻雪湮成泥。
[color=red]【下流】[/color]
傍花争望潜勾引,不想羞桃久未开;
丹彩千姿娇胜雪,只堪远慕不堪摘。
[color=red]【犀利哥】
[/color]
蓬鬓破裘走长巷,浮世未闻犀利郎;
骤雨疾风催暗泣,迅姿飒沓伴仓皇。
直腰忍对心酸指,碎骨不为半斗粮;
纵使他人均笑我,可知天地有哀伤。[/color]
浅醉情殇 2010-3-31 07:24
[color=blue][color=red]【无题】[/color]
两壁青山挟玉蛟,
惊惶赤焰焮云霄;
光弥洲渚漫天地,
弹指一挥烟袅袅。
[color=red]【虎】[/color]
林风初隐动,千骑卷交途。雄影伴枭吼,硕姿若掎驱。
华斑横顶额,坚颌悬长须。降蛟数青壮,难敌一丈夫。
盘山势趁下,跃纸威形出。擎爪所何顾,挥毫欲怎摹。
轻行伏百兽,快意纵单躯。破阵军郎将,纷持金虎符。
似君屠钵叹,愿作殿前驹。如武二孙仲,甘为英者诛。
嗟余失硬骨,涕泪无完肤。朗朗太平世,竟无生处呼!
[color=red]【诗韵野史】[/color]
一方东扯西拉处,几个南腔北调人;
些许寻常荒诞事,无非风月与情真。
如四更签名所示,一个人如能以自己的方式度过一生,也是一种成功。尚且
不论这般宏伟感悟,单说几度舞文风云,人来人往,行南走北,也有几个得意人
儿,些许有趣事。可不可以这么说,如能在此随心走一遭,也算一种人生哲学?
何时入此地,与有意思人共趣;哪个出惊言,就无所谓事同欢。
本着语出惊人并哗众取宠的旨意,仔细回忆舞文的那些事,那些人。当然,
若要我堂而皇之地拍各位的马屁,我做不到,不是不想,实非我本心。人说李白
斗酒诗百篇,其意义其实不在于诗,而在于斗的过程。在一个谦恭和谐的环境里
如果都是瞎捧胡赞,也着实让人乏味不是?所以,如今有水色吹水油十斤,虽不
会泛滥如何,却也可以就着烈火,焚烧些时日。也就是那句话,胡乱瞎搞,图一
乐呼;张嘴放炮,听个响儿。
如下,将列举数人之优劣善恶,也不怕把人都得罪了,毕竟如诸位之肚量,
一定会把我当个屁儿一样给放了的。即使有人要恨我恼我气我恶心我,我也会说
之闹之无视之,毕竟嘴长在我这里,话还是由得我说的。自然,还是那句话,无
害噪音,过耳朵即忘。
(按驻版公告罗列,不分先后)
【zhangqi672162】
此君应该是舞文最勤劳的人,人称张兄。我没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经年累月
地发布着属于自己的哲学笔记,而且量及其之多。我自认为没有心力能持续如此
久地感悟,所以,先佩服一个。不过,话说两段,以水色这等顽劣的资质,感悟
不来是一个,其次耐心还是不够的。
东西方的哲学思考,诸家争鸣,然而张兄笼统地框入五古七古则是我不喜见
的,毕竟,如东方的哲学观点来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短短的十来二十
几个字,完全已经浓缩了东方人的哲学探索。一首短诗,便是一种意识形态,就
是一次哲学思考,张兄有点多此一举了。按我的观点,兄如果能把一家之言,一
家之悟,一次出一首诗,再赋以韵律,更会让人深思和玩味,何其快哉!
