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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转载]长江边,我们不牵手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3

[转载]长江边,我们不牵手

一)
认识峡是在KELE8里。

两年以前了吧,那时的我疯狂地热爱上了网络台球。KELE8是QQ上的一个好友介绍给我的,带着我进去玩了几次,我就一发而不可收起来。

说来和性格有关,对新鲜的事物,我总是抱着极大的热情和兴趣。那时的我玩台球经常直至深夜仍不肯歇手。虽然一直认为自己智商不低,但感觉台球这玩意真玩起来,男人确实比女人有更高的天赋,很长一段时间我愣是没搞清楚里面调整球杆角度和击点的原理。

KELE8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象我这么认真、每天玩到深夜的女人我估计不会很多。投入了就会有产出,一个月不到,我在KELE8的等级就过了四级。

峡就是在那样一个夏日的深夜,和我在台球桌上相遇,第一次交手打球。

看到他的等级比我高一级,我就莫名兴奋。因为按照规则,如果能赢比自己等级高的人,所得的分数也会相应增高。那时的我就经常喜欢找那些比自己高一些的人来玩,虽然也经常输,但赢的时候心里特别爽。

开始,大家都没打招呼,全神贯注地打着台球。没几杆打下来,我分明感觉他确实水平比我高出一筹:不仅球落袋准,而且动作比我快多了。

我不禁在下面的对话框里打了一行字:厉害啊,你!

他回:呵呵,你也不错哦!

我:那么晚还上来玩?(他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12点了)

他:刚从外面回来,睡不着,就上来玩会儿。

……

这样一边打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盘下来,他的优势明显,我输了不少分。

他:让你几盘吧,不然你要降级了!

我:干吗!才不要你让。。。。看我等会儿怎么赢你!

虽然心里服气,嘴上我从来不肯饶人。

但之后,他打球的状态明显“差“了很多,很多必进的球竟然给他打偏了。我赢的多了,分数直线上升,可我心里清楚,他故意让俺呢~!

不觉生出对他的好感来。倒并不仅仅因为他让我球。聊天时他言语很简练,打那么两三个字就一句话了,相比较俺的叽叽喳喳,显得他特“深沉”。他说他打字慢,上网除了打台球就是看新闻。我问他Q号多少,他竟然说自己没有QQ。这点让我觉得很诧异,现在什么年代了呀。。。竟然连QQ都没有。

他告诉我他在武汉;他的年纪,比我整整大了7岁。哦,难怪没QQ呢,嘿嘿,中年了嘛~~~~ 我想:)

不知不觉快到凌晨两点了,我感觉困,准备下。

忘了当时是谁先问手机号的,他问我的号时,我长了个小心眼:你把你的号报给我,我给你拨一下,你不就知道我的了!

他毫不犹豫在聊天栏里输入了他的手机号137********,我回:记下了,等我电话吧:)

等下了线,关了电脑,我开始拨他的手机号,才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你好,紫叶儿!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感觉他的年纪就应该是这样的声音吧,比我想象的(声音)要苍老一些。

我:你好!我说话算数吧,说打就打,不赖:)

他:呵呵,我刚才想也许你不会打。

我:为什么啊,我是谁啊,言出必行是俺一贯的风格。哈!

电话那断传来他爽朗的笑声:是吧?呵呵……

电话很快就挂了,他说知道了他的电话,以后想打球时可以叫他,当然前提条件是他如果正好空着。他告诉我在武汉他有自己的公司,因为全部要自己一手打理,所以比较忙。

都没问对方的真实姓名,一直到很以后,我们都是用网名称呼对方。这点和我潜意识里对“网友”的定义非常相符。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3

(二)

后来的一段日子,我和峡会偶尔用手机短信相约在KELE8里打打球,聊聊天。

慢慢熟悉对方了,话也多起来。我知道了他并不是武汉人,而是外乡人在武汉打拼创业大军中的一员。他经常戏说自己是“民工”,说20年前的自己也是从农村两手空空跑到武汉来,曾经什么苦的累的活都干过,当时的处境比现在在城里务工的农民兄弟更艰苦。

我笑说他现在是“苦尽甘来”了。

他总说自己没文化,说:你多好啊,大学毕业,比我有文化多了!

我从来没问过他读过多少书。但从他偶尔和我在网上的交流来看,他并非他自己描述的那么没有“文化”。

一天打球的时候,我自己喝着茶,就打出一行字:你喝茶吗?喝什么茶?

他:湖北茶叶,三峡的高山绿茶。

我:好喝吗?口感如何?

他:不错啊……我一直喝这个,喝习惯了。

我看着自己杯里碧绿醇香还微微冒着热气的龙井茶:再不错也没龙井好喝吧?

他:正宗的龙井?太贵了,喝不起!:)

我:切!这样吧,我扶扶贫,我给你寄点,让你这样的“穷人”也尝尝龙井的味道!而且保证正宗,绝无假冒哦!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马上不好意思起来:算了,太麻烦了。。。

我:没事啊,正好也是家里有嘛。也不是特意去买的,你就甭和俺客气了!

其实说是这样说了,也没马上付之行动。一是他觉得我这样做他非常不好意思,二是我这人比较拖拉,他当时没马上告诉我地址和名字,也就耽搁下来了。

直到一段时间以后我忽然想起这个事情,想当初答应了峡的,怎么说了不做呢,这有悖俺的行事风格了嘛,哈哈。。。。然后就给他发短信,索要地址、邮编和大名。

还记得他当时回我的短信 “地址:武汉市武昌区***路**号,姓名:峡。怎么样?我的名字好吧,多么响亮啊!”当时把我笑得,哪有这么夸自己名字的,再说了,在我看来也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而已,能有那么自豪吗?!