也许是张兄不擅长于此,也许是不乐于此途,还是水色我满嘴跑火车,其实
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这么想的,说予君听。
【没有明天】
这个看起来有点悲观的ID,约莫掩盖不了其人之急公好义。此人混迹舞文
弄墨板块,也就是之前的现代风。写得一手小诗,做得一点好事。究其所想所求
其实是自我问诉。有年轻人常有的冲动和激情,也有入世的感悟和迷茫。最终还
是由于一些口角,引发了一些不快,或许这也是一个借口暂时离开也说不定,哈。
【烟雨星痕】
这家伙估计已经成为传说,他是舞文比较元老的一派了。心系舞文,却又几
聚几散,如此热心和感性的版主,的确少有。如其ID,属于比较有才情的一个
人,只可惜他打算弄的十二钗最后未果,着实可惜。若说缺点,便是太感性,忒
执着,与这个边缘板块有点相冲。
【dunjunmeng】
段版,又名军门。其实我们都叫错了,此dun非彼段,此君梦非那军门。
误导众人的其实有个罪魁祸首,那便是八路那厮。听闻之前八路与此君有些见识
上的殊异,而后“猩猩相惜”,八路给取个“军门”的称号。就我猜测,八路这
家伙未必有好心(哼!)。以“门”代“阀”,暗指“军阀”之意。什么?不是?
那是八路的事了,与我无关。
此人自视甚高,当然,这是中性的说法。他论诗以境界为首,偶有新作,经
常惹人围观,不知道是不是王国维的受害者之一不。我曾一度以为,他的执着当
属舞文第一,鲜有人能改动他的想法,他认为是这样的,你轻易不能认为是那样
的。所以,未必会让全部人喜欢,这是很正常的。
诗以前唐为高,人以知己者群。爱恨分明,有棱有角,这是他的缺点,也是
特点。喜欢他的人会很喜欢,痛恨他的人会更痛恨。属于舞文异类之一。
【槐林】
一个年轻后生,一个在探索者自己未来之路的年轻人。他待人和气,属于类
好人之列。所作的现代小诗,有点平实,有点“新”意。也许是见识之因,也许
是性格使然,这终究也是一个特点,区别于他人的一个特点。
寻常事,平凡人,不平凡的想法,如能再加锤炼,多些见识,相信他的诗境
会再进一层。当然,路在前方,我们依然可以看到一个一直在前行的身影。
【jerrylai888】
狄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人老多情啊。如果要评舞文的老好人,那么je
rry兄当属第一,我初来舞文,见识到的第一回帖专业户便是此人。他通常以
诗代言,洋洋洒洒,可以让人动情。只可惜后来身体有恙,潜离了一段时日。
不曾想,回来之后的jerry诗力也有见长。之前的诗,显得意足而韵不
足,这是很多喜欢诗的人都会经过的阶段,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做法。而经过
舞文氛围的改良,或者说演变之后,他也开始往韵律那边靠拢,效果可喜。
【风之徒(一夜风凉)】
这厮是舞文脾气第一人,说白了,属于比较有想法一类的“粪青”。很多看
不惯的人或事,他都会冲上去,弄个两败俱伤,何其悲壮,何其可惜。
他擅长的是一首现代风的诗,言之有物,思之有情。可他的缺点与其优点同
样明显,脾气也太大了一些,何必呢,哥又不欠你钱,执着个啥子哟。
【wlp889】
现代风一位漂亮的女性,感性十足,所作之诗常常让人感动。属于婉约一派
的领头人之一。
此女的缺点不是那么明显,可谁规定女人不能有缺点呢?太感性也是一种错,
痴于物喜,常与人悲,有点悲天悯人。如能再焕发一点灵巧劲儿,怕会更让人痴
迷。
【烟波飘零(qq1997?)】
属于比较有印象的一个人之一,因为俺来舞文得的第一颗红心就是此人给的。
也许是无意,可现实就是这么合理,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嘛。
此君喜欢对联,也喜欢律绝,属于有诗力的一类人,也是舞文的第一友人。
此友人之意是指他会为知己者分忧,说白了,就是打群架的好帮手。此前的
烟波飘零是属于比较平易近人的一类,在舞文多有好评,当然,诗也写得好。貌
似烟雨消失之后,这家伙也消失了。
而今QQ1997传闻也是其ID,跟段版帮手群殴的时候也见他的身影,
真是“知己教”的忠诚信徒。
缺点?我还是比较喜欢之前的烟波飘零多一些,毕竟,以诗会友,总比以友
会诗更爽快一点。
【藏经阁排长(无色无味)】
来无影,去无踪,说的就是这玩意,无色无味,如空气一般,说来就来,说
没,也就没了。
诗韵斋最高那座诗友是他开的,估计缺点资金,把盘缠都投到藏经阁里去了,
人去楼空。
写实派,所写之诗比较随心,寻常人看不懂,这是他的特点,可不是嘛!