平日里我手机的搞笑短信特别多,都是朋友、同学发给我的。看到那些特别好玩的,我在大批量转发的时候会顺便给峡捎上一条。他有空的时候会回几个字,以示礼貌,没空就不回,我笑说我的那些搞笑短信在他这里基本属于“狗不理包子”,有去无回的居多。

收到短信的第二天,我把茶叶包装好,去邮局寄了。我知道自己拖拉的习性,如果想着过些天再寄,那难保他喝的时候已经是前一年的陈茶了:)

寄了以后,我发短信告诉他。他回的短信竟然是:在包装盒里放了玉照没?

我回:凭什么呀?俺的照片有肖像权的,无价~!你就自己想象俺的形象去吧!反正是一好人,嘿嘿。。。

收到我的茶叶,他打电话给我:你的地址呢?还有名字,告诉我!

我:干吗?你想干吗?

峡:我给你寄些湖北的茶叶去啊,也很不错的!

我:你少来,我不要!我又没要和你交换的!我只喝龙井,别的一概不喝!

他显然没想到我那么“拽”,哈哈,其实我也就是装那么一下小腔,作那么一下小势而已:)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4

(三)
过了几个月,我对KELE8的热情慢慢降温。其实屈指数来,我和峡在KELE8里打台球的次数不过五、六次。主要是他忙,而我进了KELE8找到水平相当的对手就很少想起要和他打了。

我们之间的短信也仅仅局限于我给他发的那些搞笑的短信,很少有一些相互问候的短信。

有一天,我收到了他主动发的短信,一连三条,每条都长得把短信可以用的空间都用尽了。在短信里他向我表述了他现在事业上的困惑。他在武汉做得不错,业务很平稳,可那时他的一个师兄邀请他去西安开发更大的市场空间。而据他所知,他的师兄已经在西安发展了很多年,也许是因为发展得不是很顺利,看峡在武汉做得比较出色,所以想拉峡去他那边去。峡觉得就个人利益而言,去西安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且会分散他在武汉的部分精力,但对师兄的极力邀请,他又不忍拒绝。

我很奇怪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把这样的事情来找我这个毫不相干也毫不懂得他所做专业的人来问。也许是他压力太大、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地方,而我这样的一个人,因为大家仅仅是网上认识的朋友,谁也不知道在现实生活中谁是谁,他选择了和我说吧,我这样想着。他一定也知道无论我怎样回答都不可能帮他解决任何困惑和问题,只是想缓解一下压力而已。

那天,我和峡发了N条短信。我问他事情的缘由,说出我的理解和看法(当然,没有任何实际作用)。最后,他说谢谢我的“指点”,他会让事情有一个结论的。

我相信他绝对有能力让事情展现得最完美,只是我也感受到了一个男人在做事业时候的压力。

最后,他选择分出一部分精力放到西安去。我想,就峡个人而言,他是不愿意去西安的,也许是考虑到师兄弟之间的情谊,也可能是想试试自己开拓新市场的能力,他还是没有断然拒绝师兄的邀请。

很多时候,男人确实比女人承受着更大的压力,尤其是事业上的压力,我想。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4

(四)
自从这次短信以后,我感觉和峡的距离瞬间拉近了很多。

之后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改变,偶尔我转发的短信,他似乎并不会因为短信的诙谐而会心一笑,很多时候他反而会因为短信中小小的恶作剧言语而反过来教训我一番。我开始郁闷怎么有那么认真的人啊,连白痴都能知道的搞笑短信他却如此认真。。。他是真看不懂还是故意和我对着干呢!

一天,他短信告诉我他在我所在的城市出差。住在东方大酒店。收到他短信时,我为自己公司的事在外面奔波了近一天,正在返回公司的公交车上。我当时一怔,他所说住的酒店离我的公司非常近,我开始判别他是真的正和我在一个城市呢,还是故意逗我?

我给他回短信:是吗?我在外面办事,现正在回公司路上,你这次来有什么安排?

峡回:我马上和朋友出去吃饭了,你忙吧!

我琢磨不出他是玩笑还是真话,但心里想着应该是玩笑的成分偏大些。如果是真的,除非他不想见我,既然告诉了我他来了,现在又怎么会这样回答。

几天以后,我想起这事还耿耿于怀,便发短信给他:骗子,竟然敢骗姐姐!

他很不解地回复:是真的去你那儿了呀!你作为主人也不接待我,还这样说我:(

我又回: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怎么……

峡:你作为主人,你连请我喝茶也没说,我怎么能强迫你呢?!再说这次去,因为生意上的事,时间确实非常紧迫,所以……

天哪。。。事情竟然是这样!也许这是他的处事方式,虽然我并不能理解。

在我的理解中,作为朋友,我们相隔千里,无论怎样,来了我所在的城市,只要你说你想见我,我怎么也会安排出时间的。而峡不这样认为,他也许想到我不方便见他,就不为难我了。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5

(五)
虽然我经常会想这个和我偶尔有着联系的男人长得怎样,但似乎这样的疑问稍纵即逝,从来没有长久停留在脑海中成为真正非常想探究的问题过。

那一次,他又很意外地给我发短信:“我在上海。”

也许是我离上海比较近,他想起了我来。

我问他在上海干什么。他答:私事。

忘了那天怎么问起他的身高,他答:不高。没你想象的那么高大。

奇怪了,我也从来没告诉过他:他在我心目中异常挺拔高大啊!

嘿,这家伙还知道摸着藤下树:)

他也会问我长的什么样,身高、体重之类的。

我告诉他:怕吓着你,就一直没敢告诉你。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直说了吧,150CM,80KG。希望你挺住。这不是俺的错,妈妈就把俺生成这样了!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5

(六)
这样的短信在这两年里断断续续继续着,虽然有时候会一两个月没了对方的音讯,但也许因为是网友,大家也从没有见过面,在我心里对峡没有“牵挂”的感觉,只是偶尔的“想起”。

一次我又外出办事,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翻看着手机里的短信,顺手拿来转发给俺的狐朋狗友们。总是在发短信的时候想起峡,便也转发给他。

很快手机振动起来,我想着是哪位收到了我的短信那么快回复呢,一边打开手机来看。

“真是很奇怪,每次接到你的短信都是我从武汉去西安、或者从西安回武汉的时候。现在我刚到西安,就接到了你的短信!”是峡发来的短信。

我笑了,世界上就是有很多巧合的事情,是人无法解释清楚的。

我给他回:我是谁啊,你的行踪我即时跟踪报道:)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

一天我收到峡的短信:我刚从西安回武汉,现在在天河机场回汉途中,这次怎么没收到你的短信?!

哈哈,巧合的次数多了就成为习惯了。当哪一天巧合不再继续,人到反而不适应了。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5

(七)
今年五月的一天中午,我正在公司上班,手机振动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峡的短信:我在上海,下午到你那边,嘿嘿!

我一怔,回复:出差?

峡:到你那边看一种我需要的材料。

我:一人?

峡:哈哈,有两位女士同行,还有一小伙,共四人。

我:这次行程如何安排?

峡:车已经驶出上海,在路上了。具体安排要等到了再定,到了我给你短信告诉你吧。

我:好!

心情莫名地晴朗起来,像五月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虽然不知道这次我们是否有机会见面,虽然不知道这个我认识了整整两年的人究竟什么模样,虽然……只是觉得一直遥隔千里的朋友一下子近在咫尺,好奇、兴奋在我的心中满溢,甚至偶尔还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想想两年的时光就这样在我和峡稀疏的短信中悄然流逝。对于两个没有见过面的人来说,两年应该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了。我想,这是因为我们都抱着淡定、平和的心态,没有任何功利,不倾注一丝激情,这样的友情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君子之交”了。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6

(八)
整个下午,我高度关注着手机的动静,可一下午我的手机却像出了服务区,快下班了仍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在前一天,我邀请了同办公室的两个同事今晚到我家吃晚饭。因为今天晚上我们三个恰好家人都不在,都是“单身”。平日里大家也经常聚餐,而且我们三人酒量都不错,所以早一天我们三个就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喝酒,顺便也给她们展示一下俺的厨艺,不醉不归。

下了班直奔菜场,手机也被我从包里转移到牛仔裤的口袋里,这样一有振动我就能马上知道。买菜的时候,手机终于开始振动。

不用看就知道是峡的短信,“我已住下,相宜宾馆。晚上我陪客户一起吃饭,你呢?”

我用最快的速度买好了菜,边往家走边回复峡:今晚请同事在家吃饭,刚买好菜。这次来准备见俺不?

峡:想:)

是个内敛的男人,我这样想着,给他回复:你可从来没说过想见我啊!那么被动地“想”见俺啊!

峡:怕你不想见我,我说了的话让你为难。

我:呵呵,那么为我着想!?那好吧,我现在先回家做饭招待同事去。

峡:你先忙吧,到时再联系。

回到家,心情愉快地做菜、从楼下的小店叫了12瓶冰啤酒上来,不出一个小时,家里的餐桌上已是一派繁荣景象,可以开吃了。

这样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三个女人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喝酒、放松地聊天,这种感觉真好。在如此轻松的氛围中,12瓶啤酒都变成了12个空酒瓶,桌上的菜也几乎盆盆见底。

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11点了。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7

(九)
这么晚了,峡怎么也没给我短信或电话呢?我想。

我毫不犹豫拨通了峡的手机。

其实,按照我平时的处事方式,这个时候峡没有给我消息,我也不会主动联系他了,特别是夜已经这么深了。

这就是酒精作用下的举动了。虽然这些酒不至于让我喝醉,但不能否认,它让我兴奋、让我少了顾忌。

“喂,你好!”峡接起电话。

“你睡了?你说到时和我联系的,怎么?还没到时间吗!?”

“哦,我也是刚送走客户呢!吃好饭,客户到我这儿,谈生意上的事,一直到刚才,才谈好!”

“那,你明天回去了吗?”

“也许。看吧,明天去客户那儿看材料,如果时间早就回武汉,不然就再住一晚上。不过同来的两女孩说要逛逛这个城市,所以,再住一天的可能性比较大些!”

“哦,我也是刚和同事喝完酒呢!”

“喝了多少啊?看来你酒量不错哦!”

“四瓶啤酒,还行吧?嘿嘿!今天还见不见?!”

“见吧!因为明天说不定就没时间见面了!”我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其实我心里想着按他的个性应该是说不见的可能性大。

“那好,在哪里见?说好了,我打的出来。”

“离你近点的地方吧,我打的过来,那么迟了!”他说。

“别呀,这又不是在武汉,你不熟悉地方的。你住的宾馆附近怎么样?”

“那也行,我住的宾馆就在V大正门边上,要不在V大大门口如何?”

“呵,没问题!等我吧,我打车过去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背上包和同事一起下楼,打车先把她俩送回家,然后直奔V大。

深夜的街道宽敞而宁静,昏黄的路灯照射下,把城市的夜衬托得更加静谧。我把车窗开到最大,夜风带来初夏丝丝的凉意。

即将见到的峡将会是怎么模样?见面我们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虽然还有些酒意,但我还能清醒地考虑这些问题。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7

(十)
V大的正门开阔而大气,看着就是一所气势非凡的高等学府。

虽然已是深夜,但在门前的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

跳下TAXI,我开始四下张望。

在我想象中,峡应该站在显著的位置,关注着每一辆在这里停下的的士。而且我还想着:峡会不会在我还没下车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车旁,笑着望着我。

然而,没有。一切浪漫的相见场面都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环顾四周,不要说忽然地出现在我面前带给我惊喜,甚至连一个我想象中类似的男人都没有看见。