【maomao111777】
此人不务正业,数学老师,可喜欢写诗;三尺方台,却与人偷菜。传说中的
数学老师里诗最好的,写诗人中数学最好的人。
经常酒后发疯,淫得一手好诗。可也是昙花难现,归田园居去了。估计这会
儿正琢磨着谁家的猪比较肥,哪人的菜儿比较喜人吧。
【rwmlm】
窃以为这人无赖仅次于八路,玩板状出身的,喜欢凑热闹,偶尔以砖代酒,
拍得喺叭啦响。
为人小气,不怎么作诗,却经常学人口舌,词韵则个。所以,舞文社会治安
时常因此人而混乱。
缺点很明显,玩心太重,而诗情不足。若以一个虚拟人物来代替,《功夫》
里的包租公“杨过”最合适不过,他此刻应该又在调戏那个龅牙女了。舞文很难
见其影踪,寻着别的开心事去做了呗。
【ww5486(音量调节!)】
舞文无赖第一!听闻此人之前曾经混迹军事板块,人称八路,单兵作战能力
强,而且不按套路出牌;抗击打能力十足,却能审时度势。
这人制造麻烦的能力也不俗,偶尔瞎搞一通,舞文街坊闻之有趣,便经常围
观。然其人好学习,经常以“耻”为劲,日渐成精,现在轻易无人敢与其为敌。
缺点,搁着这事说那话,说完那话就变卦,没有一点耐心的人,会得一句赞
美“我对你的理解能力表示歉意”之类的。
莫说八条路,就是十条路,也不够你丫乱闯的。
【sk3518626】
这位是家养大猫,人称老虎,与那豹子thewho1021同样来自东北。
都说东北虎很凶猛,可这大猫与别人家的不同,脾气不大,能量不小。
可水色我却认为,家养的终究比不上野生的。此人写得一首中规中距的诗词,
可灵气劲却少了点,委实可惜。我曾胡言劝之,SK如能不拘一格,诗力还能更
上一层楼。别让老屋,旧人牵绊着,跑到野外开阔一下视野,保证能吓死个人。
“哇,虎!”
【lengyu329】
冷雨实评的专栏作者,可惜现在不知道是刊物倒闭了,还是作者罢工,反正
现在不怎么见到其文章。其文章比较辛辣,属于棉里挑阵的那活儿。曾被人质疑,
挑了别人的被窝,最后不了了之。
反正可惜的一点是,此人喜欢见到喜欢的才挑,难道现在的好菜都让猪拱了,
好棉都让虫吃了?下场冷雨喂!
【家山万里路(小窗!)】
舞文粘人第一,谁让她黏上,你别轻易脱身。即便不是502,也是那可怕
的包租婆“小龙女”,谁欠她半个月的房租赶快给吧,别轻易拖一个月!
后委婉女诗者,什么寒蝉凄切,冷冷清清之类的,会让她弄成别的样子。我
的一个愿望其实很简单,大姐,你有闲聊的劲儿,给俺弄几首小诗喂。
缺点就是缺少主观能动性,写你的诗,还怕没有粉丝团呼?
【风细细】
舞文才女之一,最初我跟她说,她有点矫情,这话我还真不改了!
娶媳当娶风细细,嫁郎莫嫁那水色。如果说舞文巧劲儿数一数二的人会是谁,
她可能能凑个数儿。她擅长小散文,散文诗,以动人取胜,田野里的狗尾草,邻
家的漂亮妹子,冬天里白亮亮有点刺眼的雪,都是她的写作素材。
缺点就是灵气劲儿够足,而随心性偏低。不是说她不够感性,而是她总是把
美好的一面展现得过于完美,不弄点瑕疵,理想性太强,叫下评语的人干啥活?