不会是他还没出来吧?这样想着,我边东张西望边掏出手机边拨打他的电话。

电话刚通,停在离我不远处一辆白色商务车后面的花坛边站起来一个人,手里拿着手机,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看他时,他已经向我走来。

就是他了,我想。他穿着浅色隐格衬衣,米色长裤,头发是那种不长不短的,打理得非常整齐;个子确实如他所说,不高;年龄看上去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总之整体给我干净利落的感觉。

“紫叶儿!?”他走到了我跟前,笑着叫我的网名(到这时他也不知道我真名是什么)。

“你怎么站那儿?!我以为你还没从宾馆出来呢!你是故意要我找你吧,还是怕自己认错人啊?”我笑着质问他。

“呵呵,出来很久了,站得累就在那儿坐一下。”我想如果他在我出门的时候就来这儿等,确实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你还别说,刚才我坐在那儿的时候,有一个女的远远地走过来,就一个人,因为那人长得挺胖的,我想,这是不是紫叶儿呢?还真胖啊!”

“哈哈哈哈,150CM,80KG!你记性还真好!”我得意地摇晃着身体,大笑。

“呵呵,知道你唬人的!你一点不胖,还说什么80KG!”

“为了见你,我快速减肥成功!怎么样?成果还可以吧?”我继续和他逗嘴。

“行了,你就编吧,我洗耳恭听!”他显然也被我感染了,笑着反击我。

“怎么?就站这儿吗?”我问。总不能就这样站着把第一次见面进行到底吧!

“随你吧,我对这儿不熟!你定,我跟着!”

“那我们去湖边逛一圈!”这湖是这座城市的眼睛,无论白天、黑夜、春夏秋冬,都别有一番意境。

“好!”他附和。

也许是晚上喝多了酒,我感觉口渴得厉害:“我去买瓶水哦!”

边上就有小店,我向店里的老板娘叫道:“一瓶水,要冰的!”

付了钱,把水拿过来递给一边站着的峡:“帮我拧开!”这才想起忘了问他要不要水:“哎,你要不要水啊?”

他还是那么淡淡地笑着,顺手把开了盖的水瓶给我:“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要不要啊?呵呵……走吧!”

“不好意思!我喝了酒了,要原谅我嘛~!要你就自己拿呗,还真文气!”感觉喝酒以后的所言所为还真没了平日里的淑女风范:)

站在那儿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冰水,感觉爽多了。

“走吧!”我招呼他。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8

(十一)
V大离湖不是太远,我们一路走着过去。

V大和湖所处位置在市区的西边,属这个城市的风景区,晚上很安静。往湖去的马路两边,郁郁葱葱的植被和大树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越发黝黑而高大。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有来来往往TAXI交错的灯光让人知道这里是城市一隅。

人行道有些窄,我们真的就如峡说的那样,我在前面走,峡跟在我的身后。

“你刚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会玉树临风般站着等我到来,让我一眼就看的到你呢!怎么?如果我真的是150CM,80KG,你是不是准备悄然撤退啊?”我转过身来,倒退着边走边问峡。

他还是那样笑着,淡淡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不具备爽朗式大笑的能力。

“我站起来的时候,还做好了你看到我转身就走的准备呢!”他说。

“哦?为什么要转身就走啊,你就那么不自信?再说了,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无论你长成什么样,出于礼貌,我也不会转身就走呀,是不是?”

“那就是和我打个招呼就走?!”他诡秘地笑。

“恩,那现在我和你打过招呼了。走了哦。。。?”我停下来,装出要走的样子。

他显然不吃我这一套:“怎么样?我和你想象的有差距吧?”

说实话,两年多下来,“峡长的什么模样”这样的想法很少在我脑海中留驻过,也从来没有深刻地去想象过。现在他在我面前了,我倒还真想不出以前想象他的样子来。

看他的脸,并不像他所说整天在外奔波的人,很白净。但岁月的痕迹明显地刻在他的脸上,和我周围与他一般年纪的男人比,峡更多了一份成熟、一份沧桑。可以想象一个男人在外打拼的辛苦。

“恩,差不多。如果一定要说有差距的话,我觉得我想象中你应该再高一点,恩~~~还有就是,你比我想象中的文气!”我歪着头打量他说,“那我呢?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差不多吧,比我想象的要瘦,要年轻,要(俏)皮。”他很认真地看了看我说。

快到湖边了,周围开阔起来。草丛里、灌木丛和树冠中错落有致地被安了绿色的射灯,在黑夜里把湖边的景物点缀的分外亮丽。

湖的周边,每隔一段就能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站着关注周围的一切。知道这座城市为什么治安情况那么好了。美丽的景色加上令人安心的环境,不是天堂又是什么?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8

(十二)
往前到了湖中的一条堤上,这堤南北纵向穿越湖的西面,把整个湖分割成东西两半。东面的湖大些,西面的湖相对偏小。

漫步上提。湖堤两边依依的杨柳枝儿满缀着柳叶在夜风中摇曳;堤岸边萋萋的草坪踩上去分外的柔软和舒适;湖面上不断有鱼跃出水面的声音;风起时,湖水拍打着堤岸,像小夜曲中轻柔的节拍贯穿寂静的夜色;远处,城市的高楼大厦被灯光勾勒出繁荣的夜景……

“真美啊!”峡不禁感叹。

“呵呵,那是!多少文人墨客曾为它赋诗作画,为之倾倒!”我看看沉醉中的峡:“生活在这里也是一种幸福吧?呵呵!”

“是啊,你真幸福!”峡呵呵地笑着回答。

“累了。坐会儿?”我提议。确实累了,虽说从V大过来不太远,但也将近走一个小时了,腿酸酸的。

“好!”也许他也累了,答应得非常爽快。

湖堤的两岸都是木制的椅子,平日里这里一定坐满了一对对的情侣,要找个空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今天是太迟了,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空空的椅子。

我们挑了一张面向东边的椅子,坐下来。一阵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是啊,五月的晚风还夹杂着些许寒意呢,我不禁把身上的牛仔外套拉了拉紧,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还好加穿了这件牛仔衣。再看峡,他穿的是短袖的衬衣。

“你冷不冷啊?”我看着他。

“还行!呵呵,出门急,就穿了这件衬衣出来了,连替换的衣服都没带!”他把两个手插在裤兜里。

“白天还行,晚上就感觉冷了。这又是在湖边。我还好出门时在T恤外面加了这衣服,要不可真受不了!”我再次拉紧了自己的外衣。

走着还不觉得,坐下来竟然有种昏沉沉的感觉。我知道,每次喝多了酒,我一不哭、二不笑、三不闹,唯一的症状就是想睡觉,特别想。

今天可不能睡觉!我这样对自己说着,眼皮却不听使唤,沉重得不想再睁开。

“我有点困。。。”实在不好意思这样说,可我真的忍不住。我心里想,只要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就足够让我恢复到最清醒的状态!“我睡会,行不?”

峡看看我:“行啊,你睡会儿吧!”

“对不起,喝多了酒我就想睡觉,我只要十分钟!”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头靠在椅子背上,竟然马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把我吹醒。我揉揉发酸的脖子:我怎么睡在这里?再看看周围,哦。。。想起来了!

咦,峡呢?


(该帖作者修改过2次,最后修改于2005-10-03 09:34:26)




  (26楼)Re: [原创]长江边,我们不牵手  
[楼主:紫叶儿2003] 发表于2005-08-26 00:36 [引用] [回复]  

(十三)
周围一片静谧,除了湖水拍打堤岸的声音,偶尔有金铃子扯着嗓子高亢地歌唱声。

我站起来,看到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和湖边两个垂钓者说着什么。

“哦,那边叫什么湖呢?那山上亮着灯光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是峡的声音,我还看到了他手中一闪一闪亮着的香烟。

垂钓者耐心地解答着峡的疑问,虽然听不太清楚他们的对话,但明显交谈得很投机。

也许是峡看到了我,他向我走来,到我身边浅笑盈盈地问:“醒了?”。

“嗯,我睡多久了?”我揉着眼睛。

他看表:“二十多分钟吧!”

我想起我刚才说的“十分钟”,有些不好意思:“那么久了啊!?你和人家聊得很熟了嘛!”我看着不远处那两个垂钓者。

“是啊!你睡了,我没事儿就和他们聊天去了。我问他们这堤两边的湖都叫什么名;那山是什么山;山上亮灯的是什么地方。。。他们告诉我西边的湖叫…东边的湖叫…这些你都知道不?”他颇有些得意地问我。

我还真的不是特别清楚这些,我摇头:“有些知道,像这两边的湖的名称,但有些不清楚,那半山腰上亮灯的地方应该是一道院吧?”

他很有些得意地现卖了他刚了解来的情况,还笑我:“(你)还是本地人呢,不行啊!他们(垂钓者)都是老本地人了,知道得比你多多了。我问他们,他们都仔细和我说了!”

“你人缘多好啊!”我不屑地“恭维”他。

“你猜他们刚才还和我说啥了?嘿嘿!”

“说什么?!”我挺好奇。

“他们让我们好回去了,说一会儿巡视的保安会来劝说我们这些‘恋爱的人’回家的,因为夜太深了,不安全。还说保安不管他们这些钓鱼的人,不会赶他们回家的!”他把“恋爱的人”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边说还边咯咯地笑。

“谁说,这湖里禁止垂钓的!”我知道保安确实会在深夜劝阻那些在湖边谈情说爱的人回家,但对于不管偷钓者的言论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那我们走吧,确实迟了!不好意思,今晚竟让你看我睡觉!”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啊,我和他们聊聊天也挺好的呀!”

回来的路上我明显走得轻快多了,我还张开双臂走在人行道和路边草坪中间窄窄突起的隔离条上,以保持身体的平衡,但每次走不了多远就掉下来了!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3:59

(十四)
峡看着我掉下来又走上去,乐此不疲的样子,笑着对我说:“呵呵,酒还没醒哪!”

“少来哦~~~你!你今晚喝了多少?”记得他和我说过他酒量不错的。

“半斤吧。”他看着仍摇摇晃晃在隔离条上走着的我。

“白的?也不怎么样嘛!”我不屑一顾。

“是不怎么样。但有的人据说酒量不错的,但四瓶啤酒就可以让她喝得在湖边睡二十分钟哦!”他嬉笑着看我的表情。

“你。。。你这家伙!!!哼~~~~~~!”有些郁闷,居然这样打击我!

路的对面是一溜茶馆和酒吧。有一个酒吧门口闪烁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耀眼,表明它还在营业。

“酒吧!哈,我们再去喝点如何?!”我开心地朝他喊。居然敢笑俺,我得让他看看,除了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一会儿外,我并没他想的那么差劲。

“去啊~!”看起来他比我更开心。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4:00

(十五)
推开酒吧略带沉重的门,一个服务小姐迎出来:“喝酒吗?”

我朝里面探了探头,黯然的灯光下只剩下四五个人在坐着喝酒聊天。

“你们快关门了吧?”我问小姐。

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心想,如果刚坐下就被告之即将打烊,那样不爽地喝酒还不如不喝。

“你们……?”小姐看着我们:“我们营业到凌晨三点,但如果你们想喝,我们可以迟半个小时关门的!”