嗯,矫情。
【fanren】
凡人?当然不会是烦人。
此人如舞文的浮萍,鲜见他有落根之处。经常借酒闹诗,比那毛毛还过瘾。
所写的诗随心所欲,不拘旧例。说大了,就是有意境,说小了,可就是所言
甚广,其状无物。
用词和用典有力,可韵律方便不讲究。此叫凡人?非凡人呼。
嗯,他做的不是诗,就像悦耳的前奏过后,歌词只有一个字:“爽”,他做
的是心情。
【qinshaoyao】
什么词风直追前宋的话我不能说,我也不敢说,我更不配说。而秦兄所刻意
追求的,也真是秦少游一派的灵动婉约。喜欢秦兄者,甚众。
R之前曾经对我说过,他说不喜欢秦兄的词风,过于飘渺虚幻,虽是好看,
却不耐看。这话我就爆料出来了,粉丝团只管找R说事去。
而我个人则认为,若以秦兄的雅兴,略微写实一点,哪怕落字有点不优,那
喜欢你诗的人,那可能会更多一点。说诗少言情,状物不拟意,多少有点失了诗
的根本撒。
便像诗韵偶尔冒出个路人甲,一首短小平实的诗,里面耐人寻味的东西也不
少。兄何必束之高阁,玩真雅兴捏。
【魂123】
对此君的印象是从某次活动开始的,我去混脸熟,挣人气的时候,遇着这人。
他以文见长,却喜写新诗,当时也是小矛盾的制造者。后来所写的诗,俺个人也
是十分喜欢,因为他的东西里边,有很多值得玩味的东西,而不仅仅是一行字,
一首诗而已。
现在驾鹤远遁去了,不知道啥时归来。
【olimmortel】
此人诗力甚厚,钟情诗钟,所做之诗有大气,然还是有刻意探索的痕迹,曾
任一期版主,后来跑去混诗社,可惜不能再见其笔迹。
缺点?最大的缺点是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缺点,我还不怎么了解,怎么说嘛,
你叫我怎么说嘛~ !
替补席:
四更,旅馆,西风,唧唧,菊花青蛙,舒筱雅等等
这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算是舞文的带帽陪读书童:看人家写诗,替人家研
磨,外带处理事务。值得敬个小礼。
(以一首小诗开头,外送一短小爆料,相信可以发在诗韵,然而版面太乱,
版主如果不给排版,谁要闹事,要找的人一定不会是我!哼哼!)[/color]
浅醉情殇 2010-3-31 07:25
[color=blue][color=red]【生活之下,生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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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丁关于幸福有个定位,即“上帝之下、肉体之上”,它的旨意是在宗
教信仰的基础上确定人的生存位置。作为一个不信西方基督宗教的家伙,我还是
接受他的宗教哲学,用我们的话来理解:人为了成为幸福的人,要知道他可以要
求什么,应当渴望什么。
套用他的格式:“生活之下,生存之上”更能表现大部分蚁族或者“普通人”
的追求。只有当最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先满足了,才能解决更高层次的物质精神追
求。二八法则要求很多部分人只是堪堪满足生存需求,这不能不体现社会是现实
的、残酷的。
艺术之所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应当是它已经脱离了生存的困惑,带领人
们探索更深层次的精神满足。电影,自然是艺术表现的一个完美媒介。
继《后天》之后,罗兰德-艾默里克又导演了一部史书般的灾难巨作《20
12》。关于《2012》的影评,估计已经一大堆。褒贬之词一时泛滥,乏善
可陈。为了真实地记录自己的感受,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写下自己的所观,所感,
这才是看片的最大收获。
关于演员,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杰克逊的饰演者约翰。库萨克主演的片子我
看得不少,记忆尤新的两部是《空中监狱》和《记忆碎片》。他的演技和人物性
格塑造拿捏得很得体,容易让我们接受。
还有美国总统的饰演者奥利弗。普莱特,记得没错的话,在《生死狙击》里
边,他饰演的是一个大反派。所幸,他没有把美国总统表现得很猥亵,当然,这
也许归功于剧本,他被塑造得很伟大。