我看看手机:2:30。抬头看峡,征询他的意见。

“进去呀,一个小时,够了吧!?”他微扬着嘴角,很有些“挑衅”的味道。

刺激俺呢!我一甩头,进了酒吧。

这个酒吧在这座城市比较知名,我经常听说但从来没来过。进到酒吧里面,一个小小的演艺台上堆放着架子鼓之类的乐器,演艺台周边的墙壁上是浓重的油墨勾画出来的一些名人漫画式的形象,有姚明、雷锋、哪国的元首(嘿嘿,俺琢磨半天没琢磨出来),这种不知所以然的组合在酒吧特有的氛围里显得相得益彰。

小姐问我们坐在哪里,这时我才注意到酒吧被分隔为上下两层,楼上一圈围绕着演艺台,可以凭栏观望,可惜现在舞台上空空如也。

“楼上吧?”我看峡。

他未发表不同意见。于是轻身上梯,找了个正对演艺台的位置坐下。舞台上方迷离的灯光仍不知疲倦地摇曳。

小姐拿来酒水单子,峡把单子推到我眼前:“你点!”

“啤酒吧。。。?”我觉得这时候,啤酒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小姐问要生啤还是瓶啤。没等我回答,峡抢先说了:“生啤吧,先来一扎。”

小姐下楼拿酒去了,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又掏出香烟和打火机,齐齐地摆列在桌子上。

“呵,酒鬼加烟鬼!”我拿起他桌子上的香烟,软壳的中华,“抽得挺好啊!”

他并不作声,把我手里的香烟拿过去抽出一支,朝我扬扬:“来一支?”

“我只喝酒,不抽烟。”我摇头。

“那我抽一根?”他把香烟夹在手指上问我。

“抽吧,抽吧!该不是早就忍不住了吧!?”我嘻嘻地笑。

酒很快上来了,看到这明晃晃的橙黄色的液体,我顿生渴望。

峡把面前的两个酒杯斟满,我们同时举杯:“Cheers!”

看着对面的峡,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份”吧。那么毫无瓜葛的两个人,能在这样的夜晚一起逛湖、一起喝酒,也不知道前世的我们有着怎样的渊源。

看起来,峡对烟的喜好和我对酒的喜好水平相当。看他抽烟时很悠闲、很享受的样子,我奇怪他夹烟的手指怎么没被熏黄。他的手很看上去白白的,有一点点胖乎乎,令我想起“婴儿肥”这样的字眼来,嘿嘿。

峡明显地比我少话,只是听,静静地听我叽叽喳喳地说话,偶尔不显山水地露出一丝笑容。我总觉得他的笑容不是那么灿烂,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男人的深沉吧.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4:00

(十六)
一扎啤酒对于两个都能喝酒的人来说是太小的数量。

没一会儿,除了我们俩,酒吧里仅剩的几个客人都已经离去。不好意思让里面的服务小姐延时太久下班,我招呼她们过来埋单。

我刚摸出皮夹,峡抢先一步从自己皮夹里抽出一张一百元递给小姐。

“我来,我是主人啊!”我把自己的钱递给小姐,示意小姐把已拿在手上的钱还给峡。

峡对小姐挥挥手:“去埋单!”然后对着我:“我来付!”

我无奈,说:“明天如果你不走,晚上我请你去酒吧好好喝酒!”

走出酒吧,外面的空气冰凉而清新。

“你再不回去,和你一个房间的小伙该报警了,怎么到这里第一个晚上就失踪了呢!?”我打趣他。

“呵呵,如果他半夜不醒来就不会知道,因为我出来的时候他早睡着了!”

快三点半了,街上的TAXI也少起来,行人只有我们两个。

到了峡住的宾馆附近的四叉路口,该分手了。站在路口的人行道上打车,很久竟没有一辆TAXI开过。

也许是喝酒和熬夜的双重作用,我头有点晕,胃也隐隐地难受。峡帮我打车,我就地蹲下来等着车来。

峡看到我的样子,问:“怎么了?”

“没什么,胃有点不舒服。”没了先前的活跃,人一难受感觉说话也没了精神。怕峡担心,我又站了起来。

他摸我的额头,焦急地问:“有事吗?”

有些心跳。“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喝得太多了吧!”我说。

他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回去赶紧睡觉!”说着把我的手紧紧地握了握。

“恩,我知道!”该死的瞌睡又开始困扰我,真想马上找个地方躺下睡觉。

车来了,峡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我没事的,回到家我会给你短信的,你放心好了!”我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在想:明天如果峡走了,也许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见面了。有些伤感。

这时,峡出乎意料地、如蜻蜓点水般快速地在我额头吻了一下,帮我拉开车门:“再见!”

我坐进车里,隔着车窗对他挥手:“明天给我消息,无论走与不走!”

他站在那儿朝我微笑:“好的。回家赶紧睡觉!!!”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4:01

(十七)
说来也可笑,上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师傅目的地以后,歪歪的靠在座位上,我竟然又沉沉地睡过去。等到了家门口,才被师傅叫醒下车。实在是太困了!

第二天上班时,心里时刻被峡牵挂着。上午八点多给他发短信:起床没?昨晚几乎一宿未睡,困啊~!

他回:我正在去客户公司的路上,去看看材料。这是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我:今天回武汉不,决定了没?

峡:不回了,决定明天走。

有些想唱歌的冲动,心里充盈着快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希望能再次见到峡。

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发消息给峡:俺吃饭了,你呢?材料看过了吗,怎么样?下午怎么安排?

峡:材料看过了,不是很满意。我正在“农家乐“喝茶、吃饭,刚才还去爬了对面的山,这里风景真不错。

“农家乐”其实是市郊的一个小山村,是城市里的人周末休闲喝茶的绝佳去处。这里四周群山环抱、云雾缭绕,大片大片的茶园出产着作为这个城市标志特产的高品质的茶叶。因为富裕,每家每户住的都是各具特色的小别墅,几乎家家户户都做着招徕客人喝茶、吃饭的生意,相当有人气。

我回他信息:我妈妈家就住在那里!

其实妈妈家在“农家乐”的附近,同样的山村、同样的青山绿水、同样无际的茶园、同样朴实的山民……在世外桃源般的故乡,我度过了快乐无忧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直至外出求学。

“呵呵,那告诉我你家的位置,我去你家看看你妈妈去。。。”峡回复。

难得的俏皮!一直以来峡对我偶尔的玩笑总是显得那么认真,以至于我以为他不会开玩笑的。

因为峡要和同来的一行人一起吃晚饭,于是说好了等他吃完饭后短信联系,我们再见面。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4:01

(十八)
晚上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比较迟了。

据他说,同来的两位女士要拉着他陪她们去逛这座城市最大的一家商场,他无法拒绝。

同为女人,我能理解她们的做法,很多时候女人对逛街的热爱要远远高于对那些景点的兴趣。

“那晚上我们继续喝酒?”我记住了自己昨晚的承诺。

“好的,怎么碰头?”峡很爽快地答应。

想起他并不熟悉这个城市,我让他在宾馆门口等我,我打车过去接他。

“就在昨晚你打车的路口吧,你过来半个小时够了吗?半个小时后我在那儿等你!”峡对我说。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打车。

快到昨天的路口了,远远望去却没看见峡。我让司机靠边停车,向峡住的宾馆方向望去,只见他正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可能看到了有的士停在路口,他加快了脚步。

看到我,他笑了:“你那么快啊?还没到半小时呢!”边说着边拉开车门坐进车来。

“呵呵,我还没批评你呢,你就自己先找借口啊?”我笑他。

我对司机说:“去‘燃情岁月’。”

司机显然对这个城市夜生活的版图非常了解,没问地儿,直接向前驶去。

在湖东边的“酒吧一条街”上,“燃情岁月”是其中非常火的一家。里面歌手的演唱在我听来个个实力非凡,最流行的新歌或者很经典的老歌在他们的演绎下让人很难忘怀。所以即使像这种不是周末的日子也人满为患。

我们进去的时候正是酒吧最热闹的黄金时段。门口迎宾的男孩带领我们找位子,运气不错,居然在舞台的左侧楼上找到了一张凭栏的两人坐的桌子。

酒吧的桌子和长凳都是用原木锯成的厚厚的木板直接钉起来的,非常得沉。板与板的拼接处不规则的巨大的缝隙并没有被刻意掩饰起来,透出原始古朴的气息。这让这里看起来很有特色。

从楼上看下去,楼下的位子已基本坐满了;服务员是清一色穿着黑色T恤的男孩子,忙着来回给客人们上酒和小吃,偶尔有穿着不同品牌酒类服装的促酒小姐正极力地向刚落座的客人推销自己品牌的酒。

我们刚落座,就有好几个促酒小姐围过来:“先生、小姐准备喝什么酒?”

“还是啤酒吧?”我抬头问峡。

“你定!”他看着我。

“喜力”小姐极力向我们推荐她的啤酒:“今天喜力啤酒买六送六啊,喜力很少有这么优惠的促销的!”

我点头:“那就喜力吧。。。在来点什么小吃?”

峡看单子,指着上面的“话梅”,“我要这个!”

我不禁笑起来:“你吃话梅?!呵呵,我要花生米。”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4:02

(十九)
我笑咪咪地盯着峡的脸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问他:“为什么喜欢话梅?”女孩子吃这些蜜饯司空见惯(虽然我不爱吃),可男人喜欢这个真让我有点惊奇。

峡已经点上一支烟,悠悠地吐出一口,反问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

“哈哈,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倒是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呢?人家有个性嘛,倒是我显得俗了:)

“今天去商场买了什么没?”酒还没上来,我和峡闲聊着,“你们去的这家商场,东西是不错,但价位也挺高的。”

峡指指自己的衬衣,“她们什么都没买,我买了这衬衫,你看怎么样?”

我这才注意到,峡今天穿的衬衣和昨天穿的确实不一样了,虽然款式很像,但昨天是条纹的,今天的是带了点橡皮红的格子,看上去很精神。

“不错啊,挺好看的!很贵吧?”我一直认为肤色白的男人穿带点红色系列的衣服蛮好看。

“哈,她们说我眼光好才拉着我陪她们逛店,可到最后只有我买了这唯一的东西。呵呵……还行吧,五百多块钱,正巧也没带别的衣服,正好!”峡笑着说。

这是很多女人的嗜好,即使只逛不买,也要逛到尽兴。

酒上来了,十二瓶喜力。服务生要求我们先付钱,峡又掏皮夹,这次我比他眼疾手快,抽出两张钱塞到服务生手里:“正好!”

峡嗔怪地看着我想说什么,我冲着他笑笑:“不要看我,昨天说好了今天我请你的,不要和我争!”

峡没再说什么,把钱包重又放回口袋。

舞台上灯光开始旋转,几个打扮得很前卫的男歌手,身背着电吉他出现在舞台上,身后的爵士鼓手敲打出几下急促的鼓点……整个酒吧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歌手开始演唱,楼下原本一桌一桌分开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有和着歌声一起唱的,也有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大幅度摇摆身体的,每个人都在酒精的作用下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激情。

这让我想起曾经有人和我讨论看足球比赛的事来。同一场比赛为什么看电视的现场直播和在现场看有着决然不同的感受?那是因为在电视机前你永远体会不到现场热烈的气氛。

我和峡安静地看着酒吧里热情高涨的人们,碰杯喝酒。

“武汉没有这么多的酒吧!”峡看着舞台上歌手的演唱。

“这家是我最喜欢的,我喜欢这里的气氛,热烈但不喧嚣。我不喜欢静吧,我觉得喝酒就应该在这样的氛围下才够爽!”我说。

峡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酒吧的宣传单看着,说:“燃情岁月!恩,我记住了!你经常来酒吧?”