当中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演员,如果他们都是巨星,而我又不知道,那就另当
别论了,哈。印象深刻的还是有两个:一个是狂热的电台主持人查理;另一个是
充满灵性的小女孩,她的真名叫摩根。莉莉。查理一出场,给人一种极强的视觉
冲击,像一个诡异而癫狂的野人,他对玛雅文化和自然生存有着执着的追求,以
致于他的一些行径看起来很夸张。而小女孩则是可爱与聪慧,处处都显得惹人喜
爱,就整体形象来说,她比她哥哥诺亚的表现更深入人心。
影片效果逼真,大气磅礴,关键的地方让人揪心,看得很过瘾。大地龟裂,
火山岩浆喷发,大海啸,高楼崩塌等等,都捉住了观众心理担忧的点,恰到好处
纯属不易。记得当中还有几处幽默的地方,“我没有兴趣去看你和妈妈made
sex的地方,我还没准备好,杰克逊。”,“别这么叫我,我不喜欢,你应该
叫我‘爸爸’。”,“老兄,我得走了,因为我必须要返回地球,有没有东西让
我提神回到地球吗?”,“这是巴黎铁塔吗?”等等。
影片故事进展也很得当。刚开始就出现在印度,着实雷了我一把,满口的咖
喱英语味,差点把我的看片欲望给熏没了。当后来出现富商尤里,以及他那破烂
的英文,我原谅了这帮印度佬,因为有人比他们说得还烂。至于为什么选择印度,
个人觉得,这应该是基于市场考究了,这跟为什么选中国造诺亚方舟一个道理。
国际市场开始转向亚洲,剧组不得不收买人心。而剧情也和《后天》,《世界大
战》等片子差不多,先是一些自然异常情况出现,然后引起专家的注意,然后再
缓缓展开,这是一种套路,也符合我们的认知。这与《先知》和《未来水世界》
给人塑造的绝望感是不大一样的。
《2012》比较客观的一点就是用了物理学和玛雅预言结合,而淡化了宗
教成份,这比较适合大部分观众。不像之前那部《2012世界末日》,满场的
基督信仰和迷信论,让人倒尽胃口。灾难片的一大特色就是合理推论,寻求逼真、
现实。板块移动和太阳中微子是真实存在的,而我们地球发生的潮汐,地震,气
候异常最近几年更是频繁,这更加深了我们现实的恐惧感,这就让观众有了个心
理准备。
其中有一个很现实也很合理的举动,那就是各国元首和出得起10亿欧元的
人才能登上方舟。片中所有的这些,都是在一种神秘的氛围中进行的,不到最后
观众是无法知道他们原来早就制定好了应对策略:各国商业巨鳄出资支持诺亚方
舟计划,而当中的执行者和表决人都是各位政要,美国自然充当了指挥的角色。
这些东西随着影片地慢慢展开,灾情的出现,民众的迷茫和信徒的疯狂,慢慢激
化两极矛盾,为什么只有要人才可以登船,为什么政府要严行控制消息等等,这
些问题随着进度,最后才通向一条途径:更好地歌颂人类和平友好,必要的时候
通过艾德里安教授的一番激情演讲,最后达成happyending。导演通
过不同的蒙太奇手法,合理地表现了所要表达的内容。
不过,值得讽刺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影片多次提到诸如人权,人类文化的问
题,而与之相反的行为则是暗杀各行业的知情人士,博物馆馆长,研究所的教授
等等。人类文化则仅仅限制于一些艺术作品,却忽略了语言是人类文化最根本的
东西,满篇的藏语,不能不说这是对中国文化的一种不尊重和别有用心。
当然,我有保着些许偏见,为什么看到这么多中国人,却不是用中国最普遍
的语言?甚至有些不爽的场景和对话,缺失了对一个大国最起码的尊重。比如开
始出现的藏民建立船坞是的一个场景:“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可以提供更多的工
作机会。党和国家一定会帮大家重建家园的。”刚开始听到中国话很兴奋,后来
略微想了一下,觉得有点可笑,这确实符合西方看待中国的角度。中国就是不缺
人,“这些工程,也只有在中国才可以实行啊。”虽说是有考虑到中国观众,而
我觉得,就影片所表现的,貌似还不够真实,没有大体表现中国的民族特色。这
是唯一不爽的地方。
《2012》把人类带回到了原始的起点,他们可以和侏罗纪的恐龙一样,
瞬间灭绝,即便,掌握了高度文明,却是十分脆弱的。在生存成为唯一问题的时
候,生活之上,便成为人们思考的重点。当中有很多经典的对白。
托尼和艾德里安的父亲哈里登船前的一番对话:
“他不就是和一个日本女人结婚,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行了,托尼,你至少去看看他”
“你有看你的儿子吗?”