“没有啊,只是偶尔,和朋友、和同学来!”我也的确不经常去酒吧的。

“哦~~~呵呵!”峡又从桌子上拿起香烟点燃一支。

……

我想去洗手间,洗手间在楼下。我把自己的包递给峡,又指指桌上我的手机,示意他看着,便跑下楼去。

等我上来的时候,看到峡正弯着腰,低着头对着地面像是在找什么,我跑过来,“怎么?找什么呢?”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4:03

(二十)
峡一边直起身子一边把手上的手机递给我,:“没什么,手机掉地上了!”

“哦!”我发出惊愕的声音,把手机接过来。刚才我下楼时手机明明放在桌子中央的呀,怎么会掉到地上去呢!这样的掉法也太高难度了点。

我顾不得坐下,先打开手机看。手机屏幕上一片漆黑,什么显示也没有。不死心,把手机盖合上又打开,重复了N次,可手机仍然什么反应也没有:(

峡看着我:“不行吗?。。。。坏了?”

“没显示了啊!”我有些懊丧地把手机递给他。

峡接过去看了看,面无表情地:“用了几年了?该换了,换个新的吧!”说完把手机又递还给我。

“你!” 我对他的问法感到不爽,“怎么会掉到地上去的呢!?刚才手机是放在桌子中间的呀!”。

“我怎么知道,它就掉下去了嘛!”峡的眼里没一点儿内疚,反而闪过一丝狡黠。这更激发了我的愤懑。

“你这家伙,说……!怎么回事!?”我的眼里一定都是不满。

“呵呵,刚才想把你的衣服拿到我这边来,不小心带到了桌上的手机,就掉下去了!”峡终于给了一个解释。

只时我才发现,我脱下放在自己一边凳子上的外衣被放到了峡这边的凳子上。

无暇辨其真伪。看着毫无反应的手机,我懊恼的并不是手机摔坏,主要因为这是我对外联络的唯一工具啊,无论修或买新的,总会让我和外界失去联系一段时间!

“算了,坏也坏了,别看它了!我给你买个新的!说吧,喜欢什么样的,我买!”峡安慰我。

“不是买的问题啊,问题是至少在修或买之前,别人没办法和我联络了!”这时我脑海里想的竟然是;明天峡走的时候也无法和我联系了,或者说他临行前我无法对他说“一路平安“了。

“你在这里买的话,我就把钱给你;如果你想要我买了给你,那告诉我你喜欢的型号,我到武汉买好了给你寄过来。”峡还在说买手机的事。

“干吗要你买!即使修不好,我自己也会买啊!我也赚钱,虽然可能没你赚得多!”我不愿意接受别人无理由的施舍。

“看你说的,手机是我掉坏的,我当然要负责给你买新的了!”峡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机,那是一款“索爱”的超大屏幕手机,“买一款‘索爱’怎么样?我用着感觉挺好的!”

“不用了,真的不要你买!我明天去修一下看,如果能修好就不买新的。真修不好,也不要你买,我自己会买!”心情回复平静,感觉刚才自己有些急噪了。

舞台上,留着及肩长发、穿着牛仔衣的高个子歌手开始唱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这首歌是这个酒吧的保留节目吧,反正每次我来这里都能听到这歌: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是否我们总是俳徊在心门之外

谁知道又和你相聚在人海
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
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会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奔月日嫦娥 2006-7-7 14:04

(二十一)
思绪随着歌声虚无缥缈地远走高飞,却没有落点。酒吧里人们的热情也随着这伤感的旋律慢慢平静下来。

“想什么呢?”被峡的询问声拉回到现实中。我象征性地笑笑,“没什么。。。我喜欢这歌,第一次来这里听到这首歌就喜欢,直到现在一直喜欢。就是伤感了些!”

峡盯着我看,无语,手上是新点燃的一支烟。他向我晃晃手中的烟,递给我。

我摇摇头,拿起酒杯做了个和他碰杯的手势,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明天走了?”我歪着头看着峡的脸。

“恩,明早9点的飞机。”峡点头,“该很早就起床吧?”。

“怎么去机场?自己打车还是坐机场大巴?”我问。

“客户说派车送我去。”

“哦!那从这里到机场一个小时足够了,不用太早起来的!”我和峡说,“这次来累吧,昨天晚上几乎没睡,今天又……”

“不累,看到你就不累了!”峡笑嘻嘻地看着我,难得他说一句轻松的话。

“回武汉好好休息,把这两天失去的睡眠都补回来!”我使劲看着峡的脸,想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好!你也一样!”峡把手伸过来,握住了我支撑着头的手。他的手很软很厚实,我的手被他用力握得紧紧的。

我没有抽离我的手,温暖的感觉。此时我的心里却感觉寒冷,冷得我想释放自己泪水的闸门。

小时侯的我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孩,稍有委屈、伤心便会泪雨滂沱。慢慢长大,个性趋向开朗,以为自己告别了伤感的时代,没想到,骨子里的东西终究无法改变。

峡看着我,用手轻触我的脸庞,“怎么了?伤心了!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啊?”他抿着嘴轻轻地笑。

“是,我是伤心了~~~怎么,你开心啦?!”我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也伤心,紫叶儿。”峡想了想还是接着往下说:“我长得也不高大,又缺乏幽默,短信总是打击你,你怎么。。。怎么会喜欢我呢!”

“喜欢?呵呵,我说过我喜欢你吗?”我打击他。

“我能感觉得到,就象我喜欢你一样。”他挺自信。

“感觉,知道吗?感觉!和身高无关,和幽默无关,和……都无关!我们走吧!”我站起来。桌子上还有有七瓶“喜力”,我们只喝了五瓶。

叫来服务生,把酒存了,我自言自语:“剩下的酒,以后也许是我一个人来喝了!”

“我来和你一起喝!”峡展开一贯的笑容,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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