“也不是经常,华盛顿太远了,至少我们打电话。”
“那又怎么样?”
“人生苦短啊!”
这在当时看起来也许没有什么,但当灾难爆发之后,两人才觉得,一切都是
奢求,当初最不在意的东西,却是最珍贵的。我们即便再小心,也总是忽略了一
些东西,它恰恰是最重要的。
一部成功的大作,除了给观众带来特别的视觉享受,它内在还存在着很多让
我们思考的课题。
它通过一番特别视效处理,挖掘出我们内心的恐惧,我们怕死,更怕失去一
些重要的东西,是财富吗?是威望吗?即使是可恶的富商尤里,最后一刻还是奋
力把女儿托上了方舟。可怜的戈登和英俊的飞机驾驶员为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而
牺牲了,这一切,只有在面对生存困惑的时候,才能做出最后的抉择。《201
2》给我们提供了一次提前思考生活的机会,它告诉我们,珍惜每一天,珍惜你
身边最重要的人。哪怕是末日来临,有人与你共同面对,你也可以笑着离开。
这是一部少有的经典灾难巨片,它会十分成功,除了票房,还有各种奖项。[/color]
浅醉情殇 2010-4-23 19:44
[color=blue][color=red]【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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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枝长短过高墙,未惹狂蜂不带香。
朱瓠痴含紫鹦粟,流霞初染翠薇蔷。
半时花尽群仙舞,几许薄嗔妒红娘。
唯叹情深封使令,一年三载为春伤。
[color=red]【耍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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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未半缘何故,遍倚阑干。遍倚阑干,纷作飞花流水寒。
时秋又喜花兼雨,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岂料得一佳句难。
[color=red]【无题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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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三言两作诗,
未名底事俱相揖;
逢人尽话庚郎少,还把三言两作诗。[/color]
浅醉情殇 2010-6-24 12:42
[color=blue][color=red]【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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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辞过树,朝景付西驰。
日日东流水,亹亹诲浅溪。
[color=red]【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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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拭苍台尘胜纸,一横一竖枉谁猜;
陈丝掸尽未如故,莫是诗情已忘怀。[/color]
[color=#0000ff][/color]
[color=red]【无题是美德】[/color]
[color=#ff0000][/color]
[color=blue] 观前无箸落,心子两三星;[/color]
[color=#0000ff][/color]
[color=blue] 信指移别道,縠塞或徐行。[/color]
[color=#0000ff][/color]
[color=red]【醒来吧】[/color]
[color=#ff0000][/color]
[color=blue] 你满口莲花
这世界姹紫嫣红
你高傲地祈祷
这世界充满关爱
你顿足捶胸
这世界便悲寂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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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 醒来吧
我可敬的救世主
务实的子民
不敢希翼幻化的繁华
[/color]
[color=blue] 醒来吧
我忠实的祈祷者
你的朗朗福音
已经脱离承载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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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 醒来吧
骄傲的人们
你的优美赞诗
可能经得起生活孵化
[/color]
[color=blue] 醒来吧[/color]
[color=blue][/color]
[color=red]【谁】[/color]
[color=blue] 谁
那个谁的谁
你骑着骏马
挥着光辉大剑冲刺而来
冰冷的杀气划破苍穹
整个世界为你陶醉
谁
谁的谁
那个谁的谁
谁,谁,谁,谁[/color]
[color=blue] 谁
那个谁的谁
四周赞喝互起
厚实的序幕却急转突下
一曲壮歌,或可儿戏
谁
谁的谁
那个谁的谁
谁,谁,谁,谁
[/color]
[[i] 本帖最后由 浅醉情殇 于 2011-1-10 14:42 编辑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